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撕裂感由额头传来,慢慢地磨蚀着我的神经,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喊痛,我毫不怀疑自己会被一分两半! 突然,仿佛有什么禁锢被劈断一样,体内升起一股奇妙的解脱感,似乎是挣脱了某种束缚般,一种要升上天堂,在五彩云霞中遨游的快乐漫溢而出~ 怎么?我奇怪于这种愉悦感,终于拾回理智再次把眼光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早已将蓝芒光刀收起,正以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我。 “是你?”他突然微笑起来,“怪不得不受我定神法的限制。” “谁?”我蒙了,最近奇怪的事太多了。 “嗯,一共三十八道封印,我刚才那刀已经将封印外的保护咒劈开了!”他道,继续盯着我研究。 “你……我们几个绝不会把看到你的事情说出去,”我反应过来,马上开始游说,“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几个力量渺小的人计较。” “天,你在求我吗?”那男人的嘴角向上翘起,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是,我求您了,放过我们。”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以后定有时日扒了狐狸皮。 “你在求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你也会求人吗?天啊!哈哈,哈啊——” 我站在那里等他什么时候能笑够了,从他的话判断,他八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是个疯狐狸~ “我~我~”他仍然笑得喘不上气,“没错,你的灵魂我不会认错,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蓝邈啊。” “呵呵……”我傻笑,在想如果我承认是他的熟人,他会不会放过我。 “你真的忘了?”蓝邈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差点坐到地上,“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的跟蟑螂一样!” 晕,为什么又把我和蟑螂联系在一起~ “她是你的新欢吗?”蓝邈一把推开我,研究起了姚羚,“长得比雅慕差远了。” “等等,她不是……”我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对了,我和他纠缠这些干什么,“总之,你同意放我们走了?” “你……”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们你没死的,你尽可以在这里扮高中生玩儿。” “哦。”我答应,现在他说什么是什么。 “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噼里啪啦倒下来一堆人,显然他已经把那个什么定神法撤除了,刚才耗尽精力的几个人就都倒在地上了。 “至于你们……”蓝邈踱到趴在地上尤不能站起的两个混混身边笑道,“本来我就打算挖出线索就杀了你们!” 蓝邈本身随话落而消失,四道蓝芒却飞速旋起,两具还在挣扎的身躯顷刻间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大片大片的喷溅血水。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七人中唯一站立的我暗暗惊叹,后脊一股冷气萦绕不散。 “他们死了。”骆华站起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似乎怕吓坏了旁边的女生。 死了?一道霹雳在脑中炸响,我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平时报纸杂志看多了,战争、疾病、谋杀,地球上每时都有人死去,可是当两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消失在你眼前的时候,即使是你讨厌鄙视的人,那也是极大的震撼。没有挣扎、没有求救,两个刚刚还在动的生命就这么被扼杀了!?不到一秒就永远消失了?甚至没留下什么遗骸来证明他们的存在,只有大片大片的血水,只有大片大片的血水…… 对于妖物来说,人类的生命如此轻贱吗? 从那天开始,我有好几个晚上都突然惊醒,被梦魇里的猩红惊醒。 “怎么回事?他们人呢?”回过神儿的姚羚问道。 “他们被妖怪带走了。”我马上回答,“我们赶紧回校吧。” 大家纷纷说好,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回校,可这时问题来了,田小绿脚软得站不起来,姚羚也吓得够戗,自己能蹭回学校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力气扶她。 “帮人帮到底吧。”我拍了拍骆华的肩膀,随着庄穆三人走出树林。 结果,那天骆华不得不把田小绿一路背回学校。 回校当天晚上,我们就向学校报告了这件事,毕竟学校附近出了杀人妖怪是很大的情况。后来才搞清楚,那天下午姚羚陪田小绿去拍风景照,无意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进了树林,才跟上去的——她们到底是不是女生啊,有没有危机意识? 几个负责老师表扬了我们勇救同学的行为,也适时提醒我们下回见到危险要马上报告学校,尤其是教导她们两个女生不要像是磁铁似的不管不顾只知道跟着好奇心走。 只有我听到背后姚羚小声嘀咕:“没办法,记者的天性啊!”倒了,这家伙真的不怕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