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19:00
<TABLE fixed; WORD-WRAP: break-word" height="10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 vAlign=top>“他的电话还打不通?”我问。<BR> 她点点头:“我已经报警了。”<BR> “你怎么这么心急?”我有些吃惊,又问:“jc怎么说?”<BR> “他们建议我在电视或电台上做寻人启事。他们只能从最近的各种事故调查中查获消息。”林欣儿说。<BR> “凭直觉,你觉得他去哪了?”我问林欣儿。<BR> 林欣儿呆呆地摇摇头。突然,她倒在我怀里哭了。<BR> 我搂着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应该没事的。说不定他心情不好,在哪个农村小住几天也很有可能。我们再等等看。”<BR> 林欣儿道:“可我回来前还用手机跟我打过电话。他明明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BR> 我锁着眉头思忖很久,无奈地说:“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除此,没有其他办法。”<BR> 林欣儿从我怀里坐起来,抹了抹眼泪,问:“柳姐,我走之后,你见过他吗?”<BR> “见过。”我似乎想起了什么,说。<BR> “什么时候?”<BR> “半个多月了。那次公司来了两位韩国电影界的朋友,我们一起吃了个饭。后来在公司也打了几次照面。但最近两天倒没怎么见他。”我说。<BR> 林欣儿蹙着眉头,显得烦躁焦灼。<BR> “要不,你休息一会吧。把心放宽一些,说不定不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劝道。<BR> “是啊,我们一起想办法,着急也没什么用处。明天天一亮,我们去电视台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傅斯年也劝林欣儿。<BR> 林欣儿勉强点了点头。她带着歉意地说:“这么晚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说着,她这才打量了下傅斯年:“这位是——?”<BR> “傅斯年。”我说。<BR> “真的是不好意思。”林欣儿说:“反正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们在这儿也暂时帮不上什么。不如先回去吧。我明天早上去电视台。”<BR> 我转向傅斯年:“傅斯年,你回去吧,我在这儿陪欣儿。”<BR> “好吧。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一定不要客气。”傅斯年说。<BR> 我点点头,送他出门。<BR> <BR> 第二天清晨,只见林欣儿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烟,身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BR> 我们匆忙地赶到北京电视台广告部。接待我们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人。对方得知了我们的来意后,非常地吃惊:“秦康失踪了?”<BR> 林欣儿神情阴郁地没有做声。<BR> “不是我们不愿意登,而是没有办法登。如果是平常人,我们可以把对方的相貌及走失前的穿着打扮打在电视屏幕上。可是,秦康,因为他是名人,我们反倒不好处理。弄不好,会搞得沸沸扬扬,适得其反。你们考虑一下。”对方诚恳地说。<BR> “那怎么办?”林欣儿茫然地问。<BR> “只有再等等看。”中年人说:“先不要着急登寻人启事。”<BR> 林欣儿现在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朝对方点点头:“多谢!”拉着林欣儿便离开了。<BR> “怎么办?现在只有等了。”我说。<BR> “等吧。”林欣儿神情木然地说。<BR> 一个礼拜过去,秦康依然没有丝毫消息。林欣儿几乎崩溃了。<BR> 除了坐在那里发愣,她没有心思做任何事。她推掉了公司所有的安排,甚至连《小岛风云》的首映式,她也没有出席。她总是坐在卧室里,望着墙壁上她和秦康的结婚照,再看看床上那冷冰冰的双人枕,又摸摸秦康放在床头的惯穿的睡衣。这一切都在,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个有血有肉,亲密地抚摸着她,吻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话的那个最亲密的人却不见了。想到这,林欣儿的心一阵抽搐。她的眼泪疯狂地从眼角倾泻下来,滴在身边的桌上,又顺着桌子落在地上,汇成一个旋涡,一点一点地浸散开去。<BR> 伤心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神智开始模糊了。她开始自言自语。早上一睁眼,她会失声叫道:“秦康,快起床!今天你还要去公司呢!”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她呼鲁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地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秦康要换的衣服,熨好了挂了那里;白天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她会突然拿出手机,拨秦康的号,“喂,喂,你说话呀!”她总是发出一连串的呼唤,或是跑到卧室里,站在电话面前看半天,突然拿起电话,傻傻地放在耳边,一“听”就是十分钟,二十分钟,然后又失望地把电话放下;到了晚上,她做满满一锅粥,拿出两双筷子,两只碗,盛满了粥放在桌上,自己一边喝,一边朝那个碗里加汤,嘴里唠叨着:“再喝一点,今天我煲的粥好喝吗?”睡觉前,她把被单铺了又铺,拿出厚厚的一床被子:“天凉了,我们换床厚的。”自己躺上去,抱着床上秦康给她买的那个白白胖胖的流氓兔,说:“我们两个抱着,谁都不冷了!”然而,夜半醒来,她发现是自己一个人,就恐惧地拉开灯,在白得刺目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秦康,嘴角流着血,无神地望着她,说:“欣儿,我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过!”她扑上去凄厉地叫着:“秦康,不要离开我!”可她扑了个空。在那失望带来的片刻的清醒里,她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始至终,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绝望地走到床边,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用瘦瘦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床单,气噎很久,终于发出干裂的哀号。<BR> 秦康,你在哪里?在哪里? </TD></TR></TABLE>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19:00
12.<BR> 秦康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各种大大小小的媒体闻风而动,许多关于他的行踪的猜测纷沓而至。其中,最多的传闻则是由于林欣儿与高凌风的婚外恋使秦康愤怒离家出走。所以,林欣儿、高凌风成了所有报纸的头条。一向不被媒体关注的高凌风成了绯闻明星,一方面被严厉指摘为拆散玉女林欣儿与潇洒王子秦康完美婚姻的罪魁祸首,而另一方面找他拍戏的剧组却陡然多了起来。高凌风红了,虽然骂他的人也多了。<BR> 林欣儿家门前更是门庭若市,每天都有成群的记者在附近蹲点。由于担心林欣儿,我干脆暂时住在她家里,逼着她吃饭,逼着她参加公司为她安排的活动。又因为她早有让我做她的经济人的打算,在她情绪极为萎靡不振的这段日子,我也替她出席了很多场合,帮她兜揽媒体无休无止的采访、甚至刁难。一边是《小岛风云》在票房上的极大成功,一边是秦康的失踪,另一方面还要极力为林欣儿澄清她与高凌风的种种不实之传,我就这样被夹板在各种工作之中,尽量为林欣儿排忧解难,以保持她情绪上的稳定。岂知,很快又有谣言传出,讲我和林欣儿是同性恋,林与秦、高二人的瓜葛不过是林欣儿为自己真正的性趋向做掩护的幌子。这令我十分愤怒,在一些媒体上相继发表了一些过激的言辞,引得自己顿时也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半个月下来,我发现自己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BR> 傅斯年不断有电话打过来。包括姐姐也十分担心我是否能应付那么复杂混乱的局面。我让他们放心,讲没有过不去的河,等找到了秦康,一切自然都会澄清。<BR> 就在我最感疲惫、最脆弱的时候,安迪竟然意想不到地打来了电话。<BR> “盈盈,你一定要撑住。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最坚强的女孩子。”安迪在电话那头沉稳地说。<BR> “安迪,我——”我心中又惊,又喜,又酸,又委屈。<BR> “总有过去的时候!虽然没有见到你,但我能想象得出你是多么冷静、多么恰当地处理这些事情。直到现在,你仍是我认识的女孩子当中,最出色、最坚强的一个!”安迪说。<BR> “安迪,我实在没有那么冷静,那么坚强,我——”我发现面对安迪自己一下子变得非常脆弱,而在傅斯年和姐姐面前,我却都能反过来安慰他们。<BR> 安迪沉默着。<BR> “盈盈,有些事,我知道自己做得很不好,很不好,伤害了你。我请你原谅。”安迪的声音很低。<BR> “安迪,”我轻轻地说:“在感情方面,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你从心里倾向她,自然就想跟她在一起。我说的对不对?”<BR> “盈盈——”安迪慢吞吞地说:“我曾经对你非常冷淡,主要是我已经跟王瑞瑞在一起了,再拖泥带水,怕对你更是伤害。”<BR> “我理解,安迪。”我咬着嘴唇说:“换了我,可能也会这么做。”<BR> “盈盈——”安迪有些犹豫地:“晚上,我们能见个面吗?好久不见了。”<BR> “晚上?在哪里?”我问。<BR> “要是方便的话,晚上七点你来我办公室。我最近手头有宗案子,十分棘手,天天晚上在公司加班。”安迪有些无奈而疲惫地说。<BR> 我沉吟片刻。晚上,林欣儿在新浪有个影迷见面会,一切早已安排妥当,我可以不用陪她了。而我,也早应该出去透透气了。<BR> “好。我晚上去找你。”我兴奋地说。这是很久以来他第一次跟我联系。<BR> “好。我等你。”安迪说着挂了电话。<BR> 刚挂了电话,它又叮叮响起来。是傅斯年。<BR> “嗨!”我高兴地接了电话:“什么事?”<BR> “盈盈,你的心情好象很好。”傅斯年也高兴地说:“是不是秦康有消息了?”<BR> “那个专门制造麻烦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回来了呢?”我撅嘴:“是安迪给我打电话了,还约我晚上见面呢!”<BR> 那头傅斯年沉默了。<BR> “是吗?”他闷闷地说:“那你答应去见他了?”<BR> “当然了!”我轻松地说,带着思考:“傅斯年,我有一种直觉,安迪和我——”<BR> “缘分未了,是吗?”傅斯年闷闷地接过我的话。<BR> “是!”我有些害羞又有些喜悦。<BR> 傅斯年又不说话了。<BR> “傅斯年,我都忘了问你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呢?”我问。<BR> “没什么事。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而已。”他淡淡地说。<BR> “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要不是姐姐和你在后面支撑着我,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真心地。<BR> “没什么。只要你能高兴,我们都很开心。”傅斯年说。<BR>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BR> “再见!”他突然短促而简洁地说,听不出任何感情。<BR> “再见!”我说。<BR> 挂了电话,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升起一种对傅斯年的歉意及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但我来不及分析这种感觉,就匆匆打扮起来。<BR> <BR> 玫瑰口红,棕色眼盖……..<BR> 当我赶到安迪的办公室时,正好是晚上七点钟。<BR> 安迪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桌上杂乱无章地摊着一大堆的文件及书籍。两个月不见,桌旁的男人显得消瘦而憔悴。<BR> 一时,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BR> “盈盈,”安迪打破寂静,注视着我:“过得好吗?”<BR> “一点儿都不好。”我摇头,控制着要流下来的眼泪,笑道:“你好吗?”<BR> “我也不好。”安迪叹了口气。<BR> “工作的压力太大?”我问。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19:00
<TABLE fixed; WORD-WRAP: break-word" height="10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 vAlign=top>“有一些吧。”安迪说:“目前手头这个案子,既让我兴奋,又让我为难。”<BR> “什么样的案子?”我问。<BR> “一宗奸污案。”<BR>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口吃:“奸——污?”<BR> 安迪点点头。<BR> “我接受了华通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经理助理冯若蓝的委托,受理华通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章羽于2004年10月涉嫌[被过滤]其妹冯晴蓝一案。这个案子其实比较简单。因为该公司市场部经理章凯与总经理章羽是同胞兄弟,两人一直不是很和睦。章凯一直认为自己比其兄章羽更有才能,所以对总经理的位子觊觎已久。但这个公司的创始人却是两人的父亲章明钧,他一直对长子章羽非常器重,所以无论在舆论、经济方面都给章羽很大的支持。所以,雄心勃勃的章凯早在公司发展了自己的一批心腹,包括他的助理,其实也是他的妻子冯若蓝,计划到了一定时候就摆脱华通科技有限公司另创一家公司,与之竞争。然而,对他在公司拉帮结派张羽早有所闻。还没等他们自己提出辞职,章羽就于2004年11月以渎职的名义拟将章凯从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上剔除。章明钧恐怕这对兄弟反目成仇,就从中阻拦,算是留下了章凯及其妻冯若蓝,并保留了他们在公司的职位。但这更刺激了章凯,他决定迅速搞垮章羽,创立自己的公司。所以,当他得知冯若蓝的妹妹冯晴蓝曾被章羽诱奸过之后,就让冯若蓝说服妹妹,以[被过滤]罪的名义起诉他,在舆论上搞垮章羽。但根据各种资料显示,章羽对冯晴蓝至多构成诱奸,且后来冯晴蓝已主动与章羽同居过一段时间,所以,在法律上[被过滤]根本是不能成立的。本来我不想接这个案子,因为胜诉的可能性极小。但后来,章凯给我提供了他几年前为监视章羽而在他办公室偷偷设置的摄像头,我惊奇地发现,三年前,在章羽的办公室里他的确强暴过一个女孩子!但由于案发时间是晚上,办公室里的灯又被拉灭了,光线十分微弱,只能看到女孩子挣扎的身影,除了可以肯定她短发,十分年轻,身上被玻璃划过伤痕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判断!而且,华通科技有限公司内部的女性职员,每一个的年龄都超过了二十五岁,根本不可能是那个被强暴的女孩子。所以,直到现在,我唯一能够判断的就是,这个女孩子绝对是在一种非常偶然的情况下被章羽骗进办公室而对其实行性侵犯的,而且极有可能,在此之前,他们双方都互不相识!”<BR> 我愣愣地听安迪讲完,问道:“那是不是要把这个女孩子找出来,让她出庭指控章羽,你就有胜诉的把握了?”<BR> “是。”安迪肯定地点点头。<BR> “可是,能找到吗?即使找到了,她也未必肯当众指控章羽,毕竟,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是种非常大的伤害。”我提醒安迪。<BR> “是,我也知道这个案子比较难,毕竟这是几年前的事了。而且就算把摄像头上的人影放大到最清晰的程度,也难以看清楚女孩子的像貌。而章羽,因为见过他本人,则是很容易判断的。”<BR> “那华通科技有限公司除了章羽办公室,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也安装了摄像头?”<BR> “没有”。安迪摇头。<BR> 我也沉默了。<BR> “安迪,我觉得,这个案子——不接也罢,因为它涉及到一个非常无辜的女孩子。”我说。<BR> “我知道。”安迪点头:“可是,你知道如果胜诉了,我可以拿到多少代理费?”<BR> “多少?”我问。<BR> 安迪看着我,伸出了五个手指。<BR> “五万?”我问。<BR> “五十万。”安迪笑着摇头。<BR> 天!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BR> “所以,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安迪看着我:“你觉得呢?”<BR> “我?”我笑了:“你没有征求一下王瑞瑞的意见?”<BR> “她?”安迪摇了摇头:“她给我烧饭,洗衣服还差不多。这些事,她不懂。”<BR> “是吗?”我苦涩地说:“你喜欢她,就因为她会这些?”<BR> 安迪愣了一下,随即道:“盈盈,我——”<BR> 我朝他摆了摆手,拦住了他的话:“你让我来,就是告诉我你接了这个案子?”<BR>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情绪也不很好。”安迪带着歉意地:“但是,我已经与对方签下了受理合同。离开庭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我的时间太紧,身边又没有得力助手。我想来想去,还是希望你在工作之余,能帮我一把。”<BR> 我没有吭声。<BR> “当然,我不想勉强你。”安迪见状有些难堪,他低头低语:“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未必肯象当年一样帮我了。”<BR>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个案子涉及到一个女孩子的命运。”我望着安迪,严肃地说:“无论时代怎么发展,女孩子在社会上还是处于弱势。一件这样的案子,对于男人来讲,也许没什么,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能就要了她的命,毁了她的一生。再说,如果受害人愿意的话,她可能很早就采取行动了,又何必等到今日,让别人来揭这个伤疤?”<BR> “是。”安迪沉思着点头:“我也这样想过。但,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所有的代理费都给她,我只要这个案子胜诉所带给我的名气。钱,这次也不是非挣不可。只要有了名气,挣钱的机会多的是。”<BR> 我摇了摇头:“安迪,你想过没有。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如果现在这个女孩子已经有了男朋友,或是已经结婚,你把她查出来,还一定要她承认一件她竭尽全力想要忘记的伤心事,你可能会使她重新回到那种万劫不复的痛苦境地。不要说让她当众去指控对方,你就是在她面前提一下这种事,都可能会使她非常痛苦,使她无法再平静地生活下去。你说,她要这五十万还有什么意思?” </TD></TR></TABLE>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19:00
<TABLE fixed; WORD-WRAP: break-word" height="10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 vAlign=top>“盈盈,我也认为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每个女孩子都对这五十万,甚至四十万,三十万,也甚至十万不感兴趣。”安迪慢吞吞地说:“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是钱的天下。有许多女孩子想得很开,跟名声相比,她们更注重实利。甚至还有很多女孩子因为贪图享受而主动做别人的情人,心甘情愿做男人的玩物。如果这个当年被强暴的女孩子也在其中,她未必不肯要这些钱!再说,就算她是个好女孩子,让她揭发强暴她的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社会上有多少女孩子受了强暴因害怕这个害怕那个而忍气吞声,以致使坏人更加猖獗,从而使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侵犯!所以,从这方面讲,我们还有机会!”<BR> “可是,你不能保证这个女孩子属于我们所说的哪种情况。”我说:“如果属于我所说的那种,那么,你接了这个案子,从你开始调查的第一天起,你就等于在害她,直到你把她查出来,并让她在众人面前揭她自己的伤疤那一天为止。它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安迪,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要接这个案子,不管胜诉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BR> 安迪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BR> 我看着他。他的脸隐在一片烟雾里,脸色很凝重,象在苦苦思索着什么。<BR> 半晌,他掐掉了烟,轻声而又肯定地说:“我告诉你我已经接了,我准备打这场官司。”<BR> “安迪——”我吃惊地望着他。<BR> “盈盈,你只知道娱乐圈是个名利场,其实,对于我们这一行来说,只要一个案子打响了,财源就会滚滚而来,收入丝毫不会少于那些天皇巨星。我目前急需一个有些影响力的成功案例来进一步巩固我在国内法律界的地位,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不会白白地让这个机会擦身而过,那样,我会遗憾终身的。”<BR> “安迪——”我惊讶地看着他。<BR> 他似乎不愿多说,摆了下手:“盈盈,我们不要说这件事了。今天请你来,也只不过是听下你的意见而已。最后拿主意的,还是我自己。”<BR>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时语结。<BR> “那么,我的意见你也明白了。我该走了。”我悲凉地笑着,挪动了一下双脚。突然意识到我一直都站在那里。<BR> “盈盈——”安迪欲言又止。<BR>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BR> “我希望我和王瑞瑞的事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伤害,我衷心希望你也幸福。”安迪凝视着我,说。<BR> “谢谢。”我凄然、失落地说:“你和王瑞瑞什么时候结婚?”<BR>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们想出去度假,全当旅游结婚了。”安迪说。<BR> “哦。”我点点头。木然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该走了。<BR> 站在门口,我回头望着安迪。来的时候,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而他,也肯定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但现在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BR> “安迪,这件事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我走了。”<BR> 说完这句话,我没再看安迪一眼,一个人走了出去。<BR> 外面的夜色已深。我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充斥着,空虚得厉害。丝丝冷风一阵一阵从毛衣的领口吹进来,我的身体麻木而冰凉。<BR> 原以为我和安迪还没有彻底结束,原以为他在和王瑞瑞真正相处之后,他会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合乎理想的妻子,愿以为他还会象从前那样,对我有说不完的话。原以为自己早已抛开了过去,也抛开了烦恼,却原来烦恼仍在心中!<BR> 我沿着公路慢慢地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应到哪里去。我象个幽灵一样,终于在一家门窗坠满珠帘的小店旁停止了游荡,一脚踏了进去。<BR> “小姐,要点什么?”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问。<BR> “一杯扎啤。”我说着,随意环顾了一下四周。人很少,只有几对年轻的情侣在亲密地交谈着。他们看上去都那么开心,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落寞和失意。<BR> 年轻的男孩子端着满满一杯啤酒走了过来,把它轻轻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小姐,您慢用。”<BR> 我木然地点点头,抛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啜了一口啤酒。<BR> 我拿出手机,给林欣儿拨了一个电话:“欣儿,我晚些回去。影迷见面会还顺利吧。”<BR> “很顺利。我刚刚回来。你现在在哪里?”林欣儿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疲惫。<BR> “一个小店里。”我说,边看了下四周。有对情人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朝他们恍然一笑。<BR> “感觉你的心情不太好啊。”林欣儿敏锐地说:“一个人,是吧。”<BR> “是。”我边说边啜了一口酒。<BR> “一个人喝闷酒?”林欣儿听到了我啧酒的声音,关切地说:“早些回来吧,外面挺危险的。”<BR> “我很烦,欣儿。”我闷闷地说。<BR> “柳姐,最近因为我的事,让你担当了很多。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林欣儿难过地说。<BR> “跟你没关系,真的。我就是觉得闷。”我低声说。<BR> “如果你真的很闷,跟傅斯年打电话。”林欣儿柔声说:“那是一个很好的人。”<BR> 傅斯年?我一愣。<BR> “柳姐,世上不止安迪一个男人。”林欣儿颇有深意地说。<BR> “可是,我放不下安迪。”我苦恼地说:“欣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BR> “去找傅斯年。”林欣儿沉着地说:“柳姐,你不要糊涂。你并不真的爱安迪,你只是受不了失去他!现在,他既然已经不再属于你,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忆过去。柳姐,听我的话吧,给傅斯年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TD></TR></TABLE>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19:00
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眼眶又湿了。安迪,安迪!我有何错,王瑞瑞又有何能,在短短的一天里,她得到了你,你放弃了我!<BR> 又一阵眩晕,我把头蒙在被里,禁止自己做这些无谓的思考。可是,我发现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了这些思绪的困扰。我开始恨自己,开始讨厌自己!<BR> 我无奈而苦恼地把自己的头从潮湿的被窝里伸出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吃惊地发现,一个斯文和气的男人坐在我身旁,一双诚挚、关怀的眼睛正默默地看着我。<BR> “傅斯年!”我惊叫,从床上坐起来。<BR> “嘘!”他含笑伸出手指,示意我躺下。<BR> “好些没有?”他柔声问道。<BR> “头晕,眼花。”我说。说罢,自己先笑了:“我好象真把自己当病人了。”<BR> “当然是病人了。”傅斯年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自己的身体也不知爱惜。”<BR> “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我问。<BR> 他点点头。<BR> “你怎么碰到我的?我只记得自己喝了酒。”我说。<BR> “那时我也在喝酒。不过是在自己的吧里。”傅斯年默默地说:“不过没喝两口,就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个叫柳盈盈的女孩子在‘斜阳居’喝醉了,让我去接她。我马上就去了,结果就看到了你。”<BR> “斜阳居?”我疑惑地问。<BR> “对。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傅斯年深望着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又会喝醉。”<BR> “哦,”我的脸红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当时,只觉得自己心情很不好,就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经过一家小店,见那里亮着灯,就进去了。”<BR> “原来是这样!”傅斯年说:“如果我没记错,你昨晚应是跟安迪在一起。怎么,难道见了他心情也不好吗?”<BR> “傅斯年,你不知道我有多烦!”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以为安迪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已经不再会想着他,不再为他烦恼了。可是,当我一见到他,一想起我们曾经非常好过,怎么也接受不了现在的事实!傅斯年,你知道吗?昨天下午安迪给我打电话时,我有多开心,多惊喜!我以为他有好多的话要跟我讲。谁知一见面,他跟我谈的全是他的工作,全是他的成名计划!我很失望,很伤心,”我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我发现,安迪真的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安迪。他变了!”<BR> “他怎么变了?”傅斯年不动声色地问。<BR> “原来我一直很欣赏他,因为他既聪明,又上进,做事也很有原则。但现在我发现,他很自私。”我失落地说:“他现在接了一个案子,极有可能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我劝他放弃,他却说这是他成名的好机会,还要我帮他!你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工作已经很忙,他也不是不知道。”<BR> “反正,他弄得我很不开心。”我低下头,不想再说下去。<BR> “那就不要再想他,”傅斯年说:“也不要再跟他见面。”<BR> “可是——”我为难地说。<BR> “不要可是。”傅斯年打断我:“为什么总要去自寻烦恼?盈盈,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很担心你。学得豁达一些,抛开过去的一切吧。我说过了,你是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连这点都想不开?”<BR> “傅斯年,”我慢吞吞地说:“我一直都在想,我和安迪处了三年,我是不是也需要三年的时间才可以把他忘掉。如果真是那样,我有多痛苦!就这几个月,我已经感到是那么难以支撑!要不是工作忙可以分散一些我的精力,要不是姐姐和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BR> “盈盈,”傅斯年笑了,那么温柔:“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最近能带你出去散散心。”<BR> “出去?去哪里?”我瞪着他。<BR> “随你。”他热情而安静地笑着:“去加拿大,去澳洲,或者韩国,大马,甚至香港,你爱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BR> “你没开玩笑?”我惊奇地望着他:“那么多地方,你都可以办到签证吗?”<BR> 傅斯年说:“我们可以跟上国庆的旅游团,手续没那么麻烦。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报名。”<BR> “我没有心情。”我低头:“我怕即使出去也一样不开心。没有好心情,在哪里都一样的。”<BR> 傅斯年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BR> “我认为,离开北京一段时间,你的心情会有所改变。”他说。<BR> “不可能。因为烦恼在我这里!”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BR> 傅斯年一愣,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盈盈,我以为你早从安迪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折磨你自己。”<BR> “我也没想到。”我喃喃地说:“以前我最看不起为男人掉眼泪的女人。”<BR> “三年的时间确实不算短。”傅斯年说。<BR> “是。”我苦笑:“傅斯年,有时间去找姐姐吧。她很愿意跟你在一起。”<BR> “那你呢?”傅斯年轻声问。<BR> “我?”我摇头:“我要用三年的时间忘记安迪。”<BR> “是吗?”傅斯年盯着我:“你那么爱安迪,为什么却不愿同他结婚?为什么?”<BR> 我一愣。<BR> “不知道。”我说。<BR> “因为你并不爱他。或者说,你不够爱他。”傅斯年说。<BR> 我一震,不由看着傅斯年。他也怔怔地望着我,眼神里有抹痴迷,有抹黯然,有抹伤感。我突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美丽云草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碧溪滩,想起了那首古老的《在水一方》,想起了月光下他为我朗诵的那首古老的诗篇《秋夜》,想着想着,我竟然有些心慌意乱,禁不住低下头去。<BR> 傅斯年依然痴痴地望着我。慢慢地,他在向我靠近,近得几乎可以听到他激烈的心跳。随着他的靠近,我的心竟也跳了起来。我的头垂得更低了,没有勇气去看他的眼睛。<BR> 他轻轻地拉过我,捧起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看到我心深处。在他的注视下,我的脸烫得彤红。<BR> “盈盈。”他温柔地呼唤着我,慢慢靠近我的唇。那一刻,我全身陡然之间似全已瘫痪。我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吻。然而,许久,我只感到一片温热的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就似乎怕我受到冒犯般地迅速挪开了。<BR> 我说不出自己的感觉。一些失望?一些羞愧?我不禁睁开眼。傅斯年瞅着我,眼里全是满足的笑。<BR> 我的脸烫得要命。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BR> “盈盈,”傅斯年笑里含着情意,含着嗔怪,含着说不出的无奈和怜惜:“我愿意等你,等你真正爱上我。”<BR> 我没有说话。<BR> “你走吧。”突然,我冷冷地说。<BR> 傅斯年一惊。<BR> “你不要误会。”我的语气冷得象结了冰:“我只是病了。你知道,病人总是很可怜的。况且象我,又失恋了。我比其他病人更需要被人关心,被人照顾。刚才,我只是一时空虚。你不要当真。”<BR> 傅斯年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愤怒地盯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眼神,竟然有些害怕。<BR> 半晌,他从我身边霍地坐了起来,大步走到门边,没再看我一眼,狠狠地甩门而去!<BR> 我呆呆地靠在床栏上,发了好长一会子愣。<BR> 我惹恼了他!他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男人,虽然他看上去一直那么心平气和!但这次,我是真地伤了他的自尊!<BR> 可我错了吗?我不爱他,难道不应该说明白吗?说明白了,大家都不会有麻烦!<BR> 可是,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会有碧溪滩月下的约会,又会有刚才那一吻?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BR> 我烦恼地闭上眼睛,把头放进被子里去了。<BR>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20:00
13.<BR> 一连许多天,我的思维依然乱得没有一丝头绪。因为林欣儿马上又投入了另一部戏的开拍,她的情绪虽然低落,但工作却可以使她的精力从秦康失踪的事件上转移一部分。看到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我重新搬回了家里。<BR> 自从傅斯年送我回来的那个晚上之后,姐姐和我之间无形中有了一层微妙的隔膜。她时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似的,又仿佛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但总是欲言又止。有时,她偷偷打量我的目光正好和我碰了个正着,当我用询问的目光回望着她时,她的眼神马上就冷淡下来,平静下来,好象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我。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却不愿主动提起这件事。因为,对于傅斯年,我有太多的迷惑,太多的不确定,我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决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姐姐面前从来不主动提傅斯年的名字。我实在不愿意他成为影响我和姐姐之间感情的障碍。<BR> 而傅斯年本人,也许我那天的话伤害他太深,他也一直没有跟我再联系。有时静下来,我会产生一种疑惑,我怀疑傅斯年对我,不过是一时冲动,否则,回想起这个人,从初次见面,再到碧溪滩的约会,到那天的一吻,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恍恍然就象做了一场梦。有时,想着他的声音,想起他身上的淡香,想起他那温热的呼吸,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来自遥远的星球,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又怎会跟地球上的我产生种种复杂的情愫。<BR> 可是,当我真正地确定他的确就在我身边,且一直是那样默默地观察着我,关心着我时,我有些喜悦,也有些犹豫。<BR> 原以为和傅斯年会一直僵下去。然而,几天之后,在办公室,我却收到他的短信。<BR> “盈盈,我思考再三,还是希望国庆期间你能跟我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为何要把自己封锁在狭窄的回忆之窖里,难道痛苦对你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享受?我可以理解你的心理,但我不愿就这样任自己理解下去!因为,人生苦短,我们应该使快乐加长,再加长,而使痛苦缩短,再缩短!这样,当我们走完一生的旅程,我们才不至于抱憾终身!而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把你的痛苦缩短,再缩短!希望你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慎重回答!”<BR> 合上手机,我不知如何回答。是接受这个建议,还是拒绝,我拿不定主意。考虑再三,我只好这样回信:“请给我时间考虑。”<BR> “好吧。等你的回复。但真的非常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建议!”傅斯年的回答有些无奈,又充满着希望。<BR> 他还是原谅我了!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原谅的,但我在心中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和他闹僵的滋味并不好受!<BR> 然而没等我给他短信,他竟然又打过来了电话。<BR> 这天,姐姐和我都在家。姐姐正在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听语气似乎是一个投资商。姐姐与他聊得正兴,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傅斯年。<BR> “你在做什么?”傅斯年问。<BR> “闲着。”我说。<BR> “我去找你。”傅斯年说。<BR> “好吧。”真的不想再惹他生气,我挂了电话。<BR> “傅斯年打过来的?”姐姐已经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杂志,一边淡淡地问。<BR> 我点点头。<BR> 姐姐沉默一会,突然冷冷道:“你要没那种想法,就少惹人家。”<BR> 我一愣,想解释点什么,但没有说出口。<BR> 不一会,楼下传来一阵车喇叭声。<BR> 姐姐急步走进卧室。等傅斯年上来时,姐姐已经将睡衣换成一件非常漂亮、高雅的黑色紧身裙,袅袅婷婷从楼梯上走下来。<BR> 碰巧,傅斯年今天也穿一件很随意的黑色衬衣,深色长裤,令姐姐感到他们实在是心有灵犀。<BR> “斯年,这么早就过来了?”姐姐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BR> 傅斯年一边极有礼貌地回应着,一边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我。<BR> 我只好站起来:“傅斯年,你来了!”<BR> 姐姐走到傅斯年身边,说:“斯年,有没有吃早餐?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吃点?”<BR> “吃过了,谢谢!”傅斯年说着,打量了下姐姐:“你有事要出去吗?”<BR> “没有,没有。”姐姐连忙解释,倒了杯纯净水递给傅斯年:“你先喝点水。”<BR> “谢谢!”傅斯年笑着接过水,转向我:“肯不肯赏脸,我们出去转转?”<BR> 姐姐脸上乌云密布。<BR> “我还有点事。”我连忙说:“要不,你跟姐姐一起出去吧。”<BR> “那就算了。”傅斯年说。<BR> “斯年,怎么陪我就不行了?”姐姐脸上挂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们这些老人,跟她们小字辈有什么好谈的?人家手上有一大把年轻的呢!”<BR> 傅斯年的脸色蓦地白了。他颤声说:“我是老了,不知能不能倚老卖老,在盈盈朋友里充个数?”<BR> 姐姐没想到傅斯年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她慌忙一笑:“哎,我再找个老人,压压他们年轻人的锐气!”<BR> 说着,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嗨,是唐经理吗?能不能赏光,有几个朋友在我这里,三缺一。”<BR> 姐姐拿着手机,脸上是迷人的笑。她点了点头:“好,等你。”<BR> 说着,姐姐放下电话,对傅斯年解释说:“我的一个朋友,花店的投资人之一。姓唐,生意做得很大,也涉足影像业,待会见面你们可以好好聊聊。”<BR> 姐姐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别整天不务正业——大生意都是在饭桌上,酒桌上,牌场上谈成的。”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20:00
我正恼恨姐姐聪明过头,笑道:“我还能有什么出息。待会真得跟姐姐好好学学。姐姐想要征服的男人还从来没有漏网之鱼呢!”<BR> 姐姐一楞,随即转向傅斯年,笑:“斯年,你看我这妹妹多厉害。真不知怎么得罪了她!怪我,怪我!我们先坐会,唐先生一会就来!”<BR> 三人各怀心事地坐下。 <BR> 唐先生进来时,我们几乎疑心他要失约。那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一进门,就嚷道:“北京现在塞车怎么这么厉害?从水锥子赶到这里,竟然要一个小时还不够!我在英国留学时,驾车从伦敦到利物浦,也不过才两个多小时。中国的马路太窄了,还要举办奥运会呢!”一边灵敏地挪动着肥胖的身子,一边疑惑地打量着屋里的几个人。<BR> “我来介绍下。”姐姐笑吟吟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说:“这是我妹妹柳盈盈,大美女一名。”<BR> 唐先生视我为没有性别的小孩子,拉拉我的手:“幸会,小朋友。”<BR>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傅斯年,留洋硕士,今年刚从哥大回来,现在自己经营一家影像店。”姐姐指着傅斯年。<BR> 唐先生打量傅斯年的目光既傲慢又嫉妒——这种眼神我在陈彼得那里见到过。不过唐先生傲慢多些,彼得嫉妒多些。因为唐先生不仅年龄较长,财力也够分量。他亲热地握了握傅斯年的手,说:“也是海归?现在国内的就业形式怎么样?听说没有前几年乐观了。我们那时回来,外企、ZF都争着要。现在听说十个海归九个都在家待业,海归早变海待喽!傅先生是自己干?不容易啊!”<BR> 傅斯年笑:“是不容易。到时在唐先生手下混碗饭,唐先生可要照顾呀。”<BR> 唐先生一拍胸:“没问题。——你在国外时学什么专业?”<BR> “工商管理。”<BR> “MBA?”唐先生瞪大了眼睛。为难地说:“哎呀,这下难办了。我经营的那家公司,虽然也称不上有什么规模,可招个销售还要MBA呢。现在的MBA呀,鱼目混珠,多如牛毛。不过还好,傅先生有好牌子,人长得帅,这就另当别论了。有没有销售经验?搞公关也行。我公关部正好缺人。怎么样,傅先生?”<BR> 傅斯年脸色变了,正要说话,姐姐忙说:“工作的事我们放着以后再说。唐总,今天我请您可是来玩的。您请这边坐。”<BR> 姐姐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端来水果放在茶几上,招呼众人吃着。一边搁了牌上来。<BR> 唐先生体态富贵,即使坐着,也端地是老板的派头。他用肥大的手指揉捏着小小的牌,似乎毫不费力就可使它们变为碎片。<BR> “我们三局分胜负。第一局,唐先生请掷筛子。”姐姐说。<BR> 唐先生拿起筛子一扔。结果是我先起牌。<BR> “东风!”<BR> “二条!”<BR> “白板!”<BR> “七饼!”<BR> 四人下起牌来。<BR> 我其实对此并不精通,更谈不上兴趣,巴不得别人赢。傅斯年只要有我在,做什么都开心,所以悠哉悠哉。姐姐和唐先生两个人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算计着,对持着。<BR> 我看了一下手中的牌。单牌只剩五饼和六饼。四饼或七饼都可使我赢。我望了望身边的姐姐。紧张过后,她满脸轻松,似乎已胜券在握。<BR> “六条!”傅斯年出牌了。<BR> “和了!”姐姐兴奋地叫道,双手一摊,面前的牌一一倒地。可不!七条,八条,傅斯年送上六条。<BR> 唐先生虽然和姐姐搭帮,无不遗憾地摇摇头,瞪着傅斯年:“傅先生,追求女孩子不是这样的办法。自毁财路!”<BR> 姐姐笑道:“你以为他那么好心?我手气好而已。无论如何,第一局我们胜出。”<BR> 傅斯年根本无心打牌,完全是应付差事。所以,三局下来,我和他竟连连告败。<BR> “唐总,今天我们手气这么好,您请客还是我请?”姐姐问唐先生。<BR> 后两局姐姐有意出错牌,唐先生来个两次大满贯,自觉是帝王之命,一挥手道:“哪有让美貌女士请客之理?当然是我请!全聚德,怎么样?”<BR> 姐姐道:“全聚德?我有更好的去处,不知唐总愿不愿意去尝尝新鲜?”<BR> “哪儿呢?”唐先生摇头晃脑问。<BR> “不远,就在安慧北里。我指路。”姐姐莞尔一笑。<BR> “那好!”唐先生爽朗地说。<BR> 四人下楼。唐先生人虽健壮,但颇爱风雅,竟开白色的法拉利。<BR> “这样吧,盈盈坐我的车。青青就坐唐先生的车吧。”傅斯年建议。<BR> “没问题!”唐先生绅士般做了个请的姿势。<BR> “我们还是各开各的车比较方便,”姐姐忙娇声笑道,眼望唐先生:“说不定吃过饭还有什么事呢。你说呢?”<BR> 唐先生白手起家、艰苦创业不皱一丝眉头,但从少年时期就害怕女人对他娇声说话,一听美丽女人动听的笑声,就忍不住添嘴唇。所以他根本不会怪罪姐姐不坐他的车。<BR> 我当然坐在姐姐的车里。傅斯年有些失望,他望望我,眼里藏着许多话。我装做没有看见。<BR> 到了安慧北里,才发现这条街其实是条花街。街道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花店。隔着车窗,就可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BR> 下了车,姐姐说:“我们吃过饭后,可以参观下这些花店,都很有特色。”随即领我们进了一家饭店,规模不大,但里面摆设十分幽雅。<BR> 唐先生看着菜谱,皱眉道:“青青,没什么特别的菜呀?”<BR> “没什么特别的菜就对了。”姐姐抿嘴笑道:“家常小菜,才显亲切嘛!”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5 11:20:00
转向傅斯年和我:“你们点几个吧。”<BR> 我好不客气,随口点了几道菜。傅斯年因为今天不做东,夹在姐姐和我之间,身份不明,所以随众人的便。结果,菜上来时,也就是平常的小菜。<BR> 吃完后,姐姐带着我们逛旁边的花店。姐姐在我们身边做着各种各样的讲解,原来她对花很有研究。其中有一家“醉人轩”,姐姐带我们走了进去。<BR> 哇。好漂亮的茶花呀!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四周洁白如雪,整个一个茶花的世界。<BR> “这些花叫海石榴,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山茶。你们看它们多漂亮,有这么多种颜色,红,粉红,深红,玫瑰红,紫色等。山茶虽然称不上是国花,但它深受中国人的喜爱,甚至在很早的时候,山茶已经传到日本,后来又传到欧美,可以说它受到全世界的喜欢。李渔曾经赞它:具松柏之骨,挟桃李之姿,历春夏秋冬如一日,殆草木而神仙者乎?黄庭坚也说它:丽紫妖红,争春而取宠,然后知白山茶之韵胜也。另外,山茶在食用、外敷和绿化环境方面都有其他花无法相比的好处。然而就是这样的好花,在北京却很少见到。因为山茶受地域的影响很大,而且花期相对较短,一般都集中在冬春时节。所以,全北京只有这么一个山茶专买店。这家店从云南移植过来这些品种,在温室里面培育它们,以满足顾客的需要。”姐姐俨然对这些花非常了解。<BR> 我们一家一家逛着,终于把所有的花店都看完了。在往回走去开车的路上,唐先生带着高深的笑,开口了:“青青,有什么事,你直说吧。”<BR> 姐姐脸一红,不过转瞬即逝。<BR> “既然唐先生是爽快人,我也不再转弯了。凭唐先生的直觉,您觉得北京的鲜花市场有没有投资的价值?”<BR> “我就知道你是想从我的腰包里掏钱。”唐先生笑:“但有钱大家一起赚。你先说说你的看法。”<BR> “好。唐经理,斯年,盈盈,你们也看到了,刚才我们在逛这些鲜花店的时候,有几个顾客需要罗汉松,大朱砂,劳拉夫人等花,而且数量不菲,但花店里没有。为什么,因为这些花都不在秋季开,且开的时期很短,对环境要求也非常高。目前在北京根本就不可能买到这种花,。我们可以通过空运的方式从其他地方运输到北京,但为了这个需求相对比较小的小众市场,空运的代价太大了,弄不好会得不偿失。要是我们自己能有自己的种植园,我觉的将会有很大的商机。一方面,需要鲜花的顾客可以到种植园中挑选自己想要的鲜花。在他们挑选的过程中,实际上就可以把种植园做为一个旅游景点,到一定程度,我们可以收取门票;另一方面,在这个种植园里,我们可以设一些茶座,分类相当精细,比如家庭聚会茶座,情人屋茶座,学生茶座,朋友茶座等。而我们提供的茶水全是由这些鲜花提炼出来的,不仅具有浪漫情调,更可做为养身之道。我们甚至可以在里面种植一些水果,这样客人既可以品茶,又可以吃到非常新鲜的水果;也可以在里面摆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供游客使用。最重要的是,在喧闹之余,北京有这样一个环境,让平时忙忙碌碌的上班族去嗅嗅鲜花,摘摘水果,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从而得到全身心的放松。我相信,这样的一个种植园一建成,全北京所有的花店了,公园了,游乐园,统统倒闭!”<BR> 我和傅斯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天,我几乎每周都能喝到傅斯年泡制的花茶,却从来没有想到去开辟一个种植园!<BR> 唐先生专注地听着,他点点头。<BR> “听上去很好。”他说:“不过,柳小姐,你有没有考虑到投入和产出的比例问题?做为商人,具体说,作为投资商,是否决定投资,关键的问题就是:一个项目投入多少,又能产出多少。倘若投入与产出相同,就没有必要投入;若投入还不及产出,那他是决不会投入了,一分钱也不会出。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不用我多说。种植园,多大规模?建在哪里?肯定不会是在这里。这里的地皮有多贵,你们看一下它的地理位置就知道了。所以,如果要规模的话,它只能建在郊区。可若是在郊区,又会有多少人愿意星期天坐车到那么远的种植园去玩?北京有那么多的自然风光,为什么人家要去你哪里?再说,北京植物园的生意没有动物园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为什么?因为动物园比植物园好玩。所以,以“避风塘”式的娱乐场所做为主导,再在其中的一个楼层建成象你所说的类似种植园的休闲场所,是相对比较可行的。倘若你有很详细的市场分析,可以写好给我看。”<BR> “太好了!”姐姐高兴地说:“其实我的意思也是把鲜花、种植园等自然风光做为特色性的辅助产业,如果再配上比较现代的娱乐工具作为互补,不仅可以减少风险,而且会收会更快!”<BR> “关键还是市场分析。”唐先生说:“我要非常具体的策划方案,还要再经过考察,才能决定。”<BR> “太好了!只要您同意考虑,我已经非常感谢了!谢谢您!”姐姐说。<BR> “不用谢。一切还没有决定。”唐先生笑着说:“柳小姐,还有什么事?打牌,吃饭,逛街都有了,还有什么安排?”<BR> “该回去写计划书了。”姐姐笑。<BR> “柳二小姐,你姐姐不简单,野心大着呢!”唐先生转向我说。<BR> 他又转向傅斯年:“傅先生,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在影像制品方面做些合作?”<BR> 傅斯年淡淡地笑着摇头:“对商业我不太感兴趣,怕也没有什么才能。只要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同时兼顾生计就满足了。”<BR> 唐先生摇头:“非也,非也。有钱挣才开心嘛!”<BR> 傅斯年不置可否。四人上车。傅斯年打开车门,望着我。姐姐一边笑着,一边朝我看过来。我装做没有看到傅斯年的眼神,上了姐姐的车。<BR> 车里,姐姐边驾车边问我:“晚上跟傅斯年一起去哪里?”<BR> “谁说我要跟他在一起?”我问。<BR> “你到底喜欢人家吗?”姐姐若无其事地问。<BR> 我没做声。<BR> “不喜欢人家,就别逗人家。早些跟他说明白。”姐姐说。<BR> “我谁也没逗。”我有些恼火地说。<BR> “我没冤枉你,人家唐先生还在呢,你两个就时不时地眉目传情。这多不好啊!”姐姐的语气依然淡淡地。<BR> 我气得没有说话。<BR> 姐姐也沉默着。<BR> “你真的不喜欢他?”姐姐问。<BR> “不知道!”我烦躁地说。<BR> “你要弄明白自己的感情。这事不要冲动。”姐姐说:“我知道安迪的做法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不要把一时的空虚当作爱情。”<BR> “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忍耐地说。<BR> 姐姐便不再做声。<BR> “有没有兴趣做些生意?你那个工作,别看天天跟那些星啊腕呀粘在一起,但你的收入跟人家的可没法比。你不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姐姐说。<BR> “没有啊。我觉得我目前的生活很好。”我闷闷地说。<BR> “有时间帮帮我。我这个计划只要有人投资一定挣钱。到时候很缺人手的。”<BR> “到时看吧。”我说:“我对经商不感兴趣。”<BR> “什么兴趣不兴趣!”姐姐白了我一眼:“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挣钱,获得高品质的生活嘛!”<BR> 我懒得再说话,不由合上了眼。<BR> “迟早你会明白的。”姐姐一边驾车一边说。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6 08:13:00
14.<BR> 也许林欣儿天生属于大屏幕。由她担纲的第二部影片《生死之恋》依然还在拍摄之中,就有许多的观众给公司来信,希望早些在这部影片中欣赏到她精湛的表演和自然悠雅的气质。虽然林欣儿极度厌恶高凌风,但出于票房的考虑,制片人依然再次启用了这对屏幕情侣,力求通过二人曾经传出的绯闻增加宣传力度。林欣儿对公司的安排也无能为力,只得强压着对高凌风的不满,全身心地投入演出,以求此戏能尽快杀青。待奠定了“人气最旺的女星”地位,林欣儿告诉我,她想到韩国呆段时间,一方面她的代表作《小岛风云》被国家广电总局定为参加十月份釜山电影节的三部影片之一,另一方面她也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BR> 我非常佩服林欣儿的自控能力。从秦康失踪到现在,她看上去虽然一直有些失魂落魄,但一到拍摄现场,她总能迅速入戏,几乎所有的镜头都只拍一遍,导演就兴奋地喊:“pass!”倒是高凌风,虽然有了些名气,但演技始终没有长足的发展,演起戏来依然浑身用劲却毫不讨巧。因此,高凌风不得不经常向她请教。<BR> 我暗中提醒林欣儿,千万与高凌风拉开距离,一方面避免媒体再次无中生有,另一方面,则避免被高凌风再度利用。<BR> 没想到,此话刚出,林欣儿就拿出手机,递给我。<BR> “怎么了?”我疑惑地接过来。<BR> “高凌风刚刚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林欣儿一脸漠然:“他今晚要请我吃饭。”<BR> 我打开林欣儿的手机,果然,高凌风在短信中对林欣儿的称呼由最初的林姐已换成亲呢的欣儿。<BR> “不要理他。”我干脆地说:“这种不靠实力,就靠绯闻吃饭的家伙,少接触为妙。”<BR> “我是不会去。”林欣儿一幅厌倦的神色。她后来一脱戏装就是这样的表情:“但没有想到,他竟然约我在避风堂见面。这是从前我和秦康经常去的地方。”<BR> “欣儿,你千万不要多想。”我最害怕林欣儿提秦康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就象是定时炸弹,随时可以把林欣儿炸得体无完肤:“我也喜欢去避风堂,这没什么。你要想去,我陪你去,今晚就行,反正晚上你没戏。”<BR> 林欣儿叹口气:“我想去,又不敢去。有时想着,说不定会发生奇迹,在那秦康会突然出现;但又害怕自己失望。在一个两个人都非常熟悉的地方,看着不变的摆设,听着不变的音乐,甚至碰到一些老面孔,那种孤独、失望的滋味更让人难以忍受。”<BR> “那还是不去的好。”我难过地说:“我能想象那种滋味。”<BR> 林欣儿看着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和傅斯年最近有没有进展?”<BR> “跟他?”我叫起来:“为什么会是他?”<BR> “柳姐,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不讨厌他,甚至——”林欣儿脸上荡起一抹浅笑。<BR> “怎么可能。”我的脸有些发烧:“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再说,安迪——”<BR> “别提那个安迪了。”林欣儿摇摇头:“他早成历史了。”<BR> “那我呢?”我的唇边浮起冷笑:“对于刘安迪,也早成历史了?”<BR> “柳姐,在这件事上,你一直没有想开。”林欣儿说:“你应该这样想,安迪的变心,其实是上天为了搓合你和傅斯年。你却老觉得是自己被安迪抛弃了,你这种思维方式就不对。”<BR> “也不纯粹是因为这个。”我闷声说:“我经常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三年的感情,安迪一点儿都不流连?”<BR> “唉。”林欣儿说:“柳姐,其实当你爱上傅斯年的时候,你未必还会天天想着安迪。”<BR> “我怎么会爱上他?”我说。<BR> 林欣儿摇了摇头。<BR> <BR> 晚上,姐姐在她的卧室里忙着写她的策划书,我正在厨房做饭,客厅的电话响了。姐姐和我几乎同时急步走了出来。<BR> “肯定是老唐,找我的!”姐姐对我说。<BR> 我点头,又进了厨房。<BR> 不一会儿,只听姐姐在外面喊:“盈盈,找你的。”<BR> 我走出去,只见姐姐怪怪地看着我,手里拎着电话。<BR> 我疑惑着接过来。电话里传出一个熟悉的怯怯的声音:“是柳盈盈小姐吗?”<BR> “王瑞瑞吧。”我冷冷地问:“找我有事吗?”<BR> “您方便吗,我现在在双安旁边的‘永和大王”等你。”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也有些无助。<BR> “对不起,我很忙。”我说:“你在电话里讲好了。”<BR> “我,必须要见到你!”她快要哭出来了。<BR> “到底什么事?”我不由皱起眉头。<BR> “我们见面说好吗?求求你,柳小姐。”王瑞瑞在电话里嘤嘤抽泣着。<BR> “好了。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我反感而无奈地说。<BR> “我等你,你一定来啊!”她如获大赦般长出一口气。<BR> 挂了电话,我走进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姐姐从屋里走出来,靠在门上望着我。<BR> “谁?”她问。<BR> “王瑞瑞。”我低声嘟囔着:“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难道安迪就喜欢这样的?”<BR> “她找你什么事?”姐姐奇怪地问。<BR> “鬼知道!”我没好气地说。<BR> 姐姐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BR> “饭我做好了,你自己吃吧。”我边对姐姐喊着,边打开了门。<BR> <BR> 我刚踏进“永和大王”的门槛,王瑞瑞就白着脸迎了上来。她穿着很随便的一件水红长袖,脖子上系着一条绿色丝巾,配着她洁白的肤色,整个人很抢眼。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5-11-6 08:13:00
<TABLE fixed; WORD-WRAP: break-word" height="10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 vAlign=top>“你,有什么事?”我在她对面静静地坐下,并示意让她也坐下。<BR> “柳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王瑞瑞一把抓住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手。<BR> “你怎么了?我能帮你什么?”我冷冷地抽出手,说:“既然你已得到了安迪。”<BR> 她用充满眼泪的眼眸苦楚地望着我,咬着嘴唇:“你一定,要帮我阻止安迪接那个案子!”<BR> 我疑惑地打量着她:“哪个案子?”<BR> “华通股份有限公司的那宗案子。”王瑞瑞急切地说:“你一定要阻止他,只有你才能阻止他!”<BR>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这个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BR> 王瑞瑞羞愧地低下头,默默地流着泪。然后,她缓缓地把手臂伸出来,放在我面前,轻轻地掀起了长袖,露出她腕子上的那节长长的伤疤。<BR> 我奇怪地盯着那节伤疤,看着看着,蓦地想起安迪的话:“但由于案发时间是晚上,办公室里的灯又被拉灭了,光线十分微弱,只能看到女孩子挣扎的身影,除了可以肯定她短发,十分年轻,身上被玻璃划过伤痕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判断!”<BR> 我瞪大眼睛盯着王瑞瑞,失声叫道:“难道那个女孩子是你?”<BR> 王瑞瑞无言地收拢起袖子,神色呆滞地点了点头。<BR> “可是,你不是说你这个伤疤是自杀导致的吗?”我惊诧地问。<BR> “是在章羽的办公室被玻璃划伤的,也是事后我自杀留下的疤痕。”王瑞瑞的嘴唇颤抖着,泪水缓缓从她的眼眶里滴下来:“我想,我再也没有可能与安迪在一起了,我就——”她说不下去了,身体抖得厉害。<BR> “那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我一时间心里也乱了起来。天,怎么会这么巧!<BR> “我希望你帮帮我,阻止安迪再查下去。”王瑞瑞又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用绝望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会知道真相的!”<BR> “我,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我慌乱地放开她的手,仓惶地说。<BR> “你能,只要你愿意。”王瑞瑞紧紧地盯着我,道:“我知道,安迪一直都没有真正忘记你,他一直都很欣赏你,爱你——”<BR> “你错了!”我迅速打断她的话,伤感地说:“他爱的是你。他,早已经不爱我了。”<BR> “不!他还爱着你!”王瑞瑞泪如雨下:“他爱我,只不过是因为我爱他。还有,他——”她低着头说不下去了。<BR> “他怎么了?”我问。<BR> “安迪不知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王瑞瑞吞吞吐吐地说。<BR> “什么第一次?”我一头雾水。<BR> “我,我做过那种手术。”王瑞瑞脸红着低声说。<BR> “什么手术?”我依然没有听懂。<BR> 王瑞瑞用一种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处女膜重塑术。”<BR> “什么!”我瞪圆了眼睛看着她。<BR> 王瑞瑞的脸在苍白中隐隐透出一丝红晕。她羞愧而悲凉地笑笑:“如果不那样,再爱安迪,对他再好,也不一定能跟他在一起。身子脏了,不要说男人看不起,就是女人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一个女人,哪怕笨些,丑些,只要身体干净,做人还是能堂堂正正的。我这样,就等于骗人骗已吧。”<BR>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真有这种荒谬的手术!<BR> 我望着她,不知说些什么。半晌,我愣愣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未必能帮你。”<BR> “因为我曾经多次劝过他,他依然坚持要查下去。只有你能帮我,”王瑞瑞充满希望地看着我。随即,她又低下了头,喃喃地说:“只要,你肯。”<BR> “我未必能,也未必肯呢。”我轻声说。<BR> 王瑞瑞满眼含泪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恨我夺走了安迪。可是,柳小姐,除了安迪,你还有工作,还有事业。甚至,还有比安迪更好的男人。可我,除了安迪,什么都没有!所以,柳小姐,你一定要帮我劝劝安迪,让他别再查下去。在北京,除了安迪,我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BR> 朋友?我和她是朋友?我惊讶地望着她。<BR> 她马上明白了我的眼神,她低声嘟囔着,讪讪地说:“柳小姐,你已经不太介意我和安迪了,对吧。那次在双安大厦,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吧。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比安迪差,真的。我没骗你。”<BR> 她指的是傅斯年!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我们之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BR> 她抬头惊恐地望着我:“他不是你的男朋友?这怎么办?柳小姐,你一定会找到比安迪更好的男朋友。请你帮帮我,帮帮我!”<BR> 我一时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安迪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他要做的事根本就没人能拦得住。我根本无法控制他的思想。而且,这个案子对他的前途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你让我怎么去跟他说?总得有充分的理由吧。再说,我已经劝过他了,他看上去很不高兴。况且——”我低声道:“我也不是很想再见到他。”<BR> “不管怎么样,只有你能帮我了!”王瑞瑞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好象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用凄楚的目光盯着我:“他会听你的话的。实际上,他依然爱着你。如果不是因为他可怜我,又要为我负责,他根本舍不得离开你!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能没有安迪!”<BR> “你有没有想过告诉他真相?我觉得安迪也许能够接受现实,既然他已经和你——”我带着思索地说。 </TD></TR></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