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那时花开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起，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间，是会有故事的。坐在商务酒店的咖啡厅中，我等待着这个叫如玉的女人。手头有一笔生意，需要一个合作者，朋友介绍了这个女人给我，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三十九岁，离过两次婚，目前单身。
时间刚好过了十分钟，门开处，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进来了，并径直向着我坐的咖啡厅走来。我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她的侧面，哇，好一个性感的尤物。不太高的身材，该鼓的全都凸，该收的全都凹着。除了脸被一项女士帽遮了大半，其实在堪称如玉。我心中一喜：若能在做成生意的同时，泡得美人归，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看到如玉走到我近处，我站起身来，准备应对。
一声低沉的中音“是赫先生吗？”让我迅速的抬起脸，可伸出的手在瞬间冻在了半空中。我的天。
如玉抬起手尖，轻握了一下我僵着的手，然后径自坐在了对面。我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也坐下来。
这时如玉已点过了咖啡，在服务员送过来的时候，我抬起头，望着如玉。再次看她，我依然是吃惊不小：这世上居然有这样丑的女人。
脸型真的不坏，可是那厚厚的唇，那塌塌的鼻梁，那细眯的眼，还有那一脸密集的雀斑，差一点就把那原本白晰的皮肤变在花色了。
可能是我没有掩饰好自己的表情，如玉笑了；还看得惯我这张脸吗？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关系吧。一口女中音倒是满入耳的。
我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堆上一脸的职业笑容，客气的说：如玉小姐说哪儿的话。你这衣服可真漂亮。
在切入生意主题的对话中，我不由得对面前这个丑女人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她的精明她的锐利不是通常女人所能比的。在定好了这笔生意的大致笼廓后，我说找个地撮一顿吧，算是纪念咱这笔生意初步成功。
如玉抬头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上我家吧，我来做给咱们吃，如何？我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说好呀。
如玉的马自达停在了一个悠静的住宅楼前，我们进了电梯，进了她家房间，这过程中如玉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也就无言的跟在她身后，MA的，怎么感觉我象一个小白脸呢？幸亏我的脸不白，人也不那么年轻了，不然这感觉真他MA的让人受不了呢。
如玉把我让在客厅坐下，打开电视，她就进了里间，一会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进了厨房。我则打量了一会客厅后，心无旁骛地看起了电视。
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可是却也没感觉自己是一个坏人。我一般不对自己的生意伙伴伸手。女人是女人，生意是生意。可能也是我很少和女人合作的关系吧。今天这种体验对我来说可是全新的。我想我估且拿如玉当男人看好了。反正那付尊容也不招人待见。
如玉过来请我就餐，我来到厨房。
好整洁的一片天地。我坐在餐桌前，看着穿着家居衣服，洗手做羹汤的如玉，女人真的善变。这个家居女人和方才在咖啡室的生意女人根本不象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张标牌的脸在提醒着我，我真的以为自己今天晚上在走蜜运。
如玉问喝点什么，我说啤酒吧。“祝合作成功！”一杯清凉的啤酒进肚，我的心情好极了。菜也极合口，我惊诧如玉这北方女人竟做得一手江淮菜，一问，如玉笑了，“事先和朋友打听过你，说你老家是安庆的。正巧我在南方住过十年。”好细心的女人。
想说点什么？如玉问。
嗯，说说你如何？我说。
干吗对一个老女人有兴趣？如玉问。
只是有点好奇。我有点赧然。何况，你也不老。
没什么好说的。结婚两次，离婚两次。头一个老公不要我了，第二个是我不要他了。有过一个孩子，夭折了。没了。如玉冷静的说。
我端着酒杯，看着桌对面的女人，那张丑脸此时在平和中到也透出了一丝清秀。能把那样不堪的半生说得如此冷静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这样的女人会有怎样的理智？
我说，来，如玉，我们干一杯，为了你的经历。
如玉一饮而尽，说了一句：其实也没有什么。每个女人都有经历，只不过我比别人丑一些，比别人有钱一些罢了。
可是？我说。为什么你没去做一下美容，你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是呀，有好多人这样劝过我。我的第二位先生也是这样求我的。我偏不。为什么呢？这付面容自有它的好处。
好处？我不明白。
是呀。一是生意上，比如你，就拿我当朋友看，而不拿我当女人看的。对不？（我脸红）。二是生活中，有一付丑面孔的女人活起来轻松得多。没有流言，没有嫉妒，只有宽容。
那么你是永远也不会去做美容。我问？
也不一定，当有一天我以为应该去的时候，我会去的。如玉说。
？我看了一眼如玉，没有再问，只是和她再一次的碰杯。
是心情放松，还是酒合意，菜合口，那天我喝得很多。酒后昏昏的我要回家，如玉说，要不，你就住在这吧，客房有床。不然我还得送你。也好远的。
想了一下，我说也好。进了客房，冲洗一下，我一头扑到床上，一觉到天亮。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吓我一跳，赶紧往自己身边看，还好，这回身边没有一个妖精。
扭开床头桌上的矿泉水,边喝边想着昨晚的事。如玉！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快速的穿好衣服，我来到外面，没人。
整个房间除我外空无一人。厨房餐桌上扣着早餐，边上有一纸条：我有事外出，卫生间有新的牙具，桌上有早餐，请自便，走时推上门就好了。
这女人。
我洗漱过，用过早餐，也收拾净了，同样留了一张条：谢谢。离开了。
那一天，我的心清朗而明亮。
生意极为顺手。如玉的精明在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虽然我们都没大赚，可有这一笔收入至少一年内衣食无忧了。
之间我们又在如玉家吃过几回饭，永远是我们两个人，永远是睡在客房，永远是清早起来的空无一人。
慢慢的我也习惯了，手头没有事情了，就往如玉那跑。她在家，我们就在家吃。不然就电话约了，到外面吃。不过每次如玉全选一些清静的地方去。开始以为是她喜欢清静。可是后来河蟹上市，我们约了去吃闹市吃河蟹，遇到了熟人。在熟人看到如玉惊诧的目光中，我才明白了如玉的细心之处。她是不想让我难做。
相处久了，我已经慢慢习惯了如玉的脸。更习惯的是如玉那处事不惊，平平淡然的性格。
可是，可能是因为最开始就没拿她当女人看的事吧，我们之间一直是清白的，有时我想，这真他MA的不象是我的为人。朋友们一直是嘲笑我，说在我周围三十里之内没处女存在的。也不知这个年代哪还有处女存在了，别说处女，连个“付处”也找不到了。
我，三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一百五十七斤。经济状况良好，目前尚说不清是有妻无妻。
妻自从我下海后，就对我敬而远之了。
官宦家庭出来的他，对于我弃公职不要，下海经商深恶痛绝。更对于我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就辞了职表示强列不满。她一直希望我能和她那当官的老爸一样，在付处后正处，然后一点一点的往上爬。而我自从一次在厅长来检查工作后在洗浴中心陪同时，看到处长在厅长面前的人模狗样后，一想到将来我也得那样，心中便升起了无限的倦意。妻在反复劝说无效之后，带着女儿搬到另一处居住，不提离婚，也不回来管我。就在这样的状态中，我混了快四年了。
也不错。既没有人来约束我，也没有人来烦我－我只要按月把女儿的生活费打入妻的卡中。
家，对于我就是一张床了。这也是我对睡在如玉家中没有异议的缘故了。睡在哪儿，都是睡在夜里。这话谁说的，我忘了，可是我喜欢。我喜欢睡在夜里，甚至不管身边睡的是谁。
四年来，我甚至记不得自己有过多少女人了。莺莺燕燕的，开始还往心中去一去，时间久了，也没有太大的热情了。
女人，只是我清醒时身边的玩伴儿，只是我醉酒后床上的性伴儿。除了如玉，她不在这二者其中。
有时在如玉家深夜醒来，我也曾细品我和如玉的关系。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定位来靠，反到把自己的头想痛了。算了，车到山前自有路，不想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倒头继续睡。奇怪，在如玉的夜晚，我的睡眠总是特别好。
又一个酒后的清晨，我照例在如玉家醒来，习惯的穿着三角裤就进了厨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我才看到通常只有我一人的餐桌对面竟然坐着身着家居服的如玉。如玉那平和的眼睛正在看着我。这一眼可把素来以厚脸皮自称的我，看了个满脸通红。知道自己衣着不整，可是我也实在没有勇气再在如玉面前站起来了。
如玉起身出了厨房，我才想站起来，如玉又返回来了，我只好再坐下。如玉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接过一看，竟然是一件男式的晨缕，而且是我最喜欢的淡兰色。我开心的拆开封，披在身上，纯绵线那种贴身贴肉的感觉好舒服。我感觉脸上的潮红在退，抬起脸来想和如玉说点什么，却发现我脸上的潮红竟然转到了如玉脸上。而面带羞涩的如玉，看起来竟然不那么丑了。一时间，我也楞住了，张着嘴不知说什么了。
这顿早餐，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饭后，说声谢谢，我快速的溜回了客房。跌坐在床上纳蒙，不知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我更好衣，正想着如何从这屋离开时，门铃响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玉家门铃响。如玉过来开门对站在客房门口的我说，昨天白天约好了几个朋友来玩麻将，留下一块玩吧。
还没等我回答，门开处，进来的三个人最前面的那位就是介绍我和如玉认识的哥们。一看到我，他当胸给我一下子：难怪到处找不到你小子，原来躲在这儿行蜜运呀。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后面的两位也进来了，忙着和后两位打招呼，再想解释时，话题已错过去了。MAMA的，我总不能当着如玉的面和他们解释，说我和如玉没上床吧。算了。随他们如何想吧。
那天的麻将，由于我在，如玉就留在厨房中打点了。结果原本应该外出吃的晚饭，也改在家中吃了。
是心续不宁吧，那天的麻将我大输，他们三人哈哈笑着说我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太应该了。我挥拳冲着他们比划着，嘴上却哈哈也笑着说，哪里哪里，是不好意思赢你们，来者为客呀。我不想让在不远处的厨房中的如玉听到我的解释。
晚饭桌上，三个混蛋东西，你一杯他一杯的敬着我和如玉，看着如玉的花脸变成了红脸了，我只好挺身而出的替如玉喝了几杯，结果招来了更激烈的敬酒。
站在窗口看着三辆车扬长而去，回过身来，看了如玉一眼，只说了一句我喝多了，就扑到沙发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回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如玉的房间了。而透过开着的卧室门，我看到如玉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身上依然是昨天的家居服，而我掀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薄被，天，身上竟然只有一底裤了。
披上床边的晨缕上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自己的衣裤晾在了旁边，边上还晾着沙发巾，一定是自己酒后失态吐了。我是太了解自已酒后的德性了。
想到酒后同样难受的如玉还得侍候着失态的自己，我不禁向沙发上的如玉望去，这是第一次看到如玉的睡相。只见她窝在沙发中，双臂互相抱着，头枕在高高的扶手上，全身不舒服的扭着。
心下一热，我走过去轻轻抱起了如玉，回身进到卧室放在了床上。毕竟也是一百多斤的份量呢，放下的时候，身子一踉跄，我也歪在了床上，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势扭在那，胳膊压在了如玉的身下。睡梦中的如玉也感到了不舒服吧，身子动了几下，竟差不多偎到了我的怀中。
看着半依半偎在我身边的如玉，想到一个多月她带给我的家般的温暖和平和，我忘了她的丑，只记得了她的好。而梦中的如玉的丑容，也平和的呈现出一种自然的光辉。
我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理顺了枕头，顺势躺在了如玉身边，拥着她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如玉也已经醒了，在我的怀中眯着眼睛正在打量着我和我在睡梦中挣开了晨缕的身体，我那还算年青的身体在晨光中张扬着男人的力量。
见我睁开眼晴，如玉脸上飞起了一朵红云，支着身子要起来。我胳膊一用力，那个身子就又回到了我的怀中，我附在如玉耳边悄声问：想要吗？如玉绯红着脸眯着眼睛不说话。
拿起床头上的遥控器开着了电视，音乐声中，我和如玉跌入了温柔乡中。
和如玉上了床之后，也并没有改变多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有事的时候，也和从前一样几天几夜的看不到人，而没有事情了，就会回到如玉身边，吃她做的菜，然后喝点酒，然后睡觉－不过现在是睡在如玉的床上，不是客房了。
慢慢的，我喜欢上了这种淡淡的家的感觉，有一天我问如玉，这样过一辈子如何？如玉眼光一闪，没有说话。
又到了给女儿交抚养费的时候了，这回我没有把钱打卡中去，而是直接去了我城里的另一处房子－她们母女就住在那儿。
有一阵子没见了的女儿看到我，脸上现出又喜又怕的表情来，拉着我的手，回身看着她妈妈。她妈妈也一脸的惊奇，你怎么来了？没事，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宝宝？
看着女儿开心的脸，妻同意了。
这是我们分居四年来，一家在一起吃的最合合美美的一顿饭。女儿开心的在我和妻之间跳来跃去的。一时间，我到不知如何开口和妻说离婚的事了。
你还好吗？我问妻。
还好，机关就是那个样子的，不死不活的。妻说。
家中还好吗？我再问。
还是那样子，上周回家爸还问你来着。问你生意如何了？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下海了。妻低着头回答。
女儿马上要上学了，你想怎么办？送到哪儿？钱够用吗？我没话找话的说。
还没想呢。钱够了，你打进卡中的钱，我一分也没动呢。妻说。
望着妻有些憔悴的脸，我不禁想起那些温暖的日子。那时，妻把我们俩人的工资合在一处，算计着花钱，每月底总是会有一些结余，这时，她就会存起来，然后一脸笑容的算着，照此以往，女儿上大学的时候，会存下多少钱了。
那时的经济虽然不宽松，可是我们却是那样的快乐。现在钱是不紧了，可是曾经的快乐呢？象我目前这样的生活，就是我想要追求的幸福吗？
结过账，把女儿的生活费给了妻，我站起来刚想走，在不远处玩的女儿却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爸爸，和妞妞一起回家。我说不了。女儿哭了起来：爸爸和妞妞一起回家，前楼的丽丽说妞妞没有爸爸，妞妞要领爸爸去给她看看。
我抬眼看看妻，妻低着头，眼晴有些红。我抱起女儿，说好吧，爸爸和你一起回家。
车停到妻的楼前，女儿不等车停稳就从车上跳下来，冲着一群孩子叫着丽丽、丽丽，然后说，瞧，我爸爸给我买的新娃娃。远远的看着女儿在一帮小孩子中冲我指点着，说着什么，我的眼睛有些湿了。
才和妻进了屋，女儿又哭着进来了，我忙问又怎么了？女儿哭着说，丽丽说你和妈妈要离婚了，不要妞妞了。我心酸的抱起妞妞说，爸爸妈妈不离婚，爸爸妈妈都要妞妞。
女儿在我怀中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花。进女儿房中放下女儿出来时，看着低头垂泪的妻，我无言。
虽然妻用眼睛留我，可我还是开车走了。
回到如玉家，我睡在了客房。
第二天早餐桌上，如玉只是看了看我的黑眼圈，什么也没有问。
正巧当天有个朋友要到西部去考查投资，问我想不想去散散心。我想了想，说好吧。
打电话通知了如玉和妻，回到自己家收拾了一下衣物。当天的飞机我们就走人了。候机的时候，我回想着如玉和妻在电话中说的话，一时默然。
如玉接到电话时，停了一下，说了句：知道了，你自己多保重。就放下了电话。到是妻，在电话中絮絮的交待了好多要注意的事情。
在西部时，朋友问起了我和如玉的关系。我如实一一说来。都在一个生意圈中转，朋友比我了解如玉的情况。
我这才知道，如玉的第一个老公是和如玉共同打拼着做生意掏第一桶金的，后来，钱袋鼓起来的男人，看够了如玉的脸，找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要离婚。大家全叫如玉不要给签字，可如玉却痛快的签上了字。
如玉的第二个老公是追着赶着要娶如玉的。可婚后第二年，他开始动员如玉去做美容，如玉开车拉他到了结婚登记处，甩给他一张存折，办了离婚手续。从那以为如玉再不提婚姻的事了。
一次几个好友聚会，说起婚姻。如玉说，当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是爱上她而不是爱上她的脸她的钱时，她才会为他去进美容院。
听完这些，我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无语。
我虽然和如玉上了床了，可是我爱如玉吗？
虽然我喜欢如玉身边的那种平和的家的氛围，可是我爱如玉吗？
虽然我现在不在意如玉的脸了，可是走到人前，我会不在意大家的眼光吗？
如果如玉只是一个没钱的丑女人，我还会想和她平和的过一生吗？
从西部回来，我回到了自己家中居住。没有了如玉，没有了那温馨的环境，我夜夜难以入睡。可是我控制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的心和腿，因为我知道这对如玉来说是不公平的。我并没有爱上如玉的人，或者说是我只恋上了如玉家娜温馨的氛围和如玉那温暖的身子。
过了好久，一个朋友生日，大家又聚在一处吃饭。再看到如玉时，我心一颤；她瘦了好多，白了一些，脸上的花色也淡了好多。看到端酒杯近前的我，她依然是眼光一闪，平和的笑笑，问了一句：你还好吗？瘦了不少呢。到显得更精神了。我无语。
那天酒桌上，大家尽兴的喝了不少酒，只是没有人再开我和如玉的玩笑。到是一个才来本地投资的生意朋友，明显的露出了对如玉的兴趣，不停的找话题和如玉聊着，不停的和如玉举着杯。
那天，我很少开口说话，只是不停的喝着酒。
散席的时候，大家依惯例安排人送女士们回家。到如玉时，大家拿眼光看着我，我无语。没等我开口说什么，那位朋友开口了，我来送如玉小姐吧。是开我的车还是开你的车。如玉说了一句：开我的吧。没有看我一眼，他们一起走了。
又一个无眠的深夜，我摸起手机，按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几声铃声后，那面传来如玉同样清醒的声音：你好。我只说了句，你好吗？就无言了。沉默了一会，如玉说，我很好。你也好吧。我说是。再一次沉默后，如玉说：不早了，睡吧。我挂了，好吗？我说好。
说也怪，放下电话，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在阳光中醒来时，我告诉自己：这就是成年人的情，问侯一声，知道彼此都很好，然后各自沿着各自的轨道走着各自的路。
我决定和妻复合。我约妻出来，说了这个意思。
妻哭了，泪落进桌上的茶杯中，滴出一圈圈的波纹，象极了如玉为我煮的咖啡中加入的牛奶荡开的奶波。
我心木木的。
和妻一起去接女儿，幼儿园大门开处，女儿象一只蝴蝶样的飞了出来，飞到了我和妻之间，牵着我和妻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停车场上的车子走去。车子才要启动，我一下子又停住了。妻问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启动车子，我走了。
我没有和妻说，如玉的马自达正停在不远处，车窗开着，如玉正在看着我。虽然看不到墨镜后面如玉的眼睛，可是我知道，那平和的眼光一定又是一闪一闪。
这是一个太聪明的女人。虽然我和如玉不常交谈，可是我知道那睿智的眼光往往能洞察一切。
没有太多的操作，我收拾了一下常用的衣物，搬到了妻的那边居住。
我这边的一切，依然如故的放着，酒多的时候，我也常告诉妻一声，独自住在这边。除了偶尔的过来清洁一下，妻也和从前一样，不多过问我这边的一切，包括生意上的事情。
说也怪，每当住在这边的时候，如玉总是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而每当想摸起电话打给她时，眼前就会闪出如玉那睿智的眼光。
算了，我吐着烟。看着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去，就这样吧，就这样生活吧。我默默的告诉着自己。
两年后，我收到一张请贴。在酒店，一帮生意圈上的朋友，再次聚到了一处。如玉再次披上了婚纱。
远远望去，只看得到如玉的后影。
那依旧曲线玲珑的身影，让我想起了无数个火热的夜晚。如玉夜晚火样的身子和白天冷静的她截然不同。那昼夜太大的差别，常常让我联想到冰与火。
独居的夜晚，那份火热常常激动着我的寂寞。可我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就让一切平静的过去吧。冰也好，火也好。都会在时间中灭亡的。
两年之间，我刻意避免着和如玉的接触。相信如玉也是这样做的。不太大也不太小的生意场上，我们的生意轨道一次也没有交叉，而我们的人一次也没有相遇。
如玉过来敬酒了。
身穿一身淡色裙装的如玉披着烫过的长发，侧面向我的脸上涂着淡妆，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美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我想。
当如玉把盛满酒的酒盅双手递给我，抬眼望着我时，我惊呆了：如玉整过容了。那隆起的鼻骨，欧式的眼皮，再配以精心描过的厚唇，如玉的脸呈再着一种异样的美丽。皮肤上的花色也没有了，代之的是淡褐色的阳光肤色。
我强自镇定的接过如玉敬过的酒，把目光扫向如玉身边的新郎－一个稳健成熟的男人－就是上次聚会上认识的外地来投资的生意上的朋友，衷心的说：祝福你们。然后一饮而尽。
男人连声说着谢谢，如玉依然是眼光一闪，淡然一笑。
坐下接着喝酒，我想着那次在西部时朋友说过的话。如玉曾说过，当有一天，有一个男人真的爱上她，而不是爱上她的脸她的钱时，她才会为之进美容院。
这么说如玉寻着真爱了。我相信如玉的眼光。这个聪明睿智的女人看中的男人是不会错的－除了我这个懦夫以外。
酒桌上的朋友有和新郎熟悉的，正在讲着新人的趣事。讲新郎那漂亮的前妻如何而不住寂寞和人私会，并在私会途中车祸双双而亡。讲新郎如何再没娶妻独自抚养爱女，爱女前年上大学走了，才再次出来做投资生意。讲新郎如何追新娘,新娘则冰冷冷的不理。讲新娘如何在前年莫名其妙的大病一场，新郎如何衣不解带的侍候相伴。讲新娘如何主动提出进美容院。
我的心绪在翻滚着，我用酒压着自己的情绪。
酒席散时，新人在门前送着客人。
老朋友们习惯的的新娘握着手，和新郎拥抱着，祝他们明天的新婚旅行一路顺风。
我拥抱过新郎后，带着几分醉意问新郎，可以拥抱一下你的新娘吗？大家一齐笑了起来。新郎说当然当然。
我看着如玉，如玉大大方方的过来张开双臂。我轻轻拥抱一下如玉，说了一声“祝你幸福”，如玉也轻轻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保重。
再见，如玉－一个可爱的女人，一个不配你爱的男人真心的祝你幸福。
还记得你最爱听的那只歌“那时花开”吗？
花开的时候你在我的身旁
轻轻的歌唱里有淡淡的忧伤
花谢在天涯你在何处流浪
疲惫的梦中有没有遗忘
－－－从此，如玉，你就永远只能在我的梦里歌唱了。 人常常是这样,失去了才会觉得可惜
天下并没有完美的东西,情人也一样...
错过了就没有了........
会欣赏和发掘现在的美才是重要
..... <P>回头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一个结婚的男人没有了选择的权利！</P><P> </P>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