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相信这句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不能否认自己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毕竟他曾是我深爱了六年多的人。如果你也曾为一个人朝思暮想,彻夜失眠过;如果你也曾不顾一切,全心投入过;如果你也曾年少轻狂,刻骨铭心过,就会明白这样的感情。爱情也许会消逝,会磨灭,会衰老,但是就是有这样一种感情,会叫人永远放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会终生用一种温柔的心情去想念,但是已无关风月,骆非之于我就是这样。 “呵呵,你别紧张,我开玩笑而已啦,瞧你,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还是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他抬手拍我肩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手腕上有一个刺青的图案,依靠光线,我看到那是两个造型漂亮的英文字母——“F & F”。这个图案让我心头一阵狂跳,这代表什么?是“非”和“费”吗?这是我第一也是唯一的念头。 他注意到了我目光的落脚处,轻轻一笑道:“这是我和我未婚妻去年的时候一起去刺的,她叫Fanny,她手上也有啊,不错吧?” 他的解释让我有些自作多情的尴尬,是的,他早已经忘却了过去,而且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了,我的反应过大了,很可笑。 “哦,你跟她在一起很久了吧?”我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掩饰当时的心情。 “还好,差不多快五年了吧,去年订的婚。”真不明白他干吗要回答得这么详细。 “怎么没找个外国女孩呢?”我只好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尽管我并不感兴趣。 “她就是啊,她父母都是美籍华人,但是她就一直生长在美国。”原来如此,难怪样子还是像中国人。 “怪不得她上次没说话呢,她不会说中国话的吧?” “会一些的,但是讲得不好。” 我不知道接下去还应该说些什么,只好保持缄默,等待他想出新的话题。看我一直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过几天我就要回美国了。” “啊?什么时候?怎么这么急?” “下个星期三。” “为什么不多待几天呢?” “我在美国还有工作,有很多事情要做。何况,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他叹了口气。 “那你这次回来是……” “来参加我表姐的婚礼。” “哦……”他要走是迟早的事情,能在有生之年再次遇到,并且知道他生活得很好,我已经满足了,已经勿须牵挂。 “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他对我仅仅一个“哦”字的反应显然不满。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老实地回答。 “这次你会来送我吗?这次的选择不像上次这么艰难了吧?”他的笑容有些古怪。 “什么?什么选择?”我对他的话表示不解。 “呵呵,你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看来你真的忘记得有够彻底的。”他的口气无不埋怨,而我则更加不明白。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这次的选择不像上次这么艰难?什么上次?什么选择?你说清楚点。” “这次你只需要看有没有时间来送我,不需要像上次那样牵涉到考虑是不是要等我,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吧?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或者说故意装傻,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已经明显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是忘记,也不是装傻,我完全不明白。”我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了,隐隐觉得有泪要涌出,我们之间好像有一个误会,天大的,致命的,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