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45:50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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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人惊叫出声,他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的枪里竟然还有子弹,他刚刚才明明已经听到他放空枪了。
    谢文东也同样没有想到,自己一枪竟没打中对方的要害,只打到他的肩膀。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马上又补了一枪。
    这一枪没有让他失望,子弹直接打穿对方的胸膛。
    另外一名杀手怒吼一声,抬枪准备向谢文东射击。可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谢文东打完枪中仅有的两颗子弹,毫未停顿,手腕一抖,直接把空枪甩了出去。
    杀手没想到他会拿枪砸自己,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了一下。谢文东的银枪上秤称一称少说也有半斤,精钢打制,被他全力扔出,力道不请。
    杀手只觉得手臂象断了似的疼痛,来不及查看,忍痛端起枪,再想射击,却已然来不及。
    只见谢文东手腕又抖一下,接着,一道金光象他射去,杀手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不敢继续用手臂遮挡,全力的将身子一拧,金光擦着他的面颊飞过,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只听‘叮’的一声,砖屑四射。他扭头用眼角余光一看,这才发现,那道金光原来是一把不大的金色小刀。
    他暗中咬牙,转回头,阴笑道:“谢文东,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宝,去死吧!”说着话,手指准备扣动扳机。
    丁美淇见状,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谢文东却在冷笑,手臂一震,柔声道:“你的结论下的太早了!”
    等好一会,丁美淇没有听见枪响,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杀手象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枪口对准谢文东,手指勾着扳机,但却迟迟没有开枪。
    她不知道发生可什么,浑身哆嗦着,疑惑地看了一眼谢文东,后者的脸上,带着淡淡然的笑容。
    这时,杀手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咕噜一声怪响,接着,嘴角流出猩红的鲜血。
    谢文东站起身形,顺便也把丁美淇拉了起来,柔声说道:“我们出去吧!”
    丁美淇还想问什么,却被谢文东强拉着走出房间。来到外面,谢文东回手将房门关上,丁美淇再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文东,刚才那个杀手为什么不开枪?”
    谢文东笑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等到开枪的机会。”
    他两人走出房间,谢文东刚关上房门,杀手的脖颈处慢慢浮现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血痕缓缓流出,随后,杀手的脑袋竟然掉了下来,断口处平滑得仿佛被激光切过一般。
    他虽然躲开了谢文东的金刀,却没有注意到连接金刀的银线。当他准备开枪的瞬间,谢文东手臂一扬,金刀受银线牵引,从墙壁反弹回来,在杀手的脖子上飞快地绕了一圈,接着,谢文东猛的一拉,银线如同锋利的刀子,将杀手的脖子硬生生割断。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不到一秒钟的事情。也正因为速度太过了,杀手的脑袋虽然和身体已分家,但没有当场断落。
    因听到客厅的枪声,金眼和木子怕谢文东有失,来不及杀掉全部的杀手,先从里屋退了出来。
    来到客厅,二人只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哪还有谢文东的影子。
    客厅里显然刚经过一番打斗,留有对方的尸身,却不见谢文东和丁美淇的踪影,难道被青帮的人抓走了?若是这样,那还了得?!二人心中一颤,互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惧之色。
    金眼和木子不约而同破门而出,边跑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向东心雷等人报急,可刚到门外,正好看到谢文东拥着丁美淇站在走廊内,小声安慰她,两人出来的快,回去的更快,几乎想也没想,抽身退到的房内,同时,两人长长出了口气。
    还好!东哥没事!木子心有余悸地看看金眼,道:“咱俩是不是神经太过敏了?”
    金眼耸耸肩,笑道:“谁说的?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木子道:“我哪边还有三个人没解决。”
    金眼道:“我也是。”
    木子笑道:“我这边需要两分钟。”
    金眼仰面,伸个懒腰,悠然道:“放心吧,我这边不会比你慢的。”
    两人哈哈一笑,各自提枪反冲到里屋。
    时间不长,青帮零散的杀手都被五行五人解决干净,按照谢文东的意思,没留下任何活口。房内,青帮一干杀手中唯一还在坚持的,只剩下冯辉。
    作为青帮的十把尖刀之一,深得韩非重用,冯辉也不是好摆平的角色。
    任长风和他近战超过二十个回合,稳稳占据上风,但就是伤不到对方。
    五行五人站在门外观战,暗暗点头,他们对任长风的功夫再熟悉不过,能和他打这么久还没有受伤的人不多,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青年不简单,可能在青帮内的身份也不一般。
    五行兄弟看得兴致勃勃,却没有一人上去帮忙的。因为他们太了解任长风的为人,以他孤傲、眼高过顶的性格,这时候上去助阵,非但得不到任长风的感激,弄不好他还会反过来给你一刀。
    金眼看了一会,觉得对方败下阵来是早晚的事,不放心留谢文东一个人在外面的走廊,转身走出房间。
    走廊内,丁美淇在谢文东的安慰下,心绪总算平稳了一些。
    见到金眼出来,谢文东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眼道:“已经基本搞定,只剩下一个人在和长风苦战。”
    谢文东奇怪地问道:“打了这么久?”
    金眼道:“那人的身手不简单,估计在青帮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哦!”谢文东双眼一眯,揉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他擒住对我们更有利。金眼,你去告诉长风一声,要活的。”
    金眼点头答应一声,刚想返回到房间,任长风已推门走出来了。
    他惊讶地问道:“打完了?”
    任长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误会他的意思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和一个无名小卒打了这么久,是有些丢人,呵呵,看来我要抓紧苦练了……”
    金眼问道:“那个人呢?”
    任长风轻描淡写道:“杀了!”
    “杀了?”金眼苦笑道:“东哥刚刚告诉我,要把他活捉!”
    “啊?”任长风一愣,道:“怎么不早说,杀了他,我还觉得挺可惜的呢!这人功夫不错,我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的对手了!”
    谢文东摆摆手,道:“算了,杀了就杀了吧!长风,看看老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让他快一点,jc应该就要到了。”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就没往心里去。
    相比房内的情况,东心雷这边要艰难一些,和青帮占据天台的杀手们打个你死我活,先后要有六名洪门弟子受了枪伤,其中两人伤势较重。
    青帮的人情况更不乐观,多半人受了伤,如果不是东心雷执意要抓活口,这些人恐怕早已上了天。
    任长风赶到天台之后,战斗已到尾声,东心雷正一边指挥下面的兄弟把受伤的杀手带下楼,一边让人搜捕暗中还没有躲藏的敌人。
    他共活捉十二个青帮的人,绝大多数已受伤。洪门的人不管他们伤的重不重,象拖死狗一样把他们拉出大厦。
    大厦的保安这时候都已吓傻了,别说上去阻拦,一各个生怕惹火烧身,有多远躲多远,大气没敢喘一下。
    把青帮的杀手分别推上三辆面包车,按谢文东的指示,快速地开向郊外。
    东心雷和任长风坐上一辆轿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他们走后好一会,谢文东才和丁美淇在五行兄弟的保护下走出大厦,坐车直奔北洪门总部。
    谢文东前脚刚走,jc随后赶到,不要以为这是巧合,事实上,这是早已设定好的,当然,出自谢文东的设定。
    十数辆警车在停在大厦门口,又是封锁现场,又是展开调查,时间不长,救护车也到了,从大厦里抬出一具具用白单子盖着的尸体……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45:58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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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洪门几名受伤的兄弟被送到社团旗下的医院,至于青帮那几人,则统统带到郊外。
    郊外,四周荒野,不见人烟,茂密的荒草到人腰间,冰冷的夜风吹来,轻易打穿身上的单衣,让人忍不住从骨子生出一股寒意。
    青帮被活捉的十二人正在打冷战。
    他们被数名真枪实弹的洪门弟子逼住,另有十几名北洪门的帮众在他们前面,抡起铁锹和镐头,在地上挖坑,东心雷和任长风站在车旁,默默抽烟,冷眼观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解释为什么要挖坑,场面一片安静,只是不时传出铁锹铲土的声音,这声音低沉,可在青帮的十几个俘虏耳中,如同一只无形的大锤子一下下砸在心头上。他们从脚底生出一股冰寒,但一各个却汗如雨下。
    “他……他们要杀了我们……?”一名胳膊受伤的青帮弟子结结巴巴地问身旁同伴。
    可他话还未说完,后面的北洪门大汉一枪把砸在他后脑上,厉声道:“不要说话!”
    青帮弟子痛叫一声,趴在地上,鲜血顺着脖根流到地上。
    半个小时后,地面多出一个五米长,一米深的大坑。北洪门帮众纷纷从坑内爬出来,将锹镐扔到车上,然后回过头,拔出配枪,围站在青帮俘虏旁边。
    东心雷点点头,随意指着一名青帮弟子,道:“把他拉出来!”
    他话音刚落,两名大汉把他所指的那个人连拖带拽,拉到坑旁。
    那人似乎已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手脚拼命的挣扎着,眼中充满绝望之色。他无谓的挣扎没有为自己争取到生机,反而引来毒打,两枪把砸下去,他整个人随之安静下来。
    被两名大汉压制着,他面朝大坑,跪在地上。
    东心雷走到他身后,静静站来一会,方缓缓说道:“我要杀你,而且也必须这样做,因为,你的错误不可原谅。”
    世界上,真能能作到微笑着面对死亡的人没有几个,至少他不是。那人身子无力的扭动着,可在两名大汉的紧紧挟持下,难以移动分毫,心中的紧张、恐惧和绝望使他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东心雷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用死,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什么……?”可能因为紧张,也可能因为自己好有一线生机的兴奋,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语调。
    “丁美淇的家人被你们胁持到哪里?”东心雷斯条慢理地问道。
    那人很想回答东心雷的问题,如果他此时知道答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清楚……”
    东心雷仰面,挠挠头发,随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拉动枪栓,毫不停顿,对着那人的后脑就是一枪。
    “嘭!”枪声在空旷的荒野格外响亮,回音盘旋在耳边,久久不绝。
    那人还没来得及作出解释,便直接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撞进大坑里,后脑出现一个手指大的窟窿,而额前却是个半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枪声过后,场面更加宁静,只剩下人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气的声音。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青帮俘虏的心头,那种无形压力快要把人逼疯,快把他们紧绷的神经拉断。
    一名青帮俘虏尖叫道:“我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东心雷冰冷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你说!”
    从青帮俘虏口中,得到丁美淇家人的下落,东心雷和任长风立刻带人赶过去。
    青帮负责看守的人并不多,哪招架得住他两人以及数十号北洪门弟子的冲击,没有用上五分钟,争斗便宣告结束。
    青帮这一次暗杀谢文东,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双方的争斗全面升级,对他们打击最大的是,冯辉在与任长风的激战过程中被杀,使十把尖刀剩下了九把,而且,他死得毫无意义,无声无息,就连任长风都不知道,自己杀的这个身手不错的汉子竟然是青帮的高级干部。
    正面冲突没等爆发,却先死了一把尖刀,这对青帮的士气是个沉重打击。
    冯辉的死,与魏东东的失算有直接关系,他低估了北洪门,同样也低估了谢文东,但却高估了己方实力。
    他的失算可能是受到他和南洪门交战时过于顺利的影响。
    其实,北洪门的谢文东和南洪门的向问天虽然是齐名,但为人与风格完全不同,向问天刚直不阿,不肖使用的计量,在谢文东这里,却都变成他出奇制胜的法宝。向问天的作风,和青帮老大韩非有许多相似之处,所以在交战时,他们这些跟随韩非多年的高级干部们往往能摸透向问天的心理,使之在战场上处处占于先机,处于上风,而南洪门因南北洪门之争损失太多的精英,元气大伤,导致有兵无将,在争斗中连连失利。但和北洪门对垒时,情况完全改变,北洪门人才鼎盛,英杰倍出,而且谢文东为人机警,精于算计,所使计谋更接近于鬼道,寻常的阴谋诡计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魏东东的不适应也在情理之中。
    青帮河北分堂的许多人都认为,魏东东这次失误,对青帮整体上都是个打击,韩非很可能因此把他调回总堂,做内部处理,哪知,第二天,韩非又派来两名高级干部,并委托魏东东全面负责河北分堂,与北洪门分庭抗礼。
    这让内心中充满自责的魏东东无比感动,韩非如此做法,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信任与肯定。
    很快,消息传到北洪门,谢文东听完,仰面而笑,连连点头,暗赞青帮老大这人不简单。
    韩非的做法是很明智的,己方刚损失一员大将,士气已然十分低落,如果再将魏东东调走,临阵换将,那对己方士气更是一个沉重打击,反增对方气焰。
    继续留下魏东东,并委以重任,让他感激带德不说,同时也能让帮会中其他人感受到自己的大气,而且,魏东东吃了一次亏,以后定会小心翼翼,处处机警,变得难以对付。
    直到此时,谢文东才感觉到韩非这人有点意思。
    正当他雄心刚起,准备和青帮一较长短时,内蒙那边突发变故。
    文东会支持的草原狼,企图以草原狼控制内蒙黑道,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想象中那样顺利发展。
    在文东会和草原狼一次军火交易时,jc突然赶到。
    由于交易在内蒙地界进行,文东会对他们并不熟悉,当时负责的人偏偏是李爽,他性情火暴、冲动,当警方赶到时,几乎谈也没谈,便与其发生交火。
    他以为警方是软柿子,拿重武器吓唬几下就能吓跑,可是,他估计错了。
    显然警方是有备而来,刚开始,双方相持不下,可很快防暴大队和武警前后赶到,人数多达二百人,且其中有相当数量的狙击手,情况随之发生改变。
    当被打死打伤十数人后,文东会和草原狼开始抵挡不住,最后,在警方团团包围之下,一个没跑了,全部内jc抓获,李爽当然也没能幸免,和他一起被抓的还有草原狼老大阿日斯兰的弟弟,巴特。
    三眼最先收到消息,他从H市连夜赶到内蒙,想从内蒙警方手中把人要出来,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内蒙警方咬的很死,非但没把人放了,就连见一面的要求都不允许,封锁一切信息。
    三眼对李爽被抓后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也不清楚他是否受了伤,急得焦头烂额。
    后来又听说在交火中jc也有死伤,他心里更急,这可不是开玩笑,死了jc,李爽落到当地警方手里,恐怕也凶多吉少。
    他和李爽都是创建文东会的元老,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虽然平时多有口角之争,但之间的感情却非比寻常。
    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又不敢耽误时间,最终只能向谢文东告急。
    (PS:因为时间的关系,坏蛋达不到天天更新的地步,但一般都是两天更新一章,有时也会连续更新,我这边会加油写,大家也慢慢看,如果带来不便,我只能……只能更加加油写了!
    呵呵,其实写永远没有看的快,我这边写上一两个小时,大家只用一两分钟就看完,速度的问题,还是请大家多谅解!多体谅!!)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46:08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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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东会和草原狼在内蒙的交易被jc扫荡,以李爽为首的多名文东会兄弟被抓捕,生死不明,这件事让谢文东头大,也让他心急如焚。
    他和李爽的关系较之与其他人比起来都亲近一些,不仅因为李爽为人爽快,不藏私心,心机也不重,而且,他能创建出文东会,走上黑道这条路,很大原因是因为李爽的关系。
    接完三眼打来的电话,他半晌没有出说话,足足沉默一分钟,才对三眼说让他留在内蒙,他随后赶到。
    本来,他已准备和青帮大打一场,把他们的势力彻底从河北清除干净,可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变攻为守。
    当天傍晚,谢文东聚集北洪门高级干部开会。
    到场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亲信,他们大多都是由金老爷子培养起来的年轻人,因为资历不够,对社团缺少贡献,游离在社团底层,当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头目,谢文东坐上掌门人的位置后,看好他们的能力和年轻人的冲劲,大加重用,把他们安插在洪门重要的位置上,同样,这种做法也引起一大批思想保守的老干部不满。
    他们对他的知遇之恩充满感激,对他精明的头脑异常佩服,对谢文东也有着近乎于崇拜的忠诚。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虽然内心世界没有丝毫显露在脸上,但在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浓重的压抑感。
    距离谢文东较近的人都感觉自己周围流淌着‘寒流’,一各个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东心雷环视一周,欠身对他小声说道:“东哥,人都到差不多了。”
    谢文东挑起眼睛,环视一周。
    众人不自觉地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目光。
    谢文东心里叹口气,柔声说道:“晚上,我要去趟内蒙古去办一些事情,也许很快回来,也许要几天的时间。”
    一位坐在会议桌左边的青年疑问道:“东哥要去办什么事?”
    问话这位青年名叫战歌,主要负责北洪门总部的防守工作,也是谢文东回T市后新提拔上来的青年干部。
    他是在座众人中资历最浅的一个。东心雷听完他的问话,眉头深深皱起,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东心雷是他的顶头上司,战歌吓得一缩脖,脑袋垂着更深,不敢再随便发问。
    见状,东心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向身旁的谢文东问道:“东哥要去办什么事?”
    众人闻言皆晕。
    谢文东不想过多透漏文东会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是件紧急的事情,我必须要去!”
    任长风问道:“东哥,我陪你一同去吧!”
    谢文东摇头,说道:“不用!这边更需要你帮忙。如果让青帮知道我离开,一定会大举进攻,你要留下来协助老雷。”
    “哦!”任长风情绪低落地答应一声。
    谢文东又道:“我离开的消息,大家不要泄露出去,明白吗?”
    众人齐声答道:“明白,东哥!”
    谢文东和众人又商议一会,把事情安排妥当,坐车先到北京,转机去内蒙的通辽。
    到通辽时,已是晚间十一点,谢文东见到三眼,在他左右,还有陈百成等几名龙堂干部。
    在机场,闲杂人等太多,谢文东没有多问什么,个三眼拥抱一下,坐车去了事先订好房间的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三眼刚要说话,谢文东先开口说道:“张哥,我要见阿日斯兰。”
    三眼闻言,面带难色,沉默片刻,低头说道:“东哥,我们暂时还没有联系上他。”
    “什么意思?”谢文东挑起眉毛,注视着三眼。
    这时,陈百成上前一步,说道:“东哥,阿日斯兰的手机一直在关机,我们已派出兄弟去草原狼的总部找他,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摆摆手,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吧!阿日斯兰究竟怎么了?”
    陈百成小声道:“草原狼的总部已经空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阿日斯兰以及整个草原狼似乎一下子失踪不见了!”
    “妈的!”谢文东面色阴沉,仰面低骂一声。
    陈百成一哆嗦。在文东会里,他虽然不是元老级人物,但因为是三眼面前的红人,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惟独惧怕谢文东一人。
    他懦声说道:“东哥,可能是阿日斯兰害怕jc的搜捕,已经躲藏起来了。”
    谢文东深吸口气,问道:“jc怎么会知道我们和草原狼的军火交易?”
    三眼摇头,道:“还不清楚,这个我正在查,估计,是有人向jc告密。”
    谢文东点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文东会实力雄厚,但对内蒙的情况不熟悉,所以行事一直很低调,小心周密,按理,和草原狼的买卖不会发生问题,但却被jc打个措手不及,在场人员全部被抓,如果不是有人告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了解内情的,当然是文东会和草原狼,如果不是草原狼有人密报jc,那问题就出现在文东会内部。
    他心思急转,好一会,问道:“谁会向jc告密?”
    三眼苦笑道:“我希望问题不是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说着,他长叹一声,又道:“其实,这次和草原狼是笔大交易,全部军火的价值超过三百万,而且其中还有五百万的毒品,本来,我是应该去的,但因为有其它的事情缠身,我才临时改变计划,让小爽代替我去,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
    “哦!”谢文东淡然地应了一声,沉默不语。
    文东会和草原狼的买卖是由三眼负责,但他亲自到场的次数却不多,一般都是让下面的兄弟去和草原狼交易。而这次,他刚想亲自出马,却偏偏发生了变故,世界哪有那么巧的事,如此说来,告密的人很有可能是为了针对三眼,只是恰巧三眼没有到,临时变成了小爽。
    文东会里,谁会对三眼不满呢?三眼被抓,谁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呢?
    谢文东目光凌厉地看向陈百成。
    后者激灵灵打个冷战,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过了片刻,谢文东终于收回目光,他才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悄悄用手一摸,原来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谢文东暗暗摇头,感觉不应该是他。陈百成在文东会的势力还不够大,现在如果没有三眼罩着他,他很难成得了气候,而且三眼即使出了意外,龙堂自会有高强、李爽等这样的元老接收,也轮不到他头上。
    那会是谁在告密呢?
    谢文东一时间想不明白,他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把阿日斯兰和他的草原狼找出来,我们要问个明白。”
    三眼惊疑道:“东哥怀疑阿日斯兰吗?他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做,没有我们文东会支持,他在内蒙很难成的了大事,而且,他的弟弟也被jc抓了。”
    谢文东道:“他或许不会,可谁敢保证他的手下不会呢?”
    三眼脸色一变,没有答话。
    谢文东继续道:“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把小爽救出来。”
    三眼忙点头道:“没错!小爽落到jc手里,太危险了。”
    谢文东问道:“小爽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三眼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东哥,这个……我还没打探出来……”
    谢文东无奈仰头,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笑他。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46:17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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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东问道:“小爽是哪里被抓的?”
    三眼道:“开鲁!”
    开鲁位于通辽附近,是个面积不小的县城,下辖二十五个乡镇,总人口却只有三十多万。说是位于通辽附近,其实相距也有一百多公里,在地广人稀的内蒙,这个距离不算远。开鲁的交通比较发达,建有高速公路,谢文东等人坐车,小半天的时间就从通辽赶到开鲁。
    到达之后,没有过多休息,谢文东直接找到县公安分局,让三眼去和分局长谈。
    三眼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谢文东见状,疑问道:“张哥,怎么了?”
    三眼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东哥,那个局长我已经见过了,可是,他的态度很强硬,根本不透漏小爽的消息,而且为人死板,又臭又硬,似乎成心和我们作对,软硬不吃,给钱不要,吓唬他也不好用。”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沉思不语。
    三眼咬咬牙关,怒道:“不行的话,我们就把他干掉算了。”
    谢文东摇摇头,道:“不要冲动,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对我们更加不利。”说着,他顿了一会,抬头看看天色,又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晚上再过来找他。”
    三眼心中满是疑问,不明白东哥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他没敢多问,让司机调转车头,开到当地一家不错的旅店。
    谢文东进到自己房中,先给东方易打个电话,向他要政治部内蒙分部的负责人电话。
    东方易很奇怪,问他要做什么,谢文东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要用政治部的权利救出自己被抓的兄弟。他知道,即使自己要隐瞒,也瞒不住东方易。
    听完他的话,东方易即没有应允,也没有直言反对,而是担忧地说道:“不要把事情闹大,若出事端,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把政治部内蒙分部的电话告诉他。
    谢文东挂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听声音,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女郎,谢文东没有过多的闲话,开门见山道:“我找你们的负责人?”
    “请问,你是谁啊?”显然,对方被他的话弄愣了,不清楚他的身份,语气客气地回问道。
    “我是谢文东。”
    “哦!”女郎答应一声,接着道:“没听说过。”
    谢文东翻翻白眼,道:“让你们的负责人听电话,现在!”
    对他的名字陌生,可听他的口气倒不小,女郎没敢小看,将电话转近局长办公室。
    这位政治部内蒙分局的局长名叫王乐天,年近四十,由于内蒙是自治区,政治、历史以及地理位置都比较特殊,他的级别和东方易一样,都是中校。
    女郎没听过谢文东的名字,可他却听过不仅一次,‘大老板’袁华亲自去国外把他请回来,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在政治部里,也只有谢文东得到过这样的殊荣。听秘书说来电的人是谢文东,他大感意外,心中奇怪,他怎么突然给自己来电话了呢?
    虽然谢文东在政治部的级别只是中尉,和他相差甚远,但王乐天对他却很客气。
    “呵呵……”没等说话,他先发出一声长笑,道:“是谢老弟吗?”
    政治部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圆滑、世故,两人以前没见过面,但王乐天却和谢文东称兄道弟起来。
    谢文东一笑,道:“我是!你是王中校吧?”
    “没错!谢兄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有事吧?!”
    谢文东笑道:“是有件事需要请王中校帮忙。”
    “哈哈,谢兄弟太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大家都是自己人。”
    谢文东道:“我有个朋友在开鲁这边被jc抓了,是很要好的那种朋友。”他并没有直接说要救人,只是在强调被抓的人和他非同一般的关系。
    王乐天多聪明,一听也就明白了,谢文东是想让自己帮忙把他被抓的朋友放了。他问道:“谢兄弟想让我怎么帮你?”
    政治部和地方ZF并不挂钩,而是直接向中央负责,他们自然也干预不到地方的管理,在理论上,王乐天无权要求当地警方放人。
    谢文东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也没指望通过王乐天强逼jc放了李爽。他说道:“我需要开鲁这边军方的协助。”
    “啊?”王乐天倒吸了口气。政治部之所以权利大,无人敢招惹,能随时调集地方军队是原因之一。他惊讶地问道:“你要调集军队?”
    “恩!”谢文东微微一笑,道:“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这样做的。”
    王乐天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出了事情,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啊!”
    谢文东道:“王中校尽管放心,有事情,我来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帮我联系一下就行!而且,王中校若能帮我这一回,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谢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中校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等此事一完,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呵呵,谢兄弟客气了……”王乐天眼珠连转,笑呵呵地问道:“谢兄弟想让我怎么做?”
    “与开鲁的军方沟通一下,让他们听从我的调派。”
    “这个简单,我一会给他们打个电话。”说着,他紧接又道:“谢兄弟是政治部的人,对地方军队当然也有调派的权利,如果以后出现什么事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已领会他的意思,说道:“我明白,即使真出了问题,与王中校也没有关系,因为你根本就不知情!”
    “哈哈!”王乐天大笑,赞叹谢文东聪明,一点就透。
    谢文东确实有调派地方军队的权利,根本不需要事先知会王乐天,之所以这样做,一是表现出对他的尊重,谢文东感觉,内蒙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以后文东会想在内蒙发展,要用到他的地方还很多,处好关系是必须的,通过此事,正好和王乐天搭上桥;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担心当地的军方对自己不熟悉,未必会全力配合他,如果发生遗漏,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有王乐天这个当地政治部的高官发话,那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当地的军方也会心甘情愿服从他的调遣。
    挂断电话,他走出房间。门外,三眼等人都站在走廊里,低头小声说话,商议如何把李爽救出来。
    见到谢文东出来,众人闭上嘴巴,一起将目光看向他。
    谢文东向三眼说道:“张哥,我要出去一趟。”
    三眼忙问道:“去哪?是县分局吗?”
    谢文东摇头而笑,道:“是连部。”
    由于开鲁是县城,又处于内陆地带,驻军并不多,只有一个连而已。
    三眼好奇地问道:“东哥,去连部干什么?”
    谢文东笑而不语。
    傍晚,五点左右,谢文东再次来到县分局门口,这回他可没有徘徊不前,而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进分局大院时,没人拦他,可进了楼内,收发室的中年jc叫住他,上下打量他一会,问道:“你找谁啊?”
    谢文东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找你们局长。”
    “局长在三楼!”中年jc随口说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你找局长有什么事?你是谁?”
    谢文东也不答话,听说局长在三楼,便迈步上了楼梯。
    中年jc没弄清楚他的身份,哪肯让他随便上去,从收发室的小握快步走出来,阻拦道:“哎?你什么人啊?谁让你上楼了?”
    谢文东没理他,向身后的三眼扬扬头。
    三眼会意,什么话都没说,上去抓住中年jc的衣服,把他扯到一旁,冷声道:“你哪来那些废话?!”
    三眼力量大,加上中年jc毫无准备,被他这一拉,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晃晃悠悠退出数步,方站稳身形,又惊又怒道:“你们干什么?要袭警吗?”他万万没想到,在警局里,竟然有人会对自己动粗。
    谢文东冷笑一声,毫未停顿,转瞬上了三楼。
    局长的办公室十分醒目,位于走廊最里端,门上挂着的大牌子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他一点没客气,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办公室里不只局长一个人,在他腿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警服的女人。
    他猛然闯近来,里面正在亲热的两人都呆住了,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48:51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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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东笑了,悠悠说道:“局长先生很忙嘛!”说着,他大大方方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拿出烟,斯条慢理的点燃,抽起来。
    那女jc愣了好一会方如梦初醒,急忙从中年人的腿上下来,整理身上凌乱不堪的警服。
    中年人脸色异常难看,将女警从自己身旁推开,站起身,怒声问道:“你是谁?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中年人身材魁梧,个头也高,冷眼看出,至少在一米八五往上,鸾眉小眼,单眼皮,额头宽而扁平,鼻小嘴大,是典型的蒙古人。
    谢文东笑眯眯地弹了弹烟灰,说道:“局长先生不要生气,如果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我感到很抱歉。”
    “去你妈的!”内蒙人的性格和东北人很相识,就连方言也相差不多。中年人怒骂一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谢文东目光一凝,幽幽道:“谢文东!”
    嗤?!中年人听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文东会的谢文东,他哪会没有听说过。他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年轻人,看到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时,心中打了个突。他挥挥手,示意女警先出去,同时,暗中又向她使了个眼色。女警会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谢文东,快步走出办公室。
    等她走后,中年人嘿嘿一笑,明知顾问地说道:“谢先生大架光临我这小警局,不知有何贵干啊?”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道:“局长先生就别客气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来此处的目的,你不会不清楚吧!”
    中年人当然知道他来的目的,文东会的高级干部李爽被自己抓了,谢文东亲自出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他早已经预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他故意拖延时间,摇头道:“谢先生的话,我不明白!”
    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瞒不过谢文东的眼睛,暗中冷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冰冷如霜,也凌厉似刀。
    中年人从心底最深处生起一股寒意,被谢文东注视时,他感觉对方不象是人,而象一只毒蛇,一头野狼。他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正视谢文东的眼睛,下意识地底下头,他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胆怯与尴尬,说道:“谢先生有话,请直说吧!”
    谢文东双目眯缝着,笑眯眯道:“我这人很看重感情,也很珍惜我身边的朋友和兄弟,如果他们出了事,我会很难过,同样,也会很生气。李爽即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如果谁敢伤害他,我会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不管那个人是谁!”
    中年人一哆嗦,忍不住倒退一步,脸色瞬息万变,好一会,他才说道:“李爽在我的地界上贩卖军火和毒品……”
    “别和我说这些!”不等中年人说完,谢文东掐灭香烟,冷声打断他的话,凝声道:“放人!”
    “什……什么?”中年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谢文东道:“放了李爽,马上!”
    中年人立刻摇头,心虚地笑道:“这个……恐怕不行……”
    谢文东挑起眉毛,随即伸手入怀。
    中年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掏枪,连续后退数步,靠着墙壁,惊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警局!”
    谢文东冷笑,手缓缓从怀中抽出,拿出的不是枪,而是一张支票,放前面的茶几上一放,说道:“这是五十万,放人,钱就是你的。”
    五十万?中年人咽下一口吐沫,金额是很诱人,可惜他却不敢许诺,因为他还有其他方面的顾及。
    他两眼盯着茶几上的支票,眼珠都快冒出来,可嘴里却正气凛然地说道:“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钱收买我吗?那你太小看我了!”
    “哼!”谢文东冷冷哼了一声,对方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嘴上却满是充满的正义的大道理,让他觉得恶心。他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你去不去把握,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等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你再来求我!”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外一阵大乱,先是三眼和五行兄弟等人闯进来,接着,数十名真枪实弹的jc随后也冲进来,一各个皆把枪掏出来,对准三眼等人。
    中年人见状,仰面大笑,走到椅子旁,慢悠悠地坐下,笑吟吟道:“谢文东,李爽是文东会的人,他贩卖军火和毒品,自然和你脱不了关系,我看,你也别走了,留下来陪你的兄弟吧!”
    谢文东扫了一眼那些jc,笑眯眯地问道:“怎么?局长先生连我一块抓?”
    有了这么多jc,中年人底气顿时足了许多,笑嘿嘿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谢文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谁机会!哈哈——”
    谢文东站起身。
    他刚一动,两名jc冲上前,想用枪逼住他。两名jc的动作很快,可三眼更快。见对方要对东哥不利,他想也没想,双肩一晃,飞起就是两脚,踢向两名jc的胸口。
    那俩jc做梦也想不到三眼会在此时突然出手,毫无准备,被踢了正着。只听咚咚两声,二人倒退两步,皆一屁股坐在地上。三眼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两名jc胸口闷涨,脸色发白,半晌没回过气。
    “你干什么?”数名jc叫骂着冲上前,将枪口顶在三眼的脑袋上。
    三眼为人冷静,可有时火暴的脾气也会发作。他是文东会的元老,又是龙堂堂主,地位极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哪能容忍让人用枪指着自己的头。他双手一挥,将脑袋周围的枪口打开,喝道:“都他妈给我滚一边去!”
    中年人见状大怒,大声道:“妈的,你再看动手,老子就逼了你!”
    三眼将衣襟拉开,从腰间拔出双枪,阴笑道:“操你妈的,我看看咱俩谁先死!”
    他一拿枪,下面那些龙堂的人也纷纷把枪抽了出来,和jc枪口对着枪口,怒剑拔张地对峙,场面紧张的气氛,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这时无论谁手中的枪不小心走火,都会引起双方大规模的枪战。
    谢文东神态自若,面容安然平静,而中年人却流出冷汗,在这种场面下,他想装做不怕,就装不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中年人开始沉不住气,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谢文东从口袋中拿出政治部的证件,冷冷道:“局长先生,我现在以政治部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释放李爽!”
    “政治部?”中年人愣住,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政治部的人?”
    他政治部的身份虽然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这点大出中年人意料,他接过谢文东的证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看得认真,可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看过之后,他低头不语,眼珠提溜乱转,好一会,他抬起头,说道:“我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总之,你有犯罪的嫌疑,我是jc,我就有权抓你!”
    谢文东冷笑道:“局长先生,我是政治部的人,即使我真有问题,轮不到你来抓我,你也没有这个权利,政治部内部自会处理。”
    “什么狗屁政治部!”一名青年jc根本就没听说过中国还有政治部这个机构,以为谢文东是拿出来吓唬人的,他怒声道:“这里是开鲁警局,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听我们局长的命令!把你的枪放下!”
    这些jc平日里在本地嚣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谢文东虽然是黑道重量级的人物,可他们也没太放在眼里。
    谢文东没理他,笑眯眯地看着中年人,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青年jc不知道政治部是什么,可中年人却听说过,不过,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也不是十分了解。他态度依然强硬,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如果你再不放下枪,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谢文东笑道:“你怎样不客气?”
    中年人对jc道:“给武警大队打电话!说警局受到武装袭击,立刻让大队长带武警过来!”
    “是!”一名位于谢文东身旁的jc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武警大队的电话。
    “呵呵!局长先生,你在玩火!”说着,谢文东慢慢拿出手枪,悠悠说道:“不服从政治部的命令,就是国家的敌人!”他话音未落,毫无预兆地对着正打电话的jc脑袋,抬手就是一枪。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49:18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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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东的枪法让人无法恭维,但如此近的距离下,可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那名jc的脑袋象破碎的西红柿,溅起一道血光,人仰面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没有拔完号码的手机。
    谁都没有想到,谢文东竟然在警局毫无忌惮的枪杀了一名jc,即使三眼和陈百成也同样没有想到。
    jc们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事,皆傻了眼,中年人更是面色苍白,双腿发软,他颤声说道:“谢……谢文东,你好大的胆子!”
    谢文东冷笑道:“局长先生,你的胆子更大,竟然敢抓政治部的人!”
    “你想造反?”中年人双手扶着办公桌,声失力竭的对手下众jc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把谢文东拷起来!”
    “是……是!”这时,众jc方如梦初醒,一各个端着枪,紧张的向谢文东围拢过来。
    “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谢文东对周围十数名真枪实弹的jc视而不见,拿出手机,拔打电话,接通后,简洁地说道:“带着你的兄弟给我冲近来,如果有阻挡者,杀无赦!”说完,他挂断电话,精光闪烁的眼睛直视中年人。
    中年人被他看着浑身发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在给谁打电话?这里可是警局,你想怎么样?”
    谢文东仰面轻笑,指了制窗外,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我究竟在给谁打电话呢?”
    中年人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转回头,透过窗户,向楼下望了望。他不看还好,这一看,身子一栽歪,差点趴在地上。
    只见警局大院内开进来四辆大型军用卡车,从卡车后斗跳出百于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各个带着钢盔,肩挎AK式冲锋步枪。
    有两名看守大门的jc上前询问盘查,却被士兵不由分说的打倒在地。
    “军……军队?”中年人脑袋嗡了一声,慢慢转回头,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时间不长,走廊内传出阵阵脚步声,接着,士兵象潮水般涌了上来。
    走廊内许多jc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要上前搭话,被冲上前来的士兵用枪把打翻。
    军令如山倒。士兵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听从上级的命令,下手一点没留情面,顿时间,有十多名jc糊里糊涂的被打得满头是血,瘫软在地。
    谢文东听见走廊大乱,知道士兵来了,微微一笑,对中年人道:“局长先生,让你的手下放下枪!”
    中年人没有发话,但额头已流出冷汗。
    这时,一名军官在两名士兵的伴随下大步走近来,军官身材不高,却很敦实,肩章上一杠三个星,是上尉军衔。他分开众人,来到谢文东近前,双腿一并,站得笔直,恭恭敬敬打个军礼。
    他的军衔比谢文东高一级,但身份不同,对谢文东十分尊敬。
    中年人和军官同处一县,当然认识他,惊讶地问道:“黄连长,你这是干什么?”
    那军官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拉克申局长,不好意思,我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顺便奉劝你一句,按照谢中尉的意思做,让你的手下放下枪,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中年人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他虽然听过政治部的名头,但接触太少,对其职能并不了解,现在听完军官的话,心中大惊,暗道糟糕。他手指地上的尸体,大声说道:“黄连长,他可是刚刚杀了我的人。”
    军官用眼角瞥了一眼,冷声道:“如果再不让你的手下放下枪,拉克申局长,这里包括你在内,恐怕谁都走不了!”
    中年人气得直咬牙,jc和军队同是国家的拳头,但却是两个独立的部门,没有谁能要求谁该怎么做,他怒声问道:“黄连长,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要求我?”
    军官无语,因为他确实没有这样的权利。他转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一笑,道:“不服从政治部的命令,就是判国!”
    他一句话,让军官的腰板更直了,不再和中年人废话,对手下士兵命令道:“把他们的枪统统缴下来,如有抵抗,按判国罪论处!”
    按判国罪论处,那是可以就地枪决的。
    士兵们听完,一拥而上,有的抢jc手里的枪,有的是直接奔人去的。
    士兵里没有本地人,都是来自全国的五湖四海,对jc没什么好印象,平日里双方多有小摩擦,军车和警车抢道,吃亏的一定是军方,军人若和jc发生冲突,吃亏的也一定是军人,士兵早已看他们不顺眼,只是敢怒不敢言,私下里发发牢骚,现在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哪还会客气。
    缴枪时,对枪不对人的士兵还算心肠不错,大多数士兵是即对枪又对人,把枪抢走后,顺便补上三拳两脚。
    士兵终日苦于训练,又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运足力气的拳脚,常人根本承受不起,顿时间,又有十数名jc被得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住手!住手——”中年人看着自己手下一各个被士兵群欧,气得满面通红,大声咆哮。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军官皱皱眉头,绕过办公桌,对着中年人的面门就是一脚。
    中年人哪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根本没做出反应,被结结实实踢个正着。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满面是血,趴在地上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有两颗森白的牙齿。
    军官跟着上前,提起脚,准备再狠揣他两下,他顿了一下,把抬起的腿又放了回去,转头看谢文东。
    谢文东微微一笑,淡然地点了点头。
    军官再不犹豫,抡起皮鞋,左右开攻,劈头盖脸的踢了下去。
    他和下面的普通士兵一样,平时没少受jc局长的气,有了苦活累活,局长通过上面的领导找到他帮忙协助,处理好了,功劳是人家的,有了问题,就得由他自己来背,相反,有了好事和甜头,肯定轮不到他,缺少高级军官支持,在地方只能受窝囊气。今天好不容易有政治部的人撑腰,哪还会给中年人留情面,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不能踢个痛快。
    不到半分钟,中年人已满头是血,脸上和额头被皮鞋划出数条大口子,皮肉外翻。
    谢文东见差不多了,抬手叫住军官。再打下去,他也怕把中年人打死,他还得留着对方释放李爽呢!
    这时,其他jc的情况也和中年人差不多,一各个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哼哼哑哑爬起不起来。
    谢文东环视一周,摇头而笑,漫步来到地上的中年人近前,低头看着他。
    中年人刚才的威风早飞到九霄云外,此时脑袋红肿得象猪头似的。谢文东随手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拿起来,往地上一扔,接着,蹲下身形,抓住中年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起来,说道:“局长先生,我要看到我的兄弟,就是现在!”
    中年人半面腮帮子肿起好高,一只眼睛已经封瘊,他神志有些模糊,没听清谢文东说得是什么,言语不清,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们……你们敢打我,我是局长,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去自治区ZF、去中央告你们……”
    谢文东无奈地摇摇头,对身旁的军官说道:“上尉,看起来,局长先生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你再帮他清醒一下吧!”
    军官皮笑肉不笑地嘿嘿说道:“这个简单!”他甩了甩腿,又要上前。
    看到眼前又出现军官那双漆黑铮亮的军勾皮鞋,中年人心有余悸的一哆嗦,神志果然清醒不少,他惊叫道:“别打了!别打了!谢文东,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谢文东悠然道:“放人!”
    中年人迟疑一下,反问道:“如果我不放呢?”
    谢文东哼笑一声,眯起眼睛,道:“只怕不仅你局长的官位保不住,即使你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全!我现在即使杀了你,也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想起刚才谢文东枪杀jc的那一幕,中年人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长叹一声,拿起电话,狠声说道:“好!谢文东,我现在放人,不过这件事绝对不会这样算了的,会有人找上你讨回公道……”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挥手一巴掌,把他下面的话打回到肚子里,他站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局长先生,我警告你,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十分钟之内,我看不到我的兄弟,我就先要你的命!”说完,啪的一声,他将手中枪拍在办公桌上。
    陈百成在旁一直在偷眼观望谢文东的表现,他希望谢文东从国外回来之后会有所改变,至少应该变得软一些,这样,他将除去心中的阴影,以后也能抓到更多的机会,可是,他失望了,经过那次变故,谢文东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可怕。看着此时的谢文东,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无法无天!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6:58:52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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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办公桌上的银色手枪,中年人不敢去质疑谢文东的话,他看得出来,只要自己说半个不字,谢文东真的可能会杀掉自己。
    他四前想后,沉默好一会,终于拿起电话,让拘留所的下属把李爽以及其他被捉拿的文东会和草原狼帮众一并押送过来。
    时间不长,李爽和十几名大汉在数名jc的压制下,来到局长办公室。看到走廊和办公室里有那么多士兵,几名jc皆是大感茫然,没等弄清楚怎么回事,被蜂拥而上的士兵强行压在地上,身上的配枪顺便也被解掉。
    三眼上前,从jc身上搜到钥匙,快步上前,将李爽等人的手铐打开。
    谢文东看向李爽,后者显然没少受到jc的‘关照’,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本来就够肥胖的脑袋比以前又圆了一圈。
    李爽见到谢文东,真象是见了亲人,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到肚子里。既然东哥来了,哪怕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似乎知道自己肯定没事了,心情随之松缓下来,李爽伤痕累累的脸上露出笑容,咧嘴叫道:“东哥……”他的声音有些囫囵不清,原来门牙掉了四颗。
    谢文东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李爽浑身是伤,让他心痛,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心中稍安。他转目瞧瞧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痕,他问道:“巴特是哪位?”
    李爽转头看看,摇头道:“东哥,巴特没在这里!”
    谢文东一愣,转回头看向中年人,问道:“局长先生,为什么还少一个人呢?”
    中年人面色一变,结巴道:“那个……那个巴特不在我这里。”
    谢文东反问道:“那他在哪?”
    中年人摇头道:“不……不清楚!我们把他抓了没多久,他就跑掉了。”
    见对方说话时目光飘浮不定,显然没有在说实话。谢文东冷笑道:“局长先生,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骗啊?”
    中年人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这时,李爽走上前来,小声说道:“东哥,巴特确实没有在看守所,这几天,其他的兄弟都见到了,却偏偏没有看到他。”
    闻言,中年人顺水推舟地说道:“是啊,是啊!这位兄弟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没有错。”他象是抓到救命稻草,急忙解释。
    “我证明你妈!”李爽这几日天天挨jc的考问,不知吃了多少苦,恨得牙根直痒痒,现听到中年局长的话,抬腿一脚,正中中年人的面门。
    别看李爽个头不高,矮胖的象个皮球,但一身力气可不小,这一脚踢出,中年人连声都没吭,直接晕死过去,嘴巴张开,口角流出血水。
    谢文东本来还有话要问,但此时中年人已失去知觉,他皱着眉头瞪了李爽一眼,责怪他出手太重。
    李爽不傻,当然也看出谢文东的意思,象是做错事的小孩,沉默无声,垂手低头的退到一旁。
    谢文东叹口气,环视一周,对jc说道:“等你们局长醒过来后,告诉他一声,人我已经带走了,不过事情还没有完,我还会再找上他的,让他做好准备!”说完,他向李爽和三眼等人挥挥手,走出局长办公室。
    那名带队的上尉随即向手下士兵下令,全体撤退,将缴械下来的手枪纷纷扔在地上。
    周围jc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的,反而在心里皆长出一口气,瞄了一眼躺在地上被谢文东打死的jc,暗叫侥幸,幸好自己不象他那么傻,拍局长的马屁却拍到枪口上,丢了性命不说,而且还死得糊里糊涂。
    出了警局,谢文东把草原狼那些大汉打发走,让他们找到阿日斯兰和巴特,立刻联系自己。
    等那些人走后,他让三眼派出人手,在暗中跟踪他们,这次出事,使他对阿日斯兰和巴特乃至整个草原狼都产生了怀疑。
    当晚,谢文东没有离开开鲁,而是让李爽等兄弟先回H市养伤,怕路上再发生变故,他派三眼亲自护送。
    三眼担心谢文东在开鲁有失,特意留下心腹爱将陈百成及几名龙堂精锐兄弟协助他。
    两天后,已到达H市的三眼接到巴特打来的电话,称最近风声太紧,他和哥哥阿日斯兰一直躲藏在浑善达克沙地。
    三眼立刻将消息转告给远在开鲁的谢文东,并把巴特的联系电话给他。
    谢文东按照电话号码和巴特取得联系,相约在浑善达克沙地的边缘小镇浩来呼热碰面。
    当日晚,谢文东给姜森打去电话,让他调集一批血杀组成员协助自己。姜森现在还在吉乐岛训练龙虎队,不能亲自赶来,但血杀的人手还全部留在中国。
    三日后,谢文东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浩来呼热。
    此时正是炙夏,天气炎热,浩来呼热接近沙漠,更是热得好象下火一般。由于浩来呼热一带比较落后,没有铁路,更不通飞机,谢文东等人只能坐气车。
    身在车内,即使开着空调,仍能让人感觉胸口发闷,支流汗水。
    陈百成在文东会也算身份颇高,和谢文东同坐一车,他边用手帕擦额头的汗水边小声嘟囔道:“***,这是什么见鬼的地方!”
    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抬头通过倒车镜偷眼打量谢文东,后者虽然身穿深色中山装,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汗痕,此时正屏息端坐,闭目养神。
    陈百成真想去问问谢文东,为什么你不热,可惜,他没敢。
    开车的金眼听见他的嘟囔,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至于这么热吗?”
    在陈百成眼中,金眼只是个谢文东身边的保镖,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懒着回答他的话,不满地问道:“你就不能把冷气再开大点吗?”
    金眼对他的态度毫无在意,指下空调调节器,耸肩道:“这已经是最大的了。”
    陈百成喘着粗气,诅咒道:“该死的破车!”
    一路上,人烟罕见,进了浩来呼热,终于看到人烟。
    金眼回头问道:“东哥,我们去哪里找巴特?”
    谢文东睁开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柔声说道:“友好客栈。”
    友好客栈是一家旅店,也是阿日斯兰和巴特藏身之处。金眼从来没到过浩来呼热,当然不知道友好客栈怎么走,向当地人打听,可人们大多数听不懂他的话,少数几个能听懂汉语的人,也是没听过友好客栈这个地方。
    在小镇里逛了好一会,也没发现友好客栈究竟在哪,金眼正一筹莫展时,有为身穿黑色背心的蒙古汉子在路旁伸手拦住汽车。
    金眼心中一动,将车停住,放下车窗,打量对方。
    这个蒙古大汉三十出头,一身的横肉,皮肤晒得漆黑,好象铁打的一般,从他脸上、手臂上以及胸口上横七竖八的刀疤能判断得出来,此人可能是道上的。
    金眼问道:“朋友,有事吗?”
    那蒙古大汉小心的向左右望望,然后低下身,小声问道:“兄弟,我找谢先生!”他的汉语讲得不错,语正腔圆,十分地道。
    金眼一听,眉毛挑起,问道:“你是……?”
    蒙古汉子没有说话。
    金眼还想发问,可闷热难当的陈百成早已不耐烦,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问道:“你大哥是不是阿日斯兰?”
    蒙古汉子闻言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他。
    陈百成没好奇地说道:“别他妈装了,有什么不敢说的?!东哥现在就在车里,快让你们老大出来接东哥!”
    蒙古汉子斜目,看了看车后座的谢文东,觉得他和老大对自己描述中的谢文东模样差不多,点点头,说道:“老大在友好客栈,我带你们去!”
    金眼松了口气,总算找到向导了,他笑道:“上车,给我们引路吧!”
    陈百成在旁冷言冷语地说道:“大好的架子啊,还让东哥亲自去见他,他以为自己谁……”他话到一半,发现谢文东正瞪着自己,吓得一缩脖,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蒙古汉子的指引下,汽车进入一片平房居民区,东拐西转,最后连金眼都有些转向。
    当汽车开车一处黑色大门前,蒙古汉子忙道:“到了!”
    金眼推开车门,从车内走出来,环视左右,摇头苦笑。
    此处位于居民区深处,放眼望去,周围皆是落魄的破烂平房,再看面前这个大铁门,贴着破烂不堪的门神,上面挂有一面用蒙古文写的牌子,他疑问道:“这就是友好客栈?”
    蒙古汉子点头笑道:“没错啊!”
    金眼摇头苦笑,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对方指引,自己即使把浩来呼热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得到。
    车里的谢文东也在打量周围,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01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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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汉子下了车,对谢文东躬身说道:“东哥稍等一下,我去叫老大出来!”说完,噔噔噔跑进旅馆内。
    谢文东打量旅馆,门脸虽然不小,但位置太偏僻,毫不起眼,旅店开在这种地方,很难想象它会赚钱,如果不是老板的脑袋有问题,那么一定别有目的。
    周围皆是民宅,大多已破败的不象样,院墙上长满杂草,好似有很长时间没有被人清理过,谢文东怀疑里面根本就没有住人。
    他心思一动,低下头,对自己身后的金眼细声说道:“小心,这里有杀气!”
    金眼闻言一震,手下意识地放在腰间,惊道:“东哥……”
    “嘘!”谢文东眯眼一笑,向他使个眼色,金眼见状,立刻会意,没有再说话,向两旁的水镜、木子等人交换个眼神,五行兄弟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时间不长,从旅店内走出一群汉子,为首一位壮汉,三十出头,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原本不大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压得更小。
    这壮汉看到谢文东后,脸上堆满笑容,急走两步,快速上前,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让我仰慕已久的东哥吧?!”
    谢文东不认识这个人,他转头看向陈百成。
    和草原狼交易的一向是三眼负责的龙堂,而陈百成是龙堂的主要干部,自然对草原狼的情况比较熟悉。
    陈百成见谢文东看向自己,忙小声答道:“东哥,这人就是阿日斯兰的弟弟,巴特!”
    “哦!”谢文东点点头,上下打量面前这位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粗壮汉子,他虽然是阿日斯兰的弟弟,但两人的模样并不相象,与其兄相比,他更加剽悍一些。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原来是巴特兄弟!呵呵,不要客气!”说着,他向巴特身后望了望,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你哥哥呢?”
    “这个……”巴特面带难色,说道:“东哥,我们进屋里再说吧!”说完,他身子向旁边一闪,做出邀请的手势。
    谢文东微微一笑,大步走进旅馆内。
    旅馆从外面看挺普通,里面的装饰却十分不错,清扫得也整洁干净,让人舒心。
    在巴特的指引下,谢文东等人走进一间宽敞的大房间,周围摆放椅子,中央放着一张大型号的八仙桌。巴特先请谢文东坐在上手的主位,他自己则坐在左侧的下手边。陈百成和五行兄弟跟着走近来,其他文东会的兄弟再向往里进,却被守在门口的两名大汉拦住,其中一位大汉客气地说道:“房间面积有限,各位请到旁边的房间休息,那里已经为兄弟们准备好饭菜了,大家不要客气,缺什么尽管说。”
    文东会众人当然不会乖乖听他们的安排,站在门口,无论那两名大汉怎么解释,就是不肯离去。
    谢文东和巴特都注意到双方下面的兄弟在房门口争执,后者笑道:“东哥,咱这房间确实容不下那么多人,你看,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理解地点头一笑,对水镜说道:“水镜,你带兄弟们去隔壁的房间吧,要记住,咱们是客,让兄弟们不要太随意。”他后面这半句另有含义,别人听不出来,但水镜心里却一清二楚。她笑道:“东哥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谢文东颔首而笑,水镜向来心细如丝,有她和兄弟们在一起,谢文东很放心。
    水镜带着文东会众人去了隔壁房间,巴特明显松了口气,笑呵呵道:“东哥一路辛苦,我这叫人上菜。”他打个指响,让下面人把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
    谢文东不置可否,看了看房间的摆设,淡然说道:“巴特兄弟找的这间旅店还真够偏僻的。”
    巴特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最近风声太紧,住在哪里都不如住在自己的地方安全。”见谢文东挑起眉毛,他忙解释道:“这家旅店是我们草原狼自己开的。”
    难怪呢!原来是他们自己地方!谢文东呵呵一笑,问道:“阿日斯兰在哪里?我想要见他!”
    巴特说道:“大哥几天前去了呼和浩特,向那里的自治区领导们打通关系,东哥也知道,干咱们这行,和上面没有关系可不行,这次出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说着,他还摇头叹了口气。
    谢文东双目眯缝着,直视巴特,悠悠说道:“既然阿日斯兰去了呼和浩特,为什么巴特兄弟还要告诉我他在此地呢?”
    巴特脸色一变,顿了一下,笑道:“大哥在呼和浩特的事情办得已差不多,用不上两天就能回来,而且我对东哥一向仰慕,只是苦无机会相见,所以这次借机把东哥请来,好好聊聊,希望东哥不要见怪。”
    他说话时,谢文东一直在注视着他,巴特被他精光四射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垂下头,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触。
    两人都未说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上。
    金眼双目一凝,脸色越发阴沉,右手缓缓放在腰上。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气氛过于压抑,陈百成的脸上流出一滴汗水。
    时间似乎停滞,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文东突然仰面大笑,说道:“巴特兄弟太客气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哈哈——”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心中却冷哼道:真是蹩脚的谎话。
    谢文东笑了,巴特连同房间中的每一个人都长长吸了口气,将缺氧的肺子重新填充满,紧绷的神经随之松缓下来。他虽然只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但他散发出阴柔的气势却能让人紧张得忘记呼吸。陈百成悄悄别过头,不留痕迹地差差脸上的汗水。
    这时,数名大汉端着盘子走近来,将菜肴一一放在桌子上。
    巴特准备的酒菜也够丰富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特别是最后送上来的烤全羊,红通通,油汪汪的,满屋飘香,只是看和嗅就够让人垂涎三尺。
    几日来,众人都是奔波劳累,没有吃到一回象样的饭菜,此时,看着色香味具全的满桌酒菜,金眼等人却提不起任何食欲,他们知道,这顿饭并不是那么‘好吃的’,里面很可能还夹杂着刀子。
    巴特笑道:“东哥,乡下地方,没有太好的东西,希望您不要介意。”
    谢文东呵呵笑道:“东西好不好,不重要,交朋友贵在交心,只要把心摆正了,哪怕用粗茶淡饭款待我,我一样高兴。”
    巴特身子一颤,脸色顿时间变得煞白,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一旁的陈百成正装模做样地拿着杯子喝茶,听到谢文东这番话,他手掌一抖,差点把杯子里的茶水洒出来,慌张抬起头,满面惊讶地看着谢文东,然后又茫然地转头瞧瞧金眼等人。
    没有人注意他,众人都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含笑又道:“巴特兄弟,你知道文东会成立多久了吗?”
    巴特不知道谢文东此言的意思,想了一会,小声说道:“应该……应该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了……”谢文东仰面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他点着香烟,吸了一口,说道:“在这五六年里,想杀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是,他们却都没有成功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巴特艰难地咽口吐沫,呆呆地摇摇头。
    谢文东笑道:“他们以为自己够聪明,可是,他们的以为往往都是错误的。小计量永远都是小计量,上不了大台面,你说呢?”
    巴特尴尬地点点头,面色难看地附和道:“东哥所言极是,想暗算东哥的人,简直就是傻瓜!”
    “哈哈!”谢文东笑道:“我和你哥哥阿日斯兰曾经见过一次,感觉他为人光明磊落,是条汉子,才决定与他联手,而且,我看得出你哥哥也确实诚心想和我们文东会合作,希望,我们两者之间的关系能永远继续下去,不要被其它的原因破坏!”
    巴特眉头皱了皱,低头不语。
    他听得出来,谢文东这几句话似乎都别有深意,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巴特偷眼看了一下谢文东,心里七上八下。
    席间,巴特态度依然热情,把蒙古人好客的习俗发挥到极至,频频向谢文东及陈百成、金眼等人敬酒。
    蒙古小烧异常刚烈,喝进嘴里,火辣辣的,让人感觉好象有团火在肚腹中燃烧。
    金眼等人提高了警惕,没敢多喝,只是点到为止,倒是谢文东和陈百成两人来者不拒,只要巴特敬酒,便举杯和他对饮。
    时间不长,陈百成已满面通红,醉态十足,话也多了起来,和巴特唠叨里自己当年和东哥如何在H市打天下的经历。
    巴特心不在焉地随声附和,不时借举杯的机会瞄向谢文东。可是,他越看心越惊,劝了那么多杯酒,但谢文东脸上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醉意,那对细长的单凤眼反而越发明亮。
    酒席过半,陈百成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对谢文东道:“东哥,我出去小解一下!”
    谢文东含笑点了点头。陈百成对巴特笑道:“兄弟,等我一会回来再陪你慢慢喝!”说着,他一步三摇的走出房间。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10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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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陈百成出了房间,巴特肩膀不自然地端了起来,举起酒杯,对谢文东道:“东哥,我敬你,干!”
    谢文东没有端杯,摇摇头道:“我不能再喝了。”
    巴特挑了挑眉毛,道:“东哥是看不起兄弟吗?”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道:“我已经到量了。”
    谢文东自治力一向很强,把自己的酒量控制的非常好,当他感觉要喝醉的时候,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再劝他多喝一口。
    巴特看着他一会,最后耸耸肩,一仰头,把杯中酒喝干。他两手搓着酒杯,笑道:“东哥这次能过来,我很高兴,也是给足我巴特面子,不过,我想和东哥商量一件事。”
    谢文东道:“你说。”
    巴特借着醉意,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做老大!”
    谢文东双目眯缝着,笑眯眯地问道:“什么意思?”
    巴特道:“我要做草原狼的老大!我大哥阿日斯兰并不适合坐老大的位置,他性格太直,根本不懂得变通,成立草原狼这么久,帮会一直没有大的进展,只是在各大帮派的夹缝中苦苦挣扎,但我不一样,我比大哥更聪明,更会使用手段,我的性格也更象东哥,我相信,我的领导加上东哥的支持,用不上一年的时间,草原狼能成为内蒙一带甚至整个蒙古最大的帮派,这对东哥的文东会也更加有利,希望,东哥你能支持我。”
    呵!原来如此!谢文东仰面笑了,原来巴特想取代其兄阿日斯兰,说白了,就是要造反。
    草原狼由谁做老大,看起来和文东会没有太多的关系,无论是阿日斯兰或者是巴特,都需要依仗文东会的支持。但谢文东不这样看,和一个阴险狡诈之人合作,当然不如与一个正直爽快的人合作安全,巴特能在亲兄弟背后捅一刀,那他也能在坐大之后暗中坏文东会的事,而且象巴特这样城府深的人,远远没有阿日斯兰那么好控制。
    谢文东没有直接表态,只是淡然地道:“草原狼由谁做老大,那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我不好也不方便干预。”
    巴特多聪明,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嘴角向下一弯,问道:“这么说,东哥是不打算支持我做老大了?”
    谢文东笑道:“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巴特暗中狠狠地握了握拳头,说道:“东哥虽然是文东会的老大,但你的意见却代表不了全部,你不支持我,并不代表文东会其他人也不支持我!”
    谢文东心中一动,状似随意地随口问道:“文东会内,有谁支持你呢?”
    “是……”巴特只说了一个字,立刻闭上嘴巴,意识到自己失言,话锋一转,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东哥不会改变主意了吗?”
    “呵呵!”谢文东反问道:“巴特兄弟能放弃自己的打算吗?”
    巴特点点头,话已到此,再没有商量的余地,把心一横,腾的站起身形,怒目圆睁,冷声说道:“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的决定,就算是你谢文东,也不可以!”说着话,他手中把酒杯猛的向地上一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顿时间,房间外涌近来二十多号真枪实弹的蒙古汉子,枪口一齐指向谢文东。
    金眼等四人见状,纷纷拔枪起身,站成一排,顺势把谢文东拉到自己身后。
    巴特仰面狂笑,道:“既然东哥不支持我,那么,你今天就不要再出这个房间了!”
    谢文东毫无畏惧地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金眼和土山,看着巴特,幽幽说道:“巴特,你这是在玩火!”
    巴特咬牙阴笑道:“谢文东,我这也是被你逼的。”
    谢文东细长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问道:“如此说来,这次出事,是你向警方告的密?”
    巴特不再掩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没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了。他嘿嘿笑道:“没错!是我向警方告的密,谢文东,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算不到被jc抓住的人会那么容易跑掉吗?今天你死在此处,也是你自己找的!”
    他脸上写满得意与张狂,谢文东已成了瓮中之鳖,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他和他的那几名手下变成蚂蜂窝,想到鼎鼎大名的谢文东能死在自己手上,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他似乎已看到自己辉煌的明天。
    “呵呵!”谢文东先是低头轻笑,接着,变成仰面大笑,摇头道:“巴特,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我想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说话时,声音虽然不大,但气势油然而生,精亮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刺在巴特的脸上。后者心中一颤,刚要说话,只见谢文东突然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出个指响。
    在他举手的瞬间,嘭的响起一声枪鸣。
    枪声不是来自房间内,而是由房间外传近来。
    房间窗户的玻璃多出一个圆形的小窟窿,与此同时,一名蒙古汉子应声倒地,眉心处有个手指粗细的小窟窿,而脑后却出现个拳头大的血洞,红的白的一起从中流淌出来。
    狙击步枪的威力,正在于它超强的破坏力,因为子弹的旋转,射出人体时,给予最大的伤害。
    “哎呀!”巴特及其手下都没有想到,房间之外竟然还潜藏谢文东的人,皆忍不住惊叫出声。
    几乎在那名大汉中枪倒地的同时,谢文东猛然抬腿,一脚将八仙桌踢翻,桌子上的盘子、碟子、碗筷以及菜肴齐向巴特等人飞去。
    房间虽然不小,但巴特这方人太多,不少人躲闪不及,被菜汤淋的满脸满身,连连后退。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间外面枪声如同爆豆一般响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惊叫和惨呼声。
    巴特顿时慌了手脚,意识到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控制,看着一各个惊慌失措的手下,他大声叫喊道:“不要乱,先给我杀了谢文东再说!”
    两名巴特的亲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刚把枪举起来,对准谢文东的脑袋,外面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响,两名大汉眉心中弹,受子弹的冲击力仰面倒地,绝气身亡。看着大汉脑袋上的血窟窿,断气的身子还在阵阵抽搐,其他人无不心惊胆寒,即使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对方埋伏在外面的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看不到的敌人,永远是最让人恐惧的。
    巴特手下每一个人都在倒吸冷气,感觉呼吸困难,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击中的目标,心底最深处生出无法压抑的恐惧感,头发丝发麻,两腿发软,汗水顺着面颊低落在地。许多大汉已不听巴特的命令,疯了一般跌跌撞撞逃出房间。巴特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得意与嚣张早已消失的无影踪,取而带之的是惊讶与骇然,他看着笑眯眯、满面从容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谢文东,结巴道:“谢文东,你……你……”
    谢文东慢慢解开衣襟,悠悠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句实话,在我来之前,我就没有打算放你活着离开。”
    巴特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谢文东道:“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出卖小爽,也就等于出卖我,你犯的错误不可原谅!”
    巴特艰难地吞下一口吐沫,颤声道:“你……你都已经知道了?”
    谢文东反问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都可以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吗?”
    “谢文东,你好毒啊!”巴特又气又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话音未落,打外面踉踉跄跄跑进一人,这汉子浑身是血,特别是右胸口,衣服已被血水湿透,小腹处有白色的东西从中流出。他看到巴特,冲上前去,人已站立不足,一头扎倒在巴特身上,嘶啦嘶啦喘粗气的声音好象拉开的风箱,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大,文东会的人……杀进来了……”
    说完,他脑袋一偏,从巴特身上缓缓地滑倒下去,猩红的鲜血也粘了巴特一身。
    巴特低头看着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心中生出一股悲意,现在他后悔了,不是后悔自己造反,而是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心急。
    突然,他觉得眼前一花,由门外飞来一物,在他眼前飘飘荡荡地落下。
    巴特下意识地伸出接住,看到的是一张不大的卡片,通体漆黑,正中写有一个血红的‘杀’字。
    看清楚之后,象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手掌一哆嗦,忙将卡片扔掉,仿佛遭到重击,连连倒退,直至身体撞到墙壁上,再无路可退。
    关于文东会的血杀黑帖,他听过太多太多的传闻,无论是谁接到黑帖,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生还过。
    他以前一直想看看血杀黑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想不到,今天竟然发到自己的头上。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19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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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群黑衣人,一各个黑衣黑裤黑皮鞋,彻头彻尾都是黑色,很难想象,在浩来呼热这样滚热的天气里,他们穿这身衣装怎么能受得了。
    黑衣人手中皆拿着手枪,带头一位青年,手中还抓着一名蒙古大汉的头发,后者满身满脸都是血,眼中失去光彩,神志业已模糊不清。
    看到谢文东后,那黑衣青年松了口气,手臂一晃,把被他抓住的蒙古汉子甩开,同时看也没看一眼,挥手补了一枪。
    蒙古汉子脑袋中弹,应声而倒,血溅在雪白的墙壁上,格外刺眼。
    巴特被黑衣青年的冷酷吓得一哆嗦,揉揉右手手腕,颤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青年先向谢文东点头施礼,然后冷声道:“文东会,血杀组!”
    了解文东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血杀,就象不可能不知道谢文东一样。做为文东会的顶尖尖锐部门,血杀为文东会立下了汗马功劳,铲除过无数障碍,也成为另敌人闻风丧胆的尖刀。
    巴特听完黑衣青年的话,彻底绝望了,他明白,自己不仅已失去杀死谢文东的机会,就连保全自家性命的可能性都变得微乎其微。
    看不到希望,反而让他的胆子撞了许多。他对着谢文东苦笑道:“人人都说谢文东聪明过人,阴险狡诈,我巴特今天算是领教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能看穿自己的计谋,而且还把血杀调派过来,他的计划严格来说并没有问题,只是,他却低估了谢文东的头脑。
    谢文东背手,仰面,表情平淡如水,没有说话。
    巴特颤巍巍地吐口气,左手捋了捋额前挡住视线的头发,问道:“东哥还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
    谢文东慢慢低下头,看着巴特,反问道:“如果我们此时的位置调换,你会给我生路吗?”
    巴特默然,他知道自己不会。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在面对死亡时而不希望自己能生还的。巴特当然也不例外,他抓住最后一跟救命稻草,颤声说道:“东哥,看在我大哥阿日斯兰的面子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谢文东并未立刻表态,反问道:“阿日斯兰不知道这件事吗?”
    巴特大点其头道:“我大哥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会阻拦我的!”
    谢文东幽幽道:“你一个人,搞不出这样大的事来,我想,是有人和你合谋吧?”巴特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谢文东。他又道:“而且,这个和你合谋的人,很可能在文东会内,就是那个支持你做草原狼老大的人吧?”
    巴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文东的话一点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好象他亲眼看到过一般。
    他结结巴巴道:“东……东哥都……都知道了?”
    谢文东道:“我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在支持你。”
    巴特脸色瞬息万变,一会红,一会白,眼珠提溜乱转,神情变幻不定。
    好半晌,他方将心一横,抬头问道:“如果我说出来,东哥会放过我吗?”
    谢文东没有直接回答,双目微微眯缝着,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巴特前面,淡然地说道:“我只知道,你如果不说,一定会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巴特身子靠着墙壁,剧烈颤抖着,他能感觉得到谢文东身上传来的压力,同时也看出他眼中闪现出的杀机。
    他抬起左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唇哆嗦着,说道:“如果东哥不答应放我,我是不会说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道:“我不喜欢和别人讲条件,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讲什么条件,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查出来的。”
    巴特心中一凉,垂头无语。
    房间内没有人说话,静悄悄的,声息皆无,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巴特一人身上,都在等他的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巴特咬了咬牙关,猛然抬头,左手扶着墙面,右手慢慢抬起,说道:“支持我的人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传出枪响。实际上是两声枪响,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让人听起来好象是一枪。
    巴特瞪圆眼睛,顺着墙壁,缓缓滑到,在他的额头上,多出两个血窟窿。两个血洞相临很近,但角度却不一样,一颗子弹来自谢文东的身后,另外一颗子弹来自门外。
    发生这样的结果,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即使开枪的两个人,也都愣了。
    在谢文东身后开枪的人,是金眼,而在门口开枪的人,则是陈百成。
    谢文东略皱眉头,低头看看气绝的巴特,转头再瞧瞧金眼和陈百成。
    不用他问话,金眼上前,用脚一踢巴特的右臂,只听啪的一声,从他掌心中掉出一把银亮的掌心雷。掌心雷这种特制的小手型号枪体积相当小,不如人的掌心大,可正好扣在手中,又不被人发现,但它的威力也相对较小,只有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才会对人体具有杀伤力,而且只能装两颗子弹。
    金眼解释道:“东哥,巴特预谋不轨,所以我不得不开枪。”说完,他疑惑地看向陈百成。
    巴特在说话时,自始自终只动了左手,右手一直没有动,藏于背后,别人或许没有注意这个小细节,但却被警惕性十足的金眼发现。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巴特在身体晃动的时候,无意中把右手露了出来,虽然只是瞬间,不过金眼还是看清楚他的手里暗藏着东西,具体是什么,看不真切。
    所以当最后巴特抬起右手的时候,金眼立刻意识到危险,为了保障谢文东的安全,想也没想,抬头一枪先把巴特击毙,让他颇感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人和他同时开枪,开枪的这个人正是陈百成。金眼很疑惑,难道,陈百成也看出巴特手中暗藏枪支,企图暗算东哥了?
    一名血杀成员低身拣起巴特的掌心雷,恭恭敬敬递给谢文东。
    谢文东接过,低头看了看,在手中来回把玩,好一会,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金眼和陈百成,说道:“很好!”
    他只说了两个字,但里面包含的含义却太多了,即是夸赞金眼的机敏,似乎也在暗讽陈百成的毒辣。
    陈百成深垂着头,不敢多看谢文东一眼,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谢文东说完,收回灼人的目光,整了整理衣襟,走出房间。
    那黑衣青年忙问道:“东哥,他们怎么办?”
    巴特虽然死了,但他手下还有将近二十名弟兄留在房间里。
    谢文东头也没回地摆摆手,道:“不留活口!”
    黑衣青年点头称是,等谢文东等人出了房间之后,里面再次传出密集的枪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对待企图暗算自己的人,谢文东向来冷酷无情,一是做到杀鸡敬猴,给其他还想暗算他的人予以警告,再者,这也是颜面的体现。
    文东会的人相继撤出友好客栈,留下的是巴特以及三十多名随从的尸体。
    若是换成旁人,在杀了巴特之后,必定会立刻选择离开内蒙,毕竟自己杀了人家的弟弟,万一阿日斯兰来回来报复,不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很难应对,打起来也会吃不小的亏。
    但谢文东不一样,他没有走,而是去了通辽,等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兰来找自己。
    他并不希望自己和草原狼的合作就此终结,如果现在离开内蒙,阿日斯兰定会记恨于他,不仅无法再合作下去,恐怕两帮派也会马上变成敌对,相反,自己若留下来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至少可以告诉阿日斯兰,自己心中坦荡,没有做错什么。
    果然,没过几天,经过乔装打扮后的阿日斯兰主动找上了谢文东。
    见面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谢文东为什么杀死自己的弟弟巴特,而是说了一声:东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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