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37:00
(十)<BR> 第二天早晨我十点起来,韩炜已经走了。太阳通过百叶窗照射进来,屋内的灰尘暴露无余。阳光是美好的,可肮脏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龌龊了。我一定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的话,我身体上没有一处干干净净可以接受众人目光浴的地方。空空的屋子里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性爱过后是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液流失,做爱就是体验大汗淋漓超负荷体力劳动的过程?没有爱的性和禽兽发春时候的发泄有什么区别?和自己动手排泄精液有什么区别?<BR> 生活不是上演激情地床戏,我所向往的是那种细水长流情意绵绵的夫妻生活。我想初静了,我想见她,即使不能让她回心转意,看看她就心满意足。<BR> 我徘徊在她公司楼下,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走上楼去。到了公司门口,她正忙着派发文件。看见她劳碌而瘦小的身影,不禁心起怜悯。<BR> 想起我和她恋爱这么长时间,作为男人,我为她做过什么?不但不能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借她肩膀依靠,反倒她来救济我。记得大四的时候,我把大二一个毛小子鼻梁打塌了,他家人索赔了六千块,我是万万不敢告诉我爸的,告诉他他能把我的鼻子也打塌。初静勒了两个月裤腰带帮我还债,还去麦当劳打工,一个小时才八块钱,睡眠不足眼睛红得像兔子。我心疼她,又爱面子,坚决不去兼职。她也由着我,从来没有怨言。想到这些我鼻子酸了,谁说她没有真心爱过我?只是社会这个染缸把她教得聪明了。我一穷二白,甩一甩衣袖灰尘都不掉一粒,谁愿意跟着我喝西北风。人为自己打算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相信本性自私论,所以我不恨初静了。 <BR> 我决定,如果没有事业有成,我不会成家,我不想让妻儿跟着我一起受苦,一辈子活在羡慕中。<BR> 她下班了,出门口的时候她看见我,目光寒冷刺骨。“你怎么还来?”<BR> “我……就是来看看你。”<BR> “走吧,我们去吃饭。”她的语气柔和了。<BR> “你可以做给我吃吗?”<BR> 她看着我不说话。我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去我那里看看什么东西需要拿走,顺便……给我做最后一顿饭。”<BR> “走吧。”她低沉地说。没有拒绝,我喜出望外。<BR> 我们去超市买菜,肩并肩走着,仿佛时间又回到以前,周末的时候,她来我家,给我做饭,帮我洗衣服。<BR> 在厨房里我们一起洗菜,我们都不说话。突然,我打破沉寂,问她:“你以后,都不会来了是不是?”<BR> 她也不回答,一会,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BR> “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舍不得我?”<BR> “没有,你看我切辣椒呢,眼睛让让辣椒熏的直掉眼泪。”<BR> “哦。”我失望透顶。<BR> “不对啊,这是青椒,根本不辣,你到底为什么哭?你怎么了?”<BR> “没什么,想到以前了,总会有点感触。”<BR> “这说明你对我还有感情不是吗?你为什么和张键在一起?”<BR> “他比你强。”<BR> 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刻在我的心上,一字一把刀。冰清玉洁的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现实了。<BR> “就因为他位置比我高,你就跟他!”<BR> 我突然间怒火直窜,忍不住朝她喊叫,声音像一只饥饿的狼,把她吓得哆嗦了一下。我突然兽性大发,产生邪念。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张键拥有得完整。我把她拖到床上,撕扯她的衣服。<BR> “你不是处女吗?既然你爱你的那层膜胜过爱我,我现在就把你破了,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张键。”<BR> 她沙哑地带着哭腔说:“我现在不是了,我已经不是了……”声音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虚弱。<BR> 我停止了动作,呆立了良久。<BR>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那天喝了很多酒,我们都醉了。我和他发生了关系,我不能嫁给你了,你明不明白?”她的话夹杂着哭声断断续续传人我的耳膜,我只是下意识地听着。“我恨你,你才是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你对不起我,我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去找张键,我不会喝醉的。”<BR> 我立刻把她抱到怀里,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我,身体肆意扭动着,像一只乱蹦的兔子。“我不介意,我还是会娶你的,我真的不介意。”<BR> “啪”的一声,她的巴掌甩过来,我的脸火辣辣的,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很疼。“我介意,我介意……”<BR> 她推开我夺门而出。我像一摊烂泥,瘫软在床上,这个时候如果谁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做不了任何反映。<BR> <BR> 走吧走吧,我不在乎。想一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没有谁非得谁陪伴,没有谁离开谁就受不了。一个人的一生,从呱呱坠地的一刻起,爬行,直立,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老死。如果来人世走一趟就是为了晨钟暮鼓地执行这个程序,男男女女的结合只是个概率问题,我又凭什么非她不可?<BR> 玫瑰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你对她的呵护,因为你的悉心,她便独一无二,身价百倍。在此之前,她也只不过是支俯拾即是的玫瑰罢了。<BR> 现在的心痛,只因为亲眼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花瓣零落成泥,化作飞尘。<BR> 早晚有一天,我会变得无所谓,早晚有那么一天。<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37:00
(十一)<BR>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韩炜在收拾家。<BR> “你怎么进来的?”<BR> “我自己配的钥匙啊。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BR> “你随便吧,反正家徒四壁,小偷进来都不好意思。”<BR> “小偷肯定惭愧,像你这样钱包比脸还干净的人还没偷呢,他怎么就偷东西了呢。”<BR> 我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随便她怎么挖苦我。<BR> 我看见她爬上窗台换窗帘。“你干吗呢?别换了。”<BR> “怎么不换啊,你看你原来这窗帘都成油抹布了,苍蝇飞上去都能粘住。”<BR> “这房子住不了几天了,这个月末我就退房,搬到我爸妈那里住。”<BR> 她笑了笑说:“没关系,这几天不是还能住人吗?我看着脏不舒服。”<BR> “你别真把这当你家了,我看着怎么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BR> “我都收拾好了,以后就住这里了。”<BR> 我到客厅里一看,客厅被收拾得一尘不染,物品各就各位,有条不紊。<BR> 看着看着我心里就泛酸。<BR> 本来这一切应该是另一个女人为我做的,有一天,我牵着她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相伴钟老。眼前这个人是谁?她和我有什么关系?<BR> 我越想越不耐烦,心里拧成麻花团。我忽然呵斥:“谁叫你收拾的?你把我家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要找什么东西能找着吗?”<BR> 她忍着气,脸上显然挂不住了,笑容有些艰难:“你找不着问我啊,我知道放在哪里。”<BR> “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啊?你以为你是谁,别自以为是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女人,和外面那些陪我睡觉的女人别什么区别,她们和我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一个屁都不带放的!”<BR> 她的眼睛露出寒光,似乎能挤出一道利箭把我射死。她狠狠地瞪了我半天,突然眼泪充斥着眼眶。她重手重脚地翻箱倒柜,把她的衣服翻腾出来,她的化妆品盒盒罐罐被她摔得叮当响。她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哭红了。我一时心疼起来。我凭什么用那种语气对她说话?她不欠我什么,就我这样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她也愿意跟着,我还有什么理由对她不满。<BR> 我立刻上去把她的东西接下来,温和地说:“别走了,这么晚了你还想去打扰你朋友啊。”<BR> “你以为我非赖你这不可是不是?”<BR> “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心情不好。”我边说边配合着深沉的表情。我慢慢地把她的东西归回原位。<BR> “哇”地一声,平地一声雷,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放肆得大哭。“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与众不同的……”<BR> <BR> 我们就这样住在一起了,没有什么原因,好象男婚女嫁一样顺其自然。<BR>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明明知道我一无所有还要缠着我?我始终不知道答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情?可惜我已经不相信真情了。<BR> <BR> 晚上,她翻来覆去地不安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身体却纹丝不动。她推了推我,问:“睡着了没有?”我没反应。她不甘心地继续说:“别装睡了。我就不相信你身边躺了一个女人还能睡着。” <BR> 我把身体侧向她,“是你旁边躺着一个男人睡不着了吧。”<BR> “你想不想?想不想?”她兴趣盎然地问。<BR> “不想。”<BR> “怎么了?色狼什么时候变性了。”<BR> “心烦。”我深深叹了一口气。<BR> “为什么啊?”<BR> “被女人甩了,工作没有了,房子也要被房东收了。以前学的车票还以为有一天能混个车开,现在压箱底儿了。我怎么就一事无成呢?男人当得没尽,窝囊。”<BR> “你别这样。你说,明天要是世界末日你今天想怎么过?”<BR> “我和你疯狂地做爱,然后大吃一顿,弥补我流失在你身体中的子孙后代。然后,就等死了。”<BR> “死到临头了还那么逍遥,你现在再糟糕总比世界末日要幸运吧,所以你现在要活得更潇洒,年纪轻轻的得有魄力,没有承受能力还指望将来成大气候吗?”<BR> “我也没想着成大气候,能衣食无忧养家糊口就行。”<BR> “我就觉得你能成大器,看你的名字起的,盖海天,多大气磅礴啊。你爸妈真有先见之明,他们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料想到世界早晚有一天是你的。”<BR> <BR> 我被她说得心里不是那么难受了,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做爱。第一次,美女面前坐怀不乱。第一次,看着女人暴露的身体,没有产生邪念。<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38:00
<P> (十二)<BR> 房东老太太巫婆一样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来:“小伙子你以后倒是住不住啊,你要是住赶快交房租,要是不住我就租给别人了,现在房子涨价,有的是人要看房子。”<BR> 我现在工作没了,生活费还悬着呢,一时间哪敢出那么多钱。想想房东面目可憎的脸我也懒得和她纠缠下去。“不租不租了,爱租谁租谁去!”<BR> “不租你不早说!”老太太踱着碎步,边下楼边发泄不满。<BR> <BR> 人在陷入为难境地的时候就会想到家的种种好。想到刚念大学的时候我就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疯狂逃走,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等出了社会,我也是住在外面,很少回家。但遇到挫折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家。这个世界除了亲人,还有谁会在你绝境之时无怨无悔地付出?我打算暂时搬回去住,这样节省下来租房子的钱可以给我爸买烟买酒。<BR> 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在车上我想象着他们问起我房子的事我该怎么回答。我就说,我们公司搬了,离家挺近的,就想着搬回来算了,又省时间又省钱,不用宿舍和公司两头跑。<BR> 回家后,我爸妈还没下班,我妹妹在客厅里修指甲。见我回来热情地迎接。“哥,给我买什么东西了?” 妹妹今年二十二,性格像个小孩子。我以前回去总要买果冻巧克力之类的东西,现在手头紧竟然忘了买。“对不起,哥忘了买了,下次一定补上。”<BR> “是不是又没钱了,回来要饭的吧。”妹妹伶牙俐齿,说话尖酸刻薄。<BR> “你瞧你把你哥说成什么人了,我就不能没事回来看看你 ?”<BR> “你一回来看我们呀,准是有事。”<BR> “去你的。”<BR> 我去了我妹的房间,打开电脑听歌,把音箱开得很大声,让歌声掩盖我的心事,脑子什么也不想,一想就心烦意乱。<BR> 过了一会,我爸妈手里提着菜回来了。我爸一看见我就怒目相视。“怎么了小子,又揭不开锅啦?”<BR> “是啊,我是回来混吃来了。”跟他说话越狡辩越乱,还不如老老实实他说什么就是什么。<BR> “你和儿子怎么说话呢,儿子什么时候也不回来一趟,回来就是看你脸色的啊。”我爸不说话了,还是我妈的话暖心。<BR> 我打量着客厅哪里床摆合适,看来看去怎么也找不找合适的地方。看来这家啊,早就把我驱逐出境了,没我什么份儿。<BR> 吃饭的时候,我妈说:“小欣啊,你的事和你哥说了没?”<BR> “什么事啊?”我问。<BR> “你妹妹订婚了,再过个一个月就结婚。”<BR> “什么?这么大的事不经过我同意,你还把不把我当哥啊?跟着他干什么,跟着他一起要饭?”<BR>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咱爸妈都同意了。”<BR> 我抬头看着我爸,问:“就卖手机的那个要饭的?你们也同意了?”<BR> 我爸发话了:“别说人家要饭的,你妹妹也不是什么千金玉体,要学历没学历,说样貌也不是什么美女,你让她找什么样的?”<BR> “她才多大呀,不是还年轻吗?怎么就那么着急,好象嫁不出去似的。再等个一年半载的,怎么说也得嫁个有钱的呀, 现在女的找对象首先看有没有钱,没有钱其他的免谈!”<BR> “别拿你妹妹当饭票,要所有女的都这么想你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BR> 我爸这句话把我顶得哑巴了。我妹捂着嘴嘿嘿干笑。<BR> 我妈说:“结了婚他们还没房子呢,他们还得住进来。”我一听,万念俱灰。本来编排好搬回来住的台词派不上用场了。<BR> “没房子?这婚结得什么意思?”<BR> “你妹她自己愿意啊。她都这么大了,自己也会用脑子想,我们不想管了,别给搅和黄了,怨恨一辈子。”<BR> 妹妹说:“他的钱都用来进货了,一时周转不开。等情况稳定我们就自己买房子……”<BR> “这个节骨眼你们还结婚?”我打断她的话。<BR> 我把筷子一扔,躲到房间里,音箱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有一种舒适的快感,两首歌曲青黄不接之时,一阵阵闷痛直击胸膛。<BR> <BR> 过了一会,我妹进来了,撒娇地说:“哥,你别生我气了。我结婚以后还和你好,我一辈子都爱你。”<BR> 我笑了。“我不生气,我在琢磨着,我怎么就没那小子那么好的命呢。”<BR> “别这么说,初静姐也不错啊,温顺贤惠。”<BR> 一阵沉没后,我眼睛湿了,忍不住就要哭出来。<BR> “哥,你怎么了?”<BR> “没事,就是想到你要嫁了,有点舍不得。那小子以前没事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姐夫姐夫地叫,我听了就烦,没想到这回我真成了他姐夫了。”<BR> 我看着妹妹的身体,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玲珑有致的曲线微微有些发胖。她极不自然,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肚子。我突然像一桶冷水浇到我头顶。“你是不是怀孕了?”<BR> 妹妹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说,滚热的眼泪流了出来。这种可怕的沉没,让一切心照不宣。妹妹的头靠在我的胸前痛快地哭一场。我的思绪肆无忌惮地失去方向。感到看护一辈子的花蕾被人践踏般虚弱无力,心疼得抽搐了。<BR> 妹妹,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就把他阉了!</P><P><BR> (十三)<BR> 我回到家后,韩炜穿着睡衣在床头搽护肤品,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冲完了凉扑通跳到床上,把被子蒙到头上睡觉。韩炜在我旁边推着我说:“这么早就睡了?”见我没有反应,继续说:“现在我对你来说好象没什么用了是吧?”<BR> “怎么没用啊,做饭洗衣服收拾家,比钟点工有用。”<BR> “去死吧你,那你有什么用啊。”<BR> “我当男人用啊。我知道了,你又发骚了是不是?”<BR>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在外面找女人解决还是自己解决的?”<BR> “我怎么也没解决,心情不好,没那个心思,你也别想了,要么你就在外面找男人解决吧。”<BR> “你又烦什么?”<BR> “工作没了,房子到期限了,我妹妹也要嫁人了,我一无所有了,你说我烦什么?”<BR> “你爸妈都死了吗?”<BR> “你爸妈才死了呢。”<BR>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爸有妈的怎么不去找他们啊。你还没结婚呢,他们有义务抚养你。”<BR> “谁规定的这个义务?你就是个法盲!再说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得父母养活,丢不丢人哪。”<BR> “那你以后住哪啊?”<BR> “不知道,露宿街头吧。”<BR> 许久,她说:“你不用露宿街头,住进我子宫里吧。”<BR> 我嗤笑起来:“那还不得天天晚上地震?”<BR> 她狠狠推了我一把。“你怎么思想那么肮脏啊?我可告诉你,一般人想住还住不进来呢。”<BR> “你孩子肯定得住吧。我可不想和你孩子抢地盘。”<BR> 她突然把腿伸到我两腿之间,手又开始不老实地乱摸,我终于禁受不住她的折腾,下体开始膨胀,转过身的时候,她说:“快进来。”我们就痛快地大战了两个回合。<BR> 我全身瘫痪,躺在床上脑子清净许多。现实中的挫败,总能用性爱来安慰。<BR> <BR> 我第一次体会母性的温柔是在我妈的怀里吸奶的时候,我当然不记得。后来看我妹妹吸奶那可爱贪婪地样子,想到我小时候也那么乖巧地被我妈抱着,总有一种想吸的冲动,后来还偷偷地含妹妹的奶嘴。<BR>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母性如此的依恋,我狼狈的时候,甚至想躺在我妈的怀里撒野,我又害怕我爸骂我不象个男人,始终没有这样做。而现在,我眼前这个女人,竟然重又燃起我这种想法。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我真的希望她所说的那样,住进她的子宫里。男人的肩膀有多宽?他如何抗起一座山?爱情,事业,家庭,责任,人性……<BR> 在疲惫不堪的时候,他需要女人母性般的呵护,像胎儿一样安静地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享用片刻安宁。这里没有世间纷繁,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BR> 说到底,男人都只是女人的孩子。<BR> <BR></P>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39:00
(十四)<BR> 袁向东工资和奖金发下来了,知道我现在穷得掉了锅底,想犒劳我,请我去吃火锅。他和我一样,有了钱就大手大脚地花,像个开了闸门的水库,钱哗哗地往外流。等钱折腾得差不多了,才恍然大悟,这个月还有十几天呢。<BR> 吃饭的时候,我问袁向东:“王染她妈的病怎么样了?”<BR> “没什么大问题,急性阑尾炎,手术完了就好了。但我和她完了。”<BR> “完了,怎么完了?”<BR> “别提了。那天她妈病倒了以后,她倒在我怀里哭,哭着哭着我就乘人之危,和她干上了,她也没反抗,我就觉得情况不妙,结果证明她果然不是处女。”<BR> “你小子,占了人家便宜,说甩就甩啊。”<BR> “没办法,谁叫她不是处的呢。我找老婆不管她长得怎么样,家境怎么样,首要条件就得是处女。你想啊,她体内有其他男人的精子存在过,我不想结婚以后还要和其他男人打精子战,生了孩子要去做亲子鉴定才敢养。”<BR> <BR> 说到处女情节,这是每个男人都有的,只是轻重问题。袁向东属于严重的类型。记得大学时候我们宿舍卧谈会,讨论“男人应不应该原谅女人的出轨行为”。六个人中有四个人说男女应该互相原谅,而他和另一个男生则说,男人出轨女人应该原谅,而女人出轨男人坚决不应该原谅。我们两帮派打得热火朝天僵持不下,最后他大喊一声:“女人跟着他的时候如果不是处女,那就永世不得超生!”袁向东苦口婆心想扭转我们的思想,自从[被过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能说的都说了: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能平起平坐,从古至今舆论和现实从来对女人苛刻,对男人宽容。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右拥抱,女人就不能拥有几个男人,在古代哪个女人有不轨行为就得进猪笼。现代社会虽然开放,我们还是得沿袭祖辈的光荣传统不是。<BR> 这番演说之后,我给他扣上沙文主义猪的帽子。<BR> <BR> “你猜我今天上街看到谁了?”袁向东神秘兮兮地说。<BR> “谁呀?”<BR> “我看见初静和张键了。”<BR> 他看看我的脸色变了没有。<BR> “看见就看见吧,没我什么事儿。”我尽量维持平静。<BR> “我看他们进了婚纱店,估计是打算结婚了。两个人手挽着手呢,初静满脸堆笑,笑得那个贱。这两个人发展得怎么那么快啊,这才几天的时间。想当初那个初静还信誓旦旦地说,非你不嫁,一副致死不渝的模样。谁想到她能变心啊,女人啊……”<BR> “行了,你别说了,别在我前提他们!”我愤怒地差点把菜喷出来,脸终于不可避免地变成猪肝色。<BR> 袁向东不说话了。<BR> 本来,她应该挽着我的胳膊,穿上圣洁的婚纱,步入婚礼殿堂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串串幸福地微笑,教父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套废话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异口同声:“我愿意!”。新婚之夜,她躺在我身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塌实。我进入她体内的时候,她浑身颤抖,眉头紧锁,无限温柔地说:“我疼……”<BR> 爱情就像是拍蚊子,你明明眼睛看着抓在手里了,松手一看,连个蚊子腿也没有。<BR> 一念之差,幻想成为泡沫,那闪着七色光的泡沫竟然是我亲手捏碎的。<BR> 看着吃饭的那些人一个个油头粉面,神采飞扬,说到动情处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好象每个人都在得意地笑,全世界的不幸都让我一个人抗,酸液就成股成股地往上涌,多少酒都冲不淡这种酸。眼泪不停地打转,一咬牙,一发狠,总算忍了下来。<BR> <BR> 袁向东递给我一支烟说:“你工作还没找到吗,别要求太高了,刚进公司不可能有什么高待遇,主要看你业绩,搞销售的本来就不靠工资吃饭。”<BR> “我要求高什么啊,现在有公司要我就去了,妈的,报纸上招聘广告天花乱坠,什么部门主管,项目经理虚位以待,都是在那摆花架子,变相地给公司做广告,实际上公司正在裁员呢。现在销售行业都要应届毕业的,出生牛犊不怕虎,有工作热情,不像我们这些老油条了,干时间长就厌倦。”<BR> “我们公司扩大业务,现在招聘八名采购员,不如你试试吧。”<BR> “门槛高不高?”<BR> “招聘八个,岗位竞争最后留四个。企业的肥水和漏洞可都集中在采购这一环节了,公司八成以上的钱都过我们手,只要有胆子就能捞钱。”<BR> 我听着有点眼红,打算去试一试。<BR> 袁向东在公司主要采购布料,眼看着连廉价的布料经过加工,一转手就翻几翻,心里极度失衡,心想,不黑你黑谁的,你公司都捞得钵满盂满了,还不让我们发点小财吗?<BR> 他说,采购是最能发掘一个人潜力的职业,它能把一个人卑鄙、贪婪的本性都激发出来。<BR> <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40:00
(十五)<BR> 那天一大早我就起来,穿西装打领带,头发梳得皮鞋蹭的一油光锃亮,去 袁向东他们公司应聘。门外有一堆人排队,有应聘秘书的,还有应聘初级文员的。服装公司想往华南和华东地区发展,人手不够。我们应聘采购的就有二十多个,交完了履历表格在门外焦躁不安地等。论到我的时候,考官问了一些皮毛问题,你认为一个采购人员具备的基本素质是什么?无非就是灵活地探测市场需求,了解供求变化,保持对市场灵敏度,有极高的道德标准。这都是销售那一套照搬过来的。考官旁边还坐了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粉色的职业套装,脸上始终保持严肃的表情,目光犀利而冷俊。她看着我的履历不时地点头,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BR> 我回答完问题,考官朝我点了一下头,说有什么消息会尽快通知我。<BR> <BR> 回家的时候,看见韩炜在楼下接电话呢,时不时地放声大笑。我在路边来回踱着步,不知什么时候我鞋边粘上一块口香糖,就在马路牙上蹭鞋。笑声结束她收线了。她挽着我的胳膊说,直接去买菜吧。<BR> 在超市里我看见一对农民夫妇挑挂面。女的拿来捏去,拣了一个比较大的挂面,又觉得不妥当,换了一个中等的,结果男的大喝一声,女的立即又换成小的了。他们说的好象是安徽方言,我听不懂,不过猜出个大概。为了一条挂面左挑右拣,好象要作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生活就是这么不公平,应了那句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狗。想想我现在还不愁吃穿,几百块的休闲装运动鞋穿着也人模狗样的过得挺潇洒。觉得现在还挺幸福的,没什么苛求的了。我回头和韩炜说这些,韩炜斜了我一眼,说:“你比我强。我才穿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呢 。”“你真朴素。”说完我才意识到她话里有话。她接着说:“你就那么点出息啊,活这么大就想着穿几百块钱的衣服,将来你老婆,你儿子也穿几百块钱的衣服,全家人睡在几十平米的房子,过一辈子。你是不是没看见过几十万一套的西装?家里屋子多的自己都走错门,晚上不知道睡哪个房间好?你活着没有这个追求活着还有什么意思?”<BR> 我被她说得愣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心太高了。”<BR> “你没看见电视上采访首富人家说什么,‘我穿的西装不贵,才四千多块,出席公共场合才穿,平时就穿几百块的衬衫。’你敢怎么说吗?你买一件几千块的西服恐怕得咬着牙忍着不哭出来吧。你什么时候敢说这样的话来再说你潇洒吧。”<BR> 被她说得心里像堵了个抹布。谁不想有钱?谁不想风风光光地活在世上?但也要知足常乐,都混得这么愁云惨淡了,还不老老实实过日子,夹着尾巴做人。一天到晚不切实际地做着春秋大梦,只能是痛苦地自我煎熬。<BR> “你想穿几十万一件的衣服,给盖茨当情妇的吧。看你车开着,名牌衣服穿着,高档化妆品用着,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找个五六十岁快入土的老头子,再给他生个孩子,说不定还能捞着遗产,那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我以为她会瞪着要喷火的眼睛,像市井泼妇一样朝我身上乱打。没想到她平静地说:“我现在还给盖茨级的人物当情妇呢,就是几十万一件的衣服还没穿过。”<BR> “切。”我一脸的不屑。“你这种屁话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就你啊,要身材没身材,要说样貌也就刚刚说得过去。找情妇也不找你啊。”我怒气冲冲地说。我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她看着我,目光深幽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快要把我吞噬。<BR> 多变又复杂的她,到底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一会儿说自己是妓 女,一会儿说自己给别人当情妇。到底哪一个是真的?我真希望她是清白又单纯的,一切是我庸人自扰。她只是调皮,只是贪玩,她只是想骗我,她用的穿的戴的都是她家里人的。我本来可以问她的,她会说实话吗?我又害怕问她,我怕它说出恐怖的答案,把我的幻想搅得支离破碎。<BR> 袁向东和我说过,女人的心思就像是阴道,看上去很浅,实际上深不见底。<BR> <BR> 回去的时候,天色暗淡下来,西边天空露出火烧一样的云霞,把韩炜的脸映衬得格外娇艳,她边吃着冰淇淋边对着我笑,脸上全是满足。就想一朵刚长出的粉色桃花,她二十五了吗?单薄的她怎么像十五岁的孩子呢?<BR> 走到楼下,她看见一群小孩子跳皮筋。<BR> “你陪我跳绳吧。”她疯疯癫癫地走过去。<BR> 我回忆起小时候校园里的男女生一起,一边跳一边唱歌,歌词不忘表扬毛主席和八路军。唱着不太理解的歌,不知不觉绳子从脚踝升到头顶。小时候既幼稚又容易满足,细细一条绳让我们反反复复乐此不疲。一条绳子就这么好跳吗?再能耐也跳不出花来。<BR> 等我反过神来她已经蹦达上了,还跳得有滋有味的。我赶快过去把她拉出来。<BR> “你有病啊,这么大个人了,别装天真了。” <BR> 她转过脸,定定地瞅着我。“你以为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蹦达几年?”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自顾自的往家走。<BR> “好了好了,你去跳吧,我等着你。”<BR> “不跳了!不跳了!”她不耐烦地说。<BR> 我跟在她身后,不敢说话,心里想着,你就是神经病。<BR> <BR> 做饭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胡味,走去阳台看见她伏在窗口,眼睛看着楼下发呆。铁锅冒着烟,滋滋直响。我加了一舀水。<BR> 我刚想骂她,看见她满脸挂着眼泪。我擦了擦眼泪问:“你怎么了?”<BR> “我看见他们跳绳突然想起我小时候。总觉得这个情景就发生在几天前,就是他们,”她指着楼下那群孩子,“就是他们那样,多开心啊。”<BR> “你现在是怎么了,还童心未泯呐。”我哄着她。<BR> “我再也跳不动了是不是?我二十五了,我老了是不是?”她突然哭得更大声。我被她的一个“老”字说得心里抽动了一下,眼圈禁不住红了。“没老,没老,别自己乱想了。”<BR> 她趴在我的怀里失声恸哭,撕心裂肺。很多眼泪,直接趟到了我的心里。<BR> <BR> “你多大了?”她让我极其温柔的环着她的腰,我勉为其难地做了。<BR> “我二十四,也快二十五了。”<BR> 她猛烈地转过头说:“你他妈的比我还小啊,我还得像姐姐一样宠着你,你不高兴我得让着你是不是?不行!你赶快给我二十六,我要你哄我,像哥哥一样!”<BR> 我被她说得哭笑不得。“那好,我现在就二十六了。”<BR> 她笑得异常灿烂,像个孩子。怎么也想象不出她比我大。<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41:00
16<BR> 过了三天我接到公司的录用通知。接到电话后我并没怎么兴奋,好象志在必得。反倒韩炜乐得跳了几个高。她为我熨西装,打领带,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临走时还不忘给我喷古龙水,弄得我好象相亲似的。<BR> 刚到公司顶头上司就把我叫进她的办公室。我发现她就是那天面试一言不发的中年女人,有着姣好的面容,端庄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个成功的事业女性。我进去的时候,她刚哈腰拣地上的文件。那两个浑圆的乳房裸露一半呼之欲出,春光乍泄,我立刻血脉喷张,把持不住了,直想往厕所里钻。她和我谈话,无非是鼓励创新,努力工作云云。我早就听不进去了,下面不争气地湿了一片。赶快溜之大吉。<BR>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 袁向东说:“女人身材长成这样简直就是犯罪!”<BR> 袁向东阴笑着说:“你是不是刚进门她恰好在地上拣东西?然后你看见她的那东西就受不了?之后她起身不小心跌倒在你怀里?你就呼吸困难了?”<BR> “你怎么知道啊?你真他妈的缺德,在外面偷看啊?”他前半部说对了。<BR> “谁偷看啊,告诉你吧。公司里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都被她[被过滤]过了。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还以为她看上我了,谁知道她比男人还狠,玩完了就甩,毫不留情。可惜我的精液啊,像国有资产一样白白流失了。”<BR> “妈的,看她这么一本正经,没想到她那么骚。下次她勾引我我就把过程拍摄下来,以后拿这个勒索她!”<BR> “你更变态。”我们说着说着控制不住奸邪地大笑,像偷了腥的猫,引得大家莫名其妙地观望。<BR> 从袁向东那里了解到,此人名叫宋欣,和丈夫离异一年半,一直未再婚。喜欢玩弄男人于鼓掌,专门挑门下比她小的男人下手,似乎报复她前夫对她的始乱终弃。谁知道,她到底是在报复她的丈夫,还是报复她自己呢?<BR> <BR> 晚上我回家,韩炜穿着吊带裙子躺在床上看电视,胸前像平底锅一点也勾引不起我的欲望。看我回来搂住我的脖子说:“今天上班累不累?今晚想吃什么?”我鄙视着看着她胸部说:“以后别穿得这么暴露,你想勾引男人犯罪啊?”她朝我媚笑:“怎么,我魅力没法挡,怎么穿都会让你们这些男人想犯罪。”我做了个呕吐状:“你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啊。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还想显山露水。我不明说你就不会检讨一下。”想到宋欣的胸部,她们的差别简直就像寿桃跟蛋塔。<BR> 她佯装生气地打我:“我小时候营养跟不上,没发育好。你要是喜欢大馒头我就去隆胸。”<BR> 我嗤笑着,对她的话并不在意。<BR> <BR> 没想到第二天我回家后看到她的胸部果然大了很多,我激动得说话都磕巴:“你……你真的去隆胸啊?你怎么傻成这样?”我刚想用手摸,犹豫着又缩回来,真怕一用力把里面没有长实的硅胶挤出来。她把我的手猛地放到她的胸部用力蹂躏,软软得像一团棉花。我吓得头上虚汗冒出来了,心想,幸亏当初我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双眼皮的姑娘,不然她准去割眼皮。<BR> “怎么样,手感好吧?好不好,你说啊,好不好?不好我明天就去改个型号……”我说不出任何话来,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心疼。我说:“以后不许再干这种傻事,听见没有!你没看见那些隆胸失败的例子吗?乳房一个大一个小像个怪物……”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她咯咯地笑:“你以为我真的去做手术啊,这里是充气的,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色狼还挺有人性的,还知道担心我的人身健康。”说完她迫不及待地把胸罩解下来在我面前炫耀一番。“这技术真不是吹的,你看看多逼真呐,你摸摸,你好好摸摸……”“滚!”我不耐烦地推开她,实在不甘心刚才被她耍弄,怒气像胶皮糖一样卡在胸口久久下不去。<BR> 她突然像中邪似的发疯地将乳罩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好象脚下是一个和她有着几辈子恩怨的仇人,一边跺脚一边还念念有辞:“叫你不争气!叫你不争气!”<BR> 我忍不住暴笑起来:“你干吗啊,那个东西怎么和你过不去了?”<BR> “谁叫你不喜欢啊,它还惹你生气来着,我踩死它!”看她愠色十足的脸上,感到很滑稽,再也生气不起来了。 连哄带骗地把她稳住了。<BR> 有时候,她就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我总得对她加倍呵护,加倍容忍。不经意间,我想起,呵,她都比我大了,感觉岁月太残忍。她应该停留在小时候,那么无邪,瞳孔中闪耀的是未经世事的天真。<BR> <BR> <BR> 17 <BR> 白天上班的时候,总觉得宋欣看我的眼神极尽暧昧,心里直打小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荣幸地被她“[被过滤]”。<BR> 下午从卫生间里出来和她对脸,我们一起洗手,她朝我淡淡一笑,眉毛上扬,似乎在挑逗。她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吊带衣,我看见她胸前紧绷高耸的乳房又把持不住了,下面挺立着,把裤子顶成小山。我低头一看,裤门忘了关,脸“唰”得红到脖子根。宋欣看着我媚笑着,笑容里充满讥讽。她突然用手指朝我下体点了几下,我就像触了高压电一样,浑身酥软得像一团棉花,站在原地,美了很长时间才能动弹。等我行动能自理了,我立刻又奔进里面,自己解决了一翻。出来的时候袁向东冲我一脸讪笑地说:“你便秘啊。”<BR> <BR>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宋欣把我叫到办公室,递了一摞子资料给我。告诉我这是半年来华东地区布匹商的资料,让我研究研究,尽量加班加点赶出来,过几天开会要用。我当然知道其中用意,出来后愁眉苦脸地对袁向东说:“你小子逍遥吧,我今天晚上加班!”其实心里早就乐得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了。<BR> <BR> 同事们都和我打招呼走了,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宋欣。她一会出来泡杯咖啡,一会出来点支烟抽。每次经过我身边,我的心都一缩一缩的,紧张得像看一场充满悬念的电影。<BR> 悬念是什么?比如拍电影,一桌子人围在一起打麻将,忽然一声惊雷,桌子下面的炸弹把人炸得面目全非,这样只能拍摄到生硬的血腥镜头,不叫悬念;观众明明知道桌子底下埋了一个炸弹,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心就随着时钟的滴答声此起彼伏忐忑难安,犹如置身于黑暗中被人卒不及防地劈一刀一样恐怖。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扑到我怀里一阵热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脱了衣服和我窝在沙发上缠绵。我不知道这折磨什么时候是尽头。根本看不进去什么资料,去休息室一杯一杯地喝着冷水,身体还是燥热难耐。忽然她走到我面前说:“别那么用功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把资料拿回去看或者明天上班再看。”<BR> 我兴奋难当,立刻收拾东西和她一前一后出去了。我们来到公司楼下的餐厅,简单地叫了几个菜。席间,她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问我工作适不适应,对自己有没有信心,对工作把握大不大等。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吃了有一会,她去卫生间补妆的空挡,我匆忙给袁向东打电话,我说今晚可能有戏了。我问他:“宋欣这个人好不好对付?”他叹了一口气说:“谁知道你呢,我是对付了好一阵子。折腾了我半天,像只不知疲倦的母牛,一遍有一遍,谁能受得了啊。动手动脚的,指甲像针尖一样,插在我肉里疼着呢,我身上的淤青好长时间才消退。不过,她倒是没什么后顾之忧,我对她来说就是一次性产品,用完就仍了,过后还变相给我几千块的损失费呢。”听了最后一句话我忽然山洪爆发:“你他妈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当咱们是鸭了!”袁向东还想狡辩什么,我狠狠地挂掉电话。<BR> 宋欣回来看我脸色难看,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刚才接了个电话,股票跌停了。她说:“走吧,我结完帐了,我们出去兜风散散心。”<BR> 她把那辆宝马W X5开出来的时候我眼珠子差点跌出来。我上了车动都不敢动,就怕把柔软的皮子蹭破了。我开玩笑说:“欣姐,你家不是干什么杀人越货的大买卖吧。”她咯咯地笑:“我家鼓捣白粉的你信不信?”<BR> <BR> 她从海之润东开到星海西,在星海广场兜了两圈子,我们下来走了一会。夏末秋初,九月流火,天气凉了。她说海风吹得她很冷,我听得不知所措。当时没有拿外套,难道她想让我抱着她走不成?一向处事玲珑的我竟然也木讷起来。我说:“欣姐,要是冷就回车里吧。”她怒视着我,我心恍惚了一下,害怕她误会我有什么想法,连忙解释说:“我也该回家了,明天要早点上班看资料。”谁知道她说:“我很老吗?以后别再叫我欣姐!”我松了一口气。“那我叫你什么呢?”“叫我阿欣。”我听着直想吐,以后怎么叫出口?<BR> <BR> 车停在我家楼下,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我挪动着身子想下车,她突然向我扑过来,口中呼出的气体,还留有她的体香,扑到我脸上,痒痒的。我也抱着她激烈地亲吻起来,下体不由自主地迅速膨胀,双手迫不及待地在她的乳房上反复揉搓,我把手缓慢地移向她的大腿内侧。这时她轻轻推开我说:“去你家吧。”<BR> 我脑子突然蹦出袁向东电话里说的话:“过后还变相给我几千块的损失费呢。”<BR> 我这不是卖吗?<BR> 我承认我骨子里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男欢女爱要建立在平等或男高女低上,可以滥情,可以下作,但我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受损。<BR> 我发现我还有点残余的理智,冷静下来说:“我女朋友在楼上等着我。”<BR> “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带你去我家。”她眼睛充满期盼。<BR> “对不起……”<BR> 她的脸“唰”地一下结成冰块,双手啪啪左右开弓狠狠地甩了我两个巴掌。随后捂着脸,许久,她顺了顺头发,无力地说:“今晚发生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BR>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慌慌张张地逃跑,头被车碰到了,发出一声闷响。<BR> 车风驰电掣般开走了。我看着车落拓的背影,总觉得这宝马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风光。<BR> 想到我刚才在她面前意志坚决顽强不屈的壮举,不禁佩服起自己来了。<BR> <BR> 走到楼上,我刚想开门,韩炜就把门打开了。我看见她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知道大事不妙,她肯定看见我在楼下的小动作。我试探着说:“这么晚不睡觉,等我回来吗?”<BR> 她倒是直接:“她比我有钱是不是?她比我漂亮是不是?你告诉我她开的是什么车?我明天就去换!”<BR> “你别这样,我跟她什么都没有!”<BR> “你还不坦白交代,你们嘴都粘在一起了!”话说了一半就开始哭,她这句话像唱戏一样拉着长音,那个“了”调子跑了,颇有点美声唱法的味道。<BR> “你既然看见了,我就告诉你实话,她本来是想和我开房的,被我拒绝了。你不佩服我吗?我知道她家里有钱,我知道跟着她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还吃香喝辣。我没跟她干,我不稀罕这些!你不佩服我都不行,我自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BR> 她终于破涕为笑,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心存芥蒂,试探地从身后搂着她的腰,缓慢地解开她的腰带,她突然挣脱了我跑进屋子。<BR> “别跟我较劲了,我都说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BR> “现在没有什么,以后肯定得弄出点什么来!”<BR>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坚定如铁,似乎在预示未来。<BR> 那天晚上,她始终没有让我碰她。我也懒得哄了,爱生气生气去吧,爱走走去吧。你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也不是非你不可。走了我一身轻,没负担。<BR> <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42:00
18<BR> 第二天早晨我一扒开眼,发现韩炜张着眼睛突兀地盯着我,见我醒来,又紧闭双眼佯装睡觉。我看她没有起来给我做饭的趋势,自己从冰箱里摸索出两个鸡蛋,用开水一烫,放了点砂糖艰难地喝下去了,喝完满嘴的咸腥味。<BR> 以前自己住的时候,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现在韩炜把我良好的生活习惯养成了,不吃早饭好象少了点什么。<BR> 我穿上韩炜洗好的洁白的衬衫,上面还飘着碧浪的清香。正穿鞋的空挡,韩炜突然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对我说:“等我几分钟,我开车送你。”噼里啪啦风风火火地洗脸,头发简单一束,妆也来不及化就开始换衣服。我耐着性子口是心非地说:“你不用着急,要不等你化完妆再走吧,现在还早着呢。”她头也不抬,拉着我的胳膊就走了。<BR> <BR> 在车上,我除了指点路径以外,什么也不说,她也保持沉没,满怀心事愁云惨淡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偶尔还哼哈苦笑一两下。<BR> 到了公司楼下,我故意挖苦地说:“怎么着,还不得跟我去楼上看着我,免得我和那个什么女上司有一腿?”她睥睨着看着我:“我看着你干吗啊,我在这等着她,我就是想看看她开什么车。”我一听火气四串:“你想怎么呢!你还和我叫劲了是不是?你以为因为她开好车、她有钱我就和她在一起?你说我贪玩我好色都没什么,就是不能损我的人格!我和她还什么也没有。”我义愤填膺地说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BR> 她苦笑着说:“算了,我不管了。”沉没了一会,她说:“今晚五点我在这等你,接你下班。”我一听怒火冲天,轰然甩开车门走向公司,昂首阔步。<BR> <BR> 白天进宋欣办公室送文件,我不好意思面对她,神色恍惚。她把资料递给我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自然,脸上挂着很职业化的微笑,从容不迫,举止幽雅,好象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狠掐自己的大腿一下,疼,我才确定昨晚不是做了一场春梦。<BR> 在休息室里吸烟,袁向东屁颠地跑过来,带着一脸的怪笑问我:“怎么样,昨天拿下了没有?”<BR> 我苦笑着摇头:“我不想出卖自己。”他擂了我一拳说:“你还装什么正经啊,这种事你情我愿,你怎么死心眼呢?咱长得风华正貌,遇上这种风流女上司,发生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出去桑拿,出去唱K,叫的那些小姐,就不是出卖人格?反倒和女上司发生关系,她比你有钱,比你有能力,你就觉得出卖自己了?你到底是自尊还是自卑呢?”他说得头头是道,辨证得有理有据,我一句话都反驳不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乱成一团麻,越理越乱,只能一支烟接着一支地抽,眼睛熏红了,望着天花板,看不清楚上面的花纹是什么。<BR> <BR> 晚上宋欣早早地下班走了,五点的零声响起,大家都急不可待地鸟兽散。袁向东拍着我的肩膀说:“走吧哥们,去喝酒,我得开导开导你。”忽然想到韩炜在楼下等我,我怕袁向东知道,说我怎么总被女人看着,我推辞着说:“我不去了,我回家一趟,我妈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袁向东也没说什么。我们走到一楼大厅,我借故上楼拿点东西,让袁向东先走。我徘徊在大厅里好一会,才走出大门,看见韩炜的车在马路对面停着。<BR> 走进去,我不禁干咳了几下,一股烟味扑面而来,烟灰盒里摆满了长短不一的烟头。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烟盒——特供熊猫。妈的,就是他妈的有钱。<BR> “你怎么了?”我问她。<BR> “没什么,走吧。”她声音沙哑,显得很有磁性。正准备启动,我把她制止了。<BR>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不是为了我的事犯愁吧?咱们之间好象没有什么君子协议是不是?”<BR> 她疑惑地看着我:“你想说什么啊。”<BR> 我耐心地解释:“说明白了吧。我没说将来要娶你吧?我没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吧?我没说你不可以交男朋友吧?你也没说我只能有你一个女人吧?所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咱们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就别弄得气氛紧张兮兮的,随便点吧。<BR> “那你说咱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她大声喊着,双眼含泪,寒气充斥着眼睛,咄咄逼人。<BR> 我竟然有些心虚。“你怎么哭呐,看你这个出息。你不是挺豪爽的吗?”<BR> 她忍住眼泪不哭了,叹息着说:“好吧,随便就随便吧。”<BR> 车子缓慢移动出人群,正值下班高峰期,大街上人群攒动,有步行的,有挤公车的,有零星几人骑自行车的,还有的就是像我这样坐小汽车的。望着后车镜里的公路,渐渐地身边的事物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于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里迷失了,韩炜的脸变得模糊不清,真假难辨。是啊,我们现在这样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啊。谁能给我一个答案。<BR> <BR> 回到家,菜香味钻进我的鼻子,我立刻垂涎三尺。看见桌子上的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家常菜,她竟然能煮得有色有味。<BR> “你做完饭,又赶到公司去接我了,是不是?”<BR> “恩。”她重重地点了点头。<BR> 我鼻子一酸,后悔刚才在车上说出的一翻话来。只可惜,覆水难收。<BR> 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一种久违的温暖一股一股地在心里升腾起来。<BR> 韩炜,你这样对我,到底图什么呢?<BR> <BR> 19<BR> 那天以后,我开始重新审视我和韩炜的关系,我开始在乎她情绪的变化,开始在乎她的感受。<BR> 有时候我想,就把她当作我的女朋友吧。但转而一想,我将来能娶她吗?我能接受她过去的轻浮吗?我能放心让她给我们盖家传宗接代吗?她会不会一不高兴就跑去酒吧,随便找个人就和她上床,像她和我当初那样?<BR> 我把我们的事和袁向东说了,说完他没什么大反映。我问他:“我要是将来和韩炜结婚,你觉得如何?”结果他差点把已经咽下去的酒又吐出来,他煞有介事地摸着我的头说:“没发烧吧你?”我不再说什么,是不敢再说什么。说多了他准会把我送到医院里测体温。<BR> <BR> 宋欣开会时说:“过几天我要去杭州参加丝绸展,顺便谈一下下个季度的定货单子。”A派克会议召开以后,旗袍热在全球如火如荼地刮起开了,公司紧跟潮流,生产出的旗袍在国内过外都有很好的市场。业务助理说:“夏季马上就过了,旗袍市场不大,要是再生产恐怕没有客户会定货的。”宋欣争辩道:“南方不是还热的吗?没有定货客户,那要销售部门干什么?”没有人说话了,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说:“盖海天过几天和我一起去。”她对助理说:“你就暂时管理一下这里,辛苦你了。”助理高傲地看着我,露出鄙视的笑。我的脸突然红辣辣的。<BR> 同事们有的摇头,有的笑得很高深,作出“明白了”的表情。他们明白个屁!我忿忿不平,不知道的可能早就以为我卖身求容了,谁会在乎我为了信念辛苦地挣扎呢?我要是真如你们所想,老子早就骑到你头上了!<BR> 出了会议室,我怒气冲冲地去宋欣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有什么事吗?”“你为什么叫我去?比我有资力有本事的人多了,你偏偏叫我去,到底有什么居心?你没看见同事们怎么看我的?”<BR> 她沉稳地笑了笑说:“因为你比他们资力浅,你比他们懂得少,所以你比他们有潜力,有培养的空间。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她仍然从容地笑着。我被她说得愣在一边,我以为她会难堪得不知所措,万万没想到她回答得如此不露痕迹,让人找不到推翻的理由。<BR> 多年来的领导经验已经把她磨练成原圆形,圆滑而没有破绽。看来,一个人当领导,不是没有原因的,不服气不行。<BR> 她说:“好好干吧,我看过你在原来公司的业绩,你很有潜力,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这样会画地为牢,束缚你的发展。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BR> <BR> 走出办公室,我有些魂不守舍,她的那句“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在我脑海不断重播,挥之不去。不知道她这句话有没有弦外之音,我是自以为是地认为有。<BR> 袁向东看见我,对我笑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地恭喜我。“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看来你想逃也逃不掉。”我笑了,笑容里包含些许的无奈。<BR> 记得大学的时候,经常看见路边那个算命的瞎子。室友们考试之前心血来潮找他算命。他给我算的时候说,我这一辈子,事业多难多磨,但是总有贵人相助,能成大器。感情混乱,命犯逃花,和女人纠缠不清。室友听得直起哄,我却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因为那时候我和初静的感情很稳定,几乎打算非她不娶了。<BR> 现在想想,不知道宋欣是我事业上的贵人,还是我感情上纠缠不清的桃花呢?<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46:00
20<BR> 我把我要出差的事情如实告诉韩炜,她听后呆了几秒,然后给我找出皮箱收拾衣服。我说:“我还没走呢,你着什么急啊?你是不是厌烦我了,希望我早点走?”<BR> “我怎么厌烦你呢?我还怕你厌烦我呢。我只是觉得,把皮箱摆在门口,随时提醒我你快走了,要好好珍惜未来在一起的这几天。”我笑得很大声:“你怎么说的像生离死别似的,你以为我去一年半载啊?公司还有一屁股事要处理呢,我不回来老板都不答应。” <BR> 她只是笑,手还是没有停止收拾衣服。我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你也说我快走了,这几天要好好‘伺候伺候’你。”我猴急地把她裤子脱掉,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我说怎么了?她从床头柜里拿出套子说:“我帮你套上。”<BR> <BR> 折腾完了,我们都累软了,我能清晰地听见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一会儿,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我看见她开什么车了,看来我一辈子也比不上她了。”我听完眉头紧锁,心纠了起来。“你不用赶上她,你现在就比她强,有钱不一定就是最好。我说,有钱不一定就是最好,你信吗?”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信,人活这一辈子,不追求钱,还能追求什么呢?还是钱最实在啊。”“你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对不对?你要是金钱至上的人,现在就不会和我躺在这里了。”我紧紧抱住她,两个人的汗水汇聚成一条溪。流淌的,还有她细微不易察觉的泪水。<BR> <BR> 三天后,我终于要起程去杭州。临走的那天,韩炜帮我收拾了一个早上的东西。像废品利用一样把东西装了拆,拆了装,一遍一遍地检查我的行李,害怕有什么东西遗忘。<BR> 我踏出门口这个动作就像拍摄高难度电影,NJ了三次。每次刚想走出去,被她拉回来,刚迈第二步,又被她拉回来。我有些不耐烦了,这怎么被她弄得像生离死别。第三次,我顾不得她唏嘘不已,哭成一片,下定决心说:“放心吧,我肯定做一个攻不破的堡垒,你等我回来,我养‘精’蓄锐收拾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总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反正很快就回来了。但心,还是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为了她声嘶力竭的哭声。<BR> <BR> 时间白驹过隙般流走,大约两个小时的飞机,我们到了杭州。下了飞机径直来到宋欣预定好的酒店。她以前来过这里多次,对这里十分熟稔。安顿好行李,我们在饭店吃饭。我问她:“咱们什么时候去见供应商?”她笑着说:“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呐?刚下机不休息休息?”我陪着笑脸说:“我不累啊,年纪轻轻的要有魄力,为公司办事总要讲究个效率。”她笑得很诡异:“是不是想早点办完事回家去陪你女朋友啊 ?”我不说话,没有否认。她说:“这次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供应商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见面就能谈成的,他们也不是本地的,等人陆续来了,我们再一一会见。明天丝绸展才开始,今天我们就逛街消遣,好好休息休息,相当于给你带薪放假。”<BR> 我知道陪女人逛街肯定不是休息,而且耗费的体力和精力不知道是工作的多少倍。于是想推脱:“我看还是研究研究供应商的资料吧,在价格方面给公司省一笔。”她不由分说:“行了行了,别纸上谈兵了。现在是买方市场,到时候我们几家对比,两头打压价格,肯定弄个满意价钱。你想推辞我也不用找这个借口吧。”“哪里是推辞你。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我当然就偷偷懒。”我一边假惺惺地笑,一边在心里骂她三八。<BR> 逛街可把我累坏了,我一时间竟然有了去充军的念头。到商场里她看见衣服就坎价,等费劲口舌压低价位弄得老板横眉冷对,她忽然说不买了。我说你不买东西坎什么价啊。她瞅着我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不是演示给你看吗?过几天要和供应商谈判,现在练习练习。你以前可是搞销售的,可别关键时候给我抬价啊。”<BR> 商业区的商场都跑遍了,天也落下黑幕,我终于得以休息。回到酒店双腿已经浮肿,浑身像散架一样,躺在床上像死人一样动弹不得。晚上吃完了饭,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她和我住对门,开门的时候,她对我暧昧的一笑,似乎包含千言万语。<BR> <BR> 杭州的白天还很热,走在大街上出了一身粘稠的汗液,很不舒服。我钻进卫生间冲凉,然后打算好好睡一觉。蒸气云雾般向我扑来,浑身在温热的水中放松起来,感觉每个细胞都在扩大,说不出来的舒服。我轻轻拍打着小腿肚子,感觉疼痛缓和了许多。我一边往身上涂沐浴露一边想韩炜,我们还没有洗过鸳鸯浴呢,再说家里的厕所屁股大的地方也没那个条件,等以后有了钱,一定弄个大的浴室,到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里面做爱了。<BR> 这个热水澡洗得我心花怒放,乐不可支。擦干了身体我走出浴室准备找衣服,猛然看见宋欣坐在床上。我和她四目以对,我惊恐万分,紧张得竟然忘了怎么挪动脚步。愣了几秒我一头扎进浴室,把浴巾围在腰际,心里的狂跳还没有停止,我故作镇静地走出来,缓缓踱到窗边靠着墙,站在她的对面,略微带着挑逗的语气说:“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BR> 没想到她倏地站起来,把系到腰间的带子一解,睡衣哗地掉在地上。“既然你被我看见了,我也应该让你看,这样才公平,对不对?”她粉嫩的皮肤散发着沐浴的清香,头发湿漉漉地低垂着,乳房像少女一样坚挺傲立,她却丝毫没有少女的矜持,和我对视着,我都没有她那样从容不迫,目光紧张得不知道游移到哪里。我欲火焚身,燥热难耐,心里不停咒骂着:“骚娘们,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脐下三寸处发生明显的生理反映,精液就要不听控制喷薄而出。这个时候她突然把衣服拣起来,和在身上。我粗鲁地将她一把抱起扔到床上,像古代的大王抢亲一样迫不及待地上她身。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身体扭动着,几秒种后,唯一的表现就剩下放荡的淫叫声了。<BR> <BR>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像一个干涸已久得不到滋润沙漠,也不像袁向东说的那样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要。她只是温顺地将修长的大腿盘到我的腰际闭上双眼无比享受地呻吟。<BR> 我辛勤地在她身上耕作,孜孜不倦。第一遍的时候,她没有像袁向东说的那样把指甲嵌入我的皮肉,我猜想她可能没有高潮。为了不让她说我逊色,我又给了她第二遍,我把她的手按在枕头两边,防止她的指甲伤害我的身体。几分钟后她面色潮红,双脚像个兔子一样不停地扒着床单,我这才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给了她很好的回报。<BR> 从他身上退下来,我已经大汗涔涔,感到骨头彻底要化成粉末。想一想刚才的举动,不免有些后悔,觉得得不偿失。因为我感觉她的阴道已经松垮,不象韩炜那么紧绷,干起来没那么爽,反倒为了爽她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听着她急促地喘息声,我暗暗地想:“大姐,你应该去做阴道紧缩手术了。<BR> <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50:00
21<BR> 第二天早晨起来,日上三竿,我把窗帘拉开,阳光像箭一样刺得我眼睛睁不开。由于昨天体力严重透支,我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地栽倒在床上接着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已经下午一点。宋欣不在我房间里,打开我的皮箱找衣服,在夹缝里找出内裤套上 ,又拿出白衬衫,斗落了几下,突然一打避孕套掉了下来。我浑身“唰”地一下子变冷了,如同恐怖片里看到血腥镜头时候的反应。这肯定是韩炜准备给我的,难道她早就预料到我会越轨?想到昨天晚上,我的心绞劲的难受,愧疚之情由然而生。韩炜对我的心意真是没话说,已经超过一个女人最大的包容心。我一直以为,女人的胸怀是很小的。<BR> 但这件事又能怪我吗?昨晚的情景如果哪个男人能忍住的话,那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要怪就怪宋欣。<BR> 我不能心虚,我要占据主导地位。我马上就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意思啊,你在我包里放了什么东西?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还是你也帮你自己准备了一份?<BR> 然而我太天真了,电话根本就打不通!我隐约感觉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BR> <BR>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昨天走的这一步足够让我后悔没及。<BR> <BR> 这个时候,宋欣进来了。她饶有兴致地说:“快点换衣服,咱们去看丝绸展览。”<BR> <BR> 丝绸展在丝绸博物馆举行。开幕仪式后,记者频频照相,闪光灯打在模特的脸上个个神采飞扬春光满面。等记者们走了以后,模特们就像一个摆设在橱窗里工艺品一样,面无表情,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看着一张张乏善可陈的脸,我越发感到无聊。我对宋欣说:“这个展览没什么意思,你让我来干吗啊,什么质地啊,款式啊,我一窍不通。你应该叫公司里的设计师来。”“这个你放心,其他部门肯定另有安排,而且,公司的产品也会在这里展销,我们是专业采购人员,重点不在这上面。”她神秘兮兮地耳语道:“其实,我也是一窍不通。”<BR> 说完她拉着我说:“走,咱们去逛西湖!”<BR> <BR> 游玩的过程中她一直热情奔放,轻舞飞扬。我不知道她哪里那么多活力,或者她是装得童心未泯。现在很多女人都老掉牙了还玩可爱,装无知,是不是处女都自称是“女孩子”。以为这样显得心无城府,会招人喜爱,殊不知这样反倒做作得令人作呕。 <BR> 陪着她就像陪伴君主,她这个人,总是一副官僚注意做派。可能这是有钱人的通病吧。看到什么景物我还得装出一副惊喜万分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然她会说我敷衍她,和她在一起没有激情。<BR> 走马观花地看完西湖,我们又去了岳飞祠堂,我在秦桧的雕像上吐了口水。之后又不辞辛苦地跑去虎跑泉去取泉水喝。喝完了又拉着我去茶叶博物馆看什么茶艺表演。她玩得兴高采烈,乐此不疲,我没有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反倒忍了一肚子的不耐烦。我明白了,旅游的时间地点不重要,人,一定要选对。<BR> <BR> 玩累了就在街对面的九佰碗老汤面馆吃面填饱肚子。刚要回去,发现路边有卖西湖藕粉的,我以前没吃过,感到好奇,本来胃已经饱涨,还是忍不住要吃几口。盛上来,一片片薄薄的,晶莹透明,吃起来细腻柔滑,味道香醇。<BR> 小时候我来过西湖,那个时候湖光山色交相辉映美不胜收,湖水碧玉,琼桨荡漾,看着看着这让人产生人间仙境的幻觉。哪像现在这个样子,湖水透着黑色,上面杂质灰尘满载,散发着腥臭,导致我的身心产生厌恶感。也不知道是景物不对了还是人不对了。不过,藕粉还是很对口味,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会吃上两大碗。<BR> 我突然想起韩炜了,趁机打了个电话给她,仍然打不通。我的心情随之沉到湖底,被强大的压力挤压着。<BR> 2.07<BR> 晚上冲凉的时候,我害怕宋欣上演昨天的戏码,早早地把衣服准备好,免得像昨晚那样卒不及防。出来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我房间里,我竟然产生一种失落感。转而又为我这种失落感到羞愧和自责。我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既想当婊子又想树牌坊。<BR>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宋欣打了个电话对我说晚安,我当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冲进她的房间里和她痛快地大干一场,后来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火气慢慢消退,我上床睡觉了。<BR> <BR> 之后那天,她让我陪她去商场买衣服。我们去了杭州大厦购物中心和银泰百货,其他什么商场我也记不住,我方向感不好,在武林广场周围转悠,这个门进,那个门出,总也找不着北。她专门挑高档的男装,标价几万。逼着我让我试衣服,我吓得连连跳脚不肯从命,最后弄得不欢而散。结果第二天她提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口袋进我房间,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她说:“这些都是给你买的,你看看合适不合适?”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包装口袋,像瞻仰艺术品,生怕看坏了。这些牌子当中我只认得范思哲,阿玛尼,苹果牛仔,其他的牌子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我估计都是价格不菲。许久我吧嗒吧嗒嘴,艰难地说:“你干吗买这么贵的衣服给我?”她说:“你明天不是要谈生意吗?你出了门要撑公司的门面,当然要穿得好一点了。”我沉下头,脸色变青,心隐隐作痛,我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侵略。这算什么?你平白无故给我花这么多钱算什么?难道真把我当成小白脸吗?<BR> 我刚想发作,她拉扯着我说:“愣着干什么,快点穿给我看看,我看看合不合身。”我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要穿你自己穿!”我气冲冲地走出门口,把门摔得响彻走廊。<BR> 大街上灯火通明,照得钢筋水泥的建筑物闪着冷漠绿妖的颜色,没有一点温暖的质地。光污染猖獗得遮天弊日,抬头看不见月光和星星。寂寞的城市上空徘徊着污浊的空气,丑陋不堪。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去宁静的乡下,洗涤心灵的污浊。可能越是肮脏的人越向往那种清澈如水的环境。而干干净净的人,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了城市的诱惑,他们能明哲保身到几时?<BR> 我就这样在陌生的大街上游荡,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永远迷茫地走着,殊不知,走得时间越长,离起点越远。<BR> 回到酒店,身心疲惫。打开灯,宋欣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沙发上,衣服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床上。我看见她泪眼婆娑,似乎刚才哭过。她勉强地挤出个笑,眼泪吧嚓地说:“我刚才一件一件都试过了,又肥又大,一点都不好看。我身材是不是不好?”说完她捂着嘴止不住地呜咽起来。我又开始了怜香惜玉的本能反应,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不知道应该拍她的后背还是帮她擦眼泪。“别哭了,你身材怎么不好啊,都可以竞选港姐了。这些衣服都是男款的,你穿当然不好看了。”我极尽温和地劝慰她,她扑到我怀里,眼泪就像开了的闸门的河堤,排山倒海地倾泻出来。我知道,女人越安慰就越娇气。如果是她一个人,保证乖乖地自己舔舐伤口,然后无比坚强地1200 3。06以胜利者的姿态迎接明天。<BR> 她柔软的胸部紧贴在我身上,我浑身都紧绷起来,身体开始发热。赶快推开她说:“别哭了,我穿给你看,你看看我穿好不好看。”她哭声减小了,抱着一盒纸巾在一旁唏嘘不已。她断断续续地问:“你告诉我,为什么刚才生气地跑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就这么讨厌我,连带我给你买的东西?”<BR> 我觉得有必要和她澄清一些事情,刚想开口,她接着说:“其实,我想告诉你,我给你买这些东西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让你穿得好一些,很单纯的目的。还有,我想说……我喜欢你。”<BR>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既然她这么直截了当,我就开诚布公地和她谈。我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BR>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回心转意,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她一脸认真地说。<BR>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就因为我没有钱,能给你这种挥金如土的满足感?”<BR> “不是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像其他男人那么好色,那么贪财。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家,你并没有占我便宜,而且这几天的接触,我更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BR> 我心里苦笑了一阵,宋欣啊,你全都说反了,我又贪财又好色。到底是你失策还是我伪装的好呢? <BR> “我也是个俗人,谁不爱钱,谁不爱虚荣呢?只是要讲究个方式,我希望我将来的钱每一分都是我亲手赚的,而不是依附某个有钱人吃软饭!”好一副铮铮铁骨,说得气势逼人,铿锵有力,我觉得自己伟岸起来。<BR> “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我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我苦笑着摇头,不再做无谓的争辩。<BR> 她说到这里也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明天你要谈生意,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明天你不去吗?”我听她的口气好象把自己排除在外了。“我当然不去了,我是经理,难道要我出面吗?”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BR> <BR> 我给韩炜打了一个电话,不通。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关掉所有的灯,躺在床上无止息地抽烟。月光穿过层层障碍浅浅地透射进来。我脑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懒得想。我累了吗?或者,我知道自己终于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早晚有一天,尊严被金钱践踏得一文不值,我卑躬屈膝地与宋欣苟合,忘记了最初追求的是什么。4。13 850<BR> 22<BR> 第二天我穿着宋欣买的昂贵的西裤和衬衫去饭店的包间谈生意,信心百倍。<BR> 第一个接触的是南京的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大腹便便,体胖腰圆,看起来像个滚筒。他开的价钱比公司去年同期采购价钱多六个百分点,我心想你不如抢银行钱来的还快呢。我试图把价钱拉下八个百分点,他身边的助理好象听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故,吃惊地说:“这个不可能!”眼睛滴溜溜地在干瘦的脸上转个不停。我看助理长得锱铢必究,一毛不拔的样子就知道很难有利可图,懒得和他杀价,趁现在花了不到三百块钱的水酒钱赶快全身而退。<BR> 临走前滚筒不忘客气地说:“你一个人敢单枪匹马的谈生意,将来必成就一番大事业。咱们这次合作不成没关系,以后还是好兄弟,日后还要互相照顾的嘛。”我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心想,谁他妈的和你是兄弟,你比我大好几轮呢。<BR> <BR> 后来的几天内,分别见了海南的老板,山东的销售代表,都因为价钱方面谈崩了。主要因为这是我为公司做的第一笔单,我想做得漂亮一些,所以价钱方面压得死死的。宋欣安慰我说,没关系,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她还说,价钱方面可以宽松些,公司那边她替我顶着。我心里充满感激。<BR> 后来有一个新疆来的销售代表,是个女的。我对女人天生就敏感。她的个子不高,长得黝黑,身体精瘦,一看就知道是个雷厉风行处事果断的人。她给我一张名片,姓司。我开玩笑说:“司小姐区区女流,出来做销售很容易吃亏的吧。”她笑说:“如果每次都遇见你这样风度翩翩的人当然不会吃亏了。”说得我很不好意思。那是我们第一次在饭桌上谈话,我对她产生极好的印象。她谈的价格比公司去年同期还低两个百分点,我打定主义和她签约了。<BR> 当天下午,我们带着合同,当即签了六百多万的绢丝纺,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就把事情处理好了。临走的时候她说,有机会请我吃饭。<BR> 这事情办理得出奇的顺利,有些出呼我的意料。<BR> 之后又和杭州本地一个爆发户签了上百万的蓓花绸和天香绢,价钱也都比去年同期同产品低。<BR> 晚上,宋欣请我吃庆功宴,她说:“你这次替公司省下八十多万呢,以后大家都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你不是说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吗,不然会作茧自缚。”5。13 800“那意义不一样。你知道公司能分多少奖金吗?” “不知道。”她摊开一个巴掌给我看,“五万!”我吃了一惊。“好好干吧,第一单就这么成功,小心同事要眼红你了。”说着嘴吧向我凑过来,狠狠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一种油腻感瞬时蔓延开,不知道是食用油还是她的口红作祟,抑或是我的心理。<BR> 我叹气着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赚到像你这么多钱。”<BR> 她惊异地看了我几秒说:“你如果继续干采购的话,一辈子也赚不了我这么多的钱。即使在我现在这个位子,有生之年你也别想赚到一辆宝马。”<BR> “那你那么多钱都是哪弄的啊?别告诉我你真的犯毒?”<BR>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BR> 我忙不迭地点头。<BR> “其实我现在的钱都是我爸的。他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去了南边,是中国早期的爆发户。他从泰国缅甸那边倒腾边货卖到国内,那个时候中国生活产品缺乏得很,不管生产什么都供不应求,我爸几乎是一夜爆富。他现在在云南做木材生意,泰国上好的木材廉价运进来经过加工就身价百倍。这几年生意虽然没以前那么好做,不过他赚的钱够他几辈子花的了,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光是给我的零花钱就有两千多万。我妈死的早,她后来的老婆总没能给他个一儿半女,他将来的钱都是我的。”<BR> 我听完后,发现嘴巴张得时间太长,已经不会动了。<BR> 那个时候中国除了人口,什么都缺乏,生意怎么做怎么赚钱。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也早就富裕得流油了。怪就怪没赶上好时候,我整整错过了一个时代。<BR> “那你现在还工作有什么意思啊?我要是那么有钱早就去投资做大买卖了。”<BR> “我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就想简单点生活。我现在工作不是为了赚钱,我就是想找点事情干,人一闲着啊,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赚那么多钱没用的,真的。买不回来我逝去的青春。”<BR> 话虽如此,我还是希望我的钱有一天也多得可以说:“赚那么多钱没用的。”<BR> 末了,她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明白的。”脸上显现出落寞的表情,黯然消魂。<BR> <BR> 第二天我们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下了飞机,我和宋欣分道扬镳。我一个大男人提着大包小袋,身边没有女人,煞是可笑,引来路人阵阵观望。出租车上,给韩炜打了电话,不通。我的心就像长了草一样杂乱无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地想见到她。突然想起我没有买任何礼物给她,虽然她没有向我要,但女人的心里一定是期盼的。于是我让司机转了路线直接去百盛。公司的出差费还剩不到两千,我想给韩炜买几套衣服。想一想她平时喜欢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我怕买完了她不喜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左思右想,竟然想不出适合她的东西,于是干脆放弃,直接拦了辆车回家了。<BR> 回到家,我满心期盼落空了。她并没有在家等着我,屋子里空荡荡的,我的心也空落落得没有底。房间里有种潮湿的味道,好象很久没有住人的老屋。饭桌上的报纸是四天前的,已经落了一层灰尘。盘子里有半个馒头,一只苍蝇在上面蹲坑,我挥手赶走苍蝇,一摸馒头还剌手。<BR> 推开卧室的门,我吃了一惊。窗户没有关,雨水渗透进来把半面墙壁淋失了,太阳一晒,原来洁白色的壁纸泛着黄,乍一看像一幅抽象的山水画。我走了才几天啊,怎么像天上一日,地上十年似的。<BR> 我打开柜子看看有没有生苔鲜,发现韩炜的衣物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我的衣服孤零而整齐地躺着,我狠狠地摔着柜门,柜子发出吱咯吱咯的嘲笑声,我立即奔向卫生间,韩炜的化妆品全都撤离,匆匆扫了一眼鞋架,她的鞋都没了。我瘫软在床上,第一次感到绝望是什么滋味。<BR> 很长时间后,我起身在屋子里转悠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偶然瞥见茶几上烟灰缸底下压着一张纸,心就像被锤子锤了一下。我知道我肯定将失去什么了。<BR> 摊开纸,韩炜草上飞的大字展现在眼前。<BR> 盖海天,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都等你两天啦。你想我吗?恩,我也想你。可惜我要走啦,你也别找我了,我们各自找情人吧。我看你那个上司挺好的。我给你做了好多菜呐,在冰箱里,你饿了就吃吧。不过你要是玩得太久才回来,饭菜早就坏了(看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用了吗?我就知道你能用的。你怎么就用了呢?你不是说过要养精蓄锐留给我的吗?算啦,好聚好散哈。<BR> 信上没有日期,没有姓名。我的心底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难以平静。我像一个得不到喝彩的小丑虚张声势挥舞着双手,又像一只不得宠爱的疯狗狂喊乱叫,最后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惊惶地巴望,希望得到一点怜悯或者宽恕。<BR>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我狼狈地吼叫着,声音震动着声带上下颤抖,发出瓮瓮的尾音。<BR> <BR> 打开冰箱,一碟碟的菜像叠罗汉一样一直堆到冰箱的顶端,我的眼泪“唰”一下子出来了。<BR> 我把所有的菜都拿出来,到楼下的超市买了瓶二锅头回来,就着冰凉的菜喝下去。眼睛一直是红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的。我只是机械地吃,似乎是在赌气,又不知道该生韩炜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味觉失灵了,吃不出菜的味道。不知不觉一半菜吃光了,我才发现由于刚才吃的过猛,我的胃涨得难受,似乎马上就要爆炸。我手忙脚乱地翻开抽屉找胃药,惊喜地发现吗丁零。记得以前我没有买这个,肯定是韩炜为我准备的。难道她已经预测到了这一幕?她太了解我了,我的每一步行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我却茫然不知她会做什么。其实临走前她依依不舍的表现我就应该判断出她有出走的打算,我多少用一点脑子就该想到的。我太不在意她的举动了,失去了才后悔没及。<BR> 我想吃药却找不到热水,喝了一口白酒顺下去,胃一阵一阵的绞劲,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睡着后梦见的全是韩炜为我擦汗的情景。<BR> <BR>某领导 发表于 2006-1-15 20:51:00
<P> 23</P><P><BR> 半夜肠子的摩擦声把我唤醒,肚子盘根错节地绞劲,我估计是昨晚吃的菜酸了,吃坏了肚子。在厕所里坐了半天没有排泄出来,我缓慢地站以来,头晕目眩,整个天花板都在转动,突然一股酸水向上翻涌,之后污秽物滚滚而来,轰轰隆隆。吐了一波又一波,吐干净了,我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废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我土崩瓦解。我踉踉跄跄地扑到床上,膝盖撞击床沿发出闷响,我顾不得巨痛,头埋在枕头上,不知不觉,涕泗横流。不一会枕头阴湿一片,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如此在乎她。<BR> <BR>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才醒来,身体像翻了车的乌龟,久久才能起身。我把枕头竖起来,斜倚在床头,眼睛看着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发呆。微风吹动着窗帘如旌旗般飘荡,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韩炜的笑语盈盈。<BR> 我打了个电话给她,不通,双手像被挑断了筋,没有力量托起一个电话。为了和我断绝一切联系,她或许早就换了号码,我还幻想什么?<BR> 我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人,严珍清!她是韩炜的朋友,肯定知道她在哪里。我像吃了[被过滤]一样瞬间兴奋起来,一杆子蹿起身来,好象颅骨裂开了一个缝,剧烈地疼痛,耳边万马奔腾隆声滚滚,一个踉跄又跌落回去。<BR> 我不敢造次,缓慢地穿声衣服,心急如焚,希望一个眨眼就能到严珍清家门口。<BR> 凭着点滴记忆摸索到了严珍清家,敲门的时候,我刚举起的双手在空气中僵硬了。我害怕等待我的是一场空欢喜。我敲了门,很小声,后来声音逐渐变大,久久没有回应。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见声音,屋子里安静得没有一丝音响。我脑子里呈现出小时侯捉迷藏的情景,藏匿的人屏住呼吸一言不发。于是这种安静越发显得欲盖弥彰。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韩炜就藏在里面,现在正蹑手蹑脚地找寻藏匿之所。我把门敲得震天动地,敲得我手脚发软,仍然没有回应,我身体顺势滑了下去,载到地上,再也起不来。<BR> <BR> 不知什么时候我坐着睡着了,又被走廊里下班归来的人吵醒,人们用或惊异或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好象在看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我艰难地站起来,双腿发麻。这时候严珍清回来了,她看了我好一会才大有感悟似的说:“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来这的呢?”<BR> “我来找韩炜的,你告诉我,她在你这里是不是?”<BR> “她不在我这里啊。”<BR> “那你告诉我她的电话,我要找她。”<BR>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她的电话了吗?你怎么不打给她。”<BR> “那个号码是废的,她已经换了新号了,你肯定知道,告诉我好不好?”<BR> 这时候她已经把门打开,我尾随着她进门。她的家还是像以前一样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我扫射了一周,失望透顶,屋子里没有住两个人的迹象,说明韩炜根本没有住在这。<BR> 我闯进卫生间,里面没有多余的化妆品,我失望地走出来,严珍清睁着那双如水的大眼睛愠气满灌地看着我,似乎在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礼貌。”我发现卧室里的窗帘蠢蠢欲动,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已经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噌噌两下脱了鞋,径直走到窗前,大手一挥,窗帘后面空空如也,我心里落了一块大石头。<BR> 我满脸羞愧地走出来,严珍清再也遏制不住怒气,她说:“你怎么……”话说一半,脸上忽而多云转晴,扑哧笑起来,笑得咯咯咯,清纯,干净。“你以为那么大的活人能藏在窗帘后面啊,况且我根本就没藏她。看你紧张得神经兮兮的,你到底找她干吗呢?”<BR> “她欠我钱!”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她显然不相信,浅盈盈地笑着说:“别开玩笑了,她不可能欠你钱的。”为什么不可能,难道她家里的钱多得满乾坤?她稚气未褪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你得告诉我实话啊,不然我帮不了你的。”<BR> 我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她生我的气了,不肯见我。”谁知道她笑的更大声了。“不可能啊,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BR> “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那我说什么也没用了是不是?那你还是直接给我电话号码,我打给她当面对质。”<BR> 她嗔道:“你看看你说的这些话,漏洞百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BR> “我后来那句话是真的,我是她男朋友。”<BR> “八成是你暗恋人家吧,你别一相情愿了,她是不会爱你的,你以后也别缠着她。”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韩炜早就心有所属,只是太闷了才找我玩玩?<BR> 我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气愤难当,我一把抓住严珍清,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不管怎么样,我要当面问清楚她!”她显然被我气势汹汹的架势吓到了,突兀地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我感到自己的失态,立刻说对不起,并带着恳求的口气说:“你让我和韩炜通个话吧。”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电话面前,熟练地拨着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我浑身紧张难安,连空气也跟着肃穆起来。<BR> 她对着话筒说:“韩炜啊,你的仰慕者要见你,怎么办呐?”<BR>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遗憾地说:“她说让你不要缠着她,让你走。”<BR> 我三步并成两步地走过去,一把夺过电话,对着电话喊着:“我想见见你,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BR> 韩炜嗤一声鼻说:“我不想见你,你别缠着我,还有,以后不要骚扰我们珍珍。”说完毫无余地地挂断电话。电话声音出奇的大,像装了扩音器,在一旁的严珍清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我的脸开始上演川戏的变脸戏,青一阵红一阵。<BR> 被拒绝是小,丢人是大。我没有和她打个招呼,夺门而出,门板发出的“咣当”声尖锐刺耳。<BR> 行人如织的大街上,有一个落拓的背影踽踽而行。夕阳打在我脸上,温柔而忧郁,不知不觉就流下了两行情泪。我心里堵塞着驱不散的氤氲雾气,压抑得呼吸困难。走在天桥上,看见乞丐跪在地上为了讨好行人频频磕头,像一只被人捏住双腿的蚂蚱。盆子里装着寥寥无几的钢钱,我动了恻隐之心,刚准备掏钱,突然想起,我也是个乞丐,是个爱情的乞丐,谁来怜悯我?突然愤怒填胸,邪念四起,一脚踢翻乞丐的要饭盆,里面的零钱洒落一地,钢钱滚到很远。我幸灾乐祸地看乞丐像狗一样满地找钱,着怒气消散了一些,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中,仓皇而逃,<BR> 我现在是一个得不到爱的乞丐,偶尔搞一次恶作剧发泄不满,就原谅我吧!<BR> <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