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09-2-3 14:20:16

让青春继续 62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的说“三年前,你不顾一切地冲上女生楼来找我的勇气哪去了?”
我默默转过头,眼眶里已经慢慢湿了,悄悄的抹了下眼睛,转过来笑笑说“勇气拿来有什么用?我们不是。。。不是还是这样了么?”
她低下头,眼睛里面已经开始有东西在闪。
我点上根烟,狠抽一口,强作欢颜“你在广州都已经交了男朋友了,对他。。。对他好点。别随便扇人家耳光。。。同屋的还等着我回去继续喝呢,我,我先走了。。。”
   当我转身走开的时候,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慢慢流了下来。我没有去擦,一直任它静静地流淌。。。   
五一刚过,各大高校的最后一次毕业招聘双选之类的就开始了。当然对于我们学校的毕业生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就像往年一样。仍然有系统外的公司跑到我们学校里来偷偷摸摸的招聘(这在部署院校是不允许的)。以前这种情况我们学校是发现一次打跑一次,现在虽然在4月份宣布成立了新的XX产业部,但是政策还有个滞后期,所以仍然没变。有次联X(当时是重点打击对象)又跑来,在女生宿舍区后的开水房里阴区区的摆了个摊子。德仔去打开水,突然有个银悄悄摸上来说“同学,你是大四的吧?我们是中国联合XX有限公司。。。”德仔说“我都已经分配了啦。。。”这娃马上说“没关系没关系!不来工作来看看也行啊!来来拿着这是我们的资料!你带回宿舍去给同学们看看啊。。。”
   后来甚至有天晚上,大傻在宿舍里突然接到个电话“同学你好啊!你们是信息系统大四毕业班的吧?你们班上还有没分出去的吗?”大傻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本身就是系统子弟,所以特别反感。于是决定乱说“嘿嘿我们班还有很多同学都没有分出去呢!”打电话的娃极其兴奋“啊呀太好了!你们班还有多少没有分出去的?我们全要了!我们是华X,你们肯定听说过吧?同学我告诉你啊,我们开出的工资很高啊,深圳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特别适合年轻人生活和创业。。。”大傻忍8住骂了一句“我操!”这娃还不依不饶“同学你别生气啊!我们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很有发展潜力啊!同学你别挂电话啊!你们班还有多少没有分的,我们全要了,全要了!”。。。
   后来这些被赶出去的就在我们学校大门旁边摆摊子。我们学校的同学根本没人去,反倒是西电、西工大的来了不少,交大也有人来。当时已经很热了,我们倒是穿着汗衫大短裤在旁边看热闹,但是那些来找工作的外校毕业生却只能穿的周伍郑王的,热的汉开标。老子就和大傻密谋,找他中学同学贩了一车西瓜来卖,小赚了一笔:-)
   日子在天天醉酒中很快过去。一晃就6月底了,再过一周,全国的大四毕业生就要领派遣证各奔东西(一般都是7月4号发派遣证)。我给夏蓉打了手机,约好过去和他们告别。那天晚上我们5个人在“川香”喝得一塌糊涂,然后手拉着手一路高歌地走在交大黑漆漆的校园林荫道上。跑着,笑着,就和94年国庆节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于颖蕾。照样的青春飞扬,照样的写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只不过,马上的分别就要来临了。。。。


   第二天,我不敢吃了午饭再走,怕到时候会忍不住。于是上午10点过,她们4个就站在西安交大的东南门和我告别了。我重重的拥抱了老颜,重重的拥抱了刘旭,紧紧地握了握夏蓉的手。到了于颖蕾面前,她眼里有泪花闪动。我心一横,也上去紧紧的拥抱了这个美丽的大连姑娘,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到了英国要自己保重!”然后转身,跨上自行车。夏蓉和于颖蕾已经哭出了声,老颜和刘旭也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向他们挥挥手,头也不回的骑走了。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已经在西安夏天的南二环上泪流满面。我想起了94年国庆节刚刚见到他们时的情景,夏蓉在我们学校食堂前喊我的名字,冲上来就大叫“我是夏蓉啊”;于颖蕾火爆的出现在我面前,说她搽了“夏奈尔”香水来见帅哥;刘旭塞给我两包“红塔山”,说“[被过滤]就是在我们九院炼成嘀”;老颜一口就喝掉半瓶红星,说“兄弟我给你赔罪!”。。。。

   最后的一周,大家反而话都少了,只会抓紧喝酒,甚至一天两醉。大家都在努力的想抓住最后的这100多小时,把所有的离别惆怅全部在56度的红星中喝光。。。。
   我和胖子、大傻上女生宿舍去帮着冯文搬电脑到校门口的铁路托运代办处,意外的碰见了程璐和一个男孩子在女生楼下说话。那个男生高高瘦瘦,衣着得体,夹着一个手包,看着很斯文。我把脸别到一边去,假装没有看见。上楼之后,冯文悄悄咪咪的给我说“百恼,那个男孩子就是程璐的男朋友,广东省局的那个!”我说“关我什么事?”胖子吼冯文“闭嘴!乱说什么?”冯文吓得不敢说话。
   从校门口回来后,程璐在我们宿舍楼门口把我叫住了“你过来!”我走过去嘿嘿笑“什么事啊?”她看了看我,用典型的“冰山”语气说“我和王欣德他们10多个广东老乡一起走”我吃了一惊“你不坐飞机?”她没说话。我打个哈哈“嘿嘿,你男朋友不是来接你了么?”她瞪我一眼“你还是那个老样子!我不会和他一起走,他晚上就飞回广州去了。。。我问你,你来不来送我?”我马上说“肯定要来啊!再怎么说也得要送德仔啊。。。”她气呼呼的斜我一眼,走了。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了,大多数同学都是订的7月5号的票。胖子家中有事要早点回北京,于是我这个曾经的团支书就代替了他,决定送完所有人才走。我就订了7月6号的票,打算全部送完以后,第二天让大傻和李云峰这两个西安本地的同学送我走。
   7月5号,几乎所有毕业生都是一大早就拎着行李赶到了火车站。都拿着最早上火车的同学的车票买一大把站台票出来,然后全部进站。大家就一整天都呆在里面不出站,从这个站台跑到那个站台,挨个送。从早上8点过一直送到最后晚上12点过。越送人越少,最后只剩下几个第二天走扫尾的。当时壮观的场面相信所有在90年代上过大学的人都经历过,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令人忍不住掉泪。几乎绝大部分毕业生都是在7月5号这一天上火车走的。月台上人潮汹涌,各个高校的人都有。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合唱《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同学,不管是不是本校的,抱着头就是一通狠哭。而且男生往往哭得比女生还厉害。

发表于 2009-2-3 14:21:43

让青春继续 63
   那天西安的天气很热,不断有中暑或者是哭晕了的女生被人从靠近火车的人多的地方往后面架。而且所有人都疲于奔命,这个站台刚送完了,那个站台又只剩10几分钟就要发车了。于是又拎着行李呼啦啦从地下通道跑过去。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喘气。而且几乎所有人的眼泪在上午就已经哭干了,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乎全部眼通红。后来大傻看看实在不行,就返身出站,打个车跑回他家西安市局去,找他妈妈高阿姨拿了两个测试号手机过来。让李云峰拿一个,他自己拿一个。两个人就在站台上手机联络,担当调度。
   胖子是上午最先走的,守哥也是坐这个车(他要在北京换票回吉林)。冯文一直紧紧地抓着胖子的手,死活不松开。胖子大声对她说“相信我!等我爸在部里没事了(他老汉儿当时在部里面出了点问题,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急着赶回去),我绝对把你接到北京来!”冯文哭成了泪人。胖子突然在自己手臂上狠咬一口,血立马喷出来,肉都要掉起了。他大声说“他妈的老子是爷们儿!如果我食言,这口就算是我帮你咬的!”冯文马上使劲把他伤口紧紧攥住,撕心裂肺的喊“你傻呀!”然后哇哇大哭。。。。
   守哥还算是好的,他和英姬一起回延吉,不过还是抱住我们哭得直不起腰。还拎了瓶红星出来马上就要一人喝干,说是帮老史打架他挨的处分比我和大傻轻,他对不起朋友。我们没法,只好赶忙陪着他一起甩了。喝完老子就已经二昏二昏的了,在站台上站都站不稳。借着酒劲拿出早就准备好的2条金白沙,给他和胖子一人两包,然后准备剩下的挨个发。
   阿兹猫是快中午的时候走的,和梁泉两个人在站台上抱着长吻了10多分钟。火车开动了的时候,梁泉一直拉着阿兹猫的手不放,跟着火车追。当时站台上挤满了人,我和大傻吓坏了,怕出事,赶忙对阿兹猫大喊“我操你丫快放手!”然后使劲把梁泉拖了下来。阿兹猫在慢慢远去的火车上大喊“兄弟们一定要把梁泉安全送回学校啊!”我们大声说“放心没问题!”回头一看,我日!梁泉已经晕倒在地上了。赶忙手忙脚乱的掐她人中后才醒了过来。
   下午走的人最多,送完以后我们就只剩7、8个人了,全部已经累得坐在站台上起不来。张俊是下午4点过走的,她们班的女生都在另外一个站台送人,先就和他告别了(那边走的人多,而且和他回兰州的车是同时开的,没办法了)。等我和大傻、李云峰冲过去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站台上张望,看见我们,大喊一声“我操就等你们了!”然后就开始大哭。我们3个也抱住他一起哭。但是都是干嚎,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张俊带着哭腔突然说了句很搞笑的话“妈咱们学校的女生太没眼光了,哥们儿。。。哥们儿这么帅的竟然4年都没谈上朋友!”我们一愣,然后大笑,一人给他一拳。火车开了的时候,我们抓着他的手,跟着慢慢往前走,他突然对我说了句“你丫一定要去送冰山啊,不然你他妈太不是东西了!”我使劲点点头,说“放心!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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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晚上11点过,只剩下我和大傻、李云峰和德仔。德仔站起来说“走啦,时间到啦!”到广州的那趟车是最迟的。我们4个人走到那个站台,先抱住德仔干嚎了几声,然后我就四处找程璐。周围都是一大帮子广东同学喊着鸟语,听的老子发昏。我正在左看右看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找什么找?我在这儿!”就和3年前那个西安初夏晚上,我向她表白前四处乱找时背后响起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转头,看着程璐。她把我拉到站台柱子后面人少的地方,看着我,轻轻的笑了一下“我故意没有坐飞机,好让你送我。你。。。你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也笑笑“怎么会?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话的!”
沉默了一会儿,相对无语。
她突然说“是不是真的?”
我茫然“什么?”
“是不是你说过的话从来都算话?”
“当然!。。。我什么时候没做到?”
她直直地看着我“你说过你都会听我的!”
“是,我是说过。。。”
   她顿了一下,说“那你告诉我。。。我不问你那10多天到底干嘛去了,我只问你。。。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
我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我也没有背叛过你。。。我连手都没有让周杰牵过。。。”
我无语。看着她,努力压制住汹涌澎湃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故作平静地说“你都有男朋友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啊”勉强笑了笑“希望你以后。。。在广州,能够过得幸福。。。”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面包着泪花,轻轻地说“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个男孩,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女生楼来找我。。。他在新疆冷得冻僵了都还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他背着我一步一步爬上了华山。。。他冒着瓢泼大雨背着我去医院。。。我扇过他无数次耳光,但是他从来不会生气。。。” 我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把程璐紧紧抱住。我们就这样在站台上沉默的抱了半个多小时,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发表于 2009-2-3 14:23:41

让青春继续 64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开车的时间终于到了。大傻走到我们旁边,轻轻拍拍我“该上车了”
   程璐上车之后,我对着德仔大声喊“在路上照顾好程璐!”德仔使劲点点头,说“没问题!哥们儿放心啦!”火车慢慢的开动了,程璐趴在窗户上,直直的望着我。是空调车,打不开窗户,没办法说话。我站在下面,也直直的望着她,脑子里慢慢闪过那永远难忘的一幕幕:
她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把三张早操卡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希望你以后不要乱给我取外号,我有名字。我叫程璐!”
在宿舍楼门洞里,她坏笑着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是谁给李书记推荐你的?”
在财院校园里,我心里面默念1--2--3。。。心一横,上!一下子把她的手使劲抓住。
我们紧紧抱着,初吻过后,我说“你咬我舌头了”,她说“你吞我口水了”,然后相视大笑。
她说“我是天鹅,我会跳《天鹅湖》,你会吗?”我跳到马路牙子上,大吼一声“我是猪!”,她在后面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在夜幕下的关中平原上一列飞驰的列车上,我把厕所的窗户使劲拉开,对着外面大吼“我--很--满--意!我--爱--程--璐!”
她瞪着于颖蕾,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我要告诉你,白恼就是我男朋友,谁也抢不走!”
飘雪的冬天,她每天晚上9点钟都会给我端一杯滚烫的热牛奶到教研室来,大声说“猪,赶快喝完!”
她在交大忍住手上的伤口疼痛,轻轻地对我说“我想这个演讲会对你很重要。。。。”
寒冷的冬夜,在财院的一颗大梧桐树上,我刻上了我们的名字。她拿着小刀又画了一个心形,把我们俩的名字圈了起来。
。。。。。。
   我站在站台上,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也迈不动步。火车已经在我的视线里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第二天中午,大傻和李云峰把我送上了回成都的火车。又是一通狠哭。火车开动后,大傻带着哭腔对我大喊“哥们儿,别忘了咱们在西安的这四年!最美好的四年!”我哭着向他们俩使劲挥手,直到他们变成两个小黑点。。。
   四年青春,就这样在欢歌和泪水中结束了。每个人都各奔东西,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拼搏奋斗之旅。大学的确是每个人的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们经历了欢乐、痛苦、甜蜜、忧伤,直至最后分离。每个人都努力过,每个人都沉醉过。只要经历过这段青春的岁月,就永远不会忘记。毕竟每个人只能年青一次,至少,在我们已经不再年青的时候,我们不会后悔曾经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美的时光!
   (正文完,后记见下面)
《让青春继续 初恋故事完整版》后记


  
一.最敬爱的老师(裴源玉)
   裴老师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在我们毕业几个月后,她被检查出来得了非常严重的妇科病,先在西医大住了半年,没有什么起色。后来又转到西安的四军医大,搞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改善。他老公嫌国内医疗条件太差,毛了。一下子就直接把公司别墅什么都全部低价卖了,和她一起回米国了。我想这可能也是裴老师当初愿意回国嫁给他的原因之一,是看中了他这个人。毕竟一个男人能够为了老婆就决定抛弃自己的一切事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现在回想起我毕业以来的工作经历和现在玩的玩意儿,只敢勉勉强强说还算对得起裴老师的栽培,非常惭愧!据大傻说裴老师去了米国后就治好了病,还在一所大学任教。但是后来我通过很多方式查询,通过Google查过N次她的中文名字“裴源玉”和英文名字“Sylvia Pei”,甚至在北京PwCC的时候还找过米国同事圣诞假期回国帮我在报上登过寻人启事,但是都没有任何线索。现在只能希望我最尊敬的好老师在米国过的一切顺利。
  
二.大学同学
   胖子(袁向明)
胖子毕业分回北京后,因为他老汉儿在部里面出了点问题,所以她妈妈只能让他低调一点。就放到北京郊区密云的一个区“本系统”去锻炼了1年多。我回成都后,和他通过几次电话,据他说苦不堪言“妈完全鸟不生蛋!”。而且她妈妈也不接受冯文,不愿意他找一个外地的媳妇。冯文知道胖子在郊区乡下过得恼火的很,竟然不顾父母反对,从乌鲁木齐市局辞职,跑到北京乡下去陪胖子。后来胖子的妈妈也被冯文感动,接受了她。之后8久胖子的老汉儿“东山再起”,就把他调回了北京总局,把冯文也通过关系弄到了北京总局。过了不久两个人就结了婚。现在胖子在移X总公司,据说行政级别已经是副局级,成功跨入“外围**禁语**”,算是熬出来了。(补充一下,《让青春继续》写完的时候,得到消息说是胖子好像已经调到了本系统部里面,没有在移X总公司了,而且说是好像很快又会有新的任命。总之祝贺班长步步高升!呵呵)
   大傻(何枫)
我大学时最好的哥们儿,毕业后完全按照他妈妈高阿姨给他设定的道路,丝毫不差。留在西安市局工作,毕业不久就和西安旅游局的那个温柔mm结了婚。我2002年和他联系的时候,给我说是儿子已经2岁了。他现在好像在陕西省移X,应该还是混的不错,火爆脾气多半也磨的差不多了:-)。我毕业后很多次路过西安,但是阴差阳错的竟然没有和他见上一次面,实在太遗憾了!
   守哥(金守男)
守哥回延吉后,在延吉市局工作。但是很不幸的是竟然和英姬分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补充一下,朴英姬的名字也有可能是朴银姬,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也没所谓,他们的汉语名字好像本来就是音译过来的)。后来大傻给我说英姬好像嫁到韩国去了。守哥后来谈了N个女朋友,但是现在好像还是和我一样,光棍一个。他大概在2002年左右调到了网X吉林省公司,现在可能多半还是在那里。
   阿兹猫(郑稚晖)
阿兹猫回武汉后高矮不去他老汉儿给他安排的湖北省局上班,说他准备要切MIT。他老汉儿骂他神经病。没想到半年后阿兹猫果真拿到了MIT的offer。他老汉儿大吃一惊,然后转怒为喜,赶忙就欢天喜地的送他去了米国。后来梁泉毕业后也跟着去了米国,才子佳人大洋彼岸来相会:-)。
   德仔(王欣德)
黄贩子分回广东后,他家人想了办法,没有去顺德市局,而是直接分到了珠海市局。2002年在深圳他和李云峰请我吃饭,当时都已经结婚了,而且老婆已经怀起了,只是不知道后来生的是男是女。2002年见他的时候他在移X珠海公司,后来听说好像调动了一次,可能调到广东省公司或者是深圳公司,没有太确切的消息。
   张俊
张俊后来在“本系统”混得不是很好,可能和他性格也有关系,太宽厚了。他毕业分到兰州市局。后来在“本系统”改局为公司的时候,大概是被小人算计,他呆不下去,就直接走人了。后来据大傻说他家里人出钱,在兰州开了个舞蹈培训公司一类的玩意儿。再怎么说也是BOSS了。而且他本来就是艺体生,玩这些简直是如鱼得水。据说还搞得相当不错,尤其受空虚少妇欢迎(可以把大学时的遗憾成倍补上了:-))。
   李云峰
李云峰分到“本系统”的一个下属倒买倒卖公司的西北分公司。他本来就是学营销的,还算是专业非常对口。他也可能是我们一伙人里面混得最有钱的了。毕业刚去单位报到,就被派到广州办事处。几年之后就把广州办事处搞成了他自己的公司一样,疯狂捞钱。在西安给他妈老汉儿买了别墅,在广州也买了N处房产。2002年我在深圳见他时,他娃竟然带了个小蜜来!老子不悦,他就赶忙支走了。
   韩晓琳
韩晓琳毕业分回了重庆市局。一切如意,波澜不惊,找了个比他大将近10岁的开建筑设计所的重建博士结婚。现在她孩子应该可能有2、3岁了吧。她现在都还一直在移X重庆公司。

发表于 2009-2-3 14:25:24

《让青春继续 初恋故事完整版》后记 三.西安交大的朋友
   老颜和夏蓉
老颜考上了外经贸大学国际金融的研究生,夏蓉毕业通过他老汉儿的关系进了**禁语**的家族企业中信实业银行总行。两个人都去了北京,然后在老颜上研究生的4年中(读的双科硕士),两个银又开始像在西安交大一样的关系轮回,又若即若离,跌跌撞撞的在北京过了4年。老颜竟然一直都没有对夏蓉说出来过“我爱你!”他只要和夏蓉一单独相处,就会不知道说什么好。夏蓉其实一直都在等他那句话,但是竟然一直都没有等到。她是千金小姐,自己绝对拉不下面子主动去给老颜说。于是两个人就只能耗,直到把两个人的青春都耗的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耗下去。。。。

2002年老颜毕业,拿到摩根大通的offer,去了米国。那时候我也在PwCC北京,和夏蓉一起到首都机场去送他。他们两个人足足对望了半个小时,然后互扇一耳光,老颜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口,夏蓉拖起我就往候机楼外走。真正是孽缘!
后来夏蓉调到了香港中信,就一直在香港了,最后好像和一个香港本地人结了婚。老颜一直在米国,最近一次和我联系是去年在MSN上,至今仍然单身。
   刘旭
刘旭毕业去了广东TCL。半年后一次到深圳出差,在大小梅沙附近的高速路上不幸遭遇车祸去世,全车好几个人全部洗白。后来据说TCL好像赔了他父母20多万(本来就是出差,车也是TCL的公车)。幸好他不是家中独子,否则不知道他父母该如何去面对下半生。(谨以此文,同时也献给已经不在人世的刘旭,祝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照样活的开开心心!)

   于颖蕾
于颖蕾回大连几个月以后,就办好手续去了英国。刚开始是在伦敦,具体是哪个大学不清楚,学的好像是英国文学。而且因为她在英国转了好几次校,后来老颜和夏蓉也和她失去联系了。据说她后来再也没有回中国来过。希望这个漂亮直率的大连姑娘现在也一切顺利,生活幸福。
  
四.我和程璐
   我毕业回了成都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到成都市局上班了。混混僵僵的呆了一年,什么都没有学到,什么也没长进。甚至他妈工资都是一年没有变,每个月402大元行政工资,一分也8会多给。“本系统”收入好主要是靠发奖金,而国营单位的大中专毕业生都是一年以后才转正,所以在这一年之内我们拿不到任何奖金,每个月就这402大元。而旁边年龄比老子小的技校生工人都有好几大K(早参加工作),你说老子气不气?他妈的老子气大了!而且最郁闷的是安排老子各个部门到处锻炼,稳定不下来,竟然连固定的电脑都没有。我日!



   程璐回了广州后,他妈妈秦阿姨先把她放在广州市局的移X分局,让她锻炼锻炼。我偶尔会用单位的电话和她聊一下。她每次都会滔滔不绝的给我说一大通,我基本是无话。她工作还算是顺利,本身能力也强,而且这种系统内高官子女一般都有N个人罩着(他老汉儿在系统分家后好像做过广东移X的副总,但是不确定)。但是每次我小心翼翼的问到她感情,她语气就会变得很郁闷。毕业后,她和那个“年青有为”的研究生交往了没几个月就分手了。据说是受不了她的“冰山”脾气。然后秦阿姨以及秦阿姨的同事朋友等众多机关办公室阿姨就疯狂地给她介绍朋友,每个都是谈不了多久就没下文了。甚至有一个娃被她扇过耳光后跑到办公室去躲着哭:-) 她有一次在电话里幽幽的说“猪,再也没人能像你一样。。。能让我随便扇耳光了。。。”我听了心里猛的痛了一下,但还是马上装出笑脸“哈哈你没事扇人家耳光干嘛?扇着好玩啊?”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说话。
   一年以后,真的被裴老师说中了,我终于忍受不了这个狗屁“本系统”,辞职走人!妈老汉儿知道已成定局后,差点气晕,但还是不让我离开成都。我没办法,于是就从99年10月份开始到2000年春节,和家里面耗了差不多半年。也不回家住,就赖在“本系统”的单身宿舍里面,天天和一些单位上的朋友抽烟喝酒混日子,自暴自弃。程璐知道了后,给我打过好多电话过来安慰我,让我给家里面好好说。我本来想给她说,干脆跑去广州软件公司“打工”算了,但是知道秦阿姨又给她介绍了个广州市局的“年轻有为”研究生后,我就说不出口了。(他妈的“年轻有为”研究生咋这么多?)
   99年12月份,快要千禧年的前几天,傍晚,我和单位上的几个二杆子在宿舍附近的省体育馆喝完酒出来。在红色年代门口,听见有人喊我“背背儿”。我转身一看,我日!7年不见,是江海!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在“社团”里操出来了,一身名牌,背后跟一帮子幺儿。我们俩紧紧拥抱,然后跑去又大醉一顿,接着疯狂XXX一夜。后来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几乎天天都和他在一起。
   江海告诉了我瓜皮的事,说是早就没事了,都去了哈尔滨一年多了。我听了很吃惊,最后终于心一横,在千禧年的那天,拿出几乎所有的钱跑去买了个手机(好像3k多,记不清了)。在晚上跑到宿舍一个无人的空房间,鼓起最大的勇气,给程璐打了手机。她在电话里听见是我,嘻嘻笑。
我问“又扇人家耳光了?”
她说“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没脸没皮啊?随便让我扇。。。”
我嘿嘿笑,心里面却很痛。
   她突然问“你用谁的手机打的?”
“我下午自己去买了个。。。想在没人的地方给你打个电话”
她立即发飚,大声说“你是不是有病?本来就没工作了还跑去买这么贵的东西!把脸拿。。。你自己扇自己一下!”
我赶忙对着手机扇了自己一耳光。
“声音不大,我没听见!”
我于是再狠扇一耳光。
她笑了“猪,想给我说什么?”
我支支吾吾“我。。。你,你还记得。。。那次我胃出血在西医大住院么?”
她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轻“记得!”
“我想给你说,实际上。。。实际上是这样的。。。”于是我慢慢的把瓜皮跑路的事情给她断断续续地说了。说完之后,如释重负。

发表于 2009-2-3 14:28:55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我问“。。。你在听么?”
她声音有点咽哽,带着哭腔“你这个猪脑袋。。。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吓坏了,赶忙说“你。。。你不要多心啊,你现在早都有男朋友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骗过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问“猪。。。你愿意来广州么?”
我再也忍不住,心一横,大声说“愿意!”
后来我们约好,等再过一个多月春节,我给我妈老汉儿解释清楚,然后开春就去广州“打工”。
   大年初四,中午,我还在郊县我父母那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问“哪个?”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女娃娃声音说“我是唐怡”我大吃一惊!自从高一分别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刚忙问“唐怡,你还好嘛?你。。。你咋会晓得我电话的?”她在电话那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和江海在苏坡桥,你能不能赶快过来!”
   我赶忙坐班车跑回成都,到苏坡桥时,都已经下午4点过。我推开一个农民房的门,江海坐在地上,靠在唐怡的怀里。他只披了一件羽绒服,里面没穿衣服,肩膀上的绷带上全是血,手里面拿了把仿五四。老子当时就愣住了。
   后来当天晚上江海和唐怡在北站因为带着东西,所以没有走脱,被按了。我在第2天初五早上也被按了。自此,直到8月份出来,总共在宁夏街吃了半年的白水煮莲花白。唐怡免于刑事处罚,4月份放了,被她姐姐带着去了马来西亚。江海在6月26日五花大绑去塔子山。死兔儿在没有上绑之前,可以在各个监室打开风门和相熟的告别一下。我从劳动组的风门里伸出手,和他紧紧地握了握。我一直死死抓住不愿意松开,武警上来在我手上狠砸一枪托,“砰”的一声把风门关了。江海在外面对我大喊一声“多保重!”我在里面慢慢坐在塑料凳子上,已经泪流满面。到了11点45的时候(午时三刻),给他在地上点了3根软五牛。。。。
   8月份出来后,我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在八宝街上的一个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到广州。程璐的手机已经换号(他们都是用的测试号),办公室电话打过去说是她已经调到到省局了。我接下来打了一通电话,很费了番周折才查到程璐在省局的办公室电话。是个小mm接的,我说“我是程璐的同学,她在吗?”小mm说“不在,去深圳开会了。你有事的话就打她老公的电话啊!”我呆住,心一下子掉到了无底深渊,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她。。。她结婚了?”“都结婚好几个月了,你不知道啊?你不是她广州的同学吧?。。。”我默默地放下电话,一屁股坐在街上,半天起不来。
   安顿好之后,我想了半天,给大傻打了个电话过去。他一听是我就大骂“我操你丫怎么回事?跑到北京去了怎么不告诉我?连胖子都不知道!”我茫然,一问,才知道程璐看我过了春节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打我手机根本不通,于是只好给西安的大傻打电话问知不知道我的消息。大傻有我成都家里的电话,打过来后,我家人可能也是觉得难以启齿,就只好说我去北京了(我刚辞职时就偷偷跑去过一次北京,在安易上了半个月班就被老汉儿鼓捣喊回来了)。大傻就给程璐说我已经去北京了,不会再去广州。我默默无语,知道已经完了,永远不可能了。。。。


   接下来我妈给了我2k多,说是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打点关系几乎已经把我本来条件就不好的家庭掏空了),也不敢再管我了,随便我去哪里都行。我没有办法,心里面只能给自己默默地说别趴下,是爷们儿就要站起来!后来在东华装了一个月的机,一天挣10来块钱。又在成都一个房地产公司万X作了大半个月网管,工资很低,但是能上网了。于是在Zhaopin.com上瞅准一个机会就跑到了北京一家网络公司。幸好我北京的一个朋友接纳了我,在北航里面找了个地方住,否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网络公司我才去了两周就他妈大裁员关门了,我日!不过还是领了一个月的补偿金,还算8错:-) 后来可能是运气,也可能是该我时来运转。2000年12月底的时候终于贡进了PwCC,那个HR mm面带歉意地给我说“你的资历太浅了,所以给你的offer只能是7k。你要有点心理准备,这个可能是在大中国区这个职位最低的薪资水平,你的同事都比你高至少一倍以上。。。”我瓜笑“嘿嘿没关系!我努力!”
   那天是北京暖洋洋的冬天下午,我从国贸出来后,一个人叼根烟走在宽阔的建国门外大街上。冬日的阳光洒在我脸上,心情巨爽。我犹豫了一下,决定打电话给程璐。我要告诉她,那个她眼里不成器的男孩子终于混出来了,我终于配的上她了!虽然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要让她知道:在95年西安初夏的傍晚,她决定和我在一起时,她的选择并没有错!我拿出手机,给她办公室拨过去,就是她本人接的。但是我却突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心里面心潮澎湃,猛然醒悟过来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而我。。。最后,我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闸下了电话。一个人静静地走在下午暖洋洋的建外大街上。。。。
   程璐后来在2001年就生了孩子,然后紧跟着就离了婚,据李云峰给我说好象是他老公在外面乱搞。程璐拿剪刀在他老公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然后就要离婚。那个傻逼可能也是怕程璐的老汉儿在系统内整他,也没敢怎么闹,只好离婚走人。孩子程璐留下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我也不知道她后来是否又再嫁。
   我在北京碰见方雅,在一起了3个月左右。后来她跳槽去上海,就无疾而终了。我们俩本来就不是很合适,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上过床,也算是双方都还是有个交待吧。后来我又谈过两次恋爱,一次是在PwCC和一个香港过来的同事,一次是一个在网上认识的成都女孩子,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2002年春天的时候,我去深圳出差,把德仔和李云峰喊到一起吃了顿饭。结果吃完了饭我都去了机场,车都过了同乐关了,李云峰才急慌慌的打电话来说:刚才我们吃完饭,他们送我上出租车走了之后,他们两个折回去,竟然碰到程璐带着孩子吃完饭出来。结果是近在咫尺,我也没有和她碰面了。让李云峰和德仔很意外的是,我们都很急切的打听了对方的近况,但是却都没有问对方的手机号。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再去试图补回,可能只会打乱双方的生活,所以,我们都选择了不再联系。但是,在我们俩心中,都会永远记得在西安的那四年纯真的日子,那段一起走过欢乐、悲伤的日子。虽然逝去的日子不会再来,但是我们的青春已经可以无悔。因为一个成都男孩和一个杭州女孩,彼此深深的相爱,一起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你对我说过你是执迷不悔
沉默地和我过着漫长的日子
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刻着
你我的名字
在那个寒冷的季节
只有你给我温暖怀抱
所有的人都逃避风霜
只有你陪我一起唱歌
。。。。。。

发表于 2009-2-3 14:29:36

让青春继续 第二季 在那灰暗日子里 1
   程璐上车之后,我对着德仔大声喊“在路上照顾好程璐!”德仔使劲点点头,说“没问题!哥们儿放心啦!”火车慢慢的开动了,程璐趴在窗户上,直直的望着我。是空调车,打不开窗户,没办法说话。我站在下面,也直直的望着她,脑子里慢慢闪过那永远难忘的一幕幕:
   她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把三张早操卡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希望你以后不要乱给我取外号,我有名字。我叫程璐!”
在宿舍楼门洞里,她坏笑着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是谁给李书记推荐你的?”
在财院校园里,我心里面默念1--2--3。。。心一横,上!一下子把她的手使劲抓住。
我们紧紧抱着,初吻过后,我说“你咬我舌头了”,她说“你吞我口水了”,然后相视大笑。
她说“我是天鹅,我会跳《天鹅湖》,你会吗?”我跳到马路牙子上,大吼一声“我是猪!”,她在后面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在夜幕下的关中平原上一列飞驰的列车上,我把厕所的窗户使劲拉开,对着外面大吼“我--很--满--意!我--爱--程--璐!”
她瞪着于颖蕾,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我要告诉你,白恼就是我男朋友,谁也抢不走!”
飘雪的冬天,她每天晚上9点钟都会给我端一杯滚烫的热牛奶到教研室来,大声说“猪,赶快喝完!”
她在交大忍住手上的伤口疼痛,轻轻地对我说“我想这个演讲会对你很重要。。。。”
寒冷的冬夜,在财院的一颗大梧桐树上,我刻上了我们的名字。她拿着小刀又画了一个心形,把我们俩的名字圈了起来。
。。。。。。
   我站在站台上,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也迈不动步。火车已经在我的视线里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第二天中午,大傻和李云峰把我送上了回成都的火车。又是一通狠哭。火车开动后,大傻带着哭腔对我大喊“哥们儿,别忘了咱们在西安的这四年!最美好的四年!”我哭着向他们俩使劲挥手,直到他们变成两个小黑点。。。
   四年青春,就这样在欢歌和泪水中结束了。每个人都各奔东西,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拼搏奋斗之旅。大学的确是每个人的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们经历了欢乐、痛苦、甜蜜、忧伤,直至最后分离。每个人都努力过,每个人都沉醉过。只要经历过这段青春的岁月,就永远不会忘记。毕竟每个人只能年青一次,至少,在我们已经不再年青的时候,我们不会后悔曾经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美的时光!


火车在陇海线上飞驰,我一直静静的坐在窗户边,泪水已经干了,像在夏天的脸上抹了把盐,脑子里面一片茫然。我拿出大傻塞给我的金白沙,拆开,点上,开始抽。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轻轻的咳了一下。我一看,她带着一个小女孩,看穿着打扮像是文化银。我想了想,说“要不咱们换一下吧,我坐你那边(顺着车开的方向,风可以把烟吹散)”。
   换过来了后,我还是怔怔的坐在座位上抽烟,不说话。周围的人好像都是西安哪个单位的,有20多个。很多还带着小孩子,估计是到成都旅游的。和我换座位的中年妇女一直看着我,后来终于忍不住说“小兄弟,你是大学毕业生吧?”我点头。她又说“呵呵,我们是西飞试飞院的(西安飞机公司的试飞院,和成都这边132那边的试飞院一样,都是军队的单位)。我们都是试飞院子弟校的老师,到成都去旅游的啊。。。我们西飞每年都有很多大学生分来,都和你一样,呵呵。。。”我一怔“和我一样?”,她微微笑着说“是啊,刚毕业都是这样的,以后慢慢就好了。。。大学毕竟只是你们人生第一步啊,进入社会了才真正开始。所以想开点,以后的路还长呢”。我点头,慢慢地和她聊了聊,还给她小女儿买了很多薯片吃。
   晚上过秦岭的时候,我怎么也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到车厢接头那里去抽烟,一个人望着车窗外面黑漆漆的夜和钻过的一个又一个的隧洞。当时心里还在想:我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宝成线上走了。却没想到以后竟然还会在这条线上跑了很多次,操!
   第2天早上到了成都,出了北站,望着成都一如既往阴郁的鬼天气,心里面不禁骂:老子4年前意气风发的出四川,妈的没想到结果还是回来了!但是想想马上要去报到上班,还是有点新奇。以前在本系统的营业厅看到过很多mm异常漂亮,想想马上就可以。。。嘿嘿!
   9点钟到大姨家,收拾了一下,10点钟,一个有为青年拿着派遣证粮油关系干部关系出现在了文庙后街的本系统省局。我们都要来这里先报道,然后再去具体单位报道,分在成都的还好点,分在其它地市的还要跑两趟,日(不知道后来的是不是都这样)。排队,喊名字,一个个进人事处。到我了,我没精打采的走进去,“百脑,你到成都市局报到!”。我连谢谢都没说,拿着派遣证等一抹手续就出来了。几个刚才在一起摆龙门阵的也来报到的娃都在门外对我说“你娃虾子有点拽哦!”我没好气说的“拽个屁,老子是系统院校毕业的,回来算最搓的!”(他们都是电子科大的,能够分进本系统算是很不错的了)
   下楼,然后马不停蹄跑到双林路的本系统成都市局,又进人事处,又排队。大家注意,介时候,我们沸闻网的一名网友上镜了!那就是---xixi!她们几个小女生在里面帮着整理来报道的学生的资料,我一进门就瓜西西的朝她们喊了一声“老师!”哈哈!当然那时候我们根本就8认识,都是后来在几年后偶遇才认识,比较搞笑,呵呵。

发表于 2009-2-3 14:30:12

在那灰暗日子里 2
   我的报道过程严重8顺利,我家在长顺街的房子已经拆迁到西边,我在西安上大学的时候外公外婆又过世,所以我家在成都的户口已经被销掉了(因为上面没有人了,我大姨的户口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这下子老子有点瓜了,市局人事处的人说只能帮我上成本系统的集体户口。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是想起自己去公安局解决的话,不求晓得有好麻烦,还牵涉到街道/拆迁办/拆迁房居委会/大姨家那里的街道(如果要上到大姨家的话)等等一摊子,老子想起就头大。。。最后没法只好同意上到本系统市局的集体户口上(万恶!)然后又是宿舍的问题,按规定家在成都的是不能分单身宿舍的。我不想一个人跑到西边我家的空房子去住,就对人事处的老师说“我家在成都没有房子了,单位不给我安排单身宿舍的话,我就提张钢丝床来睡办公室!” 老师没法,只好给我安排了个单身宿舍。。。的床位。
   下午来拿宿舍钥匙的时候,碰到个女孩子,长头发,瓜子脸,穿个连衣裙,娉娉婷婷的。我看她样子估计也是刚来报道的大学生,想想都住单身宿舍,就搭了两句话。女孩子很冷,和程璐不一样。程璐是内外都冷,这个女孩子是外热内冷,笑得虽然有点热情,但是热情背后透露出来地四冰冷。。。老子心头说“拽个屁!老子又不是要抓子,妈的你还以为你是哪个?日” 当然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呵呵。。。都住单身宿舍啊,晚上一起吃饭啊”女孩子说“呵呵好啊,有空的话” 我日,被洗刷!
   这个女孩子叫张媛,川大毕业的,是分在信X的(本系统管一切互联网生意的单位)。信X其实和本系统市局是不同的两个单位,但是当时体制上算是市局的一个下属公司(现在好像也是)。所以宿舍都是在一起的。
   市局有很多单身宿舍,我们的这个在南一环,跳伞塔附近,一个院坝,几栋楼,住的都是大中专毕业生(大部分都是我们98年毕业的)。整体氛围和学校没有两样,几乎像在上大学5年级。一个房间6个人,也是那种学校里的铁架子床。基本上没有住满,有很多空房间。后来有人的房间里也有很多人搬出去了,也没住满。大部分人都是家在四川其它地方的,只有3、4个成都本地的,都是我们98年这一拨的,不想回家呆,死皮赖脸跑来挤着住的。
   报道结束以后,还不能马上上班,接着就培训一个月,在东边的一个学校里。100多号毕业生每天上上课(主要睡觉),吃吃饭(主要喝酒),然后打扑克,吹牛乱摆,日子还是过得比较惬意。我认识了一些朋友,都是和我一样的一些二杆子。有电子科大的,川大的,重X的(另外一个本系统院校)。我们学校当年分回四川的只有7、8个人,而且大半都还是重庆那边的,都分回重庆去了。分到成都的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也她妈挺8错,没人认识我,老子可以重新开始,作一个“有为青年”:-) 不像他们重X的,认识的同学太多了,啥子学校里的臭事都拿来摆:啥子追女生失败啊,作弊被逮啊,爱上某某老师啊,等等等等。老子当看笑话,哈哈!
   培训快要结束的时候,某天下课,碰到张媛。她对我笑笑“也?你也来培训了啊?”我说“毕业生都要来啊。。。”她有点吃惊“我还以为你是部队转业下来的呢(转业下来的都是干部,一般直接上班不用培训)”我日!我有那么老么? 她又笑笑说“你不是还要请我吃饭的嘛?”我一下想起,赶忙说“系啊系啊!嘿嘿,走走,吃饭!”然后两个人就去了门外一家小馆子,乱吃了一顿。她话不多,分寸把握得极好,偶尔礼貌的笑笑,基本上都是我在说。张媛的家庭情况其实和我差不多,都是成都人但是父母在外地,所以她也跑到单身宿舍来住起。发现了这一点后她才慢慢话多起来。气氛融洽,交谈愉悦(会见外宾?)

   后来我又喝了几瓶啤酒,回到培训部的房间时已经有点二昏二昏。同屋的老黄(重X的)坏笑着问“你娃。。。爽了哇?”“爽铲铲!随便吃一顿而已,妈的又不是要抓子!”老黄接着问“大学耍过朋友没得?”我说“你大哥我这么酷的,当然耍过。晓不晓得?当年老子在我们西X拉风的很哈!”老黄大笑“哈哈哈,你娃乱吹嘛!妈你们西X的只有你一个,求大哥晓得你娃在学校里头干了些啥子哦!”我也大笑,然后拉上老黄和另外一个房间的扣子(电子科大的)、徐云(北X的,另外一个系统院校)三个人跑到楼顶上去,开了几瓶啤酒继续喝。
   大家都摆了哈大学时的女朋友。我说起程璐,心情有点沉重,她在我心里,仍然是那个最亲的人,虽然现在都已经不知道她在谁的怀里了。他们几个也是大学时都谈了朋友,然后毕业都分手了。大家乱喝,乱摆。老黄说上班后就要切搞一个本系统营业厅的mm,并且说已经打望过,人民东路营业厅青年文明号的最巴适,他娃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扣子说移X营业厅的才最巴适,他娃已经锁定了3个。我和徐云都有点惊讶,说你们两个瓜娃子咋个动作这么神速?老黄骂“你们瓜的嗦?妈的现在社会上不像学校里,好点的早就被不求晓得哪个瓜娃子先日了,还等得到你?”扣子说“妈的只有结婚的时候翻身下床,对到婆娘的下面说:向其他哥们儿战斗过的地方致敬!”我们大笑。老子把空啤酒瓶子狠狠扔到楼下去。噼哩啪啦的玻璃破碎声之后,对面的住户打开窗户开始骂。我们几个赶忙跑求了。
   培训结束后,比较重要的时刻来了,就是市局分配具体的工作部门。100多号毕业生全部在大会堂坐满,市局的几个老大在上面唧唧歪歪了一个小时后,人事处的处长上来开始念名字了:“某某某,分到某某部门”。本系统的部门之间差别还是有点大,天堂有7层,地狱也有7层,看分到哪个部门了。我旁边的一个女生竟然开始发抖,把一个茶杯都打碎了,物业的人赶忙上来换杯子。老子倒是不担心,本来回成都来就不是很安心,虽然还没有具体的打算,但是自己心里也知道的确会像裴老师说的一样,我呆不了多久可能就会闪人。
   名字一个一个的念,都快完了,竟然还没有老子的名字,我有点糊了。最后全部念完了,人事处长说“没有念到名字的同学,哦对不起,应该是同志了哈,到我这里来一下”我茫然,想了想,没头绪,于是慢慢走到人事处长那里去。没有念到名字的有7、8个人。人事处长说“你们几个,都是安排要到机关的,所以你们先要锻炼一年”有个女生问“到哪里锻炼呢?”人事处长说“各个生产部门都有,而且会经常调换。。。”我继续茫然。等那几个女生唧唧呱呱的问完了,我老老实实小声地说“X处长,我叫百脑,我是在哪里锻炼?”处长看看我说“你就是百脑?”(为什么要说“就是”?)看了看分配表说“你先到移X的XX机房,明天就去报到”
   这里有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搞明白:分到市局机关的几乎都是有关系的。我并不算系统子弟,虽然有个亲戚是省局的,但是早就退休了。我妈妈说虽然去托过人让想办法在市局分个好的部门,但是关系并不是很硬。而且我的专业算是计算机,又是男娃娃,一般情况下几乎没有可能分到机关里。当时的想法是可能程璐求他老汉儿给四川省局这边打了招呼,但是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而且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后来我也没有对程璐问出口过,就不了了之了。
   老黄,扣子和徐云他们三个,以及我认识的几个关系好的几乎都分在各种机房、XX中心等等生产部门,都是学理工科专业的,正常。老黄分在移X的一个机房,当时移X都已经是独立的分局了,有很多招聘的mm。老黄第一天上班回宿舍来就大叫“我日啊,太巴适了,安逸惨了!!”
   我第一天上班比较搞笑。机房的班长(也是年轻人,比我大不了几岁)知道我是来锻炼的,带我到一个电脑旁边说“哥老倌,你娃天天就在这儿上网耍嘛,新牵了几根ISDN,不用拨号了”我说“嘿嘿,谢了哈。。。不能学习一哈机器啊(机房的)?”他大惊,赶忙说“不要动不要动,出了问题哪个负责嘛。。。你又是机关来锻炼的。。。”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无法,只好天天上网耍了。一周以后老子就无聊的想砍人!没事干就只好跑到楼下的营业厅去打望哈mm。后来我发现机房的电话竟然可以免费打,这下子兴趣大了。

发表于 2009-2-3 16:04:16

在那灰暗日子里3
   我首先就和大傻联系上了,然后再一串串的几乎都开始打电话互相聊天了,反正都他妈不要钱的,随便打。德仔在电话里给我说了程璐办公室的电话,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主动打过去。现在毕业了,参加了工作,来到了单位上,很多以前在学校里面没有体会到的东西才渐渐开始浮上心头。我慢慢有种感觉,就是觉得我和程璐可能真的是各方面条件差异太大了。她现在在广州移X的经营处,是广东省局放下来定点培养的青年干部;我现在成都移X的一个破机房天天守机房玩,周围甚至都没有一个大学生,全是工人。干部只有我和班长算是(班长只是本系统中专毕业的)。这种强烈的反差在学校里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可能是在学校里有我的好老师给我打气,能够单独用教研室搞软件(算是比较牛逼地),所以一直感觉良好。但是单位和学校完全是两个环境,虽然比社会上来说还是要单纯点,但是比学校来说就要复杂的多了。我没有任何关系,不是系统子弟,也不会到处切贡。同时也没有任何机会搞我的软件,班长给我的电脑都是机房里唯一比较空闲的一台了,但是上面也跑得有和交换机连接的玩意儿,所以除了上上网之外也不能随便乱动。
   日子就在这种无趣无聊和极度郁闷中天天渡过。钱也拿得少,在《初恋故事完整版》里面已经说过了,每月只有402大元行政工资,仅仅够生活(应该是生存,日!)。幸好在学校里跟着裴老师做项目还存的有2、3千大元,不然可能只有借钱度日。旁边的工人每月都是几大千,看得老子极度8爽。班长安慰我:忍一哈!大中专毕业生都是这样的,一年以后转正了,那钱就像下雨一样啊。。。我问“到底郎个下法?”他娃又暗起8说话了,操!
   下班娱乐,都懒求得说了,几乎就没有娱乐。宿舍的马路对面就是当时红极一时的迪巴XX都,每天晚上灯红酒绿,色情男女。我们摸摸包里的402大元,只好梭到后面小街上吃点串串香算求了。
   后来我实在手痒,趁元旦节发了1k过节费(老果果都是至少上5k!),就跑去搞了台很旧的电脑,放在宿舍里,开始自己编一些小软件玩。在这个时期,搞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神秘软件,以至于后来走入我现在从事的这个养鸡下蛋行业:-)
   99年春节前不久的一天,我们毕业都快半年了,某天在机房我突然收到了程璐从广州打过来的电话。我很惊讶,语气很激动,但是很快调整过来,嘻嘻笑着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她也嘿嘿笑“看你死没死。。。猪,你。。。你还好么?”
我赶忙大声说“好啊好啊!别提多好了嘿嘿”
“。。。钱够花么?”
我怔了一下“你们那里也只发402?”
“没有啦,广东这边早就企业化了,广州市局的应届毕业生基本上是3000多,我是省局下来锻炼的,所以拿省局的4000多”
我咽了口口水“我操!是我的10倍啊!” 源于http://aosea.COM
她在电话里吼我“你慌什么慌!慢慢来呀。。。以前我家在杭州的时候,浙江省局新分来的大学生还不是只发几百块钱。。。你别慌,踏踏实实的,争取做出成绩来。。。听见没?”
我赶忙说听见了听见了。
   后来偶尔我们都会打电话互相聊一下。程璐每次都会滔滔不绝的给我说一大通,我基本是无话,听她数落。但是每次我小心翼翼的问到她感情,她语气就会变得很郁闷。毕业后,她和那个“年青有为”的研究生交往了没几个月就分手了。据说是受不了她的“冰山”脾气。然后秦阿姨以及秦阿姨的同事朋友等众多机关办公室阿姨就疯狂地给她介绍朋友,每个都是谈不了多久就没下文了。甚至有一个娃被她扇过耳光后跑到办公室去躲着哭:-) 她有一次在电话里幽幽的说“猪,再也没人能像你一样。。。能让我随便扇耳光了。。。”我听了心里猛的痛了一下,但还是马上装出笑脸“哈哈你没事扇人家耳光干嘛?扇着好玩啊?”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说话。
   春节过后我又连着换了好几个锻炼的部门,都是些啥子机房/XX中心之类的地方。不过知道我是来锻炼的,所以这些部门都不安排工作任务给我。我上班就抽烟、看报纸、偶尔上网玩,百无聊赖。下班就和几个二杆子跑去喝酒,或者在宿舍里一个人捣鼓老子的神秘软件。做了一堆出来,都是些现在看来极无聊的玩意儿。这些东西我全部保存在10多张3寸盘里,后来竟然全部遗失了。
   某天下班在宿舍食堂吃饭,碰到张媛,她打扮得像个白领丽人一样。我怔了一下,说“你们信X的硬是不同哦(他们是企业化的,salary是固定的,好像当时就2、3k,和我们不一样)。。。钱比我们拿的多,硬是穿也穿得比我们机房的民工港嗦?”她呵呵笑,说“你们转正过后比我们凶的多了,嘿嘿。。。对了,你上网不?”我说“上啊”“那把你的ICQ号码给我,明天上班摆龙门阵哈!”
   后来上班就天天和张媛乱摆,互相说些擦边球之类的暧昧怪话。我不知道她是否真有那个意思,看她样子好像又没有,但是在ICQ上完全又像有,总之搞求不懂!那时候我心里装的仍然只有程璐一个人,虽然希望已经很渺茫,但是知道自己仍然还是深深地爱着她。
   到了夏天,在宿舍里老黄他们好像也看出点端倪,都说“日哦,拿下拿下!张媛还是可以三!”我骂“可以你妈个铲铲!老子没的那个意思。。。就是一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嘛”扣子马上说“那介绍给老子!老子涝慌求了,妈我们那个部门女娃娃太少了!”我就把张媛的ICQ号码给了扣子。结果这娃第二天真的就把张媛约出去吃饭了。

发表于 2009-2-3 16:06:47

在那灰暗日子里4
   晚上扣子回来后,几个烂人蜂拥而上“咋样咋样?”扣子苦笑“日哦,吃了1个小时,她就上了3次卫生间,一次比一次时间长,看来没求得眼火!”我们大笑,老子怪笑。但是第二天老子就没法怪笑了:下班的时候我被张媛堵在机房门口。她瞪着我说“你娃头儿心头拐拐还多喃!”我装瓜“也,你咋从信X跑过来了?今天空哇?。。。走走,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张媛一直气鼓气胀,我继续装瓜,乱吹乱摆。
   后来和张媛就一直是这种比较暧昧的关系。我们两个互相之间可能都有好感。但是我仍然深爱着程璐,所以心里知道不可能和她深入发展下去。但是和她确实比较谈得来,而且她对我的感觉也一样。我心里其实一直在做斗争,知道和程璐已经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却装不下另外一个人。张媛看我一直没有对她明白说出来过,她也就不说。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像朋友一样,经常上班在ICQ上聊天,偶尔在一起吃个饭。
   99年6月份的时候,我已经换了好几个锻炼部门,但是还是一直没有稳定下来,人事处也没有个明确的说法。最后老子终于毛了,写了辞职报告,准备走人!人事处的老师却给我说“现在马上要分家了,你是分到移X那边的。现在也乱的很,手续也不好办,你还是到了移X那边后再辞职吧”老子没得法,只好忍到。这个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父母。因为知道单位环境还是很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让口水把你淹死。本来我想打电话给程璐“汇报”一下,但是一想:妈的你娃算人家什么人?自作多情?后来就还是算了。
   过了一个月,开了分家大会,我们单身宿舍的几爷子跑出去喝的烂醉,“庆祝中国移X分家成功”,哈哈!就他妈和大学时庆祝重庆分家一样,纯粹是找个借口大醉一顿而已。
   到了移X那边,仍然郁闷,老子的辞职报告一直压在人事部没人管(注意变成“部”了,不再是行政科处编制老,从此开始中国本系统的大分家大折腾大乱搞,总之打破垄断为原则)。后来8月份我就干脆先跑求了,在网上往北京安易投了份简历,很快被通知去面试。
   我一个人坐164屁颠屁颠跑到北京。安易当时在五棵松那里,一个总后XX总队的大院里面,租的办公楼。这个纯粹是军队搞创收的玩意儿,办公楼底下是枪兵站岗,然后里面的公司上班的人进进出出,总之让人感觉气氛怪异而有趣。而且最搞笑的是楼下竟然停了一辆用友的交通车大巴。不知道安易怎么会同意用友停辆车在自己的地盘里,也不知道用友为什么要停辆车在竞争对手眼皮底下,示威?表示B4?不解。
   面试很顺利,9:30面试,10:00结束,总工王先臣老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那时候的我真的是青春无敌啊,连在北京住的地方都还没有找好,就傻乎乎的回答了一句“马上就可以!”,于是10:30办公位整理出来,11:00网管就架好了机器。我12:00午饭前就写下了我正式程序员生涯的第一个小程序,现在都还记得是安易4.0版的多媒体版的一个发音程序。后来下午行政就带我去看了宿舍(我操竟然还提供宿舍?在北京可是解决了一个老老老老大难问题啊!)宿舍是租的居民楼,紧挨着京广铁路。当天晚上我在火车的轰鸣声中躺在床上,却怎么都难以入睡,想着老子终于当上“资格”程序员老!啊。。。北京。。。我的梦想!哈哈



   结果好景8长,我只在北京呆了2周就被老汉儿以“断绝关系”威胁,只好又灰溜溜地跑回成都来了。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从成都移X完全辞职,手续都还没有办,回来还可以继续上班。现在想想要是当时就顶住压力留在了北京的话,我的生活可能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会和所有平凡的中关村程序员一样,在北京混着,找个和自己一样的也是北漂的姑娘(北京本地的不要想了),然后结婚,租住在海淀,甚至在上地、在回龙观,然后积攒下首付,按揭一个4环外的两居室小房子,每天坐公交车上班,再积攒点,买个小车车,在北京堵车的洪流中发呆。住3环内坐地铁上班就不要梦想了,没钱!操!就那样过着平凡却有趣的生活,但是技术水平可能会比现在高,技术方向也可能会完全不一样。98、99年,那是现在的很多软件大牛开始奔赴北京的年代,也是网络公司开始风起云涌的年代,当年的激情岁月啊!(读到这一段,可能只有像我这个年龄段的程序员才有切身体会)
   回来以后,乱混了两周,在99年国庆前,我瞒着家人偷偷办了正式的辞职手续。好了,从94年上大学开始算起,在“本系统”呆了5年,老子---终---于---不---伺---候---了!
   妈老汉儿知道已成定局后,差点气晕,但还是不让我离开成都。我和家里大吵了好几架,但是还是没有办法,于是就从99年10月份开始到2000年春节,就和家里面一直耗,耗了差不多半年。也不回家住,就赖在跳伞塔的单身宿舍里面,天天和老黄、扣子、徐云他们几个单位上的二杆子抽烟喝酒,自暴自弃。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等宿舍里的人都去上班了以后,一个人在宿舍里放beyond的《海阔天空》,一个“有为”青年追寻梦想为什么就那么难?我想作程序员到底有什么错?程序员就很下作吗?日啊。。。那半年昏暗无光的日子。。。
   后来程璐大概从李云峰那里知道我已经辞职了,就敢赶忙给我打电话过来安慰我,让我给家里面好好说。我本来想给她说,干脆跑去广州软件公司“打工”算了,但是知道秦阿姨又给她介绍了个广州市局的“年轻有为”研究生后,我就实在说不出口了。(他妈的“年轻有为”研究生咋这么多?)
   99年12月份,快要千禧年的前几天,傍晚,我和老黄他们几个在宿舍附近的省体育馆喝完酒出来,在人行道上慢悠悠的走着。晃到红色年代门口,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喊“背背儿!”。我转身一看,我日!7年不见。。。是江海!我愣了好半天,大喊一声“海娃子!”然后冲上去把他紧紧抱住!7年前在琉璃场分手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他和瓜皮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向长途班车上的我挥手告别,当时他额头上都还有干了的血迹,英俊的笑脸,一脸的不在乎,向我大喊“没的事!你娃路上自己把细点哈!”。。。。
   江海当时基本上已经在“社团”里操出来了,一身名牌,背后跟一帮子幺儿。我们俩紧紧拥抱着,互相使劲挥拳猛击对方。他哈哈大笑“你娃现在大学生了,对了的!老子脸上也有光啦哈哈!”然后转身对到身后的几个说“喊哥三!”那几个他的小弟都毕恭毕敬,赶忙上烟。我竟然发现有一个是当年在百花潭后门打架时我们这一伙的,诚娃子,当时三洞桥的。诚娃子也上来和我拥抱,哈哈大笑“背背儿,你娃现在弄得好哦,整成大学生了!” 我却有点笑不出来,当年要不是江海,被少管的,就应该是我;上大学的,可能就是江海。

发表于 2009-2-3 16:08:43

在那灰暗日子里5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我几乎天天都和江海在一起。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吃饭、喝酒、乱耍。江海也晓得我和他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所以每次都是开着他的暗红色雅阁车一个人来找我,不带任何人。后来我问起瓜皮的事,江海说是早就放出来没事了,都已经去了哈尔滨一年多了。我听了很吃惊,当时正在饭桌上,我一直怔怔的坐着,江海给我倒酒我都没注意,任凭杯子掺满流的一桌子都是。其实到不是关心瓜皮怎么样,而是脑子里马上就在想和程璐。。。那年晚上在学校的花园里,她瞪着我说“这三年,算我看错你了!”。。。
   犹豫了两天,最后我终于心一横,决定还是要告诉程璐。在千禧年的那天,我拿出几乎所有的钱跑去买了个手机(好像3k多,记不清了)。在晚上跑到宿舍一个无人的空房间,鼓起最大的勇气,给她打了手机过去。她在电话里听见是我,嘻嘻笑。
我问“又扇人家耳光了?”
她说“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没脸没皮啊?随便让我扇。。。”
我嘿嘿笑,心里面却很痛。
   她突然问“你用谁的手机打的?”
“我下午自己去买了个。。。想在没人的地方给你打个电话”
她立即发飚,大声说“你是不是有病?本来就没工作了还跑去买这么贵的东西!把脸拿。。。你自己扇自己一下!”
我赶忙对着手机扇了自己一耳光。
“声音不大,我没听见!”
我于是再狠扇一耳光。
她笑了“猪,想给我说什么?”
我支支吾吾“我。。。你,你还记得。。。那次我胃出血在西医大住院么?”
她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轻“记得!”
“我想给你说,实际上。。。实际上是这样的。。。”于是我慢慢的把瓜皮跑路的事情给她断断续续地说了。说完之后,如释重负。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我问“。。。你在听么?”
她声音有点咽哽,带着哭腔“你这个猪脑袋。。。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吓坏了,赶忙说“你。。。你不要多心啊,你现在早都有男朋友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骗过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问“猪。。。你愿意来广州么?”
我再也忍不住,心一横,大声说“愿意!”
   然后双方都突然一下子沉默下来,我心里在想,我非常想问“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但是想到她已经有男朋友,就再也问不出口;她的心里估计想的也和我完全一样,但是碍于她目前的身份,也没有办法再对我说“我依然爱着你。。。”双方就这样一直可怕的沉默着,在手机听筒里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那就是一层非常薄的纸,但是我们双方都已经无力再去捅开。其实最初在西安大一的时候两个人之所以能够决定在一起,除了那么多的彼此吸引之外,两人都是“本份人”这一点其实非常重要。就算两个人多么深深相爱,两颗心多么渴望在一起,但是都不愿意在不合适的时候去破坏别人已经拥有的幸福,内心深处会觉得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去做的。这可能是传统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孩子都有的特点。
   隔了很久,她轻轻地问“猪,你什么时候来?”
我想了想说“再过一个多月就春节了,春节我回家给我爸妈解释清楚,大概。。。大概初7、初8就来!”
她马上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大通“记住一定要给你爸妈好好说,不要发火,态度要好,就说既然都已经辞职了,到外面闯闯也有好处,就说你有一个。。。有一个非常好的哥们儿在广东省局,有一间单身宿舍,他回家住,你可以到他宿舍去住。。。”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嘿嘿笑着问了一句“你收我房租么?
她骂“去!你做白日梦吧。。。再乱贫就让你睡大街!”
她想了想又说“还有啊,你要记得把简历哪些什么的都准备好,把你去安易上过班的经历也要写上”
我说“我就只在那里呆了2周啊?”
“猪脑袋!你怎么那么老实?不会说2个月啊?那是真正的软件公司,简历上有了那种工作经历比只在本系统呆过要好找工作的多。。。还有,来广州前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宿舍呆着,去买学粤语的磁带来听,到了广州至少要能听得懂大半才有好处。。。”
我问“你现在会说鸟语了么?”
“我早会了,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我嘿嘿傻笑。
   后来程璐又一直不停地给我说了一大堆,还让我回房间去把笔和本子拿出来,一条条记下来。足足写了两大篇,甚至连广州天气热要多带内裤都记下来了。我问“不能到了广州再买啊?”她说“你钱多是不是?。。。你们成都东西便宜,内裤又不占地方,你多带几条要死啊?!”后来手机快没电的时候,她又赶忙给我说了一句“春节给你父母说了以后,如果他们要给你钱带在身上你别要,听见没?免得让他们担心。到了广州如果钱不够,我给。。。我借给你”我心里一下子觉得有股很暖和的东西在流动,在她心里,我仍然是那个5年前不顾一切冲上女生宿舍找他的男孩子,那个她深爱的男孩子:她差点都忘了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虽然很快纠正成“借给你”,但是内心深处的那种冲动已经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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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让青春继续 TXT 作者: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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