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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鬼律师------推荐!本人超级喜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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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4 14: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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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所写的鬼律师系列,并无宣传封建迷信或侮辱歧视宗教的意思,相反笔者的本意是用另类的方法宣传一下法律知识,并且过过写作的瘾。因此,如果在以后的文字中对宗教派别、教义等问题的描写仅是出于作品写作需要,其中的错误和歧义请宗教界人士谅解,小子从心中对各种宗教还是敬畏、尊重的。
  各位读者就当本作是个普法教材吧,谁有法律事务照顾我一下!

  QQ:27312021 MSN:weiminbai@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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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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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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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25岁,身高1.65米,现年25岁,某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法学学士。职业,某律师事务所律师,正式执业刚满一年,没有女朋友。此人由于职业关系,平日自由支配时间,闲暇之余就是与同城的同学小聚闲聊或上网冲浪,还有就是独自研究些有关佛道两家占卜、求仙、驱邪一类的法术。对于最后这项嗜好,他的大部分朋友都表示无法接受,因为律师职业本身就是讲求客观事实与法律的现实主义职业,根本与佛道、神魔这类虚幻唯心的东西搭不上边,对此公子白却是自有道理。
  理由一:本人自幼在乡村长大,时常目睹撞鬼、鬼神附体有驱鬼、跳神事件,甚至亲自经历,对于本人来讲,鬼神之说是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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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二: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对鬼神的争论长期存续,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由一方居主导地位,但双方均不能对所有的客观现象全部作出全理正确的解释,对鬼神学说全面否定无权威的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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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三:综上两点理由,本人结合自身特点,对鬼神等一系列灵异问题进行研究具有实践价值学术意义,如能作出突破,更对世界发展具有重大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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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公子白振振有词的说辞,朋友们都是同样的看法:这样的不作律师真是浪费呀!公子白本人更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公子白也有自己的苦恼。小时侯遇到一些和尚、道士都说他有慧根、灵气,可是除了经常撞鬼和学习成绩不错外跟其他人一样,对所谓的鬼怪懵懂无知。特别是成年以后连鬼也撞不上了。说来惭愧,少年时虽说撞鬼数次,但都是出现怪异的症状,之后经村里的神汉、巫婆破解就没事了,从来没真正的看见过鬼怪显形,等到懂事后找那些为他治病的神汉、巫婆去问,他们对灵界的事都是一个态度——闭口不谈。于是他只得查阅儒、释、道、基督等宗教典籍和从民间传说中寻找线索。而这些正式的典籍和各种版本的民间传说对灵界的描述不是千篇一律就是模糊不清,对具体的问题根本无所涉及,真正的关于灵界的法术、秘史都是口口相传,外人很难得知。他在现实世界是个有为青年,可对于灵异世界的认识只能是雾里看花,难见真容。另外,身系父母对他光大门楣的希望和朋友真情,又不能为了一探灵界的究竟而真的斩断尘缘,投身空门。所以,公子白为了在灵异学或者说玄学上有所突破,最大的愿望就是——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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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公子白闲来无事习惯性地到城里的地摊市场转悠。这个地摊市场其实是个破烂市场。在一个窄小的胡同里,人们把家里没用的东西摆在露天地上叫卖,希望实现这些破东烂西最后的一点儿价值。更有一些人常年在这里出售假冒的古董骗不识货的主儿上当。对于古董公子白倒是有些认识,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就到这来,以揭露别人的骗局为乐。几乎所有卖假货的他都认识,而且有几个人还曾让他帮忙鉴定古董真伪,毕竟卖假的人也想弄些真品充门面。快逛到街尾的时候,公子白发现紧挨着街尾有一个地摊,摆摊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面生的紧,看样子是新来的。于是他走过去看了看摊子上的货,摊上摆的是一些平常家用的破瓶烂罐,只有角落上的一个小人像挺特别。公子白蹲下来,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小男孩儿的立姿雕像,瞧材质应该是骨头,什么骨头一时看不出来,雕像整体匀称,身体各部分比例适中,刀工精美,人像只有五公分左右,但手脚、眉目俱全,连肚兜上的花纹、头部等细部都刻画的栩栩如生,整个一年画中的胖娃娃形象。在娃娃的颈部系了一根杏黄色的丝线圈,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变成暗褐色的了,可瞧人像的色泽却是雪白的,就象昨天雕出来的一样。公子白一则觉得这像雕得精美,另外出于好奇,为何精美的雕像却配一古旧的挂线,伸手把人像拿起来,入手的感觉很轻,而且现在是夏季午后两点半,烈日当空,人像入手后却仍透着一丝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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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这像是哪来的呀?”公子白决定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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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们那地方动迁,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的。”摆摊的大爷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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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接着问:“您老这摊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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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来晚了,十点多才到,只占了紧里边的地方,没几个人走到这儿,明天得早点了。”老人开始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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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心里一惊,在大晴天晒了近四个小时,人像还有凉气,果然古怪,暗下决心买回去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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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接着问:“这个您多少钱卖给呀?”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诚心买,就给个价吧。”公子白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您看30块钱行吗?”“30”,老人很惊异的望着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人会卖30元钱的样子,结果双方很快完成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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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拿着刚买到手的人像,离开了地摊市场,挤公共汽车的时候,顺手把人像挂在了脖子上,可能原来就是挂在脖子上的,小人像正好垂在他的胸口正中位置。挂上人像后,他感觉胸中凉凉的,开始觉得满舒服,可是凉气越来越强,很快公子白就受不了了,在盛夏午后拥挤的公车内,却有一种置身阴寒地牢的感觉。公子白大惊之下摘下人像,寒气也立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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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满腹疑问,公子白一回到自己租赁的单间后就开始查阅书籍,上网浏览,希望找出有关冒寒气的人像的资料,结果到了午夜时分仍然没有头绪。看着桌上放的人像,公子白不禁自言自语道:“可爱又奇怪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不能给我点提示。”随后一阵困意袭来,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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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公子白见到一个中国南方某处的村落,仿佛电影镜头般在向他逼近。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笼罩在血红色的夕阳之中,本该炊烟袅袅的时间,全村却是生机全无,随着镜头的推进,在村内的小路上,庭院之中遍布着人畜的尸体,每具尸体上都布满撕咬的痕迹,而变得血肉模糊。公子白意识到自己在作梦而且是恶梦,但无论他的意识如何清楚,却一时无法在这个无比真实的梦魇中醒来,只能看电影般任凭梦境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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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一个身影迅速接近,是一个身背木剑的中年道士,行色匆匆,当他来到村口见到眼前的惨象时,如遭雷击般僵住半晌,随后狂叫着:“宠儿,宠儿…”发疯般在尸体遍布的村中寻觅,终于他停在一棵垂柳之下,泪流满面。在那棵树下,一个约四五岁大的男孩儿伏尸在地,男孩儿的脖子显然被某种东西撕咬而血肉模糊,血从伤口流出凝结在男孩儿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肚兜上,在夕阳下显出怪异的紫红色。那男子抱起尸体,轻抚着男孩儿稚嫩的脸庞,公子白终于看清了那男孩儿的脸同他买回来的人像的脸一般无二。那中年道士突然仰天长啸:“想我李问情空有一身异术,却连自己的骨肉都有能救,所学何用?”随即抽出背后木剑指天而誓:“皇天厚土,历代主师,弟子学道本为除魔降妖,不敢有私,现爱子早逝,于心不甘,斗胆预用茅山秘法,望父子重逢,在此向天问卦,如所求得允,弟子雷诀过后此树当折,如有允愿,死于雷诀之下。”誓言过后,道士凝气运剑,直指苍天喝道:“天地混沌,[被过滤]初开,阴阳始分,雷震万物,疾!”话声过后,一道闪电划破暮色,道士面前的一棵垂柳在霹雳一声后轰然而倒。道士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抱起童尸飞掠而去。就在道士消失后,无数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小村之中,小村在雷电过后变成了一片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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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又一个画面出现在公子白眼前。一个四周布满符咒,香烟缭绕的法坛,还是那名道士披散着头发,舞动着木剑,对着桌面一个骨刻的男孩雕像念着咒语,烧着一张张的符咒,远处一个白发道士望着法坛长叹一声:“除魔不为己,降妖难留情,阴阳本陌路,无缘难相逢,七七四十九日,十年阳寿,绝尘,你这是何苦呢?”法坛上被称作绝尘的道士放缓了动作,神色越发凝重,法坛的四周刮起了阴风,吹得烛光忽明忽暗。绝尘的额角沁出了串串的汗珠,吃力的念颂着:“阴风起兮通黄泉,黄泉府中寻千遍,千呼万唤召尔魂,魂魄来兮像中存!”念毕,一道强劲的阴风吹灭了法坛上所有的香烛,风中一道比夜色更深的黑影窜入了法坛上的雕像,绝尘迅速咬破左手中指,并把中指印在雕像的头上。“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念!”绝尘接着念颂。而那雕像随着语音闪出了白色的萤火,并把绝尘中指的血吸了进去,过了一刻钟,雕像不再发光,绝尘虚脱的坐倒在法坛下,原本乌黑的发髻也变得灰白,光润的面容也增添了数道皱纹。此时,一个幽深又幼稚的童声从雕像上传出:“爹爹,我又看见你了。”绝尘顾不得疲惫,把雕像抓在手中热泪莹眶,这时公子白才看清了那雕像,赫然就是自己买回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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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从梦魇中醒来,天色已经发白。晨风吹动着窗帘,那个人像正立在桌上望着他。作为对灵异现象持专业研究精神的他,对刚刚无比真实的梦境心有余悸,心中盘算以刚刚的梦境可以归纳出一条线索。很久以前一个俗名李问情的道士——绝尘发现自己的儿子被害,心痛之余使用茅山秘法将儿子的魂魄封在人像之中,进而达到与子相逢的目的,而刚刚的梦境就是这雕像给他的启示。如果推测属实的话,岂不是有望达成自己的心愿---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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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线索,公子白也无心睡觉了。立刻打开电脑,挥鼠上网。在茅山派的主页上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养鬼术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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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鬼术:茅山派镇派绝技,茅山法师通过仪式、符咒召唤鬼魂,并以自身精血饲养,用于护身、降魔。常见的种类有柳灵童、桃人耳报、运财五鬼等。养鬼者须持善念、行善事,否则必遭天谴。通常法师所养的鬼在一定期限后由法师施法解放,任其投胎转世,或者养鬼者得道飞升时与其共列仙班。该术部分旁支传于东南亚一带发展为降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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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简介,公子白又生疑问,以目前雕像所存的灵力,其中的鬼魂并未被释放,而且以达百年之久。而养鬼者又是此鬼的亲生父亲,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人像弃之不顾,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而解释这一切的答案就在面前的人像上。如何与人像上的鬼魂沟通成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总不能天天晚上靠做梦来找真相吧,一百多年的事得多少天才能梦完哪!可能没等梦完就神经衰弱而死了,于是在公子白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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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微明的天色,公子白暂时压下了诱人的想法,把人像小心的放进了抽屉,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之后去上班了。下班之后,公子白在饭店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又去洗了个澡,做了个按摩,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后精神饱满地回到家里。拿出人像后公子白对着他足足抽了四只云烟,转了一百多圈,终于等到了半夜子时。公子白最后下定了决心学着绝尘的样子咬破了中指印在人像的头上。指尖流出的血渗到了人像之中,公子白感觉指头透过一丝寒气,有些麻木的感觉,忙学着绝尘的样子念颂:“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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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像就象梦中一样发出一层淡淡的有如实质的萤光。同时公子白的眼睛好象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灰纱,四周的光亮立刻暗了两度。他清楚地看见从像中逸出一团灰白色的光影,缓缓地化成一个身穿肚兜的男孩——就是梦中所见的男孩。公子白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吃惊地缩回了手指。男孩没有消失,反而飘到他眼前:“宠儿终于得救了,求求你帮宠儿找爹爹好吗?”公子白呆了半晌才回答道:“你慢慢说,你到底是什么,到底要干嘛?我弄明白了才能帮你。”于是在夜半时分一个鬼魂开始向一个人讲述他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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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名叫李宠,是茅山派绝尘道长未出家时所生的儿子。在五岁时所住的小村被尸群袭击不幸身死。绝尘爱子心切遂用茅山招魂养鬼秘法将其魂魄寄于人像之中随身而带,使父子虽阴阳相隔,却可朝夕相处。随后五十年中,李宠随绝尘四处除魔灭妖屡建奇功,绝尘更被尊为“卫道第一人”。在一次扫灭僵尸的行动中,当僵尸全被收伏时,李宠回到像内休息,突然被符咒封印与其父失去联系。待封印符咒效力消失时李宠发现置身荒野,而且已经是五十年之后了。李宠用剩余的法力寻遍人、鬼、神三界不见父亲的踪迹,由于没有了法术的供养,只得保住一丝元气蛰伏在人像之中,等待有缘之人相助脱困。机缘巧合之下,公子白以鲜血和灵气将他唤醒,因此恳求公子白帮助他寻找父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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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白象只呆头鹅一样听完李宠讲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而且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咧嘴,确信自己不是在作梦,才颤微微的问道:“那你真的是鬼喽,不是我自己的幻觉?”“当然不是幻觉,不信你看。”李宠说完整个身子飘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竟大方的从公子白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公子白只感到一阵发凉,李宠已经到了他身后,在向他扮顽皮的鬼脸了。在确信自己真的活见鬼后,公子白真是欣喜若狂,因为不但最大的愿望得以实现,而且所见的不是传说中恐怖的冤鬼,而是一只道家高手所养的灵鬼,这对自己的研究真是意义重大呀!连最后一丝恐惧也无影无踪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好奇之心,所以他问了这只叫李宠的鬼一连串的问题,对此李宠一一作了答复,大致情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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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宠生前是茅山派第三十二代弟子绝尘俗家时所生之子,死时六岁,随后被其父招回魂魄存于灵鬼像内,时至今日已一百五十多年,一百年前与其父失散,因缺少法力供养蜇伏灵鬼像内,在即将油尽灯枯之际被公子白所救,为了感谢公子白的相救脱困及愿意帮助其寻父之恩,按灵界的规矩,在未寻到其父前由公子白供养。公子白须每日子时用自己的中指血一滴供养李宠,而李宠则须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公子白完成某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公子白在招唤李宠时误打误撞吸收了一些李宠的阴灵之气,进而毫不费力的拥有了休道之人要苦修十几年才能练成的通灵慧眼,也就是常说的阴阳眼,只要公子白意念所动,就可以达到活见鬼的目的了。这下公子白可爽呆了。另外,公子白担心养鬼折寿,但李宠的回答让他放下了心,因为李宠的父亲在施法时确实付出自己十年阳寿的代价,但之后李宠只能是从供养之人的血液或其他途径获得法力能源,不会再折其他人的阳寿了。在所有疑问得到开解之后,公子白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在一夜之间成了养鬼仔,那感觉又让他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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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公子白迫不及待地把灵鬼像挂在脖子上,说也奇怪,经过昨晚的突发奇想和误打误撞,原本阴寒的雕像这次居然不冷不热刚好和他的体温相同,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老大,早啊!”“小李,咱们上班了。”公子白随口答道。“老大”和“小李”的称呼是昨晚公子白和李宠定好的,因为依灵界规矩李宠应该叫公子白“主人”,可实际上公子白并不能完全算是他的主人,而且还比李宠小至少一百二十岁,所以公子白就变通了一下,让李宠叫他“老大”,他叫李宠为“小李”。毕竟时代不同了,“老大”的称呼更时髦,而且收个鬼小弟实在是有够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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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二章 离婚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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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在收了李宠作小弟,公子白高兴了好一阵子,并且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一边帮助李宠恢复法力,一边跟李宠学习一些简单的法术,而且在公子白的强烈建议下,李宠改变了现身时那穿肚兜的过时造型,改穿以穿着现代童装的形象出现,为此公子白买了好几件名牌童装烧给李宠。但是在高兴之余,现实问题产生了,两个多月没干活老本花得差不多,现在房子要交租,手机要缴费,一切都得用钱来消费,而公子白真的缺钱了。于是公子白问李宠能否施个“五鬼搬运”什么的,搞点钱。李宠的回答是:“老大,你当我是财神爷,我只是鬼而已,要钱自己赚才行!”公子白为之气结。

无奈之下,公子白只有再次作回本行----律师。在苦熬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朋友打电话介绍了一个据说是百万富婆的客户给他。公子白在办公室接待了她。来人自称苏兰,是市内某公司董事长苏定康的独女,不算其父名下的资产,身家也有六七百万,现年三十二岁,与丈夫结婚九年,现在丈夫以感情不和为由起诉至法院离婚,按照婚姻法的规定,结婚八年以上房产等贵重财物都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在离婚时予以分割,如果判决离婚的话,至少有近三百万的资产将被其丈夫分走,因此苏兰想请律师代理诉讼,同时也是最主要的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听说苏兰的大概介绍,公子白心中不以为然,一个普通的离婚案件,就是涉及的财产数额较大,单律师代理费就能收个五万八万的,算是个大活儿,但离婚案件一向是律师比较头疼的业务,俗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代理离婚案件在事实及相关证据方面很难澄清,因为两口子的事旁人无法考证双方主张的真实性,所以十件有九件达不到当事人预想的效果。律师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律师也办不明白离婚案,为了慎重起见,公子白仔细地询问了苏兰。

问:“你和你丈夫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介绍的?”

答:“我们俩是自由恋爱的。”

问:“你们在认识前你丈夫是作什么工作的?”

答:“他是本市农村的,大学毕业后在我爸爸的公司工作。”

问:“你们如何相恋进而结婚的呢?”

答:“他到我爸爸公司后表现的非常能干,不论多么难的业务他都能作好,当时我在父亲的公司帮助父亲处理业务,是他的才干吸引了我,在我们相恋后他的才能更是表现的突出,结婚后我就一心在家,而父亲也因为身体的关系把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交由他打理,现在父亲的公司实际上是由他作主。”

问:“那你们婚后的感情应当不错,为什么会发展到离婚的地步?”

答:“婚后我们过得一直很好,直到两年前父亲身体突然变坏后,他就开始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的脸色都阴阴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无缘无故的起床在屋里转圈,有时我半夜醒来,却发现他正坐在我旁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非常吓人,而白天的时候则一切正常。开始我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精神有问题,可是看了很多医生都有说他很正常,以后我们就分居了。一个月前他向法院递交了起诉状,要求离婚。”

问:“你对他还有感情吗?直接一点就是说,你想不想和他离婚?”

答:“我和他一直都挺好的,虽然这两年疏远了许多,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另外,如果我们离婚的话,不但会造成直接的财产损失,父亲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公司也将因此而陷入困境,所以我不想也不能离婚。”

问:“通过刚才你谈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你们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为什么呢?”

答:“我们好的那几年,我曾经想过,而且我和他都没有生理上的缺陷,可是就是没有孩子,这点我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问:“你有没有想过或发现第三者的存在呢?”

答:“没有第三者,我可以肯定,因为他每天准时上班回家,有空就陪我,没有时间干其他的事。”

问:“你仔细想一下,有没有其它可疑的地方呢?”

答:“我没觉得他哪儿可疑。”

公子白问完了所有问题,理了理思路说:“根据你的说法,你的丈夫在近两年突然对你的态度急剧转变,甚至要求离婚,而你于公于私都不想离婚,对吗?”“没错。”苏兰回答。“我可以帮助你解决眼前的问题,第一次开庭审理作到判决不予离婚的结果,可以把离婚一事拖延一段时间,有了这段时间你可以用来重新挽救婚姻或者逐步掌控公司,最低限度可以将你父亲的公司保存下来,虽然你个人财产会损失一些,你看可以吗?”公子白说。苏兰犹豫了一下回答:“那就拜托了。”

之后公子白与苏兰签了代理合同,收了五万的代理费,送走苏兰已经中午了。公子白到律师楼外的饭店要了碗馄饨,没吃之前先在心中招唤了李宠一声:“喂,小李,出来吃馄饨好不好?”李宠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老大,我法力才恢复两层左右,日当正午,阳气正盛,我哪能出来,不要耍我了,你吃就是了。”“那我就不管你了,实在是饿坏了。”公子白开始大吃起来。“老大,五万在你们阳间可是不小的数,你能给人家办成事吗?”“我靠,居然怀疑我的实力,我跟你说,你老大我小名可叫律师,捉鬼不行,打官司告状可是一流,要不然我拿什么混饭吃,给你买衣服,还要攒钱娶老婆,还有,没足够的钱,我怎么有盘缠带你四处跑,去找你爹呀!”公子白一大串的理由加上自信满满,立刻把鬼小弟砸得哑口无言。

案件进行得非常顺利。苏兰在法庭上声泪俱下的陈述,加上公子白引经据典的代理意见终于说服了法官,一审判决不予离婚。宣判后,苏兰的丈夫张扬听完判决后,阴阴地留下一句话:“不离婚,你就惨了!”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人脊骨发凉寒毛倒竖的感觉。公子白下意识地用阴阳眼看了这个健壮英俊的男人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公子白大吃一惊。张扬全身笼罩了一层灰黑色的气息,在黑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同时李宠的声音在李宠耳边响起:“老大,这人被鬼附身了。”黑气中的女子此时也对公子白的目光产生了感应,一双阴冷的鬼眼直直的瞪了过来,幽怨的声音直入公子白的脑海:“少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望着张扬离去的身影公子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公子白问李宠:“小李,今天看到的女鬼居然敢恐吓你的老大。如果她找我的麻烦你能不能摆平他?”“今天见到的女鬼,照我的估计鬼龄也就十年左右,以我目前的实力是可以搞定她的。奇怪的是一般的鬼不会在人间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不去投胎,而且能够大白天附身在健康男子身上。照我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是各冤鬼因心愿未了留在人世,一是有人用法术养着她,就象我一样。如果是后者,或者两样都是就麻烦大了。老大,我看你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吧。无论是冤鬼还是被养的鬼被缠上都是麻烦事。”

李宠不但说,而且还现身出来。“对了,老大这件案子你捞到不少油水,不如弄些上好的点心和漂亮的衣服给我。我开始喜欢现在的社会了。通过这些日子跟附近的鬼友们交流,发现做鬼也要作得爽一点、酷一点!”“我靠,才几天,你个小鬼就开始学坏了。看来你们鬼界也跟人界一样,真是腐败呀!好了,就满足你一下。至于那女鬼只要她不来搞我,我也不去搞她。还有,你出去玩最好不要把你得鬼友带回来,我可不想把这搞成群鬼俱乐部!”

案子结束刚好一周,苏兰又来找公子白。比起上一次苏兰显得憔悴多了。苏兰讲在离婚判决的第二天,她的父亲就去世了,她的丈夫拿出了她父亲亲笔书写的遗嘱。在遗嘱上明确表示将她父亲的全部财产都留给张扬个人继承。而事实上苏兰的父亲知道苏兰和张扬闹离婚闹了很长时间,于情于理都不会写这样的遗嘱,但遗嘱确实是苏兰父亲的亲笔。这让苏兰十分不解,同时苏兰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日渐衰弱,且药石无效,很象她父亲的症状。她来找公子白想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家产落入张扬的手中。原本三五分钟就可以讲完的事,而苏兰却断断续续地讲了十几分钟。公子白告诉她,在法律上真实的被继承人自书遗嘱很难被推翻,所以要达到目的希望不大,除非证明在书写遗嘱时被胁迫或者意识不清。

这时,一直藏在人像中的李宠开了口,当然只能让公子白一个人听见。“老大,这女人中了鬼界秘法‘夺魄追魂’,身上阳气正在被吸走。不信,你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一团不断扩大的阴气,当阴气将她身上的阳气全部吸尽就会离开她的身体,回到施法的鬼那里,那时侯她就魂飞魄散连鬼都作不成了。不知是哪个鬼这么毒辣,这可是鬼界禁用的法术。”公子白在心里回应:“那怎么办?你能搞定吗?总不能就这样看她死吧?”“遇到这种事,我也不能再忍了。以前跟我老子一起的时候,见到这种鬼是坚决要收的。你先想办法把镇魂丹给她吃了,把她体内的阴气逼出来。我跟踪那道阴气查个究竟。”

公子白暗运阴阳眼一看,果然在苏兰的胸腹之间有一团暗灰色的阴气蠕动,并且在蚕食苏兰身上的亮白色的阳气。“苏女士,你不要着急,我先为你冲杯咖啡,你喝一点可能会好些,然后我们再慢慢研究。”公子白起身去冲咖啡,同时借冲咖啡的机会在里面放入了镇魂丹。苏兰接过咖啡喝了两口,通过阴阳眼公子白看见苏兰身上的阴气立刻飞出她的身体,而李宠随后飞身追去。

喝过咖啡后,苏兰明显恢复了一些精神,接着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心血落入旁人的手中。而且我势必要和张扬分手,自从法院判决不予离婚后,他变得非常可怕。在父亲的葬礼上,他整个人的气势比尸体还要让人害怕,谁看他一眼脊梁都会冒凉气。”

“冒昧地问一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吗?”公子白试探着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我们家里人不信仰任何宗教,严格说我不信。”

“人们不相信某种事物,往往是因为对事物缺乏感知,而你不相信有鬼神是因为你没有对鬼神地感受和理解,可是我想你丈夫的体会应该与你不同。”

“公子律师,你的意思是说我遇到的事与鬼神有关?”苏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下面说的话完全超出了律师的职业范围,也超出了你的理解能力,所以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相信,并且谈话所用的时间不会向你计时收费。你想听听我额外的建议吗?”公子白决定提示一下苏兰,以便她对以后将要出现的怪异现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既然公子律师如此郑重的提出,我想我应该听一下。”苏兰考虑了一下,因为自己也对最近的事件有所疑惑,所以决定听一下公子白的意见。

“根据你以往及现在的陈述可以归纳出几个疑点:1。你对你丈夫与你相恋前的历史情况并不了解;2。你丈夫在公司的表现过于出色,几乎是心想事成,实在不合常理;3。你父亲的病情没有合理的医学解释;4。你丈夫突然提出的离婚申请;5。你父亲的突然死亡和不合情理的遗嘱;6。你丈夫出奇正常的作息和气质的突然改变。以上事实难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并且我在离婚判决的当天在你丈夫身上看到了鬼影,并且你本人也中了阴毒的鬼咒。我想对你说的就是,一切事件的原因就在于有恶鬼作祟。”

听完公子白的话,苏兰说:“你真的在我丈夫身上见到鬼,而且断定发生在我家的事与鬼有关吗?”看着苏兰茫然的神色,公子白知道光凭说还是不能让她相信。只好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只小铜铃和一面小铜镜递给苏兰。“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只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回家后把这个铃铛和镜子放在床头。如果晚上铃铛自己响了,你向镜子里看就有你要的答案了。”

终于苏兰拿着镜子走了。


第二节

苏兰走后不久,李宠回来向公子白报告了他的所见:

李宠跟踪那道阴气一直到了苏兰父亲的公司,阴气飘进一间办公室,李宠停在窗外向里面窥探。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张扬坐在办公桌后面,上次附在他身上的女鬼居然显形站在房间正中。那女鬼把阴气吸入体内,随后说道:“自从吸纳了苏老头的魂魄,我的法力增强了不少,这次的夺魄追魂只要一个月就能让苏兰魂飞魄散,怎么才几天就被人识破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做的,绝对饶不了他!”

“小莲,我求求你,不要在伤害阿兰了。她已经失去了父亲,马上又要失去丈夫和家族的产业,非得要制她于死地吗?”张扬哀求那个女鬼。

女鬼听了张扬的话,突然变得一脸厉色,恨恨的说:“你这负心人,当初你对我多好,人家死了还要把魂招回来,说什么永不分离的话哄我。认识了苏兰后就让我帮你作苏家的女婿,骗我说只是为了苏家的财产,有了苏家的财产我们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我依着你,天天看这你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谁让我是鬼,不是真正的女人不能给你肉体的满足,我只要你的心是爱我的,就满足了。谁知你居然真的爱上了她!我不甘心!”

“我不是为了你已经要和她离婚吗?”张扬低着头,躲闪着女鬼的目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在被我发现你真的爱她后,你怕我害了她才故意疏远她,甚至要和她离婚。如果她同意离婚我可以放她一马,可是这贱人不但不离婚,心里还妄想和你破镜重圆,我这次绝不放过她!”

“我求你不要这样,别忘了是我施法招你、养你的,我一样可以把你封印起来。”张扬情绪十分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鬼一脸轻蔑的表情,进而放声长笑:“哈、哈、哈……,如果是一周前你还可以办得到,可是在我的夺魄追魂吸收了苏老头的魂魄后,你只有听我摆布的份了。你以为你还能控制我吗?”女鬼说完直接上了张扬的身,张扬旋即恢复了冷酷木然的表情。李宠怕被发现急忙赶了回来。

李宠讲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老大,这可是一个脱离控制的厉鬼,通常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而且她还控制了张扬的身体,想要搞定她还真是费劲哪!你和苏兰谈得怎么样?”

公子白苦笑了一下回答说:“你想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缺,现在又连遇婚变、丧父,再告诉她被鬼缠,你说她能接受吗?还好我把镇魂铃和灵光镜给她了。明天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因为今晚那女鬼一定会去找她。”

第二天,苏兰果然面色苍白地来找公子白。现在他对公子白的说法是深信不疑,心有余悸地讲述了头一天晚上的遭遇。

苏兰回到家,将信将疑地按照公子白的话把铃铛和镜子放在床头,然后就休息了。深夜她被床头连串的铃声惊醒,同时听到楼下客厅里有隐约的脚步声。于是,她来到卧室的门口顺着门缝看下去,发现张扬阴沉着脸神色木然地向楼上走来。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张扬异常苍白的脸、呆滞的目光和僵硬的动作,使苏兰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下意识地锁死了卧室的门,躲到了床上。脚步声到了卧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张扬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敲门声一起传了进来。苏兰抱着枕头躲在床上,惊恐地瞪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门外的张扬掏出钥匙开门,由于门是从里面锁死的他没有打开。

“贱人,开门!”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声从门外直传到苏兰的耳内。苏兰更加恐惧,抱着枕头蜷缩在床的一角。骇人的静默持续了几分钟。咚、咚、咚……张扬开始狠狠地撞门,苏兰的心也随着撞门声剧烈地跳动着。在撞了几十下门后,那女人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别以为一扇破门我就奈何不了你。”撞门声嘎然而止,又是持续了十几分钟的静默,接着苏兰床头的铜铃又再次作响,而且响声又密又急连成一片变成了尖啸声。苏兰想起公子白的交代,往床头的铜镜中看去。

铜镜中映出一个站在门口,确切地说是飘浮在门口的身着白衣、面色青白、披散长发的女子。那女子正用空洞却看上去充满怨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并且伸出长着尺许长鲜红指甲仅剩下枯骨的双手向她扑过来。“鬼呀!啊……”苏兰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扑过来的女鬼在冲到床前时突然被某种力量阻挡了一下,就象一只疾飞的鸟突然撞到透明的玻璃上一样被重重地反弹了回去。苏兰再也不敢看了,一头钻进被子蜷作一团。耳边只听见铜铃的尖啸和一个女人恶毒的诅咒:“我要把他夺回来!他是我的!我要你永远消失!”直到天亮的时候,苏兰隐约听见了张扬离去的脚步声,而且铜铃也不在响了,她才战战兢兢的拿着铜铃和铜镜来找公子白。

公子白听完苏兰的讲述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女鬼凶到如此地步。自从公子白给苏兰喝下了镇魂丹,就料到施展夺魄追魂的鬼晚上会到苏兰那里查看究竟,所以他给了苏兰镇魂铃和灵光镜。一来可以保护苏兰,二来可以让苏兰信服他说的话。就是没料到这女鬼强大到随意控制活人的地步。要不是苏兰被铃声惊醒及时缩上了睡房的门,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因为镇魂铃和灵光镜只对单纯形态的鬼魂有阻挡作用,如果鬼魂控制其他人的肉身,就可以借助人力轻易将镇魂铃和灵光镜毁去,真是捏了一把汗哪!看来自己对驱邪除鬼方面的事还是经验不足啊!


第三节

“看来,缠上你丈夫的女鬼与你丈夫还有些渊源,而且她对你的怨气很深,她不说让你死,而说让你消失,意味着想让你魂飞魄散,作鬼都作不成,就是通常所说的灵魂和肉体的彻底毁灭,情况非常的严重,我劝你还是到你和你丈夫从未去过的地方或者寺庙里躲一躲。”公子白建议苏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能不能讲得明白些,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苏兰既惊恐又疑惑。

“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些地方不清楚,不过很快我就有结果了。你放心,自从我第一眼看见那女鬼后,就被卷进来了,而且我还破了女鬼的法术,想不管都不行了。总之,一旦事情清楚之后,我立刻通知你,并帮你解决。”

送走了苏兰,公子白给自己在公安局上班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又过了半个小时,公安局的同学给公子白往回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才收线。随后公子白叫出李宠来,李宠这次居然以一身迷彩服饰现身,还有模有样的戴一副墨镜。

“我靠,小李你搞什么飞机,扮兰搏儿呀!还有,一个鬼戴墨镜有个屁用啊?”

“老大,我扮兰搏儿,是为了配合你英雄救美的故事情节嘛!而且,大白天的光线这么强,我当然要戴副太阳镜挡一挡,总好过你的近视镜吧!”

听了李宠的回答,公子白险些昏倒,心想,这是什么护法灵鬼,分明一捣蛋鬼呀!“好了,我不管你怎么搞了,我可不是英雄,不过苏兰这个“美”可得非救不可了!”

“老大,你刚才定是查到什么吧?”

“那当然,你老大我,在这个城里还算交游广阔,刚才通过公安局的同学查了一下张扬的底,原来这个张扬还不简装呢!他幼年父母俱丧,由他奶奶带大,而他的奶奶则是当地有名的灵媒,专门为人作招魂、驱鬼的法事,张扬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而且天质聪颖,学习克苦,竟然从一所普通高中考入本城的重点大学。然而就在他考入大学的第二年,他奶奶去世了,他几乎失去了生活来源,险些缀学,后来得到了同村村长的资助才完成学业。就在张扬毕业参加工作的那年,村长的女儿小莲突然死亡,从此之后张扬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一直住在城里。”

“这跟苏兰有什么关系吗?”李宠不解地问。

“你是猪脑啊,你亲耳听见张扬叫那女鬼阿莲,极有可能张近几年扬从小就从他奶奶那学到了一些养鬼的法术,之后就利用小莲的鬼魂平步青云,作了苏兰的老公,现在又要谋夺苏兰的财产。所以,苏兰现在非常的危险。”公子白解释道。

李宠在地上飘了两圈,非常老气横秋的讲:“有疑点,有疑点,说不通,说不通。”“什么疑点,不通的,赶紧讲出来,装什么样成熟!”“我一百五六十岁的人,不对,是一百五六十岁的鬼,比你成熟多了,我问你,张扬既然懂得养鬼之术,为什么不养其他的鬼,偏要养同村的阿莲?张扬已是苏家的女婿,苏家的财产迟早都是他的,他干嘛要搞出离婚等一系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来,这与他们以前的作风完全不符,难以解释?更令人惊奇的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控制所养的鬼,而反倒是鬼来控制他!以老大你的资料及推论,很难解释我提出的问题吧!”

面对李宠的问题,公子白还真的无法解释,只得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刚才我说的只是一些推论,当然会有漏洞了,为了进一步搞清事实真相,合理的解释包括你提出的疑问在内的一切问题,也是我叫你出来的目的,继续追查事实并保护苏兰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累了,睡一会先!”说完,靠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李宠反应过来时已经中计,无奈之下只得忿忿的说了句:“老大,你阴我!”闪身去了。

李宠飞快地穿行在大厦的阴影中,本来在全盛时期的他,完全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可是自从一百年前与父亲失散,没有了法力加持,并且还在不断的消耗法力以维持魂魄,使得他只剩原来的二三成法力,所以在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只能在阴影中行进。很快他就来到苏兰独居的郊外别墅,因为在谈话时,苏兰说要到国外避一避,所以先要回家取护照,估计他现在刚好在家。

苏兰的车子停在门前,楼门敞开着,客厅的门也开着,整栋楼就象是在烈日下晒干的死鱼一样静静的。李宠停在客厅,望着楼梯正对着的一扇紧闭的门。门后是苏兰的卧室,从里边传出只在冤鬼才独有的怨气,一丝丝的象蛇一样从楼梯一直蜿蜒到李宠的脚下,李宠对这种气息一点儿都不陌生,仿佛回到了从前与父亲在一起的日子,他小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掩藏起来,随后冲向苏兰的卧室。每一种鬼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与鬼的能力的大小成正比,也就是说,越强大的鬼所散发出的气息越强大,而且强到一定程度的鬼还可以控制甚至改变自身的气息,为了使屋内的鬼不至于先发现自己,李宠将自己的鬼气掩藏了起来。只一瞬间李宠穿过紧闭的房门来到室内,室内空空的,无人,无鬼,只有凌乱的衣物散落在地板和床上,李宠感到的冤气正是从床上的一本护照中发出的。

李宠在确认了房间里再无其他可疑之处后,伸手碰了一下护照,护照随手而开,随着护照的翻开,那一丝丝冤气猛然膨胀,刹那间冲满了屋子,随后变成了一张巨网罩住了整间屋子,在巨网上布满了暗蓝色的电流,李宠运集法力几次试图破网而出,都被弹了回来,还险些被网上的电流击散了形体。几次失败后,李宠终于发现硬闯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由冤鬼怨气所化的“缚灵魔障”,这是一种鬼界法术,只对鬼魂等到灵体有效,一旦被子罩住,要想破网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凭借灵体自身实力强行冲破,但对灵体本身会造成极大伤害,破网不成,魂飞魄散;一是借助人界或仙界的力量击破网罗,因为这种法术形成的网只能对灵体产生作用,而对人或仙则不产生效力。若是在李宠的全盛时期,可以凭自身实力击破网罗,因为这种低极法术对他够不成威胁,或者有父亲在旁,根本不用费力,直接依附在父亲身上就没有问题了。现在却是实力不足又没外援,一时间束手无策,正在李宠埋怨自己轻心大意,阴沟翻船的时候,“缚灵魔障”开始逐渐的缩小,李宠不禁大惊失色。

李宠出去后的一刻钟,公子白被手机吵醒了。“喂,您好,哪位?”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过来:“公子白,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不听,居然帮着苏兰那贱人,还让她躲起来,你以为躲得掉,现在那贱人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到张扬的办公室来就清楚了,不过不要想报警,你知道jc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是不来,不但苏兰立刻完蛋,我也会去找你的。”不等公子白回答,电话咔的一声挂断了。


第四节

公子白望着电话一时间头大如斗。没想到这女鬼如此难缠,不但抓了苏兰,还要将自己一勺烩了。招唤了鬼小第数次,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两人(鬼)之间的联系莫名地中断了。公子白把心一横,救人要紧,刀山油锅也得闯了。律师作得腻了,就作回法师爽一下吧!

公子白把刚刚炼制的所有法器都装进了挎包,战战兢兢地来到了XX公司。这幢原本门庭若市的十五层办公大楼现在异常的冷清,门口立着一张“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牌。偶尔有一两个员工进出。公子白进了门厅,门卫简单的盘查后就放他进了电梯。公子白上了电梯直奔14楼,因为张扬的办公室就在14楼的1414号。

刚出了电梯门,公子白腰间的镇魂铃就剧震不止。“叮呤呤……”的铃声在无人的走廊里带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公子白急忙开了阴阳眼仔细观瞧。可不得了!大白天,走廊里却是灰雾朦朦、阴风阵阵,其间还有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更可怕的是,回头看却发现电梯口已经不见了,他正处身在一条两端无限延长,两侧有无数门口的走廊当中。公子白连忙关了阴阳眼,结果看到的仍然是那奇怪的走廊。基于对灰雾中鬼影的顾虑,公子白还是决定开着阴阳眼。因为公子白与李宠相处了一段时间,在李宠的指导保护下也见了一些鬼魂,知道那些鬼影是一些魂魄不全无处容身的孤魂野鬼。但他不知道已经中了女鬼设下的法术——“鬼打墙”和“万魂破体”。

所谓的鬼打墙是一种比较初级的鬼把戏。其原理就是鬼用自身的力量形成一个虚拟的空间,同时把这个空间叠加在真实空间之上。当人进入真实空间后,同时也进入了鬼制造出来的虚拟空间,人的感官同时受到两个空间的刺激,进而真伪难辩,被自己感官所愚弄被困在一定的空间区域无法脱离。

万魂破体则是高级的鬼界法术。在鬼界魂魄不全的鬼无法投胎转世,也无法接受来自外界的供养,鬼界更不承认其做鬼的资格。这些鬼只能游荡在四处,希望找回或者补全丢失的魂魄。法力高强的鬼可以施法招集这些孤魂野鬼利用他们想不全魂魄的强烈而执着的欲念,加上法术的刺激和操纵形成万魂破体的法术。万魂破体一经施展,被招集的孤魂野鬼无论遇到人、鬼、神、佛全都会蜂拥而上,不顾一切地吸取被攻击对象的魂魄,直到被攻击者魂飞魄散。面对如此难缠的法术,人鬼神三界一直未研究出完美的破解方法。

鬼打墙和万魂破体一起运用,就复合成了一种阵法“噬魂迷踪阵”。陷入阵中法力稍弱者难逃形神具灭的厄运。公子白根本算不上有法力,也不懂什么阵法,只是从李宠那里学了一点简单的常识,所以他进阵后险些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屎尿横流。

当看到无数模糊但形状恐怖的孤魂野鬼向他袭来时,公子白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从挎包里掏了一张护身符贴到了胸口,护身符和镇魂铃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层闪着白光的护罩,冲过来的孤魂野鬼被护罩挡在了外面。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孤魂野鬼的增多,护罩一点点地变薄缩小,护罩内的公子白也觉得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情急之下,他一口气把包里剩下的八张护身符都拿出来贴到头、手、腿、背上,护罩立刻增大了五倍,压力也减轻了不少,但护罩外孤魂野鬼的数量却成几何倍数的增加。护罩又开始一寸寸地内缩,换做胆子小的只看护罩外异常恐怖的孤魂野鬼的形象和听他们的鬼号就已经吓得大小变失禁了。好在公子白的胆子够大,也够冷静,这全靠他在校读书和作律师时各种案发现场、死人尸体见得多了。

当时公子白没时间陶醉和欣赏自己胆大和临危不惧,尽管他非常的自恋!当时他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很明显护身符和镇魂铃撑不了多久,自己中了人家的招。依据武侠理论如果没有办法破解敌人的招式,就只有一个办法,以攻止攻,如果幸运的话可以拼个同归于尽或者逼敌人改招换式。面对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公子白一筹莫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护罩被毁之前找到设阵的女鬼,直接废了她,当然也有被她废的可能,但总好过坐以待毙。女鬼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张扬的办公室,只有找到张扬的办公室才有机会和女鬼见个面。转念间护罩已经削弱了一半,公子白不再犹豫,毅然作出了选择。

对于鬼打墙的原理,公子白比较了解。这种法术只是在实质空间的基础上用虚拟的空间来欺骗人的感觉。实际上公子白确实在大厦的14层,只是眼睛见到的空间位置是法术营造的幻象。只要不被幻象所迷就能够走出虚拟空间。大厦的设计很简单,电梯口出来后就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侧为办公室的门口。公子白在上楼前看了门厅内的楼层示意图,1414房间就在电梯口右侧,走廊右侧的第4个门口大概十步的距离。公子白出电梯后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所以,公子白先向右转了九十度,眼前是一堵墙,此时护罩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情况十分危急,公子白一咬牙冲着墙迈了一步。他没有撞得头破血流,而是穿过了那道墙,眼前还是一条走廊。这一步坚定了他得信心,他不理眼前得幻象继续向前走,护罩也在快速地缩小,压力也越来越大。从第三者得角度看,只见一个发着白光的球体被黑乎乎东西覆盖着,象是一团被蚂蚁包裹的蜜糖一样缓缓地移动。当第十步走完时,护罩只剩下半尺,四周都是孤魂野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一个只剩下半张脸的鬼魂正用仅有的一只滴血的眼睛贪婪地盯着他。他艰难地再次向右转了九十度,护罩只有一寸了,眼前除了孤魂野鬼什么也看不见,甚至可以感到孤魂野鬼冰冷的手爪正扼住他的喉咙,公子白真正体会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他把心一横,眼一闭猛地向前一冲。

公子白第一次感觉撞到了实际的物体,而且肯定是一扇门。门开,睁眼,公子白看到身上的护身符和镇魂铃都成了碎片,自己正身处一间办公室当中。眼前是宽敞的空间,高大的落地窗、气派的老板、舒适的沙发、别致的茶几充斥其间。谢天谢地,公子白冷静的判断救了他的命。这间办公室正是他要找的张扬的办公室,而那个女鬼正在这间办公室里。

因为噬魂迷踪阵在施展时,阵内遍布孤魂野鬼,设阵者必须在阵内操控,为了不使众鬼反噬阵主,阵主必须在阵内某处设下结界使群鬼不能进入,这个地方就是通常所称的“阵眼”。公子白误打误撞进了阵眼,暂时逃过了万鬼噬体之灾,却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没有了孤魂野鬼的纠缠,公子白松了一口气,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不禁在心里把搞事的女鬼尽情的侮辱了一番,同时扫视这间气派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静静的,人鬼全无。公子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落地窗一侧的窗帘有轻微的颤动,好象后面有东西。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当然没忘记从挎包里把斩鬼的桃木剑拿出来。他靠近窗帘,伸手猛地掀起它,一张青绿色、七窍流血的女人脸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尽管公子白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还是被恐怖的景象吓得一呆,随后一只拳头在他眼前急剧扩大,之后他承受了一记直接又纯粹的物理打击,立时鼻血飞溅,眼镜碎裂,头部剧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五节

原来女鬼察觉了公子白和李宠在苏兰的事上从中作梗,又对李宠非常顾忌。于是,事先设下圈套困住了李宠使公子白失去强援,再将公子白诱入噬魂迷踪阵里,想先解决公子白这个“面瓜”,然后再设法毁了李宠的法身雕像,除去这一人一鬼的绊脚石。没想到公子白竟然在阵中支持了许久,还找到了她所在的“阵眼”。由于她法力有限连施“缚灵魔障”和“噬魂迷踪”后法力不续,公子白闯入后无法继续维持噬魂迷踪阵的阵势,所以躲到了窗帘后面喘息。公子白揭开窗帘时,她先用恐怖的鬼相吓住公子白,随即操纵张扬的肉体结结实实地给了公子白一个满脸花。

公子白恢复知觉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镜也布置飞到哪里去了,看人模模糊糊的。苏兰反绑着双手蜷缩在地上,一幅标准的惊慌失措的表情。张扬神色木然地坐在老板台后面,身侧飘着那个女鬼。

“大律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连噬魂迷踪阵都给你闯进来,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不过,运气终究还是运气,现在那小鬼不在,你只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笨蛋,最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女鬼阴笑着嘲讽公子白。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张扬老家村长的女儿阿莲。你已经死了多年为什么还要出来害人呢?是不是张扬养着你,指使你杀害了苏老先生?你又准备将我们怎样呢?”公子白突然感应到李宠的信息,李宠正在赶来的途中,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公子白不得不突出奇兵,跟女鬼东拉西扯。

女鬼显然被他的疑问触动了。“看来你不光运气好,头脑也不笨,能猜到我的来历。没错,我就是阿莲。我不是没理由的害人,我要报复,我要带走张扬的一切!我要报复,报复!”

看着女鬼抓狂的神情,公子白继续刺激她:“你到底要报复谁,怎么报复呀?反正我们落到了你的手里,横竖难逃一死。你总得让我死得明白,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就玩完了,到阎王那里我还要投诉你呢!”

“看在你就快死的份上,就告诉你,也好让你知道我的怨恨和悲伤,也算是对我自己的慰藉吧。不过死在我手上,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阎王了。我会让你们的魂魄彻底消失,作为对你们知道我秘密的补偿。”

说到这里,女鬼的神色反而平静下来不再凄厉,一段爱恨纠缠的往事在她口中娓娓道来。

阿莲和张扬两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就一起游戏、一起上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高中毕业后张扬考入了城里的大学,而阿莲落榜。从此,阿莲便替张扬担负起照顾奶奶的重担,张扬没有了后顾之忧一心求学。在阿莲的心底,张扬就是那个托付终身的人。在张扬的奶奶去世后,阿莲还恳求当村长的父亲资助张扬完成学业。阿莲默默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张扬的一句承诺:“你对我的爱,我将用我的一生珍藏,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然而幸福并没有因为阿莲的善良而亲吻她的额头,一场疾病轻易地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就在张扬毕业的那一年。她满怀怨气的死去,带着一句没有实现的诺言徘徊在阴阳路上,一直等到张扬用奶奶传授的法术招回了她的魂魄。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她又可以看见张扬、又可以陪着他。为了张扬她可以去做任何事,包括害人。

开始的时候,阿莲以为张扬招了她的魂魄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张扬的心已经被都市的繁华填满了私欲。在欲望的驱使下,张扬只是将当作实现个人愿望的工具。在张扬的哄骗和驱使下她做了许多损人利己的事,从而造就了张扬在苏氏企业迅速崛起的神话。虽然这样,阿莲并没有感到不安和委屈,因为她始终相信张扬还是爱她的,为了爱她做的一切都值得。甚至容忍了张扬和苏兰的结合,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鬼,有些方面是无法满足张扬的,她只要拥有他的爱就足够了。

后来,阿莲发现张扬仅仅把她作为办事工具来驱使,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爱意。并且在与苏兰结合后,张扬虽然另有目的但事实上却真正从心底爱上了苏兰。阿莲愤怒了、绝望了。这种愤怒绝望了所产生的怨力竟使她挣脱了张扬加在她身上的禁制,摆脱了张扬的控制。张扬发现无法控制苏兰后,只得与她谈判。阿莲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苏兰。为此,张扬再三恳求,阿莲才勉强同意张扬和苏兰离婚,同时取走苏氏企业的财产,让苏兰人财两空。张扬出于苏兰的安全考虑答应了阿莲的条件。之后,由于公子白的介入,张扬与苏兰没有离婚,而且公子白还发现了阿莲的存在。所以,阿莲的怨恨上升到了极点,将张扬的背叛全部归罪于苏兰的美丽和富有。在用夺魄追魂吸收了苏老先生的生命力加强实力后彻底控制了张扬,随后定下计谋力求将苏兰、公子白、李宠全部消灭以泄私愤。

阿莲的故事讲完,苏兰已泪流满面。公子白却放声大笑:“你的经历确是招人同情,可是不能成为你报复的理由。”

“为什么不能?张扬是爱我的,是受了这贱人的引诱才背叛我的,所以我要毁了这一切,让他重新开始。”

“你错了,不要为自己作自欺欺人的辩护了。”

“我有什么错?”

“人死尘缘断,既已身死,生前情爱就已经烟消云散,你执着不放是一错;听任张扬召唤,重回人世,沦为被人役使的工具,执迷不悟、自甘下贱是一错;张扬利欲熏心,玩弄感情,是他意志不坚别有用心,关他人何事?你本末倒置,迁怒于人,是一错。你一错再错,伤及无辜,当入无间地狱永受煎熬,你难道不怕?”

其实,公子白在故事快讲完的时候就感应到李宠到了办公室的门外,而且还给了公子白分散女鬼注意力的信息。所以公子白又加大了打击、刺激女鬼的力度,大声斥责嘲弄女鬼。

公子白的话明显对女鬼有所触动,原本形若实质的身体,变得若隐若现。这正是女鬼自身怨力减弱的表现。公子白的话深层次地触及了女鬼的内心世界,使她对自己的怨恨产生了怀疑。

此时,隐藏在门外的李宠,已经从急急赶来的疲惫中恢复过来。面对如此良机岂能放过。立即闪身入室手结法印,口念咒语:“无边罪业流毒万世,无尽愚痴祸及百代。引奈何之水,取炼狱狱之火,结修罗之力,汇而成池。消业血池!”公子白只见李宠飘在他身前,手中一道暗红的光射到了女鬼的脚下,随后变成了一汪血红的池水,池中无数血红的人影随着池水的波浪哭嚎翻滚,一时间哭嚎声和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室内,用血雨腥风来形容此时的场面也决不为过,血池象一头魔兽张开的巨口一下将女鬼吸了过去,当女鬼有所反应的时候,池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池中的血影们正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裙向下拉扯。看着女鬼一点点的下沉,李宠念道:“由怨生怨,罪业可除,无怨生怨,沦入血池,当受冲刷三千载方消罪业,重入轮回,这消业血池就是你的归宿,望你早日消业脱困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没错,没错……”女鬼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血池,可是无济于是。就在女鬼只剩下肩部以上的双手和头的时候,一直被她控制的张扬突然醒来,扑到了血池边,伸手去拉女鬼,同时向李宠叫到:“停下来,不怨她,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贪心害了大家,求你停下来。”李宠忙喊:“放手,消业血池非怨鬼不收,等她罪业消去自会脱身,你所犯之罪,阳世自有定论,待你终老之时阴世方可裁定,再不放手,你的魂魄会被她脱下去的。”张扬的肉体并不能抓到女鬼阿莲的手,但他们的魂魄却紧紧锁在一起,阿莲想挣脱他的魂魄,但试了几次都不行,她渐渐地下沉,只剩下头部和被张扬拉住的一只手露在外面。

张扬转过头平静地对苏兰说:“我的贪婪和自私让我不惜利用爱我的人满足自己的私欲,并不择手段地得到了你。后来我真正地爱上了你,便觉得所有的贪欲都不重要了,但大错已经铸成。我爱过也被爱过,而且同时伤害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切罪孽源自于我。我不愿看到我爱的人因为我而受伤,也不能让爱我的人去承受我应得的痛苦,所以我要去陪阿莲,你快乐的活下去吧!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对我的错负责。永别了,我的爱人!”随后张扬的魂魄牵着阿莲的手投入了血池。那一瞬间,阿莲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苏兰泪流满面。血池消失了,办公室里只留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只鬼、一具尸体。

整件事结束了。张扬意外死亡(死因不明),苏兰以妻子的身份合法继承了张扬及苏氏企业的所有财产。公子白则作了苏氏企业的特别顾问。事后,公子白问李宠是如何脱身的。李宠答曰:“其实很简单,拨打110报警喽!到底是乡下鬼,根本不知道电话是干什么的,那象我跟老大见多识广,打个电话叫来了人民jc,缚灵魔障对人不起作用,jc冲乱了阵势,我就趁机脱身了。”说完作机智勇敢状。

公子白又问,以后施法能不能不搞得血腥恐怖。李宠答曰:“不好意思,小第是鬼,鬼界法术都是这个样子,越高级越是恐怖。”公子白遂晕!醒来后,仰天长叹,遇人(鬼)不淑,奈何、奈何!因为见了李宠施展的“消业血池”后呕吐了三天,厌食半月,消瘦十斤。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此时,同时又唤公子白赴宴,席间端上一盘血羹,公子白见状大呼一声,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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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三章 遗产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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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莫名其妙

市郊的一座山脚下,有处古老的宅院。整个宅子不算大,只占了半亩地左右,青砖围墙内规矩地排列着一正两厢十间青瓦覆顶、巨木为梁柱的房龄已有百年以上的标准旧式砖房。院子里青砖铺地,绿树为荫,菜园中瓜菜飘香,一位老人正坐在石桌前享受晨光带来的清冽。突然,老人双手捧心,双眉紧皱,冷汗瞬间湿透了单衣,张大的嘴巴吃力地喘着气,呼救的声音也凝结在了嘴边。随即老人仆倒在地,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就这样在朝阳下结束了他的生命历程。此时,正房的窗口后面正隐藏着两副贪婪的嘴脸。

公子白最近在处理一个公司改制的非诉讼案件,几乎天天都扎在各种文件堆里,对改制的每个环节都要制定方案或者出具法律意见,忙得焦头烂额。他只是每天对李宠进行例行得供养和进行一下一般的法术修炼。李宠对公子白得工作也不感兴趣,每天不是自行修炼就是外出玩耍。苏兰事件结束后,李宠又把自己知道的法术捡合用的教了公子白几招,公子白也新炼制了几件法器,再加上他的阴阳眼和聪明的头脑足可以对付一般的灵异事件,至少撑到李宠救援是没问题的。毕竟通过佩带的人像,公子白可以随时召唤李宠。所以这二位着实各行其是、各得其乐了几天。

这天,公子白刚刚写完一份法律意见书,正在电脑前面做眼保健操,考虑是否要把显示器换成液晶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公子白停下手部运动,接起了电话。

“公子律师,请到第三接待室,有人等候。”前台接待员甜美制式的声音传过来。

公子白放下电话,到了第三接待室。推门往里一看吓了他一跳。十平米不到的接待室或坐或站的挤了二十几个人,从五六十岁的老人到十几岁的孩子无所不包。面对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公子白一时间满脑子的问号。接待员也是头大无脑,这么多人应该安排一间会议室,而不是这么屁大点的接待室,想作罐头啊?这不,其中有几位实惠的农民兄弟,实在是不见外,正大口地吸着旱烟,弄得满屋乌烟瘴气,甭说讲话了,就这么呆着,不出十分钟保准全得送医院打氧气去!于是,还没等谈正事先折腾了一把,一众人等换到了一间会议室,等各位叔叔大爷、兄弟姐妹、小朋友都坐好后,又交代了不准吸烟、不准随地吐痰、吃零食的规矩后,公子白才正式地作了自我介绍。

公子白的自我介绍作完后,这群人又象见到救世主一样,个个眼睛放光、嘴巴大张,激动地上来握手、拥抱,甚至还有要跪下磕头的。结果又害得公子白维持了半天秩序,还暗中决定一定要建议主任请两个保安回来,以备不时之需。“请大家不要激动,麻烦哪位先告诉我,各位来自何处,位什么事找我好吗?”公子白话一出口,又惹来一阵骚乱,二十几张嘴在同一时间争先恐后地发言,公子白仿佛一下进了养蜂场,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好在众人当中年龄最大的老者觉得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咳嗽了一声,用烟杆敲了两下桌子。别说,老者的举动还真管用,所有人立刻闭嘴。老者环视了一下众人,随后说:“大伙是来请律师办案子的,又吵又嚷的象话么?老四家的文霖读的书最多,就让他把情况讲一下,等他讲完别人在补充。”老者的话看来很有权威,没人反对。接着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戴了副眼镜,一脸的学生气。在公子白的注视下,这个叫文霖的,很有条理的说明了众人的来意。

这群来找公子白的人,都是市郊文家村已故老人文武全的子孙。文武全老人于二十二天前去世,享年八十五岁,他的一生真正可以用“坎坷不平”四个字来概括。他在解放前出生于文家村,父亲是文家村的村长和最大的地主,可以说生长在富裕之家,从小就吃穿不愁。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东北,他毅然离家参加抗日联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本鬼子展开了艰苦的游击战。日本投降后,他又继续从军参加了辽沈战役,还立下了战功。随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从朝鲜回国后,又放弃了组织安排的军职,解甲归田回乡务农。平静的日子过了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他又出生地主家庭被打右派,遭受批斗、家产全部充公。直到后来拨乱反正才得到平反,不但将他家的房产返还给他,还正式承认了他革命军人的身份,落实了相关的优抚政策。

然而老人的晚年仍然未得安宁。老人共有五子三女,均成家立室多年,文家也是人丁兴旺,老人生前已经见到了重孙子。但是老人却没有享受到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因为,儿女们都另立门户,即使同村而居的大儿子、三儿子也不是与老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老人和老伴两位老人孤单的住在山脚下的祖屋里。

十年前,老人的老伴去世,偌大的宅院只剩下老人形单影只。虽然老人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但是留老人一个在老宅无人照顾始终不妥。于是儿孙们因为老人的赡养问题吵的不可开交。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基于老人的三子早丧,三子的儿子即老人八个孙子之一文云刚刚成家又无房居住的情况,经过老人同意,由文云和其妻子王月赡养老人,其他子女按月支付老人的赡养费,在老人死后文家老宅由文云继承,其他人不得争执。同时,将老人立下了老宅由文云继承的遗嘱,连同子女们达成的协议一起进行了公正。就这样既解决了老人的赡养问题,又解决了文云的生活问题,文家的子孙们着实的松了口气。之后,文云夫妇搬进了文家老宅和老人一同居住,并且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

二十二天前,老人在家中去世,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记载死因为心力衰竭。虽然老人从无心脏或其他病史,但基于文云夫妇以往尽心照顾老人的表现,子孙们没有对老人的死因有任何怀疑,都认为老人是寿终正寝。可是在老人死后的三七(人死后每过七天称为一七,三七就是死后第二十七天),家族中的人都作了同样的一个梦。梦中老人对他说:“坎坷一生,有苦有功。原当百岁,八五即终。子孙不孝,外鬼逞凶。吾怨不平,正果难成。”其间神色愤然,凄苦异常。听话的人不明白老人的意思,继续追问,老人居然给了一个异常明确的答复:“知我意、伸我冤者,非××律师事务所公子白律师不可,尔等速去寻他!”随即老人转身而去。

第二天,亲属们在互相谈论时发现,大家作的梦都一样。再一查证,确实有文老人提到的律师事务所,而且确实有公子白其人。而老人近十年来都没有离开过村子,很难知道城里的情况。所以,众人见到公子白的反应才如此强烈,所有人都希望在公子白身上找到答案。文霖讲完,在座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反对和补充的意见。

这下公子白可头大了。居然有死人点名要请律师的,这千古奇事竟让他给碰上了,这律师作得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公子白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有人在后面搞事,要不那能出这档子事。想归想,公子白的嘴可没闲着。

“各位,如果你们只是因为共同作了一个同样的梦,而在梦中有人指引你们来找我,希望我能为你们解决某种疑问或者某个问题的话。我十分遗憾,如果你们的梦境是真实的话,也只能说明文老的死并非自然死亡,而我对文老的死完全不知情,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面对一无所知的事情,公子白是绝对不会随便涉入的。

还是文霖作为众人的代言人,接着说:“太爷爷(就是文老人)在梦里说的话,虽然有难懂的地方,但可以肯定是有人害死了他。我们也有怀疑的对象,但是也仅仅限于怀疑,我们希望在你的指导下利用合法的方法查明太爷爷的死因,何况太爷爷指定了你替他伸冤。我们绝对相信那不仅仅是一个梦。”

“那你们怀疑的对象是谁?有什么证据吗?”公子白有一点点的好奇。

“我们怀疑文云害死了太爷爷。因为只有他没作这样的梦。”

“就凭这点,就说一个人犯有谋杀重罪,恐怕没人相信。杀人是要有动机的。文云侍侯文老已经有十年了,如果他是厌倦了侍侯老人,早几年就下手了。再说文老已经立下遗嘱把房产留给文云,他不会为了房产而杀人。连起码的杀人动机都不成立,就乱怀疑别人杀人,未免太武断了吧。”

“我们起先也没怀疑过文云。太爷爷托梦后全家一起开了个族会,当然没有通知文云。大家把太爷爷的遗物重新整理了一遍,发现了太爷爷的一箱日记。在一本十五年前的日记里记有一段话,今日无事翻种田园,偶燃发现父母埋藏之物,黄白各一坛,妥善藏之,容后处理。去世前一个月的日记里,又写道,儿孙衣食无忧,黄白之物遗之徒增烦恼,唯捐于慈善,既去烦忧又可积福于子孙。文云似又所觉,此孙年幼爱财,此事不可托负与他,待五子文重归来,可托之。所以,我们大家怀疑文云知道太爷爷还有一批财宝,为了得到财宝所以谋杀了太爷爷。”文霖回答道,其他人随声附和。

“各位,从法律角度讲,你们如果怀疑文老被人谋杀,应该按照正常的程序向公安机关举报、控告,要求立案侦查。作为律师,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法律咨询、代书等服务,至于侦破案件不是我能力所及和职责范围。你们有离奇的经历和模糊的疑点,但并不能因此证明一个人有罪,而且是杀人罪。我不可能对你们有多大的帮助,各位还是到公安局报案,看看有什么进展吧。”公子白虽然对众人的说法有所认同,但还是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到里面去。

最先开口维持纪律的老人,一直没有作声,这时开口了:“公子律师,就象你说的那样,我们就是到公安局报案,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爸在托梦给我们时已经说只有你才能帮我们,所以我们全族才来求你。我们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需要付出多大代价,只求你给我们讨回个公道。我代表全家老小求你了!”说完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进而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

这下可把公子白给整蒙了,看着跟自己爷爷、叔叔一般年纪的老人和其他男女跪了一地,很明显如果他不答应就不会起来。公子白是最见不得眼泪的,只得说:各位,赶快起来。我只是律师,能力有限。这件事其中包含了不被社会承认得灵异成分十分离奇,实在难办。我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看在各位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尽力而为吧。”他这么一说等于变相答应了众人的请求,跪在地上的众人千恩万谢的站起来。文老的五儿子刚从国外归来创业,当场开了十万元的支票给公子白,说是给他的办案费用,被公子白拒绝了。不是他不爱钱,实在是毫无头绪,有钱也不敢收啊。而且就这么希里糊涂地接了这鬼差事,心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该不是仇家派来玩自己的吧!


第二节 牛头马面

好不容易送走了众人。公子白回到办公室喝了杯咖啡,又抽了根云烟才算恢复了平静。真是世道变了,鬼也要请律师。不知道律师费怎么付,该不会是冥币吧?当务之急是把事情搞清楚,最好把文老鬼找出来,问问他为什么把子子孙孙都给整来闹腾自己。于是他象想到了李宠。

李宠被公子白叫了出来。刚一现身就一脸的不爽:“老大,我正在城西幼儿园听那个漂亮阿姨讲故事,刚讲到白马王子快出来的地方就被你打断了,搞什么飞机呀?”

“小李,那个故事你早就听过了,还听?”公子白问。

“我主要是爱听那个阿姨讲故事,至于讲什么都无所谓。”

“我靠,你够狠!变色鬼了!”

“才不是!我找老爹很久了,还是没下落,心情郁闷,就跑去幼儿园看小孩玩,听阿姨讲故事开开心。不过那个阿姨的确漂亮。”

“噢,那个幼儿园?带我去看看怎样?”公子白一听美女来了精神。

“老大,你不是光为这事找我吧?还说我是色鬼,你不也一听美女就流口水吗?”

“对了,净跟你闲扯了,说正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公子白把刚刚的经过说了一遍。李宠听后,忽然笑了起来,一直笑了五分钟,在空中转了十二圈,在地下打了十七个滚,才勉强停住。随后,他喘着气说了原因。

前几天李宠在外面逛,偶然看见城外文家村有一道怨气强而不烈,很是奇怪。他飞过去一看,发现文老鬼正坐在树下叹气。他就过去问怎么回事。原来文老鬼死后,阎王派鬼卒通知他,他原本有一百岁的阳寿,可是在八十五岁就被害身亡。玉帝念在他早年抗敌有功,一生积德行善,又正赶上本处的土地神任期满了,决定让他接任本处土地公的职位,大小也作个神仙。但是必须依据冥界的规矩在七七四十九天内,自己查清死因找到杀害他的人,报了冤仇,才可以脱去怨气化身为神。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被害的,隐约觉得与自己的重孙文云有关,一是无法肯定,一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家人下手,所以觉得很苦恼。李宠听说是当地的下一任土地公,又见老人确实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顺口把公子白给递了出去。而且,他还把公子白平日极度自夸自恋的形容词照着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当时顺口一说,文老鬼可当真了,并且把事情搞的这么大。

公子白听完李宠的坦白交代,鼻子差点气歪了。原来就是这小鬼给自己找的事。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我说无缘无故的怎么有死鬼找律师的怪事。原来是你小子干的。你分明是整我,害得我架不住一群爷爷奶奶、叔叔大妈的跪求和眼泪攻势,希里糊涂地应了一件鬼差事。你说怎么办吧?”

“老大,我也是始料未及。当时满嘴跑火车,侃得过瘾,不自觉地把你形容自己的词全用了,我也没想能搞这么大。再说,你既然答应了,好歹做一次。要不然我们多没面子,你以后就得叫牛律师,我就是大话鬼了。要是办成了,那老头就是本处的土地公,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你想象这样的神仙关系有多少人想拉还拉不上呢。要是办不成,也没人笑话你,活人办鬼差,说出去没人信,也不会有损你的英名吗!”李宠居然极力游说公子白接了这烫手的山芋,要说不是别有用心没人相信。

“好了,我总得见一见文老爷子吧?这事你负责,今天晚上要是见不到他,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公子白没好气地说。

“好!老大,我马上去找他来,你就瞧好吧!”李宠见公子白答应了,兴高采烈地跑去找文武全的鬼魂了。

公子白从下午一直等到吃过晚饭,李宠才无精打采地回来。整整半天,李宠从城郊到城区找了几遍也不见文老鬼。后来连几个鬼友都发动了还是没找到。李宠只得硬着头皮回来见公子白。

本来人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鬼魂会留在阳间享受亲人的供奉。冤鬼会留更长的时间,直到冤情得雪,或者自愿到阴间报道。而冤鬼如果未报仇就到阴间报道,则会被打入枉死城受苦不能轮回转世,所以冤鬼很少会自动放弃报仇的机会,除非是糊涂鬼或有人保证会超度他。文老鬼虽然死得比较糊涂,但有玉帝的特批,限期报仇后还可以成神,所以不会到别处去。现在却踪迹不见,着实奇怪,李宠可谓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白听了李宠的报告,反而高兴了。“这回可不是老大我不出头,连委托人(鬼?)都没有了,鬼差事就可以不办了。”

“老大,我还有一个办法能找到他,但得你配合才行。”

“你是铁了心把我往火坑里推,不知道文老鬼给了你什么好处,又有什么鬼主意(这可是名符其实的鬼主意呀)?”

“招魂哪!这法事得人来做才行,所以要靠你了。相信我吧,这事要成了,我们就跟神仙拉上关系了。对你,对我都是好处大大的。要是这回还不行,咱们就再也不管了!”李宠为了某种目的,拼命地拉公子白下水。

公子白无奈只得答应了,毕竟这鬼小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对自己的学术研究有巨大的贡献。

招魂是比较简单的法术。摆设了香案,燃着了香烛,烧了纸钱,然后把写了文老鬼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招魂符用桃木法剑挑了在蜡烛上点燃,同时呼唤了文老鬼的名字九遍。公子白作法完毕,屋内起了一道阴风,把香烛吹得忽明忽暗,鬼魂应该现身了。可结果却令公子白大跌眼镜。因为出现的不是文老头的鬼魂,而是两个身高三米左右彪形大汉。公子白极力抬头才看清了两位的长相,赫然是牛头人身和马头人身。这不是传说中冥界之中阎王殿前最拉风、名头最响的两位牛头、马面吗!当时公子白的眼镜真的掉在地上了,好在是树脂镜片,要不然又是一笔钱哪!

牛头和马面两位倒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屋里没有可以禁两位一坐的椅子),整整占了半间屋子的面积,而且还比公子白高了半头。牛头瞪着铜铃大眼,鼻子紧帖着公子白的脸,瓮声瓮气地说:“你就是公子白,阎王有话要我们歌俩带给你。害得我们半路从陆判官的饭桌上下来。别傻站着,有没有酒肉先弄点过来,补偿我们一下。”牛头的大嘴大鼻孔一说话吐沫横飞,喷了公子白一脸珍珠霜。马面跟马一样打了个响鼻,才开腔:“你也算是个人物,五百年来阎王还是第一次派我俩给一个人送信呢。”扭过头又看见了李宠。“你这小鬼不归我管,不过不要到地府捣乱,不然你马大爷就把你烤了下酒!”公子白又得了一脸珍珠霜。

经过牛头马面得一喷再喷,公子白的魂终于归了位,捡了地上的眼镜戴好,赔笑着说:“两位大神(叫人家大鬼肯定得挨揍)稍等,酒肉马上就到。”说完直奔厨房把冰箱里的啤酒、白酒、熟食青菜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牛头和马面。本来是想招文老鬼上来问话,却弄出了牛头马面,估计没有那个法师的招魂术达到这个水平。听牛头马面的意思,阎王还有话要对自己说,不知是福是祸?

公子白准备酒菜的功夫,李宠充分发挥了人小鬼大的特长,仗着一副乖孩子的长相装纯洁、扮幼稚、撒娇、捶背、揉肩、拍马,加上一句句地牛爷爷、马爷爷地叫着。很快牛头马面就被李宠的蜜糖攻势给拿下了。个个喜笑颜开,终于在喝光了两箱啤酒,半打白酒,吃光了公子白冰箱里近一个月的存货后收了李宠作干孙子。

公子白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插话,看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发问:“刚才两位大神说阎王有话带给我,不知什么内容啊?”牛头一拍脑袋:“光顾着吃喝喝跟小鬼玩了,险些忘了正事。文老头的鬼魂由仙界出面要去作土地神,但必须依冥界的规矩报了冤仇除去怨气才可以。这事本应当由他自己完成,谁知他死的糊涂,办事也糊涂,居然信了这小鬼的吹嘘,找你帮忙办事。他犯了冥界规矩被巡行夜叉发现,上报了阎王。现在经过冥界和仙界协商决定,既然文老头找你作代理,就由你按照人界的规则替他报仇伸冤。文老头被押在地府关禁闭直到限期届满。他现在不能在插手报仇的事,阎王通知你要在剩下的二十七天内替文老头查清死因,报了冤仇。如果办好算是功德一件,加你十年阳寿,如果办不好,不但文老头成不了神,还要减你二十年阳寿,谁叫你的小弟没事找事。依你小子的寿命要是再减寿肯定看不到孙子喽!算你点子背,活人办鬼差,可是万年无一呀!这个黑锅够大,看你怎么背!”牛头一副标准的幸灾乐祸模样。

马面接口道:“听拐孙子说你是他老大,你可得好好照顾他,不准他再捣乱了。不过谁要是欺负你们,找我和老牛替你们摆平。就是调十万八万的鬼卒打一仗也行,老子都一百多年没打仗了,挺无聊的。前提是你们又理,要不然我先废了你们,免得丢我们的脸。”

公子白连声应是,牛头马面两位才带着一身酒气,打着饱嗝打道回府。临走的时候,公子白还特意孝敬了两盒古巴原产“哈瓦那”雪茄。牛头马面大喜过望,连说这次回去有面子,公子白有前途,以后还要常来。最后一句让公子白险些当场吐血。


第三节 请君入瓮

牛、马两位走了,公子白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抱怨,再次严历批评了李宠惹事生非的毛病,先忽悠了一个死老鬼,之后又弄什么招魂,结果招来了两个连吃带拿的凶神恶煞,一下子将一个月的存粮全吃光了,还无缘无故地替人家背了一口黑锅,弄不好连孙子都看不见,这下好,人堆里没什么名气,鬼、神里头倒先挂了号,以后这里大哥们都半夜来访,还能睡觉吗?

李宠倒是振振有词,说什么虽然是惹了祸,但是好处也不少,首先多了两个冥界大佬撑腰,要知道冥界阎王三千年轮换一次,这牛马两位可是从不轮换的,而且专门掌管冥界大军,负责冥界的安全。这次来送信,都是因为阎王要给仙界面子,否则一个普通鬼卒就行了,这样的关系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如果这次的事办成了,仙界、冥界都要领公子白和他的情,以后好处多多了。想想看,要是跟仙界的财神拉上关系,以后不是赚翻了。当然,公子白心里明白,李宠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以后找他的父亲创造条件,不过没有说破。

为了这鬼差事,公子白头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想了一个比较直接的办法,打电话给他的大学同寝哥们,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把文老头一案的疑点跟他说了,希望通过哥们关系让公安局直接立案侦查,当然陷瞒其间的鬼神情节,并许以美食引诱,同寝哥们老三是一个急脾气,没过一会电话就打过来了。

“老五,你说的事我问过下面的派出所和办案人了,文武全死前一直身体健康,没什么病,在村里人缘极好,没什么仇人,早晨在院里散步的时候发病,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开出的死亡证明,记载的死因为心力衰竭,你提供的无法查实的疑点并不能推翻已查明的事实,所以,不能立案侦查。除非你能提供确凿的证据,哥们,你也不想让我因滥用职权丢了饭碗吧。”

“老三,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办不了?”

“依目前的情况还办不了,我总不能毫无理由地派个侦查员到农村去蹲坑吧。不过我保证,只要你能提出更有价值的线索,我一定帮忙。”老五很歉意地说。

公子白无力地放下话筒,看来他想到的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明显行不通了,而偏偏他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这时,李宠又出来胡搞。

“老大,看来你是没办法了,要不要我给你点儿创意?”

“小鬼,事情是你惹上来的,有什么主意,赶快说,不要再让我死脑细胞了。”公子白没好气。

李宠很显然有了鬼主意,公子白一问正中下怀。

“我这两天正在看电视连续剧《康熙微服私访记》,人家皇帝都能微服私访,你当律师的为啥非得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就不能出去调查调查!”

“哥们,我是律师呀!靠的是头脑吃饭,不是受过训练的侦查员,jc查案的事我可不敢办,怎么说我也没侦查权嘛!”

“老大,刑侦课你不是学过吗?你的头脑又不笨,只要想个办法收集一点文云的犯罪线索和证据,再透露给你刑警队的哥们,剩下的事就由jc搞定不就得了。”

“别说,你小子的创意不错,待我从长计议一下,为了那十年阳寿和本律师的一世英名,老子拼了!”公子白经过李宠的启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公子白联系上了文老头的大儿子文曲,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公子白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他化名白华(白话,东北话的意思是胡扯、瞎说的意思,贬义,公子白取的是谐音名),对外宣称是文曲的外甥,到文家村看望文曲,找机会接近文云,最好住进文家老宅,到时候见机行事寻找文老头死亡的真相。文曲马上就答应了,而且还保证其他人对公子白的事情完全保密,并对公子白的行动完全配合。于是,公子白用休闲装替代了平日一本正经的行头,在挎包里装了他的日用品和全套法器,出发到了市区四十公里外的文家村。公子白心里其实对这次行动没多大把握,想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后来证明老天爷还是很可怜他,没忍心在他本来不长的寿命里再减去二十年。

整整一上午公子白都在倒车,最后还是搭了一辆马车才免去了走五里山路的悲惨命运,终于在晴空烈日之下公子白踏进了文家村。下车后,公子白在心里将自己痛骂了一顿,为拒绝了文曲派家人接站的行为后悔不已。李宠则是幸灾乐祸地窃笑,更使公子白觉得不爽,谁让自己决策失误,只有忍了。

文家村是个典型的东北农庄。整个村子被两道山岭南北环抱,山不是很高平均高度只有二三百米,山上松柏、刺槐、果树、灌木、杂草相互混杂;两山之间一条清澈的溪流自东向西蜿蜒而过,溪流两岸有一、二里许的平地被开垦成农田,正值盛夏青纱帐起农田里的庄稼都在疯狂的生长;几乎与溪流平行的村路横穿村庄在南北两道山岭的回合处切开出口向东西延伸;文家老宅位于溪流的最上游,北面山岭的山脚下,前方是里许成片的农田和一条通向村中的小路;文家村其他的人家都聚居在溪流中游,一座座平顶、起脊的砖房沿着河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公子白从小在同样的村落内长大,这次却得装成一个从未到过乡下的城里人,心里还真挺别扭。

打听了几个人,终于找到了文曲家。其实打听第一个人的时候,公子白就能找到文曲家了,但他又故意多打听了几个人,其中不免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文曲的关系,为了达到效果他两次路过文曲家门口都故意错过,然后再找人打听文曲家在哪。因为,农闲时节村里人都没什么农活,农村的娱乐活动又少,村民闲来无事都爱走东串西唠唠家常,经过公子白特意的招摇,他进村的消息在他踏进文曲家大门的时候就传了半个村子,估计到晚饭的时候全村就都知道了,最晚第二天文云就能得到消息。因为名公子白扮演的白华是文曲的外甥,而文云是文老头的孙子,论辈分算是平辈,可远来是客出于礼貌文云得来拜访一下他,否则就是失礼了。公子白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文云呢,主要是怕文云有戒心,公子白在进村的同时就拟订了一个让文云主动上门的计划,所以戏演得非常地投入。

文曲家里热情地接待了公子白,而住在本村的其他子弟也陆续以过门拜访客人的名义过来跟公子白碰面,惟独不见文云夫妇露面。公子白详细询问了近期文家的情况。自从众人被文老头托梦,并集体进城后不过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相关怀疑文云的猜测和怪梦事件还没有被透露出去,文云家里也很正常。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文云迟早会得到消息,所以公子白决定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晚上,公子白被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夜深人静,全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公子白才从炕上坐起来,顺便把李宠也叫出来。

李宠对这个新环境非常的满意,一出来就赞不绝口。“老大,这地方真不错,山清水秀,灵气十足,要是让我在这里找块宝地修炼个千八百年,应该可以成仙了。还有,晚饭确实不错,尤其小鸡炖蘑菇,那香气比市里的饭店还有档次,最好明天还有,让我再享受一下。”

“我说,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的。否则不用想修炼千八百年的事,你老大我先找个粪坑把你的法身埋了,然后走人。看你小子还修不修炼。这是要是办成了,我让我妈做小鸡炖蘑菇给你吃,比这里的强多了,现在你就给我出去搞事,须如此这般……”

李宠在公子白的威逼利诱下按照公子白的计谋出去搞事了。毕竟把公子白拖下水是他的预谋,对这是他是必须负责的,而且公子白让他出去搞的事他非常地愿意,不过文家村的老少就乐不出来了。

来到文家村的第一个清晨,在鸡鸣狗吠、牛吼马嘶中到来了。公子白从炕上爬起来,心了很是不满,看看手表刚刚五点半全村的人就都起来了,平常不到八点以后是从不起床的。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公子白放下抱怨,拉了文曲老人来到街上。农村其实没有整齐规划的街路,仅仅是各家各户建房时留下的历史通道形成的不满村内的胡同。两个人在房舍之间闲逛,公子白则在有意寻找目标,文曲老人却是一头雾水。前方树下有三个八九十岁的老者,两个在下棋,一个支招,村里的老人真是精神哪,人说老年人觉少,果然不假,这么早就下棋。公子白感叹过后,随口问:“二姨父(公子白可是冒名顶替来的,当然得这么叫),前边的老几位看年龄跟爷爷(文老头)差不多,给我引见引见怎么样?”文曲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很配合:“那三个是和我爸从小玩到大的,有一个还和我爸一起参加了抗联呢。就是那个拄拐的,后来腿炸瘸了才回乡的。”

经过文曲老人的引见,公子白认识了下棋的老人甲、乙、丙。寒暄过后,公子白胡诌道:“我这次来看姨父外,还想见见文爷爷听他早年当兵打仗的事,准备把他的事迹整理一下写本书,好让更多人知道文家村还有个老英雄。没想到文爷爷去世了,正好姨父说你们跟文爷爷从小一块长大的,我想请各位爷爷多给我讲讲文爷爷的事行吗?”

看来三老和文老头的交情真的不错,听公子白一说立刻来了精神。

甲第一个说:“老文哪,我最了解从小我就和他一起到河沟里捞鱼,他回来了我就跟他下棋、打麻将。”

乙接着说:“我和老文也不远,他在山上打游击的时候,还是我给他送的粮食呢。”

丙显然认为自己和文老头的关系最铁,很鄙视地说:“你们俩能和我比,那年一个日本军曹和一个日本兵到我们村要抢小花她娘,你们都他妈的躲了,还不是老文和我冲上去的。老文真猛,两下就夺了那个军曹的战刀,把那个王八蛋捅了个对穿,军刀都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来了,后来只得帮我用手掐死了那个日本兵。后来抢了枪加入了抗联,要不是腿坏了老子肯定能当上团长。你们两个,只不过老文回来后才跟人家混上的,我可是跟他一个队伍上的。”

甲、乙两人马上反击:“你也不怎么样,要不是老文照顾你,你的小命早没了,根本就是一个拖后腿的,没有你老文一定能当军长。”

结果文老头的事没谈出来,三个老头先干起来了。公子白觉得没什么营养了,赶紧和文曲老人溜之大吉。

又转了一小圈,公子白特意地走近一家农户,大清早的院子里孩子哭、老婆叫乱成一团,肯定是出事了。

文曲是个热心人,急忙冲进院子,看着哭成一团的妇女和恼怒的男人,劈头就问:“张二柱,你大清早的在家闹腾什么?”

叫张二柱的男人,见了文曲收起了怒容,瞪了在一边哭泣的老婆:“这败家娘们,平常把钱管得死死的,这藏那藏的,这下好,全都没给弄没了。我就不信钱放在那能没有,没准是被拿去养汉(就是搭小白脸的意思)了。”

张二柱的老婆哭得更凶了,非常委屈的说:“明明就放在那里了,可怎么找也没有,我也是为了这个家,怕钱丢了才藏的,没想到昨天还在的钱就不见了。当家的还说我养汉,我没法活了!”

原来,张二柱的老婆有把钱藏在犄角旮旯的习惯,可是从来都没记错或弄丢的时候,这次就十分邪门,家里几个藏钱的地方所有的钱都没了,所以张二柱十分光火,大清早就开始了家庭大战。

文曲听完情况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这时候,公子白冒了一句:“原来是这事,这位大哥,你不要着急,人说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破财消灾。千万不要再为这事难为大嫂了,大嫂也是一番好意。”

张二柱又急又气没注意公子白是外乡人,没好气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底,没了钱孩子上学、老人看病用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

公子白故作为难状:“看着大哥大嫂这么着急,我到是有一个办法能帮你们找到失物,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对别人说。”

听说有办法找到钱,张二柱夫妻忙不迭地答应了。于是公子白装模做样地问了原来藏钱的位置,发现丢钱的时间,张二柱的生辰八字等等,然后又念念有词地掐指推算了一阵,最后告诉张二柱,他家的钱在米缸里埋着呢。张二柱夫妻依言果然找到了丢失的钱,夫妻俩千恩万谢,公子白再三叮嘱不要把这事跟别人说后离开了张二柱的家。

从张二柱家离开后,又“凑巧”碰到了刘三胖家的牛走失了,公子白又发了慈悲,帮忙找到了正在山沟里吃草的牛。而且,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他能掐会算的事说出去。

不知怎么着,今天这个村里丢东西的特别多,从猪鸡猫狗到电视首饰无所不包,总共有十几户,而且张二柱、刘三胖等人一看到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几十年的乡亲有难根本就忘了公子白的嘱咐,马上把公子白这个奇人给交代出去了。所以,文曲家里异常的热闹,从早到晚不断的有人来找公子白求助,而公子白当然在苦求之下答应了他们,并且语出必应,而且早几年丢了东西的人也闻风而来,公子白还挺争气,虽然未竟全功,但也找回了几件瓶瓶罐罐的充了充门面。这下,文家来了个白先生(对能掐会算的人农村称“先生”)能掐会算,特别是找东西最在行的消息传遍了全村。

吃过晚饭的时候,公子白正在享受饭后一根烟的神仙生活,两天来一直没有露面的文云来了。公子白心中暗喜,大鱼上钩了!


第四节 金银双怪

根据公子白的推断,文老头多年来一直妥善收藏着父母埋藏的“黄白之物”,而且对如何处理的问题直到死前一个月才决定,而跟他生活了近十年的文云才刚刚“似有所觉”,可见文老头对这些东西收藏的非常秘密。文老头死亡到现在不过才二十四天,期间又包括了发丧、出殡等诸多事情,文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寻这批金银。当然,这个推断完全建立在文云在杀死文老头前没有确切掌握金银的藏处的基础上。公子白进村时故意张扬和第二天所展现的近乎神迹的寻物异能都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如果文云事先已经弄清了金银藏在哪里,无论如何对他这个远房的亲属不会感兴趣;如果他有需要找的东西找不到,而村里有来了一个专门会帮人找东西的“大仙”,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加以利用的。文云的到来证实了公子白的初步推断。

文云,三十四岁,高中文化,本村农民,携妻儿与文老头一起住在文家老宅,平时以种地和采摘、贩卖山上的山货、草药为生。

李玲,文云妻子,三十二岁,初中文化,普通的农村妇女,同文云一样在家务农。

文明明,文云的儿子,七岁,没上学,是一个可爱、聪明的小朋友。

文云的父亲是文老头的三儿子,在文云读高中的时候去世,所以文云没有完成自己的大学梦,就回家作了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生活很是清苦,直到搬到老宅和文老头一起住,在文老头和其他亲属的帮助下日子才有了起色。但是,在文老头的赡养问题上也经常同文老头的其他子孙发生口角,所以平时很少往来的。今天他破天荒的主动到他大伯文曲家来串门,很是说明问题。

文云尴尬地和文曲的家人打过招呼后,在文曲的引见下认识了这个名叫白华的借光表弟。寒暄过后,文云终于把话转入正题。“白老弟,听说你今天帮张二柱、刘三胖等乡亲不少的忙,真是好本事啊!不知道白老弟这万试万灵的本事在哪里学的?”

公子白心说,果然是来套他的底,那就来个欲擒故纵吧。“文大哥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本事是跟一个阴阳先生学的,一直没用过,今天看大家挺着急的才用了试试,我也没想到这么管用。听我师父说,东西丢失的时间过长,丢失的准确时间不详,或者直接被人偷走的就找不到。”

听了公子白的话,文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而这时文曲的老伴插话说:“村东头王大妈三年前丢的金镯子都在河边菜地里让咱外甥给找着了。咱外甥就是谦虚,怕话说过了让人笑话。你要是有事就说,亲戚里道的,他肯定帮忙。“文曲老伴无意间配合了一下公子白,倒省了公子白的不少事。

其实,文家的人对公子白的恐怖能力真的是无比钦佩,完全相信了公子白的神通,以致连一个律师怎么能有这种特异功能的疑问都被他们自己的佩服给冲淡了。这也难怪,事情发生的太快,从早到晚他们家里又没断过客人,就是想问也没机会。他们哪里知道,早上张二柱、刘三胖等几家的事情都是公子白让李宠搞出来的。公子白又故意出去遛弯,装作无意间碰到,并仗义救难。只不过戏有点演的过于投入,公子白也是有点小看了文家村妇女的广播水平,他本想通过口口相传怎么也得三四天才能有机会让文云知道,没想到不出半天全村都知道了,上门求助的络绎不绝,为了不前功尽弃公子白也只有死撑下去。结果就是李宠到现在已经瘫在法像里了,因为用灵力搜索方圆十几里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出一个破瓷罐什么的,可不象在网上用Google搜索一个黄色图片那么容易。

听了文曲老伴的说辞,文云的脸色又是一变,马上说:“我没丢什么东西,不过知道来了亲戚,过来看看,要不街坊邻近该说我失礼了,大伯也不会高兴吗?”

公子白心说,你是没丢东西,不过是想找东西罢了,我就逗逗你。“这次是头一趟来,听说文大哥住的是文老爷子的老宅,房子都有一百五六十年了,很想去看看,不知道文大哥欢不欢迎。”

文云本来心里就有请公子白到家里秘谈,公子白的一番话正中下怀,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当晚,公子白就住进了他的家里——文氏老宅。

文家老宅是文老头的爷爷修建的,标准的四方大院,青砖围墙上的青苔和硬木大门上锈迹班驳的铜钉都是表明时间的印记。院内正中的四间正房是文云夫妻和文老头的住处,东面三间厢房是客房(以前长工就在那里住),西面三间厢房是仓库和厨房,三座房屋中间围着正对大门口的空地,其余地方被篱笆和青砖甬路隔成菜园、花坛,房屋和院内的树木、甬道、空地、篱笆形成了一个和谐的搭配,在质朴、简陋的农村难得有如此幽静的宅院。而且,经公子白仔细观察,整个老宅子可以说是一个超级的古董,一砖一瓦仍然保持着百多年前的样子,整个宅子的文化价值绝对胜于其中所藏的所谓“黄白各一坛”的金银。

当天晚上,公子白装作好奇的样子,在宅子里转悠了一圈,问了很多关于房子的事,对找东西的事只字未提。看着文云如骨在喉的样子,公子白在心里偷笑,看你小子什么时候说。在认识了文云的妻子李玲和儿子文明明后,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公子白肯定再谈下去没什么营养后,就到文云安排的东厢房睡觉了。

半夜时分,公子白正在起劲地打着呼噜,一金一银两团碗口大小的光球从西面围墙的墙根的一棵桃树下飞出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紧关的房门,来到了公子白头顶二尺左右的地方悬空停住,随后忽明忽暗地闪烁。两个精灵正在相互交流。

“金哥,这个人好象会一点法术,听李玲和文云讲他帮村里的人,找会了不少东西,不会是文云找来对付我们的吧?”

“银弟,我看也是这样,你看这小子的包里不是有符咒、木剑的一堆吗?肯定是来找咱哥俩的。”

“那怎么办?咱俩在这里一直挺快活的,虽然那次不小心让文老头给挖到了真身,但他也没打算把我们交出去。我看这文云就不同了,要是让他找到肯定被出卖了,到时候不一定被作成什么东西呢,真身没了我俩也完蛋了。”

“与其被人发现,不如趁没被发现之前把这小子给作了,人类到时候也就是定个脑出血,心脏病什么的。来吧,显形!”金黄色的光球作了决定,随后和银白色光球一起落到地上。

两个光球一落地,化成了一黄一白两个身高一米的小人,两个小人都是男孩子打扮,圆圆的脸,光闪闪的大眼睛,长得蛮可爱,就是一脸杀气,跟长相不太和谐。两个小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了双手,一黄一白两道妖气直奔在炕上熟睡的公子白。

就在两道妖气击中公子白的头部时,公子白的项下发出一道黑气,一下将两道妖气吸了个干干净净,随后李宠从法身灵像中跳了出来。

“妈妈的,小哥哥我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不得安宁,你们俩小怪物,不过是得了地气,刚刚有点灵觉,就出来唧唧歪歪的。本来我不打算理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地要算计我老大,他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可不能让他挂了,你们那点金精银魄还不够看,炼吧炼吧顶天能给我老大作两个戒子带。”

李宠因为被打扰了休息十分的不爽,越说越气。而两个小怪被李宠的突然出现给吓蒙了,直到李宠把牢骚发完才反应过来,准备马上逃掉。李宠被公子白折磨了一天,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呢,正好遇到了这两个图谋不轨的怪物,那能轻易放过。随手一挥,一道紫黑色的火网罩住了这两个小怪物。

“哈哈,这焚金火网我还是第一次用,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金属怪物还是很有效果的,等你们变成金块、银块后送给老大,让他高兴、高兴!”李宠边说边把火网收紧。

刚才还很嚣张的金怪、银怪一下子遇到了克星,在火网里左冲右突,但只要一沾网边的紫黑色火焰马上就被灼伤,随着火网的缩小,他们两个被挤在一起,火网中的高温使他们的身体逐渐的液化。就在李宠准备收紧火网做最后一击的时候,公子白醒了。

“李宠,半夜三更的搞什么飞机?”公子白在感受到了李宠的精神波动后,终于醒了,半闭着眼睛问。

“老大,不是我搞飞机,是有飞机来搞我们?要不是我,你早就挂了。”

“哦!?是什么飞机这么大胆?就这两个小朋友吗?不是你半夜无聊找小鬼头出气吧?”公子白看见了火网内的两个小怪物,以为李宠在和他开玩笑。

“去!他们才不是鬼呢。他们就是文老头家里那一坛黄金和一坛白银,不知什么原因得了灵觉,现在刚刚修成妖的前期形态——怪。他们怕你把他们的真身找出来坏了他们的修行,刚才还算计着把你挂了。还好有我,等我最后一击把他两变成金银疙瘩,留着给你做首饰的吧。”

听说地上是两个小怪物,而且还和文老头的是有关,公子白连忙阻止李宠。“停、停……,先让他们松口气。你小子肯定是白天给累傻了,文老头的死跟他们有关,不问清楚就痛下杀手。还有,明显他们还是幼儿吗,论年纪、实力都赶不上你,你居然忍心虐杀儿童?你再想想,成天有人想把两位小朋友找出来变成钞票,他们落到了首饰贩子什么的手里一定会惨招蹂躏,何况他们有了灵觉意识当然不想再变成没生命的东西了。而且我们白天的表演太成功了,换了是你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没搞死我,就先问问他们文家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吧。”

李宠听了公子白的话,觉得还有道理,于是将火网松了松。火网中的金银二怪才在公子白的询问和李宠的鬼火的刑讯逼供下交代了他们和文家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文老头的父母埋藏在地下的两坛金银,多年来在地下吸收了大量的地气和日月精华,并且在十五年前被文老头无意中发现,文老头在发现他们的同时,被他们吸收了一部分生气,就是这部分生气让他们产生了灵觉,进而利用以前吸收的能量形成了金精、银魄,是目前处于幼生期的怪物。由于他们的能力还小,还不能失去本体独立存活,活动时也不能离开本体过远。他们现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文家老宅,所以他们的情报来源也只能是偷听老宅内众人的谈话。他们的本领也只是初级的一些本能的妖法,所以根本不是李宠的对手。

介绍完了自己的情况,他们又向公子白交代了文家老宅的情况。文老头发现他们后,谁也没告诉,只是文云在一次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看到了文老头的日记,才知道文老头另有数量可观的金银财宝,但对财宝的藏处始终不清楚。文云本来对财宝的事不是很动心,直到半年前才开始对财宝表现得特别关心,曾经多次向文老头探问,都被文老头一口否定了财宝的存在,为此文云时常和妻子发牢骚。文老头死的前后一段时间他们正在修炼的关口没有注意到文家老宅内的情况,如果注意的话他们也不会让人把给他们生气的文老头给害死。文老头死后,文云没有表现的特别悲哀,相反有些过于紧张。金银双怪最近一直在注意文云的动向,发现他现在成天着魔般地想着如何找到金银,跟从前判若两人。特别是近两天一直在院子里的一些地方敲敲打打,刨刨挖挖让金银双怪很是不安,加上公子白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金银双怪铤而走险出来打算废了公子白。

听完了金银双怪的交代,公子白叹了口气,告诉李宠:“小李,看在他们想害我也是为了自保,而且从浑噩无识到偶得灵觉也是莫大的机缘的份上,放了他们吧。”

“老大,就算放了他们,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迟早会被人找到本体,到时候还不是一样?”

“起码,我们不会去动他们的本体,以后的事情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看公子白一味坚持,李宠不好反对,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的放走这两个小怪物,于是坏坏的说:“既然我老大让我放过你,我就放过你。可是你们两个笨蛋,该注意的事情偏偏不注意,文老头到底怎么死的,一定要说清,不然我们老大会短命的,到时候我还是要找你们的晦气,你们到底说不说?”

连名字都没有的金银双怪十分委屈的说:“李哥哥(为了套近乎),我们那有你的本事,为了保住刚刚得到的灵觉,我们每天都拼命地修炼,很少有时间关心人家的闲事的。你想想,你现在的实力是修炼了一百多年,中间还加上法师的加持才有的,我们刚刚由原来的矿物获得灵觉,修炼的时间还抵不过你的零头,这次不是逼急了,我们也不能出来招惹你们哪。文老一定是文云害死的,可怎么害的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就饶了我们吧。”

李宠想了想两个怪物的话,倒是有些道理,毕竟只是修炼十几年的小怪,要求不能太高。要是如来佛祖来了,用佛眼一照,上下五千年的因果报应都出来了,也用不着他和公子白来破案。事情就是这样,在这个人界,有独立的规则,即使是其他各界的老大也不便参与。

“那好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还没名字吧?能被我抓也是缘分,就提供两个名字给你们参考,阿金、阿银你们看怎么样?我说是参考,你们自己决定用不用。但下面的提议你们必须接受。你们的造型跟我的很雷同,严重影响我的光辉形象,所以以后不要用儿童的形象出现,否则让我知道了一定痛扁!去吧!”李宠收了火网放出了金银双怪。

金银双怪忐忑不安地遁走了,公子白根据金银双怪的交代决定下一步对文云采取点手段,好查清文老头是如何被害的。之后,他取笑了李宠拙劣的命名水平后,在李宠鄙视他睡如猪、吃如猪的聒噪声中睡着了。


第五节 柳暗花明

根据文家众人、金银双怪提供的情况,大体上可以肯定文云与文老头的死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如果不能查清文云用什么方法害死文老头,并取得相应的证据是无法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的。公子白为了这个目的继续留在文家老宅,同文云周旋。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公子白提出要离去,并透露当天要回城的意思。文云果然中计,忍不住向公子白求助。

“大兄弟,不瞒你说我真有事想求你,只是昨天在大伯家不方便说,不知道大兄弟能帮不?”

“文大哥,都是亲戚你就不用客气了,如果我能帮一定帮忙。”

“是这样,我爸生前在山里挖到了一些金银,为了安全就藏在老宅里了。后来,我爸去世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一直没找到。现在生活困难,想找出来换点钱花,不知道大兄弟能帮忙找找不?”

“文大哥,既然是藏在老宅里,文老爷子应该知道的,你没问问他吗?”

“爷爷也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他早告诉我了,爷爷最心疼我了,我侍侯他这么多年,他要是知道肯定告诉我。”

说到文老头,文云脸上还露出缅怀的表情,不知内情的还真能让他骗倒。公子白心里偷笑,决定吓吓他。“先不说我能不能找到,我叔(文云的老爸)找到金银自己藏起来本身就是违法的。法律规定地下的埋藏物、隐藏物如果不能确定原来所有人的属于国家财产,是不能归个人所有的,顶天能够按规定得到一点奖励。我叔自己又给藏起来了是不对的。还有,金银是国家限制流通物,必须在专门的机构买卖,就是找到了,如果大量出售也会让人怀疑。这可是违法的事,我看还是不要干吧。”

很明显文云没有想得那么远,听公子白一说有点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大兄弟,你看我家这么穷,光靠我种地、采药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大人还好说,孩子以后读书、成家都得钱,总不能让他象我一样窝在这山沟里吧。你书读得多,脑子灵,求你帮想个办法,如果找到了东西帮忙处理了,大哥一定好好感谢(重读)你。”

公子白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应承:“大哥,看你确实不容易,还有小侄子也挺聪明耽误在山沟里确实可惜,我就帮你这个忙。如果找到了东西,我通过城里的朋友把东西做成首饰什么的一点点地处理掉,得到的钱我留二成,这年头求朋友也得花点钱吧,不然不好办,谁也不能白冒风险哪!你看,行不?”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这么办吧!总比埋在地里造粪强,大兄弟那现在就开始找吧。不过,这事你一定得替我保密,不能让文家其他的人知道,要不然他们该说是爷爷留下的,肯定都要来分。”文云从话里听出公子白也对金银有兴趣,想从中得点好处,反倒没了戒心。

“大哥,放心吧。这可是犯法的事,我说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只是找东西的事恐怕不是一半天就能行的事。”

“找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别人求你不是马上就能找到么?”文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的情况跟别人不同。东西是叔生前埋的,到现在都十几、二十年了,具体啥时候埋的,埋了多少,都不详细,所以得用别的办法。”

“啥办法?”

“是凡大批的金银在地下,晚上的时候都有宝光透出来,学过法术的人可以看见。大后天是十五,在月亮地儿里宝光特别明显,到时候我用法眼一看,不就找着了。所以得等两天才行。”

听了公子白的解释,文云大大的松了口气,不再怀疑。就在文云满怀信心地作着发财梦的时候,眼中不经意间透出了一丝浑浊的黄光,黄光一闪即逝。公子白因为套话成功正在自我陶醉没有注意到,旁观的李宠却看在了眼里。

公子白趁机把话题引向文老头生前死后的事,文云对此不愿意多说,借口上山采药出门去了。

李宠发现了文云眼中透出的黄光,快速地判断出那是人中了“鬼迷心窍”的法术,而且施术的鬼十分狡猾,法术控制的恰倒好处,既能使人的心神被法术所迷对所追求的事情异常的执着,又不影响人的正常神智,还不易被其他会法术的人发现。要不是文云过于得意忘形还真发现不了,因为初见文云时公子白和李宠分别用阴阳眼和鬼眼扫描过了,没发现异常。文云走后李宠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公子白,然后追着文云出了家门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

文云的妻子显然也是听了文云的警告,在文云走后径自料理院子里晾晒的草药,只在公子白问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公子白唠唠家常,在公子白问起关于文老头的事时也是闪烁其辞或者干脆打岔,使公子白郁闷非常。最后公子白实在无聊就拉了文云的儿子文明明到树阴底下讲故事去了。文明明这孩子长相可爱,人又聪明非常讨公子白的喜欢,所以故事一讲就是一上午,起先还是照本宣科地讲一些青蛙王子、灰姑娘什么的,后来就是即兴发挥满口胡扯了。公子白终于讲到没词,看着眼前还在问“后来呢”的小孩,公子白只得借口口渴到屋里泡了壶茶提出来慢酌细饮。文明明看公子白在喝茶,转身跑到屋里去了。公子白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小祖宗可算走了,在问几个“后来呢”纵然是律师的口才也要出糗了,心里不禁充满了对城里某个幼儿园的据说是很漂亮的阿姨的同情和敬佩。

公子白刚刚庆幸完,文明明就从屋里出来了,很兴奋地拿着一株阴干的绿色植物递给了公子白。“白叔叔,这个给你泡茶喝,爸爸说这个对身体好,你讲故事好辛苦,我很爱听,所以明明拿这个谢谢你。”

公子白看着这株表面一层白色绒毛、叶子边缘长满锯齿样子和野草差不多的植物,很奇怪。“明明,告诉叔叔这是什么草啊?”

“我也不知道,妈妈爸爸给太爷爷泡茶的时候都要放的,明明问,爸爸没说这草叫什么,只说是给太爷爷补身体的。明明看叔叔累了,就拿给叔叔吃。”文明明认真地回答。

“爸爸妈妈给太爷爷泡茶总放这种草吗?”

“是呀。太爷爷每天都喝茶,爸爸当然每天都给太爷爷这种草了。太爷爷喝了对身体好,叔叔喝的话对身体不是也好吗?”文明明十分肯定的回答。

“谢谢明明,明明先自己玩,一会儿叔叔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明明听话地独自去玩了,公子白则暗自心惊。这一上午的故事总算没白讲,原来文老头死前文云在他喝的茶里放了“材料”。只是不知道这草到底管什么用?

“大嫂,明明刚才给我拿了这根草,说是补身体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草药啊?”公子白故意拿了那根草去请教李玲。

李玲看到公子白手里的草,面部表情明显的不自然起来。“哎呀,明明这孩子净胡闹,这不过是跟野草,连名字都没有,那是什么药啊。这孩子就是调皮,不知从那拔的,唬弄你。看我不教训他,大兄弟你可别信这小鬼的话。”

公子白一听就是李玲在瞎编。这根草是阴干的,保存的非常完好,不可能是现拔的,如此拙劣的谎言就想骗律师,就是让他喝了二斤二锅头他也不可能被唬过去(公子白不喝正好,一喝就多)。表面上公子白还是装作相信的样子:“啊,是这样啊。小孩子都很顽皮,大嫂不用责怪他了,我小时候比他还淘气呢,长大就好了。这草长得挺特别我留着看着玩吧。”李玲听公子白这么说也不好意思把草抢过去,转身去教训文明明了。公子白心里则盘算等李宠回来后找他仔细研究一下,兴许李宠知道这草是么回事。

白天过去了,公子白和李宠又在屋里开始密谈。

公子白拿出了白天得到的奇怪草药给李宠看,李宠大吃一惊,那草有一个很有情趣的名字叫“醉心草”,不过功能就很恐怖。醉心草,一般的中医和药农是不认得的,而且没有什么医药价值,只有炼丹的术、鬼界、魔界才有应用。醉心草含有剧毒,且草汁可以防腐,人、畜服用超过一株的剂量就会心跳减弱,最终导致心脏停顿而死亡,所以得名醉心。炼丹术士将其作为特定丹药的配方,魔界却将其作为麻醉剂使用。文云有这种草药,而且还作为“补药”给文老头泡茶,其用心不言而喻。

李宠跟踪文云的经过更是离奇。文云上山后开始的时候在山崖、林子各处采集各种草药没什么异常。可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就改变了,明显被某种力量驱使,茫然地离开回家的山路,穿林过岭到了山岭的北坡,在一条三四十米深长满蒿草灌木的山沟前停下。随后,山沟里窜出两股暗绿色的鬼气在他的头上盘旋了两圈,又窜回沟底。就在沟沿上生长着一片醉心草。鬼气消失后,文云又象梦游一样返回了回家的山路,随即精神恢复了正常浑然不觉地回家了。

公子白大脑飞快地运转,很快有了答案。文云显然中了不知什么鬼的招,被迷了心窍,使他对金银的贪欲被无限制的诱发,最终代替亲情和良知。很可能在鬼的暗示下掌握了醉心草的作用,为了不被发现,他每天在文老头的茶里加入了极小剂量醉心草,文老头长期饮茶体内的毒素逐渐积累,从量变到质变最后毒发身亡。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阴险、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但是幕后的鬼魂是因为什么目的不直接动手,反而如此复杂的进行杀人呢,文老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为了排除心中的疑问和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个事件,公子白和李宠决定到那个山沟去看看。

为了安全起见,日当正午公子白和李宠来到了那条山沟的沟沿前。四外山风过岭,鸟啼蝉鸣没有异常。在确定沟外没有危险后,公子白仔细观察了这条山沟。严格的说,这是一条山脉的裂缝,沟口有十来米宽,沟的两侧参差地生长着蒿草、小杂树、灌木,沟边的山避面对公子白的一侧几乎成九十度直立,公子白立足的一侧也成六七十度的倾斜勉强可以攀登,沟下二十米左右就被草木遮挡视线难及了。站在沟沿,公子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因为沟内没有任何气息发出来,出了草木外没有任何形态的气息外放。李宠及时解答了他的疑问,沟内很可能被施了阻挡气息外放的结界,要探究竟只有下沟一途别无他法。

公子白无奈,收拾了法器装备,抓着沟边的野草、杂树试探着开始下沟。李宠则现身出来在公子白左右担任警戒。下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光线开始变暗,空间也变窄了,宽度只有五六米。下到三十米左右光线更暗相当于太阳刚落山蒙蒙黑的程度,空间宽度只剩三米左右,为了保险公子白开了阴阳眼,李宠也全神戒备。又下了五米的距离,公子白发现已经到了底部,脚踏实地了。公子白一手捏了张符,一手握紧了桃木剑,一点点的搜索。

突然公子白感觉脚下一空,一个跟头栽了下去。旁边的李宠扭头一看,公子白立足的地方出了一个大窟窿,公子白正大呼小叫的掉往下面的黑暗。


第六节 水落石出

原来公子白立足的并不是实地,而是成年累月生长于沟避上的树木落下的枯枝败叶受到生长在沟口狭窄处的树木阻挡形成的悬在半空的落叶层。在落叶层的下方还有二十多米才是沟底。公子白误以为踏到了实地,其实是踩在了这个天然陷阱上面,稍一用力整个人就摔下去了。

李宠眼看公子白摔下去,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砰”的一声,仿佛死猪砸在破棉被上一样,李宠想象中骨断筋折的清脆声音没有出现,他赶紧下到沟底查看。从沟底往上看,头上的破洞隐约透下几丝有气无力的光线,在破洞的边缘折射出暗蓝色水波纹样的光华,体现出明显的结界光效应。沟底到洞口漆黑一团,黑暗中传来公子白愤怒的叫声:“小李,你跑哪去了?摔死我了!这么黑,弄点亮儿不行吗?”李宠听到公子白还没死,连忙发了三十多个碗口大小的鬼火,终于看清了公子白的位置和沟底的情况。

整个山沟的结构象一个砂漏,以中部的落叶层所在的地带为最狭窄的瓶颈,分成上下两个漏斗,公子白他们已经落到底部上小下大的漏斗里了。沟底的地面十分潮湿,堆积着比上方落叶层更年代久远的腐败枝叶。公子白从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正是摔在了这层天然海绵上才幸免遇难。整个山沟由于特殊的地形,在沟壁上的树木不是很繁茂的时候,所有的落叶都沉积到了沟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树木不断的成长,位于中部狭窄部分的树木逐渐遮挡了下方的空间,使下方的树木因缺乏阳光而断绝了生机,一个上半部欣欣向荣、下半部死气沉沉的奇特山沟就这样形成了。

借着鬼火青绿色的光芒,公子白拍打掉了身上的烂泥败叶,开始搜索沟底。在一块石头后面他发现了两具骸骨。在沟底潮湿的环境中,骸骨的衣服、皮肉都腐败殆尽,连骨骼都变成了黑褐色,上面还生长着一团团奇异的菌类。公子白重新拿好剑和符,谨慎地接近骸骨,在骸骨的三步外仔细观察。

很快公子白发现了奇特之处。其中一具比较粗壮的骸骨上面插着一把日本指挥刀(武士刀),刀从左前胸刺入直透后背,并卡在肋骨中间。这不算什么奇怪的,只能说明这人是被人用刀从前面刺死的。奇怪的是,这把刀在沟底阴暗潮湿的环境中,竟然一点锈迹都没有,反而象刚刚打磨过一样在鬼火的照射下闪着清寒的光辉。

公子白刚想近前看个究竟,异变突起。李宠在后面大叫:“老大,退后!”公子白闻言急忙退后了二十几步,手握符、剑准备应变。眼见着,那把武士刀从骸骨堆里飞到了空中,然后刀柄处出现了一只手,接着是一个完整的人形。随后,另外一个人形凭空出现在持刀者的身侧。公子白和李宠看了显形的两个鬼的形象,异口同声地冒出一句:“我靠,日本鬼子!”两个鬼魂赫然是侵华日军的打扮,其中拿刀的看样子还是个军官。

李宠作惊讶状对公子白说:“老大,恭喜你中奖,看见外国鬼了!”

“外国鬼怎么了?很稀罕么?”公子白反问。

“那当然了,外国人死在中国地面上,鬼魂是由中国冥府收容,然后引渡回他们的属国,由他们的神管理和审判的。这两位明显是非法居留的。上面的结界就是为了躲避巡行夜叉的搜索,藏乌龟用的。”

作为中国的人和鬼对某些国家的人和鬼会有一点点的鄙视和仇视,何况面前这两位很有可能是文家惨案的制造者,公子白和李宠故意视而不见地用语言刺激他们。

那个持刀的军官果然忍不住,挥舞着军刀怪叫起来:“叭嘎!支那人还有那个支那鬼,我是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少佐渡边野四(野屎),我身边的是关东军军士田中枪郎(蜣螂,屎壳郎也),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来干什么?”

“看在你会将中文,免费回答你,是文云告诉我们你在这个洞里藏着,我们来参观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公子白顺口回答,存心看他的反应。

“不可能,文云中了鬼迷心窍,满脑子都是黄金白银,连自己的爷爷都可以害死,你们才到文家村两天,不可能查到这里。”大概长时间没跟人将过话或者是受了刺激大脑短路,这个野四一开口就收不住,直接证实了公子白的猜测。

旁边的日本兵枪郎不是特别笨,提醒道:“少佐,这些不应该告诉他。”

野四回手给了枪郎一耳光。“叭嘎!你胆子还这么小。告诉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他们还能出去吗?就让他们在死前了解一下帝国军人的光荣和伟大设想,然后……。田中君,我们不是很久没杀中国人了吗?哈哈哈……”

于是,这个粗矮的留着丑陋的小胡子军官开始了十分变态和自恋的吹嘘,结果是让一向以自恋著称的公子白自叹不如。他们俩就是老人丙提到的被文老头干掉的两个日本兵。文老头和丙抢了他们的枪后,把他们的尸体扔到了这个山沟,打算便宜一下山里的狼。谁知道这两个东西死沉死沉的,一下子直接摔进了沟底。这两个鬼魂利用山沟的特殊环境躲过了巡行夜叉的收索,没有被引渡回他们的什么大神那里,反而在沟底下藏了六十多年。其间他们不断地借地阴之气修炼,特别还炼制了那把鬼刀。但是他们不敢离开沟底,因为一出去就会因非法居留给抓住。直到半年前,文云采药下到了沟底。野四扫描了文云的大脑后,产生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他利用文云对财宝的渴望在文云身上施了鬼迷心窍,并巧妙地修改了文云的记忆,在其中加入了醉心草的知识。文云果然十分配合,在鬼迷心窍的作用下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自己开发和设计了利用醉心草杀人的完美计划,除掉了野四的仇人文老头。第一步成功后鬼迷心窍的作用进一步加强,野四召唤了文云来沟边,通过文云脑内的情况反馈,知道了外部的信息,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下一步他打算让文云取得金银后变现,接下来就是抛妻弃子、杀人放火等一系列变态行为,直到文云彻底泯灭良知,他就直接占据文云的身体,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变态富翁。接下来更是疯狂,什么投资积财、[被过滤]、操纵经济、进入政坛、挑拨中日关系、引发战争、重振帝国雄风、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等等。直听的公子白翻白眼、吐白沫。人说他们人疯狂、没想到作了鬼更疯狂,真不愧是日本鬼子!

对于一个疯狂的军国主义者有什么好办法吗?答案只有一个,杀了!所以野四在喷吐沫星子的时候,公子白和李宠已经在商量怎么分配的问题。

“老大,你没有实战经验,那个空手的兵给你,我对付拿刀的怎么样?”

“不愧是兄弟,果然有良心。你动作快点,完事了过来支援我。第一次砍鬼还真有点心慌。”公子白紧了紧右手的剑。

“没问题,你只要支持住就成,我肯定很快完事。来,上吧!”

公子白和李宠立刻选定了目标开始行动。两个日本鬼子也怪叫着冲了上来,双方在鬼火乱飞的地沟里捉对厮杀起来。

公子白很是紧张,因为他没正式学过法术,也没修持过什么秘宗法门。李宠作为他唯一的老师,本身擅长的鬼系法术偏偏不适合公子白修炼,所以只得将使用时简单方便的符咒术传授给了公子白。

符咒术,事先要用秘法和仪式制作出各种符,在使用时利用相应的咒语发动符所蕴涵的威力。虽然符的制作比较复杂,但却可以将宇宙中的各种形式的力量封印或借用,在使用时不需要施法者拥有和消耗太多的法力。当然这里所说的是照比其他法术需要法力的相对而言的,强大的符咒术仍需要的大量的绝对法力支持。公子白对符咒术下了一番功夫,已经可以熟练运用法力需求相对较小的符咒了。

公子白的对手是那个叫枪郎的兵兵。这个兵兵不会远距离了法术攻击,摆出了柔道起手式步步逼近。公子白左手捏了个剑指诀在右手的桃木剑上一抹,剑身上奇异的符号闪过后,剑身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公子白不管也不会什么招式,拎着剑就冲过去了。“让你尝尝老子的正气法剑。我劈!我砍!我刺!”没头没脑的就是三剑。这个兵兵也是比较倒霉,在第三剑上被公子白刺中了胸口。公子白只觉得手腕一震,眼前的鬼怪叫一声在剑身上化成了一团黑气迅速消散了。公子白傻乎乎地看着手里的剑,心想不到三秒钟就结束了,没感觉,不爽!

再回头看李宠,这倒霉孩子乐子可大了。李宠因为形体的关系不喜欢近身战斗。看着野四象发情的公牛一样瞪着眼睛冲过来,他飞快的发了一道自己比较满意的焚金火网,打算来个烤猪头。结果野四面对火网直接一刀劈下去,火网就被劈了个粉碎。没天理呀!金精银魄都挡不了的地狱冥火居然让一把烂刀给破了,耻辱啊!李宠气急败坏地又来了个“阴风万刃飞”。劈头盖脸锋利如刀的阴风刃看你怎么躲,这回还不死?结果更让李宠失意。野四把刀一横漫天阴风飞刃都给吸进刀里了,而野四的刀更亮了。李宠不服气,又召唤了一只九头鸟。这次更是离谱,九头鸟刚显形,野四挥刀就是一顿狂劈,结果九头鸟的九个头加上身体变成了十块。李宠再想施法,野四已经冲到眼前了。野四举刀就剁,李宠撒腿就跑。一大一小两个鬼在沟底开始了马拉松比赛。

“小李,我搞定了。你怎么样?哦!?你干什么呢?扁他呀!跑个屁!”公子白挟新胜之势在旁边说风凉话。

“老大,这堆野屎手里的家伙太厉害了。邪了门了!再不帮忙我就先挂了!”李宠边跑边喊。

“那么严重!好吧,我来也!到我身边了,我们哥俩联手料理他。”

公子白说完掏了一张符丢到空中,口里念颂:“雷霆霹雳,气正乾坤!”随即一连串二十四个天雷,带着闪电朝野四劈过去。野四这次没用他的刀,只是左躲右闪避过雷击。李宠借此机会跑到公子白身边重整旗鼓。公子白看着李宠的狼狈相,心里也跟着没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公子白迅速地拽出一张红色的长符,左手符在空中一晃,符自动燃烧起来,他把燃着的符贴在法剑上,高声念颂:“正气为光,正法为焰,火焚罪孽,剑斩凶顽。符剑——火之魂!”符纸燃尽,整个剑身被刺目的红色火眼包围,随着公子白的挥动,不断向外吐着尺许长的火舌。看到公子白骇人的声势,野四也停下来,双手握刀,收在胸前,聚集气势,准备攻击。

“老大,你气势够威猛,形象更酷呆,赶快冲过去干掉他!”李宠加油打气,完全忘了早先说过要照顾公子白的话。

公子白没搭理李宠,一咬牙举着剑冲过去。野四在公子白发动的时候也同时发动,一瞬间公子白带起的一溜火光和野四带起的一溜青光对撞在一起。公子白威猛的气势和酷呆的形象没有给他带来好运,他的剑被野四的刀一下劈为两段,剑上的火灭了,只剩下小半截的剑身。幸好李宠在后面及时的送出一道阴风,将他硬吹到了旁边,否则保准让野四斜肩带背劈成两块。

公子白随后说了一句十分明智的话:“哥们,撑不住,快闪吧!”

“老大,你先走,我掩护!”

“你先走,出去搬救兵。我顶一下先,要是我挂了你就到地府找我,看看有什么办法还阳吧。”

李宠还想争论,公子白把脸一沉,厉声说道:“我出去上哪找救兵啊!你出去赶快想办法,我还能挺半个小时,过了半个小时你就不用回来了。到时候把我银行里的存款给我妈。再不走都挂了,连报仇的都没了。”公子白后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中情况下,他还清楚地记得银行里还有多少存款,和谁欠他的钱。


第七节 因祸得福

为了给李宠争取时间,公子白一口气把包里的二十多张雷符、火符全打了出去。趁着野四在雷火之中鸡飞狗跳的时候,用半截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然后从包里拿出八块分别刻着八卦卦象的桃木牌以太极图为中心插在八个方位上。“天地始分,太极定阴阳;大千世界,八卦化万象。太极八卦阵之护阵!”公子白发动了太极八卦阵的护阵一方面保护自己,另一方面阻挡了野四对李宠的追击。

太极八卦阵有八种阵式,六十四种变化,是高级的法术。这种利用符咒构成的排列组合形成的阵势,可以吸收天地间无处不在的能量,并利用能量进行攻击、防守、修行,但操控它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撑,不象其他简单的符咒术,只扔个符念个咒就可以了。太极八卦阵的护阵是专门用来防守的阵势,也是公子白的能力唯一可以施展的阵势,但维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所以公子白才可以肯定地对李宠说可以在半个小时内自保不死。

公子白念完咒后,一道擎天巨柱般的紫气从天而降,紫气落在公子白所在的阵势正中的太极图上后,随即放射到排列在八个方位的八卦桃符上。紫气敛去后,以太极图为中心,八卦桃符为边界形成一道八角形金光流转的护罩,护住了公子白周围两丈的范围,同时挡住了野四对李宠的追击。李宠见公子白发动了阵势把他和野四隔开,十分不忍地道了一声:“老大,保重!”冲天而去。

野四被公子白硬挡了去路,看着李宠逃跑,又发现他的跟班让公子白给废了,一下子把气全撒在公子白身上了。野四嗷嗷叫着,用那把让公子白和李宠连连吃亏的鬼刀死命地劈着护着公子白的护罩。本来太极八卦阵的护阵有八种变化可以将外部的攻击抵消、转移或反弹,可是公子白那一点点可怜的法力只能勉强发动一下阵势,愣是施展不了其他变化,把好好的阵势当成了一个初级的保护罩来用,而且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它一圈圈的缩小。

在护阵内的公子白看着野四卖力地挥刀,心中不愤,心想反正九死一生,既然打不死这狗日的,也不能便宜他,起码在被他挂掉之前要过过嘴瘾。接下来野四倒霉了,平时很注意(特别是在女性面前)文明礼貌的公子白,对着他把所有已知的和临时发明的脏话全都骂了过去,极尽侮辱之能势!

在公子白实在想不出问候野四女性亲属的词语时,护阵也在攻击下解体了。李宠的救兵没见踪影,公子白对着劈过来的刀把眼一闭,准备接受英年早逝的结局。就在野四的战刀快切进公子白的头皮的瞬间,公子白脚前突然钻出一只巨大的牛头。牛头出现后用一只犄角迅捷无比地迎上了野四的刀。“当啷”一声,野四的刀被弹起了二尺多高,与此同时野四的身侧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马蹄,一蹄子踹在野四的肋下。野四惨叫一声飞出了十几米远,跟战刀一起卡在了沟壁的岩石里。

“老牛,你的大力金刚角还是那么犀利!”

“老马,你的无影腿不也是那么毒辣吗!”

“可不!就是这小子不经打,咱哥俩动手太没劲了。等会儿叫兄弟们料理他就得了。”

不理正吃力地从石头里往外拔刀的的野四,自顾闲扯的就是李宠的两位爷爷——牛头、马面。紧接着在两位大佬身后凭空出现了五百名形态各异的鬼卒迅速地把野四包围了起来。

“老大,刚刚好,来得及救你。”李宠从众鬼当中钻了出来。

“太及时了!再晚0。01秒,我就加入冥界了。不知道在那里有律师这个职业让我捞一笔吗?”

“还知道开玩笑,你还没吓傻。”牛头伸出大手关切地给了公子白一下温柔的赞赏,结果公子白被拍进了脚下的烂树叶里。马面随手把公子白给捡了起来,指着被包围的野四说:“那个叫什么野屎的,你涉嫌非法居留、非法持械、恶意谋杀和危害人界安全,现在马上放下武器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接受审查。跟你说没听到么?再拿着刀嚣张,我就当你拒捕,格杀勿论!”鬼卒们跟着重复:“格杀勿论!”公子白暗自盘算,以后自己要是能搞这么一票人(鬼也成)撑撑场面,该多爽!

野四仰天发出一阵狂笑:“你们支那人和鬼都是懦弱的,没有武士道精神,只会以众凌寡。谁要是在公平的决斗中战胜我,我才会投降,否则鄙视你们!”

牛头明显对野四很是不悦。“老马,中日人民现在不是关系良好吗?中日冥界不也是和平共处吗?这种军国主义者存在实在是影响两方面的关系呀!”

“没错!老牛,我们对合法入境、合法居留的鬼怪都是友好的。象这种非法居留,制造事端,影响双方关系的军国主义老鬼是不稳定因素,不是我们联合打击的对象吗?”

“是呀!我们执行公务,他持械拒捕罪加一等,我们打好报告,日后阎王查问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太对了!我们手下在逮捕过程中,失手砍了个嫌犯的事不是常有吗?而且我们手下是跟他单挑,又没有群殴他,那边的什么大神基于什么精神也没理由找麻烦吧?”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牛头马面一唱一和就把野四给判死刑了。

牛头顺手往鬼卒中一点。“那个谁呀!对就你,出去把他拿下!”说“拿下”的时候,牛头的手在作了一个切西瓜的动作,那个鬼卒会意后,排众而出大步走向了野四。

鬼卒取下背上的厚背鬼头刀,哼着“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就过去了。“野屎,你爷爷我生前是卢沟桥边敢死队的,一辈子最痛快的时候就是砍鬼子的脑袋。没想到死了还有机会砍,来吧,我可不想让边上的兄弟久等。”也不等野四回答,大刀抡圆了就剁。到底是牛头马面的鬼兵,素质确实高,不象公子白的熊样,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跟野四的日本刀磕得叮当乱响火星四溅。斗了二十个回合,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鬼卒突然反手一刀准确地把野四的脑袋砍了。由于武器的性质不同,野四并没象屎壳郎被公子白击中那样消失,反而保留了形体。那鬼卒因为杀得性起而且心疼自己的大刀被磕了好多缺口,转了身又是一顿乱剁,把野四的身体切成了二三十块,才心满意足地收手。旁边的鬼卒则呕嗷鬼叫着喝彩。

“不错!你现在是中队长了,这帮兄弟以后由你带队,把野屎给我处理干净了。”牛头发令。

那个被提升的鬼卒谢了牛头,转身做了个手势。鬼卒队中窜出了几只双头地狱犬,三五下把野四的鬼尸和地上的枯骨吃了个精光。随后有鬼卒把落在地上的日本刀捡了递给马面。

马面接过刀认真地看了一阵。“怪不得乖孙子跑来求救。这刀沾过太多的人血,杀气太重,又跟着这个野屎掉到天然的地阴洞里,六十年的时间吸收了大量的地阴之气,在与本身杀气融合和野屎的鬼气加持后成了难得一见实体阴刀,不但具有实体存在,而且还能被鬼魂直接运用,与一般鬼魂使用的本身阴气化成的武器相比威力强大了十倍以上。没看见冥府卫队配发的冥界特一级武器都给砍得掉渣吗,要不是王暴(刚才砍野屎的鬼卒)武艺不错,加上野屎刚才挨了我一脚,还真不容易搞定他呢。还有刀上纯正的地阴之气对鬼、魔等以阴性能量为生、为用的生命形态和法术有克制和吸收的功能,连没有它强大的阳性能量都会被它所制。所以你们两个倒霉蛋对上它只有吃憋了!”

牛头接过话头:“不过倒是一件不错的东东,反正野屎也让狗吃了,这事就当不存在,这玩意就给这小子防身吧。”

马面点头同意了牛头的提议,把到交到了牛头手里。牛头把刀用长满倒刺满是唾液的舌头舔了一遍,趁公子白不注意抓过他的右手用刀割破了中指滴了几九滴鲜血在刀身上,接着用手一抹,鲜血变成了公子白的名字和几个奇怪的蝌蚪文慢慢地溶进了刀身消失不见。

“不用发愣了。作我们乖孙子的老大不能总被欺负,看你这么有义气,这把刀就送你防身了。刚才老牛已经把刀上的杀气和鬼气都除去了,只剩下纯正的地阴之气。他还特意给你和刀订了契约,你成了刀的唯一主人。有了这家伙,一般的妖魔鬼怪你都可以放心砍了。最后给这把刀一个名字,就可以试试它的效果了。”

“不行!”公子白面对宝物居然给出了令牛头马面和李宠大吃一惊的答案。然后面对十分不解的李宠、牛头马面和五百鬼卒开始了义正词严的演讲。“各位,不要吃惊。我作为一个正直勇敢、英俊潇洒的、年轻有为的律师,希望自己能够财源滚滚、美女多多。作为法力高强、英明神武、前途无量的法师,希望自己能够尽维护世间正道、名达各界。我渴望权力、我渴望富有、我渴望力量、我渴望成功。但是我首先是一个中国人,具有民族自尊心、自豪感、无限爱国注意精神的中国人,作为我对中华民族的热爱使我不能接受拿着一把外国武器实现我的理想的现实。我……(省略三千字)”

公子白终于在将自己感动得流泪的时候结束了爱国主义演讲,中心思想就是中国人不用日本刀。当演讲结束时,公子白期待的掌声却被五百多个同一的声音代替了,那就是不约而同的两个字“我呸!”,牛头马面的口水极多,直接给公子白来了一淋浴。

“请问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西门子。”

“你家的电视和冰箱呢?”

“东芝、西门子。”

马面非常气愤地指着公子白大嚷:“妈的,你不是说爱国吗?怎么还用外国货?你也太狭隘了吧,你看你们现在的人界那个国家有实力就说了算,实力靠什么,不光是靠自己埋头苦干,还得靠吸收和借鉴别人的经验和技术,要不然拍马也追不上人家的发展。你前不久不是还在搞什么招商引资,要引进外国的资金,难道说你是在卖国吗?连外国货都用还好意思说出一大堆破理由拒绝我们送的宝物。再说这把刀的灵性是中国无数老百姓的血换来的,刀上的地气是中国大好河山孕育的,你他妈还挑三拣四的。我这就再找一个人送给他,让他用这把刀把中国地面上的垃圾砍个精光,岂不快哉!”

公子白本打算发挥一下口才,好让牛头马面求自己收下这把刀,到时候就不会让牛头马面觉得他欠他们的人情,没想到牛头马面并不是为了卖人情给他,赠刀的背后还蕴涵着如此深意,实在让他惭愧不已。而且,李宠在一旁的眼神明显表示这刀确实是好东西,自己不收绝对是一大遗憾。所以公子白马上用一万字对自己狭隘的爱国主义作了深刻的检讨,并用一万五千字高度赞扬了牛头马面及诸位鬼卒的丰功伟绩,终于获得了心甘情愿地收下了这把意义非凡的长刀。

这把刀的功能确实不凡,除了削铁如泥,克制、吸收阴性能量外,最让公子白兴奋的是它能够识别主人和随心所欲的隐现形功能。马面拿着刀对公子白一顿挥斩,刀身一接触公子白的身体就变成了虚象穿体而过,公子白毫发不伤。更爽的是,在不用时可以溶进公子白的身体,在需要时会自动从现在手里变成无坚不摧的利器。有了它大大弥补了公子白法力不足和近战实力过弱的缺陷,高兴得公子白差点亲牛头马面两口。

对得到的第一件宝物,公子白非常重视,于是十分慎重地为长刀取了个名字。望着长刀青寒的刀光、感受着阴森而不邪异的刀气、抚摩着修长秀气而不失威武的刀身、想着长刀恐怖又温柔体贴的功能,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翠玉凝霜扫娥眉!牛头和马面听了,都觉得名字长了点,但跟刀还听配套,长刀嘛,名字当然要长一点。在牛头和马面叫好的时候,李宠却在一边撇嘴,心说:不就是仿《圆月弯刀》里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吗?

在牛头马面的帮助下公子白重见天日,接下来文家的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

文老头的死因彻底查清,如何向文家众人解释和向公安局报案成了公子白的难题。最后公子白想到文老头因醉心草而死,体内一定残留了大量的毒素,而醉心草的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防腐。所以他特意让李宠到文老头的坟里转了一圈,结果是文老头的尸体栩栩如生,丝毫不见腐烂的迹象。接下来公子白又为是否将线索提供给刑警队的哥们头疼。如果没有野四的鬼迷心窍文云真的会为了金银财宝而杀害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亲爷爷吗?这谁也不能肯定。但文云杀死了爷爷却是不争的事实,法律、道德均容不得他的行为。面对一个贫苦的家庭、一对从没过过好日子的夫妻、一个纯真的儿童,公子白真的能狠下心把他送进监狱乃至断头台上吗?

世事难料一直是公子白的口头禅,这次还真应了这句话。在公子白作出决定前,文云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中的法术失灵,主动到公安局投案自首。虽然有些事实(比如说他如何知道醉心草的功用)他自己也交代不清,但是当刑警和法医来文家村开棺验尸,已经入土一个月的尸体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刑警们不再有任何怀疑。文家老少在尸体面前跪了下来,哭成一团,纷纷检讨自己的不孝和感慨文老头大仇得报,然而没有一个想到为什么当初将老人一个人象包袱一样抛给了文云。文家村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文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行,为了孩子他没有交代妻子的知情和合谋,看着他家的情况jc和法官们也没有深究,因为他的投案自首,判决时对他从轻处罚,文云被判处无期徒刑。由于他杀害被继承人的行为使他丧失了对文家老宅的继承权,文家老宅由文老头的子女共同继承。而那里的金银始终没有人找到,公子白的给文家人的交代是三个字——不知道!

文家老宅由于年代久远被ZF列为文物保护起来,文家的子孙用得到的补偿款和文老头五子的捐款修了一条通往村外的公路。山里的粮食、特产终于可以运出去换成钱了。文云的妻儿也靠卖粮食、草药过上了丰足的生活,再也没有去找过那些金银。

醉心草被某个植物学家写进了论文,并获得了发现奖。接着一家工厂开始大量生产从醉心草中提炼出来的防腐剂,在防腐剂的包装上标注着:剧毒勿口服。

公子白结束了所谓的假期,回到城里继续当他的律师。文家众人虽然口中感谢他的帮助,但公子白知道没人认为是他的原因才破的案。反正,此次得到翠玉(长刀简称)和十年阳寿两样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就算了。在他回城的当天晚上,本城新任土地公文老头前来拜访,在表达了感谢之后,坚持将一张土黄色的卡片送给公子白。公子白拿着不知什么材料的卡片问:“文老,这信用卡里有多少钱哪?在哪个银行取,不是用金条计算的吧?”

文老头笑了,告诉他,那是土地公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卡,作用有三:

一、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要求所到地方的土地公给予适当的帮助,提取现金、贵重金属除外。

二、依据持卡人的法力强弱可以使用相应的土系法术。

三、持卡人享用每日三次使用土地公专有技能——土遁的权利,土遁的距离依据持卡人法力决定。

文老头特别提示,第三点用途对公子白非常有用。如果遇到危险只要脚下沾地就可以轻松逃跑。依据他目前的法力一次能遁出一百里,用时一秒钟。公子白大喜,以后不会再给困住跑不了了,整个一现代版土行孙。文老头交代了其他细节后离开了,公子白则拿着卡片盘算如何折磨全国的土地公。

一日公子白正在玩赏新得的翠玉凝霜扫娥眉。李宠睹物思情,大赞公子白够朋友、讲义气。公子白笑曰:“实话说,当时我也想先跑留你作垫背,谁让他妈的我不会飞呀!你以为我傻呀,能跑还不跑?”李宠大怒:“亏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冥界东北办事处去找救兵,又搬了牛头马面两个老爷爷救你。没想到你这英雄还真是时势给造出来的!没人性!”李宠暗下决心,不惜用任何手段阻止公子白学会飞行的法术,要不然以后谁来给自己垫背。又一想阻止也没有用,这小子现在会土遁了,不用飞也能象耗子一样溜掉。以后的日子可咋过,跟了没义气的大哥好惨哪!公子白则在想,李宠表面上把便宜都让他占了,日后麻烦肯定小不了。

人绝大部分时间想的跟做的都不一样,如果一致,那么做出来的事多半是坏事,因为人实际上并不是天生高尚的生物。

人绝对会被鬼迷了心窍,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里是人被自己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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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四章 出差(1-6节)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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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魔踪初现

公子白结束了所谓的假期,带着从文家村事件中得到的好处,重新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刚一进门,他就被前台接待员告知,所里的大当家——钱主任要他到主任室去。公子白心中暗想,难道上次负责的公司改制项目出了问题,因为钱主任可是没有大事不登门的主儿。公子白不敢怠慢,忐忑不安地敲响了主任室的门。

“请进!”钱主任显然一直在等他,门刚响了一声就有了回应。

公子白推门而入,刚入不惑之年的钱主任正坐在老板台后面满面春风地看着他。“主任,你找我有事吗?”看见了钱主任的笑脸,公子白心中稍安。毕竟自己处理改制项目还是有经验的,应该没问题。

“小白(所内同事对公子白的昵称,因为他年龄小,又是复姓,叫小公子不顺耳,所以就以小白呼之。起先公子白对这个称谓还是满意的,但在《蜡笔小新》风靡全国后,公子白就对这个称呼很不爽了。),上次的改制项目做的不错,客户和同事对你的评价都很好!”钱主任一边让公子白坐下,一边称赞。

“主任不是常说作业务,特别是非诉讼业务一定要全面、认真吗?我只是尽力而为,其中还有不理想的地方。”公子白连忙谦虚,心里却想,口头表扬太虚了,务点实不行么?

“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我做还赶不上你呢。到底是年轻人,基础好、思路明确,精力充沛,肯钻研。要不是你的几个建议解决了法律障碍,这项目还真进行不下去了。所以所里的合伙人决定在这个项目你原本的提成上再加10%作为对你的奖励。我已经通知财务部了,月底结算的时候直接划到你的帐户。”

“谢谢主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公子白心中高兴,加10%就是多挣了一万元,得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乐。因为在做项目前承办律师和所里对项目收益的分成比例已经定好了,虽然他提出了有建设性的方案,那也是职责所在,要不然给你钱干嘛?这多出来的10%可以说是意外之财了。

然而公子白高兴的有点早。钱主任紧接着说:“找你不光是这事。我有个哥们是市电机厂的厂长,他们厂子最近的帐务清查发现有近二千万的帐款外流,他们厂内部已经作了初步调查,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进行。你对企业事务比较熟,我就推荐你了,这是电话你跟他们的负责人约个时间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能办的话你就办了,费用的问题由我来跟他们谈,你看行不?”

公子白终于明白他上了狡猾的钱主任的套。钱主任先把他一顿捧,又加薪,等他完全受用了,又扔出了一个烫手的烤地瓜给他。不用问,这一定是钱主任自己的关系户,这样的业务主任自己办不好意思收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如果转给他,就可以不那么尴尬地收钱,收多了主任肯定拿大头。更惨的是主任很可能拿野猪还愿,把他做了顺水人情,慷慨地跟哥们说,这事给你白干,不收钱。那哥们肯定会感激涕零,主任也面上有光,他就只有白费气力。如果干得好还成,万一出了问题肯定是替罪羊。公子白先前受了主任的吹捧和奖励,虽然知道前面是一个人家挖好的坑,也只好闭眼往下跳了,谁让他还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呢,多少吃点亏,只求事情不要太难办就成了!公子白拿出了大无畏的勇气和雷锋精神接受了这个业务。

当天下午,公子白约见了电机厂负责追查帐款工作的厂长贾名,了解了事件的初步情况。

市电机厂是老牌的全民企业(国有企业),建厂三十八年,在计划经济时代在全国同类企业中可是赫赫有名。进入市场经济时期,在其他民营企业的激烈竞争下,该厂勉强求存。近几年该厂主要靠向吉林省C市的机械制造厂供应小型电机维持经营。该厂的业务员石磊十四年来一直负责与机械厂的业务往来,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企业运营过程中相互欠款是常有的事情。三年前电机厂因欠其他企业的到期债务不能偿还,而机械厂同时又欠电机厂的货款。为了度过危机,在石磊的联系下,从机械厂的产品经销商吉林泰晨贸易有限公司借用了价值四百万的机械设备该电机厂顶帐。结果形成了,机械厂欠电机厂、电机厂欠贸易公司的债务关系。其后由电机厂同意,石磊经手将机械厂应偿还给电机厂的货款直接汇给了贸易公司还帐,石磊在此及以后的期间竟擅自在应付帐款结清后,又向贸易公司多付了二千万货款。年底电机厂与机械厂对帐时,机械厂的帐面显示应付给电机厂的货款已经全部结清,实际上电机厂却没有收到货款。因此,电机厂对石磊进行了审查,石磊承认因与贸易公司法人代表铁力发的私人关系将机械厂付给电机厂的货款转给了贸易公司,并保证追回全部货款。然而贸易公司此时已经被工商局吊销了营业执照,公司也是人走家搬。石磊没办法又找到贸易公司的股东和法人代表铁力发,该人当时是C市养春酒店的股东和法人代表,在石磊找到他后,铁力发以养春酒店的名义出具了还款计划,承诺由养春酒店负责偿还被贸易公司无理支取的二千万货款。其中五百万元在春节前付清,其余款项在年底前支付。但两年过去了该笔款项一分钱也没收回来,铁力发也失踪了,石磊也被厂里逼着在C市长期蹲守,想办法追回货款。

听完了贾名的情况介绍,公子白不禁感叹,一个老企业就这样完了,面对竞争无所适从,管理混乱得离谱,这么大笔的帐款竟然外流,而且居然让一个业务员负责同一客户十几年,不指派其他人员监督,也不进行岗位轮换不出事才怪呢。感叹归感叹,公子白还是近职地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了分析。

很明显,石磊是其中的关键人物,没有他的活动机械厂不可能将大笔资金转给不是收款单位的贸易公司,很有可能石磊和贸易公司串通在一起玩挪用、侵吞公款的游戏。这个游戏最大的赢家既不是石磊,也不可能是铁力发,因为他们这种站在明处的小人物,只要事发必然会被牵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小人物敢做这么大的事,值得研究。最后公子白建议,如果单纯从挽回经济损失的角度出发,只要派人到C市的机械厂查一下他们的转帐流程,再到工商局、房产局查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的工商、房产档案确认一下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的资产情况,如果确定贸易公司或养春酒店有可供执行的财产,就直接向法院起诉,要求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返还货款即可。如果通过调查发现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均无财产可用,只好以石磊和铁力发为突破口,利用现有和调查过程中掌握的证据向公安局和检察院举报二人涉嫌经济犯罪,追究二人的刑事责任,希望通过刑事侦查和审判程序追回全部或部分赃款,弥补电机厂的损失。公子白的结论就是,无论使用前述何种方式操作,对追回二千万货款的结果都不能予以乐观的估计。公子白的结论一方面是依据了实际情况和办案经验做出的,另一方面他直觉认为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不想淌这趟不知深浅又可能没任何效益的浑水。

本以为成果打消了电机厂积极性的公子白没快活几天,钱主任就找他谈话,说是上次会见贾厂长对他的印象非常好,经过电机厂的几位厂长开会决定,对帐款外流一事必须尽快解决,并决定委托公子白先去C市对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的资产情况进行调查,待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其实,因为电机厂的几位厂长都快光荣退休了,离职前会进行离任审计,如果这件事被审计出来不但会被追究他们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就是厂里的工人知道了也得活吃了他们。试想工人每天汗珠掉地上摔八瓣,厂领导却把相当于全厂工人两年工资的货款给管丢了,传出去工人肯定得炸锅,厂领导肯定都得真正的“光荣”了。所以,公子白带着主任和厂领导千万次保密的嘱咐和对全厂被蒙在鼓里的工人的同情,还有就是对能否得到报酬的疑问前往了C市。这滚烫的烤地瓜不但被扔手里了,还结结实实地糊在了脚面子上了。

公子白早晨六点多就上了火车,足足过了三个半小时才到C市,出了火车站已经十点整了。七月的天气骄阳如火,烤得公子白觉得自己是个烤炉里的地瓜,赶紧钻进出租车,驶向第一个目的地——C市工商局。坐在车里吹着凉风,路边绿化带里高大的油松、落叶松的树阴好象把空气都净化了,公子白的心情转好,开始专心的观赏路边的美女了。他心中盘算着,尽快赶到工商局,在上午之前查完工商档案,下午再查房产档案,晚上住一宿,第二天胜利返回。然而欲速则不达,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前方亮起了红灯,司机停车等待,后面的车也都一辆接一辆的排起了长龙。此时,从十字路口的转角飞快地跑过一个瘦小枯干神态极其猥琐的男子,后面还追了七八个jc,更远一点还有三四辆警车开着警笛赶过来。

“街头警匪片,快看。”公子白和司机一起喊。当然公子白是说给一直在睡觉的李宠听的。

“哪里,我看看,看看人民jc的勇猛擒敌的威武雄姿。”

李宠被公子白叫醒,车上的两人一鬼,一起看着期待的好戏。

“奇怪?!”公子白和李宠一起叫起来。当然李宠的话司机是听不见的。

确实很奇怪,那个干瘦得象金丝猴一样的男子(以后就叫他金丝猴)跑得飞快,明显后面的jc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他还跟没事人似的,难道是传说中的飞贼?更奇的还有呢,金丝猴前面斜刺里气势汹汹地冲出两个支援的jc,这两位仗着身体彪悍卯足了劲,迎头向金丝猴撞过去,打算用“合理”冲撞把金丝猴撞个半身不遂。结果却是让所有的观众大跌眼镜,只见两个彪形大汉被一个瘦猴撞成了滚地葫芦,而金丝猴速度不减地奔公子白的方向跑过来,还极度夸张地呕嗷乱叫。在离公子白三十几米远的路上jc和警车已经形成了包围网,那金丝猴一看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居然一扭头冲着一辆停在路当中等信号的白色宝莱轿车去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金丝猴已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到车里把开车的女士拽着挡在身前,一把半尺长的砍刀也架在女士的脖子上,从亡命狂奔变成劫持人质了。

这下麻烦大了,跟警匪片里的情况一样,jc马上封锁道路,包围现场,疏散群众,整段路的交通马上瘫痪。公子白大叹倒霉,准备下车步行到另一个街区在打车办事。可是有人质在手的金丝猴却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在他车子一百米范围内的任何物品和人都不得移动,否则立刻杀死人质。为了表示他的决心,金丝猴说完就照着人质的胳膊来了一刀,女士的尖叫和鲜血一起窜了出来。jc的现场指挥员为了稳定歹徒情绪和等待支援,马上用高音喇叭要求在指定范围的行人和车辆配合警方行动呆在原地不要乱动。

公子白心里这个气呀,这是什么他妈的歹徒啊,提这种要求!不过仔细一想,这想法倒满有创意,在歹徒周围都是满载人员和物资的各种车辆一辆挨着一辆,有它们做障碍和掩护jc要想接近他还真不容易,还有除了职业狙击手谁也不敢对他放枪,误伤群众的责任不是谁都能负起的。僵持了十分钟左右,jc已经把这一地区控制了,而公子白则派了李宠进行空中侦察,看看警方都有什么布置。又过了十分钟,一个自称是市局刑警队长的jc要求和金丝猴谈判。金丝猴却提出了一个十分过分的要求,让刑警队长只穿一条内裤和他谈判,否则立刻处死人质。无奈之下,队长只好脱了衣裤趴在汽车的发动机盖上和车里的金丝猴谈判。大夏天烈日暴晒下的铁板的温度可想而知,那刑警队长果然是硬汉硬是趴在上面和金丝猴进行着周旋,看的公子白肃然起敬,真是条汉子!

公子白的车离金丝猴劫持的车只隔了四个车位,刑警队长和金丝猴的话他听得很清。金丝猴毫不在乎被包围的事实,所说的净是些哪家洗浴中心的小姐漂亮、什么牌子的车性能好的闲话,对于什么赎金、交通工具等涉及他如何逃走的问题只字不提,搞的刑警队长摸不清他的意图,无从入手,并有意无意的向两侧的楼顶张望。

“李宠,你到两边的楼顶看看,狙击手到没到?”

“什么是狙击手啊?”

“笨蛋!狙击手都不知道,CS你不是看过吗,里面拿46枪的那种,看枪就认出来了。”

“啊,我看过了,五分钟前就到了,现在正瞄呢。一个还说什么角度不够。”

“那就好办了。看在车前面的jc大哥这么敬业的份上,不能让他的罪白遭不是?还有这个金丝猴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没准是个变态,玩腻了连人质和自己全杀了。我们也赶时间办事,你过去小搞他一下,只要让他的头往后偏一点,估计狙击手就会从车子的天窗把他挂掉。”

李宠早就不耐烦了,答应了一声:“好嘞!老大,准保让你现场版感受一下‘爆头’!”

李宠飞身来到金丝猴的车上,金丝猴正在跟刑警队长喷吐沫星子。李宠决定用“鬼蒙眼”的小把戏让他暂时失明一下,按常理人突然失明一定会惊慌失措,只要他姿势一变,楼顶狙击手就肯定一枪爆他的头。就在李宠向金丝猴伸出一双小鬼手的时候,金丝猴不可思议地对李宠产生了感应,突然回过头来,口中一道红光射出,实实在在地击在李宠的身上,一下把李宠凌空轰出二十多米远。金丝猴口里还骂:“那路小鬼,敢打扰你血……”

金丝猴本想说,那路小鬼,敢打扰你血魔大爷开心。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砰”的一声沉闷又震撼的枪声打断了,狙击手趁他回头的瞬间爆了他的头。

枪响过后,公子白在车里手舞足蹈,高喊:“现场版爆头,我喜欢!”而正从空中飘落的李宠却在大叫:“老大!麻烦大了!惹祸了!”

第二节步步危机上

公子白正陶醉在自己妙计得逞的成就感当中,听见李宠喊有麻烦,不禁愣了一下,都爆头了还有什么麻烦?接下来的一幕马上证明了李宠所言非虚,而且成为了C市建市以来警界的第一悬案。

金丝猴的脑盖直接被狙击步枪的子弹掀开,象被猛烈摇晃后突然打开的香槟一样红红白白的脑浆溅满了轿车的风挡玻璃、座椅和女人质的上半身。枪响过后,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那个只穿着短裤趴在发动机盖上的刑警队长,他马上从车上跳起来,敏捷地拉开车门伸手去拉困在车里的女人质。女人质这时也反应过来,看着旁边血葫芦一样的金丝猴和自己一身的脑浆,恐惧使她忘记了逃跑,也忽视了刑警队长援救的大手,蜷缩在座椅上没命地尖叫起来。四周的jc看见歹徒被击毙都放松了警惕,刑警队长也认为脑袋开瓢的歹徒没什么威胁了,所以没有急于把女人质从车里拉出来。

就在现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突起。已经成为尸体的金丝猴居然又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并且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号叫,手里的砍刀对着女人质没头没脸的砍下去。女人质只惨叫了两声就没了动静,而金丝猴足足砍了二十几刀才住手,随后踢开了车门,直奔离他最近的刑警队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一具死尸突然复活,在砍死了人质后,冲到街上,满脸脑浆,浑身是血,手持利忍。胆子小的当时就昏了,强悍的jc在一阵发蒙后,握枪的手也在发抖。这可是光天化日,可不是《生化危机》或者《寂静岭》。

直接面对金丝猴的刑警队长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直到金丝猴的刀砍过来的时候,才本能的躲闪了一下,但还是在胸前流下了一道半尺长,一寸深的伤口。疼痛让这位身经百战的队长清醒了过来,虽然他也很恐惧,但是肩负的职责不允许他退缩,这条汉子咬着牙冲了上去。结果场面开始不受控制的混乱,一方面一个只穿短裤的彪形大汉和一个脑袋开瓢浑身是血的持刀丧尸在马路上搏斗,一方面是受了严重惊吓的在场群众纷纷从车上、路边四散奔逃,外围的狙击手和jc已经不能也没有任何方法控制局面,难道在警校有教如何制服丧尸的课程吗?

刑警队长和金丝猴扭打在一起,刑警队长几次击中了金丝猴,甚至清楚地听见了金丝猴体内传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但丝毫不能让这个发狂的怪物停下来,反而又被他在胳膊上砍了一刀。刑警队长索性发了狠心,直接冲上去把金丝猴扑倒在地,两个人在坚硬的路面上来回翻滚,一会儿都变成了红色,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公子白此时已经从车里出来,扭头问还在空中的李宠:“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僵尸吗?”李宠回答:“比僵尸严重,这是血魔附体,赶快用驱魔符!”形势危机公子白也顾不得细问,掏了张驱魔符就过去了。因为金丝猴已经把刑警队长压在身下,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把刀刺向他的胸口。刑警队长一只手在掰金丝猴扼住他喉咙的手,一只手架住了金丝猴拿刀的手,但他的体力已然不支,刀子一寸村地逼近了他的胸口。紧要关头公子白到了近前,口中喝了一句“道不同不相容,此处非汝所,速去!”照着金丝猴已经一塌糊涂的脸把驱魔符贴了过去。符纸粘在金丝猴的脸上立刻化成一道火光钻到他的体内,金丝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趁着金丝猴的停顿公子白大喝一声他表示不满的常用语“去你妈的”飞起一脚把金丝猴瘦小的身体给踢出五米多远。金丝猴身体落地后,一阵剧烈的抖动,胸口处突然炸开,一团血雾过后,一道红影带着厉啸冲天而起去。公子白的耳中却清楚地听见一个令人心寒的声音:“犯我魔界者,势必诛之!”

从枪响到金丝猴被公子白踢到路中间,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三五分钟内发生的。周围远近的jc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一时枪声大作,狙击步枪、微型冲锋枪、手枪,jc们对着金丝猴的尸体射出了三四百发子弹,直到把这个恐怖的玩意给打零碎了才停手。公子白不想再找麻烦,准备趁乱开溜,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拽住了。原来刑警队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到现在对发生的事还搞不明白,但谁救了他的命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起来顾不得穿衣服和处理伤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拽住公子白道谢。

“同志,谢谢你!我叫李强,你叫什么?”

“我是路人甲,外地来办事的。哎呀,你的内裤破了,都露出来了!”公子白可不想被请回警局接受调查。对于身份问题他倒不担心,就是怕让他解释金丝猴是什么玩意、怎么把金丝猴制服的,到时候肯定被送精神病院了。出于这个目的,公子白随口胡诌了一个根本不是名字的名字,又故意说刑警队长露点引开了他的注意力。趁着刑警队长低头检查下身的时候,使了一个巧劲挣脱了刑警队长的大手混进路边的人流,溜之大吉。

刑警队长李强实在是没力气去追公子白,只得招手叫过来两个刑警对着公子白的背影交代了几句。那两个刑警点点头,远远地跟上了公子白。

公子白离开了出事地点,发现自己的衬衫、皮鞋上蹭了不少血迹,而且日当正午,国家机关都在午休办不成事,就找了一家洗浴中心,洗了个澡,换了随身带的衣服,擦了皮鞋。

在休息室里公子白向李宠发问:“小李,刚才你一直叫嚷着惹麻烦了,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让我去弄金丝猴,我没弄了他。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厮根本就是被魔界的血魔给附了体,要不然怎么爆头了还能动啊?我被他给了一下,现在还疼呢?”

“什么是血魔?怎么魔界的能随便到这里来观光吗?”

“血魔是魔界众魔的一种,算是一般高级的那种。血魔的特点就是喜欢鲜血,以血为食,特别喜欢制造流血事件,至于长什么样,我想你有机会看到,先不告诉你。魔界和其他各界之间存在着空间屏障,就是这个屏障阻挡和划分各界的范围,要是没有屏障各界的空间就会重叠,到时候不是天下大乱吗?魔界和人界的屏障更是有趣,越是能力高强的魔族想通过屏障越困难,就象打鱼的网一样,小鱼能钻过去,大鱼却过不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人界早就让魔界给吞了。还有就是其他各界对人界比较照顾,一旦发现过于强大的魔族通过空间屏障就会进行干涉,不是把他们赶回去就是干脆给灭了。所以魔界高级的魔族到人界来并不容易,因为突破屏障的代价太大,来了也不敢以真身四处活动,多半都藏在暗处或附在信徒身上活动。上次的世界大战就是魔界的几个魔帅跑过来搞的。”

“原来如此,魔界还挺强啊!那今天我们惹这个血魔实力怎么样啊?我可听他说什么势必诛之,凭他能不能诛我呀?”

“血魔算是魔界中等水平的角色,一个魔将手底下得有个千八百的,实力本来很强,不过今天见这个应该是才过来不久,能量还没恢复的那种。我们俩加起来能把他打成猪!关键是魔界出名的难缠,只要接下冤仇,跟着的报复是没完没了,所以我说惹麻烦了。更奇怪的是,他今天好象是故意出来惹事的,这么明目张胆不象是魔界的风格,里面一定有文章,如果他还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伙伴,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不管什么血魔了,出去吃饱肚子,下午还得办事呢。”公子白想起刚才发生的惨剧心里不舒服,决定尽快办完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吃过午饭,公子白来到C市的工商局。在档案查询的窗口,递上了调查证明和律师证,档案员在微机里搜索了一遍扭头告诉他:“泰晨贸易有限公司的档案没有,养春酒店的档案有,但是该酒店已经被工商局吊销了,你看吗?”“好,请把养春酒店的档案让我看一下。”公子白回答。档案员把养春酒店的的档案给了他。公子白马上交了查档费,并把整个工商档案复印了一份。然后他又开始找档案员的麻烦。

“同志,泰晨公司的档案应该在市工商局,你为什么说没有呢?”这是公子白的高明之处,如果之前就发难的话肯定回引起档案员的反感,很可能养春酒店的档案也看不到。

“微机显示,没有这个公司的档案就是没有。”

“那这个你们怎么解释呢?”公子白从包里掏出了泰晨公司的营业执照复印件和一张工商局吊销泰晨公司营业执照的处罚通知,这些东西都是电机厂事先掌握的材料。“一定有这个公司的存在,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档案呢?”

“我们档案室没有这个公司的档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还有问题你就找我们科长。”

公子白真的去找了档案科的科长,科长也解释不明白,他又找到了局长。局长倒是很肯定的说有这个企业,至于为什么没有它的工商档案,局长给了一个充满暗示的答案。“这个企业确实是在我局注册的,在我上任后就发现没有它的档案,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很简单就是有人不想让别人查它。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我也不可能将没有的档案拿出来给你看,你还是回去吧。”公子白碰了一脑袋的包,糊里八嘟地出了工商局。而在工商局的某个房间有人拨通了一个号码,正在讲刚才的事,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冷笑。

公子白出了工商局,又去了房产局,因为在养春酒店的档案里反映,酒店所在的大楼是酒店自有的房产,如果想追债的话,这部分财产的情况一定要摸清。在房产局公子白顺利地调取了酒店的房产档案,结果同样令公子白失望,酒店的房产已抵押给了银行,贷款额是八千万,如果银行行使抵押权,酒店连一块砖头都剩不下。郁闷哪!这案子根本没可能走民事程序了,压根要不出钱来,公子白失望极了,一点油水也没有了,还搭了条名牌衬衫。

出了房产局没多远,路边就出来十个大汉,而且是撸胳膊挽袖子,一身刺青的那种混混,公子白赶紧让路。没想到,这十个大汉径直把公子白给围起来了。看着最矮的都比自己高一头的混混,公子白感觉事情不妙。果不其然,一个看似领头的发话:“妈个×的,就你个×型也到咱的地头来查东查西的,不知道我老大是干什么的,就敢打主意。”

“我是外地路过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老大是谁,我啥也没干哪!”公子白立刻反应过来可能是他查的事跟当地的黑社会有关系,企图装傻充楞蒙混过关。

“你他妈还装蒜,我们老大发哥的东西你也想动。”旁边一个嘴快的混混接口。

领头的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吱声的。“少他妈废话,老大说了,留他一条命就行,动手!”

这下公子白可倒霉了,虽然有点力气但没学过格斗,也没炼过气功,李宠净教他一些符咒什么的远距离作战的技巧,面对这群打架当饭吃的家伙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尽管他尽力躲闪,还是一上来就实惠地挨了几电炮(东北对用拳头打人叫电炮)加上几皮鞋头子。公子白的火也上来了,妈的与其被人当场打残,不如把他们都放倒,到时候说是正当防卫。想到这公子白,举起右手就要把他刚得到的“翠玉凝霜扫娥眉”亮出来,劈了这帮王八蛋。如果是这样后果就难说了。好在这时有人高喊:“都不准动,jc!”

包括公子白在内的众人停手扭头一看,果然有两个穿制服的jc冲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掏枪。那群混混一看事情不妙,招呼一声分散逃跑了。那两个jc没有去追混混,直接跑到公子白面前先看了他一下,确定他没受重伤后十分小心的问:“同志,你是不是叫陆仁甲?”陆仁甲,公子白一下给问蒙了,谁叫陆仁甲呀。稳了稳神,公子白想明白了,没有几个治安jc在值勤时候带枪的,这两个大概是刑警,自己上午不是在大道上跟人家的刑警队长说自己是路人甲吗,肯定是李强叫刑警跟着自己的,要不然那那么碰巧,自己刚挨打就有救命的。

“是不是李强队长叫你们跟着我的?”

“对,你是陆仁甲了。”

“是,我是路人甲。”公子白心说这个李强肯定是没看过周星持的喜剧片,这样的名字他也能当真。

一个刑警马上掏出手机给李强打电话:“李队,陆仁甲找到了。好,马上带他过去。”另一个刑警一直站在公子白身边,神色紧张地注意着公子白的举动,生怕他再逃跑。

“我们李队长请你到局里一趟,你方便么?”刑警非常客气地说。

“没问题,走吧。”公子白一口答应。jc“请”你去你可以反对吗?

公子白最不想的事情就是面对jc一大堆的问题,因为上午的事根本就没有合理的解释能让人相信。于是,到了警局公子白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要跟李强单独会面,其他人等一律不接待。因为他觉得李强有在现场的经历,应该比较好沟通,但他也担心自己的“无理”要求被拒绝。没想到这个要求很快被满足了,在一个墙面镶满隔音板的提审室里硬汉李强和鬼律师公子白正式会面。

看着胸口和胳膊缠着绷带,披着警服的李强,公子白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这才是人民jc的典范,忠于职守、奋不顾身。不等李强开口,公子白先说:“李队长,又见面了。先说声对不起,我上午跟你说我叫路人甲,其实我叫公子白,是S市的律师。你把我找回来是不是要向我了解上午的人质事件哪?”

李强没开口前先向公子白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公子白赶忙站起来:“这是何意呀?”

“撇开公务不谈,我先应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然我上午就躺在道中间了。谢完了你,我还是要按职责讯问你的。”

“你的表现不愧jc的称号,也不愧刑警队长的职责,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救,况且我有救的本事。如果要谢的话,你就谢自己吧。这事先不谈,在你问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对上午人质事件的感触?”公子白决定先发制人。

“上午的事只能说是不可思议。那个王八蛋先在西大路抢钱包,然后就开始跑,我们刑警和片警三百多人围追堵截还加上四十辆警车足足追了两千多米才把他给围在车里。回想起来他好象是故意不跑了,让我们围上的,而跟他谈判的时候,他连一句正经的都没有,好象根本没考虑过逃跑。原来这王八蛋根本打不死,我跟他斗的时候就已经没打算活了,只希望后面的同志能有时间想个办法整死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鸡皮疙瘩。”李强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心有余悸,不自觉地点了一颗烟。

“你认为有什么人能在脑袋被揭盖后还活蹦乱跳吗?”

第三节步步危机下

“你是说那东西不是人?如果他不是人类的话,难道是外星人?还有我看你好象在手里拿了一张纸,嘴里说了什么当时我也没听清,只觉得火光一闪那玩意就让你个踢出去了,你用了什么方法?能不能告诉我?”李强终于有机会把心里的疑问全说出来。实际上李强的心里也在纳闷,他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见过,可今天这个打不死的还是头一次,所以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李队,如果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你会怎么样呢?”

“别忘了,这里是jc局,你是被我们‘请’来接受调查的,你必须回答我的问话。你是律师,应该知道任何知情的人都有为案件提供线索和作证的义务,中国可没有什么沉默权。”

“这个我懂,但就是我说了事件的真相你也没办法把它写到报告里去。今天大街上有目共睹的情况是一个歹徒被jc追急了,走投无路只好劫持人质要挟警方,然后在警方的重重包围下、几千现场群众和你的面前歹徒疯狂地杀死人质,并且到车外行凶,最后在一个过路青年的见义勇为下挽救了你的生命,并致使歹徒被当场击毙。你不好好想想如何解释人质被杀的原因和如何平息歹徒中枪后依然当街行凶引起的社会恐慌,反倒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是不是很可笑?”公子白不但跟李强讲起法律还趁机提醒李强事态的严重性。

李强被公子白说中了心事,事实上他自从上午在大街上把自己的命捡起来后,不但没因祸得福,反而被上级领导和新闻媒体搞得焦头烂额。因为这次人质事件轰动太大,而且最后以人质被杀结束,领导们纷纷要求有人承担责任,媒体则要求警方对现场令人费解的情形作出合理解释。李强连坐下和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就又有警员报告在人质事件的同时东城发生一起抢劫,装运一千万元的武装运钞车被抢,劫匪没有动用任何枪械在武装人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将他们全部杀死,目击者称从开始抢劫到撤走全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李强听完立刻傻眼,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出的全都是怪事!李强冷静下来后觉得两件事好象有关联,因为抢劫发生时全市大部分警力都在处理人质事件,而劫持人质的歹徒又故意拖延时间,很可能是为抢劫做掩护。因此,他决定从有人质事件入手,顺藤摸瓜查清案情,结果他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可以把差点要他命的打不死的怪物制服的公子白了。他一直派人跟着公子白,结果没发现任何异常,最后只得把他‘请’回警局当面询问。

李强发现用一般的对付犯罪嫌疑人的谈话方式完全不可能从公子白口中问出有价值的东西,他又急于了解人质事件的真相,没办法只好把现实的情况和他的处境说给公子白。最后还补充:“如果这两件案子真的有关联的话,就是有组织和预谋的犯罪,不及时制止的话很难说下一步这群混蛋会搞出什么事来。作为保一方平安的jc我不想这样,所以我希望你把所知道的告诉我。在没和你见面之前我们局里已经开过会对今天的人质事件和抢劫事件进行分析,发现这两起犯罪从手法和过程看都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所以你提出单独和我见面的要求会被局领导批准,而你提出的要求也更证实了我们的猜想。现在局里已经将此列为非常事件处理,无论你对我说的话涉及任何敏感和禁止的宣传谈论的事物,我们都可以将其作为侦破案件的参考,并高度保密。本次谈话将不被做任何记录或录音、录相,所以请你不要有任何顾虑,警方唯一的目的只是圆满解决今天发生的怪异事件。”

公子白听了李强用一大堆的“任何”来表明态度,才松了口气,毕竟他知道的事情与社会主导意识相违背,如果贸然出口肯定对自己有不利影响。“那好,我就信任你。给我来一支烟,我们慢慢聊……”公子白点了一根李强递过来的香烟,尽量用容易理解的词语有选择地向李强讲了一些关于人类之外异界的事情和当天上午事件的真相。最后他告诉李强:“今天上午的血魔并没有被消灭只是逃走了而已,如果只有他一个不要紧,因为他肯定会先向我报复,而我可以想办法消灭他。但照你先前的说法魔族这次出来搞事的可能不只一个。如果这样的话,C市乃至全国的麻烦就大了,这些魔族一般的军人和jc是对付不了的,我给你个建议最好马上找到本市及附近城市法术界的高人协助警方,并且设法查出本市信仰邪异教派的人员,并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至于如何解释今天上午的人质事件,你们就自己想辙吧。”

李强听完公子白的话,沉思了一阵,显然他很矛盾。公子白所说的可不是老太太吓唬小孙子的鬼故事,而是闻所未闻并且与他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驰的东西,对他来讲比外星人、UFO更难以置信。而他偏偏在上午真正体会和感受到了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的恐怖威力。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向领导汇报,然后再来找你。”李强说完把公子白一个人扔在提审室,径直去找局领导。公子白起身活动了一下,推了推门,发现他已经被人给锁在屋里了。公子白苦笑一下,本来是一件出差调查的简单差事,碰到了人民jc后就越搞越复杂,要不是个子矮自己现在也能干个探长什么的,不用象现在一样被人家关起来等着被人“探”了。哎!命苦不能赖ZF,点背不能赖社会呀!还能有什么办法,点根烟,等着吧!没进号子里就够有面子的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李强回来了。看李强的脸色公子白就知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李强十分尴尬地说:“局里领导对我的报告很不满意,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可笑的笑话,并且责令我在一个月内侦破抢劫运钞车一案。对于人质事件对外宣称是由于警方行动配合失误,导致歹徒伤而不死造成人质被杀,对相关人员一律给予记过处分。”

“还说别的了吗?比如说如何处理我?”公子白问。

“没有,只是命令我破案,没有具体的指示。”

“那就是说上面其实对你的报告还是有触动的,只不过不能公开承认和接受,所以只要求你负责破案,对具体的问题一概不过问,等于变相赋予你便宜行事的权利,他们只要一个结果——天下太平就成了。要不然,为什么先将这事列为非常事件,之后又采取冷漠态度,而且对我这个敏感人物毫不关心。而且你老哥也成了一个尴尬角色,事情办糟了黑锅你背,办好了也是无名英雄,你可有事干了!”公子白不禁很同情这个李队,他跟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太象了,简直是同病相怜。

经过公子白的开导,这个神勇但没大局观的刑警队长才开了窍。既然有领导的默许索性放开了手脚发动全市的警力对可疑目标进行监控、排查。至于公子白在刑警队长诚意邀请下,在警局吃了一顿外卖的盒饭,并把地址、电话号码等一切自然情况统统交代了才被刑警们恭送出门。公子白出来后赶紧找了一家大一点又不显眼的酒店住了下来。因为李强从刑警口中得知公子白遇袭事件后告诉公子白,他要调查的两家公司都是铁力发开的,而铁力发实际上是本市最大的黑社会团体——社经联的老大。社经联是一个通过贿赂等方式勾结ZF官员,用虚设的公司承揽各种建设项目或者特种经营项目,从中谋取暴利或者诈骗巨款的黑社会组织。社经联在C市的贸易公司和酒店已经用贷款、代销等形式从银行和其他企业骗走了近三亿的资金,两年多以前警方对其进行立案侦查,但由于其在ZF部门中的保护伞的作用使铁力发及时躲藏起来,而且大笔资金也不知去向,警方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李强给公子白的忠告就是,这事他办不了,只要铁力发一天没有被定罪,那些房产、设备在法律上还是他的合法财产,而铁力发又已经察觉公子白在打他公司和酒店的主意,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现在公子白只打算好好睡一觉后马上跑路回家,弄不好就小命不保,管他什么主任的哥们,拿一边去吧!

住进了酒店,公子白的心里踏实了一点,在房间里冲了个澡,换了睡衣,看着电视,一会儿就迷糊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听见有人敲门,公子白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随口问道:“谁呀?”

“服务员,送水的。”一个年轻的女声传进来。如果仔细听的话,会觉得声音有点腻。如果仔细看看钟表就会发现已经半夜十一点了,那有半夜送水的道理。可是公子白由于白天遭遇的事太多,又是睡眼惺忪,根本没多想就应道:“近来吧。门没锁。”

房门一开公子白就觉得不对劲。为啥有怎么刺鼻的香味,酒店服务员用的是什么烂牌子的香水啊!抬头一看,外面进来的那是什么服务员呐,分明是一个身材惹火、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看着女子的装扮和脸上职业的微笑,公子白马上明白这女人是干嘛的了。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我没要特殊服务啊?”

进来的女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容貌也称得上艳丽两个字,在配合她长腿细腰丰胸圆臀和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对一个健康男人绝对是一个诱惑。听了公子白的话,她不但没出去,反而坐到了公子白的床边,故意向上拉了拉已经短到极限的超短裙,就这一下差点把公子白的鼻血给逼出来。“你不是S市来的律师吗?发哥特意让我给你带个话。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凭你和李强刚套上的交情继续和李强交往,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们提供点信息;二是把命留在这里。如果你选第一条道儿,我们可以立刻往你的帐号里打100万作为你的活动经费,另外我可以陪你一晚上,随你的便哦!”这女子显然不是公子白想的一般的妓女,而是铁力发派来威胁、利诱的温柔杀手。

“发哥真是神通广大,佩服,佩服!下午的时候发哥还让手下的小弟把我打成残废,怎么晚上就派个大美女来收买我了。除了刚认识了刑警队长我也没什么价值啊?”公子白故意转移了话题。

“本来发哥也认为你没什么的,打残了就算了。后来决定直接把你废了,扔地沟里去!半个小时前,才决定派我来找你谈条件的,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照我看你还是在发哥没改变主意前答应了吧。”显然这女人也不知道太多。那女人看公子白犹豫不决的样子,干脆把半个身子都靠在公子白身上,来一一个标准的色诱。

公子白心中暗想,凭他和李强刚套上的交情居然值得用一百万来收买,在铁力发眼里这点关系和能量根本和ZF部门的高官无法相比,铁力发要是没有后台也不可能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所以这根本不是铁力发收买他的理由,他的律师职业更谈不上有值得收买的地方。如果说非要让他说自己有什么能力值得让人用一百万收买的话,只能是他还不强大、成熟的法力。但这仅是对他个人而言,对不相信和不了解其他生灵存在的人来说根本也是一钱不值。难道铁力发正是看准他这点能力,如果这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靠上来的女子公子白这个没有近过女色的有为青年手足无措,虽然平常公子白口里总是念叨金钱美女,可是他只是嘴上逞能,至今还是一处男,面对这么一个美女蛇公子白宁愿找一个滚烫的烤地瓜糊在脸上,也不愿意被一个美女挑逗,而且还是一个蛇蝎美人。就在公子白极力控制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时候,人民jc再次出现了。

“砰”的一声,门被题开,从外面冲进来四个民警,后面是拿着房间钥匙的服务员。没等公子白说话,就被两个民警带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你是哪人,到这来干什么的?屋里的那个女的和你什么关系?”民警开始问话。

“我是S市律师,叫公子白,出差到这调查情况的。我不认识那女的,绝对别误会,我们绝对不是卖淫嫖娼。”公子白感到事情不妙,自己还没失身就被人当嫖客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居然是律师,不知道现在正严打吗?被拍了大现(当场被抓)还不承认,你以为我们都傻的呀。是拘留还是交罚款你自己选吧?”民警根本不理他的辩解,公子白想想也是当时的情况,民警破门而入换了谁也得认为自己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小李,你还笑,外面来jc了你也不告诉我。什么说我色迷心窍,你没看见我是被强迫的吗?而且那个女的是条美女蛇,我敢动吗?你不帮忙还看热闹,真没义气!”公子白在心里把正在嘲笑他的李宠一顿骂。

正在公子白自哀自怨的时候,隔壁的民警拿着公子白的手机近来了。“王所长,市局李队的电话,是找这小子的,我接了起来,他就找你说话。”

被叫作王所长的民警接了电话。“噢,李队呀!我在扫黄呢,正扫到你的朋友。好,我等你。”放下电话,王所长对其他民警吩咐:“把两个人看好,一会儿李队亲自过来。”

十分钟后,李强带着四个刑警来了。先到关着那女人的房间里看了一下后才到公子白的房间。“听说你被拍大现了,过来看看。”李强故意取笑公子白。原来李强在送走公子白后,紧接着布置了侦查任务,又给附近几个城市的刑警哥们打电话求援,一直忙到了半夜。等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又想起公子白来了,于是就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结果正好是公子白被民警当嫖客抓起来的时候。刚才李强看了所谓的“妓女”,那个女的的确是妓女,但近两年只为铁力发一个人服务并随铁力发一起失踪,她突然出现在公子白的房间里,让李强很不理解,觉得一定另有隐情。在从公子白口中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后,李强大笑:“哥们,我现在都佩服你了,连铁力发都不惜把自己的女人派来勾引你,你应该感到自豪了!老哥我都跟他斗了五六年了,他也没给我啥好处啊!羡慕、羡慕啊!”

“别耍我了,要是jc同志不近来,我可要控制不住了。别误会,我控制不住不是你想的那事,我是怕我控制不住给他两嘴巴子,不是她不漂亮,实在是用的香水太呛人了!不过我要是打了她,估计我也回不了家了,你们又有杀人案要破了。”

“现在那里都不安全,不如你就跟我到局里委屈一晚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铁力发的动作还真快,我都没查到你住哪里呢,他他妈的就先派人来了。”

“只得如此了,一天之内咱哥俩见了三次了。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两次,我还欠了你一次呢。哈、哈,赚到了!”公子白想想整天的事还真他妈可笑。

“那好,你跟我们走。那女的我叫王所长罚了她钱后放她走,在派两个警员跟着她,看她往哪去,没准还把铁力发给挖出来呢。”

就这样,公子白和李强还有四个刑警从酒店出来,上了两辆警车往警局开去。

第四节大祸临头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两辆警车在无人的街道上行使着。李强和公子白经过一天的三次会面和可以用出生入死来形容的不平常经历,彼此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各自的心中都把对方当成了真心朋友,从坐到警车上那一刻起,他们真正的被一张无形的网罗给罩在一起,要么是他们一起冲破他,要么就是一起完蛋。当时他们完全没有危险的感觉,只是觉得太疲劳了,不约而同的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警车转了一个弯,上了直通警局的大路,开车的刑警刚想一脚油门直到警局,享受一下夜半飞车的快感,却发现道路两旁本该整夜开着的路灯都熄灭了,正条大路黑洞洞的,即使是开着远光车灯能见度也不如平时的一半。为了安全两辆车都放慢了车速,开车的刑警还在互相通过车上的对讲机互相闲侃。

“小张,不是走错路了吧,怎么黑漆嘛乎的?”

“老李,我可是活地图,这是到局里最直的路了,弯都不用拐。今天咋没电了呢?”

“有点怪,小心开车吧!”

“别逗了,也就是线路故障,不用半个小时就能恢复。谁还敢打咱们的主意,半路打劫jc,除非脑袋灌水了!”

两辆车并排开在无人的街道上,车灯嚣张地刺透前方的黑暗,突然在两辆车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四条黑影。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原本通常宽阔的大路上一下子冒出一字排开的四个人,毫不在乎地挡住去路。开车的刑警一脚刹车,两辆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凭着惯性冲前了七八米,打横停在了路中间。

“有情况!”开车的和没睡的刑警纷纷跳下车,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二三米外的四个身影。李强和公子白都在睡觉,李强是刑警出身车子一震就有了反应,及时用手扶住了前座椅,公子白可是实打实的睡着了,一个急刹车直接把他跟烙饼一样给贴在前座靠背上了,一副框架眼镜差点变了隐形。李强等车子停下后,一把拉起还晕头转向的公子白跟着刑警下了车。

拦在路中间的四个人清一色的瘦高身材,每个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异常的惨白,而眼睛和指甲却是鲜红色的,紧身的黑衣裤,黑色斗篷,黑发披肩。公子白看后冒了一句:“李队,怎么和制片厂合作安排了刑警大战吸血鬼的彩排么?”李强根本对公子白多余的幽默不敢兴趣,只是注意前方的四个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把身份证拿出来。”对着打扮怪异的四个人,李强心中没底,一边发问,一边打手势让开车的小李回车上去通知局里要求增援。

“我们是谁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只要你身边的那个人留下,你们赶快滚!卡德大人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但也不介意多杀你们这几个人!”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阴森地说,根本没有把李强和他的四个彪悍的四个警员放在眼里。

李宠这时已经脱离了法像,漂浮在空中,看了对面的四位一眼,立刻大惊失色。“老大,祸事来了,对面的四个是标准的血魔,别看是人的肉体,其实已经被血魔侵入后完全改变体质了,寻常的武器根本消灭不了。而且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能搞定吗?凭咱俩。”

“我俩顶多能摆平两个,那还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可他们四个一起上,肯定把咱们这一票人全给一勺烩了。李队他们没准能混个烈士称号,咱俩可就白玩了。赶快发挥你的智慧想个辙吧!”

公子白听完李宠的话,心中暗想,打不过只有逃了,就是怕李强等人跟着吃刮烙(土语,受牵连的意思)。只好到李强的耳边轻声说:“李队,你赶快带着兄弟们离开。那四个根本不是人,和上午的那家伙是一伙的,是冲我来的。”

李强听后也是大吃一惊,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上午我已经死一回了,既然他们来到我的地盘,早晚都会碰上,再说你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惹上这事,我要走了还是人吗?”然后扭头对其他的刑警说:“你们立刻上车,离开这里,我和公子律师要和几位单独谈谈。”

其他刑警虽然没听见公子白和李强说什么,可都听见了李强对公子白说的话,很显然队长准备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这四个怪人。老张第一个不同意:“李队,我是不会走的,作为一个刑警在队长有危险的时候临阵脱逃,以后我还能在队里呆吗?虽然你是我们的领导,但这些年大家在一块儿出生入死跟亲兄弟一样,我不会在这时候走的。”

与此同时,小李已经通过车载对讲机同局里取得联系。“市局刑警队吗?对,我是小李。我们和队长在北三路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拦住了,情况复杂,要求增援。什么具体情况,我没功夫跟你废话,总之把在局里的兄弟都叫来,看样子他们要动我们李队。不跟你废话,看样子要动手了,赶快给我叫人!”这那是jc呀,分明一副社会青年找人打群架的德行!

看着李强、公子白等人嘀嘀咕咕,一个血魔不耐烦了。“跟你说话没听见吗?jc,你以为你们很行吗?上午还不是让小五子给带着跑马拉松,我们哥四个只用了喘口气的时间就解决了七八个。”另一个接口:“老三,我改变主意了,凭我们还用跟他们讲条件吗?”“老大,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就瞅那小子不顺眼。”一个血魔说完,冲着正在车里通话的小李一挥手,一道由魔气形成的半月形暗红色的气旋飞了过去。小李刚刚推开车门,迈出一条腿,半月形的气旋就击过来了,还好有车门替小李挡了一下,即便如此小李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出三四米远,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在看警车的车门已经脱离车身掉在地上,变成一滩扭曲的废铁。“老四,你还没恢复好,血魔斩连一块钢板都劈不开!”“老大,一定是他们的冶炼水平提高了,五百年前我这一下可是削铁如泥的,这次来还真得弄些新鲜的玩意回去研究呢。”

血魔一动手,李强和其他三个刑警马上沉不住气,全都把手枪掏出来了。公子白一看血魔动了杀机,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好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了四张桃木护身符(用纸的效力不够)塞到李强等人的口袋里,希望能挺一阵子。同时李宠也顾不得隐藏,直接在空中显出身形,护在公子白等人的上方。公子白则双手抓了一大把的各式符咒,冲着血魔大骂:“你们什么他妈的玩意,有事没事的跑到人界来瞎扯,还非得找我的麻烦,不给你们点颜色也太让人鄙视了!”形式危急,李强也不多问,只是对另三个刑警说:“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顶着!”

血魔的老大(以下以血魔一呼之,其他类推)对公子白说:“我们在魔界呆得久了,看人界太平了几十年很不爽,所以来找个刺激。你这厮知道魔界的厉害还跟魔界作对,要不是卡德大人认为你有点道行,可以利用,非要收买你,我们早就来榨干你的血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是贱人!”

听了他的话公子白灵机一动,追问道:“收买我?铁力发不会就是你说的什么卡什么德的吧?”

“铁力发,不过是信仰魔界的一个卑微的信徒,凭着一点运气被卡德大人当作走狗而已。”血魔回答。

“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以狡猾、阴险著称的魔界出了你这么个笨蛋?你以为吃定我了吗?这么早就把实话告诉我,拜托你能不能晚一点再满足我的好奇心哪!比如说我快死了的时候。”公子白得了便宜马上卖起乖来。

“从我找到你那时起你就是死人了,别以为头上的那个小鬼可以保住你。如果不把真相告诉你,你怎么能领会魔的睿智和坦白的邪恶呢,否则我们干的坏事没人欣赏,没人为此感到痛苦,对我们来说实在太无聊了。”魔还真是天生的坏种,干了坏事还惟恐别人不知道,公子白为了他这个理由激动了好一阵子,魔真是坏的有点可爱!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当时他可没时间感慨。

公子白当时的回答只有四个常用字——去你妈的!说完就把手里的符一股脑地冲他们哥四个撇过出了。李强等四个人也不由分说开枪射击。这下可热闹了。一时间,公子白的法符发出的电光、火光,和李强等人射出去的子弹组成的交叉火网劈刺啪嚓、叮当乱响地砸向四个血魔。血魔一、血魔二全身立刻被一层血红的浓密的魔气包围,所有的攻击撞在上面立刻烟消云散。血魔三没有来得及发动魔气护身但凭着高速移动的身法躲开了所有的攻击。最倒霉的就是血魔四,因为双方中间只隔了三四米的距离,所有的攻击瞬间立致,他的反应慢了0。01秒,结果五六道闪电、七八个火球、十六七枪全打在他身上了。这个老四到底是血魔,挨了重击后没一命呜呼只是被震飞了十几米远,不过等他折回来,就变样子了。本来潇洒的长发被电成了“爆炸式”,小白脸也被烤成了大花脸,身上被穿了十几个窟窿。

这可把血魔四给惹急了。嗷嗷叫着发动了血魔的天生魔功——血煞。浓密的暗红色魔气立时布满全身,身上枪眼周围的肌肉蠕动着愈合了伤口,随后一道道血魔斩劈向了众人。而血魔二、血魔三也加入了战团,血魔一却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观战。血魔四非常喜欢找jc的麻烦,他的血魔斩全都招呼到李强和他的三个警员身上去了。李强等人已经在刚才见识了血魔斩的威力,都极力地躲闪。无奈血魔四的攻击速度和密度太大,不到一分钟就有两个警员被血魔斩劈个正着,在血煞气形成的气刃及体的时候,公子白放在他们口袋里的护身符产生了作用,及时地发出了护身光罩阻挡了气刃。可惜的是这两个警员都没有法力基础,也不懂护身符的正确用法,护身符没有发挥最大的效能,只保住了他们不被血魔斩劈成两半,经过缓冲的冲击力还是把他们震的口鼻窜血,倒地不起。李强和老张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来不及重新装弹就被冲过来的血魔四追的围着警车捉迷藏了。

血魔三直接奔向公子白。公子白发出的雷符和火符都被血魔三的血煞给挡住了,为了抵挡他发出来的血魔斩公子白发动了护身符,一层青光罩在公子白的全身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球体。从半空望下去只见血魔三被一层红色气体包围,公子白全身笼罩在青光当中,地面上一青一红两个特大个的鸡蛋在快速移动,两个鸡蛋之间红花、气旋相互碰撞着,真是奇景啊!公子白的符咒大量的消耗仍不见成效,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血魔一,久战不下公子白情急之下把新炼制的桃木剑掏出来,打了一张符在上面,符剑“火之魂”又上场了。公子白举着冒火的大剑劈下来,嘴里嘟囔着:“什么狗屁血魔,叫你变烤火鸡!”血魔三不甘示弱,一只比原本手掌扩大了五倍的巨型血手从血煞的红幕后面迎上了公子白的火剑,正是血魔大法中的“灭绝手印”。火剑和血手碰到一起,传出“砰”、“扑通”、“吱拉”一系列响声。“砰”的一声是两位火剑和手及他们的护身光罩碰在一起的声音。“扑通”一声,公子白被弹了出去,栽的四脚朝天,剑也飞了出去,事后总结公子白使用火之魂的成果率为零。“吱拉”一声,血魔三的血手被烧成了碳烤鸡翅,就是味道奇臭。

血魔二直接飞到空中对上了李宠。双方也不废话,各展奇功。这两位都不好近战,拉开距离之后就开始法术攻击。血魔的攻击完全靠运用天生的血煞气形成各种形态,而李宠则靠其修炼的灵力施展相应的鬼界法术。一鬼一魔在空中好象战斗机一样你来我往互相追逐着施放各种形式的法术,从地下向上看只见空中好象礼花表演一样光怪陆离,天上飞的有光环、光球、大刀、长矛、狮子、老虎、猛男、丑女,并且伴有各种恐怖异常之音响效果,整个一恐怖烟火晚会!但是李宠非常不爽,因为他不敢在闹市施展强大的鬼解法术,因为如果控制不当会给市民带来巨大的灾难,相反他还得尽力用法术抵消血魔二肆无忌惮发出的超强破坏力的法术,一时间无计可施。

在各位人、鬼、魔相互僵持之际,大量的警车响着警笛从四处开来。血魔一听着由远及进的警笛心情大坏,心念一动,一团红雾从包围着他全身的血煞中飘了出来。在离开血魔一身体后,那团红雾逐渐聚拢凝结成一个只用上半身的婴儿形象,急速地向战团掠来。李宠居高临下首先发现了异常,马上高喊:“老大,快逃。‘血魔元婴’我们罩不住了!”

第五节绝地反击

元婴一般指人类修真者(力图通过自身修行突破空间障碍达到仙人水平的人)经过长期修炼由自身的精气在体内凝聚的形貌与修真者相同的灵体,是修真者灵魂的实体化形态。血魔元婴却与修真者的元婴不同,它是由血魔用自身魔血结合万名婴儿的灵魂与鲜血炼化的魔界法宝。血魔元婴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对鲜血的狂热嗜好,一经发动便会攻击周围的一切热血生物,并在瞬间将他们的精血全部吸食干净,所过之处干尸遍野,所以它还有一个木乃伊制造机的别称。血魔元婴威力巨大,同时对修炼者的负作用也非常大。因为其原理是以其中包含的修炼者自身的精血为媒介和指挥进而控制其他婴儿的灵魂和血液构成的元婴主体,所以一旦开始修炼就不能停止,只要修炼者的魔力稍微减弱元婴就会反噬摧毁或控制修炼者。另外血魔元婴一旦发出势必见血才能顺利收回,如果没有见血则会反噬,修炼者必须牺牲大量的精血才能安抚元婴。

血魔一修炼血魔元婴已经很久了,通常不轻易使用。但是今天他们的五弟(就是金丝猴,以后称血魔五)在大街上闹事吸引jc,结果被一人类给打成半残;他们的统领反而对这人感兴趣,意图收服他为魔界所用,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终于得到命令可以放心报复了,却碰到几个不知死活的jc碍手碍脚,而且公子白和李宠一人一鬼搭档的实力还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血魔一十分不爽。现在的人类大部分已经不知道除了人之外还存在其他各界的生灵,而且还自以为是的发展出了所谓的科技,魔界声威荡然无存。早在千八百年前哪个人不是谈魔色变,现在倒好,他的大名还不如一个什么叫诺基亚的被人用来千里传音的东西出名,真是魔界的耻辱啊!更可气的是眼前这几个什么jc的真是愚蠢到了勇敢的地步,凭他们也敢和血魔作对,最可气的是还招来了一帮跟他们一样的勇敢的傻瓜,竟以为凭着用火药推动的钢铁可以战胜一切!再加上三个小弟稿了半天还没料理了几个人类加一个鬼魂,如果传到魔界的军队里肯定会被同僚笑死!还有就是卡德吩咐他们兄弟要尽量保持低调行事,现在看来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几个因素加起来,激起了血魔一的噬血魔性,决定不惜一切尽快解决了公子白等人。

李宠看到了血魔一放出血魔元婴及时提醒了公子白,并在血魔一出手后立刻向他发出了“阴风万刃飞”,想趁他施法控制元婴无暇自保的时候干掉他。但是血魔兄弟联手征战已经几百年了,在血魔一出手的同时其他三个血魔立刻抽身飞退,以血魔一为中心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阵势,四个血魔的血煞立刻连成一体将外来的攻击全部挡住。

这边公子白和李强、老张汇合到一处,公子白刚才摔得灰头土脸,李强和老张也累得气喘吁吁,而那三个刑警都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李强已经红了眼,根本不理李宠和公子白的警告,换上弹夹举枪对着半空中刚刚凝聚成形得元婴连续射击。李强射出去的子弹全都打中了目标,效果却如泥牛入海没对血魔元婴造成任何伤害。刚刚成型的血魔元婴受到李强的刺激,本能地沿着弹道轨迹向李强冲过来。公子白一口气刚喘匀,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只得把剩下的护身符全发动了,妄想能顶一顶。问他为什么不用太极八卦阵的护阵,他倒是想用,实在是战斗节奏太快没有时间让他从容布阵。

“老大,没有用,顶不住的!”李宠急了,从空中落到三个人面前。“藏于荒野的暗灵,用你狡诘的黑暗迷惑无知的路人吧!挡!”李宠召唤了鬼界比较有名的捣蛋鬼之一——“挡”。“挡”不同于人死后变成的鬼魂,是一种生长在地狱的原生灵体,是地狱的土著居民,它也没什么强大的力量,就是喜欢恶作剧。通常“挡”会在晚间的旷野上用漆黑的片状身体挡在走夜路的人前面让人有四处碰壁的感觉,以此来满足它的变态心理。

李宠话音落处,在他们前面一幅巨大的黑布拔地而起,挡在了凌空而来的血魔元婴前方。血魔元婴刚刚接到主人要求它前进灭敌的命令准备进攻,面前却突然变得漆黑一团,赶紧转了一个方向,结果还是漆黑一团。公子白等人在“挡”的后面看到它巨大的扁平身躯,挡在血魔元婴前方,并随着它的动作如影随形地跟着移动,时刻保持挡在血魔元婴的正前方。

“真不愧叫做‘挡’,真能挡啊!”公子白不禁赞叹。

“别夸了。血魔元婴的智商基本为零,控制它的可比鬼精多了。赶快想办法!”

正说着,血魔一已经发出一道血煞击在元婴上,大喝一声“破”。元婴全身红光大盛,体积涨大了一倍,对着前方的黑幕猛然一撞!如果说捉弄人,“挡”可是轻车熟路,要是硬碰硬的对决,“挡”却无能为力。因为身躯巨大,面对一小团集中一点的急速冲击无法躲开,一声惨叫身上被开了一个洞,随即没入夜空逃走了。

利用“挡”争取的短暂时间,公子白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并没有从装法器和公文的包里掏东西,反而从衣兜的钱夹里掏出一张土黄色的卡片。

李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魔鬼也能拿钱收买吗?还收信用卡?”

“我呸!能用钱收买,我也不会给他钱的!美死他!”公子白回答。

令李强十分不解的卡片就是文家村事件结束时,文老公公送的土地公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卡。公子白左手持卡片高高举过头顶,用一种让李强肃然的语调吟颂:“孕育万物的母亲,请用你广阔的胸怀给予我最温柔的呵护!大地之拥抱!”地面上升起了一层金黄色的厚重的壁障,主宰生长和守护的土之精华(土元素)在公子白等人的四周和上空形成了一座半透明的蒙古包,将他们严密的包裹在里面。

“暂时安全。老大,你这玩意还真管用,不愧是神仙送的!”李宠望着壁障外面模糊的血魔元婴称赞公子白。血魔元婴在血魔的操纵下硬撼了壁障几次,都没能攻破土元素的防护。

“嘿、嘿、嘿……瘪茄子了吧?大爷我在这睡一觉,等警局的哥们来救!我就不信他们这几个傻×敢一直在大街上,不怕惹了哪个路过的神仙、佛爷打出他们的屎来!”公子白躲在防护壁障里大放厥词。

血魔一看着路两侧已然可见的车灯,停止了元婴的攻击,对公子白说:“公子白,如果你躲在里面不出来也可以,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对付其他的人。血魔元婴不见血是不能收回来的,这里的几百jc,几百万市民有的是鲜血,你想看看吗?”说完对着元婴又发了一道血煞,只见他大喝一声“分”元婴由一变二,由二变四,顷刻之间漫天都是血魔元婴的红色身影。“如果你不清楚它的威力,我可以演示一下。”说完血魔一把手冲着倒在壁障外面的小李一指。一道红影射在小李的身上,血魔为了炫耀实力和达到威胁的目的放慢了元婴吸血的速度,众人看着小李的左臂逐渐的萎缩,一会儿功夫一条健壮的手臂就变成芦材棒。小李本来昏迷了,但是手臂上传来的刺骨的疼痛让他醒了过来,当看见自己的手臂一点点地变成枯骨的时候又昏了过去。人类的自我保护系统真是太完美了,到了一定的极限就会晕!

“停、停、停下!你赢了。我出去,你把元婴收回来!”

“你出来,我再收,快一点儿!”

“好的,我马上出去,你要的是我,不要找其他人的麻烦。”公子白应付着血魔,同时对李强悄声说:“李队,把你的枪借我一下,我出去后引开他们,你们就安全了。”

“你不能去!”

“我可以不去吗?”公子白也很无奈。

“那好,枪你拿去,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只要你不死,我一定能找到你!”李强把手枪添满了子弹递了过去。

公子白接过手枪别在了后腰上。“放心吧!我出去不是送死的只是把他们引走。李宠,你也先回到法像里呆一会儿,看看我的表演吧。”说完,将壁障开了一个洞走到外面。

“我说话算话,你把天上这些BABY都收回来吧,大半夜的会吓到小朋友的!”

“把你身上的符咒都扔了!”

“Noproblem!”公子白把挎包底朝上倒过来,包里的符咒全都倒在地上,随手把包扔一边去了。

血魔对公子白的姿态很满意,漫天的血影又变回一个血魔元婴飘浮在公子白周围。

“任你如何能耐,始终是个人类,对同类的怜悯就是你最大的弱点。给你最后一句话的台词,想好了在说!”血魔兄弟非常的得意。

“我现在想说的就是,如果魔不改变对人的看法,总盲目的自信下去的话,早晚被人玩死!补充说一句,不好意思!”公子白说完不好意思,右手凭空多出了一把三尺半的长刀。公子白坏坏地冲着血魔兄弟咧嘴一笑,在血魔愣神的时候,反手一刀劈在飘在他身后的血魔元婴身上。

寻常的武器是无法伤害到血魔元婴的,可公子白手上的刀是专门克制阴邪法术、法宝的,所以血魔元婴惨了。公子白只觉得刀好象劈在一堆烂皮革上,刀在元婴的头部就劈不进去了。尽管如此,公子白刀上的纯阴之气已经将血魔元婴核心的魔气震散并且吸进了刀身转化为刀本身得能量。公子白觉得刀子一下又变得沉了少许,手腕一用力血魔元婴从头到脚被劈成两段。血魔元婴核心几百年的魔气凝结的核心一旦散去,血魔一马上元气大伤,当场七窍溅血,摇摇欲坠。接下来,一直被血魔控制,强行凝结在一起的数万婴儿的亡灵失去了束缚,马上向血魔一反噬过去。其他三位血魔因为没有修炼过血魔元婴大法,不知道如何应付铺天盖地的亡灵,只凭借相互联合血煞组成防御网,以为可以抵挡反噬的亡灵。然而,那些亡灵几百年都和血魔混在一起,本身也混有血煞的成分,所以血煞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经常游泳的水池,丝毫没有阻挡的作用。最正确的方法就是至少放出血魔一全身一半的血给亡灵献祭才能保住血魔一的命,可惜的是另外哥三儿不知道。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亡灵轻轻松松地穿过血煞,当着哥三儿的面把血魔一变成一木乃伊!亡灵们在报了冤仇后,变成星星点点的鬼火四下散去。

“翠玉,这回可没亏待你,给你弄了道大餐!开张大吉呀!开门见红哦!”公子白拍着长刀得意洋洋。“你们哥三儿真是的,还愣着干吗?赶快找点绷带把你们老大给缠上,还能冒充埃及干尸卖个好价钱,那样就有回家的路费了!”

剩下三个血魔在看到血魔一完蛋后,都把怒火发泄到公子白身上。

“阴险的人类,竟然用卑鄙的手段!”

“拜托,各位老大!你们魔不是以坏为美德吗?怎么只许你们坏别人,不许别人坏你们哪?哪不是没天理?不要怨我,只怨你坏的不够,告诉你比魔还坏的人也不少。你们魔族可有点落后了!”

“我们一定要把你带到魔界,用四大毒刑折磨够你,才让你死!”

“对不起,本人没兴趣知道什么毒刑,也没兴趣到魔界观光。如果你们想抓到我,恐怕要费一点力气,有种就跟来吧!最好把你们的卡德也叫来,要不然可能小命不保!”

公子白趁三个血魔失去老大气势稍弱的时机,狠狠地吹了一通,出了一口恶气。然后,把刀收到身体里,狠狠地冲着三个血鸟插出了中指。

“身无双翼难凌云,脚下生风路路通!遁!”公子白喊着土遁的口诀,身体没入土中急速遁走,只给三个血魔留下一身尘土。

血魔们在当地愣了一会儿,路两端的警车也在百米以外了。血魔们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股邪恶的思维波闯进了他们的脑海,他们好象得到了指示,居然冲着公子白遁走的大致方向腾空追了过去。

第六节荒野奇谋公子白发动了土地公俱乐部的VIP卡,使用了土遁。由于是第一次,公子白不免有些好奇,在没入地下后就瞪大眼睛使劲看。他发现全身被一层稀薄的土元素包裹着,在正前方的土元素比其他部位的要厚重许多。这部分土元素形成了一个略成圆锥的半圆弧面随着他的意念破开前面的泥土,带动着他的身体飞速前进,同时散发出昏暗但穿透力极强的黄色光线忠实地反映着周围的地貌。如果你看过《忍者神鬼》的话,对里面的大反派司雷德和他的手下牛头、猪面乘坐的钻地机一定有很深的印象。公子白现在就是一部环保型的钻地机。

“老大,注意前方。对,就是这个方向。前进!”李宠指出了逃跑的方向。

公子白顾不得问原因,集中精神,用意念控制着前进的方向,并且尽力躲闪着迎面而来的巨石、树根和金属矿脉。VIP卡的说明书特别注明:土遁者如法力不强,在地行时尽量不要穿越巨石、巨树根部和金属矿脉,以免法力不继被困在里面发生危险。如果被困的话结果只有一个——活埋!也许若干年后会被当化石刨出来展出,否则别想重见天日了!公子白不想长眠地下,所以特别小心。好在他玩过《极品飞车》,在这种速度下还是可以及时避开障碍的。公子白象只高速蚯蚓一样在地下蜿蜒而行。过了三分钟,公子白就觉得头昏无力,法力耗光了。

“老大,你差不多了。赶快上地面。不然就变肥料了!”李宠提醒道。

“用你说。上去看看你指的路到底咋样?”公子白说罢,意念一动钻出了地面,结束了他的地下狂飙。

一到地面,公子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开口:“靠,土遁也这么累人,好象刚跑完一千五百米一样!”公子白认为体育课一千五百米考试是最累人的事。

李宠现出身形对公子白说:“老大,你这一口气不只一千五百米,没有一百里也有九十里!你再歇会儿,我上去看看那三个血鸟有没有跟过来。”说完,飞到半空察看敌情去了。

公子白则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他钻出来的地方是一块由远处山林延伸过来的旷野。他所坐之处,周围杂草丛生,许多低平的小土包杂乱无章地散布在其中,小风吹过,草木唏索作响,夹杂着夜猫子和夏虫的鸣叫。公子白不公打了个冷战,这不正是所有恐怖电影中的经典场景——乱坟岗。再往屁股底下一看,自己正坐在一个残破的坟堆上,土里还露出半截灰褐色的骨头。公子白“妈呀”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天空中的李宠大叫:“你个死鬼,就不能指个好道?你当这是游乐园,我可认为是个屎坑!”

李宠升到空中举目四望,东南方百里外闪着灯火的C市。从C市到他的脚下是一片长满低矮植被的荒野。他和公子白正处在荒野的边缘。再远一点儿就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在公子白开溜之前他对阴气特有的灵敏感觉就告诉他这边应该有一个大型的坟场,现在证实无误。这时在星光的映照下三个黑点闯进了他的视野,正是随后追来的血魔。此时三个血魔正展开蝙蝠一样的翅膀飞在空中,按着公子白逃过来的方向搜索过来。李宠心中暗想,果不其然,血魔还真不容易甩掉,只有实行下一步计划了。估计了血魔的速度,也听到了公子白的吼声,李宠降落到地面。

不理公子白的抱怨,李宠发问道:“你认为血魔很容易甩掉吗?”

“应该不会吧?他们追来了吗?”公子白问。

“没错!达到时间,十五分钟后。”

“那咋办?我现在还没恢复,不能继续跑了。能不能求求援,比如说你的牛爷、马爷,赶快把他们给请来!”公子白焦急地催促。

“求援吗?没问题!你在这等着,四十分钟我就能回来了。”

“你分明是谋杀!我二十分钟后就得挂掉!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没快一点儿的方法吗?”公子白可真急了,前无进路,后有追兵,眼看就老命不保了!

“找牛、马两个老爷子得到鬼都去,鬼都的入口在酆都,往返近万里。上次去找他们救你就差点跑断腿。这次狠狠干了一架,再去跑长途,至少得四十分钟。本来可以飞符传书的,五分钟他们就能收到信息,十五分钟后就能赶到。可是刚才你装大瓣蒜,把符全给扔了,弄成这样,你说怨谁吧?”李宠振振有辞。公子白却心中盘算,下次见到牛头马面一定给他们俩至少配一部手机,如果手机在冥界有信号的话。

“你这么说,我就在这等死算了!或者干脆吞枪自尽!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公子白赌气地说,完全忘记刚才抱怨的理由。

“你是我敬爱的老大,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放心吧,小弟我未雨绸缪,选了这个地方做战场,非好好收拾这群烂鸟不可!”李宠作胸有成竹状。

公子白立刻双眼放光,对李宠的说法大感兴趣,追问道:“怎么收拾?说来听听。”

李宠解释说:“这里是一个无人问津的乱坟岗,连灵体都放弃了居住,但是还存在着大量的死气和残骸可以利用。而且周围没有居民,在施法时也不用顾忌,可以放心施展强力的鬼术。到时候我就如此这般……”

公子白听完后,信心大增,眯着小眼睛,再次露出坏坏的笑容。“噢……,明白了。看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得配合一下,到时候我就这样……”公子白说完,和李宠两个人相视而笑。如果血魔看见了他俩的笑容的话,一定不会来寻他们的晦气,可惜血魔不但没看见,还急于把他俩给搞定。

计议周详以后,李宠就天上地下的忙着进行各种布置。公子白失去了符咒,只剩下翠玉长刀和从李强处借来的手枪。本来他向李强借枪时只是为了多一件防身壮胆的武器,其他特别的想法是没有的,在这危急关头,他却有了新的创意。于是,公子白把枪掏出来取下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地退出来。把子弹拿在手上后,公子白把翠玉的刀气小心的从手指上放出极小的部分,形成一把细小的刻刀,然后在子弹头上小心地刻着古怪的符号。等画完全部的子弹后,他又把子弹压进弹夹,装进枪里。拉好枪栓,子弹上床。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头顶上响起了翅膀扇动的声音,三个血魔已经飞到他们的头上血魔寻到这里终于发现了恨之入骨的公子白正肩上扛着长刀坐在一块巨石上。再看李宠,这小鬼正眯着眼睛在一个坟头上向他们招手呢。这一人一鬼实在太嚣张了,当我们血魔是观赏动物么?三个血魔怒火中烧,不约而同地凝聚魔气,准备给他们当头痛击。

正当三个血魔的血魔斩蓄势待发之时,李宠猛然把向上招的手往怀里一收,姿势如同渔夫收网一样。天上的三个血魔立时觉得他们的头顶上不大对劲,抬头一看,不得了,一张跟夜色一般无二的黑网凌空罩了下来。没等三个血魔回过神来,大网已经罩到他们身上了。这张网可不是一般的鱼网、蜘蛛网、因特网,而是常说的“天罗地网”中的地网,一旦罩下来鬼神难逃。三个血魔被地网罩住后,网面上立刻雷电交加,火光熊熊,把三个倒霉蛋的来了一顿空中烧烤。三个血魔号叫着从空中摔到了地上,翅膀随即变成了破烂的黑色披风。李宠也收了地网,因为他的法力不足以用地网将三个血魔炼得形神俱灭,只要把他们给弄到地面目的就达到了,接下来还有好戏呢!

坐在大石头上的公子白,在血魔摔下来后,故作惊讶状说:“哎呀!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不要砸坏了花花草草啊!小李呀,赶快点灯看看!”

“喳!马上点灯。”李宠学着满清兵丁的样子应和了一声,然后把手向空中一挥,刹那间方圆两里的荒野上飘起了黄豆般大小,数以万计的绿油油的鬼火。鬼火的绿光立刻把比鬼火还绿的血魔们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哎哟!这不是老‘血’家哥三吗?你们家老大呢?哈、哈、哈哈……”公子白居然被自己挖苦血魔的话给逗笑了。

对于公子白的幽默感,三血魔很不感冒,从地上爬起来后立刻将血煞运至极点,连串的血魔斩劈空而至。李宠在原地凭借轻灵的身法毫不费力地躲过了血魔的攻击。公子白则用手中长刀将射过来的血魔斩或挡或吸收。三血魔在斩了几百下后停止了攻击,傻子也能看明白远距离发放的血魔斩对公子白和李宠不起作用。既然远攻无效,就来近战,要论身体强横除了妖之外谁还能和魔一拼哪?三血魔停止发射血魔斩,将手在空中一挥,每个手中都现出一杆八尺长枪。血魔手中的长枪,清一色的七尺墨色枪杆,一尺长雪亮的三棱形枪尖,斗大的血红枪缨,阵阵魔音厉啸从枪身中传出来,正是魔战士标准配置武器之一——灭魂枪!

“动家伙了,看样子很恐怖吗?”公子白从石头上站起来,舞动手中长刀,挑衅地对着三血魔大叫:“过来呀!别光摆造型啊!”

三血魔简直要被公子白气疯了,一下全都瞄着公子白冲过去了。血魔心说,你个贱人,仗着把破刀就跟我们叫嚣!没想想你那破身体和烂功夫能和我们横行了几百年的魔战士拼吗?可他们就是把他们老大是怎么死的给忘了。

公子白可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跟血魔肉搏肯定玩完。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激怒血魔,当血魔被愤怒冲昏头的时候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看着冲过来的血魔,公子白阴险地笑了,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片。“地之大不可以丈量,路之远不可以里计,兴衰大事不可速成,欲速则不达!”手上拿着VIP卡的公子白发动了“地缚”。

正向前冲的血魔二、四脚下的土地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将他们的双脚牢牢地定在地面上。地缚强大的地球引力使他们哥俩成了电线杆子。血魔三一向以敏捷快速著称,当看见公子白举动异常的时候,他就果断加速,幸运地在公子白法术完成前脱出了法术范围,顾不得后面的兄弟发狠地直奔公子白而去。

“跑出来一个,小李,看你的了!”

“瞧好吧,老大!”李宠干脆地回答。“身死志未灭,肉腐骨犹存。一朝金鼓鸣,群起为鬼雄。”李宠蓄势以久的法术“白骨战将”终于出手。一道强劲的阴风横扫了整个坟场,坟场内入土多年的白骨纷纷钻出地面,很快成百上千的骷髅汇成一股洪流,洪流在李宠的指引下向血魔三席卷而去,瞬时就将他淹没。

在骷髅大军冲向血魔三的时候,公子白和李宠一起发动。公子白对上了血魔二。血魔二被地缚粘在地上寸步难行,在先前和公子白拼斗的时候还伤了一只右手,十分被动。眼看公子白冲过来只得把血煞催动护住全身,用一只左手挥舞灭魂枪抵挡公子白。公子白跟血魔二硬拼了几下,虽然有宝刀在手还是被血魔二的长枪震得七昏八素,好在血魔不能移动,否则肯定玩完了。公子白强攻不成,七转八拐绕到了血魔二的身后,试探了几次找到了一个死角,然后卯足了劲一刀砍了下去。可怜的血魔二被公子白拦腰斩断。长刀翠玉在离开血魔身体的时候带出一道血气,刀上青芒闪烁一会儿功夫就把血魔几百年积累的魔气化为自身的能量,血魔二彻底毁灭了。

李宠捡上了血魔四。他可不会蠢得去和电线杆一样戳在地上的血魔四硬碰。李宠早已经为血魔四准备了一个礼物。“六月无流萤,百鬼夜点灯!”鬼术流萤飞火被李宠施展开来。坟场上空被李宠点亮的漫天鬼火如无数流萤飞扑血魔四。血魔四大惊,急运血煞防身,灭魂枪狂舞形成一层枪幕。流萤般细小的鬼火在接触的枪幕时一部分被灭魂枪震散,而更多的却从枪幕的缝隙穿过撞向血煞。血魔四见状迅速将血煞的防护调节为放火状态。非常不幸的是,法术的名字虽然叫流萤飞火,飞的也是鬼火,只不过看起来是燃烧的,理当是炙热的火,根本不热,实际上是冰冷的死气结晶。血魔四被法术的表象和名字所惑,自以为是地准备抗热,结果近身的流萤飞火却是奇寒无比。血煞毫无阻挡的作用,无数鬼火击中了血魔四。冰冷的死气在瞬间爆发,冻结了血魔四体内的一切生机。从外表看十分生猛的血魔四一下就变成速冻白条鸡了。李宠还怕血魔四死的不彻底,又把公子白刚才坐过的那块重达千斤,方圆过丈的大石头摄到空中,照着血魔四当头砸下。已经成了冰棍的血魔四立刻粉身碎骨。

公子白和李宠料理了各自的对手,再回头看被骷髅大军围困的血魔三。血魔三真正显现出魔战士的非凡实力。一杆灭魂枪加上快捷的身法和强悍的身体力量被上千个骷髅围困在中心夷然不惧,硬是把骷髅们逼在一丈以外近不得身。在血魔四四周已经散落了二三百个骷髅战士的残骸,周围的骷髅在法术驱使下仍然无所畏惧地向他进攻。

“血魔的战斗力这么强,还只是魔战士。如果是魔将、魔帅的话,我们岂不是毫无机会?”公子白感慨万分。比起血魔他的身体就象纸糊的一样。如果面对面的交锋肯定倒小的是他。有生以来,公子白第一次对自身的身体状况产生不满。

“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按魔界标准,一个魔将可以统领五十个跟血魔同级别的魔战士,一千个魔兵,三万魔兽。而魔将自身的实力必须在其所辖兵力总战斗力的二倍以上。一个魔帅的手下至少有一百个魔将,所以,如果遇到魔将以上的魔界人物咱俩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而且必须望风而逃!”李宠详细解说了魔的恐怖实力。

“还真是可怕。对了,刚才他们总叨咕什么卡德、卡德的。会不会就是他们的上司,该不会是个魔将吧?得赶快把最后一个收拾了,要是让他把他的老大叫来,咱哥俩就猴子他爹——狒狒(废废)了!”

李宠也点头同意公子白的话。魔将可不是象营口大酱一样可以说着玩的。李宠转头去指挥骷髅。剩下的七八百骷髅结成密集的阵形,一点一点地向内压缩,任凭血魔三的血魔斩和灭魂枪狂击,骷髅们一个挨一个组成的白骨之墙越缩圈子越小。在失去三百多个骷髅后血魔三的防御圈只剩下三米。只要骷髅们继续向内压缩,血魔三不是力竭而亡,就是当场被骷髅分尸。

在血魔三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方圆两米的时候,公子白掏出了手枪,看准了血魔三的一个停顿,抬手就是三枪。公子白的近距离射击还算可以,三枪有两枪打中了血魔三的躯干。血魔三对这种打击毫不畏惧,这种火药推动的金属疙瘩就算中个一百二百个也不成问题。但是他哪知道公子白射出的子弹预先在弹头上刻了“灭魔符”和“圣火符”。子弹打进了血魔三的身体后,上面的灵符受到血魔体内魔气的刺激立刻自动发作。子弹上散发出一种强劲的力量顷刻将血魔三赖以生存和战斗的先天魔气强行驱散,同时中枪部位开始由内而外地冒出雄雄烈焰。肉体的痛苦和内心的恐惧使血魔三顿时失去战斗力,没等被圣火烧成灰烬,就被冲上来的骷髅分尸了。

公子白和李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四个血魔终于完蛋了。本来在城里也可以一拼的,但为了防止血魔伤及无辜和实力有太大差距,只好跑到荒野之中巧妙地利用地利之便,设下圈套将他们一网打尽。想想这一晚上的经历,真是惊心动魄。看着发白的天际公子白决定先坐下来休息一下,等天亮以后再做计较。与此同时,C市内一座小楼幽暗的房间房间内,一个古怪的雕像突然冒出阵阵黑烟,之后凌空飞射而去,那方向正是往公子白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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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四章 第七节 魔帅现身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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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爬上了刚刚被李宠挪移了位置的石头上,在这个全坟场唯一干爽的地方仰面躺下,舒展着四肢,折腾了一夜,累得半死,要是有根烟吸上一口解解乏该多爽,公子白带着对香烟的无限憧憬打起了呼噜。李宠也够累,在坟场四周设下了一个防护结界,又给剩下的骷髅下了警戒的指示后,也回到法像中休息了。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就会看到在五百来个骷髅的拱卫下,一个男人躺在中心巨石上打呼噜的奇景,很可惜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经过,但这一奇景还是有观赏者的。

在公子白和李宠一个睡觉,一个静休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和一团较小的红雾悄然来到了坟场上空。

巨大的黑影在上空逐渐凝结成一个背生双翼,独角、蛇头、人身的怪物,旁边的红雾也隐约成了一个干瘦的人形。

望着下方结界里沉睡的公子白,红色的人影恨恨地说:“卡德大人,就是这小子,不但打伤了我,现在还杀了我的四位哥哥了,请大人敢快出手捉这小子回魔界受刑,千万不能让他死得痛快!”敢情这厮就是白天被公子白打跑的血魔(以下简称血魔五)。

“果然不错!”被叫作卡德的怪物望着下面的公子白居然赞赏起来,旁边的血魔五很不解地望着他。

“你们这群笨蛋只知道噬血、杀戮,所以只能当个魔战士,魔界要都是你这样的蠢蛋还有什么前途?”卡德丝毫没有为死去的四个血魔惋惜,反而训斥起血魔五来了。继而又转头看着公子白接着说:“这个人只凭一个灵鬼和低等的法术就消来了实力至少是他三倍的敌力,而且还没有危及他的同族,原因是什么样?无非是头脑好,想出的计划周密,手段阴毒果断!如果让他到魔界发展,绝对是奇才!如果把他培养成魔界代言人,进而在人界修成魔道,魔界的吞并大计指日可待了,我还真得和他好好谈谈!”

卡德说完并没有立刻下去找公子白,反而从身上散发出无数细若蛛丝的黑线从半空罩住了方圆三十里的地面,渐渐地,所罩地面上的野生动物全都被黑线牵引着从四面八方向坟场聚拢,沿着结界的外围形成了一道包围网。原来卡德怕公子白溜掉,同时也为了在谈判过程中向公子白施加压力,运用魔功将方圆三十里内的野生动物强行改造成了魔兽,只见结界外围从天上到地下黑压压地围了近万只形体超大的狼、狐狸、野兔、蝙蝠、乌鸦、猫头鹰、蚯蚓、蜗牛……

在魔兽包围网形成时,没有触碰结界,结界内境界的骷髅既没有视力,也不会说话,只能按照操控者的意图或者被动反击的本能行动,所以公子白和李宠丝毫没有发觉外面的变化。在魔兽包围网形成后,卡德弹指发出一个黑色光球打在结界上,结界受力猛然震颤了一下,公子白和李宠同时苏醒。

“咦!天怎么又黑了?哎呀!什么东西?”公子白一睁眼发现泛白的天际已经被黑压压的魔兽遮挡得严严实实,四下全是魔兽血红的眼睛。

李宠到底见过一些场面,马上提醒道:“催化魔兽!魔界大佬来了,情况大大不妙啊!”

“这位小弟弟的眼光不错吗?”卡德周围的魔兽向外散开了一些使他的身影在微弱的天光下突显出来。“我是魔界混乱军团的魔帅卡德。本来你们杀了我的魔战士,扰乱了我的计划应该立即捉你们到魔界受刑。不过,我个人非常欣赏你们的表现,希望和你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还能放过我,再给我点路费回家呀?”公子白估计在劫难逃,索性豁出去了。

“如果你能同意我的条件,不但放你们走,还给你们两亿人民币。如果表现好的话,还可能让你成为人界的统治者。你有兴趣听吗?”卡德居然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又极度诱惑的条件。

公子白被卡德的这个还不清楚的条件给吓蒙了。他本以为卡德能让他自杀,只要能保留一个完整的魂魄到冥界混混就不错了。没想到,卡德作为一个魔帅能说出这种话来,而且其中还明显带有商量的口气。虽然明知道条件后面一定有阴谋也忍不住问:“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卡德以为公子白动心了,详细解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和魔界订下契约,发誓成为魔族,并修炼魔法,作为魔界在人界的执行人。执行人的任务就是在人界推行魔道,并以人的身份统治世界,将人界和平演变为魔界的附庸,为魔界提供稳定的能源和广阔的空间领域,在适当时机突破空间壁障将人界并入魔界。作为对执行人的奖励,人界所在空间将交由他永久管理。如果你答应做我选中的执行人,我就送两亿做你的见面礼,并且传授给你魔法,让你在这个空间拥有无上的力量和权势。”

原来,魔界一直对人界这块资源丰富的肥肉垂涎三尺。但是其他各界,特别是仙界和佛界一直认为人界虽然弱小但是有其生存和发展的自由,其他各界不应该直接插手人界的事务和直接影响人类社会的发展。其他各界间接的从人界获得资源和人员的补充是可以的,因为那是人自己选择的结果,而不是被其他力量所胁迫的结果。而魔界则一直认为只要实力够强就可以任意的主宰弱小和低等的生灵,对于人界一个弱小又自以为是的空间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各界依实力瓜分了,当然如果其他各界不要魔界很乐意独享。而冥界与人界的关系最密切,如果没有人的魂魄,冥界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大和一些土著居民实在是太冷清没搞头儿,所以冥界是不同意魔界的观点的。妖界虽然对人没有好感,毕竟刚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妖都是和人生活在同一空间的,只有修炼成功的妖才可以制造属于自己的特有空间,如果没了人界空间妖族滋生的土壤也就没了,严重影响妖界的可持续发展,所以妖界也不同意魔界对人界的侵占。结果是魔界和其他各界为了人界展开了一场持续百年的大战,魔界虽然实力强横但终究不敌,而且在其和人间的空间壁障上被仙界和佛界联合作了禁制,使高级魔族很难通过,终于保得人界平安。为此魔界的统治者郁闷了很久。最近,一位刚刚由人修成的魔到了魔界,给魔君出了一个和平演变主意。主要精神就是魔界在人界暗中培养、支持一批执行人,执行人以人的身份按人界的法则逐步控制整个世界。然后缓慢地推行血腥、暴力等等与魔界相同了政策和观念,最后把人界的性质完全改变。到时候其他各界自动会放弃对人界的维护,因为那时侯的人已经选择了魔的生活方式为,人界与魔界无异,没有仙佛再会为人界出头。

魔君对这个新鲜的计划很感兴趣,命令手下的魔帅秘密到人界挑选、扶植执行人。而且如果哪位魔帅挑选的执行人的贡献最大,不但执行人有可以统治未来人界空间的权利,那位魔帅可以晋升魔王,并且可以每年获得人界资源的百分之一作为奖励。这对所有的魔帅可是不小的诱惑,所以只要是有能力的魔帅都到人界来找执行人,卡德就是其中之一。眼见别的魔帅找的执行人都在政界、经济界、军界混出点名堂了,他选的执行人倒是也出名了,不过是臭名远扬。机缘巧合,让他碰到公子白这么一个头脑聪明、出身清白、身怀异术的人,他产生了换掉执行人的想法,决定威逼加利诱迫公子白就范。

“确实很诱人哪!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两亿是现金,还是支票?你不过一魔帅以为自己是开印钞厂的呀?哪来那么多钱?”公子白为了给自己和李宠争取恢复的时间故意岔开话题。

卡德也不隐瞒,他不认为自己一个魔帅会让公子白从手上溜掉。“本来我选了一个比较贪婪的信徒做执行人。没想到他除了贪婪外简直就是一头猪,好不容易搞个黑社会出来,还差点让人给抓去枪毙。几年时间除了坑蒙拐骗地弄了一笔钱外毫无建树,害得我被其他魔帅鄙视。我费大力派了几个血魔来,他他妈的倒好,把血魔当打手用,直接去抢钱,不是白痴是什么?不是等着让那些仙佛抓现行吗?看你表现这么好,我决定把他废了,让你做执行人。你杀魔战士在先,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只好毁了你的肉身,再把你的魂魄带回魔界受刑。”

“你说的那个信徒该不会是铁力发吧?”公子白把他一天来的境遇串联起来,对铁力发和卡德的关系很是怀疑,所以有此一问。

“就说你聪明吗?一猜即中,实在有做魔帅的潜质。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公子白心说,这个卡德实在是跟他的职位很配,真是够混乱,混乱的脑子也跟着混乱了。看来白痴的魔帅只能找白痴的执行人,转念一想也不对,现在他要找自己做执行人,难道自己也是白痴?唉,混乱魔帅真够混乱,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等一下,我跟兄弟商量商量。”公子白答应着。

“小李,你看怎么办?我法力未复,想土遁逃走还不行?”

“老大,外面的魔兽太多,凭这点骷髅和你我是挡不住的。不过,我发现上面这个卡德只是魔帅的分身,他的本体没那么容易过界的。现在快天亮了,魔帅分身在白天是不能自由活动的,如果我们撑到天亮就有希望。至于能不能撑到天亮,我也没把握。”

“这样啊。如果我先答应他,然后在反悔呢,行不行?总好过硬拼。”公子白对没有把握的事不敢轻易尝试,准备用诈降之计。

李宠马上制止他,十分郑重地说:“万万不可,你要是答应他,他一定要让你和他订立魔界的血契。血契一旦订立就不能反悔,就是你死了也要入魔界受他控制,冥界想要人都不行。”

“那没路走了,诈降不成只有硬拼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平白无故地出了趟没油水的差,还要被魔什么的追杀。更可气的是,明知不行还得装大义凛然的样子,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向《勇敢的心》里的华莱氏一样高喊‘自由’,毕竟老子没为了两亿把全人类给卖了!”公子白无可奈何地抱怨着。

“看开些吧!这里现在魔气极重一定会引起负责人界安全的神、佛和妖的注意,多挺一会儿就多一分机会。天也很快要亮了。”李宠嘴里安慰公子白,却顺便把自灭魂魄的咒语印在公子白的脑子里,很显然他也不看好目前的形势,在失手被擒前自灭魂魄总好过被带回魔界受尽折磨。

“想好没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卡德看他们两个嘀咕了半天,有些不耐烦。

公子白挺了挺胸膛,环视了四周的魔兽后目光停留在卡德身上,用他自己都觉得悲壮的声音回答:“人有许多劣根,也有无法磨灭的良知。作为一个个体可以高尚,也可以堕落。但作为一个独立的群体,一种独特的生灵有他自己的发展道路,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如果要毁灭的话,毁灭者只能是他自己,而不是任何外来驱使和奴役。宁毁灭,不堕落!这就是我的回答!”

卡德费了半天吐沫星子,本以为公子白会乖乖就范,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找死!”卡德气急败坏地大叫,抖手发出一个直径十几米的黑色球状魔弹砸在结界。,李宠布下的结界在魔弹攻击下如同玻璃杯一样碎裂了,天上地下的各色魔兽狂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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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第八节 狼王之怒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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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借助长刀输入身体的少量生气,发动了土遁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因为他明白即使再来一次地煞就是能消灭所有的魔兽,也消灭不了魔帅卡德。在法力用尽之后公子白回到地面,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清新的空气使他回过神来。此时一夜的疲惫和一身的伤痛接踵而至,公子白一声呻吟昏到在地。

公子白昏倒的地方是距坟场百里的一道山岭,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着整座山岭一直延伸到与山岭一体的整个山脉,公子白误入了原始森林。公子白一直昏睡到中午,才苏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李宠的情况,还好因为公子白救的及时,李宠免去了魂飞魄散之灾,正在法像里静修只要找机会补足他的灵力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公子白检查完李宠的情况开始察看自己的情形。这一看不禁把公子白自己都给逗乐了。一身不错的行头已经破烂不堪,魔兽的血和自己的血把整套衣裤都染成酱紫色的了,而且昏睡了半天后血都干硬了,稍微移动一下就浑身掉渣。公子白笑了一下,这一笑不打紧,立刻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公子白吱牙咧嘴。公子白暂时逃脱大难,又开始担心自己被魔兽打伤会不会中毒、会不会得禽流感、狂犬病什么的。荒野自救公子白也懂一些,可目前他除了一把长刀、一把手枪外别无他物。思来想去还是想办法走出森林到有人的地方再做打算。于是他利用太阳辨别了方向,顺着山势向下蹒跚而行。他哪里知道,还有一千多魔兽在他后面追过来呢。

公子白顺着山势向下走了半天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本想走到山脚下可以见到平地,到了下面才发觉自己走到一个宽有两里不知道多长的山谷的谷底,这下两边全都是山,公子白也不知到往哪走了。此时又饥又渴,无奈之下先在谷底找了些野果坐在一棵树下添肚子。添饱了肚子后,抬头发现昏红的落日正在山谷的一侧,原来这个山谷是东西走向的,公子白决定堵一下运气冲着落日走过去。要是李宠没事的话,只要叫他飞上去看看就知道该往哪边走了,现在只能靠蒙了,公子白闷闷不乐地想。

走了一段,公子白隐约听见前面传来野兽的吼叫声,听声音还不止一只,他能听出来的只有狼叫,其它的声音挺怪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天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林区,趁枪里还有几颗子弹打几只野兽做干粮,总好过吃野果树皮,公子白想着生存问题,掏出手枪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借着树木的掩护公子白摸到了吼叫声的发源地。在他前方二十米外的一个林间空地上一头半人高湛青色的野狼领着十几头体形较小的杂色野狼被三百来头曾围攻过他的地行魔兽包围起来。魔兽散乱地围成一个包围圈,圈内地面上散落着几十头野狼的尸体,圈子当中的青色巨狼应该是狼群的首领,在它的指挥下剩下的野狼收缩在一起进行密集防守。狼群在防守的同时发出阵阵长嚎,看样子是在求援。湛青色巨狼的战斗力明显比其他的野狼要高出许多,稍微小一点的魔兽只要一个照面就会被它撕裂,尽管它如此骁勇在魔兽数量占优的情况下其它的野狼仍然不断地战死。公子白见到魔兽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了,那还顾得上打猎的想法,只是看见青色巨狼狂野、凶悍、洒脱的身影深深被它表现出来的野性的力与美吸引住才没立刻撒腿而去。思索间天空中飞行的魔兽穿过林木向剩余的狼群发起了进攻,顷刻之间剩下的野狼全都倒下了,空地上只留下浑身浴血的青色巨狼。

巨狼环顾着身边的狼尸,血红的双眼居然掉下两滴眼泪,两滴泪水在落日余辉中显得格外的晶莹,青狼仰天长啸声震山谷,泪光同时飞溅。树丛中的公子白看得真切,完全被眼前青狼因悲痛伙伴之死发出的悲啸和拼死一战的气势感染了。公子白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昨晚血战众魔的豪气重新迸发,在青狼准备跟扑向它的几只魔兽拼死一搏的时候,公子白对着那几只魔兽一股脑地把枪里的子弹都打出去了。公子白如此举动一方面是被青狼的气势所感染,更主要的是被妖狼族的“战嚎”激起了斗志,只不过当时公子白是不知道真相的。当时公子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在原野中高贵自由的动物不应该死在肮脏的魔兽手里,何况这些魔兽都是因他而来。

公子白的枪声在寂静的山谷当中回荡,冲向青狼的魔兽立刻被子弹炸成几团火球。同时,公子白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魔兽们回过头发现了它们受命要追杀的目标,马上放弃了对青狼的围杀,全部冲着公子白追过来。原来魔兽们受命沿着公子白逃走的方向搜索追杀公子白,在追到这个山谷的时候,被青狼带领的狼群阻挡,双方展开了厮杀。现在公子白出现,魔兽们简单的大脑立刻执行了优先也是唯一的命令——杀了公子白。

公子白一见魔兽奔自己来了,立马向树林密集的地方逃跑。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在平地上被围住了,大型魔兽的团体冲击加上空中的扑击就是他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在树林里由于树木的阻隔地面和空中的进攻都会相对减弱不少。公子白成功地逃进了树林深处,凭借手里的长刀与魔兽大军展开了游斗。那只巨型的青狼在魔兽被公子白引走后,不但没有逃回森林,反而追着魔兽从魔兽军团外围一直杀进公子白所在里圈。公子白正在狂劈一只蟑螂,眼前青影一闪,一人高的蟑螂就被青狼给撕成碎片了,而且还溅了公子白一身粘稠的绿色液体。青狼对着公子白短促地叫了两声,公子白听不明白但还是跟着青狼往树林深处杀去。

公子白和青狼顶着攻击且战且退,来到了山谷的深处。突然青狼好象感觉到某种东西,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啸声,同时森林里发出了无数应和的狼嚎。嚎叫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林间枝叶响动,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的野狼,狼群顷刻把以公子白和青狼为中心的魔兽群反包围,并且展开无情的屠杀。公子白周围的压力顿时减轻,使他有时间发现了怪异的现象。狼群里特别高大、雄壮的狼大多都是突然凭空出现的,明显是从其他空间出来的,而且这些狼除了高大强壮外,肢体的某些部分还可以化成锋利的武器,地面的魔兽很快就被消灭怠尽。狼群消灭了地面的魔兽都聚集在公子白身边的青狼周围,对着天空中的几百只飞行魔兽发出示威的叫声。

狼群和空中的魔兽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空间波动从青狼的身边传出来,狼群散开来在青狼周围空出了一片空地。一个圆形的空间裂缝在空地的中心裂开,从未知的空间里走出了一位身高二米二十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穿着一套青色的皮制轻甲,肌肉结实右胸和右臂完全赤裸,面部棱角分明成熟却不失活力,一头过腰的长发随风飘舞,整个人就象漫画书里的硬派帅哥武士(公子白的感觉)。群狼在那人出现后全都将伏在地上如此三次才列队站好,保持警戒。公子白心中暗想,这次又中奖了,遇到一个养狼作宠物的奇人。那人不理会狼群和魔兽,先半蹲下摸了摸青狼,青狼用头亲昵地蹭着他,狼嘴里呜呜咽咽地响了一阵。一丝怒意立刻显现在那人的脸上,转过身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魔兽似笑非笑地说:“虽然你们也是受害者,但是欺负我的儿子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念在都是山林一脉,我会给你们报仇的!”说完他的一缕长发笔直地竖起,颜色由原来的乌黑迅速变成了闪着金属光泽的银白色,随后炸裂成无数的针刺射向了空中的魔兽,空中的魔兽竟然禁不住小小的针刺纷纷落地而亡,整个山谷在无一个活着的魔兽。如果李宠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人用的是妖狼族的“裂风刺”,公子白没了李宠这个指导员根本就是个盲人战士。公子白惊讶神奇男子的恐怖威力的时候,还想到正是自己把魔兽引来的,也算间接地欺负了他的儿子,还有那些魔兽也是因为自己才被强行催化的,这男人该不会也象他报复吧?转念又一想,这人居然管一只狼叫儿子,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可不是养狼作宠物的奇人,自己是中了特等奖了,面前的这位根本不是人,而是狼妖!

传说妖是仇视人类的,公子白越想越怕,准备悄悄地溜走。那人对着狼群说了两个字“吞噬”,狼群就扑到魔兽堆里吞吃魔兽的尸体去了。青狼在吃了两只体积比他大上一倍的魔兽后,全身放光,原本的伤口都愈合了,而且体型也大了一圈。青狼看见公子白要溜,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公子白暗叫一声,吾命休矣!心想,完了,成狼的晚餐了。闭眼睛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睁眼一看巨人和巨狼正在看着他呢。

巨人看着公子白睁开了眼睛才开口:“人类,我是妖界狼族的首领青影狼王裂风。”接着指着叼着公子白衣角的青狼说:“他是我的小儿子,啸月。这个山谷十分隐蔽是啸月修炼的地方,你可以解释一下你如何到这里来的,这些催生的魔兽和你到来之间有没有关系吗?”

公子白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照直说了吧!于是公子白就把从他到C市开始至目前为止的情况照实说了。同时也了解了啸月为什么和魔兽开战的原因。昨晚魔帅卡德用魔功召唤野兽强行催化的时候,就把在森林边缘的几只野狼召唤过去了,为此啸月带着其他的狼在森林里寻找失踪的同伴,在一无所获后回到山谷却正巧碰上追踪公子白而来的魔兽。啸月发现其中包括被魔化的同伴,就想解救,可是这群催化魔兽根本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和正常的意识,直接对阻挡他们前进的狼群发动进攻。啸月虽然是狼王的儿子,但还没有修炼到妖的境界,所以只能凭借强大的身体力量进行原始的战斗,在即将战死的时候公子白出现引开了魔兽,之后狼族的增援狼群赶来,狼王也亲自出手了。

公子白讲完经过后,作大义凛然状说:“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对于给予您的子民和山林一脉带来的灾难我是有责任的。如果您想惩罚我,我愿意接受。”

狼王裂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有以公子白听不懂的狼语和啸月交谈了几句,才跟公子白说:“人类小子,你说的卡德那个白痴我知道,没什么能耐,捣乱却是一流水平。那里有了他肯定不得安宁。作为一个人类能跟他斗到这个地步,虽然我对人类没好感也不得不称赞你。这回你是被迫自保,错不在你,我会找卡德算这笔帐的。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要算!”

“什么帐?”公子白都发颤音了,嘴上说的风光心里实在是害怕,如果说卡德那个没大脑的还可以想办法敷衍,有是分身在人界的家伙还可以勉强应付,这个狼王如果跟他算起恶帐来,他只有拿肉体还债了。

“不要紧张,啸月说你在关键时刻救了他,让我给你点好处。给你三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满足你,你提吧。”裂风微笑着说。

“不行,事都是我惹出来的,哪还敢要好处啊。”公子白急忙推迟。

“不行!我答应了我儿子就得做到,你竟然敢在我儿子面前驳我的面子,不想活了!”裂风的笑脸立刻变成了怒容,一股有如实质的怒气把公子白给冲了一仰面朝天。

公子白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老大不服气,哪有变脸这么快的,不要他的好处还生气的可头一回碰到。再看啸月正用一张大狼脸对着他笑,那意思是说,还不赶快提要求,你傻呀!“好、好、好……。”公子白连说了十八个好字,才心有不甘地提出了要求:“第一个要求是把我的鬼小弟李宠治好,让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不错,有义气,先想着朋友!这个要求我能做到,你等着。”裂风说完,抬手向空中一抓,手中多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这里面是‘聚灵花露’倒在你的法像上,你那个鬼友三天之后就能出来玩了,管保比以前还厉害。”

公子白接过瓷瓶迫不及待地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在法像上,看着液体全部渗进法像才接着提第二个要求。“听说妖都有妖力空间可以藏身、储藏物品,能不能教我怎么创造一个个人的空间?”公子白早就听说过妖力空间,一直想有一个自己的空间,那样就不用整天在明面背着一些显眼的法器惹人非议了。

裂风听了这个要求,皱了一下眉。“告诉你人是不能给自己开创空间的,人的空间就是这个世界。”这时啸月在边上呜咽了一声。裂风听了,对啸月说:“你小子倒真为他着想,自己还没有妖力空间呢,等你得什么时候,好了我给还不行吗?”裂风又对公子白说:“月儿说等他修成妖力空间后在给你分一块出来。等他至少还得二十年,而且还有损他的功力。我这个老爸只好把自己的空间分一块来给你,幸好我的功力正有点过剩,你说要多大吧。”

“哪太好了。为了不让您的功力受损,能给我芝麻粒大的空间就够了。”公子白听说会有损狼王的功力,就只想象征性地要一个比较小的空间,就算狼王完成了诺言。

狼王裂风听了,忍不住大笑:“你以为我这个狼王是白叫的,不要看啸月,他可是我最小的儿子,刚过二百岁,他大哥都一千五百岁了。芝麻粒大,够干什么的,等于没有?这个给你,至少有你们的一个体育场大,够你用吗?”狼王射了一道指风在公子白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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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第九节 功成身退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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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觉得右手食指指尖轻痛了一下,仔细观看却毫无异状。“不用看了,我把开启空间的钥匙印在里面了,外表看不出来的。以后你再仔细研究给你的空间吧,提第三个要求吧?”狼王裂风明显是个急脾气。

“第三个要求吗,很简单!我想和啸月作朋友,希望您能同意。”公子白觉得好处得到的够多了,而且刚刚和啸月并肩抗敌而后啸月又一味地帮他,使公子白很是感动。另外如果跟妖狼族搞好关系对他以后加深对妖界的了解和研究会方便不少,对各界生灵的研究一直是公子白的最大理想。综合了这些原因,公子白提出了一个看来没有实际意义,对他却影响深远的条件。

狼王听完公子白的要求,脸色变了几变,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要和啸月做朋友,没有别的目的?”

公子白被狼王问的一愣。“刚才我和啸月一起大战魔兽出生入死,之后啸月又请您帮了我的大忙。这么有义气,不管是妖还是怪这样的朋友上哪找去呀?如果非说有其他的目的的话,我只是想通过和啸月的结交更深入地了解妖界,对其他生灵的研究一直是我的理想。别的目的我就没有了。”

“看你的样子不象说谎。你不知道吧,妖界很不信任人类,很少会和人类成为朋友。所以,要想获得妖的友情除了用实际行动外,还要缔结‘血契’,血契结成后,背叛友情的一方会被血契折磨一年后才爆体而亡。你敢以血契来证明你的诚意吗?”狼王认真地问。

“我敢。”公子白毫不犹豫地回答。

“啸月,你呢?”狼王对啸月说。啸月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叫声,狼王听了点点头。“好吧,啸月答应了你的要求,伸出你的手来!”狼王得到啸月的答复,同意了公子白的要求。

公子白按照狼王的要求伸出了左手,啸月也伸出了一只前爪。狼王站在公子白和啸月的中间,伸出双手分别朝公子白和啸月凌空虚抓,公子白感觉手腕剧痛,一道血箭从他的手腕射向狼王的手中。啸月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两道血箭在狼王的控制下凌空相撞融为一团,狼王双手虚托着漂浮在空中的血团沉声念颂:“以血为誓,以诚为盟,不叛不离,相辅相成。”接着双手一分,血团又重新分成两部分射入公子白和啸月的体内。

血箭入体后公子白只觉得一股狂野不羁的力量瞬间涌进身体,并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了一阵,随后向炸弹一样爆发了,巨大了力量飞速地与公子白的身体融合,身上的骨骼肌肉在这股力量注入后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首先身体上的伤口顷刻愈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接着公子白的骨骼一阵脆响,身体奇迹般地高了少许,而且原本开始长赘肉而显得突出的肚子也缩了回去。再看公子容貌没变外,却把原来身高一米六五有点略肥的身形换成了一个身高一米七肌肉发达匀称充满活力的身体,而且两眼在月色下闪动着绿色的荧光。

另一边的啸月也发生了变化。血箭入体后,啸月一声长啸,先缩成了一团然后全身发出耀眼的青光,当光芒逐渐消失后,一只身高一米九十的青毛狼人站在狼群中央。啸月变成的狼人兴奋地挥动着双臂,窜到狼王面前以公子白能听懂的人言问道:“老爸,这是怎么回事,血契好象没这个功能吧?”

狼王一脸疑惑的样子,把公子白和啸月仔细观察了几遍,最后指着公子白说:“问题出在你小子身上。血契本来是妖同异类之间的一种诚信契约,没有别的作用。可是当你和他的血混合在互相交换后,不但把你的体质转变提升成了妖兽体,让你的身体强度、力量、速度远远超过人类精英的数倍,而且你居然能获得妖狼族独有的‘吞噬’技能。比起你,啸月的便宜更大,居然一下转变了形体提升到‘狼人’的水平,跃入了妖的境界,省去了二百年的修炼。啸月的情况我很了解,这种突变一定是因你而起的,至于为什么你能引起这种突变我一时还搞不清楚。”

公子白正沉浸在自己新的体形上,对狼王的疑问也不深究,只是对狼王说的“吞噬”技能很不了解,闻言问道:“什么是‘吞噬’,怎么用啊?我的嘴也没大多少啊?”

“你抬起左手,集中一下精神,想‘吞噬’两个字。”狼王没有解释,只是出言指示。

公子白照着狼王的话去做。乖乖,可不得了!左手居然化成一个凶猛的狼头,而且是活的狼头,狼头张开大嘴似乎要择人而噬。“这就是‘吞噬’在你身上的效果了,只要是血肉生物都可以用它吞噬下去转化成你的生命能量和身体力量,那边还有几个魔兽你不想尝尝吗?”公子白看着这恐怖的第二张嘴,心想这个技能倒是不错,可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妙,实在太恐怖了。随后公子白收起了‘吞噬’。

这下可好,公子白诚心的交友行为的意外结果居然是啸月成了狼人,公子白成了人妖!

对于这个刚会说人话的朋友,公子白非常想和他秉烛夜谈(其实森林里是严禁烟火的,当时主人公给忘了,所以这么想)。还没等公子白开口,啸月和狼王同时望向天空。啸月大喝:“什么东西,赶快现身!”狼王却轻蔑地笑道:“一塌糊涂的东西,还不出来!”随着喝声,魔帅卡德显现在空中。

“不愧是妖狼之王,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本来我打算给你点面子,等你父子走了再对付这小子,现在顾不得了。”卡德说。

狼王身形一闪,已浮在空中,和卡德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以前在战场上都打够了,我也不稀罕跟你一个分身动手。下面的小子现在是我儿子的朋友,也算半个妖族,我是不会让你动他的。不过损失了几个魔战士而已,那种货色在你们那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看在老相识的份上,你就算了吧。至于什么狗屁执行人的,你另外在找,只要不太过分我也不干涉你,你看如何?”其实狼王根本不怕卡德,以前两位交手数次,都是卡德落荒而逃。这次,狼王一脸和气,主要是想让公子白免去被魔界苦苦纠缠的烦恼。

要说卡德也是头脑混乱到了极点,用一句俗语说他就是装×。“裂风,你是老糊涂了,魔界的规矩你不懂吗?我要是不废了这小子,以后怎么作魔帅!识相的,赶快躲远一点儿,凭你妖狼族也能对抗魔界吗?”

狼王本来就不是好脾气,刚才的话也是耐着最大的性子,再加上自己的儿子正式修炼成妖后心情异常高兴才说出来的,听了卡德的话,火立刻就大了。不过是一个曾为手下败将的魔帅,而且还是分身,就鄙视他狼王和妖狼族。妈的,反正魔界不可能大举来袭,虽然弄不死你,也得废了你的分身,让你恶心几百年,狼王下了决心。

“卡德,几百年了,你好象把我是什么脾气给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我会干什么了吧?”狼王和气的脸色一扫而空,暴戾的青气布满了全身。

卡德一看狼王就知道自己有难了,但是不能丢了脸面,色厉内荏地叫道:“裂风,你敢!我……。”还没等他说完,狼王凭空消失,在千分之一秒后出现在卡德的身后。“卡德,你的雕像手工不错,我想留下做个纪念。”狼王在卡德背后贴着他的耳边说。只见狼王的手臂闪现出金色的光芒,手上生出了金色的长爪,冲着卡德的后背抓了进去。卡德躲闪不及,背部被狼王一下抓破,大量的腐蚀性的魔气从背部的伤口涌向狼王。狼王对扑面而至的魔气不屑一顾,身上金光大作,整条手臂都插进了卡德的身体里。随着一声怪叫,卡德的身影完全消失,空中只剩下狼王,在他的手里握着一个与卡德样子相同的木制雕像。

“给你留作纪念吧。”狼王把卡德的雕像扔给了公子白。“他到不了人界,只不过是把一部分力量附在雕像上,向这种程度的分身也想跟我斗!看来他的脑子越来越笨,魔界的土著都是单纯的坏蛋!”

“啸月大哥!”公子白暂时去了一块心病,开始对啸月感兴趣。对一头二百岁的狼人,实在想不出适合的称呼,反正都是结了血契的朋友,就论个哥们算了。看啸月没有反对,公子白接着说:“你的形象真威风,如果以后有人打我就找你帮忙了。有空我请你吃烤牛肉怎么样?”

啸月直接过来拥抱了公子白,立刻将公子白勒了个半死。“兄弟,多谢你!现在我提升到了妖的境界,再也不用在林子里受憋屈了,有了妖力空间,我想去哪都方便。来我带你去玩。”说完,啸月就拖着公子白进了他的妖力空间。

公子白是第一次见识妖力空间,心里别说多兴奋了。啸月的妖力空间是一个不规则的广阔领域,公子白一时无法测算出它的大小,在空间的边缘处是闪着暗蓝色光芒的空间边界,在墙壁一样的边界上镶嵌着无数个银色的光点,好象野空里的繁星,而整个空间被柔和的光线所照亮。公子白和啸月悬浮在空间的中央,意念所动就可以在空间中任意翱翔。

“这个空间就是我的领地,只有我允许的人才能进来,随着我的妖力这个空间还会不断扩大的。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等我建设好了就不象现在这么空旷了,到时候在这里的给你修一个大宅院如何?肯定比你们人类住的鸽子笼似的房子要舒服多了!”啸月对公子白为他带来的好处非常感激,所以连自己的私人领地都开放给了公子白。

“没问题!我苦干几年也买不了几平米的房子,现在人界的房产实在是太贵了,有免费的豪宅我还能不要?不过现在不急,你老爸也给了我一个小一点的空间,我还不知道具体怎么用,你能不能先教教我?”公子白看了啸月的妖力空间后,对狼王送给自己的空间也非常向往,听说还能建设,更是心情大爽,急着想学。

“妖力空间的运用是妖的本能,人对它的应用是有限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改一改,哪天把你的设计图给我,我给你弄好。你的空间虽然不能扩展,但用来存东西、避难、空间传送还是别的法术无法比拟的。先给你说说妖力空间的基本常识吧……。啸月将妖力空间的运用方法传授给了公子白。(妖力空间的具体问题将在以后叙述)

公子白和啸月两个人一见如故、话语投机,竟然就在空间里升了堆篝火,在由外面的狼兄狼弟们贡献了一些野味搞起了烧烤晚宴,还邀请了狼王和其他十几只狼头儿参加。本来狼王已经达到了无须吃喝的境界,啸月和狼头儿们也只吃生肉,但在公子白大展厨艺弄出香喷喷的烤肉后都禁不住诱惑大吃特吃了一顿。在公子白的烤肉攻势下,妖狼族的首领和本地附近的狼头儿全都成了公子白的铁哥们和厨艺崇拜者(公子白在血契之后居然会了狼语,所以不存在和狼的语言障碍)。而且,啸月在得到公子白保证以后每月至少请他吃一次烤肉后,才肯把他放走。公子白十分后怕,险些成了妖狼族的专用厨师!

等公子白被啸月从妖力空间里直接传送到C市公安局的门口,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衣衫褴褛的公子白在黎明时分突然出现在公安局的门口,把值班的jc吓坏了,十几把枪立刻顶上来。“我是公子白,叫你们李强队长出来。还有,拿套干净的衣服给我,多少钱我都要。”看着jc一副发现哥斯拉的怪样子,公子白打量了一下自己,难怪人家紧张,怎么看自己都是一原始人的形象。很快李强就出来了,他足足辨认了五分钟,才确信面前站着的是公子白本人。公子白暗想,自己真是失败,光顾着和啸月他们一帮狼吃吃喝喝,忘了把自己洗干净,弄套象样的衣服遮体,在妖界这种形象没问题,回到人界可就闹笑话了。

李强确认了面前的确是公子白后,赶紧让他到室内。洗干净了身体,换了临时找来的衣服后公子白问起他走后的情况。他走后这不到三天的时间,C市简直翻了天。由于刑警队长被袭,而且随同警员受伤并一致证实袭击者不是人类,整个事件震动了高层的领导,现在C市所有警力全面发动,密切注意一切可以的人、动物、物体,而且还秘密邀请了数十个身怀异术的“法师”协助警方工作。

不理李强对与他别后情节的追问,公子白直接问:“现在有什么发现吗?你可得把铁力发给挖出来,他虽然不是主犯但绝对是帮凶!而且他还是金矿呢,只要撬开他的嘴至少能抠出两亿赃款来,到时候你功劳可就大了。”

“经过这两天拉网式的排查,铁力发的行踪已经掌握了。就是他身边好象还有几个那天晚上我们遇到过的家伙,jc和法师一直没想出好的办法,如果控制不住局面,让他们发起飚来,恐怕会波及C市的老百姓,所以我们不敢轻举妄动。铁力发这两天也可能感觉到情况不妙,正在准备外逃,但我们对机场、车站都加派了警力,铁力发一时也不敢来硬的。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李强说到这个事,眉毛就拧成了疙瘩。

“魔战士而已吗!那天晚上的四个,还有他们的头儿已经让我灭了!剩下这几个不足为虑。”在李强的追问下公子白简单地把如何消灭四个血魔和卡德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只是把妖狼族和魔界执行人的事给省略了,这种事说出来图增烦恼,还是不提为妙。公子白点了根烟,又问:“到底有几个魔战士,你们弄清了吗?”

“还有五个,都是经过法师的确认,不会弄错!他们形影不离,日夜守在铁力发的身边。你也知道一般的子弹对他们不起作用,如果用法术又会惊世骇俗,一个不好天下大乱!”李强左右为难。

“我倒有一个办法,只要足够的狙击手就可以把魔战士全都搞定!”公子白说。

“快说,只要管用,让你当刑警队长都没问题。”

“我新发明了一种方法,可以让子弹和符咒的力量想结合。只要狙击手射出这样的子弹,打进魔战士的身体里去,保准把他们废掉!还得多谢你借我手枪,要不然我还真创意不出来呢。所以,看在你手枪的面上就免费送你一批子弹,狙击手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怎么样?”公子白说完,把李强的手枪还给了他。公子白可不想自己落个私藏枪支,而李强弄个丢失枪支的罪名。

李强接过枪也不提因佩枪不在被审查的事,只是继续问:“真的能办到?不会出问题吧?”

“你不也亲眼见过,手枪子弹都可以打进血魔的身体,只是不能对血魔造成更大的伤害。子弹上如果附了符咒就不同了,子弹进入魔战士的身体后,上面的符咒力量才爆发,从内向外将魔战士彻底摧毁。这效果经我实战检测,非常理想。这次,我们用大威力的狙击步枪,远距离在魔战士无防备的情况下射击,魔战士在听到枪声之前就会中弹,根本没时间运用魔功护身,只要被击中他们就死定了。你去找狙击手,子弹的问题我来解决。”公子白详细说明了作战方案。

李强依照程序向上级做了汇报,很快十五名优秀狙击手被派下来,听从李强的指挥。公子白则为狙击手每人制作了十发“符弹”(结合符咒威力的子弹,公子白为自己的新发明起的名字,可惜不能申请专利),另外给李强的手枪也补充了二十发符弹。当晚,抓捕铁力发的行动开始。

在夜色掩护下,李强带领十五名狙击手和二百名刑警把铁力发藏身的三层别墅团团围住。狙击手在周围屋顶、阳台、树上找好了狙击点,为了保险起见,三名狙击手负责一个魔战士。铁力发和他的魔战士保镖统统在二楼的大厅,其他三四十个打手,分布在院子、一楼、三楼等处。“狙击手锁定目标,各小组注意听候命令,随时出击,遇到暴力拒捕可以使用武器。”李强通过对讲机发布命令。为了预防万一,公子白被李强生拉硬拽跟着来了。很快,狙击手发来了目标已锁定的报告,各行动小组也到了指定位置。“射击!”李强对狙击手发出指令。“砰”的一声,只有一声,十五把狙击枪同时响起。距离狙击手百米之外的别墅大厅内,立刻爆出了四团火焰,中了含有“灭魔符”和“圣火符”的魔战士在毫无准备下瞬间被化为灰烬。五个魔战士中剩下的一个,没有被化为灰烬,因为他中的是含有“困魔符”和“玄冰符”的子弹,变成了一根人形冰棍。枪响过后,李强下令行动小组出击。没有了魔战士的铁力发和一帮打手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刑警的对手,特别是在几个有枪的打手被狙击手爆头之后,打手们见大势以去,全都交枪缴械束手就擒了。行动顺利完成,铁力发落网。

李强立刻组织预审人员,夜审铁力发。公子白认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躲到李强的办公室睡叫去了。在天刚亮的时候,公子白被李强推醒。“搞什么搞?才六点钟。”公子白这几天严重缺觉,被叫醒非常的不悦。眼里全是红血丝的李强一身烟味,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用非常渴望的眼神看着公子白。“你又有什么事搞不定啊?这么看我一定有问题。”公子白没好气地说。

“铁力发到现在还不交代。”李强说。

“这你也来烦我,你加大一点审讯力度不就行了!别说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你这刑警队长就白当了。”公子白暗示李强可是“适当”采取某些“手段”。

“你以为我和预审处的是吃干饭的吗!这大半夜,连蒙带唬,事实证据,软硬兼施,他他妈的不但不认帐,还念什么古怪的魔经,喊什么卡德魔神什么的,对我们的审讯不理不睬,不疼不痒,简直跟精神病一样。如果没什么初审成果,第一次讯问结束后他在找一个什么律师来提供法律帮助,没准真他妈鉴定出个精神病来,我还得放了他,兴许被他倒打一耙,就此混不下去了。”李强气急败坏,脏话连连。

“没办法,再帮你一次,成不成就看运气了。你马上把审讯室里的其他人都叫出来,录音、录相都关了,我一个人进去。”

李强已经习惯了公子白的办事风格,二话不说,马上照做。公子白一个人进了审讯室,先确定了录音、录相都关闭了。才对着室中央的铁力发说:“卡德元帅让我问候你,魔神的信徒!”

铁力发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身体健壮、面目阴郁的男子,听了公子白的话,停止了嘴里的哼唧,抬头瞅了公子白一眼,轻蔑的说:“你是什么人,敢直呼魔帅的名字!魔神会诅咒你的!”

不理铁力发的发问,公子白拿出了卡德的雕像,这是一个半尺高,不知什么材质的、沉重的黑色雕像,卡德的面貌刻画的栩栩如生。铁力发看到雕像仿佛被电击一样浑身颤抖,然后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那雕像是卡德的分身,而卡德是铁力发信仰的魔神和侍奉的主子,以魔界按实力排名的规矩,这样随便拿着卡德分身的,至少要是魔王级的人物,已经成了半个魔族的铁力发那能不怕。看着铁力发这么配合,公子白更要下猛药了。“不要奇怪我如何到这里的,你应该知道魔界培植执行人的信息。我就是大魔王贝舍的执行人,现在在人界的身份是这里的副手。卡德选你做执行人非常的失败,把魔界的脸都丢光了,所以他已经被魔君喂了他的宠物。至于你……。”公子白故意把下半句留下不说。

铁力发非常知道魔界对失败者的规矩,脸立刻就绿了。“大魔王贝舍的执行人(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叫贝舍的大魔王,公子白也是瞎编的),请您帮我向魔君求情,我不想……。”至于不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魔界要怎么处理他。

公子白接着说:“至于你则拿来喂我的宠物!”说完,发动了“吞噬”左手化成一个张着雪盆大口的狼头。公子白演的非常投入,也把铁力发吓得屁滚尿流,他没见过公子白,更没见过人的手会突然变狼头的,更加对公子白的实力和身份深信不疑。

“求求你,不要、不要……。”铁力发拼命地磕着头。

公子白看火候到了,立刻把话往回拉。“行了,你以为我会为在这里杀你而冒暴露身份的危险吗?”铁力发听出了公子白话里的转机,立刻停止磕头,用满怀希望的目光看着公子白,等着他往下说。“告诉你,死你是肯定逃不了了。就是按人界的法律你也能死几个来回。所以,我有两个死法给你选择。一是,晚上我偷偷的进来让我的宠物把你的肉体和魂魄都消化了。二是,你等我出去后就说受了我的感化,把他们想知道的问题全部交代,让我再立一件功劳。到时候虽然你还会死,但是贝舍大魔王会把你的灵魂接引到魔界,让你做一个魔将。你自己选择吧。”说完,公子白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在审讯室外公子白告诉李强,半个小时后继续提审铁力发。

铁力发在公子白的欺骗下,果然选择了第二条路,非常光棍地把他犯下的所有罪行统统交代,而且还怕有所遗漏,认真地和刑警们核对了三遍。刑警们简直对铁力发坦白达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要不是他的罪行又多又重,再怎么减轻处罚都得判死刑,他没准还真死不成了呢。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在答应李强会定期为他们的警队补充符弹,但附加收费条件后,公子白彻底摆脱了李强的纠缠,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回到所里公子白意外地受到同事和主任的热烈欢迎。原来,C市公安局事先给省和市司法厅局和律师事务所发了公函,大大地将公子白配合警方工作的事迹歌颂了一番(都是套话,对实际问题没提,也没法细说),这些务虚的表扬没给公子白带来什么实惠,但好歹也给了他一个心理安慰。

整个事件得益最多的要算电机厂,铁力发交代了全部罪行,也交出了大部分赃款,所以电机厂的损失通过退还赃款的程序得以弥补。附带,事务所的钱主任也在他的厂长哥们面前很有面子。公子白这次却一点油水也没捞到,虽然如此他也没怎么生气,因为他的鬼小弟李宠在恢复以后更厉害了,还有他的体质增强到了超人的水平,再有就是有一个随时会来找他吃烤肉的朋友和一个随心所欲的私人空间。

魔对人的引诱是无处不在的,因为人本身就有心魔。魔的引诱可以使人堕落,心魔的驱使却会让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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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尸穴 第一节 鬼楼事件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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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一个星期没有更新,实在不好意思。没办法,我老弟离家一整年,上星期从四川回来探亲,我怎么的也得陪他几天,俺是当哥的,而且我老弟又帅!有四川的妹妹速来报名,我老弟在德阳工作,24岁至今未婚!

人在生前具有强大的意志力,在死亡的时候又不愿意面对失去生命事实,如果他的尸体被埋葬在阴湿的墓穴且五十年之内没有腐败,那么他的灵魂即使去往冥界,尸体上残留的强大的求生的精神烙印也会支配他的尸体重新活动。这种没有生机只有简单意志的活动死尸被称为僵尸。僵尸一旦破土而出就会因为其对热血生命的嫉妒疯狂地袭击所见的任何活的生物,除了尸龄(成为僵尸的年龄)较长的外僵尸只有一个简单的本能思维,仇恨和消灭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只有尸龄超过五十年的僵尸才能形成独自的意识,这个意识来源于原来尸体主人但独立于原来尸体主人的灵魂而存在,就是说僵尸是先有身体后产生意识的。

清朝,僵尸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在中国南方由于其特殊的气候和环境,产生了大量的僵尸,造成了极大的社会恐慌。而东北作为满清的龙兴之地,地理位置和气候非常难于产生僵尸,当时的将军大臣、王公贵族为了使自己的尸体不至于变成僵尸,都不惜重金在东北购置墓园,不远千里将运输遗体到东北安葬。不过这并不代表东北没有僵尸,李宠生前住的村子就被一群僵尸袭击了,为此李宠的父亲绝尘道长在东北追击了这群僵尸几十年,并在最后消灭僵尸的战斗中与李宠失去了联系,不知所踪。公子白和李宠自从相识后,先后认识了牛头马面、土地、狼王等人,公子白都拜托他们帮助李宠寻找绝尘。可是一直没有绝尘的消息,公子白暂时又没有和茅山派及其他的门派取得联系,所以寻找绝尘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经过出差事件之后,公子白同魔界结下了梁子,为了应付魔界的报复,公子白不断的以烤肉为代价,从啸月那里学习搏斗的技巧,以配合刚刚强化的身体。并且公子白把血战魔兽时施展的那招刀法命名为“地煞”,在吸取前次用刀的经验基础上,又创出了两招刀法,通过强化后的身体使出以后威力更胜从前。李宠在聚灵花露的作用下不但很快恢复了形体,而且灵力比以前提高了一倍,这两位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值得一提的是啸月应公子白的要求,把狼王赠给公子白的空间进行了一番改造。在原本空空如也的三维空间里建造了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占了一亩地的面积,完全按照公子白农村的家宅建造,四周是红色的砖墙,中央靠后一点的位置是三间瓦房,房子前面到院门之间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其他地方是菜园和果树。这一切都是利用空间中的能量制造的,所以菜园里的菜和果树只具备观赏性,是不能吃的。啸月本打算给公子白建一个小一点的城堡,但公子白认为那是西方的东西没有中国特色坚决反对。公子白还特意花钱买了桌椅、被褥等居家用品,因为他感觉了一下,用能量制造的家居用品根本没感觉,用着不舒服,所以全部换掉。由于没有电视信号,所以电视什么的电器就省了。在中间的房间里除了一个悬浮的不满光点的球体以外别无他物,为了使用方便公子白把空间边界上通往其他空间的接点都集中到屋子里来,以他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在其他空间生存,但他还是把这些接点给利用上了。既然到不了别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他还是可以去很多地方的,所以他每去一处就把该处的位置和选定的空间接点对应联系起来,这样以后他只要进入自己的空间后选定相应的接点加以开启就可以到达已经去过的地方,可以说这是公子白发明的另类瞬移方法,当然公子白的创意虽然不错也少不了啸月的帮忙,不然凭他那能改动那些接点的连接属性啊?而且啸月还在空间里划了一块不小的区域给公子白做储藏室,这样公子白就可以把他的一些私人物品和法器存放在里面,省得背在身上招摇过市,想用的时候自然可以通过在手指上的空间钥匙直接开启,意念所致东西自然到手。另外,公子白的房子里没有厨房,反而在房前的空地上被啸月强行增加了一个烧烤区,公子白又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整套的烧烤设备,目的无他只是满足啸月等一众狼兄狼第们的食欲,如果公子白不答应前面一切的设施只能是他的创意了,无奈公子白在啸月的威胁、利诱下只得如此了。因此,啸月非常有面子的在其他的妖狼面前声称,他每月至少可以在某处享受一顿烧烤大餐。以至于某些知道和不知道烧烤为何物的狼哥哥,为了大快朵颐或者不被鄙视拼命的巴结啸月,要求他携同前往。结果是公子白每月至少一两天的时间要用来应付啸月和他的狼哥们的窜门壮举,好在他们都是自带肉类,公子白只是略微提供一点酒水而已。

除了啸月这个“酒肉朋友”外公子白从C市回来以后还被他的同学、同事、朋友、家人弄得昏天黑地。因为所有见到他的人第一句话都是:“你怎么长高了?哎呀,还瘦了?咋回事呀?”对于不经常见面的还好应付,对那些总见面的根本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一个26岁的男人会在三天后增高五公分,腰围小了二寸。所以公子白不但破费了钱财重新购置了衣物外,还要针对不同的对象编造不同的理由。对不经常见面的他回答:“啊,我一直都在吃增高药,而且经常游泳(其实他入水即沉)。”“什么牌的增高药啊,这么好使?”“×××牌。”对经常见面的,特别是天天见的就困难了。他不是说穿了增高鞋,就是支支吾吾地打岔。谎话说的太多难免出现不同的版本,结果是好几家生产增高鞋、增高药、减肥药的厂家闻风而来,要请他作产品的代言人,公子白都一一回绝了。世事难料,长高的烦恼啊!终于,在两个月后,公子白突然增高的形象被周围的人接受了,也没有人再提这个尖锐的问题,公子白才敢明目张胆地在公共场所亮相,中国足球队都可以冲出亚洲,这年头出点怪事也就稀奇一阵罢了。

正当公子白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忘我的赚钱工作中时,麻烦事又上门了。苏兰掌管的苏氏企业下属的房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出了问题,作为苏氏企业法律顾问的公子白责无旁贷的要协助处理。公子白接到苏兰的电话后,参加了苏兰亲自主持的房地产公司办公会议。在会上公司总经理对这次突发事件做了详细的汇报。公司在城南开发了一片土地,建设了十栋七层的住宅楼。工程竣工后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和销售,而且目前已经销售了六成的商品房,剩余的也大部分收到了定金。其中位置优越的七号楼所有住宅已经全部售出,并且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购房者入住。可是不断有入住者声称在夜间听到怪异、恐怖的声响,或在房间中看到贵怪而受到惊吓,而且有四人因惊吓过度而入院治疗。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公司重视,随着此类事件的不断增加,入住该楼的居民联合起来要求将所购房屋退还公司,公司向其退还购房款并赔偿损失,并且进一步波及未入住该楼的其他购房者和已经购买和预定该区域其他房屋的购房者,如果公司不及时排除此种情况,除经济损失外公司声誉将受到极大的影响。总经理的汇报完后,公司的财务和工程等部门负责人也做了相应的汇报,对因此引起的公司经济情况和房屋的工程质量问题进行了分析。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汇报过后,苏兰和公子白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汇报除了强调形势的严峻和推卸责任之外,对造成事件的原因和解决方法都支字未提。最后只有公子白这个法律顾问没有发言了。

“请问,公司开发的这片楼盘,在建楼之前是什么情况?”公子白开始了他一贯风格的提问。

“那里是城边的一块荒地,前年市区准备南扩才划入规划的。我公司是去年投标取得的土地使用权。”公司总经理回答。

“在建楼的过程中有没有使用过废旧的材料,或者身份不明的人员,或者出现过奇怪的现象?”公子白接着发问。

“建楼时使用的水泥、砖石、钢筋全部是合格的新产品,施工人员除了本公司的施工队外,为了赶进度还招了一批农民工,虽然他们都是外地的,但全是有身份证的打工农民,没有特别的人物。楼建好后进行严格的质量检测,绝对的合格。”公司的工程负责人回答。

“公司直接招募的民工里有五个人至今没有领工资,算不算异常?”公司财务负责人补充。

“工程都竣工半年了,为了挣钱出来打工的民工没来领工资确实有点可疑?招工的负责人是哪位能解释一下吗?”公子白问。

“这事我知道,那五个人是同村的,还相互有亲戚。工程快完工的时候,他们一起回去的,说是家里的老人去世,要回去奔丧。由于没到开支的时间,所以没拿工钱就走了,因为规定不准代领工资,所以他们一直没回来工资也一直没给他们。”当时民工的负责人解释道。

“这个问题先放一下。除了七号楼以外其他楼的住户有没有发现怪异现象?”

“没有,目前为止其他楼的住户还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但是由于七号楼的住户的宣讲,使他们也跟着恐慌起来。”公司总经理说。

做完了询问,公子白开始正式的发言:“苏董事长、在座的各位,作为苏氏企业的法律顾问,我谈一下我的看法和意见。房地产公司是在我担任苏氏企业法律顾问前就已经开发这片住宅区了。通过查看公司提交的各种文件和刚才的提问我可以肯定的说,公司开发和销售楼盘履行了相应的法定程序,获得了ZF相关部门的批准,其行为完全符合法律规定,并且建成的住宅楼质量合格。购房者在与公司签订商品房销售协议后,公司按照约定交付了合格的商品房,购房者在没有合理事由的前提下,无权要求公司退还购房款。至于七号楼‘闹鬼’事件可以说与公司的建筑、销售行为没有因果关系,而且购房者不能证明‘闹鬼’的真实性,且该证明也不会被ZF、法院等国家行政、司法机关所采纳。因此,如果从公司的经济利益出发,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购房者要求退房的要求,因为公司销售出六成的房屋,以目前房地产业的状况已经获利丰厚。但是,如果从公司的声誉和社会影响角度出发,此事必须以维护购房者利益的角度出发,否则势必对苏氏企业的发展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至于事件的原因,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对此本人不发表任何意见。”说完,他满含深意地看了苏兰一眼。

苏兰沉思良久,最后作出了决定:“张经理,你马上通知七号楼的住户,他们可以得到公司退还的房款和对他们装修和搬家的补偿,如果他们愿意继续在该小区居住,可以将已交的房款和花费的装修费用折价在剩余的住宅当中选择新的入住,如果他们选择的是已经交付定金的房屋,公司就把原来的定金双倍返还。马上去办吧!”不等其他人反对,苏兰就宣布散会,并把公子白单独留下。

苏兰把公子白单独请到她的办公室,确定门外没有人后,才说:“公子律师,刚才你说事件的原因不在你的服务范围,是不是话里有话?”

“你应该听说过关于一些鬼屋、鬼楼的传说吧?刚才我问的几个问题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房地产公司是不是盖了一座鬼楼的出来。可是你的下属提供的资料太少,还不能过早判断。不过从住户的反映看的确很象。这当然不能和公司的其他人讲,如果作为房地产公司的言论传出去的话那个小区的住户不炸锅才怪!虽然官方不承认神鬼之说,民间还是有一定市场的。刚才你的决定很果断,该不是想彻底放弃七号楼了吧?”公子白边解释边反问。

“当然不是。我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但给商人带来利益的不但是精确的计算,更重要的是声誉。如果我不马上平息这场风波,而是等查清事情的真相后才作决定,这中间的一段时间足够把苏氏企业的声誉全部毁掉,到时候再作努力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只好先平息风波,最大限度的减小负面影响。七号楼我是不会放弃的,它的事情不解决不但苏氏企业会有经济上的损失,还会给小区的住户和苏氏企业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我只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这次还是要麻烦你。”苏兰很恳切地说。

公子白从心里佩服苏兰的果决,可是一听到苏兰要请他出马,马上推辞:“没错,我是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能否解决我无法保证。而且我最近因为这方面的事惹了不少的麻烦(苏兰因为忧心公司事务还没注意公子白体形的变化),实在不想多惹是非。”公子白确实被出差事件的后遗症给吓怕了,昨天还发誓说除了李宠寻父的事外,对其他的灵异事件只作研究,不再插手。

苏兰会错了意,以为公子白有别的想法,接着说:“公子律师,苏氏企业是绝对不会白白要求别人帮忙的。据我所知,你在本市还没有住房,如果你能帮助本公司解决此事,我可以让你在七号楼任选一套住宅,那栋楼的住宅每套都在一百平以上,而且全都装修好了,市价最少也要四十万。你看行吗?”

公子白心说,不愧事商人,专门开空头支票,拿本来就有问题的房子作报酬,如果我解决不了就是白忙一场别说房子,连辛苦费都没有,整个一风险代理。“我不是这意思,律师是不可以私自收费的。”

“公子律师,你这个借口可不高明。如果你给我提供的是法律服务的话这样算是私自收费,可是你要作的跟法律完全没有关系,怎么能算私自收费呢。还有,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如果你其他的朋友有难你能不管吗?”苏兰不但否定了公子白的借口,而且还提到了公子白的朋友问题,让公子白一时摸不清头脑。

苏兰接着说:“你的大学同学刘意守不是在你的介绍下以八折的价钱在七号楼买了一套房子。这个人不但是你同学,还是你的死党。不幸的是他是受害者之一,现在还在医院里接受心理辅导,如果七号楼的事情不解决,你对他也不好交代吧?”

刘意手是自己的同寝兄弟,毕业后独自经商,也算是天才商人。那厮在商海上是胆大包天,一向以勇猛果敢著称,可是在生活中可是胆小如鼠,一个毛毛虫就可以吓他半死。自己无意中介绍给他一个鬼楼住,还把一个杰出青年企业家给吓住院了,怪不得这厮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妈的什么鬼敢动老子的兄弟,管他什么誓言,俺跟你拼了这条老命!

这时李宠也跃跃欲试,怂恿公子白道:“老大,不就一个鬼楼吗,顶天有几个鬼魂。你我现在的实力能有什么问题?还有,你不是成天念叨房子太贵买不起,顺便赚她一票留作老婆本吧!何况它还动了刘意守,你能不替兄弟报仇吗?”李宠恢复以后,一直没什么娱乐,好不容易有点事,那能轻易放过。

“好吧。我为了刘意守决定去探一探七号楼,不过事成之后那套房子我还是要的!”公子白咬牙切齿地回答,心说好在只是发誓时只说不再插手灵异事件,没说违反誓言受什么惩罚,没想到不到一天就违反了誓言,好险、好险,以后可不能随便发誓了!

就这样公子白在苏兰这个感情上白痴,事业上无比精明的女人的算计下卷入了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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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第二节 受害者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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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得知他的死党刘意守因为住了鬼楼而受了惊吓,气愤之下接受了苏兰要他帮忙的请求。从苏兰的办公室出来,公子白又到工程部要了整个小区的规划设计图和七号楼的建筑工程图纸,到人事部要了没有领工资的五个民工的用工登记资料,在苏兰的许可下公子白很容易的就拿到了这些东西。随后公子白去了刘意守住的医院。

在住院处公子白查到了刘意守住的病房,当他要探视的时候却被值班的护士告知,探视这个病人必须经过主治大夫的许可。无奈,公子白只得在医院里转了三圈才找到主治大夫。在作了介绍以后公子白开始询问刘意守的情况。

“我跟你讲,他身体上根本没有任何损伤,就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刺激。经过我们的会诊确定,由于他平常的胆子就很小,而且平常的时候经常被朋友灌输一些鬼神的思想,造成他潜意识当中存在强烈的心理暗示,搬进新居之后由于居住环境的改变,进而诱发了他的恐惧心理,产生了幻听、幻视的现象。在产生初步症状以后,没有及时进行心理调节,结果造成恶性循环,每天晚上都自己吓自己,病得越来越重。”这位精神科的医生是标准的无神论者。

公子白不置可否的问:“那现在他的情况如何呢?”

“他的情况很严重,他已经把幻觉当作真实的际遇,对我们的各种心理疗法根本不配合。基于他的情况应该转到精神病院去,不过他的家属不同意。所以,他现在还在单独的病房留院观察,目前还没有好的治疗方案。为了避免他进一步受刺激,才减少他与外界的接触的。”

公子白心中暗自为刘意守倒霉,确实本来胆小的他,如果真的碰见鬼,而那个鬼又有意吓他,他没被吓破胆就是万幸了。没有见过鬼的人当然体会不到那种真实、恐怖的感觉,那感觉完全和幻觉是两回事。刘意守一向以商界杰出青年自居,当然不会承认他是幻听、幻视的精神病,而医生的理论就是精神病从来不说自己是精神病,所以刘意守的坚持自己所见非虚的立场,更使医生认定他是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更可笑的是,自己正是医生说的那个灌输鬼神思想造成刘意守强烈心理暗示的罪魁祸首!

在公子白的坚持和保证之下,刘意守的主治大夫终于同意了他的探视要求。于是,公子白跟着护士来到了刘意守的病房。推门而入,刘意守正脸色铁青地坐在病床上,这间不大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六子,这么搞的,跑医院住包房来了?这里的护士美不美?”公子白开玩笑说。以前刘意守肯定会跟他讨论哪个护士最漂亮、哪个脾气最好,可是现在刘意守已经把这个嗜好给忘了,只是木然地看了公子白一眼,没搭理他。公子白心说,看来老六真是受害颇深,连他五哥都不认了。这时李宠提醒公子白:“老大,你没看他脸色铁青,分明是鬼气入体,白天是白痴,晚上就见鬼,看来你寝的老六最近一定被折磨得够呛!赶快把他身上的鬼气除了吧!”听李宠一说,公子白才认真观察了刘意守。果然,在刘意守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鬼气,映在地上的身影也发虚。公子白赶紧伸手在他的储物空间里取了一道朱砂定神符,挥手之间定神符化成红光射到刘意守的身上。刘意守身上的鬼气被红光照到后立刻消失,刘意守浑身一震,打了个喷嚏恢复了神智。

一看到公子白,刘意守立刻怒发冲冠,张牙舞爪地说:“你这狗厮,让你帮忙买套房子,你却出卖兄弟给我一个鬼屋,你到底拿了多少回扣?咦!我怎么在医院里?”

“老六,天地良心,不是你找我千求万请的让我给你弄一个好楼层,我豁出老脸去给弄了一个好房子,还打了折,当初你答应请我的饭还没吃呢?我当时可是以专业的眼光给你选的房子,那个楼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从风水学的角度上讲,也是宝地。而且你买的那间更是宝中之宝,入住后肯定生意兴旺,事业顺利!不过后来闹鬼的事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楼当时可是毫无异状。”公子白为自己辩解。他的话不假,楼刚开始出售的时候,公子白去看过,没发现任何问题。

“宝地个屁!我刚搬进去不到两天,就碰到各种恐怖的玩意,简直不敢想象……。”不用公子白追问,刚刚恢复正常的刘意守就开始大吐苦水。刘意守满心欢喜地布置完新居之后,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由于他家是外地的,也没有老婆,所以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等他闭了电视,关了灯之后,就感觉屋子空荡荡的,有点慎人(使人感到害怕),于是他开了酒柜,开了一瓶红酒,来了两杯,感觉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他就被一种声音惊醒了。仔细听,好象是女子呼救的声音,还有男子放荡的笑声,接着女子呼救的声音变成了求饶,在后来就是凄厉的惨叫和粗重的喘息声。他妈的,谁家半夜还放影碟,一听就是[被过滤]的情节,弄怎么大声!刘意守把头伸到窗外,没发现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的谁家有动静,再看看时钟,凌晨三点,真怪!那声音响了半个多小时,才没了声音。刘意守也没在意,继续睡他的觉。第二天,住户中有人开始打听昨晚谁家还在凌晨放大功率的音响,并且都怀疑是其相邻的住户所为,结果所有人都否认开过音响,大家无奈只得口头发泄一下拉倒(完事)了。

第二天晚上,确切的是第三天的凌晨,和头一天的时间相同,[被过滤]确切的说是轮奸的声音再次想起。这回把所有人都给吵醒了,全楼的灯都亮了,全体住户都开始找声音的来源。尽管全楼亮灯,那个声音还是在继续,结果在物业公司保安的配合下还是没找到声音的发源地,因为在屋子里听声音在外面,在屋外听,声音又在屋里面。在住户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声音有自动消失了。接下来的一晚更是恐怖,各家各户还是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这回给人的感觉声音就在各家的屋子里回荡,仿佛住户的家就是现场,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有胆小的住户立刻就跑路了,刘意守更绝,直接打电话报了警。jc的效率很高,赶到的时候,声音还在继续,结果一个小队仔细搜查了全楼和楼周围也没发现异常,最后声音消失,jc们也带着疑问走了。如此三次,住户在心里已经把事情的原因归为鬼怪闹事了,鬼楼的传闻不胫而走。正当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那声音却不在响了。如此,人们又以为不过是某些人的恶作剧而已。

可是在平静了一个星期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太阳落山之后,整个楼的门窗都回不时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而且还会莫名其妙的开闭,即使把门窗锁死也不行。并且睡觉的时候总会被突然推醒,有人谁醒了发现居然在床底下,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会看见客厅里有人走动,有人说看见墙里有碎尸,还有一个夜归的人说看见整个楼在跳舞,总之一到晚上什么怪异恐怖的事情都会发生,好在除了有人受惊之外,没有人员伤亡。其中最经典的是七号楼的两个保安,他们自从楼里闹鬼后到了晚上就躲在保安室,锁上门,握着警棍,喝着白酒壮胆,就这样也没能幸免,两个人一觉醒来发现正赤身裸体地躺在楼前的草坪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也成了斑秃,而保安室的门窗依旧反锁,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在一次次的惊吓之后,住户们逃难一样的搬离了七号楼,并且开始联合起来和房地产公司交涉。

鬼楼一时间成了附近居民的热门话题,为此也惊动了当地的派出所。派出所里有两个不信邪的警员听说七号楼闹鬼后,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早已人去楼空的鬼楼,声称要和所谓的鬼较量较量。这两位在过了一晚后,衣冠整齐地走出了楼门,众人都以为他俩平安无事,可是这二位回到警局之后马上写了辞职申请,咬牙切齿地发誓再也不当jc了,对在楼里发生过什么事更是绝口不提。如此一来鬼楼的名气更响。当时有人献计,是不是请些“大师”来看看,没准可以把事情解决。于是,房地产公司和住户都找来所谓的风水先生、阴阳先生、有道高僧、半仙道士来降妖服魔。可是每次来的大师对鬼楼的说法都不一样,诸如风水破败、饿鬼作祟等等莫衷一是。而且除了鬼楼增加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符咒、法印,附近的居民多看了几场古怪的法事外鬼楼还是怪异如常。

刘意守是最早搬离七号楼的,虽然他舍不得放弃花费大笔资金买来的新楼,但与胆裂而亡的后果相比,他还是选择了前者。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意守本来再也不想回到鬼楼了,可是在他谈生意的时候需要的一份文件被他忘在了七号楼的家里。那可是能获利三五百万的生意,他虽百般不愿,作为商人在利益驱动之下,他还是决定回去取文件。大白天,应该没问题。刘意守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叫了公司的司机开车载他到七号楼去。带一个人做伴就更加没问题了,刘意守觉得自己的安排还是不错的。

正午时分,刘意守和他的司机一起来到了七号楼的前面。司机对鬼楼事件有所耳闻,停车之后说:“刘总,我在楼下等你,顺便擦擦车。”“不用,你跟我一起上来吧,天挺热,上去喝点水。”刘意守那敢一个人上楼,非要拉司机一起上去不可。司机是一个三十出头,稳重、健壮的男子,平时和刘意守的关系不错,那还不明白刘意守的意图,一看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陪他上楼了。两个人进了楼道后,谁都不敢吱声,惟恐惊动了楼里面无形的精灵,空荡的楼道里只回响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刘意守的家在四楼,两个人很快进走完了无人的楼梯,开门入室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白天楼里是不闹鬼的。刘意守拍了拍落满浮尘的沙发,让司机坐下,自己开始在客厅的书架、文件柜等处找资料。翻了半天,明明记得放在客厅书桌里面的文件居然找不到了,完成了客厅的搜索刘意守进了卧室,心说要是再找不到就是丢了,此时找不到东西的焦虑已经代替了他的恐怖,而司机也留在客厅,他独自一个人在宽敞的卧室里。

刘意守进了卧室,第一目标就是他的床头柜,平常他总是顺手把东西放在上面的。果然,刘意守在房门口就看见了那份文件正竖直贴墙立在床头柜上。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刘意守高兴极了,仿佛看到了成堆的钞票在向他挥手。他向床头柜走过去,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房门突然“咔”的一声轻响,关上了。同时,房间里的光线马上昏暗了许多。刘意守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停在当地,回头看看房门,是虚掩的没有锁死,应该是风吹的吧?再看看窗口,原来窗帘没拉开,通往客厅的门一关房间里就变暗了。刘意守给了自己合理的解释,也以此壮了自己的胆,径直走过去拿床头柜上的文件。就在他离床头柜两步远,文件已经伸手可及的时候,异变突起。

刘意守眼前不见了房间里的景象,却是置身于一个夜色笼罩下的建筑工地。工地上几盏昏黄的灯火照着几栋还是框架的楼体,离他最近的是一座正在打桩的楼房地基,这地方被周围的阴影重叠覆盖着,格外的黑暗。远处一辆自行车驶了过来,车上的少女也惧怕这里的黑暗,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她的长发被夜风向后吹起,露出并不算美丽但很清纯的脸。突然黑暗里蹿出五个身影粗暴地把少女从车上拉了下来,少女的反抗在五个粗鲁、肮脏的男人身上根本没有作用,当少女被彻底挟持到黑暗当中后,求救和反抗的声音变成了哀求。然而,少女的哀求得到的是威胁和毒打,接下来就是惨叫和淫笑。五个男人发泄完后,开动了混凝土搅拌机,丧心病狂的将奄奄一息的少女丢了进去,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就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消失了。接着,一灌暗红色的混凝土被灌进了几个深入地下的楼基里。而那五个男人却向刘意守走过来。刘意守目睹了整个惨局,又见杀人凶手向自己走过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惊叫声一出口,刘意守眼前一亮发现自己仍然在床头柜两步远的地方,仿佛时间在刚才的一瞬间静止了下来,为他特意安排了一个恐怖的插曲。刘意守惊魂不定,紧走两步,伸手拿了床头柜上靠墙而立的文件,准备立刻跑路。当他那起文件的一刹那,墙壁上被文件遮挡住的地方露了出来,刚刚在工地上看见的那个少女的一张脸,如浮雕一样出现在墙上。刘意守惊得忘了喊叫,也不顾失手掉在地上的文件,只是木然的一点点艰难的转过身,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昏倒,赶紧离开。可他转过身后却发现,刚才见到的五个奸杀少女的男子正在卧室的门口,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刘意守再也承受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咕咚一声晕倒在地。以后的事情刘意守就不知道了。

刘意守昏到的声音惊动了客厅里的司机,司机推门而入,发现刘意守脸色青白直挺挺地倒在床边,马上将他送到医院。到了医院,经过抢救,刘意守终于醒了。但是脸色一直是铁青的,白天神色呆呆的如同会呼吸的木头,晚上就会胡言乱语、打人毁物或者受惊一样在病房里四处躲藏。医院认为他是重症精神病,若不是他的家属坚持,早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听完刘意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公子白真是气炸了肺。妈的,什么鬼魂,太不讲究了!即使死的冤枉,想找人诉怨,也不能搞这么大场面,就算你搞这么大场面也不要紧,许多脑波弱的人你不挑,非挑我这胆小的六弟来做传信的人干嘛?既然你挑了他做传信的人,为什么还下了那么重的鬼气,想把他变成白痴?这简直太不象话了!

通过刘意守的讲述,公子白弄明白了一些情况。可以肯定的是,在七号楼还没建成的时候,有五个人在工地[被过滤]并杀死了一个女子,并将这女子用混凝土搅拌机绞碎后和着水泥浇筑到七号楼的地基里。而这五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没有领工资的五个民工。由于那女子含怨而死,且被封在水泥里,魂魄要很长时间才苏醒。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刚刚售楼的时候公子白没发现任何异状,还让刘意守买了一间房。女鬼苏醒后,并不能直接给人造成什么伤害,只能凭着一股怨气,将她死时的情景不断的重复,以引起人的注意。而刘意守这种胆小的人,阳气弱、脑波弱最容易被冤鬼所乘,把她死前的情景在其眼前重现,以达到借口传信的目的。这些都是公子白可以理解和原谅的。不可理解的是,一个刚刚苏醒的冤鬼根本没有影响整个大楼几百个感应能力无一相同的居民产生同样的感受,更没有能力制造其他移动物体和人体的事件,更谈不上对抗真正的符咒和超度的法事。另外,她既然选了刘意守为传信人,不应该再用鬼气害他让他失去神智。更怪的是,刘意守还看到了杀害女鬼的五个人的鬼魂,如果这五个人已经死了,女鬼的冤仇得报应该到冥界报到,等着投胎,不会再留在人界了;而现在这五个人的鬼魂居然和女鬼在同一个地方,女鬼也没有离开,这完全不符合冤鬼报仇的法则。事情看来并非单纯的冤鬼作祟那么简单了。

在医生、护士惊异的目光里,公子白陪着刘意守办了出院手续。医生在让公子白和刘意守签了长达四页的写满病情提示、免责条款的出院声明后,才放他们出来。谁又能相信一个重症的精神病人会在两个小时的谈话后好得跟没事人儿似的。公子白为了表示对刘意守的歉意,特地请了他吃了一顿火锅,本来刘意守要吃烧烤的,可是他话一出口公子白就脸色发白呕吐不止,他那知道公子白最近实在是被烧烤给逼疯了,他正头疼如何让啸月换一种吃法呢,那料刘意守又提出来要求!最后在公子白附加餐后洗浴的条件,并告诉刘意守苏氏企业可以给他的房子退款的消息后,刘意守才同意换吃火锅。公子白心说,老六啊,你可不知道你五哥跟你一样是个灵异事件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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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4 15: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第三节 旁观者

作者:丘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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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在单位写的这些,为此偷拿了同事的一包小熊猫,一个人在五百平的办公室,还有许多蚊子做伴,今天就到这里了,下半截明天写完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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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刘意守,已经是黄昏时分,公子白直接回到他的住处。进了屋,李宠神采奕奕地现了身形,开始和公子白闲聊。自从李宠受伤复原之后,不但没有留下后遗症,灵力反而加强了不少,加上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在公子白接受了苏兰的请求调查鬼楼后他异常的兴奋。

“老大,不用担心,现在我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你的身体经过强化,力量、速度、反应力都不是人的档次了,对付几个鬼魂还不是三指捏田螺——稳拿吗!”李宠看公子白皱着眉头,以为他听了刘意守关于鬼楼的描述心里害怕,特意为他加油打气。

“拜托!你注意一下修辞,你可以用强横、剽悍、甚至牛×来形容我的实力,居然说我不是人,这也算夸奖和安慰吗?我才不怕什么鬼魂呢。主要是几个问题想不通,比如……。”公子白先纠正了李宠不合适的赞美,然后把他听完刘意守讲述后产生的几个疑问将给李宠听。

“听你这么一说,事情还真不象我想的那么简单。照说一个刚死不长时间的女鬼,或者几个鬼也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真是发动机不叫发动机——引擎(隐情)啊!”李宠听公子白的分析也觉得鬼楼凶得实在没道理。

“现在可以肯定,鬼楼闹鬼的原因是有一女子被人奸杀后把尸体浇筑到了楼基里。难以理解的就是这个女鬼强的有点离谱,还有就是那杀他的五个人到底是逍遥法外,还是也变成了鬼留在楼里,因为刘意守赌咒发誓的确定他看到了五个男鬼,男鬼的形象和女鬼怨力展现的情景中的凶手一模一样。如果这是真的,实在是无法解释生前和死后都存在不解之仇的鬼魂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

望着公子白质疑的目光,李宠尴尬地说:“老大,别这样看着我,凭我多年的作鬼经验,存在冤仇的鬼是不可能共存在一个区域的,跟你知道的一样,报了仇的鬼魂都到冥界报道,重新投胎了。剩下的被报仇的鬼魂不是留在原来死的地方找替身,就是罪过太大直接被冥界收押,接受严厉的惩罚。我看还是亲自确认一下,然后再做打算吧。”

“好吧,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说,我要睡觉了。你愿意干嘛就干嘛去,不过上街的话不要吓到小朋友,更不能把你的鬼友给我弄回家来,上次在我床头打麻将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呢!”李宠作为鬼,充分保持了夜游的优良传统。由于他是童鬼,所以特别爱看小孩子,小孩纯洁的眼睛对鬼是很敏感的,很容易看到他。还有,他结交了几个鬼友,有一次居然学人家打麻将,结果四个鬼打麻将,七八个鬼看热闹,公子白一觉醒来看见了一屋子形状各异的鬼,虽然没吓着,但被邻居投诉扰民,挨了民警的一顿训斥。前车之鉴,公子白特别对李宠进行了交代,才倒头大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公子白正在作发财的没梦,就感觉脖子根后面阵阵凉风,一个冷战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李宠正在向他吹凉气,公子白的气马上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大叫:“小鬼,你是不是实在没的玩,改玩你大哥我来了!你不用睡觉,我可不行,这才几点你就扮闹钟喊我起床啊!”

李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神叨叨地说:“老大,你睡觉的工夫我可没闲着,为了你的老婆本,我可是跑断腿的忙了一夜,多少也探了一点消息回来,要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起来,你想不想听啊?”

“你的腿可以断吗?就是断了好象对你影响也不是很大吧?听你的话,一定是跟鬼楼有关了。说来听听,如果有价值我一定会奖励你的,如果是忽悠(欺骗、敷衍的意思,东北方言)我玩,哼哼……。”其实公子白对李宠出去打听消息是很感激的,最后的哼哼不过是为了表现一下作老大的尊严,只是做做威胁的样子,他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惩罚办法,只得哼哼一下了事。

“老大,我昨晚上半夜去了趟文老那里,我想他一个作土地公公的应该对鬼楼的事有个了解吧,所以我就去跟他打听。文老见了我很高兴,听我说了鬼楼的事,他也在为这事发愁。那个楼在他作土地公之前就开始盖了,他作了土地公后就完工了。那楼的位置确实是块风水宝地,根据前三任土地公的记载,那里曾经还是满清一个将军的墓地,在将军安葬后他的后代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商都一帆风顺,只是在文革破四旧的时候,那个墓地才被红卫兵给夷为平地,一直荒芜到盖了七号楼为止。土地公的职责就是忠实记录所负责的土地上发生的事件,并且对危及人界安全和破坏各界规律的重大事件及时汇报给仙界,对于鬼楼事件算是地方上的大事,但是鬼楼只是对居民造成了惊吓,没有更大的损害,即便如此文老也特意向仙界做了汇报,结果上级的意见是鬼楼事件危害性不高,应由鬼界或人界成员解决,仙界无插手的必要,所以文老只能给我一些适当的帮助,不能插手调查鬼楼事件。于是,我就问他既然是土地公应该知道这个有多少鬼吧。他回答知道,而且告诉我鬼楼建成后的一段时间,我们这个地方除了正常死亡增加的鬼外,多了五个客死的鬼魂,他还没去查问他们的死因,这五个鬼魂就消失了,之后鬼楼开始闹鬼,而且本地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近百个鬼魂,其中有不少是陈年老鬼。下半夜我就到比较有实力的一些鬼那里打听鬼楼的事,心想大家都是鬼,鬼楼的鬼没准有谁认识,要是那样的话,大家约出来聊一聊不就和平解决了吗,结果却是让我大吃一惊。鬼楼的事刚刚传开时,城了的常住鬼们都比较好奇,也非常佩服鬼楼里的鬼,毕竟这么路脸的事还没有哪个鬼干过。于是,一些比较老资格和胆子大的鬼三五成群的到鬼楼去拜访里面的鬼,还有的打算跟里面的套套交情在楼里选一房间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可是到鬼楼里的鬼进去后就没了踪影,鬼楼里面的鬼也从来没到外面露过面,甚至原来住的离鬼楼比较近的鬼也离奇失踪了,现在不但城里的人,连城里的鬼也是谈楼色变,视鬼楼为禁地,无不退避三舍。”李宠象一个渴望糖果的孩子似的一口气把他得来的情报全说了。

公子白的头更大了。他果然是没好命,无论是接的案子还是要查的灵异事件,都是棘手无比。就象这事,看是简单的鬼楼,居然是连鬼都怕的东东,这还是鬼楼吗?李宠得来的情报除了进一步证实公子白关于鬼楼事件不简单的推论和隐约透出奸杀少女的五个民工可能死亡的信息外,暂时对事件的解决还没多少帮助。“大哥,你的消息除了让我的头更疼和搅了我的好梦外,好象还体现不出价值,一切还得调查以后才能下结论。好了在让我睡一会儿,天亮了一起去鬼楼看看再见机行事吧。对于你的工作热情,本老大给予口头表扬,希望你再接再厉为你我的光明前途继续奋斗!”公子白说完不理李宠抓狂的表情蒙上了毯子继续造梦。

“我忙了一夜才收集了这些情报,这么重要的风险提示就换一个口头表扬,要是这样的话找你出法律意见书的客户都表扬你一下完事,不是会省好多钱,你不得喝西北风吗?这么大了也该考虑处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孩子了,如果没房子你拿什么去让人家嫁给你,兄弟我是替你着急呀,你看你就这么对我,我可是为你的老婆本在卖命啊!真没人性啊!”李宠对公子白开始了精神攻击。

“拜托!只要你让我睡觉,我保证一定会好好查,好好办,保证把房子弄到手,然后你让我娶个女妖作老婆都行!李老大、李大爷!你饶了我吧!”公子白觉得李宠比他的奶奶还要唠叨。最后公子白干脆躲到自己的妖力空间里,把李宠关在了外面才算睡安稳了。从此他有了一个教训,可以忽悠任何人,就是不要忽悠鬼,被缠住可不是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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