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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月珍 , @5 V# w3 i0 p$ o
妳走的那年,該是13歲吧?花季的年華,還來不及看這世界就匆匆的走了.40年的光陰彈指過去,還有多少同學還記得起你的名字?妳的墓前可有親人的默念? % W9 G+ Q& Q A/ g! b$ _
40年了,我沒忘.妳去的那天的事太難忘了,常在腦海,常在心中…… . R4 N7 n6 _. Z( y$ I: O/ q. M
那年,是四會中學的初中一年級.班上大部份同學都是留宿生,他們來自農村;住得近的是鎮裡的學生.學校是縣裡的第一中學,校規嚴得很,連校服穿得不好或者校章戴歪了,也記上一個 “缺點”;教導主任每天都在辦公室看著學校的大門進出口,監視著每個出入的學生. ) D: W$ i- M. `% i( K! O
你走前那個晚上,我們在晚自修(注:學校規定,校內外學生必須參加的兩節課,自由做作業;有不懂的可以到老師的辦公室去問). # ~' P2 C5 {) y' }. ^
我坐的位置在妳的前面,特清楚那晚在課間休息時妳說的話. ! c, `/ |) O' w( v% d4 B+ K9 }
妳和隔壁一開始聊的話題是甚麼就沒注意,但這句就忘不了: “明天我變隻鬼來抓你”.
: @9 R' e5 X4 _& I9 Q第二天早上妳沒來上課,聽說是發燒躺在校醫室.
2 W! k2 N. G8 | N下午第四節課,通常是體育或自由選修.老師會在剛上課時來宣讀的.可那天看到的是平常笑哈哈的臉變成了淚水不斷的她. / M2 Q5 I3 l7 o3 T7 U
“練月珍同學在下午三時左右因病死了!!”她是這樣宣佈的.
9 |0 o8 w/ J$ w; |' J# K3 }+ E一下子整個班上炸了窩,男的淚水無言的下落;女的哭成一大團.那天晚上在學校的飯堂裡就沒了咱班的人影.其它班上還傳言我們班在吃哭飯.
8 I8 o! D- s& k, h- q D% x; D, h第三天的早操課(上午五節課的第一節,30分鐘的),校長親臨宣佈妳的死訊,全校默哀五分鐘 – 校鐘也一下一下的沉重的撞著撞著…….
3 r) `9 M7 ]& M& Y- g沒幾天,老師又宣佈了妳下葬的消息,說是為了不耽擱我們的學業,沒讓我們送妳.可林木校長及所有的教導主任都去了.同學們又哭了一場. ; x3 f4 V4 Q6 E3 K# U# W
後來的傳聞很多.
) x, X$ m1 s* G. w你病的那天中午,校長聽說有個學生病了,還躺在校醫室.他就找校醫罵了:小病是校醫室治,幾個小時沒見好,干嗎還不送縣醫院? # A! D, P/ P! @% D! m) g0 r7 e% ^
校醫是犯了錯誤才轉來我們學校的.經過這一次他走了, 校醫室也撤了. ( z5 E' k2 I' ^$ ]1 ^9 F
送妳到縣醫院是校長指定的,可送妳去的人卻從來沒送過病人.在送的路上沒聽到你的痛苦聲,摸了一下你的胸口,說是沒感覺跳動,到了醫院放下就跑了,害得醫院直到校長來電話問才知道是甚麼回事. $ n- A7 ?3 D* n! q
花季的年華,還來不及看這世界的妳,就這樣匆匆的走了.
7 c5 T; Y) F9 q! t' B清明時節紛紛雨,像我的淚送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