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30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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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东杀了阿日斯兰的弟弟,可后者没有丝毫怨言,第一,确实是巴特谋害谢文东在先,说难听点,这是他自找的,第二,他认为真正杀死弟弟的人不是谢文东,而是在背后鼓动他造反的人,那个人是谁,他暂时还想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是在文东会内。
    谢文东和阿日斯兰两人在房间里密谈了很久,至于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其他人不清楚。
    金眼和陈百成等人都在房间外面的走廊里等候,众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只有陈百成流露出焦急之色,不时在走廊内徘徊。
    过了好久,两人终于从房间内走出来,互相道别之后,阿日斯兰快速离开了,只是在临行之前,深深看了陈百成一眼,这让后者背后生出一股凉意。
    等他走后,陈百成来到谢文东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哥,你和阿日斯兰都谈什么了?”
    谢文东双目一眯,看了看他,笑眯眯道:“我会给草原狼一些援助。”
    陈百成一怔,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不仅是武器装备方面的援助,还会提供一些人力方面的帮助。”
    陈百成吸了口气,没弄明白谢文东的意图,还想再问,谢文东笑眯眯道:“怎么,百成,你好象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嘛,要不要我把你调派过去?”
    陈百成听后,身子一哆嗦,忙摇头道:“不用了!谢谢东哥栽培,我觉得我还是留在文东会内更能施展拳脚。”
    “呵呵!”谢文东微微轻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房间内。
    谢文东此行成功救出了李爽,又解决了图谋不轨的巴特,虽然没有找出与巴特合谋的人,但事情总体来说进展还算顺利。
    但在此期间,北洪门和青帮的争斗已全面爆发,争战最激烈的地方,当属河北一带。北洪门有东心雷坐镇,和青帮斗得互有输赢,谁都没占到大便宜。
    因为青帮将实力大规模北调,与南洪门的争斗反而趋于平缓,这让苦苦支撑的向问天总算得到喘息之机。
    谢文东听到东心雷的汇报之后就笑了,他感觉,青帮在战略上出现了比较大的失误。以青帮的实力,单独对战南洪门或者北洪门都是可以一争长短的,但想同时与南北洪门分庭抗礼,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青帮将势力北调,与北洪门全面开战,恐怕用不了多久,对南洪门的优势就会被逆转,到时不得不去面对南北受敌的尴尬局面,取胜的机会小之又小。他认为当青帮决定与北洪门争斗全面升级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失败。
    谢文东有他自己的打算,本来,他计划先清理干净北洪门范围内的青帮势力,然后坐山观虎斗,无论结果是青帮消灭南洪门还是南洪门拖垮了青帮,最后得胜的一方总是会元气大伤,然后他再用北洪门将其消灭。现在,青帮改变了策略,他的计划也相应发生变化,决定与南洪门联合,打出共抗外敌的旗号,先消灭青帮,然后再想办法吞并南洪门。
    因为北洪门与青帮已开战,他不再回H市,而是直接去T市,看看双方现在的情况。
    陈百成带着文东会的人返回H市,谢文东则等晚上去北京的飞机。
    距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谢文东和金眼等人在通辽随意闲逛。
    通辽是内蒙的门户,发展迅猛,经济也非常发达,不象内蒙其他地方那样落魄,城市中充满现代化气息。
    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谢文东随意地问金眼道:“你觉得陈百成这人如何?”
    金眼一愣,想了想,说道:“很聪明,城府也很深,和他说话时,我不大能看透他在想什么。”
    “恩!”谢文东点点头。
    “对了,”金眼说道:“他很机警。”
    “哦?”谢文东疑道:“为什么这么说?”
    金眼正色道:“在友好客栈,其他人都没有看出巴特手里暗藏枪械,只是我和他注意到了这一点,说明他很机警,至少他很细心。”
    谢文东漠然地摇摇头,喃喃道:“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
    金眼疑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说话间,几人走到一家刀具店门前,门面不大,但橱窗上陈列的刀具却非常漂亮,很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蒙古刀在世界上都是十分有名气的,不仅装饰精美,外观独特,而且异常锋利,给人神秘剽悍的感觉。
    既然来到蒙古,应该带两把蒙古刀回去当做纪念。谢文东停下脚步,举目向刀具店看了看,对金眼笑道:“我们进去瞧瞧!”
    从外面看,刀具店似乎不大,可里面的面积可不小,特别狭长。
    店内两边摆放长长的柜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刀具,长短不一,形象各异,大多都没有开刃,墙壁上,也同样挂有不少弯刀,有的设计简洁,有的装饰得异常漂亮,刀鞘镶嵌宝石。
    谢文东等人进来时,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五名年岁不大的汉子在玩扑克。
    有客人光顾,那五人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谢文东见状,暗自摇头,老板只顾着玩乐,不懂得招待客人,难怪刀具店的生意这么冷清呢!
    他环视一周,打量左右摆放的刀具,很快,他的目光被墙壁上一把尺长的蒙古弯刀吸引。
    这把刀没有刀鞘,光秃秃的挂在墙壁上,通体发乌,只是看,就给人沉甸甸的感觉。
    谢文东走到近前,仔细看了一会,问道:“老板,我想看看这把刀。”
    “自己拿吧!”一位大汉看着手里的扑克牌,头也没抬一下。
    谢文东笑了笑,伸手把刀从墙上取下来,在手中掂了掂,果然分量不清,刀身洁净,没有任何杂质,刀口锋利,顺滑,显然是用精钢打制而成,他问道:“老板,这把刀多少钱?”
    老板转过头,看向谢文东,见他年岁不大,身穿深色的中山装,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向几个同伴使个眼色,站起身形,边向谢文东走过来边说道:“五千!”
    扑!金眼等人差点吐血,这老板还真是漫天要价,一把刀而已,竟然要到五千?
    不等谢文东说话,木子翻着白眼道:“五千?我靠,老板,你怎么不去抢劫啊?”
    那大汉二十六七岁,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没系扣子,敞着衣服,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他嘿嘿一笑,说道:“刀是我的,你管我卖多少钱,就是这个价!”
    他脑袋扬着,露出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
    五千块钱在谢文东眼里不算什么,但他也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他摇头而笑,问道:“不能再便宜了吗?”
    大汉道:“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
    “那算了!”谢文东把刀放回到原位,正准备转身离开,那大汉扬手道:“你们不能走!”
    谢文东一怔,回头问道:“为什么?”
    大汉看看身旁的四位同伴,冷笑道:“既然你已经看了,那就得买!”
    谢文东被他的话逗笑了,道:“这是什么规矩,我只是随便看看,哪有看完就非买不可的道理。”
    大汉扭扭脖子,说道:“这就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既然你看了,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土山闻言大怒,道:“什么狗屁规矩?!我说老兄,你是不是看我们不是本地人,认为我们好欺负啊?”
    他还真说对了,大汉见谢文东穿着中山装,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象是外地过来游玩的游客,想趁机‘黑’上一笔。
    大汉笑呵呵道:“是又怎么样?”
    土山反问道:“我们不买你又怎么样?”
    大汉撇撇嘴,道:“那你们谁都别想走!”
    “妈的!”土山气笑了,这不是黑社会碰到黑店了吗?!他看向金眼。
    金眼是五行的老大,其他四人什么事情都听他的。金眼哪将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随意地摆摆手,对谢文东道:“东哥,我们还是走吧!”
    那大汉闻言,将手中扑克往旁边一摔,骂道:“操!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不买刀,谁他妈都别想出这个门!”
    金眼不想和对方过多纠缠,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我们一定要走呢?”
    “那你就先尝尝我的拳头!”大汉晃着身子走到金眼近前,脖子挺着,脑袋扬起多高,两只拳头在金眼眼前挥来挥去。
    “给我滚开!”
    金眼猛的出手,按住大汉左侧的面颊,用力一向下摁。大汉身子横着摔倒,脑袋重重撞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40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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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摔得七昏八晕,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闪出一窜金星。
    另外四人皆是一愣,想不到金眼如此强悍,招呼也不打一声,说动手就动手。
    大汉趴在地上,等了半晌才缓过来一些,甩甩脑袋,大声叫道:“格桑,你这只猪,还在等什么,给我揍死他们!”
    他话音刚落,从四人中走出一位剽形大汉,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巴掌张开,好似两个小菠萁,看相貌,浓眉环眼,朝天鼻,狮子口,异常凶恶。
    这汉子瞪着大环眼,上下看了看金眼,吼叫一声,快步跑上前,双手向他双肩搭去。
    金眼微微一笑,别看对方长的雄壮粗野,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双手随意向外一分,想将对方的手臂打开。
    可是这次金眼失算了。那汉子的手臂仿佛两根铁棍子,金眼的手掌打在上面,非但没有拨开分毫,反而把自己震得生痛不已。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只和对方接触一下,金眼却倒吸一口冷气,对方皮坚肉厚,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达不到这般程度。
    可此时他再想做出反应,已然来不及。那汉子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没见怎么用力,竟将金眼硬生生提了起来,接着双臂一抡,把他狠狠摔了出去。
    金眼受力,身子仿佛离弦之箭,一头向墙壁撞去。如果这要是撞实了,以那大汉抛出的力度,恐怕脑袋都会被撞个稀烂。金眼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人,反应和体质超出常人,他身在半空,暗中咬牙,喝叫一声,猛的腰眼一用力,让身子在空中尽力翻转了一下。
    只听轰的一声,他的脑袋是没撞在墙上,但肩膀却没有躲开,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金眼反弹落在柜台上,砸碎一块玻璃后,滚落在地。他在地上深吸口气,立刻又站起身,只觉得肩胛骨疼痛欲裂,仿佛刀刮的一般。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刀具店竟然藏有如此的高手,金眼掉以轻心,吃了一个大亏。他边活动生痛难忍的手臂,边惊讶地上下打量对方。
    这汉子高强的身手,也同样出乎谢文东的预料。他关切地巡视金眼,问道:“怎么样?”
    金眼摇摇头,道:“东哥,我没事!”说着,他向前走出两步,向那汉子招招手,冷声道:“阁下身手不错,我们再来!”
    那大汉面无表情地摇头道:“我不和你打,你已经输了。”
    妈的!不论金眼是不是轻敌,但刚才确实输了一招,不过,心里当然输的很不服气。他心中大怒,刚要说话,土山嘿嘿一笑,道:“老大,让我会会他!”
    (金眼在五行排行老大)
    说着话,土山甩掉外衣,向那汉子走过去。
    土山身材和那汉子差不多,都是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类型的,两人站在一起,半斤八两,好象两个门神。
    难得遇到象样的对手,土山活动活动手腕,满不在乎地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格桑!”那汉子嗡声嗡气的答道。
    “格桑是吧?!”土山脸上笑容未减,却突然向前一近身,双拳齐出,击向汉子的胸口,同时喝道:“接招!”
    土山力大,出拳时拳风呜呜作响,声势惊人,速度奇快无比。
    别看那汉子满面憨像,但反应却快得出奇。
    他微微愣了一下,咧开大嘴笑了,身子向后小推半步,张开两只大手,向土山打出的双拳抓去。
    土山暗中冷笑,眼看自己的双拳要接触到对方的手掌时,忽然手腕一翻,变拳为抓,扣住汉子的双腕。
    腕子是脉门所在,如果被高手抓住,只要人家一用力,双臂定会酸痛难忍,使不上一丝力气,胜负立分。
    土山心中大喜,暗笑对方不过如此,可是还没等他用上力,那汉子手腕猛的一震,弹开他的手指,接着向外一翻,反将土山的手腕擒住。
    啊?糟糕!土山脸色一变,对方竟还会反擒拿手?他这时再想收回手臂,对方已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汉子十指用力,将土山的脉门抓得死死的,然后双臂一抡,喝道:“出去!”
    “扑通!哗啦——”
    土山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横着飞了出去,步了金眼的后尘。
    他身子横着撞在墙壁上,摔得很重,却对他的身体没造成多大伤害,但这也够让他羞得脸红脖子粗,无地自容的。
    若是说金眼的失败是他轻敌,那土山的失败就是完败。
    那汉子连败金眼和土山两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好象这都是理所应该的。谢文东却忍不住重新打量起这汉子,心中暗暗惊讶。
    要知道金眼和土山等五行兄弟虽是以枪法见长,但身手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寻常人上来十个八个,根本到不了他们近前,可是金眼和土山与那汉子对战,却连一招都没走过去双双败下阵来,这有点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
    水镜查看金眼的伤势,木子和火焰却忍不住了,不约而同的解开衣扣,准备上前和对方一较高下。
    刚才被金眼打倒的大汉此时已躲到那汉子身后,哈哈大笑道:“好!打的好!格桑,给老子狠狠的打!打赢了,晚上给你肉吃!”
    谢文东摆摆手,将准备上前的木子和火焰拦住,然后走到汉子面前,问道:“兄弟是哪的人?”
    他身材只有一米七出头,而且略微消瘦,和那汉子站在一起,高度差一头,体重也有天壤之别。
    格桑低头看了看他,说道:“我家在阿巴嘎旗!”
    阿巴嘎旗?谢文东从来没听过内蒙古还有这个地方,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些,只是随口问了问。他又道:“家里都有什么人?”
    格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他摇摇头道:“只有一个妹妹。”
    谢文东点点头,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格桑身后的大汉们,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
    没等格桑回答,那大汉已不满地大声叫喊道:“格桑,你这笨猪,和他费什么话,快给我打啊!”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得出来,这个叫格桑的汉子性格憨厚,或者说脑袋不太灵光,不然,以他的身手也不会成为任凭人家摆布的棋子。不知道这些大汉和格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笑呵呵问道:“格桑,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格桑看看谢文东,回头又瞧瞧大汉,挠挠头发,说道:“他是我的老板。”
    谢文东笑问道:“他给你多少工钱?”
    格桑愣愣地答道:“他供我吃饱饭!”
    听完这话,别说谢文东笑了,即使被他打败的金眼和土山也忍不住暗暗发笑,这汉子身手高得吓人,脑袋却笨得可爱。
    谢文东笑道:“以后,你跟着我,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随便你!”
    格桑惊奇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瞅着他。
    后面的大汉怒吼道:“格桑,别他妈听他胡说,快动手,不然,今晚你就别想吃到东西了!”
    格桑身子一震,看着谢文东,无奈地摇头道:“我的老板不同意,我……”
    谢文东眯眼一笑,淡然地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跟我。”
    格桑咽下一口吐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竟然生出超乎寻常的信任感。他低头寻思一会,问道:“那……那你能给我什么?”
    谢文东笑吟吟道:“你想要的一切。”
    格桑惊讶道:“真、真的吗?”
    谢文东正色道:“当然,我从来不会欺骗兄弟,我现在把你当成兄弟来看!”
    “我……我……”他这话,让格桑心里暖洋洋的,从小到大,他身边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和蔼可亲的说过话,更没有人把他当成兄弟。他性情憨厚,但并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也能感觉得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当然,这也是他无力改变的。正因为这样,眼前这瘦弱的年轻人让他感觉异常的亲近。他懦懦地说道:“可是,老板他……”
    “格桑,你这忘恩覆义的猪,快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大汉似乎感觉到格桑的动摇,气得两眼通红,仿佛快喷出火来,在汉子后面不停地出脚踢他。
    可格桑的身体象铁塔一般,无论被踢在身上还是腿上,动都不动一下。
    “够了!”谢文东面色一沉,随手从肋下拿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天棚扣动扳机。
    嘭!枪声响起,随后,刀具店里的一切杂音全部消失,只剩下人们喘粗气的声音。
    大汉们惊骇地注视着谢文东,目光中有惊奇,有不解,还有恐惧。
    他们四个人,在谢文东拿出枪后,吓得一动不敢动,身子紧紧贴靠住柜台。
    面无表情,从容地收起枪,谢文东耸了耸肩,说道:“现在,你的老板不会再反对了。”
    格桑满面疑惑,转头看向大汉。
    大汉刚要说话,谢文东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拍拍肋下的手枪,眼中射出两道野兽般的寒光,直刺在大汉的脸上。
    大汉吓得一哆嗦,心底升寒,身上生出一层鸡皮疙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格桑也看到谢文东骇人的目光,不过他却没有怕,脸上反而生出喜悦之色。
    谢文东嘴角挑了挑,抬手拿起墙上的蒙古弯刀,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柜台上,然后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淡然地说道:“兄弟,我在外面等你!”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49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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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桑直勾勾看着谢文东走出刀具店,愣了一会,咬了咬嘴唇,身子一晃,准备跟出去。
    大汉心中一紧,忙叫道:“格桑,你真准备和他走吗?你他妈脑袋是不是灌水了?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格桑木然地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在他身边会比在你这里更有出息。”
    大汉闻言大怒,吼道:“去你妈的!你怎么知道他会比我对你好?”
    格桑想了想,表情呆板地反问道:“你给过我什么?”
    大汉为之语塞,沉默好久,方说道:“至少我能让你和妹妹吃饱饭!”
    格桑摇头笑了笑,再不犹豫,大步走了出去。直到到了刀具店外,仍能听见里面那大汉声嘶力竭地叫喊:“格桑,你这猪,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不要回来找我!”
    门口的谢文东当然也听到喊声,他没什么反应,仰面看着天空,默默无语。
    格桑走到他身后,说道:“我决定和你走。”
    谢文东淡然道:“我要去T市。”
    格桑道:“我跟你去。”
    谢文东笑了,低下头,看着他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格桑怔怔地说道:“不知道。”
    谢文东道:“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敢和我走吗?”
    格桑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笑吟吟道:“你怎么知道?”
    格桑挠挠头发,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可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谢文东幽幽道:“我不是好人,我是坏蛋,我的生活也是充满黑色与血腥的,今天在一起说笑的兄弟,明天可能会变成冰冷的尸体,今天的朋友,明天也可能成为敌人,你还想跟我走吗?”
    格桑憨憨地说道:“我愿意。”
    谢文东望着天上的浮云,问道:“你有理想吗?”
    格桑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觉得,只要自己和妹妹能吃饱穿暖,就可以知足了,至于其它,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敢奢求过。
    谢文东一笑,道:“我的理想,是站在那里。”说着话,他用手一直天边的云彩。
    格桑望去,除了天空和云,再没有其它,他满面茫然,不解地转过头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眯眼笑道:“我要站在世界的最顶端!当然,要站在那里并不容易,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的阻挠你,一定会有荆棘,一定会有凶险,如果你觉得那样的人生也是你想要的,那好,你和我一块走,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那么,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格桑的心血没来由地变得沸腾起来,胸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从心底里升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力量,好似要破体而出。他想也未想,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接受!”
    谢文东两眼放光,看着他好一会,说道:“格桑,你要考虑清楚,这条路并不平凡,当你选择不平凡的那一刻起,再想找回平凡,就很难了。”
    格桑用力地点点头,坚定道:“我不在乎!”
    “哈哈!”谢文东大笑,伸出手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为你做出什么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不会让我的兄弟饿肚子,只要我的双手还能活动,我就不会让我的兄弟有一天的贫穷!”
    格桑吸了口气,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比他矮小许多的消瘦年轻人,身体里却好象孕育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只要他说出话,就一定可以做到。
    他不自觉地握住谢文东的手,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流进他的心里。
    谢文东笑呵呵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叫谢文东!”
    收到格桑这个人,可以说是谢文东此次内蒙之行的意外收获,这个身手高强,性格憨直的蒙古大汉为谢文东以后的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成为谢文东麾下第一号猛将。
    格桑对谢文东‘一见倾心’,糊里糊涂地加入他的帐下,也改变了他自己的一生。
    谢文东打算带格桑到机场,直接坐晚班飞机去T市。可是格桑站在原地没有动,金眼不解,问道:“格桑,你怎么不走呢?”
    金眼刚才虽然被格桑摔个大跟头,心里却没有丝毫记恨,反而非常佩服和欣赏他。
    格桑沉默好一会,懦声说道:“我……我可以带妹妹一起走吗?”
    谢文东拍拍脑袋,暗怪自己怎么把格桑的妹妹忘记了。他笑道:“当然可以!”
    格桑还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金眼哈哈笑了,说道:“不用那么客气嘛!大家都是兄弟,你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
    格桑眼圈一红,充满感激地看看谢文东和金眼等人,垂头低声说道:“谢谢。”
    格桑家住在城市边缘,一片被都市抛弃的破败贫民窟。
    他的家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并不为过,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堆满杂七杂八的破烂,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再没有别的长物。因为长时间没有粉刷过,加上又阴又潮的环境,墙皮已变成黑灰色,并脱落大半,往上看,天棚糊着报纸,还不时有水滴滴落,不难想象,当外面下雨时,房内也会跟着下小雨。
    金眼自进来房间之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很难想象,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水镜受不了房内让人作呕的气味,干脆退了出去。
    谢文东倒是不在乎,走进房间,环视一周,问道:“格桑,你妹妹在哪?”
    格桑挠头想了一会,说道:“可能去打水了。”
    “哦!”谢文东坐在床边,道:“那我们等一会吧!”
    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女孩,看样子二十出头,娇小瘦弱,低头提着一大桶水,小脸累得红扑扑的。
    看到家里突然来了这许多人,女孩很惊讶,放下水桶,环视众人,疑问道:“你们是谁?”
    格桑忙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女孩近前,宠爱地捋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细声说道:“苏日格,他们是我的新老板。”
    “啊?”女孩茫然地看再格桑,一时没反应过来。
    金眼在旁笑道:“格桑,想不到你妹妹和你长的一点都不象!”
    女孩身高只到格桑胸口,后者面相凶恶,她倒是眉清目秀,虽然小脸脏了一些,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少见的美人坯子,和其她那些膀大腰圆的蒙古女人不一样。
    格桑对女孩说道:“我要和他们去T市,苏日格,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
    “要去T市?”女孩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站起身,笑道:“不用收拾了,我看这里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带走。”
    和金眼等人比起来,谢文东无疑要更清秀更斯文一些,也更让人有亲近感。
    女孩看着他,问道:“你们真的要带哥哥去T市?”
    谢文东道:“是的。”
    女孩又问道:“也带我去?”
    谢文东道:“当然。”
    格桑脑袋不太灵光,但他的妹妹却十分机灵,她警惕性十足地问道:“你不会骗我们?”
    “哈哈——”谢文东大笑,看了看左右,反问道:“你认为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女孩闻言,小脸一红,家里穷困得连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自己和哥哥确实没有什么好值得人家去骗的。即使如此,她仍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女孩怔怔地问道:“我和哥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到了T市,我们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这个小姑娘的问题还真多啊!谢文东心中苦笑。他叫女孩为小姑娘,其实他自己仅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他悠然说道:“帮我清扫。”
    他说的清扫,当然不是去清扫卫生,而是指清扫阻碍他前进的障碍。
    女孩没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不过她心里仍然很奇怪,找个清扫工人,用从T市大老远跑到内蒙来挑选吗?她狐疑地看着谢文东,后者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也很耀眼。不管这个青年是什么人,不过看起来比哥哥以前的老板要和蔼得多,也正直得多,至少,他看自己的目光不是色咪咪的……想到这些,女孩心中释然不少。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7:59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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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桑和他的妹妹苏日格跟谢文东走时,本来打算带些常用的东西,但都被谢文东拒绝了,只留下几张照片,其他的东西,一概扔掉。
    苏日格见状急了,自己和哥哥两手空空去T市,以后怎么生活啊?

    谢文东看出她的顾虑,解释道:“等到了T市,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包括你们的住处以及日常用品。”
    苏日格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陌生青年为什么要对哥哥和自己这么好,难道别有目的?
    从小困苦和生活,加上周围人冷漠的态度,让苏日格的疑心很重。
    离开格桑的家,谢文东又细心地把两人领到市中心,买了两套象样的衣服。格桑穿着背心,下面是一条破西裤,苏日格更落魄,衣服虽然很干净,但却打有不少补丁,或许清洗的次数过多,原本粉红色的衣服已快变成白色,如果就这样带他二人上飞机,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而谢文东偏偏不喜欢被人注目。
    人靠衣装马靠鞍。格桑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身材更加雄伟挺拔,英气勃勃。
    苏日格则是一身白色连衣裙,把她原本不俗的相貌完全衬托出来,美得不可方物。
    谢文东在旁连连点头,看了看表,时间已差不多,付完帐,带着众人赶到机场。
    两件漂亮的新衣服,让格桑和苏日格对谢文东生出许多好感,特别是后者,开始主动找话题和谢文东聊天。
    在和苏日格的交谈中,谢文东了解到格桑的老板,也就是被金眼最先打到的那个大汉是本地比较有名气的混混头,名叫胡勒根,格桑在他手下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格桑即是他的打手,也是他赚钱的工具。
    在通辽有许多地下格斗场所,供一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欣赏,也供他们赌博。在地下格斗中,没有人会在乎格斗者的生与死,人们想看到的只是血腥与残暴,当然,还有胜负。胡勒根自称是格桑的经纪人,这三年里,带着他参加过无数次地下格斗,打过不下三百场,但格桑没有输过一次,为胡勒根赚个盆丰钵满。在通辽地下格斗界里,格桑可算是鼎鼎有名。
    格桑虽然是孤儿,但身体健壮,无论身高和体重都超过同龄人许多,所以在他小时候,就已拜过四位比较出名的摔交师傅,深识摔交和擒拿之术,加上三年来数百场生死决斗的磨练,无论格斗技巧还是经验,都异常精深和丰富,金眼和土山被他打败,也并能说是偶然或者意外。
    了解到这些,谢文东对格桑更加欣赏,不仅决定把他纳为己用,还要留在自己身边。
    谢文东等人先到了北京,然后又坐车回到T市。
    北洪门近期和青帮全面开战,帮会内部的气氛也十分紧张。当谢文东到T市时,北洪门光去接他回总部的人就超过五十号,十好几辆的黑色轿车排在街道上,格外壮观。格桑和苏日格哪里没见过这般阵势,即使中央领导人到通辽视察也没达到这种程度,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不觉地瞅直了眼。周围驻足观望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暗暗猜测站在路旁谢文东等人的身份。
    谢文东见状,立刻皱起眉头,等东心雷走到近前,他微带责意地问道:“老雷,你这是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黑道吗?”
    东心雷了解谢文东的性格,歉然地说道:“东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青帮最近和我们交恶得厉害,我怕他们会暗中对东哥不利。”
    谢文东摇摇头,叹道:“如果青帮的人真来暗杀我,人多人少都是一样。”
    东心雷表面上低头称是,心里倒不完全赞同,人多当然可以护卫的更加严密,让青帮的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目光一转,注意到站在谢文东身旁,人高马大的格桑,他疑问道:“东哥,这位是……?”
    谢文东见周围观望的行人越来越多,扬扬头,道:“先上车,回去再说!”
    虽对东心雷如此大的动作有些不满,但谢文东毕竟见惯了这种大场面,表情平淡的从容上了车。但格桑和苏日格却在暗中咋舌,对谢文东刮目相看,不得不重新估量他的身份。
    路上无话,回到北洪门总部,谢文东直接上了顶楼。
    还没等他坐下,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谢文东接起一听,原来是东方易打来的。
    东方易的语气不佳,谢文东刚把电话接通,他就开始大声发问:“谢老弟,你是怎么搞的,请你回来,是让你平服黑道的骚乱,而你倒好,回国之后情况非但没有改变,反而越来越乱,上面对你的表现很失望,还有,在内蒙你是怎么回事?怎能随便就把地方的公安局长给打了呢?竟然还动用了军队?!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那是自治区,是敏感的地方,是……”
    谢文东只听了几句,就笑眯眯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让东方易先自己唠叨去吧。
    等了五分钟,他再次拿起电话,只听电话那边东方易嗓音有些发干地说道:“喂?喂?谢老弟,你在听吗?”
    谢文东笑道:“当然!我一直在听东方兄的教诲,请问,东方兄说完了吗?”
    东方易喘口粗气,道:“大体算是说完了。”
    “那好,该我了。”谢文东淡然说道:“关于内蒙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我当时以政治部的身份去命令那位局长的时候,他竟然完全忽视我的存在,还敢出言不逊,这说明什么,说明政治部在内蒙根本就没有威信而言,一个小小的县级局长就敢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打他,不仅是给他一个教训,也是杀鸡敬猴,让内蒙的官员不敢再小看我们政治部的人,没有把他就地正法,我已经很留情面了,正是考虑那里是自治区,比较敏感才没有这样做,东方兄,你说呢?”
    东方易沉默好一会,语气缓解了许多,说道:“虽然你说得没有错,但过激的手段可能会使原本就存在的矛盾更加激化,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要先报告,我做决定。”
    谢文东一笑,道:“好的。”他答应得干脆,心里却不以为然,顿了一下,他又道:“至于黑道的混乱,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解决,我并不是神仙,做事也是需要一点点慢慢来的,希望东方兄能够理解。”
    东方易叹口气,苦笑道:“我理解有个屁用,得上面的人能理解才行嘛!”
    谢文东笑道:“这就需要麻烦东方兄和上面人去解释了。”
    “唉!”东方易叹道:“我早就想到了,你一回来,我的工作肯定会更加,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道:“有劳东方兄了,我感觉很过意不去,我会让人送去礼物,了表寸心。”
    “这话就太见外了。”东方易顿了顿,想起谢文东在吉乐岛上送给自己的精致小金牌,立刻回问道:“什么礼物?”
    “呵呵……”
    谢文东挂断电话,笑眯眯的揉着下巴,沉默无语。他在考虑现在黑道上的状况,如何改变,才能更加利于自己。
    想了半晌,他挺直腰身,看了看房间众人,见大家都在观望自己,他微微一笑,指着格桑和苏日格,介绍道:“他叫格桑,是我在内蒙认识的兄弟,这位是格桑的妹妹苏日格,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相互之间多照顾。”
    东心雷呵呵笑道:“东哥请放心,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用多说了。”
    谢文东点点头,又问道:“现在河北的情况怎么样了?”
    东心雷考虑一会,只说了一个字:“乱!”
    北洪门和青帮争斗最激烈的地方就是在河北,除了北京和T市之外,其他各个城市都有双方的势力,犬牙交错,谁都不肯退让,白天还能做到相安无事,一到晚上,两方开始争抢地盘,火拼不断,时有损伤。
    谢文东问道:“我们河北分堂的堂主是谁?”
    东心雷答道:“是宋刚宋堂主。”
    宋刚是北洪门资格相对较老的高级干部,在北洪门大型聚餐的时候,谢文东见过他几次,感觉此人沉稳有余,冲劲不足。
    宋刚年轻时是出名的拼命三郎,骁勇善战,但随着年岁的增加,为人渐渐变得稳重。这并不是代表他的能力衰退,而是因为人逐渐成熟的关系。
    如果在和平时期,他的作风会被谢文东欣赏,但在你死不活的战乱中,谢文东觉得他是多余的。
    垂头想了一会,谢文东说道:“给宋堂主下道命令,十天之内,我要看到河北战乱的情况消失,在各大城市里,再找不到一个青帮的人。”
    扑!东心雷、任长风连同其他的干部们差点一齐晕倒,要彻底清除青帮在河北的全部势力,别说十天,即使十个月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东心雷转头看了看左右的众兄弟,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东哥,这有些……有些不太可能吧?!”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1-15 17:38:07

第八卷 无法无天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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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可能!”谢文东笑呵呵说道。如果宋刚真能在十天之内清楚青帮在河北的全部势力,可他也该考虑自己如何让位给宋刚了。
    青帮安排在河北分堂的有一个堂主,两名副堂主,三把尖刀,加上一大批精锐,只是高级干部就有二十多号,下面聚集得小弟不计其数,如此强的实力,即使谢文东也没有把握在段时间内将其彻底瓦解。
    东心雷茫然道:“既然东哥明知道宋堂主不可能做到,那为什么还要下这样的命令呢?”
    谢文东叹口气,幽幽说道:“以老堂主的沉稳,守业是很到位的,但在非常时期,他就不适合现在这个位置了。他自己不提出退位,而在争战时期,我又不好直接将他的职位撤消,那太影响士气,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何,逼他退休吧!”
    原来如此!东心雷、任长风等人相互看看,心惊不已,既佩服谢文东聪明的头脑,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之绝。
    任长风问道:“东哥,宋堂主如果坚持不退位呢?”
    谢文东笑眯眯道:“他不会的。现在主动退位,他还有个台阶,在帮会里能保持较高的声望,一旦因为不能完成任务而被迫退位,那他在帮会里就不乐观了。能做到堂主也应该是聪明人,他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任长风点点头,又问道:“那东哥准备让谁接替宋堂主?”
    谢文东笑砍他一眼,随口问道:“长风,你去怎么样?”
    任长风听完,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我还是留在东哥身边的好。”堂主在帮会中的地位并不低,统管一方,手下的兄弟少则数百,多则上千,极有实权,但任长风懒散惯了,受不了拘束,板住身子做堂主哪有现在无牵无挂来得痛快,而且还能经常跟随在谢文东身边四处征战。
    谢文东也只是随口说说,他明白,以任长风能力做堂主有些屈才,而且他也未必能做得好,因为他的性格太狂,这一点若让敌人掌握,很容易被人家利用。
    他微微一笑,环视下面众多的青年干部,问道:“谁愿意去接替宋堂主?”
    众人相互看看,不少人已经心动,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在讲究资历的洪门里,他们的资历无疑是很浅的。
    格桑见谢文东问完,没有一个人答话的,房中静悄悄,气氛沉闷。他粗声粗气的问道:“什么是堂主?东哥,我去做行吗?”格桑憨厚,但并不是傻子,从众人对谢文东尊敬的态度,能看得出来,他的地位肯定是非常高的,至少在房间中这么多人里是最高的一个,自己跟着他,肯定不会缺饭吃,所以见众人叫谢文东为东哥,他也跟着这样叫,而且堂主这个称呼一听就很威风,想必应该是个‘大官’。格桑心动不已。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格桑,你连堂主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去做呢?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他在收格桑的时候,就没打算把他安排在北洪门。
    “哦!”格桑听后,满面的失落,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可他没看见,周围十多道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他,要知道在众人心中,留在谢文东身边比做什么堂主要强百倍,可惜这比要做堂主也难上百倍。
    这时,一名青年大汉在人群中走出,先向谢文东恭恭敬敬鞠躬施礼,然后说道:“东哥,我想试试!”
    说话这青年大汉名叫徐峰,是负责T市西南一带的小头目,在众人里,他的地位是相对较低的。
    能力稍有不足,但勇气确实可嘉!这是谢文东对他的评价。低头略微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徐峰,你回去交代一下,准备接替宋刚!”
    其他人一听,舌头都差点吐出来,想不到谢文东还真答应了徐峰,再想想自己,能力和地位都不比徐峰差,只是顾虑太多才没有出头,竟被他独占了熬头。
    众人暗恨自己想得太多,可此时业已后悔莫及,很多人偷偷拉着徐峰的后衣襟,咬牙说道:“恭喜,恭喜啊!晚上请客吧!”
    徐峰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他也没想到谢文东真能答应下来,一时愣在原地,茫然的不知所措。
    东心雷见状,沉声喝道:“徐峰,想什么呢?还不快谢谢东哥!”
    徐峰如梦初醒,身子一哆嗦,忙结巴道:“多……多谢东哥赏识,我定会倾尽全力,不……不辜负东哥的期望!”
    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
    没有人天生下来就具有非凡的能力,都是靠后天一点点培养出来的,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找到那个愿意培养你的人。徐峰很幸运,他选择辅佐的人是谢文东。
    正如谢文东所料想的一样,宋刚在接到谢文东的命令后,先是一惊,接着,明白了掌门人的意思。这是明摆着让他下台,只不过是谢文东给他一个主动让位的台阶。宋刚是北洪门的老人,经验和阅历都很丰富,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写了退休信。
    谢文东收到之后,灰心的一笑,想也未想,大笔一挥,批了!
    不过他对宋刚也相当不错,除了给他一笔七位数的可观退休金之外,另外还送给他一栋别墅,并把他提升为北洪门的长老,每月仍能领到帮会分发的奖金。这样做即是安抚宋刚,也是做给帮会里其他人看的。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让他们明白,即使到他们退休的时候,社团也不会弃之不顾的,依然会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保障。
    他这样做,立刻见了成效,让那些原本因宋刚被迫退休而人心慌慌、蠢蠢欲动的帮中老人们迅速安稳下来,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谢文东虽然开始了他的换血行动,但在帮会里并未引发大的波动,帮中秩序依然井井有条,丝毫未显出慌乱之象,反而有不少老人对他称赞有加,认为他和上任掌门人金老爷子一样,都是念旧情的仁义之人。
    很快,徐峰这位小字辈的后起之秀走马上任,接替宋刚,做了北洪门河北分堂的堂主,未过几天,在谢文东的安排下,又把两名河北分堂的副堂主撤消一位,换上谢文东欣赏的年轻亲信。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谢文东在做了一年多的北洪门掌门人之后,终于按捺不住,露出锋利的牙齿,把由他自己培养起来的一大批亲信开始大刀阔斧地往北洪门内部各大要职安插。
    在他心里,这些新人更加听话,更好摆弄,也更忠心于自己。
    因为人员的调动,这几日谢文东未对青帮进行攻击,青帮似乎也察觉到北洪门内部的异动,也暂缓了争斗,静观其变。
    未过几天,姜森回国,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在吉乐岛苦练多月的龙虎队。
    不过龙虎队这二百人倒未和姜森一起去T市,而是先回了H市,留在姜森身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龙虎队的队长赵辉,另外一位是个谢文东不认识的新人。
    去机场接姜森的是任长风,大家都是熟人,自然没有更多的客套。任长风也算龙虎队的半个师傅,虽然没象姜森那样全程教导,而是半路回国,但龙虎队的成员对他还是十分尊重,见面后,赵辉和另外那个青年都是恭敬施礼,让眼高过顶的任长风很受用。
    任长风带着姜森等人返回总部,路上无话,进了北洪门总部的大厦,赵辉两人好奇的四处打量。
    他俩都是文东会出身,未到过洪门,在他们心中,洪门是老牌的大帮会,实力雄厚,至于其它,就没有更多的了解了。
    现在亲身来到北洪门的总部,看着四周华丽的布局,如同宫殿般的装饰,两人连连咽口水,暗道一声有钱。
    坐电梯上了顶楼,见到谢文东后,姜森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憨笑,道:“东哥,我回来了!”
    姜森是典型深藏不露的那种人。他相貌憨厚,身材敦实,衣着也普通,看起来毫不起眼,象是个刚进城的农民,但谁若因为外表而小瞧了他,这个错误可是致命的。
    谢文东哈哈大笑,和姜森拥抱一下,热情地拉着他坐下,问道:“吉乐岛的情况怎么样?”
    姜森笑道:“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有东哥在,显得冷清了一些。”吉乐岛对文东会来说可算是要地,也是软肋,包括谢文东在内,文东会主要干部的亲人都在岛上,如果受到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姜森明白谢文东的顾虑,接着又补充道:“我离开的时候,已安排好血杀兄弟在岛上驻防,即使遇到不可抵挡的大规模攻击,安排岛上全体人员撤出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森心思周密,做事细心谨慎,谢文东对他的安排绝对放心,随即点了点头,笑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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