书-小虫子
发表于 2009-1-15 21:17:59
“熟悉的人。。。”张涛微微沉吟了一会儿。“Y县的反贪局局长是我从前的同学,不过关系一般,已经有很常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叶天看了一眼张涛,静待下文。
“那小子姓李名宝,是一个混混的主,仗着他姑父是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弄了一个县检察院反贪局局长的位置。人不地道。”说话时张涛的眼中满是厌恶。
叶天知道张涛和这个李宝不是仅仅关系一般这么简单,应该称之为极不友善才对。这个李宝大概和张涛之间有什么过节。叶天在心中猜测。
“张哥知不知道Y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是谁人的门下?呵呵。小弟可不想一下去就得罪人啊。”
“呵呵。我说叶少啊,其实县里根本没有什么好呆的,条件要远远不如市里。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去县里啊,那是纯粹找罪受。呵呵。”张涛给叶天的茶杯里添了一点水,然后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可我怎么一直听人家说,宁做县乡的土霸王,不做城市的幺幺啊。呵呵。”
“这到也是一个理儿。在县里做起事来没有城市中那么多的制约,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能够为所欲为。可这也不符合您叶少的身份不是?”
“基层。。。怎么说呢。。。基层是最反映人民心声的地方,百姓的事没有一件是小事,做好了,得罪的人不会太多,牵涉的层次也不会太高,相反却能得到一笔实实在在的功绩。这笔帐对我来说还是很合算的。张哥,我们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下到县里,我就是准备做些事情的。既然你在Y县没有什么牵挂,那我到时动起手来,顾忌也少点。”
“哦。我明白叶少的意思了。呵呵,的确有时候基层是更容易出成绩出政绩的地方。这个Y县,怎么说呢,不算差也不算好,有点三不管的味道。现任的Y县县委书记黄爱国是前任T市市长黄定山的侄子,也算是余荫子弟了。市里的几个巨头都还算是给老市长面子,对Y县各方面插手得不多。而老黄家在Y县那真正算是根基深厚了,黄定山当年就是从Y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被提拔上去当得副市长,市长,而现在Y县的常委里竟也有3个是姓黄的,应该都是本家。”
“呵呵。看来张哥对Y县是了如指掌啊。看来是在后面的到任做准备啊。看样子,我想要在Y县有番作为,还真得看看这个老黄家的脸色了。”
“叶少选择Y县作为开刀的地儿,我认为那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比相信这个Y县真是铁板一块。压制越大,那反弹的就会更加厉害。不过对于老黄家,我那是不会轻易得罪的。哎。其实哪个地方不是一二把手当家,其他人都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要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里有所动作,难免会遭到一些钳制,一些压力。底下出些事情,上面的脸面自然也不会好看。查案子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老百姓想象得那么简单的。”
“刚刚我也犹豫过是否去Y县,但一想张哥你要到Y县任常务副县长,我就琢磨啊,上面有县委书记,县长这两座大山,张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坐正啊!想来舅舅也知道Y县这么个境况,他还坚持要把你放到这么个地方,看来是很有些寓意的啊。刚刚听张哥的一番介绍,我脑子里对Y县有这么个印象,在Y县当权的都是Y县土生土长的一些老人,Y县出来的干部以前或许风光过,但风光的日子似乎已经远去,市里的一些巨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Y县做过多的干涉,一是说给已经退下来的黄定山面子,二嘛或许是在其他县区没有完全安排妥当的情况下,上面的几位都不愿意率先去啃Y县这块硬骨头。但是对于一县的第一第二把手的位置,眼红的人那自然不会少,市里的头头脑脑自然也希望在这两个位置上能安插上心腹。现下的平静不代表永远的平静,如果黄爱国在短时期内不能重新找到一个足以依靠的后台,那他将来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算是他真心投靠,别人也会小心估量,毕竟在黄爱国的脑门上已经深深刻有了黄定山这三个字。黄定山虽已不在其位,但黄系的实力在T市一定还有不少的残余,那就足够让T市那几个巨头顾忌的了。合纵连横——看的上老黄家实力的,愿意和老黄家扯上关系的,恩,在T市应该还是有的,比如那个从外地调来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贺根,他在T市可以说是毫无根底,对老黄家那点实力或许会比较看重。而其他的几大巨头,对老黄家应该是安抚和打压并重。Y县目前是老黄家一枝独秀,但我想这种情形并不会持续太久,各方争斗自然不会漏过任何一个角落,Y县的格局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所改变。而舅舅打算把张哥你安排在这么一个位置,一定是想让你在这个位置上有番作为,一朝天子一朝臣,Y县的老黄家时代应该不会再持续很久,先到者先得,张哥要想在Y县呼风唤雨,手掌权柄,或许并不要等待太长的时间。现在各方不动Y县,那是因为缺少一个诱因,缺少一点火星罢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有可能我就来做一做这一小点火星吧。”一口气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叶天觉得嘴里有些干涩,端起茶杯,大大地灌了一口,同时细细地观察着张涛的神情。
听了叶天的一番话,张涛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叶少,那是佩服得不得了。叶天说得,他也曾经想过,但没有这么透彻,或许是因为自己所处的层次的原因,有时候想问题,只注重眼前,而忽视了未来,只注重表象,而忽视了本质。叶天关于老黄家的那段论述,也让他暗暗心惊:要站对队!这四个字重达千钧。进了官场,进了门系,要想再掉头转向,那就难了。黄定山仕途的终结,老黄家市级官员的缺乏,导致了老黄家官场队伍的断层。青黄不接——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按照叶天的说法。。。老黄家很有可能。。。而老黄家在官场的成员很有可能在将来为“老黄家”这三个字所累,他们要想再转投别人的门下,那真的会很难,就算成功转投了,受到重用的可能也不会很大。
张涛在心里暗自警醒:叶天的这番话有多少是说给自己听的。叶天是不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着脚踏两只船,不要去想其他的花样经?是不是在告戒自己官场中很忌讳改换门庭,不忠不义?
越想越是心惊。张涛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全凉了下来,有点后悔刚才对叶天所说的那番报效的话。应该就是那些话,引起了叶天的警觉,所以他才会不露声色地告戒自己。虽然何部长是叶天的舅舅,但和叶天的家族也不能完全说是同一。。。而自己却。。。
看见张涛变换不定的脸色,叶天笑了。张涛这个人能力不错,但在官场呆得长了,也变得老到了,油滑了,这种人不好控制,但却十分有用。要操控他们,就要让他们知道只有一路跟着自己才会有发展,才会有前途。对付他们还需要时常鞭策,以防他们偏离了“正确的路线”,胡萝卜加大棒,缺一不可。要从根子处入手,绝了他们的二心,要让他们从骨子里记住身为XX人,死为XX鬼。
“Y县的事嘛。我先下去看看,探探路,估摸估摸这趟浑水到底有多深,然后再从长计议。。。Y县的水越混,那对我们就越有利,我们要做得就是浑水摸鱼。如果真能查出点什么,我也会在张哥你到任后再动手,有功劳我们兄弟两平分。如果查不出什么的话,那我就尽量把这水搅得再浑一些,为将来做些铺垫。”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哦。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张哥你休息了。呵呵。”
“哦。那就谢谢叶少了。来。我送您下楼。”张涛叫来了妻子和叶天打了声招呼。叶天又抱了抱小敏,便和张涛下了楼。
望着远去的宝马,想着车中的那位叶少,张涛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想起《水手》里的那段歌词: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不禁黯然。。。
叶天的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琢磨着去Y县以后可以采用的方案。Y县不比纪委科室,风浪可能要大得多。
原先打算把目标放在Y县,多少有点要找找那个在T大一直缠楚玉的黄伟麻烦的意思。而现在,叶天考虑得更多的是Y县这个县将会在他的仕途生涯中扮演一个怎样角色的问题上。
黄爱国自然也不是小小的曹万所能比拟的。幸好直到目前,叶天还没有动直接对付黄爱国的心思。
比起曹前,黄爱国之类,叶天知道自己在T市最缺的不是职务,而是可以用得人手。自己在T市的根基太薄弱。有些事情可以让舅舅帮忙,可以让李万年这些父亲的老部下帮忙。但有些事情还得靠自己动手,靠自己的嫡系动手。
想着想着,叶天方向盘一转,向市南驶去。
“天哥。”夏商对于叶天突然到来感到很诧异。
“过几天我要去Y县呆上一段日子,今天抽个空过来看看你和你的战友。对了上次要让你多找几个退伍的战友过来帮忙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叶天同夏商的感情不象和王威,张涛那样利益色彩浓厚。和夏商说话,叶天也不会兜那么多的圈子。
“我又找来了6个战友。他们都是在家乡混得不怎么得志的,大多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有的退伍后回家种了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一年到头也就3000来元。有的进了乡办工厂,但厂子的效益都不是太好。这次一听说我这儿招人,都赶忙过来了。想想我的那些战友,有时候真不是个滋味,混得好的当然也有,但绝大多数都日子过得比较苦,家里有孩子的一年到头也穿不了几身新衣服。哎。。。”
听见夏商的一声轻叹,叶天也不禁感慨良多。“以后等你有能力了,就多帮帮那些没能出来的战友吧。对于那些已经跟着你的战友,一定要做到仁至义尽,不能让他们在给我们卖命的时候还要顾及家里老小的衣食。”
夏商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两个,解决了吗?”
夏商知道叶天指得是谁,点点头道:“解决了。他们都同意跟着我混了。两个人还算挺安分的,他们的家里情况我也摸得一清二楚了,不怕他们耍花样。安余县的那桩案子,我也没和他们提,对于我的那些战友,我也守口如瓶的,只是说那两个混球猥亵了我一个朋友的闺女,所以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
书-小虫子
发表于 2009-1-15 21:18:44
“猥亵?!”听了这话,叶天诧异莫名。
“呵呵。那两个混球,我从安余县那个混混那里得知他们就喜欢调戏一些16,7半大不小的闺女。性好渔色。呵呵。我也算是顺水推舟。对我说得话,那两个混球自然也不敢反驳。他们心里或许还在琢磨到底调戏了哪路菩萨呢!呵呵。”
“好你个小子。一些日子不见,变得一套一套的了。好!以后我也放心让你独当一面了。”对于夏商的成长,叶天十分的高兴。夏商是叶天心中真正的左膀右臂。
“走叫你的战友和那两个混球过来,我们出去一起吃点夜宵。哦。这次我去Y县,打算带两个人一起,你等会儿给我推荐两个,要聪明伶俐一点的,善于拉关系套话的。身手方面嘛,我想你们原来都是特战编制,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好。天哥。那我去叫他们了啊。”
一行十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比较上档次的夜排挡,要了3箱啤酒,十几样小炒,边喝边聊了起来。
对于叶天,夏商的那些战友比较陌生比较拘谨,只知道叶天是大老板,是个京城里出来的贵人,看叶天的眼神中有着小心和尊敬。当过兵的,通常都比较尊敬那些当官的,不象现今社会上老百姓中的一些风气,不拿官员当回事情。
而那两个混球对于叶天的态度就有些谄媚了。社会上混的,和当兵的又有些不同,他们知道官员的威力,所以他们的态度不是铁的尊敬,而是钱的谄媚。
“小马,小刘,天哥过几天要去一次Y县,你们俩跟着。天哥。他们俩都是机灵人,应该能帮您做点事情的。”
小马和小刘赶忙应声:“好,好。”
临桌有5男5女,喝酒声,划拳声,调笑声很响。一开始叶天这桌对他们并没有怎么在意,大家出来玩,闹得疯一点那是很正常的事。
可那桌不知怎么地谈起了当兵的。其中一个穿着紫红休闲装,手指头上带着四枚金戒指的微胖男子,嘴里罗里八嗦骂骂咧咧:“操。我杨胖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傻兵蛋子。操。以前我们那块儿的一个叫赵香山的傻B就是个当兵的。我们家和他们家住得挺近,但关系一般。呵呵。说到底呢。我们家和他们家以前都是卖鱼的,同行相嫉嘛。那个赵香山仗着自己身体壮以前没少给哥哥我找麻烦。”
看见桌上大家注视他的目光,那个杨胖子灌了一口啤酒,继续道:“操他个傻B。整一个乌龟王八蛋,他个傻儿子后来跑去当了兵。呵呵,这不,哥哥的好事来了。。。”
杨胖子顿了顿卖了个乖子,“呵呵。赵香山那个傻B人虽傻,但娶得小媳妇模样儿到是俊俏。呵呵。哥哥趁赵香山当兵不在家里的时候,上了他的那个俏媳妇。哎约。。。想着赵香山那个傻B带绿帽子的王八样,上着他那个俏媳妇,哥哥这心里美得啊,那是不用提了!呵呵。事后,哥哥塞了些钱给那个小婆娘,谁叫哥哥家比他赵香山家有钱呢。谁叫赵香山家以前卖鱼的时候不使坏心眼呢!哥哥家三前三后两座楼房,赵香山家住得是左右三间的破瓦房。”
杨胖子一边把手放在身旁那位浓妆艳抹的小姐身上,混乱摸捏,一边调笑道:“看。看。就像这样。哈哈。老子我就像这样玩弄赵香山那个傻B的老婆。”身旁的小姐脸上没有显现半点不高兴的神色,而是故做柔媚地对杨胖子说:“杨老板,您把人家弄得好痛哦~~~~~~~。”长长的翘音,让人听了又酥又麻。
杨胖子一把搂过那个小姐,在涂着厚厚一层粉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好。好。只要伺候得我杨胖子高兴。那钞票是不会少你的。”
“谢谢杨老板了。”小姐听见钞票二字,两眼放光。
旁边一个长得比较猥琐,脸上有三点麻子的矮男人问道:“杨哥,后来呢?”
“哈哈。就知道你个麻老三不是什么好鸟!想知道后面的?那还不给哥哥倒上酒。”
麻老三乖乖地给杨胖子倒上酒,静待下文。
杨胖子喝了一口继续道:“你们知道哥哥为什么要给赵香山那个傻B的婆娘钱吗?按理说那个俏媳妇要面子,也怕赵香山那傻B想不明白休了她,肯定不会把这事情宣扬出去。哈哈。可哥哥偏偏还是给了她钱,是哥哥喜欢上那个俏媳妇?。。。你们猜不到是吧。哥哥告诉你们,哥哥就是要寒掺寒掺赵香山那个傻B。。。老子用几个钱就嫖了他的老婆,他的新媳妇。”
打了一个饱嗝,杨胖子摸了摸自己向外挺出的大肚子,接着说道:“哥哥我还不时地给那个俏婆娘买些漂亮衣服和化妆品,哄哄那个俏婆娘。凭什么?哥哥有钱,有的就是钞票。那个俏婆娘直到现在,哥哥我还是一直霸占着,时不时就找她睡上一觉,在她身子上过过瘾。别说,在她身子上,哥哥的感觉特别的好,很是神勇啊。操他个赵香山的婆姨!”
“杨哥,什么时候也让兄弟我尝尝鲜。呵呵,兄弟我就好这一口。”麻老三又给杨胖子满上了酒,一脸谄媚样儿。
旁边的另外三个人也跟着起着哄,纷纷说道:“嘿嘿,杨哥,有好事情,可不要一个人独享啊,也给弟兄们分点羹汤喝喝啊。嘿嘿,弟兄们都是男人都好这一口啊。”
“那好,麻老三你明天晚上来,明天晚上来,哥哥就让你好好解解谗。其他的弟兄嘛,不要急,轮着来,我杨胖子是讲哥们意气的,有好东西是不会一人独吞的。嘿嘿。”杨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说道,一脸得意样。。。
“操你妈B,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杂种。老子他妈的就是当兵吃粮的。操你家18代祖宗!”听不下去了的夏商,操起坐着的椅子就向那个杨胖子砸去。
看见夏商动了手,其他十个好汉看了看叶天的脸色,也掏出了早已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揍了上去。他们早已忍无可忍了,只是叶天和夏商一直没有发话,所以不敢自做主张。现在看到夏商动了手,而叶天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遂把怒火发泄到了那群畜生的头上。
一时间男人的讨饶声,女人的尖叫声,刺耳地想起。。。
过了一分来钟,叶天轻轻说了一句:“好了。差不多了,走吧。”让夏商和一群汉子停下了手。丢了300块钱在桌上,叶天一行人迅速离开了夜排挡。
夜排挡的老板和伙计自然不敢阻拦一群穷凶极恶之徒,特别是他们刚才听见夏商所说得“老子就是当兵吃粮的”那就更把敢阻拦了。
对于杨胖子那伙,老板和伙计虽然厌恶,但他们始终是付钱吃饭的客人,那同样不能得罪,在叶天他们走后,赶忙过去搀扶,还小心问道:“没事吧。您呢?哎,你们都是贵人,何必和他们那群亡命之徒一般见识呢。要不要我帮您报警?”
原本打算发作的杨胖子听见“亡命之徒”四个字顿时恹了,“算了,算了。就当是晦气。操。。。他妈的!”吐了一口浓痰,杨胖子一伙人在小姐的搀扶下离开了夜排挡。不知道呆会儿他们在那5个小姐身上是否还能逞凶的动吗?
书-小虫子
发表于 2009-1-15 21:22:49
Y县位于T市市区的东南方向,离市中心大约50公里。叶天没有开他那辆宝马Z4去Y县,而是打车过去的。宝马太过显眼,不太适合用在这种场合。
Y县的县城现代气息不浓,布局规格传承了中国传统文化,四四方方的。马路虽说不宽,但也整洁干净。
先找了个地儿,安排小马和小刘住下,吩咐他们抓紧时间熟悉一下Y县县城的环境和人文,和当地的住民多唠唠嗑,和街头的痞子,摆地摊做小生意的,大小饭庄里的服务员拉拉关系套套话。
叶天没有和小马,小刘住在一起,不是为了显得高人一等,而是怕有心人察觉。
在住处吃完晚饭,叶天半躺在旅馆的床上,不禁轻叹了一声,心里感慨这Y县的条件真是不怎么样,现在住得这家旅馆就门面看在这Y县县城算是不错的,可房间布置,食物烹饪,各方面给人的感觉都不如沿海城市的一个标间,就是比起自己在T市的窝来,也大大地不如。
还是出去转转吧,看看有没有什么乐子。
傍晚比较适合男人去的地方约莫也就几个:KTV,酒吧,桑拿,舞厅。
去酒吧吧,老实说KTV和桑拿给叶天的感觉总有些不干不净的。酒吧里的一些小姐虽说也挺脏,但感官上远远没有KTV,桑拿里的小姐给人的感觉那么厌恶和恶心。典型的自欺欺人。
你别说,Y县县城不大,旅馆不怎的,但它的酒吧,KTV,桑拿等娱乐行业到是遍地开花,生意兴隆。就在叶天住的旅馆所在的这条街道上,一字横列着3家酒吧,2家KTV和2家桑拿。
每家的生意似乎都不错,对此叶天挺纳闷的,按理说服务行业的竞争应该更为激烈些才对,而且这7家娱乐场所都是专营,并没有所谓的交叉经营,没有城市中那种很常见的一体化综合性娱乐场所。是各家老板的实力都不够,还是其中另有一些其他的猫腻?
叶天一边琢磨,一边走进了一家名叫“猫扑”的酒吧。
酒吧里的装饰布置挺现代的,虽然整体面积不大,在昏暗的灯光下,台上的歌手正在演奏着《TAKE ME TO YOUR HEART》,到算是有一番情调。
叶天在吧台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向调酒师要了一支红酒,慢慢地品了品,味道还算正宗。
斜举着酒杯,叶天轻轻地摇晃起杯中的红酒,似乎听谁说过,红酒是越摇越香甜,越摇越浓郁。
幽雅的姿势,翩翩的风度,英俊的相貌,叶天很快就引起了酒吧中的单身女子们的注意。
“帅哥,请我喝一杯怎么样?”一个衣着时尚前卫的女孩坐到了叶天的身边。
“好啊。你想喝什么酒?”对于这个送上门来的女孩,叶天并没有什么性趣,但聊聊也好,毕竟自己来到酒吧就是为了解闷和打听消息的,说不定会在这个“小太妹”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就来一杯火蓄鸡尾酒吧。”小太妹主动地招呼起了酒保:“阿黄,来一杯火蓄,这位帅哥买单。”女孩的声音还算是清澈,不象有些太妹那样,声带被烟酒腐蚀的吵杂刺耳。
女孩主动举起酒杯和叶天碰了一下:“来,帅哥,咋们干一杯。”
“干一杯,那可是要见底的哦。你这可是鸡尾酒,呵呵,你行不行啊?”叶天打趣坐在身边的女孩。
“好啊。你欺负我。是不是想灌醉了我,图谋不轨啊?”女孩也不是一个弱角色,一张小嘴如同开机关枪一般说了一通。
“我对你这个黄毛丫头可没有什么兴趣。”叶天干瘪地抿了抿嘴,装做不屑一顾地说道。
“你。。。你。。。”女孩对叶天的藐视,感到极其的不满,不过这份不满并没有持续很常的一段时间,女孩很快展颜一笑:“呵呵。你是纯心刺激我是吧。换着法儿让小姐我主动上钩?呵呵。看不出帅哥你还挺有心计的。”
叶天觉得身边这个女孩挺有趣的,还没有完全地学坏。。。或许不应该说学坏,应该说女孩在这社会中还没有完全的堕落,还没有被完全地腐蚀。
叶天和女孩天南地北地胡扯。。。
突然听见“乓挡”一记酒瓶咋碎的声音,叶天和女孩都被惊了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一高胖个儿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支只剩下上半截的酒瓶,指着一个毛头小伙骂道:“小兔崽子知道爷爷是谁吗?操你妈的,敢和爷爷我抢女人!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找死是不是!丫的,真是找抽。”
说着,这个中年男子便拿着手中的半截酒瓶向毛头小伙脑袋上狠狠砸去,幸好那个小伙子够机灵,都一缩躲了过去,不然这一下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
小伙子身边的年轻姑娘拉了一下小伙子的衣袖,快步离开了酒吧,脸上似乎都写满了紧张和害怕。
这时酒吧的老板从里间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眼尖的叶天发现他的裤带有点儿斜,显然是刚刚系好的样子。
老板小心翼翼地问候了一下那个中年男子,不时地陪着笑脸和好话。中年男子似乎对老板的慢待十分的不满,甩甩袖子,作势离开。老板连忙把他请到了里间,并让服务生从吧台上拿了2瓶好酒,一条好烟送进内室。
“这位先生是什么来路,道上的?看情形,酒吧的老板对他很是忌惮啊。”叶天问女孩,他知道时常在酒吧中转悠的女孩一定知道一些。
“哦。你说刚才那个李大头啊。”女孩小心翼翼地放低声音:“你不认识他?不过听你的口音也不象是我们本地人。他啊,是我们Y县反贪局的局长,人称李局,不过人们背后都叫他李大头。”
“你好象对他挺了解的啊?”叶天举起酒杯,饮了一口,红酒在口腔中流转,美妙的芳香,浓郁的口感让他不禁飘然。
“他啊。县城里酒吧的常客大多都知道他。呵呵,他这个人一好酒,二好舞,三好色。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有名的。”女孩看看四周又重新陷入了平静,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继续说道:“他啊,脾气还特别火暴,以前经常在酒吧或者舞厅里和人起冲突。现在嘛,大家也都习惯了,知道他是公家的,权大势重,到是没几个人会去惹他。”
“那刚才?”叶天心中琢磨,这个李大头的确像张涛说得是个混混的主,看样子在Y县的风评很不好啊。
“刚才。。。”女孩子巧笑倩兮:“一定是李大头喝了点酒,酒劲上来了,调戏了那个小伙子的女朋友,而招惹出的麻烦。李大头啊,专门干这种缺德事,见怪不怪了。”
叶天故做好色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你个丫头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也被这个李大头调戏过啊?呵呵。”
“去你的,你妹子才被李大头调戏呢!”女孩不甘示弱,反击道。
“我妹子,呵呵,我妹子这个李大头可不敢调戏。”叶天说得是实话,不过这年头就是大实话别人不相信。
“你啊,就吹你的吧。恩。帅哥,没酒了。。。”女孩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嘴里吐着酒精夹杂着的女孩儿幽香。
叶天让酒保再调了一杯鸡尾酒,递给女孩,“你就喝吧。呆会儿等你喝醉了,哥哥把你抱到旅馆去,看看到时是个什么样的乐子。”
“切。。。就这两杯酒,姑娘我还不放在眼里,有本事你就灌醉姑娘,那姑娘给你上得是心甘情愿。”女孩经不起挑,逐渐显现了泼辣本色。
“好个泼辣的小丫头。”叶天用手指微微点了点女孩的俏鼻:“我可对你没兴趣。半大不小的丫头,好好的学校不呆,非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瞎混。”
“切。。。卖老啊,看你的岁数也不比我大上几岁,说话到是老气横秋的。”女孩微微白了叶天一眼:“对了,帅哥。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呵呵。现在这社会真是颠倒过来了啊。以前泡吧,都是男的问女的要名字,要电话,没想到今天我到是被你这小丫头给‘欺负’了。呵呵。我叫叶天,秋叶的叶,天下的天。”
“光说一个天,不就得了。还天下的天呢,充大头是不?”女孩口齿越见伶俐。
“哎呦,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啊,好心请你喝酒,反倒被你数落了半天,真是好心没好报。”叶天半真半假地抱怨。
没想到女孩到是挺精明,一眼就看穿了:“你啊,就在那里假吧。”
“对了,那个李大头怎么进里里面,这么久也不出来啊?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好玩意儿?”
女孩又白了叶天一眼:“你们男人啊,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骨子里都是坏水。里面。。。那里面有什么啊,还不就是吃的,喝的还有女人!是不是嫉妒人家李大头了啊?是就明说,姑娘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女孩故做老气横秋地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可以原谅,可以原谅。”还微微点了点她的那个小脑袋瓜。
“你啊,就装你的吧。”叶天学着女孩的样,白了女孩一眼:“对了丫头,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看看,色狼本性暴露了吧。这狼啊,就是伪装得再好,也还是一只狼,又怎么会变成小绵羊呢!呵呵。姑娘今年芳龄18,芳名萧霜。满意了吧,帅哥。”
“你说我是色狼,那就是色狼吧。那就敢问姑娘一句,您一夜多少钱啊?”
女孩并没有生气,反而柔和地说道:“姑娘我现在还不卖。不过你要是想找一个暖床的,姑娘到是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包你满意。”
叶天心中暗笑:这小丫头到给他拉起皮条来了,有意思,有意思!
“那我应该称呼姑娘为妈妈桑咯。不过看丫头你的年纪,似乎不太像啊!”
书-小虫子
发表于 2009-1-15 21:22:59
就在这时,李大头从里间走了出来,细心的叶天发现李大头和老板出来时的样子很像,裤带都是斜的。
叶天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二十分钟,微微一笑,看不出这个李大头到还挺能干的啊!
“对了,刚才李大头那一下看起来挺厉害的,他就不怕出人命?”叶天转换了一个话题。
“他啊,那时正是半醉不醉的样子,晓得什么啊,就知道充狠好斗。就算是出了事情,他也不怕,他上面有人,听说还是市里挺大的一个官呢。到时候最多上赔点钱了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大头要是耍个滑头,反而诬陷小伙子是在行凶,而他是见义勇为的话,到时那个年轻小伙子可是真的苦了!”
“会这样?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在中国还是有法律有法制的,小丫头,你可不要乱说啊!”叶天义正词严。
“王法?法律?呵呵。法律这东西,就像是娘们下体的一块遮羞布,你有权有势的话自然是一扯就开。在我们这儿,当官的就是权就是法。当然你如果没权没势,但够聪明的话,也是能玩弄一下法律的。那就是要看打擦边球的技术了,比如你得先隔着布把这娘们给弄高潮了,那她自然会主动地把这片布头给拉开的。”
“小丫头片子,脑袋瓜里都装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记住了,以后在外面不准瞎说。知道了没有?”叶天心中暗惊,从一个18岁的女孩子嘴里竟然冒出如此奇特,不,应该说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
“切。。。怕什么怕。。。这儿又没有别人。。。你总不会给我宣扬出去吧。就算宣扬出去了,我也不怕,你说我一个小丫头怕什么啊!弄不好我都能出名上报纸上电视,你说是不是?再说了,现在是言论自由的年代了,总不会因为我说了那么一句大实话,就处罚我吧?”
“好好,算你说得对,你是不怕,不怕。对了,刚才那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啊?凭你这个年纪,是说不出这番话的。那位教你的高人到底是谁啊?”
“套我的话是不是?呵呵,告诉你就告诉你,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半是我姐姐告诉我的,另外一半是我自己想的。”女孩大大地灌了自己一口酒,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似乎暗淡了下来。
对女孩的话,叶天不禁默然。中国实行法制化已经好些年头了,可是从女孩的话语里,他半点也没有感觉到法律的尊严和无上。虽然叶天并不属于学院派,可是这种结果也是他这种高层家庭里出来的子弟很难接受的。
法制,法治,这两个词眼在叶天的脑海中不停地晃动。
“你姐姐,是你的亲姐姐?”叶天的话有点让人莫不着头脑,但女孩却一听即懂。
“是啊,她是我的亲姐姐,是我最好的姐姐。”女孩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这下轮到叶天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了。
他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头:“怎么了,怎么突然。。。”
“没什么。”女孩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独自转移了话题:“帅哥,你是第一次来Y县?”
“是啊。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是来工作,还是来走亲戚?”
“瞎转转,看看Y县有什么小生意好做?”叶天的确是来Y县做生意的,不过他可不想只做一笔小买卖就走。
“来Y县做小生意?Y县又有什么小生意好做呢?看你的样子到像是大城市来的公子哥。是来做大生意的吧?想骗我,门都没有。”
叶天看见女孩的酒杯再次见了底,叫来酒保又给她调了一杯。
“你啊,小小年纪就这么精明,当心长大了,嫁不出去。怎么样,喝点酒,好点了吗?”
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女孩给叶天的感觉完全变了,微红的双眼,犹如画龙点睛般把女孩的泼辣气转变为楚楚动人的娇柔气。女孩身上已经不现“小太妹”的娇纵,反而透出一点小家碧玉的味道。
“没事就好。其实啊,如果心里真有点什么,觉得难过呢,最好还是找个人倾诉一下比较好,一直憋在心里,对身心都不好。你看啊,我是一个陌生人,有什么事情呢,就对我说说,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胡乱说出去,而且我在Y县也不会呆上很久,所以你就更加可以放心了。呵呵。我就是你现在最好的听众,你说是不是?”
女孩突然之间扑入叶天的怀里,哭泣起来,声音不大,看来女孩子还是担心被别人知道。外人从旁边看过去,叶天和女孩就像很普通的恋人那样拥抱着甜蜜着,没有人会想到太多。
叶天轻轻抚摩着女孩的乌黑秀发,柔声安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人就舒服了。”
女孩抽泣着说着她家发生的事情,叶天仔细地听着女孩的诉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靠着依偎着。叶天现在就是萧霜的避风港,就是萧霜的依靠。
女孩叫萧霜,女孩的姐姐叫萧雪,小时候萧雪就很疼爱萧霜,有什么还吃的,好玩的,做姐姐的都让给她这个妹妹,姐妹俩的感情真的很好。萧霜小时侯就很喜欢玩耍,初中时就跟着一些大哥哥大姐姐在外面闲荡,为了这事情姐姐没有少说她。可她知道姐姐很宝贝她,不会把这些事情打小报告告诉父母,所以对姐姐的劝告也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不当一回事情。
在萧霜初二那年,有一个比她高上两个年级的学长走入了她的生活。萧霜以为这就是爱情,年轻朦胧的心开始春心荡漾。女孩子都向往着爱情,萧霜没有矜持很长时间就陷入了学长的情网。
或许这就是不幸的开始。。。至少萧霜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一次和学长约会,姐姐正好路过,学长的两个朋友,其实那时也应该算是萧霜的朋友了,他们要萧霜约姐姐一起去唱歌。
萧霜为了在朋友中有面子,硬是把不喜欢在外面玩的姐姐拉到了KTV。
3男2女就这样进了KTV,在一个很角落的包厢里,发生了一出悲惨剧目。
学长的一个朋友说要和姐姐耍耍,而学长也提出要和萧霜耍耍。那当然被姐姐和她严词拒绝了。
可是人面兽心的他们竟然扑了上来。姐姐。。。姐姐。。。
萧霜在叶天怀里说到姐姐两字时泪流满面。
姐姐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了,对那三个禽兽说道:“放过我妹妹,有什么。。。就都让我来代替妹妹。。。”
那三个禽兽当然不肯,还嚣张地威胁姐姐和我,说KTV的老板和服务生和他们都很熟,是不会进来多管闲事的,要我们姐妹俩乖乖地从了他们。
说到这里,女孩的两眼通红。
学长还指着身边那个提出要和姐姐耍耍的朋友说道:“你们这对姐妹花,大概不知道这位黄少爷是什么来历吧。呵呵。我告诉你们,他可是我们Y县县委书记的二公子。呵呵,你们说你们逃得了吗?”
姐姐这时决然地看了看她,对着那正按住我们,撕扯我们衣服的三个禽兽说:“放了我妹妹,不然就算我们失了身子,也一定要告倒你们!”
“有我老子在,你告得道我吗?呵呵,小美人,我看你还是乖乖就范吧!”那个禽兽黄在姐姐的胸口混乱摸捏起来。
女孩越哭越大声:“当时。。。当时我真是害怕极了!”
姐姐一边抗拒着那个禽兽的侵犯,一边说道:“告不了你们,我就死在县ZF的门口,看看这事情是不是能通天,我就不相信在中国,在Y县就真的没有王法了!我就不相信你老子真得捂得住!你们再敢动我妹妹一下,我说得出。。。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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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21:25:20
“臭婊子。。。敢威胁我!老子是被人吓唬大的啊!”那个姓黄的禽兽突然发起狠来,猛地一下撕破了姐姐的外衫。姐姐也发起狠来,不管其他就张开嘴巴,在他身上胡乱地咬了一口。
只听“哇”地一声,禽兽黄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叫声。“啪,啪”禽兽黄丝毫不顾怜香惜玉地在姐姐娇嫩的脸蛋上甩了几个巴掌。
萧霜清晰地看到姐姐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泪珠,而姐姐却强忍着,没有让那代表虚弱代表臣服的东西流下脸颊。姐姐的嘴角被那个禽兽打得裂了开来,原本红润诱人的樱唇上挂点点血腥,刺目的血珠让萧霜的心疼痛得仿佛裂开一般。
是她对不起姐姐啊!是她对不起姐姐啊。如果不是她,姐姐又怎么会陷于如此的境地?如果不是她,姐姐又怎么会被这群禽兽这么侮辱虐待?如果不是她。。。
萧霜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自己,诅咒着自己!
“放开我姐姐,你们这帮禽兽!我和你们拼了。”萧霜一发狠,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意中人”,一双纤手抓向正在侵犯姐姐的禽兽黄。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是真理!可女人在力气上始终不如男人,这也是人间至理。
萧霜这么一个弱质的女学生又如何反抗得过那三个如狼似虎的恶棍!可萧霜也算是少许达到了她的目的,她在禽兽黄的脖子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印着血记的抓痕。
当然她的状况更加的恶劣,她的两腮也被揍出了片片血花。肉体上的疼痛对萧霜而言并不算是一种折磨,相反她为能和姐姐一起“同甘共苦”感到一丝庆,更为准确地说她心中的内疚被那入骨的疼痛少许地压抑下了一些。
姐姐望着妹妹。。。妹妹也望着姐姐。。。
姐姐明白妹妹。。。妹妹也明白姐姐。。。
姐姐笑了。。。妹妹也笑了。。。
禽兽黄摸着脖子上那两道血痕,感到一阵疼痛,不由破口大骂:“操!你们两个贱货。老子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操你妈的!不识抬举!看老子怎么整治你们两个贱货!”
相对于禽兽黄的雷霆之怒,其他两个男孩,不!应该说是男人,恶棍!“孩子”这个纯洁的词汇不应该用到他们这些禽兽的身上,如果用了,那是对“孩子”这个词汇莫大的侮辱,玷污!
看到姐妹俩红肿的脸蛋,那两个恶棍的脑子稍许清醒了一些。他们是在犯罪,这一点他们心里很明白,他们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蹂躏侮辱过许多天真少女,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受到如此的反抗。萧雪的威胁,他们暗自心惊。他们的心在打鼓,他们有了一丝害怕。
姐妹花胸前那凌乱破碎的衣服,那半盖半遮若隐若现的白嫩双峰,再也不是刺激他们下身和体内罪恶欲望的媒介。
他们在心中琢磨着萧雪的威胁。他们是逞强斗狠,他们是无赖恶棍,但他们绝对不是傻瓜蠢蛋。他们心里明白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跟着面前的这位黄二少得来的。有黄二少的庇护,他们在Y县的初中,高中才能如此的嚣张跋扈,有黄二少的庇护,他们才能一次又一次目无法纪,欺辱同学,打架寻衅,玷污少女,而不受到惩罚。他们知道,正是因为有了黄二少,他们才没有被送进监狱,送去公读,得以继续逍遥自在地危害校园,危害社会。
但这次,黄二少是否能够保得了他们?他们心中犹豫。
眼前的女孩提到了“死”字,还是打算在死在县ZF门前!这番话语让他们感到震惊。死,并不是一个青年男女会时常挂在嘴边的,当然有时候为了逞凶斗狠,为了抢地盘,他们也会撩起衣服,拍拍胸膛,对着一些年纪较大比划着匕首的混混说道:“有种,你就给老子的心口来一刀。”
但他们知道,有着黄二少的庇护,那些混混并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事后一般还能收到几分孝敬。
可女孩说“死”时那种依然决然的神情让他们感到害怕。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柔弱动人的萧雪,内心竟然如此的刚强!
他们虽然并不太懂政治,但他们却也知道死在县ZF前,是一桩非常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如果这个叫萧雪的丫头真的说到做到,那黄二少的老子是否能保得住他们,不,应该说黄二少的老子是否会保他们,都还是一个问题。到时候或许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开罪,还会把祸水都往他们的头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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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21:26:28
坐牢,这个词在他们的心中闪现。听街上那些混子说,这坐牢也分三六九等,并不是人人都能坐得,他们自家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他们这个牢绝对不是那么好坐的。
十数年的青春如果真这样消耗在大牢里,略微想想,他们都觉得害怕,出来后三十好几的岁数,难道真得和那些地痞一样一辈子混吃等死?怎么说他们也都读到了高中,在这Y县也算是高学历了,再不挤以后也总能在县城里找到一两个象样的工作。可如果真得进去了,那他们这辈子就真得算是毁了!
他们一开始跟着黄二少混,只不过是想日子过得舒服一点,耀武扬威一点罢了,他们绝对没有想过日后要玩到监狱里。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萧霜的学长劝起了黄二少:“哥,我看我们先把他们绑起来,您先去上点药膏。”
黄二少狠狠地捏了一把萧雪的胸脯,骂骂咧咧:“上什么狗屁的药膏,老子要先上这两个贱人。操!看她们再狠,再嚣张!老子要不把她们玩残了,老子就不姓黄!”
萧霜的学长感到额头冒出了冷汗。另一个禽兽赶紧劝道:“我说哥,我看您还是先去上点药膏的好,不然以后伤好了,这个疤不容易退掉。来,我和小三先把这两丫头绑好。等哥上好药膏后,再慢慢整治她们两个,反正。。。反正时间有得是嘛。”由于紧张害怕,话说得结结巴巴的,一点也没有了原先的“风范”。
感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正火辣辣地作痛,黄二少点头应道:“好吧,哥我先去上点药膏,你们把她们给绑紧一点,小心她们溜了。不,还是得留一个人在这儿看着,得提防一点这两个丫头,她们可狡猾得紧。老二,你留在这里看着她们。小三,你跟我出来,替我上药。”
说着,在萧雪雪白柔嫩的脖颈上狠狠地啄了一下:“小婊子,老子我先去上点药膏,等会儿回来再好好地整治你,让你知道身为女人的痛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哈哈。。。”
在KTV的贵宾室里,黄二少对着镜子给伤口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小三踌躇了半天,终究还是开了口:“我说哥,那两个丫头。。。我看咋们还是不要太胡来的好。特别是那个叫萧雪的,模样看起来挺柔弱的,可性子却真的很烈。”
黄二少听到此话,脸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抬了抬眼道:“怎么你害怕了?真的被那个臭丫头给糊弄住了?”
“哦。不是,不是。”小三赶忙否认,“我只不过是有点儿担心,看刚刚那两个丫头的情形,可真是两匹烈马啊。”
“呵呵。烈马才好!烈马骑起来够劲!老子就不信制不服那两个丫头。操!”
“可万一。。。万一她们真的。。。”小三说得小心翼翼。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担心到时候这两个丫头真得会跑到县ZF门口。。。如果真的那样了,那我们可是逃脱不了干系啊。我和二哥到是无所谓,反正我们都知道老大您的为人,只要您在,那就一定没有我们的什么麻烦,您铁定会保住我们的。”小三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也谄媚地拍了黄二一个马屁。
“操。有我老子在,会有什么麻烦。在Y县我老子就是天!再说了,我家叔爷在市里以前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嘛,市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看见我叔爷也要点头哈腰的,毕竟我们黄家在T市根深地厚嘛。前一阵子我叔爷过生日,市里面的几个主要领导还专门去给他拜寿呢!有我老子和我叔爷在,在Y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哪个瞎了眼的敢动我?操!老子就不信那两个臭丫头能翻天去!”
对于黄家的光荣历史,小三在黄二少的熏陶卖弄下,当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现在的小三并不关心老黄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现在只是在心中求佛祖求菩萨让他能安然地过了这一关。
“哥。我知道你们家权势滔天,可今天这件事情可不同往常啊!那两个丫头也不象从前的那些女的那么好摆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是到时候她们真的以死告状的话,那可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啊!弄不好,我们哥三个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我担心。。。我担心到时候这件事情如果上了报纸上了电视,你们家老爷子也保不住我们哥几个啊。而且这两年,我们哥几个坏事情也没有少做,现在大家也都是顾忌到哥您的身份,没有人敢找我们的麻烦。可万一。。。真要是到那时候,保不准那些小样的不给我们落井下石!”
“操!你他妈的,就是害怕了!对不?你的孬种!被那两个臭丫头几句话一吓就崴了。瞧你个熊样!妈的!老子以前怎么会认你个熊呸做兄弟的?老子真是瞎了眼!”
“哥哦。。。不管您怎么骂我,我都把您当作是自己的亲大哥。这几年哥您照顾了我很多,关照了我很多,我一件一件都记在心里,我时时刻刻都在心里想着将来该怎么报答哥您!您这么说我,我。。。我真得很伤心。哥,您听我说,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知道哥家的厉害,可哥您总也得替您家老爷子想想吧。如果真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您家老爷子的面上也不好看不光彩啊。我和二哥到时候就算是为哥您,把这件事情全抗下来都没有关系,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可怕就怕,那两个丫头咬住不放啊,其实她们也不需要担心,怕就怕有人会借着这桩事情故意找茬啊。他们不是为了这桩事情找茬,也不是为了我和二哥两个小喽喽而找茬,甚至也不是给哥您找茬。。。他们可能是找您爸,您叔爷的茬!您爸,您叔爷在官场上总有些对头,对手吧,如果他们借着这桩事情找茬,那我们哥几个不是在为几位老人家添麻烦吗?”小三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挖空心思回想一些电视中小说中关于官场政界的传闻,耐心地游说着黄二少。
黄二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心忖:这个小三不愧是个机灵鬼,有点脑子,想得够深够远。这小子够聪明的啊,怪不得他虽然跟着自己混,但在学校里考试的成绩却也始终不差。自己虽说在外面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对家里的老子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他心里明白,他在外面能够这么风光,这么耀武扬威,都是因为有个做大官的好老子。呵呵。别人嫉妒他,羡慕他,他心里全知道,非但没有一点依赖家人的羞愧,反而沾沾自喜,‘谁叫别人投胎的时候不选户好人家呢!’他在心中时常这样嘲笑那些嫉妒他的人。
在家里,他是老二,虽然他的学习成绩没有在市里读大学的哥哥好,但这绝没有影响家人对他的宠爱。呵呵,谁叫他是老幺呢。特别是哥哥上大学后,留在父母身边的他更是万般宠爱集于一身。
受宠是一回事,在很多小事情上,老头子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他做得比较出格的事情,老头子也尽力给他善后。可他却也知道老头子和他那个叔爷一样,身上都有着逆鳞,这逆鳞就是他们头顶上的乌纱帽。老头子是不会容忍他做出危害这顶乌纱帽的事情的。如果事情真的闹大,就如那个叫萧雪的丫头说的那样,那他老头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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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21:27:48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真这么放个那两个臭丫头?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去。”黄二摸了摸脖子上还在火辣作痛的伤口说道。
听到此话,小三知道黄二已经松动了。
小三也不敢直接让黄二放了姓萧的那两个丫头,他是知道黄二的脾气的,黄二这个人倔的很,像一头牛一样。他只得说:“哥,刚才那个叫萧雪的丫头,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肯不动她妹妹,她肯心甘情愿地给我们玩。至于那个叫萧霜的,毕竟还小,该长的地方都还没有长好,真的玩起来也没有玩萧雪那么过瘾。而且看哥您的意思,也是比较中意那个叫萧雪的。”
“那你和老二?”虽然要就此放过萧霜,黄二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就像他的权威被人挑衅一般,但顾虑到萧家姐妹的狠辣,心忖:看来还真得让点步。
“我和二哥,您就不要操心了。等您玩好萧雪,给我们分点甜头那就行了。呵呵。对萧霜的这个姐姐,我也是垂涎已久了。”
“操!你这个臭小子。看上了老大我的女人了啊。”黄二笑骂道:“不过这个萧雪,我的确是挺中意的,那脸蛋,那身材,在我们Y县这几十万姑娘媳妇中也算是凤毛麟角的了。不说别的,就是和我们以前玩得那些妞比较,也要高出一大截。”
“那是,那是,弟弟我当时一看到有这么好的“东西”,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怎么和哥您分享。”
“你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只动萧雪,不动萧霜。”黄二转念一想,似乎还是有点麻烦,遂问道小三:“如果那两个臭丫头看到我们让步了,再给我们夹杂不清,那怎么办?”说话间,黄二左眼上的那道浓眉不自觉地向上挑动了一下,狠相闭露。
看到了这副情形,小三连忙说道:“哥,您放心,那两个臭丫头逃不出我们的手心,毕竟她们也要顾虑到您的身份,而且她们现在还在我们的手里,想来她们也没胆子和我们再玩花样。其实只要她们不要寻死寻活,那对付起她们来,对哥您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前面萧雪那个丫头的话已经很明了了,为了她妹妹,他甘愿做牺牲。说真的,我到是挺佩服这个丫头的,够刚强够聪明。”
“怎么说?”
“哥您想啊,她说她要到县ZF门口寻死,这充分说明了她的勇和刚,而她只求我们放了她的妹妹,则是说明了她的智和谋。毕竟古人都说‘除死无大事’,也就是说古人也认为死亡是一件很了不起,很重大的事情。萧雪这丫头,不过是一个妮子罢了,不管她的话语中搀杂着多少水分,就拿她这份对死亡的坦然,就不是我可以比拟的。再说一说,她只要我们放了她妹妹,而没有威胁我们,把她们给全放了,这说明她懂得‘吃进嘴里的东西,别人是不太会吐出来的’道理。她知道她们现在处于绝对的弱势,一味的逞强,只有对她们姐妹更加的不利。所以她就退而求其次,甘愿用她的牺牲来换取她妹妹的无恙。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小三越分析下去,头脑中的思路越清晰,心中对此事的把握也越见分明。“就是看到了萧雪这个丫头的智慧,我才要大哥您放了她妹妹,这种女人只要认准一件事情,就会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干下去。如果我们真的动了她的妹妹,那她很可能就此破罐子破摔,要和我们一较长短,要讨回一个公道。毕竟我们这儿对女人的贞操还是比较在意的,如果命运注定她和她妹妹都得不到一个好归宿的话,那她也就无所畏惧,无所顾虑了。可如果我们不动她妹妹,那她为了自家妹子着想,也绝对不敢胡来,毕竟女人丢了身子这种事情是很羞耻很遭人鄙视的。她要真是告了,死了,那对她妹妹也一样会产生莫大的影响,毕竟别人也会在心里想啊,那萧家的两个丫头是一起被俘去的,萧大丫头被人[被过滤],那萧二丫头能幸免于难,那真是活见了鬼了!只要是人都会像我这样想,呵呵,萧雪她就算为了她妹妹的将来考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绝对不敢找我们的麻烦。”
黄二赞许地点了点头,拍拍小三的脑瓜:“臭小子有一套啊,都成了老子我的智囊了啊。呵呵。就照你说得办!”
。。。
就这样萧雪被三个恶棍轮奸了,而萧霜则被绑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姐姐被蹂躏的惨况。
女孩说到这,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悔恨和内疚,放声大哭了起来。叶天爱怜地轻拍女孩的肩膀,温柔地劝慰着。他知道这件事情在女孩的心中压抑了太久,对女孩的身心造成了极其不利的影响。看着女孩如今这副打扮,就可以知道一二了。女孩也只有在他这个怕生的外乡人面前才会忍耐不住吐露一二。在其他人面前,她只能紧闭心扉。
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女孩继续说道:“那件事情以后,姐姐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我知道姐姐的心碎了。以前姐姐和我夜半时分相偎在床上,憧憬着将来,憧憬着幸福。可。。。可就是那一次打破了姐姐所有的憧憬,所有的梦想。我恨啊。。。我真得好恨!为什么我犯下的错误要姐姐来承受!我对不起姐姐啊,我对不起姐姐啊。”
“那你姐姐后来呢?”
“姐姐忍受不住那些禽兽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去市里打工去了。姐姐临走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像以前那般温柔可亲地对我说‘妹妹啊,你也不小了,要懂得照顾自己,照顾家里了,姐姐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关心关心自己,多关心关心爸妈。特别是爸爸的身体不太好,你要所注意一点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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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21:29:16
夜深人静,一轮残月悬挂在浩瀚的天际,叶天半扶半搂着哭哭啼啼的萧霜在寂静的街道上走着。
一路上叶天劝慰着女孩,希望她能够振作起来,希望她不要辜负了她姐姐对她一番苦心。
“以后少去酒吧舞厅这种地方,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你不是也去,这么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咯。”伤心中的女孩并没有因此影响她的思维,立刻反唇相讥。
“哦。我的意思是这种地方并不适合你现在的这种年纪去,特别是独自一人。单身的年轻漂亮女人在这种声色场所可是很吃香的,你也不希望你姐姐见到你再次出事吧。”
女孩微微地轻叹一声:“你不懂,你不懂。”
“我又怎么会不懂。你不就是觉得愧疚觉得无颜面对姐姐吗?我想你姐姐去市里打工,不仅仅是为了避开那些禽兽的纠缠,更多的是为了你,她希望你能够走出那个阴影,能够健康成长。她知道她的存在会让你时时刻刻地想着那桩事情,念着那桩事情。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她希望给你一个自由没有负担的青春。”
顿了一顿,叶天转换了一个角度来陈述:“你在心里一定坚持这样认为,是你害得姐姐。其实不然,罪魁祸首是那些禽兽,你不过只是一个媒介。我相信你姐姐在心中一定没有怨恨过你,一定还是把你当作她最亲最爱的妹子。你或许觉得自己与姐姐之间有了隔阂,你或许觉得你让姐姐失去了世间最宝贵的贞操,罪不可恕,你或许觉得家人看你的目光中包含了对你的责怪,对你的埋怨。其实这都只是你过虑了。亲人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何况你和你姐姐,你和你家里根本就无所谓‘仇恨’二字。放开胸怀吧,人生是需要坦然面对的。”
女孩还是小声嘀咕:“你不懂,你不懂。”半靠在叶天怀里的身躯,慢慢地软弱下来。
叶天知道女孩醉了,在这漫漫凄迷夜,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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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后的清晨。
叶天坐在饮食店里,点了两客汤包,以轻松的心情享用着。叶天深知生命在于享乐,在于乐观,这两点在某种层面上是能够划上等号的,而其他种种只不过是附带是点缀。
可这种轻快的心情并没有能持续很长的时间,一切被小马和小刘带来的那个消息击得粉碎。
今日上午,一具男尸被情绪激动的亲属用人力三轮车运到Y县人民检察院大门口,随即该检察院大门被堵,惊动了Y县有关部门。
死者叫蔡小光,3天前的10点40分,一辆牌照为S39201警的警车在Y县康定桥附近发生交通事故,撞上了正下中班骑车回家的蔡小光,后肇事车逃逸。一起下工的工友立即把蔡小光送往医院进行急救,但不幸的是当晚蔡小光在Y县人民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经工友们回忆:当晚他们和蔡小光一起下了中班,先在厂食堂吃了一点饺子,蔡小光像往常一样买了很多,自己却吃得却很少。工友们知道,他会把剩余的打包带回家给老爹老娘当第二天的早饭。蔡小光的孝顺厚道在他们Y县柴油机厂是出了名的。吃完夜宵后,工友们就如往常一般,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一路上为了解闷,大家总是有说有笑的。行至康定桥附近的一个路口,一位姓李的工友清晰地记得,那时正是红灯,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面没有几辆车,除蔡小光以外的其他人都闯了红灯,而蔡小光一人独自等待着绿灯的出现,就像往常一样。一位姓黄的工友是这么评价蔡小光的‘小蔡啊,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啊。为人处事都很老实都很本分,从来不越雷池半步。’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在那象征着通行的横向绿灯下,被一辆纵向飞速急驶来的桑塔那警车撞飞出了一米多远。
根据曹姓工友回忆,“砰”!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异响,转身一望,就发现蔡小光倒在了地上。他和其他工友立刻往回赶,事发地前方有一辆白色的桑塔那警车。只见蔡小光被撞出1米多远,满脸是鲜血,脚上的鞋子飞出很远,倒在地上痛苦万分,嘴里只有痛苦的呻吟声。曹姓工友说:“我还没有赶到事发地点,那辆肇事警车就一溜烟跑了,警车上一直没有人下来处理此事。”
大约过了3天,经办此案的Y县交警大队给了蔡小光家人一个说法:Y县反贪局局长李宝有重大嫌疑,现已被采取了采取了刑事拘留强制措施。
而后,蔡小光家人陆陆续续地接到一些电话,有的恳请他们在这桩事故上能高抬贵手,有的则是危言恐吓,让他们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将如何如何。。。
承受着巨大悲痛的蔡小光家人无法忍受这种种,而后又听闻肇事者李宝有亲戚在市里当高官,很是了得,这起事故很有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这下,蔡小光的家人和亲戚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找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把蔡小光的尸体运到了县检察院的门口,直嚷着要县检察院给个说法。
叶天吃完了最后一个汤包,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巴,问道:“现在他们还在那里?”
小刘点了点头。
“好,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在这里吃早饭,有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叶天走出了饮食店。
这是一件大事!如果再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的话,这件事情或许就不是县检察院能够捂的了的,就是连县委县ZF都会有些麻烦。
叶天觉得应该通知小张一声,遂打了他的手机。
“喂。是张哥吗?哦。对,我现在在Y县。恩,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那个叫李宝的老同学似乎惹了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严不严重?”张涛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些幸灾乐祸。“他家里挺有花头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的。”
“这次未必啊。他似乎是走了背运。我现在就是在考虑这件事情是否要插手管一管。”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叶少啊,您就不要卖关子了啊。”张涛很急切。
“张哥似乎很关心你这个老同学啊。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开警车撞了一个人。”
“哦。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他家里能够摆平的。”张涛似乎有些失望。
“不过嘛。那个被撞的死了,而你这位老同学似乎还涉嫌肇事后逃逸。尤其更严重的是,现在死者家属,用三轮车装着死者的尸体堵在了Y县检察院的大门口。恩,对,我现在就在去那儿的路上,远远地已经能望到那里了,围观的人好象还挺多。呵呵,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演变成个什么样。难说,难说。”
“叶少,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呵呵,张哥你在说笑呢,我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哪能管的了啊,Y县的县委摆在那里又不是吃素的。我最多也就是在旁边看看,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够做的。怎么,张哥想让我帮帮你的那位老同学?”
“哦。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给叶少您添麻烦了。李宝他也是自作孽,怨不得人哪!”
“哦。这样啊,那我就随便看看,老实说这个李宝这次恐怕是要栽了!他啊,好象还让人打电话给死者家属和工友,威胁人家来着。真是没脑子!”
“好了,我也就是告诉张哥你一声,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情,就这样,拜拜。”
Y县检察院门口已经围了大约70多人了,叶天在人群中听着围观者纷纷嚷嚷,突然有人叫道:“快看,快看,记者来了,记者来了。”
只见一辆采访车缓缓驶来。有人这样劝慰着蔡小光的老父:“我说老叔啊,您放心,记者来了,记者来了,一定会还你家小蔡一个公道的。”
这时Y县县委,县ZF也已经得到了‘70余人围堵县检察院,停尸车前讨公道’的消息。
县委书记黄爱国立即召开了县委常委紧急会议。
黄爱国:“大家对检察院大门被围堵的事情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对于如何解决此事,大家都表个态吧。”
县委副书记,县纪委书记粱米:“根据刚刚从交警大队得来的消息,肇事者应该是反贪局局长李宝。经鉴定李宝在肇事前曾经喝过酒,当然关于这点只有交警大队大队长,政委以及几个经办人员知道。对受害者家属还属于保密状态。另外李宝还涉嫌肇事后逃逸,关于这点交警大队汇报说还需要尽一步鉴定。对于这件事情,我的意见是要狠抓,大家应该清楚,这件事情已经对我们Y县公务员的形象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必须以果断的行动来向老百姓证明县委县ZF的公正高效。”
县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马局长:“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起李宝涉嫌的交通事故案。而是如何尽快地驱散围堵在检察院门口的围观群众以及那辆装载受害者尸体的三轮车。大家应该清楚,再继续让矛盾这么明显地激化下去,那会在市里,甚至省里引起多大的震动。这对我们Y县来说,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政治灾难。在会议召开前,我已经向黄书记汇报了,我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当然关于这个案子,需要公安局和检察院双方配合,我们应该拿出极高的效率来处理这个案子。”
常务副县长黄秋:“不知道大家想没想过,‘70余人围堵县检察院,停尸车前讨公道’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很严肃的政治事件。我想知道,那个受害者的家属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尸体摆放在检察院的门口!这不仅影响到了检察院的日常办公,还对我们Y县的形象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如果这件事情被记者给捅出去,那就像刚刚马局长说的,这绝对是一场政治灾难。我个人认为公安局除了尽快平复这件事以外,还应该对相关责任人做出处罚决定。要不然,以后随随便便出桩事情就要围堵ZF办公部门,这次是检察院,下次说不定就是公安局,就是县委县ZF!此风绝对不可涨!”
县委宣传部部长黄英:“黄副县长说得很对,这件事情我们必须立刻把它平复下去。还有几个月人大就要召开了,出一桩这种事情,对我们整个Y县来说,都极为不光彩,我们必须把整件事情的危害影响降低到最小。要不然我们县委县ZF就真的没办法想上头交代了。”
黄爱国:“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我归纳出来就是以下几点‘一,我们必须立刻驱散围观人员,特别是要在新闻媒体到来之前驱散他们。二,尽量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尽量使此事不影响到Y县发展的整个大局。三,我们县委县ZF的主要领导对此事应该保持低调,不要在公共场合胡乱评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四,对于这起交通肇事案本身,就又公安局和检察院双方协调处理。我认为我们县委县ZF不适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插进去。’赵县长,对于大家的意见,你有什么看法?”
赵县长:“我支持大家的意见。”
看见赵县长选择了妥协,原本还想坚持什么,还想说什么的县委副书记,县纪委书记粱米也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不再做无谓的争辩。
书-小虫子
发表于 2009-1-15 21:29:47
会议结束后,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马战立即赶赴县检察院,现场指导工作。而其他县委成员,用黄爱国的话来说,就是“该忙什么的忙什么去”。
粱米在他的办公室里,背着手,前后踱步,思来想去,总觉得李宝的这件案子光靠压,绝对不是一个办法。
不行,得到赵县长那儿去一次,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粱米想到这,抬腿朝县长办公室走去。
“老粱啊。呵呵,我就知道你这老伙计肯定按耐不住,要往我这儿跑的。呵呵,让我给说准了吧。”赵县长把粱米往沙发上让,亲自给粱米泡了一杯茶。“来,品品。这可是我大儿子让人从杭州捎回来的,正宗的西湖龙井。可是托了好些关系他才弄到的。呵呵,今天算你老伙计有口福。”
粱米连忙表示谢意。“我那大侄子最近还好不?”
“还行啊,他们小两口都是在大学里教书的。这几年教书匠的日子可是要比以前好过多了啊。没办法,谁叫我们华夏国的父母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他们小两口虽说还只是讲师,不过这待遇还真是不错,快赶上你我了。不服老不行啊,现在真的是他们的天下了,知识经济啊。”
“那是,那是。还是赵县长你有福气!”粱米感慨道:“我那个闺女就不行了,高中毕业有1年多了,大学没考上,一般的工作嫌苦嫌累的,不愿意干,到现在还呆在家里。。。哎,不说了,不说了,现在啊我只要一提起她,我这心里就别扭,我老粱虽说能力并不出众,学问他谈不上,可总知道做事情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谁想养个闺女。。。哎。”
“我说老粱啊,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你那丫头我又不是不了解,心气够高,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她啊,保不准在家用功呢,打算明年考个好大学给你们两口子一个惊喜呢。”
“哎。不提了,不提了。对了赵县长,我这会儿过来,主要还是想问一下李宝的这个案子。”
“我知道你过来肯定是靠问这个的。”赵县长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就谈谈正经事儿。李宝这个案子,我个人的意见和你一样,如果查证属实的话,这是一起具有典型意义的给公务员,给Y县,给我党抹黑的案子,是必须严查彻查的案子。”
“可,刚刚。。。”
“刚刚。。。呵呵。”赵县长苦笑了一声。“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发言后,马战,黄秋,黄英都依次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更为关键的是,黄爱国书记抢在我发言前,已经抢先把这件事情的调子给定了下来,而后才询问了我的意见。你说我能怎么办?公开和他唱对台戏?那是不是不利于我们县委班子的团结?我不仅是县长啊,还是县委第一副书记,在某种程度上,我所代表的县ZF是必须与县委站在统一高度上的。”
“可李宝的案子就这么处理了?”
“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从刚才那个态势讲,他们说得也的确是有些道理,稳定——毕竟稳定才是重中之重啊!”赵县长微微叹了口气,“当然这个案子,我个人认为,你们纪委在适当的时候,可以插手管一管,很有典型意义,很有反面教育意义!这个尺度的问题就需要老粱你自己去把握了,最好是在公安局和检察院把这起案子的性质定下来以后再插手,那样应该比较好。”
“老赵啊,我们共事也有好些年头了,我想问一下。。。哎。。。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了。我还是自己给自己留些清净吧。你忙你忙,我到下面去转转。”粱米微摇着头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哎。这个老粱!”赵县长看着粱米的落寞背影发出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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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组织部。
李宝出事了。。。李宝出事了。。。张涛在心中默默念叨。这真是太好了!
张涛和李宝是高中时的同学。张涛成绩优秀,李宝则成绩一般。但两人的家境却迥然不同。李宝的父母亲戚有好些都是在市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张涛呢,则出身比较平寒,父母都是乡镇企业的工人。
可以说李宝有今天,是借了家人的光;而张涛能够有今天,则全是他苦心拼搏所得。
张涛对李宝这个人是心怀怨怼的,不仅是因为家境方面的差异所引发的嫉妒,更多的是由于初恋女友的琵琶别抱。
高中时,张涛喜欢上了同班的雯。雯是语文课代表,写得一手好字,娟秀的字迹配上鹃好的面容,雯活脱就是一个从书画中走出的古典丽人。在县城的中学里,雯的爱慕者虽说不上比比皆是,但也可以沿着操场的跑道排上一条长龙。本来男才女貌,张涛和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偏偏在其中插入了一个李宝。李宝学习成绩虽然不行,但是花起女孩子来,却格外的老道。情场初哥的张涛自然不是对手。雯和涛的朦胧感情就这样在外力的作用下烟消云散。高三那年,张涛看着和佳人形影不离的李宝,总是不自觉地捏紧拳头,狠狠地为自己鼓气,为自己加油:“张涛——你行的,你一定会比李宝那小子有本事的!”张涛把李宝赢得美人心的原因归结在家世上,想想也的确有理——由于家境,张涛没有多余的闲钱来买些小礼物讨佳人的欢心;由于家境,张涛只有走苦读书这一条独木桥,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佳人花前月下。
是由于张涛的木呐,是由于张涛的家境,还是由于其他的因素,使得雯当时没有选择张涛作为甜蜜初恋的对象,这已不得而知。但有一点,那就是张涛把当年失去雯的原因归纳为家境问题。青春时期的他,心中满是雯的影子,或爱或恨,不可言明。每当想起雯和李宝并肩站在一起的景象,痛和便纠缠在一起,心中满是伤痕!
直到李宝和雯分手的那日,雯掩面大哭,张涛心中的怒火达到了极点。他愤怒:为什么他得不到雯这样好的女孩!为什么李宝这样的渣滓却能够如此的幸运!为什么雯这样好的女孩得不到最好的呵护,反而被残忍的伤害!
他恨李宝!李宝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李宝伤害了他心中的纯洁!李宝使得他的高中生涯只有孤影伴清灯的冷寂,而没有红绣添香的温存!
张涛对李宝的怨怼,就来源于年少时代的这种种。也就是这种种构筑成了张涛埋藏很深的一部分心灵。
接到叶天的电话,听到李宝惹了大麻烦的消息,张涛真的十分高兴。他忽然觉得压在心头10多年大石终于落地——他轻松了!
李宝,对,绝对不能让李宝在这件事情里容易地脱身!清醒的张涛深知李宝家人的分量,明白他们很有可能扭转乾坤,对,一定不能让李宝这么容易地就逃脱法律的制裁,道德的谴责!一时间,张涛的心中充满了“正义和光明”!
书-小虫子
发表于 2009-1-15 21:31:17
县检察院门口。
“您好,我们是T市卫星电视台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下。”一身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在围观人群中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受害者的家人,他们或坐或站在灵车的周围,对着灵车上亲人的尸首,望着大门内威严的大楼,脸上挂满了泪痕。
女记者钻入人群,把话筒伸到了受害者蔡小光的老父面前。摄相师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力图以最佳的角度来展现受害者家属的悲痛和哀伤,来展现围观群众的愤怒和激动。
“记。。。记者。。。记者同志,您好!我。。。我是蔡小光的父亲。”蔡为家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时出现几声低嚎,让人有种杜鹃泣血的感觉,旁人闻之不禁悲然。
蔡为家指了指灵车上儿子的尸体,再也紧绷不住脸部的肌肉,刹那之间老泪纵横。
“记者。。。记者同志,您可要为我们家小光做主啊。我求您了,来我给您跪下了。”年迈的老者没有什么能让人称道,令人羡滋的地方,在这古稀之岁又经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使得老者身心俱损。在这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小辈面前,颤颤巍巍弯下了腿。
“别!别!大爷。有话,您好好说。好好说。我听着呢。”已经经历了不少风雨的女记者,还是被老人的哀默伤着了心。老人无神的双眼,深深下凹的眼眶,满是皱纹岁月沧桑印记的焦黄脸庞,一切一切,让女记者的心如被铁锤猛击一般,痛苦和哀伤。
女记者连忙扶住了老人的身子,把话筒递到了老人的嘴前,一字一句地听着老人的诉说。
老人的确是有些老了,岁数的关系,外加此事所受到的巨大刺激,让他的思维并不十分具有逻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儿子的孝顺,自己老两口对儿子的拖累,使得儿子已过三十还没有讨上一房媳妇;前些日子,外乡的亲戚给介绍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一个家境不怎么样的大龄姑娘,几次接触以后,姑娘小伙都互相瞅上了眼,大龄青年的他们很快进入了商讨婚嫁的步骤,可就是在这喜事快降临的前夕,一声噩耗打破了一个家庭的对生活的希望。
女记者仔细分辨着老人的乡音和破碎的语句,周围围者的受害人的其他亲戚,不时也含着泪,向她诉说些什么。在只言片语中,她感受最多的就是痛和恨!
叶天在人群中站着,但始终置身于摄相机的镜头之外。
女记者不时点点头,安慰一下老人,周遭围观着的群众并没有发出喧闹的吵杂声议论声,而是静静地听着,满怀沉重的心情。是同情?还是设身处地感慨?反正对于这起事故,围观的都是群情激昂!
民心如此,叶天心中琢磨着,这件事情Y县的领导班子必须谨慎处理,不然。。。
大约过了几分钟,从远处开来了几辆警车,车上下来10多个jc,开始维持起现场的秩序,并纷纷劝说围观者不要再在这里聚集。
有些围观的群众比较激动,直嚷着要检察院的领导出来给个说法,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散去。当然也有些人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在jc到来后便已经离区。但总的来说,围观的人比之先前非但没有减少,相反增加了不少。有些是听人说后来的,有些是街上商店的职工,见到这里人群聚集,便过来凑凑热闹,还有一些是路人。
带队的员警见到劝阻不起什么效果,便口气强硬了起来:“你们这是在非法集会,已经影响到了检察院的日常办公。希望你们马上散去,不然将依据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
女记者听了,可就不乐意了!对着带头的说道:“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和我的同事正在行使合法的采访任务,而围观的群众也没有进行闹事等非法活动,而是合法地行使着宪法赋予给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您这样说,有失偏颇!”
摄相机镜头很快就给带队的jc来了一个特写。
围观的群众见到弱不惊风的记者同志在为他们出头,更是群情激涌。
jc和群众就这样僵持着。带对的连忙给上级领导拨电话汇报现场的情况。
而受害者蔡小光的亲戚对检察院的大楼发出悲壮的呐喊:“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哥哥,还我的侄子。还我们一个公道。”
女记者连忙安慰他们:“大家不要喊了。要相信党和ZF是会为人民做主的!是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是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的!大家请不要再喊了,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还要处理其他的事务,真的影响他们日常办公就不好了!”
女记者的劝阻发挥了作用。或许在心中,蔡小光的家人亲戚已经把女记者当作是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信赖的人。
叶天看着不禁点了点头。
又是大约十分钟的等待,远方又开来了几辆警车。
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马战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是刚刚开完县委常委紧急会议后领命赶过来救火的。他身后跟着10余名员警,就像高级领导视察工作那样威风十足。
马战来到女记者跟前,伸出手,“记者同志,你好。我是Y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马战。”
女记者也伸出手与马战握了握,“您好。我是T市卫星电视台记者孙红。”
马战向孙红点了点头:“是孙记者啊,我奉Y县县委常委的委派,特来调解这次事故。”
孙红:“马局长,我们在这儿已经采访一会儿了,听取了一些受害者家属的叙述,也询问了一些围观群众对这起事故的看法。可以说,这起事故就算称不上触目惊心,却也已经在人民群众中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马战听了此话,不禁呆了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记者,一上来就有向他发炮的意思。
“孙记者请放心,这起事故已经引起了我们Y县县委县ZF的高度重视,就在10分钟前,县委常委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研究对这起事故的处理意见。同时我代表县委常委欢迎市卫星电视台对这起事故的处理进程进行舆论监督。”马战在心里暗骂:“妈的,下面那帮兔崽子干什么去了,不是已经要他们尽量控制影响了吗?怎么这么快市里的电视台就得到了消息?!这不是要出事吗?”
对于这起事故,马战表现得十分的上心,一方面,警车撞人肇事逃逸,无论怎么说他这个政法委书记都有点牵连,虽说影响并不会很大,但面子上总是不好看。另一方面,离人大的召开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由于干部年龄结构层次的关系,听说这次人大会对中层干部进行一次大换血,算算年龄和才干,他马战在Y县也算是个能人,在T市的公安系统里也称得上八面玲珑,对于这次人大的干部调整问题,他自然格外上心。
在Y县,马战是一个比较中立的角色,平时比较听话,在绝大多数问题上从不与县委书记黄爱国唱反调,一贯奉承多做少说的原则,与老黄家一系的关系比较融合。由于他原本就是公安系统出身,为人处世也足够老道,大方向上始终与老黄家的利益保持一致,所以老黄家一系对他也没有多少苛求。而以赵县长和县纪委书记粱米为首的非黄派对马战的印象也不错,毕竟马战还是一个肯干实事的人。
前些日子,市委有位领导以及现任的市公安局局长曹前都已经和他打过招呼,暗示在这次的人大上他可能有大的调动。马战自然不希望在这种紧要关头出这么一件事。而且他现在作为县委特派员负责这起事故的调查和处理,更需要小心翼翼。这种事故就算处理得好,也不会有什么功劳,相反如果处理得不好,说不定他会跟着这个傻B李宝一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