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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种文明使我们伤痕累累 (转贴)' T: c% j7 |/ A
文/张再利 ' G9 d |* n c, W U
很多年前,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的进行。革命过后,整个大地都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很多人在七三年毫无意义的死去,许多人在孤苦中毫无意义的活着,而某些人却在那年静悄悄的降生。我就是生于那一年的。 6 d. o) \( q1 {/ b5 D: N/ u
除了人数多了点以外,我的家庭并不复杂。我父亲从一个很远的他乡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家族孤身迁徙到了另一个地方,说是为着理想,他甚至抛下了我的母亲和我的大哥。父亲是坚强的,他义无返顾的抛弃了源于家族的悠久的传统的宗教积极的投身于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生活在别处,他经历了肉体和灵魂双重的磨难。在多年后,在经历了痛苦的蜕变后,父亲终于用一封信唤来了我的母亲。母亲是文盲,没有收藏文字的习惯,但是据说即便那样她还是被父亲的那封信藏了大概有几年之久。在那个年代,母亲就隐约的感觉到了文字是痛苦的生命中一种最伟大的希望。母亲怀揣那封信,带着幼小的大哥跋涉了好几天才终于到了另一个地方。后来,另一个地方就是我的出生地。
7 n' R6 d% r2 L7 q* E8 n% h( U我常常喜欢用“粉墨登场”来表达自己对于那个时代的嘲讽和对自我的不置可否。事实上,当我略微懂事后,那个时代已经开始了一些变化。从前的那种莫名的狂热已经转变成了深刻的苦楚,很多人已经开始了持久的忏悔,很多人的心灵已经变得苍凉,很多人也开始了迷茫的无所适从、、、、那些症状恰如其分的反映了卑鄙的脆弱的无可奈何的个体在经历几乎丧失理智的社会角斗后精神上所出现的裂变和挣扎,全都一览无遗的表现在文化上。那时,革命已经从盲目的实践彻底的转变成了理论的回忆总结封存以及文化的新的普及策略的出台和实施。好象历史有种规律,在每一次残酷的动荡的社会变革后,孩子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成为某种“希望”——美名其曰:国家未来的栋梁。孩子,你的命运永远是被试验的试验品,因为“栋梁”毕竟和大多数人无缘,而实验室却是为所有所有树苗而设。于是,我和很多同龄人一样开始了一场美妙而奇异的成长之路。 ; i9 D$ }2 Y" O
多年后,我回首往事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长成了这样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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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并不很疼爱我,对于父亲而言我并不是希望,因为那时是七三年,整个大地都好象还在噩梦中没有醒来。据说,那个时期的父亲很苦闷,烟抽的更厉害了,脾气也变得更坏。而我却是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真正见识了父亲的威严和脆弱。那是四岁那年的某个夜晚,我在酣睡中被惊醒,喝醉了酒的父亲正在破口大骂,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眼睛里满是泪花。那天晚上父亲在宣泄些什么我都不能记得,但是我再也无法忘记那张扭曲的变形了的脸通红着抽搐着;在昏黄的油灯下,母亲在一边低声的啜泣着,她的脸是苍白的毫无血色。我吓得哭了,又吓得不敢哭了。从那时起,我就好象在恐惧和麻木中开始了我漫长的生命之旅行。
" {& j, V# D X$ H& I' a9 z后来,我稍大一些后母亲告诉我:父亲想自杀,却终于又没敢;父亲在大革命中犯了些错误,他不知道如何重新再来;父亲在毛泽东光荣的逝世后,觉得人生的无常和绝望、、、、、的确,父亲是个可怜的人,象大多数生活在底层的父亲一样逆来顺受,有时也愚顽的追随一些古老的近乎神谕般的口号。他们总是很容易的产生希望也很容易的使希望象烟花一般瞬间的燃放,在燃放后恢复以往的死气沉沉。但是,他们的精神总是能够轻易的影响下一代,成为可悲的传统。传统是一个中性的词,但是,假如我们在传统前面配上主语的话,性质便会大不一样。譬如,我们说:某某人承载传统,说明传统的自然性;我们说:某某人建构传统,说明传统的工具性等等不一而足。 3 U( n# a1 X3 R) q" |* R& B- ~" f
我自小就是一个习惯逆来顺受的人。在家庭,我服从的是父亲;在学校,我服从的是老师;我的肉体,服从的是规范的社会模式;我的灵魂,服从的是文化和传统的说教。自小,我始终没有独立的思想也似乎从来没有获得过作为一个人的尊严。我渺小的就如同一只蚂蚁,或者是一条狗。——蚂蚁是没有声音的行者,而狗却是卑贱的被奴役者。——这样的念头使我很恍惚,我甚至产生了点追问的冲动。对于我这样一个被喻为“国家的栋梁”的人而言,存在的意义却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的。虽然,我并没有完全的被迫放弃思考,但是我却确实的被迫面对很多的“权威”,换着说的话,“威权”也可以。从我祖辈开始的陈旧而忧伤的传统曾一度是如此紧迫的挤压着我,令我丧失对自由的向往,甚至忘却。父亲只是一个可怜的代表,从他逃离家族的传统开始,他便陷入了另一个泥沼。父亲其实很善良,善良的承担那些来自于整个时代的强大的不幸,就仿佛是一面生锈了的铜镜,在光滑的表面依然能够折射出“文明”的霸道和高高在上。 ' n: b; ]2 Z2 S0 P" r
弱者永远缺少着表达的权利,因为弱者缺少自由。——这似乎是现世的一种规律。
' \5 N$ {0 F# q+ i3 J我从十五岁才开始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这个使我觉得压抑却又迷恋的世界。 , g/ N9 p/ W3 \5 W- d8 l
二 7 K P# o# D6 |9 Y. P
世界是一个很宽阔的词,含义深远。但是狭隘的人心却封堵了它,把它羁押在一座荒凉的城堡里。因此,我所知道的“世界”就是土地、传统、教条和冷漠,即便我对它时常还存有迷梦般的想象。——那也是我从读初中时期才真正开始的一些心灵的闪动。 {0 h( J, S) Q' ^, c
自小,信佛的母亲就呈现给了我很多简单的信仰实践。母亲极少用语言表达她的信仰和对信仰的认知,她烧香拜佛常常都是在半秘密的环境中进行,即便父亲并不阻止。母亲常常带了我,去往山里的庵中寺里去祈求一些现世的福分。当然,最多的是祈求平安的。母亲常常说,对于穷人富人来说,很多事不一样,但有一件却是一样的,就是身体。母亲也偶尔为那个钟爱赌博的父亲祈求一点财运,但是父亲却依然越赌越输。但父亲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赌博和饮酒一样是一种精神的麻醉。我想赌博一定是在那个令父亲心神俱碎的岁月里,促使父亲还能够坚强的去遗忘掉那些失望和痛苦的一萜药方。但是,母亲始终并不快乐,一个把所有的希望和失望都同时寄托在一个失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会拥有多少的快乐呢?母亲无疑是个软弱的人,因此才会可怜的总是在心灵里苦苦求找着一种力量和庇护。信佛的母亲似乎从来没有设想过她个人需要获得解脱,在我记忆里,信佛的母亲只是为了一个家,或者说是为了实现她对幸福的一种想象。在我和哥哥们相继上了初中以后,母亲在神像前的诉求里也多了一件,就是祈求菩萨保佑我们能够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6 m3 L$ t, ~- k- w ~- Z' M, [. V我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实际上已经很穷。但是,负债累累的父亲却能够勇敢的承担了起这些对他一个乡村里穷困的家长而言并非是义务的责任。说句实话,如果当年不是父亲的威严和喝斥,我想我是不会离开我生活着的那个小村庄去往乡里——对我们而言,实际上是外面的世界——读书的。或许,从那时起,我就成了父亲心中的某种能够光宗耀祖的理想了吧。并且,和我一样成为父亲的这种理想的还有两个哥。当随着后来那两个哥的接二连三的中考败北,父亲终于变得越来越沮丧。父亲整天唉声叹气,身子越发的瘦了,烟也抽得更厉害,咳嗽的也更厉害、、、、、、后来,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松垮,使得父亲彻底的认命了。父亲说,我不再逼迫你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那时,我才读初二,年龄是十五岁。说实在的,我对突如其来的自由很不习惯。我已经习惯了在压抑中生活,习惯要让自己稚嫩的内心去背负家族性的梦想,习惯了对一种苦行僧般出世的想象。现在,这一切却突兀的结束了。在父亲看来,世界已经无法被改变的,那是悲哀的宿命。
7 o1 |2 N* N! l* }5 s% M% r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去追问。然而我却是多么的惊奇的思索起,那些生长于贫瘠的土地上的概念和实践:母亲的信仰和爱;父亲的理想和苦难;哥哥们的失败和命运、、、、、、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评价那些既是我熟悉又让我陌生的东西,但是随着我对书籍越来越广泛的阅读,我还是兴奋的觉得自己正在迅速的成长。我开始思考一些有关于自我之类的问题,也包括对于世界的一些模糊思考。事实证明,命运总是从思考开始的。(这点,无论如何我要感谢我的父亲,我爱他。)
9 Y& u6 u# C( J; @, o+ q5 W三
/ @- W# a" w& W3 b$ {2 q7 E我是在90年的年初辍学了的,那时离高中毕业的课程还有一年多。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作出了重大的决定,我沉重的承担了那一切:我的家庭我的经历我的不满我的疑惑以及我的漫无目的。我离开的时候,的确很有些义无返顾的味道。事实上,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的了。自从上了高中,我的成绩随着我的思想的分散而一落千丈。我喜欢读的那些书是和教学的内容没有一点关系的,我读梁羽生、金庸、古龙以及温瑞安的武侠,我读琼瑶、芩凯伦、雪米莉的言情,我读三毛、龙应台、席慕蓉的散文和诗歌,我读北岛、舒婷、顾城的诗,我读那些充满着奇异的悲情和欢喜的深邃的世界名著、、、、、、我在痛苦的梦想中成长。那时,我就已经很少回家,似乎我已经对自由充满了切实的向往,虽然那仅仅是停留在精神层面上的。我常常去到学校附近山上的寺庙里,我常常情不自禁的让心灵介入了那种所谓的“空”的意想。我认识了几个寺庙里的主持,他们在我虔诚的表象下,直夸我这个人有“慧根”。其实,我的“慧根”有一些是从古龙的小说里剽窃而来的,而有些,则是从家庭的传统下承载和沿袭来的。 + ~" s$ l& g4 F0 g$ F
父亲的一双失神的眼常常在我的头顶闪烁,象是乞求,更多的却是无助。在父亲看来,佛早已经没有精神了,佛除了还一如既往的保留着独特的沉默以外,就只有虚弱的隐晦了。在父亲所经历的历史上,最旺盛的香火也始终无法改变人们的命运,剩下的就只有自我毁灭或者走向虚无了。在父亲眼里,佛就是像,即便最金光闪烁的,都是人为,即伪。这让我时常想起那双在我头顶的闪烁的眼,那是父亲的,失神的眼光,在灰色的天空中寻求着真。而母亲依然坚守着她对世界的迷恋和希望,虽然她并不拥有真正的幸福。但她有着寄托,有着若即若离的晃动在眼前的美梦。
m; B" f% J3 @9 g$ }我曾经想象过自己是母亲心眼前的美梦,特别是在我如此沉默的跪在佛像前的时候。有时,我不仅能够远离想象,而且能够进入“我就是美梦”的恍惚。其实,对于我,对于一个幼稚的少年而言,那有什么迷恋和希望的存在,我只是在寻求寄托。而我也知道,这份寄托,在父亲的世界里,已经被无可奈何的获得了认可。——我的心是父亲所无力管制的。我的消极使我获得了解放,因为可怜的父亲同样消极。在那样的时代里,不消极的人究竟有几个呢?
/ _- s1 p4 _ b0 @+ L学生的生活还有什么可值得我留恋的呢?完全没有希望的成绩,丧失了对希望渴求的心灵,在消极中自由滋长的自由,以及对社会正义的梦想、、、、、、这一切充斥了我的思维,我已经走到了义无返顾的地步。
3 Y+ f% j$ [" F3 I9 t7 K我退了学,我告诉父亲我要到外面的世界寻找希望。于是在父亲的沉默里在母亲的痛哭里,我和我的哥哥一起告别了故乡,自此,我便踏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8 [2 s5 U9 T) p* [# E, \/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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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个有理想的人,他的理想就是挣钱改变贫穷的生活。他常常说,人的价值是和金钱是成正比的,价值就是金钱。什么正义,什么道德,什么良知,在我哥哥看来,只是一种政治红旗下的谎言。因此,他的语气里常常显示出对雷锋一类人的鄙夷。——这或者仅仅是一个在求学道路上饱尝了失败的可怜的人的苦痛的扩音,可我的哥哥已经开始把他当成一种理想来追求。
/ q6 J W, h8 ? I3 z3 a+ ~哥哥在我弃学之前就已经经历了种种磨练。他上过深山,下过老林;他进过拘留所,混过帮派;他造过假烟,买过假书;他甚至假冒成一个博学的神父,借着神圣的耶和华的名义获取些忠诚的捐献以便他能够为他的英雄梦实现原始积累的过程、、、、、、而失败似乎是一块强劲的磁石,紧紧吸着他铁一般的心神。我从学校的大门中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已处于走投无路的景况了。
: G& m' h7 c# o; q/ T6 [% B于是,他便约了我一起外出找寻新的生计。辗转了几个地方后,我和哥哥到了一个老乡包的建筑工地上打工。我们找的是一份搬运砖头的活,活很重,几乎能够压垮我们的神经,还有尊严。而且由于干的慢,时常要遭受工头的白眼和挖苦。哥哥便忍着怒火自嘲说:“虽然我们不是知识分子,但是依我们的外表而言都戴着知识分子的眼镜,我们的内部都生长着知识分子的骨头呢。让知识分子干体力活,本身就是对知识的侮辱。嘿嘿嘿,我忍。”但是,几天后我们终于还是没能够忍下去。工头的一个下手在我失手把几块砖掉在地上砸碎的时候,高声的骂我“废物”,哥哥迅速开始爆发了他的怒火。哥哥对于怒火的表达方式很直接,在对那个侮辱我的人一顿轻快的拳打脚踢之后又操起脚边的一个木棍凶猛的砸了过去。瞬间,有股鲜红的血渗过那人捂着脸的手指流淌而出,恐惧也迅速袭击了我的周身。我甚至目瞪口呆的迎接了那场来自于工头那帮人对我们实施的围攻。砖头砖刀棍子石头满天飞舞,象春后飘落的花朵般迷漫。哥哥高喊,快跑。于是,我们抛弃了所有的行李工资还有道德乡情一类的俗世的负担,狂奔而走,象一头受伤的牛。——残酷的现实自此拉开了序幕。 0 y+ r1 B3 w/ ]
走出去,是人了解世界的最关键的一步。只有走出去,我们才有可能在理论知识和现实之间作一个明确的比较。“走出去”的关键也在于,人成为了真正的社会人。我自小受了很多佛教思想的影响,直接的获取是从母亲的言传身教而来。母亲是个软弱的人,母亲的软弱早就感染了我。对于女人,这或许并不是件坏事;而对于我,简直是一种灾难。 }3 [# E# v( w3 t
社会是残酷的,充满着伪善和功利。而我却始终被蒙在鼓里,我一向相信人是善良的。鲜血震撼了我,也刺痛了我。我不知道,对于年轻的我来说,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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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喝醉了酒的夜晚,我和朋友阿光坐在马路中间。车流从我们身边缓缓驶过,寂静的夜空下有着喧嚣的人世。他们在吆喝着,谩骂着,沉默着,或怜悯着,我们醉着。 ) t5 ~2 p: i8 ~& v. P& C
这是个醉了才能感觉到安宁的世道,阿光说,说着并且大声的咳嗽着。人生如梦,我哽咽着,那就象一首在寒风中飘荡的歌,仿佛是一根断根的芦苇。光阴似水,我和他,我和命运,却要努力地想躲避堕落。可是,我们依然不由自主的堕落着。繁荣的物质和悲伤的灵魂,有可能达成默契吗?我问阿光。阿光说,活下去吧,那就是希望。我说,这是七十年代的思想旧式的口号,可是现在是九十年代。年代是一种废物,阿光说,十年后我们依然痛苦依然失望,因为我们的心灵里面本身就没有支架。年代是一个断了腿的叫花子,阿光重复着说,我们都很可怜。 ' w+ b! K% b8 Z$ K8 c" J1 p& q7 E
我们都很可怜,我们伤痕累累的年轻着。虽然我们都还很年轻,可是我们的梦想呢?我们的激情呢?我们对于生的勇敢和坚定呢?、、、、、、这一切都已经失落掉了。就仿佛青春,在没有精神的土地上枯萎。
, I& y/ i% Z; V. y( D那是九十年代的第三年吧,这之前我试图要获得某种令人欣慰的出路。但是,路的每一步都竟然似乎被命运围堵死了,竟然没有出口,竟然令我伤感的无话可说。我做过工厂的三班倒的工人,我做过骑着三轮车送货的送货员,我做过在六层高的混凝土大梁上抬四百多斤重的建筑工人、、、、、、所有这一切离着精神是如此的遥远。其实,更遥远的是一种方向,和高尚无关。在那些被侮辱的被污蔑的被歧视的岁月里,我远离着平等、尊严、关怀和想象。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早早的失落在一个被称为生活的残酷角斗场上,即便我们不应该称自己为弱者,但是我们却始终要接受软弱的命运。在一个据说是消灭了“阶级”的社会里,其实最可悲的却是人心里面的对“阶级”的社会表现的醉心和迷恋。中华文明的传统之根,是不会轻易腐烂的,它就仿佛是鲁迅笔下的那个变成了主人的奴才。形式在变,本质依然。
& N, F/ K1 A- R3 m2 X- `4 O0 ?1 ~我生存在一个不需要思想,也不需要理想,更不需要信仰的国度里。物质包围着我们的视线,道路,灵魂。当年长的一代逐渐失去理想的时候,年轻的那一代却始终没有建立起理想。或许,他们正处在一种深深的惶恐之中,而我,正是其中的一个。阿光也是。我们都属于那群沉默的大多数人。 ! R( g- O, ^7 P \( K
在多年的奔波之后,我对物质生活的寻找已经不再是我活着的目的了。每天所重复的睁眼闭眼,都是在重复同一种苦痛;每天骨头里重复的疼痛,都是在重复着同一种迷茫;每天所重复的伤害,都是在重复应征着一句古老的成语:伤痕累累。 7 X4 x, {+ @% m) z# n; m! T5 k' o
是的,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文明使得我们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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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提交者:火鸟 加贴在 心灵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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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宗教感悟根本没法和基督教比,根据佛教的华严经我也曾在十地品种上到第二级,可是,佛教的东西本质上是发散的,了解越深不确定和苦恼越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火中生莲",而且,佛教是人离弃生活和生产本质上不可能为全体人民信仰,根据赵朴初的说法,否则,谁去生和尚,谁来供养和尚.
% h: D* k, [& c7 X$ v' c1 S# a! m基督教决然相反,他是收敛的,在诀志的一瞬间,好像心灵之灯突然开启,人世间的根本问题一下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执行的问题.这种感觉只要你认罪,承认基督.一瞬间就解决了.有点象和女孩的第一次,不过不是叫人迷狂,而是觉得清醒.有一种流浪人终归家门的感觉.我知道初禅是怎样的,有点类似但根本不同,初禅是叫人对世界松开手,而诀志恰恰催人奋进。一种是消极的宗教体验,一种是积极的完全不同。" E: ~: j' p2 f# E. j" d
真的,决志就是人神之间的关系。对心灵的震撼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比拟,那就是男女关系。那是一个开关,不去开它你永远沉浸在黑暗里,而一旦打开,你就拥有了超越常人的眼光,同时永死的绝罚就象利剑悬在你的头上,你绝不敢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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