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性爱欲·红蔷秘史（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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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不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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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蔷打小就不认为自己是个美女。
　　红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妈的身高使红蔷从小就高人一等，这在很多年后都是红蔷最引以为傲的一点。但小的时候她是很为身材过高哭了几场的。最严重的那次叶小藜二十年后都还记得起。
　　那是红蔷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因为个子高又是体育尖子，被学校抓了去参加全省小学生运动会。本来预计去拿跳远冠军的，谁知道因为太高被要求参加初中组比赛，得了第三。当场红蔷就哭了，边哭边骂裁判都不是人。
　　叶小藜当时是学校派去的小记者，回来后校报上就有了名为“田径场上的巾帼英雄”的红蔷大哭的照片。校报发出的第二天，叶小藜就因为欺负女同学红蔷在全校出了名。
　　叶小藜当年是急于解释但怎么也没有说清楚的，其实事实是红蔷找到叶小藜班上，当着他的面撕碎了三份校报，打了他一耳光，然后蹲在地下抱头痛哭，边哭边说：“叶……叶小藜，你欺负我！你欺……欺负女同学！……”叶小藜懵了一般立在那儿，直到被班主任拖到办公室。后来小学毕业十年同学会上叶小藜承认，他从那时认识红蔷，也从那时爱上红蔷，虽然后来很多年间红蔷都比他高了半个头。
　　红蔷记事后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美是在上初一认识黄栌时。黄栌是黄槿的亲哥哥，但兄妹俩的模样却差别极大。黄槿从小就和红蔷同班，但直到五年级红蔷才发现自己有一个小眉小眼的女同学就住在隔壁单元。黄槿不爱说话，比红蔷安静许多。红蔷当时是抱着“同是天涯非美女”的想法向黄槿伸出右手的，令她惊喜的是，她不仅得到了黄槿的友谊，还得到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干哥哥。
　　黄栌第一次见到红蔷是在高一，当时就觉得这个个子高挑的黄毛丫头不像她单薄的身子骨那么简单，忽闪的大眼睛仿佛一汪深潭，能把人陷了进去。于是他由衷的说了一句：“你的眼睛真漂亮！”
　　红蔷那天就一直兴奋，不住的对黄槿念诗：“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晚上睡不着觉，红蔷就开始一遍一遍的想黄栌俊俏的脸庞，然后就觉得一阵酸软由脚底向全身扩散，一股暖暖的热流从身体涌出。这阵难以名状的快感让红蔷睡意全无，起身一看，床单上一片殷红。
　　红蔷初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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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First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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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蔷的First Kiss是在初二。
　　红蔷坚持说那只是First Kiss，而不是初吻。红蔷认为自己每一次投入的接吻都和初吻感觉一样美好，她永远没有初吻又永远都在初吻。这个逻辑有点混乱，这种混乱也感染了给红蔷First Kiss的黄栌。
　　黄栌向来明白自己俊朗的脸庞和健壮的身材对女人的吸引，那种与生俱来的帅气让他在人群中始终是鹤立鸡群。从小就有闲言碎语说黄栌不是黄家亲生的孩子，那么普通的父母只配生出黄槿这样的子女来。
　　黄栌早已习惯了身后的指指点点，他明白这不仅影响不了他和女孩子的交往，相反给他的生世增添了神秘色彩。不过心里的难过，总归还是有一点的，只是藏得一直很深，深到以为自己不知道。所以当红蔷说出那句“和你一样可怜”时，黄栌是极为震惊的。
　　那天放学红蔷和黄槿一起回家温书，借着黄槿回学校拿作业本的空档，红蔷迅速跑到隔壁黄栌的房间。看见黄栌正坐在窗前的书桌上忙着打电话，床上散乱的放着七、八本《军事天地》。红蔷在门口停了停，“咔嘣”一声咬下一口手里的青苹果。黄栌听见声儿，扭头招了招手，红蔷就噌着脚进屋了。红蔷在床沿儿溜边儿坐了下来，随意翻看着杂志，眼角斜瞄着黄栌。瞟到他放下电话走过，红蔷立刻收了眼神，只专注的假装看书。
　　黄栌对红蔷情椟初开的懵懂心态是极能体会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原就是有着最原始的吸引和冲动，黄栌一向同意这点。眼前这个小女孩对我有吸引吗？黄栌的念头一晃而过。他在红蔷旁边坐了下来，轻轻扯了扯搭在颈窝的马尾辫，笑问：“这个你看得懂吗？”
　　红蔷终于等到黄栌的靠近，听到那略带玩世不恭的声音，只感觉心中有小鹿在撞。红蔷暗暗调整了呼吸，故作平静的抬起了头，柔声应道：“当然看不懂啦！和你一样的可怜呢。”
　　黄栌没想到就在红蔷的一句话居然道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更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一瞬，自己激发了如此的冲动。是那双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把他拽了进去。当他碰到红蔷温热的双唇时，脑子一片混乱，只感觉到唇齿间的吸引。
　　红蔷是迷醉着接受了这个First Kiss。当黄栌的舌轻扣她的门齿时，红蔷慌乱中竟不知道如何迎接这个完全陌生的访客。在黄栌几次的引导下，红蔷启开了双唇，迅速感觉到了纠缠的快感与激动。
　　短暂的兴奋被黄槿胆怯的一声“哥”给打断了，黄栌没事儿似的放开红蔷，应了声：“什么事？”红蔷迅速拾起掉落在床上还没啃完的苹果，冲出了房间。只留下黄槿，茫然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这事儿后来黄栌兄妹和红蔷都没再提起过，只在红蔷夜夜的梦里伴着旖旎的风景重现。但红蔷没想到的是，这个First Kiss却启开了她一生的性欲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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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情敌

　　红蔷和黄栌暧昧的关系大大激怒了一个人，白鹃梅。
　　红蔷第一次见到白鹃梅是在一次陪黄栌和兄弟打牌时，坐在黄栌对面的是见过无数次的刘刺柏。那天黄栌手气很好，刚糊了一把满贯收钱时，一个尖而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栌哥手气真是好呢！赢了钱晚上请我们去喝酒啊？！”
　　红蔷寻声看去，门口一个不太高大的身影，在屋外强烈的阳光映衬下，超短连身红裙的包裹使纤细的身段显得过于扭曲，反把脸庞模糊了。
　　“小妮子，嚷嚷什么？！”刘刺柏输得最多，声音粗粗的。
　　那女人摇曳着走进来，往刘刺柏身上斜压过去，开的过低的领口让发育成熟的双乳几乎要蹦了出来。
　　“发什么骚哦！给我坐下！”刘刺柏没好气的一把拉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左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在胸上狠捏了一把。
　　红蔷惊讶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却见她虽然留着学生头，却完全是个成熟女人的摸样，在刘刺柏怀里扭来扭去的买弄着风情。
　　正猜度间，右腿上感觉到一片温暖。红蔷低头，只见黄栌的左手轻抚着自己修长的大腿，耳边听到他的细语：“别理她！骚货一个！”红蔷心里一抖，感觉似乎又有潮涌，便咬着唇拼命的抑制了住，低低回了声：“她是谁啊？”“白鹃梅。”
　　黄栌又开始洗牌，收回了放在红蔷腿上的手，只是离开时的那一轻拂，又让红蔷激动了好一阵，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晕。
　　“这小妞就是红蔷吧？早听说你的名字咯。不过长得……”红蔷感觉白鹃梅的目光由头到脚扫视着自己，一劲儿的不舒服，便抬了眼直迎了上去。目光对接时，红蔷察觉到一丝怨恨。
　　“别那么嘴贱！”刘刺柏的呵斥声让白鹃梅恨恨的收了声。黄栌的嗓子里咕噜了一声，听了刘刺柏的话，也就没再跟白鹃梅计较。
　　而后的一下午，红蔷都感到白鹃梅怨毒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只偶尔停留在黄栌身上时，那眼光里才有了女孩子的柔和。
　　红蔷的直觉告诉她，白鹃梅把自己当情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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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化敌为友

　　“红蔷是我最好的姐妹儿！”
　　听到白娟梅这句话时，刘刺柏差点被刚倒进口中的可乐呛着，一双卡通般的大眼睛瞪起来的时候显得更为不真实。黄栌正专心的给ZIPPO加油，只微微抬了抬眼皮，斜睨了一眼被白娟梅揽得腰都直不了的红蔷。
　　红蔷依旧是那种运动式的短衣裤，与身边被束身长裙包裹的白娟梅形成巨大的反差，倒显得红蔷多些清纯可爱了。
　　“以后你们可别欺负她哦！否则……”白娟梅似乎意识到这句话用错了场合，适时的住了嘴，嗲声又道：“栌哥，你不会怪我跟你抢妹妹吧？！”
　　红蔷听得出来她有意把“妹妹”俩字儿咬得特别死，也明白她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不过眼见着黄栌头也不抬口也不开，心里确是隐隐开心的。
　　红蔷感觉到腰间白娟梅的手有些收紧，眼角扫过去就见白娟梅扑满脂粉的脸上那种讪讪的表情，于是接口道：“我知道你们都会照顾我的，是吧？哥？”
　　黄栌终于站起了身子，把手里的ZIPPO油瓶扔到桌上，“嘭——”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红蔷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双眼仍然执着的盯着黄栌的眼睛。在黄栌与她们檫身而过时，喉头发出一声浑浊的“恩！”，算是回应了红蔷。
　　红蔷舒了口气，转头望向刘刺柏，“你也是咯？！”“当然！”眼见刘刺柏回答时眼神有点闪烁，脸似乎略略泛了红，红蔷心里竟然有点得意的感觉。
　　转回身，红蔷一脸紧张的问道：“鹃梅，你是要抄我的作业吧？”
　　“是啊！怎么？”白鹃梅和红蔷同年级不同班。
　　“你看我！”红蔷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发，声音里无限委屈，“我落教室了。”“没关系的。我去拿就是了嘛。”白鹃梅放开红蔷，拖着刘刺柏走了，临出门前还不忘给红蔷留下回眸一笑。但红蔷知道，这一笑其实不是为她而留的。
　　红蔷走出屋子，下午的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正揉着眼睛时，黄栌的声音出现在身边：“你倒挺能干的！”
　　“什么啊？”红蔷继续揉眼睛。
　　“白鹃梅这种女人！”黄栌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屑，“有必要理她吗？”
　　红蔷放下手，迷瞪着看眼前的黄栌，看阳光在他短发上折射出的光圈。
　　黄栌被红蔷这种迷糊的模样搅得心里不舒服，右手在红蔷腰间一环，把红蔷抱进了屋，“说吧，你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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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一次亲密接触

　　红蔷还沉浸在被黄栌拦腰抱着的感觉中，有些痒，有些放松，有些舒服，以至于被黄栌放在了床边都还没醒过神来，只是习惯性的把双腿抬了起来，抱着膝头坐着。
　　看着红蔷对自己的问话置若罔闻，大眼睛里流露出迷离，黄栌知道自己又开始冲动了。
　　红蔷几乎是完全自然的启开了双唇，没有任何障碍的接纳了黄栌极具挑逗性的舌尖。红蔷身体里的热流又开始涌动，随着黄栌舌尖的深入，这种涌动愈加强烈。红蔷不自觉的伸直了双腿，感觉到黄栌的重量压了上来，身体软软的向后靠去。红蔷的头靠在了黄栌适时伸出的左手上，身体感觉得到来自黄栌怀抱的温暖，唇齿间是黄栌的舌在游离。红蔷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受到牵引，意识开始模糊，只是不断用唇和舌去回应，找寻。
　　当黄栌的右手触到红蔷的腰窝时，红蔷的脑子是混乱的，但那一阵酥麻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切。红蔷感觉到黄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手也从腰滑到了小腹。当黄栌冰凉的手指触到红蔷最神秘的领域时，红蔷全身一颤，被这巨大的快感征服了，含苞待放的花朵落下了晶莹润滑的露珠。
　　黄栌的身体挪动让红蔷猛然惊醒，而两腿间那硬硬的物体使红蔷极度不适应。“不要！不要！”红蔷挣扎着，“哥，不要！”
　　黄栌此时仿佛已经疯狂了，右手继续深入着。
　　“哥！求你了！不要！”红蔷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使一切恢复平静。
　　几分钟后，黄栌用左手支撑起身子，右手轻轻捋了捋红蔷耳边的碎发，柔声说道：“傻丫头！”伏下身在红蔷唇上轻啄了一下，便翻身躺到了一边。
　　红蔷匆忙的起身整理着揉皱的衣衫，嘴里嘟囔着：“哥，对不起！我还小！我不想……”说着说着，已没了声音，只剩下低低的抽泣。
　　“别傻了！”黄栌一个翻身站起来，轻轻把红蔷搂在了怀里，“我会等你长大的。”
　　红蔷把头埋进了那温暖的臂窝，什么都不愿再多想。
　　那是红蔷第一次体会到手指抚摩的快乐。那年，她15岁，黄栌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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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我爱美男子

　　红蔷做梦也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丽的男人。
　　初三开学第一天，红蔷就被白鹃梅拖出了教室。
　　“来，给你介绍个人！”白鹃梅径直拉着红蔷到了楼梯边。
　　自从和白鹃梅交好后，红蔷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这样的经历了。尽管红蔷向白鹃梅赌咒发誓过无数次上学时自己不会谈恋爱，白鹃梅还是执着的为她介绍男朋友，似是希望通过这个来彻底破除掉红蔷与黄栌间的任何关系。红蔷理解白鹃梅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烦躁。
　　“红蔷，这是白苏。”白鹃梅的声音忽然多了些温柔。
　　“白苏？挺好听的名字呢。可惜……”红蔷厌倦了这样的游戏，只稍稍斜了斜眼，瞄了一眼白鹃梅身边的这个男人。只这一瞄，红蔷的视线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那个男人，虽然只和白鹃梅一般高，却是身材修长且挺拔，皮肤白皙且光滑，清秀的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恬淡儒雅之气。略抠的眼窝里一双深邃的眼睛，更比潘安有魅力。红蔷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古代，去倾听他的吟诗颂句。
　　“他很漂亮吧？”白鹃梅的声音把红蔷拉回到现实。
　　“是啊。是的吧。“红蔷的答话也显得有些迟钝。
　　“这是我弟弟！”
　　白鹃梅骄傲的话语让红蔷猛的一惊，努力在记忆中搜索有关白鹃梅出身的片段：“以前没听说你有弟弟啊？”
　　白鹃梅的脸明显的红了一下，顺即又恢复了常态，“这是老头儿后来生的。”
　　红蔷忽然记起白鹃梅母亲早逝，满脸歉疚，正要开口说什么，被白鹃梅抢了话头：“白苏很聪明。今年跳级升初一。我知道你人聪明成绩又好，希望以后你多教教他。”白鹃梅的语气里带着的期盼，让红蔷点了头。白鹃梅感激的笑了笑：“我喜欢他！我不希望他长大后和我一样！”
　　红蔷看到有泪珠在白鹃梅眼眶闪烁，握着白苏的手。而白苏就那么紧紧的靠在白鹃梅身旁，怯生生的眼里流露出一种红蔷看不懂得痛。
　　红蔷第一次由衷的抱住了白鹃梅，“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三个人就那么抱成一团，紧紧抱住的承诺是那么厚重。谁又知道最后这份承诺的实现却是那么困难呢？
　　从此，十一岁的白苏成了红蔷嘴忠实的跟班。而红蔷也严守承诺，除了去见黄栌，都把他带在身边。白苏不爱说话，安静的时候常常都让红蔷看出了神。
　　后来红蔷总结说，认识白苏那天，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美男子，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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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告别 　　红蔷第一次没有和父母一起过自己的生日是在十六岁。 　　红蔷顺利的考上了高中，而黄栌职高毕业顺利的参了军。红蔷知道这个消息是在生日那晚，于是生日聚会变成了送别会，开心的笑声也换成了郁闷的沉默。 　　“你要走了，我和黄槿就没人照顾了。没人帮我们打饭，没人帮我们修车，没人带我们吃冰淇淋……”红蔷的声音越来越低，黄栌的头也埋得越来越低，却不发一语。 　　“别这样嘛！今天过生日，应该高兴啊！”刘刺柏檫燃ZIPPO，点着了蛋糕上的蜡烛，“来，红蔷，许愿吧。” 　　“我希望哥不走！”红蔷头也没回，眼睛直瞪瞪的看着黄栌，嗫嚅着说。 　　“红蔷，别这样！”黄槿还显得平静些，缓步走来，在红蔷身边坐下，握住了红蔷微微发抖的双手。 　　白鹃梅有些受不了了，大声道：“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何必嘛？！”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她。白鹃梅脸泛了点红，也觉得自己似乎说得不太合适，从茶几上抓了听啤酒，悻悻的走出了屋子。 　　一阵死寂的沉默，伴随着的只有蜡烛的泪不断的滴落。 　　“操！”黄栌猛的从喉头咕噜出这一句，着实让所有人都有点惊讶。黄栌从茶几上抓起一听啤酒，一仰脖就往嘴里倒。 　　刘刺柏也紧跟着：“我操！爽！”又是一听酒。 　　红蔷甩脱黄槿的手，去抓啤酒，却被黄栌一把抓住了手腕，“你不准喝！” 　　“为什么？……”话音没落，红蔷的唇已经被黄栌湿热的唇堵上了，清新的生啤味道沁入红蔷口中，无端的有了甘甜的回味。 　　所有人都被黄栌的举动震惊了。黄槿迅速的夺门而出，刘刺柏楞了三秒钟，叹了口气，缓步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红蔷依稀记得听见门外白鹃梅嚷嚷着被刘刺柏拖走的声音。 　　黄栌的吻就如来时的嚷红蔷措手不及一样，也在猛然间停止了。红蔷看着在身边抱而坐的黄栌，心里第一次涌动了母性的温柔。她伸出手，默默的环住了黄栌结实的肩膀。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屋子里回荡着钟摆滴答的声音。 　　红蔷对于那晚最后的记忆是黄栌并没如往常一样送她回家，而是在屋子门口跟她道别。黄栌的最后一句话红蔷一辈子都记得：“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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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反目成仇

　　感情来得快的时候很可能也意味着去得也快。
　　白鹃梅终于还是知道了生日那晚发生的事情，她的反应是可以想象的，激动不已、怒不可遏。所以当红蔷在数学课时上看见白鹃梅出现在教室门口时，红蔷是平静而沉着的。
　　红蔷从容的向数学老师请了假，便随白鹃梅来到了教室外的花园中。红蔷有意识的选择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站定，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只从眼里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心酸。
　　白鹃梅是有备而来的，两个个头和红蔷差不多但却健硕得多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白鹃梅身后。红蔷随意的晃了一眼，马上确信这两个人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应该是白鹃梅技校里的朋友吧。红蔷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糟糕一些。
　　“知道我专门来找你什么事吧？”白鹃梅的话里溢出了她的愤恨。
　　红蔷冷冷的摇了摇头，“你想怎样呢？”
　　“我想打你！”白鹃梅话音没落，红蔷已经感觉到手掌带起的风刮到了脸颊。红蔷本能的一闪身，避过了白鹃梅的右手。
　　白鹃梅出离愤怒了，挥舞着双手朝红蔷猛扑了过来。红蔷正准备闪躲，却发现自己已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夹了起来。红蔷拼命扭动身体，企图挣脱两个女人的钳制。同时，右腿一抬，正中白鹃梅的小腹。
　　白鹃梅疼得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眼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红蔷顾不得多想，与那两个壮实的女人撕打成一团。
　　“你们干什么呢？”保安的呼喊声远远传过来。红蔷松了口气，手略停了一下。那两个女人却充耳不闻，兀自进攻，红蔷大腿上又挨了两脚。
　　“快住手！不准在学校打架！”保安的声音更近了。两个女人这才停了下来，迅速回到白鹃梅身后。
　　红蔷理了理头发，迎着保安走了前去，“没什么！几个朋友闹着玩儿呢！”保安明显的不相信，但看被打的红蔷一脸的平静，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再追究了，只是临走前留下了一长串狐疑的眼光。
　　红蔷的举动让白鹃梅很意外，但愤怒还是充溢着她的头脑。“今天算你运气好！”叫上两个女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红蔷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花园边缘，随风飘过来一句话：“婊子！”红蔷忍了太久的眼泪这时终于汩汩的涌了出来，一串串的滑落在草地上。
　　红蔷忍着疼痛回到教室，迎面而来的是数学老师厌恶的眼光，红蔷知道这学期的数学自己有麻烦了。
　　半期考试的时候，红蔷拿到了上学来的第一个不及格成绩。但真让红蔷伤心的事却不是这件，而是从刘刺柏处听来的黄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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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脆弱的承诺

　　刘刺柏比黄栌大两岁，但却是和黄栌一起毕业，而后在附近一家厂子里当技工，干得还不错，很快就升了技师。
　　红蔷知道这些是因为自从黄栌走后，刘刺柏就自觉的充当起了大哥的身份，时常关照红蔷。发第一个月工资时，刘刺柏还买了一支发夹送给红蔷。发夹是两只红色的蝴蝶，很漂亮，红蔷在刘刺柏去世很多年后还一直珍藏在妈妈送给她的首饰盒里。
　　拿到了不及格成绩单后，红蔷是被爸妈狠狠教育了的。红蔷自是不敢言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只是私下里很是在数学上花了工夫，于是期末考试的时候终究是拿到了第一名。上讲台领试卷的时候，红蔷紧盯着数学老师的脸，感觉心里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放假的当天下午，红蔷就赶去了刘刺柏的工厂。这是红蔷第一次主动的找刘刺柏。当红蔷在机器声沸腾的厂房门口见到刘刺柏时，刘刺柏正刚检修完机车，大汗淋漓的脸上露出婴儿般纯净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刘刺柏的声音里满含着惊喜，“这儿太脏了！来，去办公室。”
　　红蔷跟着刘刺柏在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后，终于走进了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窗的房间。房子不大，只有八、九个平米吧，却挤着放了六张办公桌，不过倒还干净整齐。
　　红蔷接过刘刺柏递来的纸杯，不等询问便先开了口：“我来找你也没其他事儿。……今天学校放假了。……我很想哥，但已经三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他留的电话也总是占线。……我就想问问，你有他的消息吗？”
　　红蔷嗫嚅着总算把话说完了，才发现刘刺柏的脸上表情很奇怪。红蔷有些不好的预感，直直的把刘刺柏盯着。
　　“他还好。”刘刺柏迟疑了很久才冒出简单的一句。红蔷敏感的感觉到一定有什么事情，但她没追问，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你放心吧。他一切顺利的……”刘刺柏的话音变得急促，“他过得真他娘的好！”“咚——”的一声，刘刺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红蔷被这一声巨响震得浑身一抖，脑子似乎也随着这一抖清醒了：“她叫什么？”红蔷的声音平静中隐藏着满满的心酸。
　　刘刺柏满脸心疼：“红蔷，别问了！”
　　“告诉我，她叫什么？”红蔷的声音高亢而尖利。
　　“赭鸢尾。是他们营长的女儿。”刘刺柏的担心表露无疑，“红蔷，你坚强点。我知道你……”
　　“没事的，谢谢你！”红蔷温柔的看了刘刺柏一眼，“你忙吧，我先走了。”转身便出了房门，留下刘刺柏呆呆的立在狭小的办公室，很久都没动一下。
　　红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那时她脑子里不断的浮现一首歌，歌的名字叫《移情别恋》。随着歌声，还有一个名字：赭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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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移情别恋

　　“我决定了！我要谈恋爱！”红蔷在黄槿家的枇杷树下噌噌噌的说了这么一句，吓得黄槿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你不是一直都说学业最重要吗？”黄槿试图劝说，“你不考大学啦？！”
　　红蔷仰头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透下来变成了光束，漫不经心的说：“谈恋爱一样也可以考大学嘛。”黄槿知道红蔷说得也没错，以她的聪明才智，考大学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自己来说则不然。
　　红蔷似乎看出黄槿的心思，转头握住黄槿的上臂，“别瞎想！我瞎说着玩儿呢。我们一起考大学！”友谊就是这么简单，两个人一起笑了。
　　红蔷并没有说着玩儿。红蔷开始实施恋爱计划最先想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刺柏。
　　“我们谈恋爱吧。”红蔷对刘刺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而她也从刘刺柏的脸上看到了同样复杂的表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一慢一快。
　　“这不行的，你和黄栌……”刘刺柏吭哧着还没说完，便被红蔷打断了。
　　“他是我哥！我还有一个嫂子，叫赭鸢尾。你告诉我的！”
　　红蔷话里的刺扎在了刘刺柏的脸上，心上：“你别这么冲动了！好不好？”
　　“我没冲动，”红蔷几乎要嚷嚷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如白鹃梅？”
　　刘刺柏被这句话打懵了，急急的想解释，却只是张了嘴没有声音。
　　红蔷一头扎进刘刺柏的怀里：“反正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不管！”
　　刘刺柏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情场老手此刻居然会有手足无措的感觉，“别这样！你还小呢。我比你大6岁啊！我……”
　　红蔷明显感觉到了刘刺柏的紧张和不安，猛然接口到：“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的！”话音未落，红蔷感觉到刘刺柏有力的臂膀环抱了自己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让红蔷很惬意。
　　红蔷把头埋在刘刺柏的肩窝，悠悠的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哦！你要对我好！不能够欺负我！”
　　刘刺柏越来越紧的把红蔷拥在怀里，用下巴磕儿轻轻磨檫着红蔷头发，喃喃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红蔷就这么被刘刺柏抱着，一股臃懒的情绪开始弥漫大脑，仿佛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就想这么被抱着再也不改变。
　　在那一刻，红蔷开始意识到，安全感对自己来说是如此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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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初尝恋爱

红蔷觉得自己开始喜欢上刘刺柏了。

刘刺柏确实是个优秀的男朋友。他每天都会准时送红蔷上学、接红蔷下晚自习，风雨无阻。每当班里的同学都说红蔷好福气，找到个高大英俊又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时，红蔷都不大搭话，只是随意的笑笑，心里的甜蜜却是一点点的累积。

唯一对这件事持反对意见的人只有黄槿。起初红蔷是没太在意的，直到那天和黄槿因为一件小事斗了几句嘴后，黄槿猛的吐出一句：“你太自私了！”红蔷才恍然悟出点什么。

和黄槿的小矛盾很快过去，红蔷却开始有意无意的考究起自己和刘刺柏这段感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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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蔷和刘刺柏的感情进展应该是相当顺利的，刘刺柏连对红蔷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红蔷喜欢被刘刺柏拖着手，喜欢刘刺柏的吻轻轻落在脸颊，也喜欢把头埋在刘刺柏的肩窝享受他深深的拥抱。但红蔷隐约感觉谈恋爱的两个人之间似乎不仅仅是这些。


红蔷一直抑制自己去回忆和黄栌在一起的片段，但此刻，那一幕幕却清晰的重现了。红蔷终于知道，她和刘刺柏之间缺少了什么。


“我累了，歇会儿再送我回家好吗？”那晚下自习后正赶上大雨，红蔷突然有了个决定。


刘刺柏心疼的摸了摸红蔷的额头：“不是生病了吧？”


“没有啦！”红蔷心里一阵感动，“我喜欢雨！你就当陪我一起听雨吧。”红蔷靠在了刘刺柏怀里，垂下了眼睫，世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劈啪的雨声和刘刺柏愈见急促的呼吸。


红蔷狡黠的一笑，把头抬了抬挪到了刘刺柏的肩头，脸迎着刘刺柏的呼吸，呢喃的问道：“你喜欢陪我听雨吗？”


刘刺柏没有回答，在红蔷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刘刺柏厚重的双唇已经覆盖了她。红蔷感觉呼吸仿佛都快停止，全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红蔷微笑着，坦然的融化在了这无边的温馨里。


红蔷没想到，这是她和刘刺柏的第一次接吻，却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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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26 14:39:2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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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又见黄栌

红蔷没想到赭鸢尾居然如此漂亮。

黄栌回来探亲没有通知家里人，唯一知道这个消息的是刘刺柏。怀着一种极其难以言明的心情，刘刺柏还是把黄栌返回的时间告诉了红蔷。

“哥要回来？！”红蔷声音有些微的颤抖，眼里流露出的迷离让刘刺柏有种受伤的感觉。

“是的。你去车站接他吧？！”刘刺柏尽量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红蔷的敏感并没在这一刻消失，她压制了自己心里那种说部清的伤痛感，轻轻一笑：“好啊！我跟你一起去咯！下班来接我好啦！”

刘刺柏被红蔷轻松的语气感染，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红蔷原以为自己已经平静了，可是当黄栌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还是禁不住的身子微微一抖。这一小小的颤动让刘刺柏心里的哀伤情绪又开始泛滥，他缓缓放下了环在红蔷腰间的左手。

“你们都来了！”黄栌右手提着两个大旅行包，左手牵着让红蔷心碎的那个女人；“这是赭鸢尾。”

黄栌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没能宽慰红蔷紧张而奇怪的心情，赭鸢尾的模样给红蔷的震撼绝不亚于初见白苏。眼前这个文静而清秀，还带着点儿书卷气的小女子让红蔷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个女兵。看她娇羞的浅笑间露出红唇间的小碎牙，白晰如口含玉；黑而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肩背，恰到好处的映衬着瓜子儿脸的轮廓，连红蔷都忍不住的有了陶醉的感觉。

刘刺柏不明白红蔷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只是对赭鸢尾淡淡一句：“你好！”便伸手接过黄栌的行李，“我把车停在出站口外了。走吧。”

红蔷被刘刺柏的举动拉回了现实，略显尴尬的跟上了大家的脚步。
一路上，四人都没说什么话，一种奇特的氛围包围着关系微妙的两对。

[em17]

（十三）往事不要再提

红蔷很快就被赭鸢尾那种贤雅里透出来的美丽与温柔所征服了。

黄栌回家三天后的一个下午，红蔷提着一口袋冰淇淋出现在黄栌面前。

看到房间里只有黄栌一个人，红蔷是很有些意外的。虽然赭鸢尾已经迅速的成为了红蔷心中尊敬的漂亮姐姐，但对黄栌，红蔷还是免不了的有些尴尬，毕竟再次相见后，红蔷还没有单独面对过他。

“哥，嫂子没在吗？”红蔷杵在房间门边，迟疑着开了口。

黄栌心里明白红蔷对自己的有意回避，但这一声问话还是让他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她和我妈出去办事了。”

“哦，”红蔷的声音里明显透出失望，“这下冰淇淋吃不完了。”

黄栌走到门口，从红蔷手里接过袋子：“放冰箱里吧。”转身进了屋。

就在黄栌的手碰到红蔷的手指时，红蔷心跳突然加速，红晕瞬时爬上了脸颊。红蔷有些忿忿，不讨厌自己的这种感受，猛的甩了甩头。“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家做作业了。”
“等等！”红蔷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见黄栌回身盯住了自己，目光里流露着奇怪的神情。

“坐会儿好吗？我想和你谈谈。”黄栌话里的企求让红蔷心有不忍，沉默着进了屋。

还是这间房，还是这个人，心情却全不相同了。红蔷心里闷闷的想着，轻轻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嘭——”冰箱门被关上了。黄栌的脚步声轻微的让心思飘渺的红蔷完全没有注意到。猛的抬头，黄栌已到了面前。红蔷迎着黄栌的目光看去，却找不到任何讯息。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黄栌再次猛得把红蔷揽入怀中，用唇拼命的吸吮着红蔷的舌间。

红蔷几乎瘫软了，意识完全混乱，只是被动的接受着这久违的激动与快感，任凭感觉一点点的沉沦。

黄栌后来对自己说了些什么，红蔷几乎都记不起来了。她清楚的记得是自己的那一句“往事就别再提了！”，还有黄栌脸上滚滚而下的两行泪。
那晚，红蔷第一次逃了课，没去上晚自习。她爬到家背后的山坡上，一个人坐到很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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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缺憾的美丽

红蔷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赭鸢尾侗体的那一天。

赭鸢尾身上的皮肤比脸上的更加细嫩，红蔷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觉得只有肤如凝脂这个词能勉强形容出来那种细滑与白嫩。浴室里的灯光略显昏暗，更加衬托了赭鸢尾全身上下焕发出来的光芒。

红蔷侧着头，一边轻轻揉搓着长发，一边悄悄向赭鸢尾望去。昏暗的灯光从高耸的双峰上泻展开去，更加显出乳沟的朦胧美，水流顺着乳沟滑下，去向那一片茂密的丛林……

红蔷的目光忽然顿住了，在赭鸢尾的小腹上，赫然有一道近十公分的疤痕，

在光洁的皮肤上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红蔷，”红蔷听到赭鸢尾的声音，清脆如黄莺，急急抬起眼，正巧迎上了赭鸢尾询问的眼光，“你怎么了？”

红蔷知道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姐姐太美了，让我都觉得好喜欢呢。”

一朵红云飞上了赭鸢尾的双颊，远远看去，彷若绽放的荷花，清雅而纯净，“妹妹说笑呢。”脆生生的音调更流露出娇羞的媚态。
红蔷突生怜惜的心情，撒娇道：“姐姐，我爸妈出差了。晚上我过来跟你睡好吗？” 赭鸢尾自是没有拒绝，于是两个女人梳洗完毕，说笑着回了家。

红蔷知道黄栌对自己的到来是惊讶的，但她一言不发，只默默站在赭鸢尾的身旁，听她对黄栌讲着两人同睡的安排。

黄栌听后不置可否，只在离开房间时幽幽的看了红蔷一眼，令红蔷一直保持着的微笑突然有点不自然起来。

隔着薄薄的单被，红蔷终于没能忍住心里的疑问：“姐姐，你肚子上的疤……”

“哎——”一声轻轻的叹息传了过来，忽的让红蔷心里有了不忍，把后半截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红蔷感觉到赭鸢尾缓缓翻了个身，轻轻的一句话却让红蔷听若震雷：“我被人强暴过，是你哥救了我。这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对于17岁的红蔷来说，已经能够理解“被强暴过”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于是赭鸢尾平静的话语更能让红蔷体会出那种彻心彻肺的疼痛。

沉默良久，红蔷侧身，用左手轻轻揽住了赭鸢尾的腰：“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隔着被子，红蔷仍能感觉到赭鸢尾的身体因为轻轻的抽泣而微微的颤动。

就在那晚，红蔷梦见自己有个亲哥哥，他的名字叫黄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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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别说分手

黄栌的探亲假结束了。

和煦的春风吹不散伤感的愁绪，站在送别的站台上，红蔷眼见着黄栌从刘刺柏手上接过了旅行包，转身准备上火车，眼泪就乱七八糟的落了。

“别这样啊！”赭鸢尾红着眼去抹红蔷的泪珠，“我们过两年后就回来了。”说着眼泪也开始落了。

黄栌停下脚步，回身轻轻扶住了赭鸢尾，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红蔷：“好好照顾自己！”铿锵的话音将语言背后的感情掩饰的极其严密。

红蔷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泪眼婆娑的斜倚在刘刺柏身上。赭鸢尾伸手理了理红蔷耳边的碎发，眼神转向了刘刺柏：“好好照顾她哦！”

“我会的。”刘刺柏的语气满含坚定，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迷离，“她是我妹妹。”

轻轻的一句话仿若惊天霹雳，令所有人都呆住了，空气凝重的挤得水来。红蔷身体一震，站直了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表情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赭鸢尾也一脸疑惑，媚气的丹凤眼瞪得老圆。

“没上车的乘客请抓紧时间上车了！”列车乘务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打破了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重。

“嘭——”黄栌的拳头落在刘刺柏的肩头，发出一声闷响，“兄弟，保重！”随即转身急步而去，怕眼睛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赭鸢尾默默的看了红蔷和刘刺柏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也转身上了车。
看着车窗在眼前逐渐成了一条线，红蔷感觉到强劲的风在身边肆虐，身体仿佛随风飘上了天空……

从红蔷在车站上晕倒后，刘刺柏再没提过有关两人关系的任何话，依然每天准时接送，依然风雨无阻，可是两个人的话却是越来越少了。

红蔷的心理是复杂的，愧疚，不舍，痛心，种种情绪的折磨让红蔷逐渐消瘦。红蔷用临近期末考试的借口向排球队教练请了假，于是球场上也再不见了她充满活力的身影。红蔷只想好好休息。

“今天上课累吗？”刘刺柏已经很难得主动说话，一时间竟让红蔷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轻轻的应了一声：“还好。”感觉到耳边的风声“呜呜”作响，红蔷更紧些的抱住了刘刺柏的腰。

“明天开始我不能来接你了。”刘刺柏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要出差参加学习。”红蔷仔细的分辨着，希望能从话语中找出些微的情绪，但依然是一无所获。

“那，要去多久呢？”人还在身边，红蔷已经开始不舍。

“半年吧。”红蔷猛的一阵心紧，半年，180个日夜啊。她无言以对，只是轻轻的把益趋沉重的头靠在了刘刺柏厚实的脊背上。

摩托的速度似乎加快了，晴朗的夜空中有星星在闪烁，红蔷的视线逐渐模糊，只觉得哪怕这个男人带她到天涯海角，也是愿意的。

等刘刺柏把睡着的红蔷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楼下了。红蔷把手紧紧的环住刘刺柏的腰，头靠在温暖的肩窝，久久不放手。
红蔷知道，她的第一次恋爱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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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四人联盟

红蔷迷上了武侠小说。

漫长的暑假，爸爸书柜里的金庸、梁羽生成了红蔷的最爱，几乎是一本不落的看了个遍。红蔷最喜欢《萍踪侠影录》里的云蕾，觉得那仿佛就是自己。只是每每此时，红蔷也都忍不住一阵心痛。云蕾有个长久等待着她的张丹枫，自己呢？红蔷不敢深想，怕回忆侵蚀了自己的心。只偶尔在梦里，才会间断的见到黄栌、刘刺柏的脸在摇晃，然后慢慢漂移到远方。

家里的书很快被红蔷蛀完了，红蔷选择了曾跟刘刺柏去过的图书馆。下午的太阳晒得久不出门的红蔷几乎睁不开眼，记忆中五分钟的路程却走了四十分钟。红蔷进入凉意逼人的图书馆大厅时，不禁哑然失笑，步速和车速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嘛。

“姐姐！”一个仿佛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拦在了红蔷面前，“好久没见到你啦！”声音中明显透出欢欣。

红蔷定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楞是三分钟没说出话来。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男孩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怎么会不记得？红蔷的痛苦又开始了，回忆里那一张张脸，一幕幕场景。红蔷狠狠拧了拧自己的手臂，回到了现实中。

“白苏。”红蔷浅浅的笑笑，“我的小跟屁虫！”这句话一说出来，往昔的美好记忆便漫溢开来，令红蔷的心情逐渐晴朗。

“姐姐进了高中部，我就见不到你了。还好今天遇见了。”白苏的声音有些粗粗的变声，稚气的话语却一如从前。红蔷猜测白苏也许不知道后来自己和白鹃梅之间的种种，便也抛在脑后。亲近的感觉就这么自然的回到了两人中间。

红蔷的生活开始恢复了正常，她自诩的向黄槿说自己度过了危险期时，黄槿只说了一句：“年少轻狂的时候谁都会有！”红蔷诧异于黄槿的平静，确也着实理解了为何自己和刘刺柏从未得到过黄槿的祝福，开始更多的另眼看待这个并非美女的朋友。

剩下的暑假时光，红蔷和白苏、黄槿三人同乐，倒也充实自在。

高二开学报到时，学校通知选择文理科，红蔷仅用不喜欢政治一个理由，毅然决然的进了理科班。进教室里放眼望去，几乎清一色的XP头，红蔷这才发现，自己是班上五十六名同学中的八个女生之一。

“嗨，你好！”红蔷还没坐定，身旁一个男生就向她伸出了手，“我是尹忽木。”红蔷迅速的在脑子里筛着这三个字，试图搜索到一点信息。

“你肯定不认识我了，但我记得你！”尹忽木又晃了晃手，“新同桌，握个手啊！”迷糊间，红蔷感觉到手被轻轻的握了握，一股暖流传向心间。回过头看时，尹忽木已经转身在和其他男生聊天了。



一周后的校足球赛上，尹忽木用堪称精湛的球技征服了红蔷。开学的第十天，尹忽木成功的打破了红蔷三人同乐的格局。


四人联盟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