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0:51:46
官路迢迢 TXT 68
薛华鼎点了点头,不自然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真的谢谢你。”
这时候,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旁边的王庆贺说话了:“彭冬梅,他骗你的。他没有找到工作。至少是没有找邮电局找到工作。我跟你家离的不远,你应该知道我今年分配到了邮电局,他是不是在邮电局工作,我知道。邮电局进入是非常困难的,除非有很大的后台。”
听了王庆贺的话,彭冬梅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看了看薛华鼎,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黄清明,然后双手捧着脸,踉踉跄跄地走了。
薛华鼎知道彭冬梅在王庆贺的误导下误解了他和黄清明的关系,以为自己在追黄清明而用谎话来搪塞她。他想追上去说清楚,但想起她妈妈杨胖子骂人的那一幕,他胆怯了。
看着彭冬梅哭着出门,薛华鼎心情非常沉重。他默默地出了黄家,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
王庆贺则显得很高兴,好像薛华鼎的难堪就是他的杰作似的。
薛华鼎连续几天都呆在家里,想着对自己真情一片的彭冬梅。他知道,只要把自己已经找到工作的真实情况跟杨胖子说清楚,她也许会同意这门亲事。问题是他对她谈不上真正的爱情,上次二人上床没有她妈妈突然出现的话,自己肯定会占有她的身子,但那多半是出于异性的冲动。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与她长相厮守的准备,二人之间的感情还不深。可是,她现在这么痴情……
星期一罗敏从单位上回家,兴奋地对薛华鼎说起她们邮电所的京汉广一线传输干线已经开通,开始了试运行。她知道了光端机的相关配置,认识了光中继板,复用板,电源板,知道了使用手持终端来进行故障定位和简单的故障处理,还能配合上级局进行电路迂回,知道测试光功率并通过光功率来判定光缆损耗是否在正常范围……。
厂家的人偷偷地说她表现出色,比那个市局来的王工都强。
说到市局王工,罗敏就小声问薛华鼎是不是跟黄清明闹矛盾了,那个王工对县局的马敬堂主任说他快要拿下黄家了。马主任说要他请客,王工拍着胸口说保证在黄清明开学前把关系搞定,把黄矛镇的第一美女纳为自己的老婆,实现工作和爱情双丰收。
薛华鼎摇头说他跟黄清明本来就只是相互有点好感,二人之间是很单纯的同学关系。她跟王庆贺好是她的自由。
罗敏自然不信,她扭住薛华鼎耳朵咬着牙问他:“是不是跟你南京的那个许什么蕾的好了就要甩黄清明?”
“没有!我就是那次舞场上见了她,再也没有见过她,从没有联系过。”
“哼,你不联系她,她联系你啊。她已经跟我打过二次电话了,问你工作问题解决了没有。”
“那你也没有告诉我呀。”
“我就是不告诉你这花心的家伙。”
“不告诉就不告诉。”薛华鼎嘴强硬地说道。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地问道,“她说什么了?”
“嘻嘻,还是忍不住要问?她说的可多了,不过嘛——,她都是跟我说话。没你什么事。”
星期二上午薛华鼎就先坐汽车后坐火车赶到武汉邮电研究院参加光端机培训。培训的内容基本都是光传输的基础知识。通过学习,薛华鼎知道了传输数据的编码结构,知道了什么是1B1H码,什么是PDH。与在南京邮电学院一样,薛华鼎都是埋头苦学,加上培训班几乎清一色的男人,没有分心的因素。
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对武汉邮电研究院的光端机设备已经非常清楚:如何上下电路、怎么判断设备性能、如何进行故障定位、怎么使用误码仪等等都很清楚。因为学员的培训目的仅仅是为了维护这些设备,所以涉及的知识难度很小,唯一复杂点的可能是手持终端的操作。这些知识连罗敏这个丫头在黄矛邮电所现场短短几天就了解一个大概,怎么可能难住专门在这里培训半个月的薛华鼎呢。
当然他还学了许多与光传输技术相关联的专业知识。在星期日还在附近的武汉大学和华中工学院去走了走,买了一些计算机等方面的书籍。
在这半个月的学习中,这里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研究院的巨大的占地面积、院内多个大面积长满荷叶的藕塘和一个老师的名字。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忘记了她姓什么,只知道她的名是“小妹”二个字。他多次想:她爸爸妈妈怎么给她取这么一个名字,要是她九十岁了,别人还喊她小妹吗?
从武汉回来已经是八月初,在家休息了一天,母亲告诉他是黄清明临走上学前来过一次,说是学校要实习所以提前返校。
而罗敏则悄悄地告诉他说是她不愿意得罪王庆贺,也不想与家里闹翻就眼不见为净提前走。而且罗敏还告诉他黄清明和彭冬梅现在和好了,经常在一起玩。
薛华鼎哭笑不得地说道:“她们本来就没有矛盾,说什么和好?”
“哼,她们是情敌,怎么没矛盾?”
“呵呵,你还真看得起你表哥。不过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心现在还属于自己!”
“啐,鬼信!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远方的那个什么蕾。嘻嘻,是吧?”
……
第二天乘车到了县邮电局报到后算是正式上班,正式解决了工作问题。
在人事劳资股谢股长的带着下,薛华鼎走进了长益县邮电局维护中心,受到维护中心的四个人和闻讯而来的电信股六个人的欢迎。谢股长先简单地将薛华鼎介绍给他们,然后是维护中心主任马敬堂将电信股的领导和他们维护中心的人一一作了介绍:
电信股股长陈伟军、设备管理员李铁、电信业务管理员林白山、通信建设管理员曾国华、通信建设管理员蔡志勇、资料管理员张灿。其中曾国华是一位憨厚的老同志,张灿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妇女。股长陈伟军与薛华鼎在跃马认识的陈明军的名字只有一字只差,二人像貌相差很大,而且眼前这个股长年轻得多,也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他与陈明军应该不是兄弟。”薛华鼎心里想。
维护中心四个人,他们分别是:马敬堂主任,兼主管传输设备维护;毛海东,主管交换机设备维护;何飞山,主管电源等配套设备维护;申力,主管线路维护。四个人都算是年轻人,何飞山的年纪最大三十六岁,其他的都在三十岁以下。
简单的欢迎会后,薛华鼎就始在马敬堂主任手下当了普通一兵,
局里在集体宿舍为他安排了一个床位,与七位局里的年轻人住在一起,蔡志勇自然住在家里。
马敬堂主任早就知道他要来,就给他准备许多技术资料,让他先了解全县的基本情况,特别是线路、设备。在河背镇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老熟人”毛海东对薛华鼎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时薛华鼎在河背镇邮电局值班和英勇救人,毛海东就是知情者或者说是目击者,也很佩服薛华鼎那种不要性命的血性。
除了熟悉情况,当哪个支局(所)里设备发生故障后薛华鼎还随维护中心的同事乘车下支局所去处理故障。在处理故障过程中,开始薛华鼎只是在旁边看、或者在旁边询问。只有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主动插手帮忙。但不久后,薛华鼎就逐步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放心地让他单独处理一些简单的故障。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着,虽然有时候深夜里发生通信故障,深夜出车抢修第二天返回,但年轻人也不觉得特别累,对加班加点夜里出勤还感到新奇和有趣,体力在休息一会也就很快恢复了。总之,薛华鼎对他目前所进行的工作很满意,生活得很开心。
半个月之后,薛华鼎就能完全独立开始维护工作了,不过他自己把自己约束在维修抢修的范围内,没有如维护中心的其他同事那样把自己定位于既维修抢修又对下面的支局(所)的维护工作进行检查督促的双层身份。因为只老老实实埋头苦干,才进局的薛华鼎赢得了支局所很多职工的好感。
县局局长唐康到他们维护中心来过一二次,但都是正常的工作了解或者称之为临时工作检查,跟薛华鼎没有什么特别的交谈。蔡志勇则是与每个人都有说有笑,他所到之处都是香烟翻飞,吞云吐雾。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098章 县委书记批示
第二天忐忑不安的薛华鼎在原来陈伟军留下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开始了第一天的做官生涯。
他还不知道如何开始工作——没有完全进入角色——的时候,四十多岁的资料员张灿就从外面进来交给他一纸报告,并告诉他:“李副局长叫我们尽快解决。”
薛华鼎有点兴奋地接过那张A4纸。但扫了一眼之后,脑袋立即就变大了:上面有县委庄书记的批示、县邮电局唐局长的批示、李副局长的批示。薛华鼎哭笑不得,心里想:“真是比中彩票的运气还好,第一天就与县里的第一把手扯上了关系。”
薛华鼎先看了张灿一眼,想问她一些情况。但见她已经转身,就忍住没问,认真阅读起里面的内容来。
报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不到二百个字,就是天南摩托车公司申请解决安装十部电话的问题,报告里也提到他们已经申请了二个月了,邮电局却没有一点动静。
三个领导批示的字数远远超过报告里正文的字数。
庄书记龙飞凤舞地批示道:“报告中提及的问题请邮电局自查。通信保障是我县招商引资中最重要的基础和前提。为我县最大的台资企业解决通信难题,你局应该作为一件zheng治大事来抓。三个月之后请唐局长就全县通信建设情况向县委县zheng府做一个专题汇报。庄。”
唐局长的批示则稍微简短些:“请李副局长阅办,在一周之内拿出解决方案交局办公会议讨论。在庄书记规定的期限前解决这个问题。唐康。”
李副局长写道:“电信股必须立即与对方联系,五天内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交我。李。”
从字面上改动的痕迹看,李副局长原来是要求三天拿出解决方案,后把三改成了五。
薛华鼎看着这张盖了鲜红的公章和布满来头很大的批示的报告,心里感到非常奇怪:不就是安装十部电话吗?如果是三个月前也许还有困难,现在新的数字程控交换机已经开通,有一万多门电话的容量,不说你装十部,就是装百部,一千部,一万部邮电局也可以跟他们装。
他站起来走到负责电信业务管理的林白山办公桌前,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他。
林白山只看了报告的题目就放下了报告,眼里露出明白一切的神色。
薛华鼎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仅仅十部电话就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林白山笑了一下,将报告递回给薛华鼎,有点夸张地说道:“我的天,这种事都告到县委书记那里去了。他们来我们这里闹了好几次了,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解决。老曾最熟悉,你问问他。”
薛华鼎收回投注在林白山身上的目光,转头看着已闻声转过头的曾国华,从林白山手里接过报告走了二步转给曾国华。蔡志勇和马敬堂等人都抬起头看了薛华鼎一眼,然后低下了头继续他们的事:马敬堂继续看报纸,蔡志勇拿着资料在整理。
曾国华快速地扫了报告一眼,把报告递还给薛华鼎,为难地说道:“这事很麻烦!主要是我们邮电局的用户电缆暂时过不去。他们又不肯出钱。”
曾国华一边说一边在办公桌上找着资料,很快他就拿出一张蓝色图纸铺开摆在桌上,对靠拢来的薛华鼎道:“你看,这个天南摩托车公司在县城的东南角,离我们的机房有近九公里的距离。他们那里以前,不,现在,现在还是农村,没有一部电话。而东南边的这么一大片地方我们都没有什么杆路,到他们那里至少要新架七公里杆路进去才行。如果为了这十部电话架杆路过去,杆线投资、施工费用、青苗补偿等费用需要一百二十多万。我们从他们公司收回的初装费才五万块钱。而且他们申请的这十部电话也只是作为对外中继线使用,只要对外联系的时候我们才能收到费用。他们在公司内部将安装内部小交换机,他们内部通话我们一分钱的话费也收不到。”
薛华鼎问道:“我们以前跟他们是怎么交涉的?”
曾国华回答道:“我们局里已经与他们谈了好多次。他们摩托车公司是铁公鸡一只,一直咬定最多最多出十万元。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就是不松口。”
薛华鼎一听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李副局长他们知道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陈股长带我跑过三趟没戏,后来李副局长出面带我们与他们进行了二轮谈判,还是没戏。最后一次,就是上个月,李局长很生气了,跟他们拍了桌子才走的。那些人特牛,老板好象是台湾人。那个老板我们没有见过,但他手下的人不买我们的帐,只说要我们快点为他们装电话,就是不肯出更多的钱。”曾国华脸上有点怒气。
听说李副局长知道这个事,还参与了谈判,薛华鼎看着他那个要求电信股五天拿出方案的批示,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你一个副局长出面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却要求我们五天拿出方案,这不是把责任往下推吗?”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0:54:14
官路迢迢 TXT 69
刚才本想去找李副局长请示一下,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提示。现在看来自己去只是自讨没趣,这个问题还得自己来想办法:“哎,一个比针鼻眼还小的小官都难当啊。”
想到这里,薛华鼎把报告放在一边,认真地看起图纸来。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图纸,对曾国华问道:“这里不有电话吗?离那里好象并不远。”
“那是电力局的电话,当时利用的是电力局的电力杆线,装八部电话只收一半的钱才办好的。”曾国华道。
“那我们能不能再利用他们的杆线?”薛华鼎问。
“我们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利用电力杆路也就省四公里多一点的杆路投资,只能省四十几万的投资。而且电力部门现在不同意我们利用他们的杆路。”
“那不没有办法了吗?”薛华鼎听了,有点垂头丧气。
“要是好解决早就解决了。只要局里愿意出冤枉钱,解决起来很容易,不要三个月。”曾国华苦笑道。
“台商怎么把公司建到那鬼地方?”薛华鼎拿着报告往回走,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里地皮便宜,又是台商的老家。”曾国华的目光追着薛华鼎,说道。
薛华鼎把报告放在桌上,想了想然后对曾国华说道:“我们现在去看一下?”
“好的。要向汽车队申请车吗?”曾国华问道。曾国华知道现在去那里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么做仅仅是向领导表明一下工作态度,也说明这件事办不好不是因为电信股不努力,而是实在没办法:嘿,什么方案不方案,最终不就是投资一百多万冤枉钱为他们解决十部电话吗?现在县委书记都发了指示,邮电局还能拖着不办?
“这个时候申请车也晚了,我们骑自行车去。我也想看看我们的线路。我现在对外线不熟悉。”说到这里,又对蔡志勇道,“蔡志勇,你也一起去看看?”
薛华鼎从林白山、马敬堂、曾国华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些老职员对自己突然被提拔当股长多少有点不服气。自己和蔡志勇都是新来的,如果二人之间的关系不搞好,股里的工作更难进行。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099章 当官的滋味
薛华鼎昨天想了很多:蔡志勇是从邮电学校毕业的,出来就跟着曾国华管线路。有关线路方面的问题,他这个科班出身的人应该懂得,现在只是经验不足而已。自己又懂交换机和传输等设备。电信股管理的也就是线路、设备和业务三大块。只要二人拧成一股绳,股里的大部分工作就能顺利开展,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薛华鼎决定今后一定让蔡志勇多熟悉全局的情况。今天有这个机会自然不放过。
……
三人骑着绿色的邮电单车,穿着深绿色的邮电制服,出了县邮电局大院。在参加工作不久,在唐局长的干预下,薛华鼎和蔡志勇二人很快就分到了单车和制服。
“这里的皮线怎么这么乱?机线班的人也太不负责了吧?”骑在自行车上看着马路边建筑物墙上凌乱的皮线,薛华鼎不高兴的说道。
曾国华听了比自己年轻了一半还多的薛华鼎的话,老脸有点发红,心里也有点恼怒:他就是主管负责线路维护的机线班的人,皮线安装质量不好当然有他一份责任。
虽然他也看到墙角处很多皮线缠在一起,象一个乱蓬蓬的鸟窝,但他还是冷冷地说道:“机线班才十个人,负责全县城的装机、维护。不但他们的任务很重,我们电信股的人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检查到。”
年轻气盛的薛华鼎没有注意到老曾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应该每个地方都检查到,要是象这样凌乱,不说影响通话质量带来故障隐患。至少太难看了,影响我们……”本来说影响邮电局的形象,话到嘴巴边就变成了“影响我们的考核指标。”
“每个地方都检查到,哪里有这么多人?我一个人即要工程随工,又要检查,还要查勘。现在小蔡来了,也许可以抓一抓了。”曾国华道。
“以前你们没有向局长要人?”薛华鼎问道。
“要了,怎么没有要?就是没有。前段时间听说我们股里会增加一个管理员,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知道局领导记得这回事不?要不,你问一问领导的意思。现在的人手太少了,我和小蔡二个人,至少要分一个人出来专门整理、审核工程资料。只能一个人在外面跑,而且大部分时间也只能用在建设工地上。”曾国华赌气地说道。
薛华鼎也多少知道现在通信建设的工程量很大,工程随工要人,资料整理审核要人,不说只有二人,就是再加二人也不一定轻松。
过了好久,薛华鼎才发现曾国华闹情绪了,车速都慢了许多。他问道:“曾工,你怎么啦?”
“没什么,工作没做好,领导批评得对。”曾国华不好意思地说道。
薛华鼎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用上了领导者才有的口吻,连忙笑了一下,说道:“曾工,你误解了。就算我批评也不能批评你一个人吧,管理工作又不是你一人的事。我刚才只是就事论事。”说着,眼睛还是看了一下那些凌乱的用户线。
曾国华心情到这个时候才好了一点。而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蔡志勇则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薛华鼎,他似乎在告诉薛华鼎就是要用多用这种口气。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骑在前面带路的曾国华指着路边的水泥电杆说道:“这就是我们借挂的电力杆。”
路边粗大的水泥电杆的中间拉着一根钢架线,钢架线上挂着小指粗的一根黑色电缆,蛇行向前延伸,不少的挂钩已经脱落,这些地方失去依托的黑色电缆下垂下来,使电杆与电杆之间出现一个个大大的弧形。
水泥电杆路线是接近于直线的,而马路则是弯曲的,因此薛华鼎三人时而伴线路而行,时而看不到电杆。出了城,电杆更是在远离马路的野地里蜿蜒,上面已经没有电缆线了。
曾国华解释道:“电话安在电力局的宿舍里。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电缆线了。”
“他们安了几部电话?都在那里下的?”薛华鼎用力踩了几下,自行车冲了一个小坡,超过了曾国华。
“八部,还剩二对线未用。”曾国华也加了几下力,跟上薛华鼎,一边说道。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面的马路正在施工,三人只好下车沿着路边推车而行。
“曾工,这马路是到他们摩托车公司不?”推车走在施工路面的旁边,薛华鼎不时避让着行人和筑路工人。
“是的。”曾国华推着车,因为年纪大了,有点累,喘着气。
蔡志勇走在最后,虽然有点累但没有大口喘气,精神跟薛华鼎差不多。
“那他们的人怎么进出?”薛华鼎问。
“还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城,不过距离较远。”曾国华加快了一点步伐。
“这马路是哪个出钱修的,摩托车公司还是zheng府?”薛华鼎才知道自己走快了,他放慢了一点步子。
“好象是县zheng府出的,我也是听说。那个摩托车公司在那里投资超过一个亿,县里很重视。这是我们县最大的一笔外来投资,要不,估计县委书记也不会在他们报告上签字。”曾国华道。
“那他们怎么这么抠门,只肯答应出资十万元装电话。电话不对他们很重要吗?”
“嗨,他们出十万元还是一位副县长帮我们出面打了招呼才肯出的呢。那个台湾老板就是不肯出钱,他说什么就是在台湾装部电话也不要这么多钱。十部电话出十万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说到这里,曾国华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如果我是他们公司的老板,我也不想出几十万来装几部电话。”
“呵呵,这不情况特殊吗?我们才起步,局里哪里有钱一下把线路覆盖到这里来。”薛华鼎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也有当冤大头的味道。哈哈……。”曾国华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三人推车没有走几里就汗流浃背。虽然快元旦,但南方的天气并不冷。
又走了一会,快五十岁的曾国车推着单车有点迈不开步了,就建议道:“歇歇再走吧。全身出老毛汗了。”
“好。咦,电力杆不见了?”支好车,薛华鼎突然发现视野里没有了那排电力杆。
“早拐到另一边去了。”曾国华喘着气道。
“那摩托车公司的用电怎么解决?电力局是不是也要重新架杆路过去?”
“电力公司在东边有一个变电站。不需要从这里架线过去,那变电站肯定要扩容。”
“就为摩托车公司扩容?”
“好象不仅仅是摩托车公司,县里还有几个项目要在附近安家。”
“那不今后我们有好多电话用户?”
“有这个可能。”
“哦,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
………………………………
(PS:为让不熟悉电信的读者不对一些电信名词生疏,这里稍微说一下电信线路的物理路由和相关设备,熟悉的读者可以忽略。
一般安装在用户家里的电话,通过皮线或者是预埋在墙壁里的网络线与室外的分线盒相连。然后通过小股用户电缆连接到大的电缆交接箱,再通过大对数的用户电缆一直进入电信机房的配线架。配线架分为二个部分,一部分与大用户电缆相卡接,称为外线端子,上面有保安器(防雷电和高电压进入交换机)等部件;一部分与交换机的用户相卡接,成为内线端子。外线端子和内线端子之间通过跳线连接起来,从而实现电话机与交换机相连。交换机一头连接千家万户的电话机,一头连接传输设备——光端机。交换机将需要出局的电话信号集中送到光端机中,光端机则将这些电信号转换成光信号,通过高速率的光缆将这些信息送到距离很远的其他交换局去,以实现长途通话。
一个交换机所带的电话相互之间通话则由交换机直接接通来实现。
大对数用户电缆或小对数用户电缆一般采取走地下管道的方式(城镇)和挂勾在水泥电杆的钢绞线上方式(农村)。
交换机和光端机都是使用的直流电,而市电是220伏或380伏的交流电,不能直接使用,必须经过电源设备的整流变换,所以机房里需要电源设备。
至于机房里使用空调就更好理解了,它们是为交换机、光端机、电源设备降温的。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0章 狡猾的老头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人是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zheng府吹牛?再说,我们县在北边已经有了一个开发区,现在又在这里搞这么多项目,我觉得不可能。哪有这么多老板来我们县投资的?”说到后来,曾国华有点不以为然。
薛华鼎不得不承认曾国华的话说得有道理,一个没有什么资源,交通也不方便的县哪里能引来这么多项目?如果不是这个台商有恋乡情节,估计也不会把摩托车公司建在这个地方,毕竟开发区的条件要好得多。除了地皮要贵一点,水、交通、电力、通信等方面都比这里要好。
当三人赶到摩托车公司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摩托车公司远没有达到开工生产的程度,只有外面的门楼基本算完工了,里面的一栋大楼还在装修,外部还有很多墙壁都只是砌的毛坯。几个大车间还没有封顶,大吊车正在吊装横梁。
当薛华鼎向大门口的保安说明来意后,一个保安就骑自行车进去通报去了。不久从那栋未完工的大楼里走出一个穿西服的男子,保安则骑车赶来过来,对薛华鼎道:“曲经理马上就到。请等一下。”
“你们是邮电局的?什么时候给我们装电话?”曲经理看着年老的曾国华开门见山地说道。
曾国华连忙说道:“这是我们薛股长,他来了解一下情况。”
曲经理有点惊讶地看着过于年轻的薛华鼎,然后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了解的,我只希望你们尽快给我们安装好,我们过完年就开始生产了。现在我们与外面联系要开车跑到城里去打电话。通信已经严重制约了我们公司的发展。如果开工后我们还没有电话,那么我们的生产无法正常下去。当初是县委县zheng府承诺给我们无条件地通邮通电通路的,大的水泥路正在建,动力电也快到到了,就你们邮电局的电话却迟迟没有动静。为了这几部电话我们花的精力最多,效果却最差。上个月你们一个姓……姓……姓什么的,记不清了,说是你们邮电局的副局长,还在我们这里拍桌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安装好,给我们一个准信。”
说到这里,曲经理又说道:“我们最新的报告你们收到了吧?县里的一把手庄书记都发脾气了。我们公司早一天投产,你们县里就早一天得到税收,这个道理我想你们也很明白的。”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0:54:27
官路迢迢 TXT 70
薛华鼎道:“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才过来。你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进行数字程控交换机的更新换代,需要大笔的资金。你们这里仅仅安装十部电话,投资就需要一百几十万,我们邮电局实在一下难以筹集到这么一笔大的资金。你也知道如果电话不通你们的生意也会受很大的影响,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们一把,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时我们也说了,我们可以出资共同建设这里的电信设施,你们却说邮电局是国家全资建设,不进行合资。我们总不能因为十部电话投资上百万吧?如果能让我们公司入股,就是上千万我们也愿意掏。”曲经理说道。
薛华鼎微笑道:“这可不是我们能够做得了主的。这是国家zheng策,我们县邮电局不可能违反。你们是不是准备建内部交换机?”
“是的。”
“我们邮电局可以帮你们解决内部通信的问题。你们完全可以把这笔钱投到我们这个工程中,而且今后的维护也可以由我们来负责。”
“我们内部单位进行通信没有必要让你们插手。再说内部小交换机加线路也不过二十多万,按你的说法,我们就是把这二十几万交给你们,那也远远不够。至于你想打我们内部电话初装费的主意,你们邮电局想都不要想。”
“哈哈,曲经理一下把我凑钱的路给堵了。你也知道我们邮电局现在正处在大发展时期,真的很缺,要不,你们贷款给我……”说到这里,薛华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越权了,现在只是来了解情况,好象无权进行贷款什么的,要对方出钱建设线路肯定没问题,但向对方贷款则未必正确,不说没有这个可能从他们这里贷到款,就是有可能也不知道这么做对还是不对,还是不说为好。
“找我们贷款?哈哈,小伙子,你是在说笑话吧,我们自己还要向银行贷款呢。”曲经理笑道。
正在这里东边狭窄的马路上来了二部高级轿车。在他们的注视下,那二部车慢慢朝这里驶过来。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曲经理不再理他们而是紧走几步,毕恭毕敬地和保安站在一起,迎接它们的到来。
虽然公司门楼的大门已经打开,前面的车已经开了进去,但后面的那部深蓝色宝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刚停稳,先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从副驾驶室下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走下车来。
曲经理一见连忙客气地招呼道:“董事长!”
老头嗯了一声,看着薛华鼎他们所在的位置问道:“他们是邮电局的?”
“是的。”曲经理连忙应道。
老头朝薛华鼎二人走来,不知为什么这老头一下就看出薛华鼎是为头的,对薛华鼎伸出手道:“欢迎你们!我姓董。”
“您好,我叫薛华鼎。”薛华鼎也伸出了右手。
“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们公司装上电话?听我手下人讲他们还给你们县委书记打了报告,告了你们邮电局一状,呵呵。”老头笑道,“心里有怨气没有?”
薛华鼎有人笑道:“怎么会没有?今天我就是来了解情况的。”
县委庄书记虽然在批示里说的很隐晦,说什么“报告中提及的问题请邮电局自查”,但其字里的意思已经明白无误地透露出他庄书记认为这些问题是存在的,也就变相地批评了邮电局。至于要唐局长专题汇报,那也是给邮电局一个辩解的机会的同时要求邮电局拿出切实可行的整改办法。说到底,那个批示对邮电局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呵呵,年轻人,了解得怎么样?”老头看薛华鼎很直爽,就爽朗地笑了起来。
“二个字,就是‘缺钱’。”薛华鼎干脆地说道。
“那我问你,你现在关心的是现在投资的钱,还是将来收益的钱?”爽朗的老头又说道。
薛华鼎一愣,真心诚意地说道:“我还真没有关心收益的钱。只想我们邮电局在垫资最少的情况下来解决你们通电话的问题。”
“哦,那你来调查了解什么?”老头问,“岂不是又白跑一趟?你们单位的人跑了好几次了吧?”
薛华鼎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说我们……我的眼睛看的不远?”
“孺子可教啊,呵呵。”老头对周围几个感到莫名其妙的人笑道,“要不要我这个老头指点一二?”
“请指教!”薛华鼎认真地说道。
老头指着西边正在修的路道:“第一,你要看这条路。”又指了远处的田野说道:“第二,你要看那几块地。第三,”
说到这里,老头把目光移到自己的厂区,微笑着对薛华鼎说道:“第三,就是看我们的公司。”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老头的手指而动,其他人都茫然不知所指,只有薛华鼎若有所思地点头。
老头见薛华鼎点头就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小伙子,回去想想吧。我告诉你,我们公司最多出十万。如果你把问题想透不再从我们身上挖钱,我还可以把买小交换机的钱交给你们,而且按你们的想法全部装你们的直拨电话。不过,这些钱是用来换取你们邮电局的初装费,你可要给我们优惠,初装费按其他电话用户的价格来。呵呵,怎么样?”
老头正要转身,又回过头来问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请你们和我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薛华鼎听他还是只出十万,也没有什么失望,笑道:“行!就看看你们的伙食怎么样。”
“呵呵,你应该能吃得下吧。”老头对薛华鼎笑道,“一起走走。”
说着,他就举步朝前走去,他的那个女秘书、曲经理和那部汽车则慢慢地跟在他后面。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1章 火气大的副局长
薛华鼎锁好车,把车钥匙往裤袋里一插,快步跟上前面慢走的老头。
曾国华和蔡志勇锁好车也紧走几步跟上了曲经理和女秘书。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姓董的董事长微笑着问道。
“二十二。”
“真年轻啊。你来之前没有了解这里的规划情况?”
“没有,昨天才让我管这个事,今天就收到你们的报告,所以就来了。我想这里除了你们外,不会有其他老板来这里了吧?”
“你是被你们县里一把手压来的?”
“嘿嘿,那倒不是,县里的一把手离我远着呢。中间隔着我们局里的局长、副局长。压不到我。不过这事叫我处理,我总要了解点情况,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来了。”
“呵呵,怪不得你没有一点解决问题的想法。”老头又笑问道,“你怎么就肯定除了我们就没有人到这里来了?只要这条水泥路修起来,有了电力、电话,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挤在你们的开发区?至少这里还有一个水运条件比开发区强吧。”
薛华鼎摇头道:“现在几个人用船来运东西的?船的速度比车慢不说,航道还受季节性限制,现在东边的那条河早干涸了吧。”
“呵呵,只要能省钱,商人什么不会做?一年又不是只有一个冬季。就算没有企业再来落户,我这里的工人总要住房子、要打电话吧?”
“你们是生产摩托车整车还是部件?”
“部件。需要很多工人。当然罗,还要你们邮电局帮忙,通信畅通才能生意发达,哈哈……”
“你在鼓动我?”
“应该是鼓励。哈哈,咱们的中国字就是好用。”
“至少我已经被你说动。不过,这些要几年之后才能产生效益吧?”
“呵呵,被我说得心动了就好。要我说啊,产生效益的时间不会是你想的那么长。我在外跑了这么多地方,年纪又是你的好几倍,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我想,凭你刚才说的那三个‘看’,我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饼了。”
“如果你的领导不同意冒险呢?”
“只要我资料齐全,证据充分,我们领导会同意的。”
“这可是我脑海里的想法,你怎么拿得出证据?”
薛华鼎扫了一眼建设工地,微笑道:“俗话说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你投资的这个项目应该有迹可循吧?”
老头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二间机房。”
“那就先谢谢了。”薛华鼎道。
“反正这二间房子我们也是要用来安装小交换机的,如果你能为我们公司解决这个问题,我当然也大方一点。呵呵,我就怕你们领导心里转不过弯来。”
“事在人为。”
“哈哈,好一个事在人为,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
在他们公司的食堂里,老头不再说话,只是认真地吃着。吃完饭就送薛华鼎出了食堂门。
走在回局的路上,曾国华不解地问道:“小薛……不……薛股长,你跟那个什么董事长说什么,我怎么听的糊里糊涂的?”
“还不是不肯掏钱,给我画了一个大大的饼,诱惑我们加大投资。”薛华鼎微笑道。
“一个大的饼?”曾国华道。
“嗯。”薛华鼎点头道。
……
回到局里的薛华鼎洗了一把脸就给县长办公室去了一个电话找朱县长。朱县长正好在办公室,他委托他的秘书帮薛华鼎联系上了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人,也联系了县计划规划局。
感谢完郝秘书,薛华鼎就带着蔡志勇马不停蹄地拜访这些单位,寻找相关资料。
蔡志勇本来就住在县zheng府机关大院里,认识县委县zheng府的很多领导和办事员,里面也有不少人认识他,与一些人的关系还相当不错。
在这些机关他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没有曾国华在身边,他不但话多,而且联系人的方法也不少。特别是他装烟点烟的动作和行为,大大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让薛华鼎有事半功倍的感觉。
薛华鼎笑道:“蔡志勇,局里应该把你的烟钱全报销才行啊。”
蔡志勇摇头道:“反正是我爸的。别人送给他,我就散给别人,这叫废物利用,也是为我爸减轻罪责,保护我爸那二叶已经被熏黑的肺。真正的一石多鸟。”
“哈哈……”
“哈哈……”
心情愉快的二人回来后,在办公室加班加点整理资料,直到很晚才下班回家。他们之所以这么用功,他们是想明天就向李副局长汇报摩托车公司的事情。按蔡志勇的说法,如果第一件事就做得漂亮,肯定能在领导的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今后办事就好多了。
第二天,刚进办公室不久,才泡着一杯茶,正把茶杯捧在手心吹着的李副局长看到薛华鼎拿着一叠资料进来,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问道:“小薛,怎么样?当股长习惯一点了吧?”
“还没有进入角色呢。实在没有想到局里会让我坐这个位置。感谢李局长的信任。”薛华鼎老实地说道。
“嗯。年轻人要多学点,不要以为是局里的中层干部了就翘辩子。你找我有事吗?”李副局长不冷不热地问道。
“我会加强学习的。是这么一回事,昨天我们电信股收到了李副局长批示的关于天南摩托车公司申请安装电话的报告……”薛华鼎道。
薛华鼎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副局长就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说你什么好呢?年轻人做事不稳妥我理解,毕竟年轻。但不主动做事,这是你的态度问题,那我就要说你几句。啊,今天,我还是不批评你,只提醒你。啊,既然你已经坐到了股长这个位置,你就要做一个股长应该做的事。你看你,报告昨天就交给你们电信股了,你今天才来找我。你自己说你象不象话?你们电信股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关系,你们可不能不把唐局长、不把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啊,你以为我们这些领导都是闲着没事干乱写乱画的?对于县委书记的批示我们都要以邮电局的名义反馈意见回去,这不是一件开玩笑的小事。你知道严重性了吧?你以为一个股长那么好当?真是乱弹琴!”
薛华鼎吃惊地看着唠唠叨叨打着官腔说着不停的李副局长,说是不批评,但他的话哪句不是批评?
见他停了话,薛华鼎连忙说道:“李副局长,是这样的。收到报告后,我就和曾国华曾工还有蔡志勇一起赶到了天南摩托车公司去了。并与他们进行了初步接触。”
李副局长一愣,哦了一声后把桌上的杯子捧起来,脸上有点尴尬之色,他压低声音问道:“他们怎么说?他们答应多出钱了吗?”
某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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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让步,他们还是说最多出十万。”薛华鼎摇头道。
李副局长再次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大声说道:“那你们去那里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呀,副县长出面没用,我出面没用,你一个小小的股长就想出风头,想让他们多出点钱?结果呢,还不是让他们把我们邮电局笑话了一番……”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2章 意外的好方案
副局长越说越起劲:“工作时间不做正事,你怎么能股室。一个这么重要的股室,你以为你的担子轻,可以随时到外面去放松?我说你啊,你要时刻想到你们电信股还领导着全县所有机务员,机线员,这可是一百多号人呢。再说,你没有得到我们局领导的授权,你能跟他们谈什么,你又能答应他们什么?真是糊涂!说轻了你这是幼稚,往重一点说,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我问你,你答应他们什么了?”
薛华鼎再次吃惊地望着是不是吃错药了的李副局长,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很平静的语气回答道:“我没有答应什么。我只是说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你好大的口气!尽快?没有钱能尽快吗?你知道他们的问题为什么没有解决吗?”李副局长盯着薛华鼎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缺钱。”薛华鼎认真回答道。
“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他们出钱。现在可好了,你在那里这么一表态,不使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了吗?他们知道你能尽快解决的话他们还会多出钱?你这是打乱了我们局里布下的一局棋,将来一旦不能按县委庄书记的要求解决这个问题,棍子就会全部打在我们邮电局身上。你作为一股之长不会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吧?你有什么资格在那里充领导表这个态的?幼稚啊幼稚。你是不是上了他们请你的饭桌?”
薛华鼎想起真吃了对方一餐饭,说道:“这……”
李副局长还未等薛华鼎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道:“哼,我就知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是不是?当了股长了就开始接受客户的吃喝了是不是?那个公司地老板是台商你知道吗?你这是给我们大陆抹黑。是给大陆同胞丢脸,破坏了我们邮电局的形象。你现在马上回你的办公室,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来,我要让唐局长看看你这个股长是怎么当的。”说到后来,他习惯性地用食指重重地点着桌子。
“李局长,没有……没有这么严重吧。”他说道。
“那是你以为,没有一点工作能力,没有一点zheng治头脑。性质严重得很!”李副局长的手指再次点着桌子。大声地说道,声音从未关严的门缝中飘了出去。
“好!检查我交,先让我汇报一下我的解决办法,行不?”看着李副局长问道。
“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李副局长讥讽地说道。
“增加投资,在天南摩托车公司旁边建一个电信支局。”快速地说道,生怕被对方打断。
李副局长大笑起来,不过这笑明显地是嘲笑:“哈哈,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诉你。我的薛大股长,将杆路建设到摩托车公司只需要投资一百四十万就行。那现在请你薛大股长告诉我,在那里建支局的话需要我们邮电局投资多少钱?”
“三百七十万!”
“那你还在我这里胡说八道干什么?”李副局长再次大声。
听到对方说出“胡说八道”这四个字,薛华鼎忍无可忍地说道:“请李副局长冷静一点好吗?现在我是在跟你谈工作。不是在跟你打私人交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对待你的上级的吗?你读的书读到屁……,不象话,你跟我出去!出去!”最后二个字李副局长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早晨上班本就安静,李副局长的声音早就传到了外面,一些人开始还犹豫是不是出来看究竟,听到他最后地吼声后,这一层楼的很多人都过来看热闹。这一层包括局办公室、局长室、副局长室和人事劳资股。
见人围过来,薛华鼎转身把门关上,然后面对气急败坏的李副局长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道:“李副局长。请你听完我地汇报后,再说行不行,好吗?不行,我马上去想新办法。我薛华鼎相信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用不着这么对我这个态度。”
李副局长大手一挥:“我不听!你给我出去!给我滚!”
这时,唐局长推门进来。看着气急败坏的李副局长和不愠不火的薛华鼎,然后严厉地说道:“安静一点!现在是上班时间。小薛,你先去我办公室。”
薛华鼎摇摇头,出门从人们让开的缝隙中走向唐局长的办公室。身后还传来李副局长的声音,不过没有吼:“小小的一个股长,对我大喊大叫。我听他自己说的他跟客户大吃大喝,就让他写一封检查过来,他就发火。简直不把我这个副局长看在眼里……”
没有多久就听到关门声,接着唐局长在走廊地严厉地批评声:“你们站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这是上班时间!”
接着,唐局长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站在里面的薛华鼎严厉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跟领导吵起来了?”
薛华鼎冷静地说道:“我是向李副局长汇报天南摩托车公司申请装电话的事。不知什么原因,我还没开口,他就生气了。”
“你真的跟客户大吃大喝了?”
“是,也就是一个工作餐。那个老板说随便吃点,我看时间也是中午就同意了,再说他帮了我一个忙,拒绝他有点不好意思。”承认道。
“是你主动提出的还是对方提出地,喝了酒没有?是酒店还是餐馆?除了你我们局还有谁?”唐局长一连串的问题喷了出来。
“他们公司食堂,没有喝酒。是我、曾国华还有蔡志勇一起调查情况去的。”
“李局长说你想出了一个在摩托车公司建支局的办法,他说架电缆过去只要一百多万,你现在的方案要近四百万,是不是这回事?”唐局长走到自己地办公椅前坐下。看着薛华鼎道。
“是的。这不……”薛华鼎正要解释,唐局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先坐下。慢慢谈。现在我们局连筹集一百多万都有困难,那筹集四百万更不可能。”
薛
唐局长面前要比在李副局长面子自在得多,他摇头道全是钱的事。主要是我们都觉得那里能装的电话太少,觉得投资划不来,所以局里下不了这个决心。如果那里电话多的话。我们在那里建一个局是划算地。”
“哦,呵呵,算你说的对。那你是不是告诉我那里有几百部电话要装?”唐局长露出了一点笑脸。
“暂时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据我所知,那里暂时还只有一个摩托车公司,有几个投资项目确实在谈,但会不会真的落户。现在还不一定呢。”
“我昨天和蔡志勇一起到了县规划局和招商引资办公室询问了一些情况。虽然招商引资办公室不能肯定将来是否真有项目落在那里,但我们从规划局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说是明年下半年那里会建一个汽车驾驶培训学校。”
“那能有多少人?驾驶学校比一般学校地人流动更大,驾驶员只要学几天就走了。不会在那里装电话的。倒是可以多装几部公用电话,学驾驶的比一般学生有钱。”
“是地区交通局在那里建的,今后地区与地区交叉进行驾驶证考试,一个地区的驾驶员还是很多的。规划局一位领导说只要真的实行地区交叉考试,学校的人就会一年四季不断。”
—
“全地区?”
“是地。”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唐局长有点惊讶地问道。
“才确定没有几天。原来是准备建在开发区附近的,但因为开发区地域限制,征地的代价又高,所以就移到那里。”见唐局长点头,薛华鼎又说道。“还有就是我们如果把交换机建在摩托车公司附近,摩托车公司答应不再购买小交换机,直接安装我们的程控电话,把买小交换机地钱给我们。”
“我就说嘛,一个国际性的公司怎么会安什么小交换机?肯定是因为我们的人去说不能提供足够的电话线路他们才只安装十部电话的。”唐局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能够撤销摩托车公司内部交换机可比从摩托车公司得到二十几万的资金还要好,道理是明显的电话可以时时收到话费。
“电话线路不够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他们不想出所有初装费。虽然他们把买小交换机和内部线缆的钱转给我们,我算了一下,平均摊下来地话,初装费确实不够我们现在的标准。”
“哈哈,看来你对电信业务还不是很熟。根据我们的zheng策,对于他们这种集团用户,初装费可以优惠,内部通话费用也可以优惠。这样的话才能提高他们取消安装小交换机的积极性。”
薛华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真的不熟悉,我保证今后多学习。”
唐局长宽容地笑道:“行,知道不足就好。用户地问题解决了。杆路的问题怎么解决?”
“我昨天看见zheng府正在那里修建进城的水泥路,我们可以要zheng府出面在路边埋设管道,我问了招商引进办公室,他们答应我说我们可以利用修路的时机埋设管道,只要我们出材料费和人工费,无须青苗补偿费等费用,还说只要我们为外商创造一个良好的通信环境,就是人工费他们也会出面请zheng府减免,只要我们提供管道所用的PV管、水泥管道和修建涵洞的材料费。”
“水泥现在建设程度如何?”
“正在筑路基。”
“哈哈,想不到你调查出这种好事。不错,虽然你被李局长批评后现在的情绪不高,汇报象念书一样,但你汇报的事让我很高兴。对了,交换机你准备怎么解决?现在我们可没有现成的交换机,要买地话八百门要一百四十多万呢。”
“拆县局机房的。”薛华鼎说道。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唐局长欣赏地说道,“小小年纪胆子不小啊。”
“一个机架就够。反正现在也是闲置。传输设备只需买二台端机就行。”薛华鼎受到鼓舞继续说道。
“那还有什么困难?”唐局长问道。
“困难主要是从东风路口到郊区这一段的杆路,目前我们是借用的电力局的杆路,如果电力局愿意让我们挂光缆,我们就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问题是现在电力局好象不同意我们挂设新的电缆或光缆。”直到这个时候薛华鼎才精神好了些,自己的想法能得到领导的认同使他高兴了很多。
唐局长摇头笑道:“确定了在那里建一个局,那么杆路问题就是一个小问题了。就算我们全部投资这段杆路建设问题也不大,只是时间久一点。我看……我们就做二手准备,他们电力局同意我们挂,我们就挂。不同意,我们自己建。如果我们把交换局建在摩托车公司,我们的用户线还可以反过来往郊区方向拉,可以减少今后的建设成本,一举二得。传输设备也搞大一点,8的带宽太小,不利于今后交换机扩容,干脆就用34兆吧。我们还要预备今后在那里开移动基站。好!你的思路不错,就这么定!今天下午就开一个碰头会,到时候你把你刚才的思路给局里的几个领导汇报一下,如果局领导没有意见,你就和我一起找县长汇报,争取zheng府支持。这是一个对zheng府、对投资商、对我们邮电局都有利的事,我相信zheng府会同意的。我们以前只看到他们摩托车公司的十部电话,思路不开阔,多亏了你。下午三点开会,你先去准备,争取晚上向县长汇报。”
唐局长雷厉风行地说完,还辅助性地挥了一下手,脸上全是高兴的神色。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3章 顺利解决
到这里,唐局长转头安慰薛华鼎道:“李副局长这段直有点疙瘩,今天正好在气头上,被你撞上了。你也不要多想,写检查的事就算了,我等下会跟他说的。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薛华鼎知道李副局长心里气什么,但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不顾身份地发泄。
下午的会议开的比较顺利,虽然开始的时候李副局长提了几个问题,但有充分准备的薛华鼎都用充足的理由回答了他,加上李副局长自己没有好办法来解决摩托车公司的通信问题,也就无奈地同意了。他冷静之后一想,薛华鼎能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不会让他才受处分不久又要面对zheng府方面的批评。心里不由暗暗地庆幸和感激。
至于主管邮zheng业务的钱副局长和主管多种经营业务的孙副局长更是不可能反对,因为他们不熟悉或者说不愿插手这个方面的工作。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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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李副局长发火的事他们也知道,更知道这个不需要他们参加的会议让他们参加只是为了让会议气氛缓和一点,压一压李副局长的嚣张气焰,或者说是平一平李副局长心里的气。
在之前钱副局长和孙副局长也怀疑薛华鼎是不是胜任这个岗位,只是因为唐局长力挺,又知道薛华鼎被市局姚局长看重,所以当唐局长提议薛华鼎当股长的时候就没有出言反对。而当李副局长发言明确反对的时候,他们就不约而同地举手赞同:在老局长快退休的那段时间里,李副局长和他们是竞争对手,这种竞争虽然随着唐康从外地调进来而结束。但心里的隔阂不是短短地时间内能消除的。
听了薛华鼎介绍的方案,钱副局长和孙副局长都觉得薛华鼎当股长基本是称职的,看到李副局长开始的口气有刁难的意味,孙副局长还有意无意地替薛华鼎说好话,甚至还为薛华鼎填补一些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直到李副局长默认了此方案,孙副局长也就关上了嘴巴。
李副局长这几个月心里都不顺:老局长退休的时候,四处活动了地李副局长以为自己会顺利接班,却没有想到上级领导把外县的唐康调了进来。让他原地不动;接着就是水泥电杆坑出现死人事故后,坐在家里的他“莫名其妙”地背了一个处分;而他的铁杆亲信陈伟军不但背了处分还被撤了职。
本来他想让陈伟军继续呆在电信股,不担任股长但可以作为股里的临时负责人,等一段时间后再逐步官复原职。不想唐局长却把才进局的小青年一下提拔到这个重要位置,将陈伟军塞到不归他管的邮zheng股。显然只要这个突然高升的薛华鼎不走,陈伟军就很难回到原位置。
几件事时常交织在他脑海里,让他很是郁闷。
唐局长和薛华鼎自然没有理会李副局长地心情,二人在办公室里仔细推敲汇报材料。虽然累但很舒心。
朱县长和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等人听了唐康和薛华鼎的汇报,自然支持,并对邮电局急zheng府之所急、想zheng府之所想、不等不靠的做法提出了表扬,还对唐局长这一套县局班子敢于不拘一格重用新人表示了认同。
薛华鼎提出的新方案可以彻底解决天南摩托车公司那一带地通信问题。而在正在建设的公路边埋设通信管道对施工队而言也是顺手之劳,对zheng府更没有什么麻烦。再说在地底下埋设管道比在地面上架设水泥电杆更美观、也更安全。
这个新方案比原来那个用电缆拖过去安装几部电话的老方案,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老方案只是被动地应付用户的需求,相对巨大的投资当然会使邮电局望而却步。新方案则是主动地解决那一大片潜在用户的通信问题,具有广阔的前景,投资再大邮电局也会毫不犹豫。
zheng府当然乐见其成。
当下,朱县长就给主管公路建设的交通局领导打电话落实管道施工事宜,在县zheng府答应一些互惠互利地条件后,交通局爽快地同意了。
在朱县长的干预下。邮电局、交通局等各方当晚就形成了一个会议纪要。
在此期间,朱县长还答应如果电力局不同意他们邮电局加挂光缆,他可以出面做对方的工作。实在不行而邮电局需要自己架设杆路的话,他将协调市zheng部分,为邮电局的建设开绿灯。
唐局长高高兴兴地带着薛华鼎回了家:解决了问题又得到领导的表扬,轮到谁身上都会高兴。
向朱县长汇报之后地第二天薛华鼎就带着蔡志勇直奔电力局。
不过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一点点挫折:听完薛华鼎有关在电力杆路上挂通信电缆的请求后。对方就一口回绝了。那个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对薛华鼎二人是爱理不理的。
蔡志勇笑着低上一包市面上难见的“青荷”烟之后,陪着笑脸道:“光缆的重量很轻,就请你们帮我们邮电局一个忙。”
对方稍微看了看手里三十多元一包的香烟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一边把烟揣
,一边说道:“帮忙?我们帮你们邮电局的忙,谁帮忙?”
“哦,有什么我们邮电局能帮上忙的,你直说。只要不是很难办地事,我们想办法。”听他话中有话。蔡志勇连忙说道。
薛华鼎一听有戏也把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反正局里也不非得要在他们杆上挂,如果条件太过分拒绝就是,如果代价不大就向领导汇报。
“你是谁?一个股长。不是我小瞧你,有些事情你还真做了主。再说,我们的电力杆已经不能再承担额外的重量了。”对方没有看蔡志勇而是瞥了薛华鼎一眼,说道。
“呵呵,你我都是联系人。都需要向上级领导汇报,你说了我自然会把你的想法带回去,交领导讨论。至于挂光缆,重量并不重,不会对你们地电杆产生不利影响。”薛华鼎笑道。
“影响不影响我们的设施不是由你们邮电局来定的。要按你的说法,我们的电杆可以随便加挂东西,那说明我们的设计人员失职,冗余太多。我们是在浪费国家财物。加挂多少,加挂什么,这都是设计人员设计好的。水泥电杆主要受垂直压力和水平拉力,你知道吗?不能说你的东西不重就没事,对电杆影响最大地是水平拉力,而挂你们邮电局的电缆恰恰是需要很大的水平拉力,你们的钢架必须拉得笔直,对电杆产生很大的扭矩。为了我们设施的安全,我们当然要仔细计算。”
“电杆设计的时候肯定留有余量,我们也只是暂时挂一段时间,等我们的杆路完成后就移过去。能不能请你们派技术人员去看一下?如果实在因技术原因和安全原因不能挂。我们也不勉强。”
—
“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如果能帮我们解决二部电话,我们就允许你们挂,不过再多挂质量轻地光缆。”对方终于松口。
“电话安哪里?”
“就在天南摩托车公司后面的变电所,离摩托车公司约三公里。”对方回答。
薛华鼎一听,大喜,这个问题要在前天那是无法解决,现在却有了解决的条件。但他没有急于应承下来,而是说道:“你们答应我们一些条件。我们就考虑为你们解决这些问题。”
“什么条件?我们最多按普通电话缴纳初装费。我们决不可能象天南摩托车那样出几万的。”对方首先给薛华鼎打了预防针。
薛华鼎道:“天南摩托车公司到你们变电所地杆路你们自己解决。”
“这个没问题,那里有我们的杆路。”对方点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可不要骗我,前段时间就是因为你们不答应,说什么建杆路到天南摩托车公司要二百万,就是天南摩托车公司出十万你们都不愿意为他们安装十部电话。”对方显然不相信。
“我们可以签协议,如果不能解决你们二部电话的问题。你们可以将我们挂上去的光缆给取下来。我今天就是为解决天南摩托车公司的电话而来的,既然能解决他们的也就顺便解决你们的,不要你们额外的一分钱。”
“这可是你说地,到时候破坏通信的罪由你承担。”对方再次确认。
“哈哈,这样吧,你先把二部电话的初装费交了,然后到我们县局签协议。因违约出了问题由我们邮电局负责。”事大包大揽的说道。
“那太好了,有了电话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联系就方便了。今天我请你吃中饭。”对方高兴地说道。
“谢谢,不过我不能吃,前天在天南摩托车公司吃了一个工作餐被我们领导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哈哈……”
……
问题总算解决了。虽然离电话开通地时间还有一段日期,但天南摩托车公司看到了问题解决的希望,三天后就很痛快地将协议款划到了邮电局的帐户,协议款包括十万元初装费和三十万购买小交换机和线缆的费用。机房也在加紧装修以借给邮电局安装设备。
局里还为薛华鼎配备了只有股级干部才能配备的BP机。陈伟军虽然被撤职,但BP机还是由他使用。
同时薛华鼎向局领导申请增加一名用户线路巡视员,其编制放在维护中心。曾国华的主要工作集中到工程随工和线路设计审核,蔡志勇则还是协助曾国华管通信建设。
马敬堂被薛华鼎安排到配合市局在县城建设大哥大基站上。
对那些持着领导条子来优先装电话的用户一律由业务管理员林白山和张灿接待并负责处理,林白山和张灿每天收着客户送给他们的烟乐不可支,二人感觉这个新的年轻领导比老领导更放权,因此工作起来非常卖力。虽然张灿心里有一点难以说出口的难受感觉……
电信股工作走向了正轨。薛华鼎也逐步适应了新地角色。薛华鼎如坐火箭般升官的余波在局级领导和股级领导的认
邮电局逐步平息,人们都慢慢接受了这个嘴上才出现娃娃般中层领导。唐局长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天,李副局长将薛华鼎喊到他的办公室,语气平和地询问他近段的工作情况。然后要求他与曾国华一起马上到团结乡安志村解决线路阻工问题,下面施工队派了车在等他们。
薛华鼎马上回办公室喊上曾国华就下楼。下面一辆普通桑塔纳在等着,那司机显然认识曾国华,看见他下来就下车招呼。
“曾领导。”开车的喊道。
“黄经理?亲自开车来接我们股长?”曾国华笑道,然后将开车地和薛华鼎都做了介绍。“黄经理,这是我电信股的薛股长。薛股长,这位是南笛施工公司的黄经理。”
“薛股长,你好。真是久闻其名啊。我在你升任股长后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你,领导真是日理万机,一天到晚忙不过来。每次来,你们股里的人都说薛股长忙天南摩托车公司的事去了。今天总算有幸认识您。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你就亲自下乡为我们施工队排忧解难。真是谢谢!请上车!”黄经理很热情地说道。
“你太客气了,你们可是为我们局里服务。”道,自己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曾国华连忙说道:“股长,你坐前面吧。”
薛华鼎说道:“不了。我们二人坐后面,刚才你拿了图纸吧,我们边听黄经理谈一下情况,并对照图纸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下怎么好发表意见?”
“那好,那好。”曾国华连忙跟着薛华鼎上了车,并顺手关上车门。
黄经理也上了车,一边启动汽车一边笑道:“真正的领导一般是坐后面的。前面这个位置是给秘书坐的。”说到这里,黄经理又问道,“薛股长,我们是直接去工地?”
“直接去,等下在路上你就大致情况给我们说一说。”道。
“好,等上了公路我就把情况向你汇报一下。”黄经理回答道。因为院子里东西多而杂,所以很小心地开着车。
曾国华把身上背地袋子取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张蓝图,铺在二人的膝盖上后,他指着图纸说道:“团结乡的电话是从鲤鱼镇接过去的。鲤鱼镇过年后就开始安装数字程控交换机模块局,现在也是为今后大规模装电话而准备地杆路。”
薛华鼎问道:“这条杆路经过安志村?”
黄经理已经把车开出了大院,听了薛华鼎的话,抢着回答道:“是的,安志村在团结乡和鲤鱼镇之间,镇与乡的距离六点四公里。刚好横穿安志村,再加向荣村二个组。我们施工队就阻在安志村的第五组。”
薛华鼎听了以后问曾国华道:“那里现在有多少部电话?”
曾国华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十来部吧,乡zheng府里面有十几部,沿途和后面还有几个村有几部电话。”
“这次工程放了多少对线过去?”
可能是感到曾国华回答这些问题有点困难,也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开车的黄经理又代替曾国华回答道:“按设计图纸上是放五十对线的电缆过去,我们想提议你们邮电局放一百对的电缆过去。现在本身就有了二十六部电话,你们地数字程控交换机一上,肯定有很多人要装电话,五十对线很快就会用完,更何况这线路又远,至少要留七八对线备用。薛股长,你的意见呢?”
曾国华反驳道:“不要只为了你们赚钱就只想我们邮电局扩大工程规模。这五十对线还不知什么时候装完呢。要放一百对线最多放到安志村的第四组,也就是交接箱的位置。”说完,有点讨好式地望了薛华鼎一眼,似乎因为自己的大公无私而减少了一些刚才不能肯定回答有多少电话这个问题而产生的窘迫,曾国华地脸色也好了起来。
黄经理连忙笑道:“那也好,那也好。其实我是为你们邮电局做想,要是少了,今后再加就麻烦。增加这点规模我们赚不了多少钱的。”
“你以为我们股长不知道?你们人工费没有增加多少钱,但你们可以吃材料费的差价。价格越高你们赚的差价越多。”曾国华又讨好似地提醒薛华鼎。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1: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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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鼎有点奇怪地问道:“电缆由施工队购买?”
曾国华回答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施工队购买,不但电缆,交接箱,接线盒,还有电杆,拉线,钢绞线,肩担等等都是他们自己购买。”
这话听在薛华鼎耳里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但很快就发现了里面存在的问题,他本不想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全部由他们购买?那这中间存在很大的漏洞,是不是?”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4章 心怀鬼胎的经理
薛华鼎问道:“材料全部由他们购买?那这中间岂不存在很大的漏洞?”
还未等曾国华回答,黄经理连忙说道:“这可是我们施工队帮你们邮电局的忙。你们现在资金短缺,全部资金都用到购买程控交换机等高科技设备和机房建设上去了。我们现在是拿自己的钱在垫付着,所有的价格都是市场价给你们的。你们有随工队员还有财务股的人进行价格审计,我们绝对占不了你们的便宜。这点薛股长可以放心。”
停顿了一下,黄经理又说道:“刚才曾工说什么差价,其实真地没有什么差价。现在各地都在大肆进行通信建设。各种器材需求量很大,我们最多得五个点而已,薛股长你算算,我们首先是垫资金,然后租车去运,还要送到各个工地,送到后还要雇佣当地人看守,如果不是想保住这些工程。不是考虑到今后有更多的工程交给我们,我们还真的不想自己去购买器材和这些设备呢。”
薛华鼎虽然隐隐约约发现了里面有巨大的操作空间,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局领导以前确定的,自己一个才上来的股长不好过于怀疑以前的zheng策。其实只要施工队真的按质按量购买器材,那么让他们赚点差价也情有可原,他们可是冒了很大地资金风险,现在邮电局不可能按协议及时付款。
曾国华自然也是既得利益者。随工时得了黄经理不少好处,虽然现在随工的美差由维护中心的人得走了,心里有点怨气,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所以帮忙打圆场道:“漏洞哪里都有,就看人自觉不自觉。其实在这方面我们已经采取了许多防范措施,不但有随工人员、财务股的审计人员,还有我们电信股的施工验收,他们的材料我们都是要认真抽查地,你们施工队玩不出什么鬼来。”
黄经理心里虽然有点恨既点火又灭火的曾国华,但还是笑道:“我们哪里敢玩你们邮电局的鬼,你们。特别是你曾领导都是火眼金睛。再说我们也是正规的公司,今后还想在你们邮电局多做一些工程呢,哪里会做那些下三滥地事。薛股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的心。你们孙副局长还经常到我们工地检查,对我们施工队表扬了好多次。曾工是吧?”话是笑着问的,心里却把引出这个话题的曾国华骂了一个底朝天。
听了黄经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白和曾国华的临场扑火。薛华鼎心里一动。但他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看窗外知道车已经出了县城就问道:“黄经理,你说说阻工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黄经理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这件事还真难办。那个安志村五组的人简直就是刁民,原来查勘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每安装一根电杆我们补助给他们十元地青苗补偿费和道路损失费。这个标准比其他地方的都高,别人才八元呢,有的地方不要钱,不就是碗口大小的一根电杆吗,又不碍他们什么事。现在是冬天又不损坏他们的禾苗。可是等我们的施工队把电杆运到他们地地里就要安装的时候,突然跳出几个人来说什么要八十元一根。靠,以为我们是唐僧肉,要吃就吃。我们差点跟他们干起来了,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今后这些钱还是由你们邮电局出,但我们也不想把钱这么白扔,是不?薛股长。”
薛华鼎问道:“难道以前我们没有跟他们签协议?”
曾国华说道:“签了!”
“签了他们为什么还要闹?”
黄经理说道:“所以说他们是刁民啰。说过的话就象放屁一样,特别是那个姓童的什么‘黑泥鳅’还拿了一把斧头站在田里喊什么谁敢过去就砍谁,真他妈嚣张之极。”
薛华鼎不相信地问道:“真的这么简单?曾工,协议签订的时候你参加了没有?”
曾国华摇头道:“没有。我们
力交给施工队了,按二十元一根电杆核的价承包给他来他们赚,谈不下来他们贴。”
薛华鼎不满地看着黄经理的背影道:“你们也太黑了吧?我们二十元一根给你们,你们就只给十元给人家,人家能不闹吗?”
黄经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说是说二十元,实际上我们又怎么能拿到二十元?再说,薛股长,你也知道,我们除了给农民十元外,不可避免地我们还要开销一些活动经费。至少要打点村长、村民小组的组长,还有乡里地人,象派出所的人也要给点吧。这点点钱怎么可能摊得开?我们现在真的是贴钱呢。”
薛华鼎不依不饶地说道:“不是有的地方不要钱吗?我们给你们的是平均价,你们应该相互调节啊。有地地方可能少些有的地方就可能多些,对不?你们这样最多的也就十元,不觉得赚得太多了吗?曾工。他们在这个组涉及到多少电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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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华看了一下图纸说道:“从三百二十四号杆到三百五十四号杆,共有三十一根电杆。”
黄经理尴尬地笑道:“刚才我说有的地方不要钱是说着玩的。薛股长,现在这个社会谁蠢啊,哪个会不要钱,是不?就算那些老实的农民不要,当官的能不要?现在是冬节,田土里农作物少,赔偿就少点。真要是其他季节,那赔偿就高了。这些补偿费并不完全是为了补偿电杆的,还包括我们在施工过程中损坏田土里地庄稼、农用设施等方面的补偿。”
薛华鼎一想也对,就说道:“哦,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曾工,等回去后请你好好地教一教我,帮我找点资料,我现在才接手。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曾国华连忙点头答应了。
薛华鼎又问道:“过去你们遇到这些情况怎么处理的?”
曾国华道:“几乎都是老套路,首先是施工队去劝,有时是相互对骂。骂和劝解决不了问题就由我们邮电局来做和事佬,让双方都退让一点。如果邮电局也摆不平。就只好请当地村干部出面。当地村干部也没有办法了,最后才反映到乡镇zheng府,或者由派出所出面,抓几个为首的人。总之是一步步升级。不过,越到后面花的钱就越多,影响也不好,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那么做。我们都希望能由施工队直接解决。”
黄经理提高声音说道:“上次劳花乡我们就花了二千多元才摆平,请那些村长、乡里干部和jc吃饭,一桌就吃掉我们六百多元。真***一群蝗虫。”
曾国华也说道:“河背镇那次我们地电杆压死一头驴弄伤一个老头。赔了一万块钱外还给综合治理办的主任免费装了一部电话才摆平。”
薛华鼎奇怪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电杆是死地,怎么可能压死一头活蹦乱跳的驴和弄伤一个老头?”
黄经理也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哈哈,真是怪。”
曾国华也笑道:“那是去年的事,当时你们两个施工队都没有进来呢。我们自己局里的职工加上临时雇佣的农民架设电缆。当时正在放钢绞线。出事的地方是一个下坡,那个老头赶着驴拖了一车的稻谷小跑着从坡上冲下来。因为快要接近坡底,那个老头也就放开了驴子的缰绳,驴子甩开蹄子快跑,车速自然很快。真是巧得很,驴和车没有来的时候我们没有用绞盘,钢绞线还在地上摆着,等驴过了身,我们刚好板动绞盘,那钢绞线一弹而起。把那正跑着地老头掀翻在地,板车和板车上的稻谷都来了一个底朝天。”
黄经理笑道:“那驴又怎么死的呢?”
曾国华道:“还不是那板车的冲力大?你想想上千斤重的东西加上人和前跑的驴,那劲有多大?马路右边地那根新栽电杆就被拉扯倒下,正好压在还在挣扎想起身的驴身上。也幸亏是电杆往前倒的,要压在老头身上还不把老头当场压死?倒在地上的电杆离那老头只有这么远。”曾国华双手比划着。
“一头驴就几百块钱吧,怎么花了一万多还加一部电话?”黄经理又笑着问。
“老头年纪一大把,摔在地上当时就晕了。一袋稻谷还压在他身上,送到医院才醒过来。医院费就花了好几千。”
薛华鼎问道:“当时没有人在路边看着进行警戒?”
“当然安排了人,可他以为等车过去了钢绞线才会起来,当钢绞线起来的时候,他的信号旗还没有举起来呢。”曾国华道。
“信号旗没有举,怎么就开始绞盘了?”黄经理问道。
“还不是绞盘的几个年轻后生冲动,好玩,嘻嘻哈哈地绞着玩。也是该出事,那天看路的人头上正好带着红色安全帽,负责绞盘指挥的人开始还以为那是信号旗,所以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要那几个青年快点绞用力绞。”曾国华道。
黄经理道:“就这样阴差阳错。哎。搞工程真的大意不得,时不时出些莫名其妙地问题,让你防不胜防。咦——,前面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还堵了这么多车?”
说话间,黄经理把车速减了下来。薛华鼎也看到了前面马路上停着几部车,围了一群人。
黄经理让车慢慢滑动,并摇下车窗玻璃。对一个路人问道:“师傅,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点掉头走其他路,前面一辆卡车撞了一辆面包车,死了三个人还有八个人受伤。”路人热情地说道,有点幸灾乐祸地样子,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妇女满脸悲嘁地说道:“好可怜,好惨。那个小伙子才十几岁,脑袋撞得稀烂。那个小孩只有四五岁吧。腿撞断了,哭都不敢哭。”
这时一个交警远远走过来,大声喊道:“掉头!掉头!”
黄经理一边朝后看一边说道:“操,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
曾国华道:“不用急。退回去一里多远那里有一条机耕路可以达到鲤鱼镇。”
“那条路我也知道,但太难走,今天还算好,如果下雨绝对过不去。”黄经理把车向后倒,说道。
“哈哈,有条路就不错了。过了鲤鱼镇后,我们就找不到好路了,团结乡晴天走大堤还可以,要走院子里面还真是困难。只有一条铺了一点点卵石的路可以勉强过。”曾国华笑道。
“可不是吗?我们运电杆只能在连续几个太阳天之后才敢运。没有一条好路,乡zheng府的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修条路至少自己可以出去吧,他们全乡都是土路。你说的那条什么卵石路,要打起灯笼才能在路上找到一颗卵石。路上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我真有点怕开车走那条路,其实县城里的按摩院可以开在团结乡。坐车一路过去全身都给你按散架。哈哈……”黄经理笑道。听了他地话,薛华鼎和曾国华都无声地笑了笑。
车已经掉了头,开回去没有多远就看到马路右边有一条机耕路。
车上了这条机耕路没有走上十几米,车身就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手里的图纸再也看不清了。薛华鼎示意曾国华把图纸收起来。
薛华鼎看着只留有禾兜的稻田问道:“团结乡有什么好点的企业或者公司没有?”
黄经理一个坑没有绕过去,车猛地一偏,然后爬出来,人身子随着猛地晃了一下,说道:“屁!那鬼地方能有什么企业?以前有一个麻胶厂,现在快倒闭了。乡zheng府附近有一个纸厂。因为质量不过关也要倒闭了。”
“没有一家效益好的?”
“哈哈,好象没有。听他们那里的人说只有乡长侄儿在乡zheng府开的饭店有点小钱,还有dang委副书记老兄承包的那一千亩鱼塘有点效益。我看了那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勉强保本而已。”黄经理笑道。
曾国华接着说道:“所以我就说给那里五十对线就可以了,没有私人和企业装得起电话。”
黄经理想不到曾国华这么一说,心里虽然恼怒但还是说道:“现在团结乡地经济是不行,说不定几年之后就发展了。现在中国哪里发展不快?是不,薛股长?”
薛华鼎因对情况不了解,虽然在邮电局工作了半年,但只限于在邮电局内部的设备故障维修,所以对全县的情况不熟悉,他没有表态,反而因为车的摇晃,带来了阵阵睡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
黄经理善解人意地说道:“到团结乡还要几个小时,二位领导先睡一会,等到了我就喊你们。”
薛华鼎笑道:“也好,这路还真是按摩地好地方。”
随着薛华鼎闭上眼睛,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1: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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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薛华鼎被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了,虽然二人的声音尽量压低。薛华鼎醒了,但没有睁开眼睛,还养着神。
黄经理说道:“走大路好些,虽然远点,但只要上了大路就可以开得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曾国华道:“你要浪费汽油吧?重新拐到大路至少要多一个小时的路,继续走这条路正好可以赶到鲤鱼镇吃中饭。按你的走法估计要下午一点半才能到镇上吃饭。”
黄经理坚持道:“反正我们又不急,只要今天下午能赶到那里就可以了。我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家,晚点回去我们还可以按摩一下,吃点野宵。”
曾国华道:“哪有舍近求远的道理,听我的,笔直开。等下在安志村还不知道要呆多久呢。”语气有点命令的味道。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5章 问题严重
曾国华道:“哪有舍近求远的道理,听我的,笔直开…
黄经理的现场施工终究还是受曾国华的监督,最后的工程验收也要曾国华签字,所以他不敢再坚持,心里虽然骂着曾国华祖宗十八代,但嘴里还是笑着应道:“行,行,听你领导的。要是薛股长被摇醒来,可不要说我开车技术不好。”
曾国华道:“股长睡着了。再说你以为你选的那条路好?路况都差不多,也是一路的坑坑洼洼。对了,你是不是怕我们走这条路检查你的工程质量?”
黄经理脸色一白,慌乱地回答道:“怎么可能?工程这么大,我又不能放进自己的口袋,我还巴不得你们去指导呢。”庆幸的是黄经理的脸对着前面,所以坐在后面的曾国华没有发现黄经理脸色的变化。
黄经理开着车讨好地说道:“曾工,今天晚上我们又到‘鱼水情’去潇洒一次?听说那里新来了几个很漂亮的妞。”
曾国华惊慌失措地偷瞄了薛华鼎一眼,然后说道:“别瞎扯了,安心开你的车。我早就不去那些地方了。”
“嗨,人生在世不就是玩吗?别人能玩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吧,我等下先偷偷问一下你们股长,如果他去我们就早点回县城。怎么样?”黄经理暧昧地笑道。
“到时候再说吧。”曾国华不置可否。但心里已经有点痒痒的了。黄经理心知肚明,心里鄙夷地嘀咕道:***,还想装老实。别把老子惹毛了,整死你。哼!
不过恶狠狠的话是在心里说地,黄经理嘴里则说道:“曾工,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可要帮我们。”
“我没有害你们吧?一百对线放过去也太浪费了。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看我们股长年轻,他现在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可不要想蒙骗他。”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蒙骗你们领导,我只是请曾工看在多年朋友的份手。帮帮忙,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悄悄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马上就改。怎么样?”黄经理问道,然后又放出一个诱饵道,“和以前一样,你有什么发票什么的处理不了交给我就是。”
曾国华心虚地瞧了还闭着眼睛的薛华鼎一眼,小声道:“不要再说了,你开你地车。”
黄经理笑道:“呵呵。没什么,现在不都是这么样吗?仅仅凭几个工资哪里够花?再说你们做下属的也要关心关心领导,是不?他们应酬多,有些发票不好处理你们可以替他想想办法。你跟薛股长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曾国华自然不敢说关系不好。
“我看得出来。要不也不会你们二人一起来。曾工。你们股长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吧,今后前途绝对广阔,你交好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的生意你可要多罩着点。”黄经理吹捧道。
“你不是有孙……,他们罩着,你还要怎么样?”曾国华说道。
“孙局长不久就要退休了。电信大发展的时期还要好几年才来呢,你帮我跟薛股长保持好关系,我绝不会亏待你。”黄经理没有曾国华这么多忌讳。直接了当说出了孙副局长。
“再说吧。”曾国华模棱两可地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曾工是说一不二的人。”黄经理讨好地用话堵曾国华的嘴。
曾国华果然脸上全是笑容,好象自己真的是说一不二的人了。
此后二人又沉默了。
薛华鼎也又一次进入梦乡,但不久被汽车地喇叭声和紧接着几声巨大的物体坠落声惊醒。他睁大眼睛四下察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黄经理和曾国华已经下了车,在车的前头是一辆大卡车。运着一车的水泥电杆。卡车已经在路边停了下来,也许是路过于不平,也许是因为司机紧急避让为黄经理开地这部车留出通道让它超车,导致卡车上滚落下来几根水泥电杆。
黄经理正在气急败坏地指挥车上的人赶快把路上的电杆抬开,让他们的桑塔纳过去。卡车司机一路煞白地站在黄经理面前,腿在颤抖着。
从黄经理说话的内容和态度来看这些工人是黄经理的手下,卡车运输的电杆正是这里的工程要用的。
薛华鼎推开车门走了过去,黄经理看薛华鼎走来,心里一阵慌乱,连曾国华也是脸色有点惊慌失措。
薛华鼎感到很奇怪。正要上前看过究竟,黄经理连忙丢下那些人迎了上来,强装笑脸道:“薛股长,醒来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外面天气冷,上车吧。”说着见薛华鼎还要往前走,黄经理连忙扯住他道:“前面危险,他们地电杆没有绑紧,要是再滚下来就危险了。”
薛华鼎没有理他,说道:“他们在车下的人都不怕,我怕什么?正好坐久了,我想透透气。”
黄经理连忙给曾国华打眼色,曾国华犹豫了一下过来说道:“股长,就在这里看算了,真要滚下一根就麻烦了。”
看着码得高高的电杆,薛华鼎还真的有点不敢上前,只在车后面看着工人们抬着电杆往路边移。路上摆着三根滚下来的电杆,三根电杆都已经折断成好几截。其中最下面的电杆已经被砸成了碎块,露出了几根细细地钢筋。电杆是一头粗一头细的,细的这头正对着自己,所以薛华鼎看不到多少情况,也不知道它们折断是因为质量问题还是仅仅因为坠落,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但从黄经理慌张的神态可以看出电杆存在问题。
黄经理突然转身对搬运电杆的人喊道:“你们是不是为电力局运电杆的?你们这里谁为头?”
黄经理的话不但让那些抬电杆地汉子们一愣,就是薛华鼎也是一愣,但薛华鼎很快就明白了黄经理的意思,也更加肯定这批电杆有问题。估计黄经理在赌薛华鼎才醒来。不知道有关情况
黄经理话音刚落,一个正在抬电杆的人就回答道:“我们是帮电力局架电杆地,你们要过去的话请等一下。”
薛华鼎跳过马路边的小沟走在田埂上,边往前走边打量着地上的电杆。薛华鼎是正中的半路出家,对邮电局很多方面还不熟悉。现在他就看不出电杆到底有什么问题,看了现场,心里也就怀疑电杆不应该断成几截而已,但电杆从卡车上滚落下来。折断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地事。
不过他还是留上了一点心,目测了电杆壁的厚度和钢筋数量和粗细。
曾国华跟在薛华鼎后面也慢慢地走着,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薛华鼎到底看出了什么。黄经理则跑到桑塔纳里坐着,把车慢慢朝前开,想尽快通过危险区之后把薛华鼎载走。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把坚持要走这条路的曾国华骂了几百遍。
—
薛华鼎小声对曾国华问道:“曾工,你是老师傅。你说这些电杆质量怎么样?”
曾国华一惊,心里战斗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们电力局的电杆就这个样。质量一般。”
“哦,要是质量好的话应该怎么样?”
“应该……应该水泥要厚一点,钢筋要粗一点。”曾国华道。
“电力局就允许他们这么做?”
“不知道。”曾国华脸上开始冒汗,虽然天气不热。甚至有点冷。
薛华鼎对曾国华道:“我们这里有工程在施工没有?谁在这里随工?”
曾国华一下呆住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反问道:“你……你全……全知道?”
薛华鼎也反问道:“你在车上不是对他说我不好骗吗?”
曾国华冷汗更是如雨般滚下,连声说道:“我要他们……他们全部更换。”
“嗯,你等下告诉毛海东,就说维护中心这个月的奖金全扣,还有扣你和申力的一个季度奖金。”
曾国华连声说道:“是,是。”
薛华鼎又问道:“你们安排了这里的支局随工人员没有?”
曾国华连忙道:“有,有……”
……
不久黄经理地车就过来了,二人重新上车。
黄经理媚笑道:“真对不起,想不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曾国华严肃地对黄经理道:“你们这批电杆不合格。请通知你的那些人全部运回去更换。什么时候运来质量合格的电杆什么时候通知我们来验收,验收合格之后才允许继续施工。”
黄经理一愣,张大嘴回头看着二人。薛华鼎与他眼睛对着眼睛,黄经理眼睛躲闪着说道:“好,好,这都是我那个手下段队长搞的鬼。还是薛股长厉害。就这么走一下就看出了问题。我刚才跟他们说了,要他们把这些电杆马上退回去。我还要扣他半年地奖金。你放心,我保证做好。”
不久,路边过一段距离就摆放着几根电杆,快接近鲤鱼镇时还看见施工队在施工,另外一部装着施工器材的大卡车就停在路边,车上是几卷锈迹斑斑的钢绞线和几筐挂钩。
几个雇佣的本地农民在忙上忙下。他们看见黄经理的车过来,几个人都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笑容可掬地看着。
黄经理一脸的灰败,忍不住回头愤怒地扫了曾国华一眼。
曾国华早已经低下了沮丧的头颅,没有看到黄经理愤怒的目光。
薛华鼎对曾国华道:“曾工。你看看那些黑色的钢绞线行不行?”
曾国华无可奈何地抬起头,看了看,说道:“钢绞线离地远看不清,但从生锈的样子看,是不合格的。还有挂钩也不整齐划一,不象正规厂生产的。”
薛华鼎对开车的黄经理道:“黄经理,你下去安排一下吧。”
黄经理将车开远一点后停下车,推门下去跑到那部卡车那里,对着那些人愤怒地嚎叫道:“**你妈,你们***瞎眼了,搞些破东西来蒙谁啊,马上给老子运回去。听见没有?”说着对着那几个晕头转向地人做了几个动作。
那些目瞪口呆的人这才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滚带爬的开始收拾东西。
黄经理大汗淋漓地上车,对薛华鼎道:“对不起,是我管理不严,我等下回去后向您做检讨,保证不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先开车吧,先把安志村的问题解决了再说。”这件事,眼睛却盯着路边那些已经建设好了的工程。
三人再次保持着沉默,显然,他们的心情与开始沉默时的大为不同。
在鲤鱼镇最好的餐馆里,黄经理点了满满一桌子最好的菜。点菜时店老板二次提醒黄经理菜是不是够了,薛华鼎也说太多了,但黄经理还是很客气地点着。
吃完这餐菜无法吃完地饭,三人就乘车来到了安志村五组。双方现在并没有对峙,施工队只有几个人在第四村民小组搬运器材进工地,而第五村民小组也只有几个无事的村民在附近闲逛着。不过听说邮电局的领导到了,那里的村民一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围了上来,异口同声地要求提高补偿数额并要求将补偿费直接发到他们手里。
为头的果然是一个黑皮肤汉子,只是现在他手里没有拿黄经理所说的什么斧头。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6章 为民做主
果然是一个黑皮肤汉子,只是现在他手里没有拿的什么斧头。
薛华鼎伸出手与那人握手,并说道:“我叫薛华鼎,是县邮电局电信股的,今天我代表邮电局跟你们谈。”
那黑脸汉大方地伸出手说道:“我姓童,村里人都叫我‘黑泥鳅’,才从外面回来,要不要到我家去谈?”说完盯着薛华鼎道,“小伙子,你才二十来岁吧,敢不敢去?”
薛华鼎笑道:“有什么不敢的?走吧,正好先喝杯茶。”
“哈哈,好,其他没有,茶还是管饱。”“黑泥鳅”笑道。
走过几个红砖瓦房,众人来到了一栋二层高的小楼房前,房子里外收拾得很整洁,堂屋里难得地摆放着一部农村里少见的彩色电视机。
薛华鼎道了一声谢后接过年轻漂亮的女主人递过的竹椅子在墙边坐下,“黑泥鳅”自己抓起一把椅子在薛华鼎对面坐下,其他人则或坐或站,围在四周。与其他情况一样能主动坐在主事周围的都自认为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人。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1:04:35
官路迢迢 TXT 75
黄经理离他们远远的,与自己的那些施工队员坐在一起。
薛华鼎微笑着对“黑泥鳅“道:“你是村里的领导?”
“黑泥鳅”笑着摇头道:“不是!”
“那你说的话算数不?别人听不听你的?”
“哈哈,你问问周围的邻居,我说的话算数不?再说,我要不同意。你们动不了。你必须先过我这关才行。”“黑泥鳅”自信地说道。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一个汉子大声道:“我们只听‘黑泥鳅’地!”
一个妇女口沫横飞:“老白鼠的话我们不信!”
二个青年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赔钱给我们,就是不让过!”
……
“黑泥鳅”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问道:“你抽不?”
薛华鼎心里正在笑:出了一个“黑泥鳅”又有一个“老白鼠”,这里到底有多少动物?
见“黑泥鳅”的烟递到了眼前,薛华鼎摇了摇头,道:“不会!”
“黑泥鳅”自己含了一根在嘴里,把烟放进口袋里后一边掏打火机一边说道:“老白鼠是我们村的村长,他也是姓童。”
旁边坐着的一人在“黑泥鳅”掏烟的时候就开始掏自己的打火机。见他把烟含在嘴里就连忙把打火机打燃递到“黑泥鳅”的嘴边,“黑泥鳅”抬头看了拿打火机地人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人似乎得了宝似地乐了。
薛华鼎心里一动:这家伙的人缘不错。
薛华鼎说道:“你知道我们跟你们村里签了协议吗?你这样带头阻拦施工,可以称得上是破坏通信建设。”
“黑泥鳅”笑道:“算不上犯罪,这我知道。你们的电杆要经过我们的田土,就必须征得我们的同意。”
薛华鼎道:“土地是国家的,村一级是国家zheng权的基层单位。村作为对土地的直接管理者,我们有权与村上签订相关协议,从而取得工程施工权。”
“首先你要明确二点:第一,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我们农户有权取得合理地青苗补偿费。第二,当协议不合法时,我们有权提议废止该协议。”“黑泥鳅”不急不慢地说道,其口气不象普通农民。
薛华鼎道:“协议里规定了相关青苗补偿费,那么你对协议是什么理由?”
“协议写的太低,而且青苗补偿费并没有发放到相应农户。”
“青苗补偿费是按zheng府有关文件商定的,不是你说少了就少了。”
“哈哈,当然不是我说算了就算了。但每根电杆仅仅补偿三元,是不是过于少了?我看了上面地一些文件。也问了其他地方的补偿数字,我们这里的三元补偿金实在太低了。”
“仅仅三元?”:着坐在稍远处的黄经理道:“黄经理,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黄经理连忙笑着过来,之后收起笑容,对“黑泥鳅”说道:“这事你们必须喊你们的村长出面。我们不可能跟每家每户地签署协议。”
薛华鼎心里已经明白村里暗地里截留了大部分补偿费,而且这个截留的费用黄经理知道。不但薛华鼎知道,薛华鼎估计眼前这个黑脸汉“黑泥鳅”也知道,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薛华鼎心想:这村长的心也太黑了吧,全村三十一根电杆,所有补偿费三百一十元,仅仅拿出九十三元给农户,余下的二百多元就这么独吞了?怪不得这些村民要造反要阻工。
他暗地里下决心道:不行,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这些农民一下讨一个公道,让钱直接发到他们手里。
想到这里。薛华鼎问道:“你认为每根电杆补偿多少才合适?”
“黑泥鳅”笑道:“不多,也就三十元。”
经理马上说道:“不可能!全县我跑了这么多地方,的。”
薛华鼎也说道:“一个碗口大地洞,不可能这么多,也就一兜禾吧。再说我们安的是电话,也是为广大农民兄弟服务的。今后不说家家户户通电话,大多数人家都会装吧?我看你也不是只在家种田,跑的地方也不少。说不定你家就是全组第一个装电话的。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们不要只看着眼前损失了一兜禾一颗菜。”
—
“黑泥鳅”依然笑道:“正因为我们知道是为了我们将来装电话,所以我们没有拒绝你们。你不要以为树一根电杆就真地只损失了一兜禾那么简单。你电杆往田里一栽,我们牛耕起来就要避让它,耕不到的地方还要用锄刀挖,每耕一次田至少要耽误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没有这根电杆我们地牛拖着犁一下就过去了。这还不是大问题。反正我们农村里的农民时间不值钱,最麻烦的是一丘田里有几根电杆,有你们邮电局的、有电力局的、还有广播线,电杆多了牛都不知道怎么赶才好。所以这点钱不算多。我们这些钱还要调节,一丘田只有一根杆的补偿少一点,一丘田多的补偿多一点。”
旁边一人道:“最讨厌地是把电杆栽在田埂上地,我们挑一担水谷子走都不能走,要下田绕过去再上田埂。”
薛华鼎在郊区长大。自然也知道牛耕田的情况,想了想后说道:“三十元绝对不可能,你说一个合适的价格。”
“黑泥鳅”想了一下,说道:“二十元!”
薛华鼎道:“这个价格也不可能,现在是冬季,并没有什么农作物损失,没有直接损失,最多是间接损失。不可能这么高。如果是有农作物在田里,你这个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现在不行。”
双方僵持了一阵,“黑泥鳅”起身与其他人交头接耳议论去了。
薛华鼎问黄经理道:“协议签了之后。补偿费付了没有?”
黄经理说道:“还没有。按协议规定,我们的电杆等器材顺利到了工地以后付一半,工程完工后付余下的一半。”说到这里,黄经理讨好地小声对薛华鼎道,“这些费用还在我手里。薛股长,你今天定多少我就付多少,绝对不使你为难。你就放心地按你的原则来,嘿嘿,当然。能少最好。”
薛华鼎轻轻笑了一下,心里想:还不是因为我抓了你器材质量的把柄?否则你哪里会这么爽快,而且我已经把价格谈到二十元以下了,你肯定不会吃亏。
过了一会儿“黑泥鳅”走过来,有点为难地说道:“最少十五元,这是我们地最低价。不同意就不谈了。”
薛华鼎在心里算了一下:三十一根杆。每根十五元,也就是四百六十五元,既然黄经理已经答应了,那就让他出点钱也好,至少施工队每根还能赚了五元。
在薛华鼎看来,施工队在冬天这个季节赚五元是应该的,夏天秋天田里有作物的时候也许就要亏五元。
薛华鼎对盯着自己的“黑泥鳅”问道:“你们真地不打算降了?”
“黑泥鳅”点了点头。
薛华鼎道:“好吧。我们就按十五元一根来定。但这些补偿费必须分二次支付,我们的器材到地头后付五元,工程完成后付余下的十元。这些补偿费由你负责发放到各户手中,如果你们村阻工由你负责劝阻。每阻工一次扣总费用的百分之十。”
这句话一说完,薛华鼎身边的曾国华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黑泥鳅”道:“一半一半,只要电杆进工地就付一半。”
薛华鼎道:“也行!”
签协议的事情自然是黄经理的事了,黄经理也是熟门熟路把以前印制好的协议只在空白处填上数字和甲乙双方即可。唯一困难的是乙方地名称不好怎么写,用村的名义不行用“黑泥鳅”个人的名义也不行,最后用了一个安志村民代表的古怪名称。
一行人签完字就开始返程,薛华鼎谢绝了黄经理的多次邀请或者说是苦苦哀求,兴致勃勃地回到了邮电局的集体宿舍。
他想不到今天处理这事这么顺利,看来农民是非常好打交道地,只要其他人不过分,他们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尊重他们,他们提出的要求也一定是合理的。
但是,这些只是薛华鼎的一厢情愿而已。
第二天上班不久,李副局长就沉着脸走进薛华鼎所在的电信股办公室,严厉地对薛华鼎道:“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当薛华鼎来到李副局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沙发上坐着二个陌生的人,一个穿西服的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威严地看着薛华鼎进来,脸上呈现的是一种病态地血红,这让薛华鼎感到有点奇怪。另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的老年人坐在长沙发上气愤地盯着薛华鼎。
进门后李
没有象平时那样坐到自己地老板椅上,而是坐在长沙头。
薛华鼎尴尬地不知如何才好。因为李副局长办公室只有一张单人沙发和一张长沙发。当然在李副局长宽大办公桌的后面还有一把老板椅,但那里更不适合薛华鼎坐。
薛华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挤进李副局长和那个老年人之间。
就在薛华鼎局促不安而开始生气的时候,李副局长开口了。
李副局长指着满脸病态的人开口道:“这位是团结乡的兰乡长。”
薛华鼎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在脸上堆了一点笑,然后对那个人说道:“兰乡长,你好。”
病汉稍微点了一下头以做回答,同时咳嗽了二声。薛华鼎想:你侄儿在乡zheng府旁边开饭店,赚的还不是zheng府官员的钱?你从电杆补偿费中也得了不少吧?贪官一个!
李副局长又指着中山装汉子道:“这位是安志村童村长。”鼎想起昨天农民称他为老白鼠就感到有点好笑。心里对这个年纪大职位小地贪官小小地鄙视了一下。不过,薛华鼎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薛华鼎对年老的童村长笑了一下,说道:“童村长好。”
中山装哼了一下,不但没有理他而且还把脸转到另一边。
薛华鼎感到有点好笑,心里的怒气反而一扫而光,脸色也开始平静下来。
李副局长给童村长一支烟,拿另一支向兰乡长虚递了一下,见兰乡长摇头就把烟收了回去。兰乡长又咳嗽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李副局长愤怒地瞥了薛华鼎一眼之后,口气严厉地说道:“薛华鼎,你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吗?你有没有组织观念,要不要dang的领导?你知道你昨天错得多厉害你清楚不?”
薛华鼎心里哼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看了李副局长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李副局长的办公桌上,上面有一支笔,一本记事本还有一本台历和一部电话机。
李副局长看到薛华鼎不以为然的神态,心里更是火气直冒,如果不是有客人在这里他就要破口大骂了,他只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按你昨天那么处理,我派你去干什么?我要你去灭火。你却是煽风点火。你现在还以为你是英雄,是救世主吧?”
李副局长盯了薛华鼎一眼,加大声音又说道:“花钱谁不会,还要麻烦你薛大股长出马?你自己说说,要你那么做,谁不会做?不说施工队可以解决。就是任何一个机线员也可以解决。你是代表邮电局去的,是代表一个单位去的,不是你个人肆意妄为去逞什么英雄地,你去当什么好人?”
薛华鼎反驳道:“我没有想当英雄,我只是看不惯!”
李副局长冷笑道:“看不惯?我还看不惯你呢!你自己说说,你这么做象话不?今后我们的工程还能开展下去不?有施工队出面,有邮电局出面,特别是还有zheng府出面,难道还对付不了那几个闹事的人?”
李副局长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说服力严重缺乏,自己无法说服这条一直与自己不对路的犟牛。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之后转头对病汉道,“兰乡长,你是这里地最高领导,还是你来教育他。”
兰乡长是zheng府任命的官员,正儿巴经的正科级干部,而且比一个行局科级干部的权力大多了,李副局长说他是这房子里的最高领导显然没有错。
薛华鼎正要抗辨,兰乡长咳嗽了几下,斯理慢条地说道:“这里我年纪最大,就让我说几句。哈哈,薛股长,看到你这么年轻,我从心里还是原谅你的草率,也知道你还缺乏做群众工作的经验。咳咳……”笑了几声就咳嗽起来。
听他咳嗽薛华鼎都有点为他着急,虽然先入为主地把他划归到贪官之例,但见他病的不轻,就有点可怜他,想反驳的话也吞进了肚里。
咳嗽了好久,兰乡长才缓过气来,说道:“我是被童村长从病床上拖过来地,说……不了几个字……就……就……咳嗽。你就耐心点,哈……”说着又咳嗽起来。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1: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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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华鼎可怜地看了咳嗽着偎低身子的兰乡长一眼,退了几步,身子靠在李副局长的办公桌桌沿边,静等兰乡长说话,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兰乡长咳嗽几下后,拿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往嘴里倒了一点水,呼吸平静一点后说道:“你们昨天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不少群众跑到童村长家里……到他家里谩骂,说童村长……童村长贪污受贿。他们在童村长家砸东西,对劝解的人推推撞撞……咳……咳……,不是派出所的人刚好经过那里……”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7章 面目全非
人兰乡长说道:“不是派出所的人刚好经过那里,还会酿成什么事故。”
这时,穿中山装的童村长又恨恨地盯了薛华鼎一眼。
听到这里,薛华鼎目瞪口呆起来,心里开始发觉自己昨天做的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高明。
又喝了一点水的兰乡长见了薛华鼎的神色,笑了一下,又道:“你心里还在想,你们的施工队给了我们村上每根水泥电杆十元的补偿,而我们给村民的只有三元一根的补偿,其中的七元肯定被童村长吞掉了吧?呵呵,……,你就不想想,这个价格是全乡统一确定的,他童村长敢吞吗?二百多块钱他吞了又有什么用?年轻人,你想了没有?咳……咳……”
兰乡长继续说道:“你昨天在安志村签了那么一个协议,就把群众与我们zheng府对立起来了。现在安志村每根水泥电杆的补偿费是十五元的消息已经由昨天参与谈判的人以胜利的姿态传遍了我们乡,你想想这个消息传到其他乡的可能性有没有?呵呵,你知道现在群众怎么说吗?他们说我们zheng府是贪污犯组成的,是一群只知道喝农民血汗的寄生虫。要我们把从邮电局吃的好处给吐出来。这个后果你没有想到吧?咳咳……”
他继续说道:“你想想,会不会有人从这件事中得到启示或者是鼓舞?今天有人拿斧头得到十五元的补偿费,明天是不是有人拿菜刀能得二十元?你们邮电局的建设工作还能开展下去吗?呵呵,我在先申明一下。你给村民的钱越多我越高兴,你就是每根电杆补偿一千元。我只有高兴地。”
兰乡长把目光从薛华鼎脸上移开,转到气歪着脸的李副局长身上,缓了一口气说道:“可我从李副局长这里知道,你们邮电局现在的资金并不充裕,也是在勒紧裤带搞建设。而且对我们团结乡而言,甚至说对我们全县而言,补偿费的发放都是一盘棋,我们要从全局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们邮电局给农民一千元的补偿。那么电力局要不要给一千元?广播电视局又给不给一千元呢?再说,你与那些村民签定了协议,一旦那些田里没有架设电杆的农户不让你们施工队穿过他们的田地进行施工,你又怎么办?谁帮你们去协调?你真地以为靠他们私人对私人就能解决问题?”说到这里,兰乡长又去喘气去了。
李副局长插话道:“我们邮电局一年要用几千根电杆,你知道这么一闹,我们邮电局就要多付出多少钱,你算过了吗?”
兰乡长喘过气来。说道:“那个你看重的‘黑泥鳅’,呵呵,我估计你是看重他,认为他人缘不错。对吧?你想过没有。他在五组的人缘关系好,在六组呢,在七组呢?在全村难道真的人人都佩服他?就象你在电信职工中威信高,但在邮zheng职工中是不是也威信高呢?象这种牵涉到方方面面的问题,不是靠个人就能解决的。只有依靠组织依靠zheng府。小伙子,懂了吗?”
薛华鼎越听越心惊,哪里会想到其中有这么多道道?昨天自己还以为为他们阻止了一个贪污的人贪钱、还以为让利给农民了呢。听兰乡长发问,薛华鼎的脑袋更加木了。
兰乡长又说道:“十元钱我们直接给了农户三元。还有七元,其中有三元被乡zheng府收走。最后四元由村里使用。这些都作为了各村地办公费用,各村具体怎么使用的我不清楚,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查,乡里收上来的三元我们是用于小学老师发工资去了。我们乡太穷了,欠了老师不少钱。”
兰乡长休息了一会,继续说道:“另外。土地是国家的,农民只有短期地使用权。也就是说那些架设了水泥电杆的田地肯定会更换使用者。所以我们只给现在田地使用者三元钱是有道理的,当田地转到下一个使用手里的时候,这个村民在接受田地的同时也要接受这根电杆,对不?但是,我们可能把补偿的钱留这么长时间而转到这位村民手中吗?”
薛华鼎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按他内心的想法这些钱应该也要补偿接受这块田的农民,可时间这么长,钱有这么少,它们又怎么可能一代代传下去?
兰乡长笑道:“不可能的!这一点点钱怎么传下去?是不?至少不现实。那么。现在我们把部分补偿费地钱用于村里开支、老师工资,不就间接地把钱传下去了吗?比你那个全部发到现有农户的手里是不是合理一点?呵呵,你说呢?”
薛华鼎点了点头。
兰乡长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他笑道:“呵呵,看你如此严肃,是不是意思到问题严重性了?”
薛华鼎急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兰乡长道:“怎么办?你首先可以宽下心来,大问题出不了。毕竟还有各级zheng府在这里,追求社会稳定、发展地方经济是zheng府义不容辞的任务,也是我们各级zheng府的责任。而发展通信事业是振兴地方经济的一个有力手段,我们会尽可能支持你们邮电局的。我想不会发生到处阻工、到处索要高价地事发生。我今天来就是希望你与童村长一起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把昨天签订的那个协议收回。不过考虑到你群众工作的经验不足,我会给乡里打招呼,由一位副乡长出面协助你们。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更好了。”
见薛华鼎点头,兰乡长转头对李副局长道:“最后,我希望我们李副局长高抬贵手了,把补偿费给我们乡提高一点,冬天无作物的时节提到十五元,其他季节提到二十五元,平均二十元,怎么样?”
李副局长瞪了薛华鼎一眼。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个我还真做不
因为我们已经承包给施工队了,不过我可以做做他们高这么多不敢保证,但稍微提供一点还是可能的。”
兰乡长笑道:“行。不过我还有一点建议,这小伙子年轻,经验虽然不足但心肠还是好的,什么批评、处分就不要给了。刚才你也批评他了。怎么样?给我一个小小地面子吧?”
—
薛华鼎连忙说道:“谢谢你,兰乡长。”又朝童村长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给童村长添麻烦了。”
兰乡长对怒气未消地童村长道:“人家小朋友都给你道歉了,你应该消气了吧?再说事情发生在你们村,你多少还是有点责任的。帐目公开,及时向村民说明情况。对关键的几个人进行好教育说服工作,这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童村长连忙说道:“是,是。”
兰乡长站起来道:“那就这样?李副局长,我还要赶回医院。只好先告辞了。”
李副局长连忙起身道:“兰乡长和童村长都难得来一次,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嘛。我们邮电局给你们造成了工作的被动,让我们表示一下歉意。”
兰乡长道:“我是临时跑出来的,必须回医院。童村长如果不忙的话可以代表我,呵呵。再见!”
李副局长连忙说道:“等一下,我叫辆车。薛华鼎,你送一下兰乡长。”说着快步转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用一个深色纸袋装好,走过来递给兰乡长道:“意思一下。无论如何请收下。”
兰乡长也没有客气,将塑料袋抓在手里,笑道:“我不抽烟的,让我去装客算了。”
李副局长连忙给汽车队打了一个电话,确认车辆后才挂机。
李副局长因陪童村长就只送兰乡长到了大门口,没有下楼。薛华鼎小心地跟在兰乡长旁边。看薛华鼎小心翼翼地样子。兰乡长走到楼梯中间的平台上歇着气,喘了几口气后笑道:“呵呵,不要这么紧张,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兰乡长走半层就休息一下,然后再走。下楼的时候吉普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兰乡长停下来将烟交给薛华鼎,然后说道:“这条烟你拿到那里去,我估计昨天参与谈判的人没几个,你每人给他们一包烟给他们一个面子,加上副乡长和童村长做工作,事情不会太难。小伙子。不错,能够虚心接受意见,又有想法,还嫉恶如仇,呵呵,不错,不错。今后到团结乡,可以找我,再见!咳……咳……”
薛华鼎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他连忙上前为兰乡长打开车门,关上车门后,看着车出了院门,久久没有动身。
回到李副局长的办公室,李副局长看着薛华鼎手里的塑料袋没有问什么,而是命令道:“你明天给我交一份深刻的检查来,处分地事我做不了主,我会提请局办公会议讨论。扣发你一个季度的奖金。你服不服?”
薛华鼎诚心实意地说道:“我服!”
“你等下陪童村长过去,路上吃饭的时候点几个好菜,好好向童村长道歉,争取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李副局长吩咐道。
薛华鼎连忙答道:“好!”
车送兰乡长回医院后,又载着薛华鼎和童村长回安志村,今天一路顺利,虽然出发的时间比昨天晚得多,但还是在中午地时候赶到了鲤鱼镇。薛华鼎想多点几个菜,但被童村长阻止了,他说道:“多了只是浪费,看着摆在眼前吃不了不舒服。你还是多买几包烟吧,等下可能有点用。”
薛华鼎也没有坚持,和司机三个人点了四菜一汤就吃了起来,饭后薛华鼎又买了一条香烟。
等车停在村长家门口后,村长让薛华鼎和司机进了屋,然后喊人去召集村民代表,不久一些村民代表就陆续到来,其中还有几个妇女,估计是男人外出了由她们代替也可能是妇女主任什么的人。大部分村民是骑自行车过来的,也有附近的人走路过来。
这些村民无一例外地对薛华鼎友善地笑着,打着招呼,薛华鼎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主动上前给这些代表散烟。那几个妇女没有薛华鼎想象中拒绝薛华鼎的烟,几乎都把烟接过,边笑边放进口袋。
一个妇女还笑道:“县里干部装的烟,那我要收下,高级烟呢,给我那死鬼尝一尝。”
“梅嫂,不是看中他是干部吧,我看你是看他是一位漂亮的满哥才收他烟地。”旁边一男子笑道。
那妇女也大方。笑道:“你还真没说错,你看他的脸白嫩嫩地,比姑娘还漂亮。肖妹子,看你双眼放光,要不要上去跟他亲一个嘴。”
旁边那妇女大羞,推了刚才那妇女一把,笑骂道:“哪个有你野?你男人到广东去了,你要他等散会了拖去你家就是。”
“哈哈……”
“嘿嘿……”
“嘻嘻……”
……
薛华鼎哪里受过众人如此当面调笑。脸窘得如红布,干脆烟也不装了,与沉着脸只顾抽烟的童村长坐到了一起。
不久一名副乡长也坐乡zheng府的吉普车来了。薛华鼎随着童村长上前招呼,副乡长对薛华鼎浅浅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当昨天为首的“黑泥鳅”带着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薛华鼎感到脸有点发烧,不好意思看他们。“黑泥鳅”倒大方得很,笑道:“小薛股长,怎么,反悔了?哈哈……”
副乡长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老实点!你再嚣张,我马上叫派出所的人把你铐起来,你信不信?”
“黑泥鳅”笑道:“哈哈。何乡长,我没有不老实吧?”说着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了,眼里掩饰不了心里地害怕。
想发烟给“黑泥鳅”的薛华鼎一时束手无策,尴尬地身,心里想:这副乡长也太牛了吧,就这点小事还想铐人?
第一个开玩笑的妇女笑道:“‘黑泥鳅’你这家伙真是作孽。把这个漂亮的小满哥脸都吓红了,不就是为几块钱吗?怎么见了乡长来了就蔫了?”
几个人都是大笑起来。
童村长看人基本到齐了,就站起来咳嗽了几下,大声道:“别闹了,现在开会。先请我们何乡长讲话。”
何副乡长不急不慢站了起来,先严厉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今天本不来的,但听人说你们这里有几个人不老实,想闹一闹。破坏我们乡通电话,所以我就来转一圈。来之前,我了解了一下情况,要我说,你们是安志村是无理取闹。你们还真厉害,比我们乡zheng府的权力都大,我们一根电杆只签了十元,你们只拿斧头玩了玩就得十五元。童村长,有这么好的生意,你还当什么村长?带领你的村民拿起锄刀、菜刀、铁棒围上去,还不几千几万啊?”
某领导
发表于 2009-7-8 11: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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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有人想笑但忍住了。何副乡长吸了一口烟,喷完后还停了停,低声问道:“什么叫违法?什么叫聚众闹事?嗯——”
突然,何副乡长高声说道:“这就是违法!这就是聚众闹事!”说完,手猛地朝旁边桌子上一拍,“叭!”地一声,桌上三个茶杯倒了二个,茶水流了一桌,水淅淅沥沥地从桌沿滴下。
众人,包括薛华鼎都吓了一跳。
何副乡长移了一下脚,低头看皮鞋上没有溅到多少茶水又马上抬起头,严肃地扫了众人一下。
见众人低下头,何副乡长冷笑一声道:“就你们会盘算,就你们知道把钱捞到自己胯下。那些田是你们地?别人在你田里踩一脚你就要收钱?想得美啊。你!‘黑泥鳅’是吧?很滑?全村三十一根电杆的补偿费你全吞了?你胃口这么好?说!”
“黑泥鳅”没有了开始地稳重,先是低着头,然后抬头说道:“我不准备独吞,哪家田里有电杆,我就会给谁。”
何副乡长冷笑道:“那你调查了全村的情况吧?那我问你,有多少家地田土里有电杆?”
“我调查了,有十七家的田地有电杆。”
“那这十七家田地里埋多少电杆?”
“十九根。”
何副乡长突然冷笑起来,说道:“哈哈,你们十九根就要把全村三十一根的补偿费全吞了?好大的狗胆!”
这时很多人也明白过来了,还有好多电杆是埋在马路边呢,那可是公家的地方,凭什么全让那十七家瓜分?本以为与自己无关的村民立即开始用不高兴的目光看着“黑泥鳅”等人了。
接受着众乡亲的目光,“黑泥鳅”和与“黑泥鳅”坐在一起的那些人也更加心虚起来。
何副乡长得意地笑问道:“‘黑泥鳅’,假设你那块有电杆地田明年分给他,你到时候会把钱拿出来给他吗?”手随便指向“黑泥鳅”旁边的另外一人。
“黑泥鳅”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想过。”
何副乡长问道:“凭什么你耕田不方便可以得钱,而接手你田的人也耕作不方便就不能得钱?”
“黑泥鳅”理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就这一点点钱,还分个屁啊。”
“哈哈,你也知道少啊,这可是你舞斧头得来的。”
“我不要了,行不?”
“不行!”何副乡长的话突然又变得严厉起来,“你以为国家就没有法律?zheng府就没有规章制度?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又没杀人,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说道,但在何副乡长严厉的目光逼迫下灰溜溜地坐了下来。
何副乡长说道:“好,我地话说完。下面请童村长把电杆补偿费的使用说明一下。”说完就坐了下来,“黑泥鳅”也坐了下来。
童村长站起来胸有成竹地说道:“邮电局给我们十元的补助,其中三元直接补到各相关农户,三元交乡zheng府发小学老师的工资,剩下四元加上那些在马路边等公用地上的七元补偿费归村里做办公费用。公用地上的电杆补偿七元这个数字,是乡里收走了三元,你们都明白吧?具体数额是:全村三十一根水泥电杆共计补偿费三百一十元,其中乡提走九十三元,补偿农户十九根杆计五十七元,余下一百六十元归村委会。”
何副乡长等童村长说完又站起来,大声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参差不齐地回答道:
“没有了。”
“这个办法好!”
“行!”
“我们没意见。”
……
第二卷 初涉官场 第108章 快乐的新年伊始
人争先恐后地回答说没意见。
何副乡长又说道:“来之前,邮电局的一位领导告诉我,说是将补偿费增加三元。对于这三元,我们暂时决定采取三家平摊的办法:也就是农户的补偿费增加一元、我们乡里也多得一元、其余的留在村里。不过这还只是口头的,什么时候签了协议什么时候算数。好,散会!”
就在薛华鼎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村民笑闹着回家了,连“黑泥鳅”等人也是一脸的快乐,好象刚才不是被剥夺了金钱而是看完一场电影回家似的,只有薛华鼎可怜兮兮地无所适从。
何副乡长笑着问道:“薛股长,听说你拿了一条好烟来了,拿出来分了吧?哈哈……”
几个还没有远离的村民一听有烟分,马上高兴地大喊:“快回来,邮电局干部发烟啰——!”
童村长看薛华鼎又开始窘迫,笑着从薛华鼎手里拿过那个装烟的塑料袋,先从里面掏出五盒,一盒塞给何副乡长、一盒塞进自己口袋、一盒塞回薛华鼎口袋、二盒塞进二个司机(邮电局和乡zheng府的司机)口袋里,然后把烟连带塑料袋往人群中一扔,大声喊道:“你们自己分吧!”
众人大喜,立即嘻笑着抢了起来,余下的十几盒烟就被这么瓜分干净,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众人趁着余兴还对童村长动起了手脚,几个年轻后生一拥而上将童村长事先藏在身上的那一包烟也充了公,虽然童村长大喊大叫,做出心痛不已的表情,但所有人知道他这是装的。
看到村民们放肆地样子。连有点郁闷的薛华鼎也开心了不少。
何副乡长用高高在上的眼光看着村民,对薛华鼎的目光也带有少许蔑视。
见了何副乡长的目光,薛华鼎并没有生出反感,心里反而很佩服他的工作能力,他自认为从这次事件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最该庆幸的应该是自己。
薛华鼎谢绝了童村长的挽留,没有吃晚饭就告别何副乡长和童村长一家回县城了。
事后,薛华鼎心甘情愿地写了一份检讨。被扣掉了三个月奖金,这事也就告一段落。在这件事中,薛华鼎并没有妄自菲薄,他知道一个人地威信是由多方面构成的:职位、经验、年龄。薛华鼎相信自己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其威信也会与日俱增。一句成语叫“吃一堑长一智”,自己有了这次经历,将更有利于今后的发展。
不知不觉明天就是九三年元旦了,薛华鼎作为电信股长也少了节假日困守机房值班的麻烦。快中午的时候他在办公室给许蕾打了一个电话。背着办公室的同事悄悄地跟她说了几句情话才挂机。
不料电话挂下不到三分钟,薛华鼎又接到了一个预想不到的电话,电话是黄清明打来地,以前的她可是很少打电话来。
在电话里她说她马上从学校出发。要他在邮电局等她,说是今晚要在县城好好逛一逛,在这里住一晚之后元旦再回家。薛华鼎从她话里明显感到无穷的羞涩,这让薛华鼎有点心猿意马也有点惶恐。虽然同事都没有注意他打电话,但他还是心虚地瞄了瞄周围,说话声音也尽可能地低。
她把她的决定说完才问薛华鼎同意不同意,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要薛华鼎留下来陪她,并且不能拒绝。
薛华鼎自然答应留下来等她。但挂上电话地他内心激烈地斗争着:现在自己心有所属,这次要不要跟她当面说清楚呢?说清楚的话。她会怎么反应?
思考了一会,但依然无结果之后,薛华鼎重新打电话给罗敏,让她转告家里说今天有事不回,明天下午到家。
下午,薛华鼎都是在不安中渡过的。下午五点左右局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留下的只是一些有事离不开的人员,电信股的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薛华鼎心不在焉地捧着一本小说在读着,
薛华鼎听到敲门声就随口喊了声请进,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接着伸进来一张漂亮的脸,脸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先是小心翼翼地朝房子里看了看,见房间里只有薛华鼎一人,门立马被全部推开,人朝正在起身的薛华鼎扑了上去,让没有充分准备地薛华鼎一个趔趄。身子撞在办公桌上才稳下来。
挂在薛华鼎身上的黄清明很高兴地笑着,红红的小嘴先在薛华鼎脸上乱亲了几下,然后找准薛华鼎的嘴重重地压了上去。
抱着温热的柔软的躯体,薛华鼎地心很快就火热了,确切地说是不老实起来,他的手“自然”地挽在她的细腰上,嘴也迎合着她的亲吻。
过了好一会儿,脸庞通红的黄清明才安静下来,先将薛华鼎按在椅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脑袋偎在他怀里,笑着道:“嘻嘻,吓怕了吧?”
薛华鼎轻轻地揽着怀里调皮的她,微笑道:“没有啊。”
黄清明又笑道:“哇,你胆子这么大?我们这么做你都不怕?”
薛华鼎笑道:“好像你的胆子比我更大吧?”
黄清明羞涩地扭了一下身子,说道:“不许说我!我是女孩子,很不好意思的。”
薛华鼎苦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她在他腿上坐正身子,双手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双手抬起的时候,被鹅黄色毛衣包裹地胸部向前耸立着。
看着她丰满的胸脯、白皙圆润的脸蛋、白里透红的耳廓和脸上一层淡淡的绒毛,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异性味道,听着她有点粗重的呼吸……,薛华鼎有点迷晕了,目光变得痴痴的……
黄清明看他痴迷的样子,内心喜悦异常,她娇羞地说道:“不许盯着看!”
薛华鼎这才从失神中回过来。慌乱地说道:“没有……我没有盯……”
黄清明看着薛华鼎不自然的样子,很后悔自己刚才地话,她重新扑进他怀里,说道:“我就要你盯着看!你这一生只许盯着我一个人看。”说着,小嘴又在他脸上点了一下。
薛华鼎迟疑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清明,我……”
黄清明笑道:“再喊一声,我喜欢听。……咦。你怎么啦?”
薛华鼎避开她的目光,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黄清明脸色一下变得
急问道:“你跟冬梅……你跟彭冬梅好上了?”
薛华鼎连忙摇头道:“没,没有!”
黄清明狂跳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语气也平缓了许多,问道:“你是不是答应了要娶她?”
“没有,不是……”
“那你慌乱什么?”黄清明彻底放心了。
“不,不是她。”
“啊——。是谁?你又勾引谁了?”黄清明立即问道,眼里充满了泪水,“你单位上的同事?”
薛华鼎摇头道:“不是。”
黄清明从他腿上猛地站起来,死死看着薛华鼎道:“这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薛华鼎吃惊地看着突然爆发的黄清明,说道:“我……,就是福江省的许蕾!”薛华鼎最后索性直说了。
—
黄清明的眼泪一下滚落下来,一把抓住薛华鼎的肩用力摇动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
看着黄清明哭得梨花带露,薛华鼎有点急了,连忙站起来想安慰她。手还没有接触到她地背部。黄清明就神经质似地大叫道:“拿开你的脏手,不许碰我!”
薛华鼎只好尴尬地站着,心里非常害怕自己的同事进来也怕她的哭声传到外面让同事听到。
过了好一会儿,黄清明好不容易降低了哭声,但身体则抖动得更厉害,肩膀一耸一耸的。
又过了好久。黄清明接过薛华鼎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她睁着红红的眼睛问道:“她是不是你信里的写地那个在南京培训认识的?”
“是的。”薛华鼎小声道。
“哼,那是一见钟情啰?”黄清明瘪着嘴道。
“……”无言。
“你在上海培训的时候,是不是天天跟她鬼混在一起?难怪我说怎么不给我写信。她也到了上海?”
“没有,她没有到上海。我们……”
“别我们我们地!你们好上了?”
“什么好上了?”薛华鼎小声问道。
“你别给我装清高。我问你,你跟她上过床没有?”
薛华鼎尴尬地摇了摇头。
黄清明又道:“没有骗我?”
“没有。”
“那你们定好结婚的日子没有?”
“还没有,早着……”
“哼,有什么了不起。八字还没有一撇,谁跟谁还说不定呢。”黄清明昂起头,出乎意料地命令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