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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 R+ k9 U步步惊心(188) 我笑道:“进屋吧!雪地里立了半天,身子也有些冷了。”十四笑着点点头,并未松脱我的手,依旧牵着我向书房行去。我看他神色坦荡,也不好太过扭捏,遂大大方方任由他牵着我进了书屋。 十四进屋后放开我的手,吩咐下人去取暖手的小手炉给我。,自个披了件外袍在暖炉旁坐下。 我解下斗篷放好,坐到他身旁问:“京城中又有什么事情了?”十四忽地笑起来,笑了一会一会儿子方道:“是我自个又痴了,皇上不责我们心里怎么能舒坦呢?总是要有的没的寻些罪名出来骂一骂,警告了群臣不要妄自胡为,心里方舒坦一些。要不然我们再加上年庚尧岂不怄得慌?他骂我们结党,可这‘年党’可是他自个纵容出来的。” 我默默发了会子呆,问道:“八爷最近可好?”十四蹙眉道:“骂得越来越狠了,不过我看八哥一改谨慎小心的作风,仿似故意留了错处让他骂。和我也我们也许久未通过消息,摸不透八哥的心思。”我道:“临来前我在路上见过八爷一面。他……他已经倦了。,只想着离开,如今只是牵绊于弘旺。” 十四惊笑道:“离开?皇上若能放他走,他早走了。可皇上偏偏就要给他职位,命他做事,方好常常折辱于他。甚至以八嫂和弘旺相威胁,‘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伊子亦必治与重罪。’‘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伊子亦必治于重罪。’”十四说完冷笑了几声。我低头道:“离开去找八福晋。” 十四猛地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我垂头不语,十四半晌后缓缓坐下,“你倒是很看得开。”我抬头淡淡一笑道:“如今我才明白死亡有时候是一种解脱。我看不开的只是他还在受苦。” 十四默默发了会儿呆,立起站起来走到桌旁,提笔就写,写完立即叫人进来吩咐道:“呈给皇上。” 我问:“所谓何事?”他心情好似突然大好,呵呵笑起来,,道:“我也不能白生气呀!,我写了首诗去气气他!”我道:“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什么诗?”十四笑吟道: “仰首我欲问苍君,祸淫福善恐未真。 豫让忧死徒吞炭,秦桧善终究何因。 无赖刘邦主未央,英雄项羽垓下刎。 自来豪杰空扼腕,嗟吁陵岗掩寸心。” 十四这是把胤禛比作秦桧、刘邦,自个是那‘空扼腕’“空扼腕”的‘豪杰’“豪杰”。十四得意洋洋地笑问:“能让他气半天了吧?”我又气又笑,叹道:“彼此气吧,日子倒是不寂寞了!” “小姐,明日嫡福晋的寿辰,去吗?若去就要备礼。”我想了下道:“是个大生辰,寿礼总是要送的,去略坐一下吧!”巧慧点了下头问:“送什么好呢?”我笑道:“你去那个红木匣子里看看,拣贵重的就可以了。”巧慧忙去翻起来。
' _/ Y3 I- i" a' N, h 我笑着向嫡福晋行礼拜寿,双手奉上寿礼。在众人簇拥着的下嫡福晋今日也是难得的高兴。台上锣鼓声喧,台下笑语满堂。 我略坐了会儿,正寻了借口欲向福晋告退,台上的戏换了一出。麻姑一声“遵法旨”,水袖一抛一收,面向嫡福晋唱道: “寿筵开处风光好, 争看寿星荣耀。 羡麻姑玉姘女并超, 寿同王母年高。 寿香腾,寿烛影摇, 玉杯寿酒增寿考, 金盘寿果长寿桃。 愿福如海深,寿比山高……” 竟然是《麻姑拜寿》,心内翻腾不休。时光在一首曲子中刹那倒转。兴冲冲学好曲子,在水榭内为十阿哥清唱,十三、十四的戏谑之音。彼时的我们还未知道真正愁滋味。下意识地看向十四,正对上他一双黑瞳。这一瞬的我们两个都仿是跨越在这个时空之外的人。两人默默凝视半晌,视线又都投回了台上。 “…… 寿基巩固寿坚牢, 京寿绵绵乐寿滔滔, 展寿席人人欢笑 ……” 我起身悄悄离去,巧慧低声道:“好歹给福晋告退一下吧!”我恍若未闻,脚步匆匆。巧慧未再多言,随我而回。 我立在院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中暗叹,推门时不会再见到姐姐了。 巧慧进门点了灯,我坐于椅上一动不动,只是自个出神。巧慧问:“小姐,你怎么了?”我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用理会我。”话音刚落,十四进屋对巧慧吩咐:“拿些酒来。” 十四歪靠在我平常日间看书小憩的榻上自斟自饮,一句话不说。本就已有四五分醉意,此时酒杯不停,不大会儿功夫已经七八分醉。连尽了三壶酒,仍旧吩咐巧慧去拿酒。巧慧向我打眼色让我劝一下,我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照吩咐取酒。 十四忽地问道:“若曦,皇阿玛驾崩时你在跟前,皇阿玛真……真传位给老四了吗?” 我心骤然一缩,面上却淡淡笑道:“你怎么也把那些个糊涂人的话当真了?”十四手握酒杯,眼睛一瞬不瞬下都不眨地盯着我:“别人的话我自是不会太往心里去,可额娘和我说,皇阿玛亲口告诉她中意的是……是我。” 我轻叹口气,神色坦然地回视着他道:“十四爷,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对你如何,对皇上又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她心里一心巴望期盼着是你,错解了圣祖爷的意思也有可能。究竟圣祖爷给娘娘说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圣祖爷的确传位给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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