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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7 16: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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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源街头巷尾,儿童失踪成了无人不晓的新闻,流言伴随着恐慌而来,“抢小孩,挖内脏”越来越像一个回声在城市各个角落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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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Z8 n) B8 ^* o- }: q/ V四个家庭在街头寻找他们失踪的孩子。
6 ~) Q- ~) k: ~4月初,广东河源市高塘村的路口,20多岁的年轻夫妇——唐飞平和陈素娟,在路旁的电线杆上张贴着一份寻人启事。3 N) o9 l; {) X0 h' Z# }/ K8 B- m5 v$ Y
附近水果摊的老板娘蓝伟娟注意到了这两个神情悲伤的人。“你的孩子失踪了?”她急切地问:“我的儿子黄云标去年也被人抢走了。”* q4 Y4 }& O4 @* e* P3 z
老板娘蓝伟娟随即也掏出了一份寻人启事。# f) d2 }3 l% M1 x& B4 V# l. b/ |+ Q
两个悲剧意外地拼凑到了一起。两个男孩,黄云标2岁,唐铎文4岁,分别在去年10月21日和今年4月3 日,先后被开着车的人抢走。
$ q% t0 n" n' N/ u$ ?1 k' S很快,唐、蓝两家发现,他们并不是河源最近“失子悲剧”的全部。# A+ L* `5 H- a
就在唐家孩子失踪的第二天,在河源中学路口开店的缪炳雄,其11岁的儿子缪瑜金在凉帽山水厂附近失踪。
0 u, `' N+ I& R/ J在公安部门做DNA存档时,蓝伟娟碰到了做烧烤生意的符雪雯。符雪雯儿子温海杰于2月26日在烧烤档前失踪。后来有目击者告诉她,小孩被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的人抢走。
0 g( B4 O% Q9 [, u绝望中的四个家庭就这样意外地走到了一起。
7 i) M" v# ]& }. v; ]1 G1 U白色面包车、抢孩子,这似乎在佐证着河源一则正在蔓延的传言。
% g% F: R- Q. h# H* G0 u8 W1 k从4月初开始,“那些被抢走的小孩内脏都被挖了出来”,这个骇人传闻无数次被河源人谈起。在符家烧烤档所在的白田明珠工业区,一个杂食店的老板娘,对着夜里下班的工人,惊恐地描述着,“有的内脏被卖到医院,有的拿去下酒。”
5 ^+ N. ~* j6 U流言夹杂着悲剧同时袭击这座城市。它像幽灵一般,在人们一顿饭的时间从这个街区传向另一个街区。
* Z; z% E$ S/ Z: U1 \( g孩子们在家长的喝令下,禁止在街道闲逛,禁止单独外出,甚至见到白色面包车都要退避三舍。" Y9 ]; ]) ^0 j; R. \0 Z6 \& U
流言潜伏3 Z6 A- ?9 J/ U5 A1 E: i% A
流言埋伏在每一个街头巷尾,不时袭击悲伤的失子家庭。
% v* S! T: O7 U7 @; g4月中旬,有消息传来:新丰江市场一个阿婆背着孙子买菜时,被人从后面剪断背带抢走了孙子,后来发动了一百多人搜查市场无果。缪炳雄后来赶到市场一问,却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
3 }: f* Y6 k7 Q0 ^& H缪炳雄的妻子李桂梅不断地听说哪个街区又有小孩被抢,但等她过去一打听,却发现“那个”似乎永远在下一个街区。
- G/ p1 E; R$ w: ~$ J她备受惊恐,只能不停地四处找人算命烧香。对流言她也拿捏不准,但她固执地认为:“那里确实有孩子差点被抢了,但是听说被村民救了下来,孩子的父母怕惹麻烦,再也不提这事。”
7 ^& M! d: L; w在河源,儿童失踪成了无人不晓的新闻,“抢小孩,挖内脏”像回声般在这个县各个角落闪现。似乎暗合着人们不安的求证,可怕的流言终于在4月21日上午,被当地的“河源论坛”上一位网友“说”了出来。
, Z# S4 t2 o4 W) F/ G+ A* U一位名叫ouyvicky的网友发帖,声称亲眼见到抓小孩、挖器官一事。这帖子很快被传播开来。虽然这个不到20岁的女网友在被河源警方传讯后解释,自己发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好玩”而已,但河源人的日常生活已经被这个传言“劫持”,学校、学生和家长都陷入莫名的紧张之中。
, ` R( s" S0 v7 O在新塘幼儿园等多所幼儿园门口,记者看到了民警贴出的安全告示,提醒家长提高警惕,看好孩子;城南小学等学校门口,放学时分增加了许多请假提早下班接孩子的家长。9 ~- o% y0 x/ U
曾经有一位母亲因为接不到女儿,坐在河源第一小学门口放声大哭,引来围观,后来才知道因为这位母亲途中摩托车坏了,女儿等不及已先行回家。
# x( h7 s0 v4 I/ x. I: r河源第一中学一名15岁的中学生告诉记者,连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在路上看到“白色面包车”都会躲得远远的。传言中,白色面包车中坐满了穿着迷彩服的人,他们拿出类似于《水浒》中“钩镰枪”的工具将路边的小孩直接拖走。
4 B( A7 v* d, i; ]4月底,这座城市的不安和愤怒达到了顶点。2 r# F+ B% @- ?" O) z
当地流传着一个插曲,两对夫妻打架,其中一方处于劣势,见机大喊“有人抢小孩了”,不明实情的路人便将另一对夫妻围殴了一番。
: {! ~. ?9 R+ }- F) c记住,是偷不是抢, p! z3 o8 S) w* Y
“挖内脏”的流言更令四家人深深不安,更糟糕的是他们的真实遭遇被裹挟在流言之中。- O$ ]' A. \" U: C# s- Q" h, S
在后来4月28日四家人的见面中,缪炳雄的妻子李桂梅对另三家人怒气相向:“丢了孩子,你们为什么不说?你们要是在电视和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我们的孩子就不会丢!”7 Z# F s5 o4 ~" x* W% t
实际上,失踪儿童的家人想通过电视或者报纸寻找孩子并不容易。缪炳雄努力再三,最后还是通过找电视台的熟人才登出寻人启事。
2 u7 w9 v- P+ O9 k从去年10月份蓝伟娟的孩子失踪起,当地警方对此事就讳莫如深。% p% k( O) J9 c: B$ ]+ l7 c4 [ H
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当地一位jc提醒蓝伟娟注意措辞:“你的儿子不是被‘抢’走的,只是偷了。抢和偷性质上有所不同。”还叮嘱她:如果有记者来找你,千万不要理睬。
6 V5 `% ]& N! R2 o9 }令市民们心惊胆战的掳童罪行似乎并没有停止。1 m& Q, o6 e' X$ ?
4月23日,家住河源白田明珠工业区美食街又有一户李姓人家报案,称孩子差点被掳走。
' E) x! o t/ d2 ^: D8 m当事人介绍:早上6点30分,两个女儿在马路边等校车。来了辆面包车,车上一个穿迷彩服的男子伸手要抓小孩,没有成功。抢孩子不成之后,面包车上一个迷彩服男子打开车门拿出套索,将这家主人养的狗套上车。. E0 }5 ]) w7 I" F2 M2 {& `
此事经广东省级媒体报道后,河源警方十分重视。河源县源城区公安分局在调查后,得出了一个完全不同说法,他们认为这是一起侵财性偷狗案件,而不是拐小孩。
+ g" p, [% I% H0 B0 [: e) r“轻易不要提什么抢小孩,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偷狗案件!”源城区公安分局调研与宣传科主任黄光明对记者说,当地有吃狗肉的习惯,一些人用绳索套狗,之后转卖餐馆,“这种事情十分正常,只是大家过于紧张,导致以为是抓小孩”。# B0 e' ~: v+ P8 g2 {
一位jc提醒蓝伟娟注意措辞:“你的儿子不是被‘抢’走的,只是偷了。抢和偷性质上有所不同。”; v8 s* [3 f C" o. y
辟谣!
' U) s2 `" b" h9 j: z承受着失子之痛的蓝伟娟在将近半年的寻找里慢慢绝望,直到唐家的寻人启事贴到水果摊旁,她才意识到“抢小孩”一事并非孤例。" ^1 ~5 K9 _ l7 j* Q
4月3日,两名男子先后走进唐家开的小超市中,店中的摄像头记录下了时间是21点23分。大约在这个时间里,在门口玩沙的唐铎文被人一手捂嘴,一手抱腿,拉进车中。% b. ^% Q9 N' {$ V* E7 a
从21点23分到21点33之间,唐家报了三次警。最后一次距报警10多分钟后,警车赶到。唐家岳父陈群成迅速组织了大批亲戚朋友,分别守在灯塔填、临江镇、埔前镇和义合镇四个市区主要出口帮助jc抓人。他们一直守到天亮,但并不见有警方布控。3 z1 w* H* @* c0 D
在唐飞平一家儿子失踪后两天,噩梦降临在缪家。4月5日下午1点多,缪炳雄和几个朋友在凉帽山水厂旁的小溪里抓鱼,11岁的儿子缪瑜金骑车经过,遇到以前学校的校长。校长告诉他这里危险不要下河,于是缪瑜金骑车调头回家。
8 ~4 d; N9 o9 e9 a+ [$ l9 D& ~半小时后,缪炳雄回家不见缪瑜金,便派店中5名工人寻找。寻找最终持续了三天,亲戚朋友陆续加入,人数将近百人。) Q0 K. M5 }- ~6 y& a
缪炳雄从河源找到隔壁的龙门县和博罗县。寻找到第三天,有人打电话给他,说在博罗县的杨村中学门口见到他的儿子。赶到之后他发现那个孩子确实穿着跟儿子同样的衣服,个子却更高一些,精神也不正常。
+ o% ]. M% @8 ~# M6 Q绝望中的缪炳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但一直没有线索。- ~' I, E2 D+ ~' L4 i
一位jc私下聊天时对他说,你的儿子都已经11岁了,人贩子不可能抢他,很可能是他自己失足落水了。倔强的缪炳雄请人沿着河,从水厂至下游50公里河段都打挖了一番,并不见儿子踪影。% X& f: `" P, ?
伴随着2月到4月连续三起儿童被抢失踪事件,“谣言”在河源疯狂蔓延。这座小城的不安全感,在网络和现实之间反复传递、扩大。
( D) B5 N6 E' s9 t; d1 o9 |# a; B4月23日,当地媒体刊发了两个版,7000多字的长文,对传言中的几起事件进行了还原,试图澄清真相。/ t4 w3 n9 N2 i4 p
4月24日上午,河源市教育局专门召集了各学校校长,还请来了源城区公安分局的jc对儿童失踪事件进行了辟谣。主持这次会议的是河源市教育局副局长陈俊荡。陈认为,在谣言初起之时,一些教师向家长编发了一些提醒短信,“这在一定程度上起了相反的效果,造成了目前的恐慌局面。”* R% |" U0 p) ]" Q# r, z, B
源城区公安分局针对网络传言四起的情况也进行了布置,成立了防控组,在河源公安局[2009]18号文件中提出:“对恶意散播、夸大、捏造信息源的单位及相关人员进行排查锁定,适时打击追究。”" a6 b7 \4 g! v$ N; u) ]
传播开的流言却像洪水一样无处封堵。在河源当地论坛上,众多网友对当地媒体报道将信将疑。一位父亲发表了一篇《儿子,我该恐慌吗?》的帖子被顶为热帖,“谣言也好,传言也罢,我根本不在意这些,无论媒体还是公安局,我只希望你们看清楚,听明白;案子没破,我们怎么能不恐慌?!”) a& I4 W0 ]0 q4 j
河源地处广东省内陆,2008年广东省21个市GDP排名中位列倒数第三。广东省28个贫困县中,河源除市区所在的源城区外全部入选。与相对落后的经济情况相比,当地治安状况一度比较严峻。/ I4 P2 M4 t. x' n0 N5 B( A
在掳童案发生之前,河源在治安方面最严重的问题来自于“毒品”。仅2007年,河源破获的毒品犯罪案就达到118宗,抓获吸毒人员1278人。. z* s; s V: ~; M2 }' K& H) ?2 ~
一位当地媒体人士告诉记者,“与‘抢小孩’相关的谣言之所以盛行,有很深刻的社会背景。治安环境严峻,群众对警方工作改进的要求呼声较高。谣言会盛行,其中也有公众对警方不信任积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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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梅时常拿出手机看儿子的照片,11岁的缪瑜金至今还没找到。" J: l+ D) h2 c
压力下的大追捕
8 Y% X$ T% H# F& b! j8 i# p( }流言在传播,寻子在继续。; j! s* h, \1 X6 ^* Z! x
一开始,寻子行动在四个家庭间分头展开,但是历尽坎坷,即使不放弃任何线索,结果还是徒劳。一个名叫“宝贝回家”的NGO组织将他们联合在了一起。一位河源当地的志愿者、网友“广东小米饭”分别找到了他们,让几家人坐到一块儿。6 G: k# {, a& [7 u9 S3 f' x; m/ w
小米饭给他们带去一些资料,包括十分细致的防止有人利用虚假儿童信息进行诈骗的手册。第二次拜访时,她把公安部打拐办打拐专项行动的一些信息告诉了他们。2009年5月,全国“打拐”DNA数据库建成,运用DNA远程比对技术等高科技手段,能快速、高效地查找被拐卖儿童。
) d: X- i# L- A/ m2 Z! \3 w绝望中的四家人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流言冲击之下,舆论的压力也透过“河源论坛”等民间媒介传递到当地警方。
5 k# T; ~9 @ U) W' l唐家岳父陈群成把矛头指向源城区公安分局:“为什么不及时布控?为什么出警不及时?为什么直到三天后高新派出所居然还声称没接到报案?”; X" Q' f4 K8 ^( ]- x
针对这一点,源城区公安分局的黄光明主任对《南都周刊》记者解释说:“找不到小孩与开不了门锁打110,都是属于求助,在程序上还不叫立案。”
# u U1 C( s. }! Y: X; Q按照警方的规定,儿童失踪不足24小时,警方可以判断是走失、迷路而不能立案;24小时后,家属还必须提供被拐卖证据,否则仍不能立案。& I$ i$ U) N6 `! h& v
黄光明说,其实警方也有很大难处,河源市区常住人口30多万,外来人口15万左右,管理难度比较大,警力严重不足,“源城区下属13个派出所,只有不到400警力,最少的派出所只有6名jc。”
: L; Y: L m$ `1988年以来,中央财政每年拨款300万元至900万元不等的打拐专项经费,但在1998年取消,使打拐经费失去基本保障。而据“宝贝回家”寻子网站统计分析:每解救一个被拐儿童,平均花费在3万到5万元。) E9 [. A$ U2 z) p
4月21日,公安部刑侦局工作组到广东督导东莞、河源两市“打拐”工作,在逐案听取儿童被拐卖、失踪案件情况汇报后,要求广东省公安厅和两市公安机关高度重视。. I. ~* t/ f% V. b b
半年时间内,连续失踪4名儿童的结果,终于换来了意想不到的重视。案件的意义被提升到全国层面的高度——落实全国“打拐”专项行动的有关部署和要求,以“回应社会各界和人民群众的期盼”。
6 m+ E' j& }1 M9 M- v8 s: Z4月底,广东省公安厅刑侦局工作组正式进驻河源市进行督导。源城区公安分局调整成立拐卖儿童妇女犯罪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由副区长、公安分局局长黄金来任组长。针对四起儿童失踪案,四位市公安局负责人分别直接进行领导。“局里的所有工作都围绕着这个案子展开。”黄光明说。河源寻子事件在5月3日凌晨画上一个句号。8 R4 E: }! U' H- m
源城公安分局的努力得到了回馈。通过群众提供线索、民警分片包干排查,专案组初步确定犯罪嫌疑人为连平县人,作案人数为3人以上。专案组接着走访了大量群众,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及藏匿地点。
. f- X8 u6 J5 `" T6 e这一天零时30分,河源市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备受关注的河源市区系列掳童案告破,4名嫌犯全部被抓获,3名被拐男童回到父母怀抱。: w4 o/ X: C" D" e* i
主犯肖远德供诉,他去年第一次作案是因为老婆的姑姑没有孙子,几次跟他提出想抱养一个,所以他动了抢孩子的念头。一次得手之后,发现拐小孩难度并不大,于是才有接下来几次作案。
7 \, K4 p; M n* A/ e% G/ K# k* k在他们团伙抢走的小孩中,找到了唐、温、蓝三家的孩子,拐卖地点就在离河源市区仅100公里的连平县。
3 _: @' _9 a$ g. M, s寻子还未停止
' [8 u" t7 O! {# |( \$ G3 P5 W案件的结束一扫网民对警方的质疑和批评,造谣者ouyvicky被实施抓捕,并最终道歉。流言以最彻底的方式得到澄清。8 v+ L z& E7 A- G1 b& ~9 [+ h+ O
在5月3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源城区公安分局黄金来局长宣布:“事实再一次证明,‘抢小孩、挖器官’这一传闻纯属谣言!”# N8 D' w- F3 G1 h8 a6 J& A5 e
案件告破的第三天,河源市电视台《说事》栏目对掳童事件做了一期全面的节目。主持人翟源昌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社会土壤没有根除,会不会有第二个肖远德在利益的驱动下铤而走险?”另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是:“假如没有这么大的舆论压力,警方能不能迅速破案呢?”8 \! O' i4 w1 i& Y
案件迅速告破也让“宝贝回家”的志愿者松了一口气。这种速度在全国打拐行动中实属罕见。 V/ n# x9 e6 J4 `3 p7 a* |. n9 J
在中国,每年都有几千名儿童被拐走或贩卖。同在广东,4月15日,东莞市数十名失踪儿童的家长代表,拉着“悬赏1000万买回爱子”的标语走上街头,抗议警方寻找不力,诉求得不到ZF的具体回应。据家长介绍,光是东莞市就至少有一千名失踪儿童,每个家庭在失子状态下陷入解体、停工、苦苦寻找的僵局。0 u1 J4 J2 Y4 l9 s1 L
在河源四起儿童失踪事件中,四名失踪儿童全都是男孩。在这个偏爱男性继承人的社会里,被拐卖的常常是男孩。根据“宝贝回家”负责媒体联络的网友“大树”介绍:如今发生在经济欠发达农村和城郊结合部的拐卖儿童,已经形成了“产、供、销”一条龙的专业化犯罪,这个问题不解决,预防和遏制的路可能还要走更远。2 d( z2 \; l' P# l( S. z
“公安警力和经费严重不足使大量儿童失踪案件线索不能及时查证,导致一些被拐卖儿童得不到及时解救,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省域、地区之间配合不力,案发地与可能的孩子流入地只是一个协查通报,当地警方往往引不起高度重视。”大树说。6 n. `% j6 A6 j0 S1 ~) L/ V3 i% d
“宝贝回家”从2007年4月30日成立以来找到50多个失踪的孩子,协助抓获了20多个拐卖儿童的犯罪分子,为1500多个离散家庭提供了寻子服务。
% _8 T% x9 T2 g8 W) x对唐家岳父陈群成来说,过去的那20多天就像一场梦一样。4月29日,唐铎文被肖远德等人贩放回到黄子洞,次日凌晨就被接回到了家中。
' s) O: r. D( I5 _那天一大早,陈群成买了数千响的鞭炮,为此掏了333元,他说在客家话里“3”是“生”的谐音。
, R, p$ a4 ^6 t( K, _1 [7 e& d. M唐家的小店被邻居和路边的摩的司机挤得水泄不通。那一天缪炳雄也闻讯赶来祝贺,后来一个人默默回家,在肖远德团伙拐卖的小孩中,并没有找到缪瑜金。
1 q7 v' V$ S6 I* E% T缪家的寻子之路,还将继续。但寻子同盟并没有结束,“我们丢过孩子,只要有一家人的孩子没找回来,我们四家人都不会松劲。”陈群成说。 (本文来源:南都周刊 作者:陈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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