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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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第二天和小章一起在食堂吃饭.无意中说到这事,小章一拍桌子,“哎呀,我表哥就是丁总的助理啊。回头我跟他说说。”
我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阿文,阿文激动地说:“哪怕是以身相许,你也要把这表哥给我拿下了!”
瞧瞧,这些女强人都是什么心态?什么毒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
表哥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以后.开出了条件:介绍认识丁总没问题,但需要购买酒店的月饼100盒,因为每个中秋节,他有月饼的销售任务。
这就是商场,你求我我求你.整个一个连环套。
阿文的老板听说后.立即拍板:“只要合作能谈成,买200盒月饼都没问题。”
有了强大的支持.阿文铆足了劲去见了丁总。
据说,仅仅是据说。“凭着动人的微笑,赢得了印象分,凭着巧舌如簧.让对方愿意坐下来,仔细看了一遍计划书.并思索合作景,最后大谈利润分配,经济效益结合社会效益,终于打动了人家。”
无论阿文怎么把自己吹嘘成一个天才,铁的事实放在眼前:天宇国际大酒店同意合作了。阿文所在公司仅仅才让步了一个点!
阿文说要送给我月饼.让我下班后去她办公室拿,“还是鱼翅馅的哦!”
短短几个月,阿文漂亮整洁的办公室已经惨不忍睹。10个平方的空间有一半堆了小山一般的的资料印刷品,外套就随意摞在上面,挂衣架上挂的是做活动用的各色飘带和彩旗。办公桌如同一个杂货摊,杂志报纸、文件资料铺天盖地.当年插花的小花瓶已经变身为笔筒,钢笔、圆规、梳子、睫毛膏都插在里面。风水鱼也不见了踪影,浴缸里放着手机手机充电器,黑乎平的。乍一看以为是只乌龟。
“你的办公室已经糟蹋成这样啦?”
“唉,我已经变成一个男人了。”阿文做无奈状。
阿文送给我四盒包装华丽、沉重无比的月饼,我拿它当早饭,早晨9点吃一个,一直到中午12点半还不会觉得饿,看来卡路里真是高。
(203 )
因为这次大获全胜的谈判,阿文被公司奖励丽江豪华腐败7日游.几乎在同时,闻易正式向阿文求婚。双喜临门,阿文有点不安,“是不是幸福来得太快?”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多少人还像我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我说。
和所有准新娘一样,阿文开始留意婚纱式样,考虑戒指上钻石的份量,逛街的时候,也会拐到婚纱店去瞅瞅。
“如果你结婚,我就孤单。”好朋友要结婚,高兴之余,总是有点失落的 从前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唱ktv,彻夜不眠的聊男人、骂老板,传播小道消息,散布八卦传闻,讲不完的话,一起笑一起哭……其中一个嫁为人妻之后还会有这样的日子吗?
“别傻了,你放心,我不会沦落为家庭妇女的。”阿文赌咒发誓
星期天一大早,被凄厉的电话铃吵醒
“蓝,有家婚纱店打折,你陪我去看看吧?”那头声音洪亮兴致勃勃。是阿文
“你有病啊,这种地方应该让你男人陪你去!”我仿佛身中刀,有气无力。
“笨蛋,一男一女去逛婚纱摄影店,这价格能谈下来吗。。真不愧是女强人,帐算得门儿精。
“好吧。我强忍着睡觉的欲望去卫生间洗漱
自从老妈知道阿文要结婚的消息后,电话三天两头打过来:“
人家阿文都要结婚了,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到现在还不把小冷带回来给我们见见:”她一直以为那是个真名,一直自说自话叫小冷。
“现在时机不对。” 我应付她。
“你当是打仗啊,什么时候时机才对?”老妈不依不饶,如同永不疲倦的收音机,永远是那么几句
(204)
对于这个城市里面的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婚纱店,对于我说,只敢远观,见到了只敢绕着走,恐怕怕洁白的婚纱刺激我脆弱的心灵。 I
托阿文的福,我终于有机会走进婚纱店的大门,接待小姐很礼貌的说:“两位小姐拍写真吗?”
“啊……”我这人心理素质不好,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一指阿文:“你问她。”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婚纱照。”阿文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嗯。”我也跟着点点头。
突然之间,接待小姐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极端热情地对我们说:“我们有姊妹套系,就是专门为你们这样的顾客度身定做的,要不要看看样片?”
我和阿文对视半天,突然领悟小姐意思,爆发出不可抑制的、惊天动地的笑声。
笑过之后,阿文很正经地对小姐说:“你看出来了就别声张,我打算先和我先生拍一套,再和我真正的爱人拍一套。怎么样?价钱优惠些!”
小姐有点糊涂了,弄不清阿文说的是真是假,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我搂过阿文:“亲爱的,人家不相信呢!”
我觉得小姐要吐了。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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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接待小姐果然给了阿文一个很公道的价格,阿文还想继续杀价,便称要上楼看看婚纱,希望能够借此找到破绽,再还个几百。
跟照片上的美轮美奂很有差距的是,挂在那里的婚纱仿佛被穿几个世纪,看起来脏兮兮皱巴巴的,针脚处的白线也拖了出来。阿文看着直摇头,接待小姐立即上前一步,“柜子里还有VIP级婚纱,不过……”
“需要加钱?”阿文抢白。
小姐笑而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加多少?”
“要看你的具体要求了。”
两人凑在一起密谈,丢下我一人无聊地坐着翻人家喜气洋洋的样片,
听到身后更衣室里有动静,我扭头一看,更衣室的门帘被新娘的白纱蓬裙顶开一半,新娘在里面娇喘连连:“有点大,有点大呀。”
一个男人立即接口:“大什么?大一点才舒服!”
我大惊失色,现在的新人真放得开了呀!如此狭小更衣室新娘还穿着婚纱,居然可以……
技巧真好,我心中暗暗赞叹。
很快,新娘出来了,手中捏了枚戒指,新郎拿了个首饰盒跟在后面,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人家躲在更衣室里试戒指。
暗暗鄙视自己心理太阴暗。
(206)
由于老黄老婆始终不肯妥协,老黄想要离婚,就只有上法院一条路了。他经常借口出去谈业务,跑去关杰的律师事务所,几日后,终于一纸诉状将自己老婆给告上了法庭。
拿着法院的传票,黄太大再次杀到公司里来,谁劝都不听,站在公司门前破口大骂:“老黄你个老不要脸的,想我跟离婚?我死也要缠着你广‘你不把我弄死,你休想离这个婚厂“老黄你再不出来我一头撞死!”
总而言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想离婚?没门!
老板西装革履刚下电梯,就被这个满脸鼻涕和着泪的黄太太拉住,一张已经揉得面目全非的传票举到老板脸上:“领导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1我22岁就跟了他。风风雨雨吃了多少苦,如今落这么一个下场,怎么得好哦?”
眼瞅着老板挺刮的华伦天奴西装已经被蹭上不知名的粘稠物,黄太太还在声泪俱下地哭诉着。
老板大怒,把火气全部撒向老黄,冲着小章咆哮:“去把老黄给我找出来,就是跑到天边去,也给我揪回来!”
说完拂袖而去,几分钟之后,他的秘书拎着大塑料袋去了洗衣店。
我算见识过黄太太的功力,见到她我恨不得变成隐形人,缩在座位里,连水都不敢多喝,生怕去洗手间的的候给撞上。
开庭前一天,老黄不无忧虑地跟我说:“关律师说了,我们这种情况法院基本上不会离。” ,
听到关律师三个字,我心里一个激灵,脸上还要不动声色。法院不判离怎么办?”
“坚持要离的话,半年以后第二次起诉广老黄一脸菜色,显得对半年充满了绝望。
“你觉得关律师怎么样?”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打电话给关杰。
“嘿,有水平。听说他接的都是经济案件,像离婚这种小案子若不是你的面子,他根本不会接。”说到关杰,老黄滔滔不绝,。他问起你来着……”
“问我什么,”我心里一紧。
“问你好不好,有没有男朋友。”
“你怎么说?”
“我说你好像有一个,有时候来接你下班。哎,那是你男朋友吧?”
(207)
“夫妻感情尚未破裂,不予离婚!”法院的判决对老黄的打击很大。当晚在公司楼下的小餐厅醉得不省人事,硬是被人抬回去的。
黄太太依然隔三差五来趟公司,吵闹一番后去学校接儿子回家做晚饭,什么也不耽误。
经过长达两个月的离婚大战,老黄终于扛不住了,他向敌人起了白旗。敌人也很宽厚,缴枪不杀,当晚就请老黄去向阳鱼饭店吃了顿海鲜,敌人立马成了同盟军。
两口子和好后,当即推心置腹谈了半宿。老黄无意中透露律师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这下子,我成了黄太太婚姻危机中敌,她气势汹汹地打电话给我兴师问罪:“你是什么居心?”
我深知已婚的家庭妇女惹不得,一言不发挂了电话,再打来,再挂,想必她也觉得无趣,而且家庭危机已经过去,也就算了。
一日老黄感冒发烧,请了两天病假。黄太太奉命来公司帮老黄取手机充电器,正好与我打了一个照面,她将充电器的电线缠在手上,趾高气昂地从我面前走过去,鼻子发出不屑的“哼”!那姿态仿佛打了胜仗的傲视手下败将。
老黄觉得很对不起我,病好后舰着笑脸凄过来:“关律师很关心你呢!又跟我打听你了。”
“你怎么这么无聊?”被我一冲,老黄灰头土脸地走了。
打开窗户,便能看见关杰所在律师事务所的那幢高楼,玻璃幕墙冷硬无情。灰白色的天空,雾蒙蒙的,刺耳的喇叭声、尖锐的刹车引擎统统传到耳朵里,令人烦躁不安。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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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又是一个周末,与冷枫在一家泰国餐馆解决了晚饭以后。由于那天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居然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去酒吧?云南路新开了一家慢摇吧,咱俩也去摇一摇。”冷枫提义。
“好,走!”
好久没去酒吧,偶而去一下,也觉得蛮有意思,看着红男绿女尽情投入地摇摆着身体,仿佛烦恼可以统统摇走。
冷枫去洗手间丁,邻桌来了一个貌似大款的男人,肚子大,脖子粗,项上挂了一条足有半斤重的金链子,腰上别了一块雕刻成老虎头状的玉佩。他正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打电话.声音若洪钟,把满酒吧里的环绕音响都给盖住:“我在酒吧喝酒呢!刚把玄武湖后面那块地给拿下了,这不是心里高兴吗?我打算起个酒店式公寓,一平方没有一万二不卖!”
哇啦哇啦,讲起来没完,旁边的啤酒促销小姐终于等的不耐烦,正转身欲走,大款一把把她拉住:“你卖什么酒?给我看看。”
小姐板着脸,将手中的啤酒伸到大款面前。
“哦,蓝带?给我一打。”大款甩出几张百元大钞。
很快,一打蓝带被送到大款的桌子上,与此同时,我的右边也被递来一杯冰辞荷。
我以为是冷枫点来的,便轻轻抿了一口,抬起头,正好撞见大款先生的微笑,他冲我摆摆手,递来一个—飞眼,我吓得差点从椅上滚下来。
很快,冷枫回来了,我做亲热状挽起他的胳膊,并拿起水果亲昵地喂了他一口。再偷眼看大款,他正着急忙慌地吩咐服务员为他换座位.拉了一个打火机在桌子上,还不辞辛苦拨开人来拿。
(209)
激烈的音乐、闪烁的灯光,酒吧是很容易让人迷醉地方。 。
在人群中,我居然看见了关杰。
他穿着经典的格子衬衫?.右手握着手机,左手夹着一只未点的烟,眉头紧锁,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显得非常地阴郁。
在整间酒吧里,红男绿女,歌舞升平,纸醉余迷,他如同类,不苟言笑地坐在那里,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中,也许在思考么人,也许在怀念一些事。
我的心,猛烈地收缩,指甲嵌进了手掌里。我贪婪地看着他希望能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免得日后回想的时候,记不起。
注意他的,也许不止我一个。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到他的穿了深V领的紧身T恤,将胸部曲线勾勒得很优美。头发散下卷卷曲曲一直垂到后腰。女孩握了一只小玻璃杯,站在卡座睡脒着眼睛,轻轻摆动着腰肢,异常妩媚。
曲毕,她一仰脖子,喝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转身拎起关杰面前酒瓶,毫不在意地往自己杯里斟酒。斟得太满,酒溢到桌子边,她一边伸出袖子去擦,一边仰着脸,挑衅般望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关杰已经收起思绪,一直夹在手指间的烟也被点燃,升起袅袅的轻柔薄烟。他对着女孩说了声什么,女孩便笑了,身子一歪,挨着他坐下,似乎已经认识很多年‘
女孩将头搭在关杰的肩膀上,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张望,正巧看到我投过去的目光,彼此对视,那是怎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阿,黑白分明,透着放肆和不羁。年轻真好啊,我心中赞叹,仿佛自己已很苍老。
(210)
我无法再呆下去,便对冷枫说:“我想走了。”
“再坐一会嘛!我已经叫长云过来玩了。”冷枫有点奇怪。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你等他吧,我先走了。”说完,逃跑似的离开,出门时膝盖撞上了椅子,咣当一声,把椅子顶出老远,自己也差点没摔一跤。
狼狈地跑出来,觉得有一丝寒意,酒吧叮叮当当的音乐仿佛还耳边震动着,挥之不去。
掏出手机看时间,却犹如被雷电击中,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以及一个未读短信,都是来自关杰。时间是15分钟前,正是他在喧嚣的酒吧里发呆的时候。他问我:“还记得我吗?你好吗?”
我当然记得,太记得了,可是又怎么样呢?
他打电话给我,是简单的问候.还是想约我出来喝酒?或者想告诉我,他在挂念我?酒吧太吵,我没有听见,也许正是天意让我们错过。
我应该庆幸,未与这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有妇之夫发生故事。但是,此刻,我为什么如此悲伤?
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一片乌青,想必是刚才仓皇逃时撞得,我真恨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何必这么放不下下呢?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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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睡不着就索性尽情地睡不着好了。
凌晨两点,我还在看《雏菊》,电影院看过之后.跑去买了碟回来收藏,悲伤的时候,拿出来放,也算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
雏菊是一种太常见的花,初秋的时候,南京的街头也到处有的卖,小小的花蕊平和清雅,倔强地绽放着生命的张力。然而,它的
花语却是不能发育的爱,也许注定一场没有未来的爱情。默默地凝神看着她,嘴角边若有似无的笑容,都会让我唏嘘不已。
时间总是错位,爱情总是不圆满。
期间冷枫打来电话:“你还好吧?”他的声音背景是强劲的风和呼啸的马达声.我料想他是在长云的车子上。
“还好。”我轻声说,但心底泛起了很深的失落,如果我真的好,此时才接到他的问候,若是急病,怕是尸骨都寒了。
我一向自诩是个积极向人的人,可那天深夜,竟如此悲观
(212)
几乎是天亮了才睡,结果九点多钟被上司的电话拎起来加班,我郁闷地蒙在被子里大叫:“去死吧!”
当然,挂了电话才敢喊。
就像亦舒哪部小说里所写:“老板让我站着死,我不敢坐着生。”想想一屁股的债,如果我不工作,估计挨不了几个月,银行就会把我的房子拍卖变现。
二十郎当岁时流落街头,那是闯荡江湖,有豪情够胆识;我这种情况再浪迹天涯,那就是落难了。姐们好不容易才从坑里爬出来,说什么也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于是坚持着爬起来,收拾包包准备去上班。深夜的悲伤与小资情调,此时被现实生活摧残得灰飞烟灭。如果能够让我多睡片刻,肯定比什么都强。
到了办公室,发现被召集来加班的还不止我一个,顿时觉得有点心理平衡了(什么心态?鄙视自己一下)。然而人家看我的眼神,分明也充满了幸灾乐祸。
加班就是整理报表.将一个季度的销售数据进行统计和分析.然后交给老板审阅。每每开员工大会,大老板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口号式的,“自加压力,挖掘潜力,共创繁荣!”
下面立马有人小声接口:“还挖,都挖出地下水来了!"
(213)
加班间隙上了一下校友录,发现同学聚会的消息,一位留校当老师的同学刚刚发布的,时间是下周末,地点在学校里的一家餐厅。
聚会的各条注意事项很搞笑:
1.每人交200元活动费用,欢迎带家属,家属费用白行缴纳,婴儿可免费。
2.外地同学车马费自理.可代订酒店,价格优惠。
3.此次活动欢迎赞助,数额不限.多多少少捧个场,给系里块匾啥的。
报名者长长的一串,我也给自己报了名,顺便咨询了一下是否可以捎上准家属?” .
当晚,我正在和几个同事约在公司附近的小馆子吃晚饭,商量着点什么菜。这是件麻烦事,人人都不愿意点,我翻着菜谱。每提议一个菜,都有人说话:“我不吃香菇1”“我不吃生菜!”“我不吃臭豆腐!”
“这不吃那不吃,你们到底想吃什么!”我凶巴巴地问。
“随便!”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就在我千辛万苦地为大家点完菜的时候,接到田飞的短信“最近好吗?同学聚会你也去啊?”
我回:“是啊。你们来吗?”特意说“你们”,足见我用心良苦了吧。
“是的,我是第三个报名的,你没看见?”
“呵呵,没在意。”我说的可是真话,那么多人,用的都是网名我哪看得过来啊。
“那到时候见了。” .
“哦,好。”我回复。 ?
时常有人问,真正忘记一个爱过的人是什么状态?我想在偶然得到这个人的消息时,很平常很平淡,波澜不惊,心如止水。
做到这点,很不容易,我想我做到了。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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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猴子又要走了,临别之前,召集大家聚聚,一起吃。中国人就是有意思,大事小事均跟吃饭沾边,接风吃,送行也是,然后者的气氛就要沉重许多。
多喝了几杯,猴子的舌头就打结了:“各位兄弟姐妹,我猴子谢谢你们来捧场。”说完就站在椅子上三鞠躬,摇摇晃晃说什么也不出来。
我和阿文送他回家,站在他们家大门口,他傻乎乎地冲我们说“咱们以后要加强联系!”
道别的话说一千道一万,这哥们还站在门口不进去,他看了我半天,说:“哎,我说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啊?”
“我的哥哥呀,你是你的家!我憋不住狂笑。
“不都是男的送女的吗?今天怎么你们送我了?”他琢磨不出来。
临上飞机前,猴子打了个电话给我,“蓝,你要好好的。如果有人再找你麻烦,我不远万里也要回来砍他!”
听得我的眼圈都红了。
(215)
临下班的时候,听说明天会来一批新人,都是本届毕业生。这个消息令大家既兴奋又有些惶恐:公司注入新血液,终归是好事,但又生怕来了年轻能于的,和自己抢饭碗。
第二天一上班,只见大厅全是人,我心里正琢磨,公司不是大换血吧,把我们这些旧血统统换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大学生目前都是来见习的,一个月之后,三个里面才留一个
下午,我居然成了老师,两个实习生分到我们部门,都是子,一个我带,另一个linda带。第一次为人师,我和Linda都激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俩交流了一下。
她说:“我觉得你带的那个小伙子比较帅气。”
“带实习生啊,你当是找对象?”我差点喷饭。
“看着赏心悦目不是更加好?”Llnda很有自己的道理。
我带的那个实习生叫刘大成,名字听了挺气派,其实就是大男孩,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老师,你真好看。”
虽然明知是恭维话,但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我笑着说:“熟悉下情况吧,晚点我会给你一些事情做的。”
安排刘大成坐在我隔壁的空位上,我发现这孩子怎么不安稳呢?办公室进来一个人出去一个人,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人家看,目光灼灼,仿佛在辨认小偷。
技术部的同事过来找我,跟我说维修机器的事情,我们说了5分钟的话,刘大成也足足睁着大眼睛盯了我们5分钟。
同事实在忍无可忍,冲他说:“小伙子,我长得很奇怪?”
“哦,不不,我只是想多学习学习。”小伙子的回答无懈可击。
我安排刘大成打几个回访电话,问问我们的机器运转是否良好。我一字一句教好他,先怎么说再怎么说,他也拿个小本子,记的特别认真,当时我还挺感动,年轻人最可贵的就是认真二字。
结果他拿起电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开口就结巴:“是是…明大公司吗?我我……是刘大成!”
我听了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你当你自己是谁啊?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估计对方肯定问:“你是谁?”
这厮一紧张,居然说:“我是02金融系的。”然后意识到不对,改口道:“我,我这里是苏海公司,我是来……来回访的。”
说话间,只见我的MSN一片闪亮,所有人都在问:“蓝,打电话哪个就是你带的实习生?''
我终于理解网络语言“汗”该怎么运用了,三下五除二,给每个都回复一个字:“汗!”
(216)
第二天,干脆支派刘大成出外勤,让他把一份报价单和宣传册送到龙蟠路的客户公司。
小伙子是外地人,虽然在南京念了几年书,但还是不认识龙蟠。于是我耐着性子,告诉他一出门怎么走,坐什么车,下了车再怎么走,还画了一张路线图给他。最后说:“实在不行你就问一吧。”
他是上午9点钟出门的,到了中午12点半还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正担心别出什么意外,他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理直气壮地跟我说:“老师,我在龙蟠路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就是没找到那家公司!”
我差点没晕倒,“你找不到不会问问啊?”
“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他很委屈地说。
“那你不能打电话回来问我吗?”我气得要命,这小孩怎么么笨。 :
“我手机没电了。”
“没有公共电话?”
“我记不得公司号码。”
“你不能打114查号台吗?”
“什么?还能打114查的啊?”那头一声惊呼,仿佛发现大陆。
我就纳闷了,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是什么眼力?挑了这么笨蛋来公司见习。
从此,我对这位实习生彻底丧失了信心,不敢让他做任何 动脑筋的事情。但即使我只让他复印一份两张纸的文件,他就会有超过三个以上的问题:“单面复印还是双面复印?”“用多大纸?”“你什么时候要?”“印得不太清楚怎么办?”
烦不胜烦!
见我的态度日益冷淡,这个叫刘大成的小伙子居然跑去经理那告我的恶状:“指导老师有所保留,不愿意教我东西。”
林经理找我谈心,话说得很体己:“让实习生多干点嘛,你好休息休息。”
“经理,不是我不让他做,实在是他什么也不能做。”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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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猴子姐姐在我们公司附近的健身馆办了一张瑜迦证,隔三差五跑来做瑜珈,顺道会来找我聊几句。一日要加班,我正准备去食堂吃加班饭,猴子姐姐一身运动装风风火火跑来了。“你们电话呢?我打一下,我手机不见了。''
大嗓门惊动了一边的刘大成,这个外地小伙子每天的晚饭都成问题,我干脆给他领了一叠加班餐券,安排他吃过饭后再回去。
“被人偷了吧?”我猜测。
这位姐姐一把将电话拉到面前,三下两下拨了号码,我们三人在话筒边凝神听着,居然通了,但一直没有人接。
“肯定被偷了。”猴子姐姐下了判断。
“居然没关机,现在小偷的胆子可真大I再试试看。”我摁了重拨。
这次终于有人接了,一个男人在那头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
猴子姐姐飞快地夺过电话,冲着他大喊:“该死的小偷!把我手机还给我!“
我当下就急了,哪能这么不讲战略战术?
谁知“小偷”脾气很大,冲猴子姐姐一句:“你说谁是小偷?你才是小偷呢
“你不要贼喊捉贼了。我告诉你,我就在公安局呢,你等着吧,jc就要来抓你了!”猴子姐姐吓唬人家。
“神经病!”对方毫不客气地把电话给挂了。
“反了反了!小偷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猴子姐姐气得脸通红,欲回拨电话骂回去,发现人家已经关机了。“小偷就是小偷,害怕了吧,关机了吧!”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全然忘却自己手机丢,开始为骂架骂赢了而洋洋得意。
我马上就要报警,把这些小蟊贼统统给抓起来,严刑拷打….”猴子姐姐絮絮叨叨地示威一边在电话上按来按去,说着说着,声音就明显小了下去:“奶奶的,冤枉人家了,我拨错号码了。”
(218)
猴子姐姐手机的后三位数字是678,结果她按成了668导致人家受子不白之冤。她重新拨了自己的手机号以后,从挎包里传来嘹亮的《铁血丹心》,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手机没丢! 文-整理[NB帖


猴子姐姐把头埋进深不见底的大包里一通乱翻,终于把手机给拎了出来。见我和刘大成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这大姐的脸绿了红.红了又绿之后,终于尴尬地问我:“怎么办?我给人家道个歉?”
“他都关机了。”我强调。
“我再打一遍试试看。”猴子姐姐知错就改,这点实在难得可贵。
嘟嘟嘟,居然又拨通了,猴子姐姐深吸一口气,估计在酝酿“对不起。”
“你们这伙女骗子!对方破口大骂,“差点上了你们的鬼当想骗我关机,然后说我撞车了,诈骗我家里人钱,太老套了吧!告诉你,你再敢打过来,我就报警!”对方啪地挂了电话,估计先生学过绕口令,话说得倍儿溜,猴子姐姐憋在肚子里的“对不起”三个字终没有机会插进去。
“怎么回事啊?”这位大姐无辜地看着我,“咱们就打错一电话嘛,就成骗子啦?”
“得,人家肯定是误会了。”我无奈地说,“算了,越描越黑,吃饭了吗?和我们一起去公司食堂吧。”
就像批评自家孩子,自己随便怎么骂都可以,别人是不能多嘴的。
正费劲地嚼着坚硬的鸡块,负责食堂清洁的阿姨一路走来,啪啪用极其潇洒利索的动作,将大厅的灯给关了。可能是嫌我们
吃的太慢,影响她正常下班了。
一片黑暗中,只留下走廊如鬼火一般的小灯,照得每个人的脸上,白中透绿,阴森森的。 ? 。
“哎,哎,阿姨,还没吃完呢!刚开口我就后悔了,应该叫她大姐。
“你们正常吃啊、黑暗中传来阿姨沙哑的声音。
“看不见啊!
“不是有光吗?我就不信你们能吃到鼻孔里头去!”这个阿姨公司食堂做了很多年,据说一直牛气冲天,比老总还老总。
零星几个没吃完的同事在一旁吃吃笑着,有人大声说;“算了算了,我们食堂一向是门难进,脸难看。”看似劝我,实际上是讥讽食堂。估摸着阿姨太生气了,一摁开关,又将食堂的排风扇给打开。巨大的噪音终于成功地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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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走走走,咱们出去吃”猴子姐大怒。
“你不练瑜珈功啦?”
“不练了。”
三人一起来到市中心的牛排馆,一片风卷残云,吃掉猴子蛆姐五百六十大元。
“你们吃了我这么多钱,得陪陪我逛商店!”这位姐姐提出无理要求。 ?
“我们还得回去做报表呢,很急的!”我抹抹嘴想走。
“不加班会死吗!”猴子姐姐大怒。
“不逛街会死吗?”我针逢相对。
“会死的。”她很严肃地说,然后摇着我的胳膊,“你们就逛嘛!”
撒娇。
跟我撒娇?
没用!
我坚持回公司,刘大成却支持不住了:“老师,那份报表不是说下周才要吗?其实不用这么急。”
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这小子已经死了五六次了。
这个女人一进商场大门就开始两眼放光,神清气爽,从一楼到五楼,手头已经有了三四个提袋,她一边悲痛欲绝地说:“完了完了,我彻底堕落了。”一边以极好的速度和耐力在商品中穿梭,真是如鱼得水。
两个小时下来,我和刘大成都已经彻底垮掉,坐在电梯旁的休息区等她。直到商场快打烊,她才重新出现,依然是神采奕奕,一脸的满足感。
她对我发誓:“蓝,我三个月内绝不会再踏入购物场所半步。
一个星期之后,这个女人托阿文帮她订去香港的打折机票“她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买衣服了,需要添置一些必要装备,阿文告诉我。
(221)
一天晚上十点多钟,外面正下着大雨,我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看电视。这种天气,躲在家里最舒服了。
突然手机响了,是阿文,我以为她要喊我出去吃宵夜,通常这时候她找我,除了吃喝没别的事。
“蓝,你帮忙打个电话,不要说话,听听对方是男是女就行。”她声音很急促。
“干吗啊?”
“我这就用短信把号码给你发过去。”她没回答,兀自说了一句,便挂了。
几秒钟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相当牛的号码.尾数7777。
我拨过去,对方的彩铃是一首英文歌,“我知道你认为我不会再爱你”,女歌手的浅吟低唱,委婉的旋律,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安静了。
“Hello。”对方接电话了,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我沉浸在音乐中,一时间忘了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喂?哪位?”对方又问了一声。
我猛然想起来阿文的指示,说声“打错了”。便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
随即向阿文汇报情况,电话一通,阿文就很急切地问:“怎么样?”“是个女的。”
“哦。”那头轻轻地答应了一声,随即便无了声响。
我有些着急,对着电话喊:“阿文,阿文!”
过了一会,她说话了,“我正开车呢。没什么事,再见。”
当时,我还真往歪处想。因为以前在媒介部工作,每每遇见请大把陌生人参加的酒会,无法确定人家性别的时候,通常惯例方法也是找个陌生电话打对方手机,听听是男是女,然后在写请帖的时候,就好写上是某某先生还是某某女土了。
既然她说没啥事,那就没啥事了。我特意去查了那首歌是x国女歌手dido的《White flag》,很好听,下载下来听了很多遍,其中一段翻译成中文是“我承诺我不会打乱你的生活,也不会忆以往的对错。我会继续我的航程,绝不会投降退缩。在我的门口永远不会打出白旗,我爱着,而且将永远爱着”。多么执着,忧伤。
(222)
熟睡中又被手机铃声惊醒,我感觉天在旋地在转,踩着棉花一般飘到客厅沙发上找手机。 ?
“闻易可能在外面有女人!”阿文的声音极其冷静。'
被这么着一刺激,我立即清醒了,“真的?不可能吧。”
“你知道,女人的直觉一向是非常可怕的。”阿文说,“我现在感觉非常不好。”
“需要我出来陪你喝一杯吗?”
“喝什么喝啊?马上你就该起来上班了。快到六点了。”;
我看看表,的确已经五点半了。好像刚刚眯上眼,怎么一下子就快天亮了?我总是不明白黑夜白昼不停轮换,为什么睡觉时间小时总比上班的八小时短?
顿了顿,她又说:“有你这个朋友,我真的很满足。”
“肉麻!我心里一阵感动。
“我现在心里有些乱,所以骚扰你一下。”阿文的声音软了起来。
这个阿文,自从念初中时认识.便是一介要强女子,如今为感情,却也有长夜无眠的时刻,实在是因为上了心。
“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样?”我试探着问。
“我不知道。先证实是不是真的吧,即使感觉很准,我仍不愿意活在不确定的感觉中。”
“这种事情如何确定,难道找私家侦探跟踪?”
“倒不用这么麻烦。我昨天晚上让你打的手机号码,也许就是那女人的,她给他发来一条消息,说是晚上八点黄浦路的上岛咖啡见。”
“你想去看看?”
“是的。你也觉得我很无聊吧?”
“别这么说,阿文。换作是我也一样。”
“你陪我一起吧,我总不能一个人呆坐在那里喝咖啡吧。”
“义不容辞。”
翻到床上想再睡一两个钟头的回笼觉,发现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阿文和闻易在我家陪老爸老妈打麻将的场面。如今坏消息传来,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能弹一手好琴、会做一桌好菜的好脾气男人,也会惹出这种劈腿的风流事?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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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为了占个好位置,我与阿文晚上六点一刻就来到了上岛。
“请问两位吗?”服务生很热情地招呼着。
“嗯!”我点点头,阿文则面无表情四处张望,绕场一周,终于找到到合适的座位:位于整个咖啡厅的拐角处,侧面有屏风遮遮掩掩可以清楚地看到咖啡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点了牛排当晚餐,阿文显然胃口不是太好,面对香喷喷鹃味煲仔,也只是浅浅吃了几口。
“他说他今晚约见供货商。”阿文仿佛在自言自语。
“也许,那个女人就是供货商也不一定。”我安慰她。
“希望如此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把面前一张八卦小报翻得快要能背出来了,闻易还是没有出现。
八点过十分了,我对阿文说:“小姐,你的情报有误啊!”
错误的情报意味着好的消息,阿文的神色也轻松了一些,她叫了开心果,“我们等到九点整,好不好?”正说着,我看见她怔了一下,回头一看,闻易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不!应该叫女孩也许更加妥当,她看起来不会超过22岁。
我又担心地看看阿文,她手中的咖啡勺轻微地抖了起来。
(224)
阿文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了几个纽,就看见间隔几个座位的闻易接电话了。 '
“干吗呢?”
“我在跟人谈事呢?”
根头发,男的给拈了下来,并且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也许任何男人都不会在意这个小动作,但我相信所有的女人都会很当一回事,总之,阿文看到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你也别往坏处想,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你太敏感就是折磨自己。”我劝阿文。
“是啊,我正在尽力往好处想呢!” 。 (*)整理[http://Www.NbtiE.C0m]遨海湾社区**记号
我和阿文相对无言,那两位却是相谈甚欢、喜笑颜开。隔了这么远,我们都能听见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当我在电脑上敲出这些文字的时候,阿文走过来,她翻了翻眼睛,露出鱼肚子一般的眼白,鼓着嘴巴说:
“什么银铃般的笑声?分明是电锯般的笑声!
(225)
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闻易便掏出钱包买单了,女孩子降起来,嘟着嘴巴,双手向上,伸了一个小懒腰,半截雪白的肚皮露出来,显得十分娇俏可人。
原来一直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男人甭管自己多大岁数,都喜欢年轻女孩?现在有点明白了,那份可爱、那份青春、那份无所谓,只有年轻才拥有。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想我也会动心的。
阿文一直不动声色,托着腮,出神地看着女孩,是不是想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我不敢惊动她,只盼着这两人能够快快离开,出门就立即分道扬镳。可是闻易千不该万不该,顺势揽住女孩的肩膀,低头说了声什么,女孩仰起脸,咯咯笑了起来。
两人相拥着走出店门,驾车而去。
“继续跟踪?”我问阿文。
“不了,我很怕知道答案。”那一刻,阿文显得很无力。
“不要想太多,闻易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所以才会伤心。”阿文抬起头,很忧郁地看着我。
“蓝,如果你的男人出轨,你会原谅他吗?”
这个问题很棘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犹豫着说:“也许可以原谅吧。”想了一下,又补充:“那要看我们的关系以及他们关系如何了。”
“是啊,任何事情都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的。”阿文发呆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呢?”
“该干吗干吗.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我劝慰她。
“好了,你别浪费口水了,想当年你自己那副惨相,现在跑来劝我,太不权威了吧。”阿文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打击我,“你先走吧,我自己呆会儿。”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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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找到一个彼此都中意的伴侣实在很不容易,面对变化阿文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似乎也没心思纠缠,延长加班时间加大工作力度,似乎想用辛苦来对抗心酸。
那几日,这所城市接连下雨,让人心烦意乱。
我正在开会呢,突然手机震动个不停,正轮到我发言,便顺利给掐掉了。散会后,我回拨过去,对方的彩铃正是那首熟悉的《White flag》,我心里一惊,那头接电话了:“喂,你认识闻易吗,“猛然想起来,这就是阿文让试探过的那个号码,女人无论如何小,在感情问题上都是如此敏感,我不过是打过一个不出声的电话,她便已经嗅出敌人的气息。如今阿文尚在忍让。她却找上门来了。
“你刚才掐我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还会打过来的,女孩将我错当成她的情敌,表现得很自信。还未交手,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我想见你一面。”“你是谁?”我问她。
“你知道的,不是吗?”她很骄傲地反问我。
一刹那,我想到当年的小露,依仗着青春无敌,目空一切,年轻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顿时心生厌恶,“我很忙,没功夫跟你瞎扯。”
挂了电话发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227)
因为这通电话,晚上把阿文约到家里来吃饭。
外面下雨,一路都是人,站在马路牙子上招手拦计程车,我提着包撑着伞,一阵大风吹过,雨伞被大风吹翻,包也落在地上,狼狈不堪。等了好久,终于在人群中拼抢到一辆出租车。
“这该死的坏天气。”我关上车门即刻抱怨。
“小姐,伞放地上,不要弄脏坐垫。”司机也很冷漠,好天坏天,人一样会肚子饿,必须得出来苦钱。
坐在车里,发现膝盖以下全部湿透,裤子贴在小腿上一片冰凉,仿佛湿滑的蛇,高跟鞋变成了雨鞋,脱下来,倒一倒,居然盛了不少水。
雨越下越大,苍茫的夜色中,前方汽车的尾灯闪着红光,给+很不安定的感觉。
挣扎着回到家,浑身上下湿湿答答,打开门冲进去,如同到了自己的堡垒,立刻感觉到了安全和温暖。
开灯,“劈啪”,客厅的吸顶灯闪啊闪啊,终于还是暗了,想必是灯泡坏了。想起买灯的时候,店家赠送了一个备用灯管,便翻箱倒柜地开始找。
阿文进门的时候我正在换灯泡,大椅子上面摞小凳子,我小心翼翼地踮着脚,缓缓地转着灯罩,灰尘纷纷扬扬落下来,搞得我灰头土脸。
“早几年,这种事情只须一个招呼,男人便来搞定。”阿文幽然地说。
“现在也可以的,但是我们已经足够强大。”我高高在上地安慰她,并顺手将卸下来的旧灯管递给她。
拧一拧,转一转,好了,开灯,房间里顿时一片明亮。
(228)
“今天那个小女人给我打电话了,她以为我是你呢,‘开门见山地告诉阿文。
“宣战吗?”阿文给自己冲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她想见面.我说正忙,就挂了电话。” :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阿文气急,“我这就打电话给闻易跟他说拜拜。”
我拦住她:“拱手相让?学我做好女人,无私成全?爱情是自私的,不要让来让去。”
“敌人已经找上门,你让我怎么办?”阿文看着我。
“找闻易谈谈吧。”
当天阿文留宿我家,彻夜长谈,全然没有以往的轻松得意,男人如果不优秀,你自己也不会看得上,如果他够优秀,那一定有很多女人觊觎他.其中不乏比你年轻的、比你漂亮的、比你事业有成的.她们不会在乎他身边有没有一个你。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已经很不容易,要守护这份爱情,更是难上加难。 '
两个人,想顺利结婚、生子、一起变老,不红脸不吵架没有外遇,想必是天方夜谈。童话故事里,到了王子和公主终于走到一起也就戛然而止,安徒生也怕费笔墨描绘柴米油盐、第三者插足。
我劝阿文,这种事情想必早晚会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再逃跑,应该说得好听点,是成全。
谈来谈去,结论就是一个,没弄清楚状况前,不能轻易放手。
爱情也需要突围,好比雨天打车,如果不拼抢,必定得站在风雨中遭罪,寄希望谁会良心发现,让先来者先上车,基本上就是痴队说梦。
阿文瞪着天花板,问我:“如果当时你也积极一些,如今会怎么样呢?”
“我的情况不一样,我还是成全他们比较好,否则三方俱败。”
“爱情,到底该拼抢还是该成全?”阿文—声叹息。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思索的问题。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8-1-9 1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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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冷枫打电话来问候,例行公事一般,“睡了吗?”
“没有呢。”
“早点睡。”
“知道了。你也是。”
不见面的日子,这种电话每晚一个,日子过得如同复印机,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也没有什么可说。有时手机每一分钟的提示音还未响起,就已经结束通话。如果情侣们都向我们学习,估计通讯公司一定要急得跳脚了。
这样也未必不好,至少,若有什么变故,不至于过于悲痛伤心。真是一个悲观的假设。
一夜无眠,阿文终于决定找个时间与闻易谈谈,希望可以解开这个绮丽的结。
早晨去公司的路上,我又接到了那个女孩的电话,穷追猛打:
“你何必躲着我?”,原来插足者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看来真是时代不同了。
“我干吗躲着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在一路颠簸人挤入人很多的公交车上,尚未吃早饭的本小姐一肚子火。“那为何不愿意出来聊聊?”对方围追堵截。
“你想与我聊什么?聊男人?对不起,你太嫩了。”我已经把她当成当了当年的小露,丝毫不愿意客气忍让。
“你……”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竟一时语结。
没给她机会反扑,我愤然挂了电话。
隔了一会,她又打来,这次仿佛肯定是鼓足了勇气:“我不想和你聊男人。只想跟你谈谈闻易。”
“谈什么?”
“他说他喜欢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她一字一顿,惟恐我不清楚。
“那恭喜你了。”我冷笑。
“希望你不要纠缠他。”她终于说出了目的。
“请转告他,这种事情劳烦他亲自来说。”
“你怎么这样?” .
“这话我也想问你。”
挂上电话,脚就被一个赶着下车的中年男人狠狠踩了一下力度,或者称之为跺更贴切点,天气已经很热,我穿着露指的凉鞋感觉脚趾都要被他的鞋跟碾断。
“哎呦!我大叫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那人却冷漠地看我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下了车,我对着他肥胖的背影,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230)
到了公司,气鼓鼓地打了卡,从抽屉里找出仅存的一袋麦片开始冲泡。
收到老同学发来的邮件,向我确认是否将携准家眷参加同学聚会,这时候才想起这事还没跟冷枫商量呢,于是随手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冷枫问了很多问题,具体时间?详细地点?持续多久?活动内容?其他同学有没有带家属?家属都是干什么的?
短信来短信去,手机不停地嘀嘀响,一气之下,干脆告诉他:如果不想去,尽可以直说。”
这次隔了很久,他才回了信息:“最后一个问题,田飞会参加吗?如果他去,我就不去了,否则太尴尬了。”
原来男人也都这么小气。
我说:“那就算了,因为他肯定去。”心情更加郁闷,就仿佛,关键时刻,没有人可以帮你。
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一份报告眼看就要写完,洋洋洒洒数千字,电脑啪的一声,鼠标定格不动了,“天呐,我不会这么背吧,怎么这时候死机?”我对着电脑又敲又打,始终不见反应,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份报告,就是没办法保存或者复制。
只能懊悔万分地重新启动,居然启动不了?只好请网络中心的同事来瞧瞧,诊断结果是:可能是硬盘坏了。
电脑罢工了,报告又急若要交,同事们都在各自的电脑前噼里啪啦忙得不可开交,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借用。关键时刻,刘大成挺身而出,“老师,你用我的吧。''
公司没有给见习生配电脑,小伙子将自己的手提电脑带来用,每天上下班都背着电脑包,仿佛IT人士。
“谢谢谢谢!”我一屁股坐到他的椅子上。
又是一通乱敲,忙活了一个钟头,终于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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