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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oon2M

[更新7-18]全文: 步步惊心(又一部经典穿越时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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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01: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真的是很惊喜!前回看过梦回大清,绝的很扣人.没想到这篇也如此好看

! M' B: J4 I8 h3 |8 K1 [' m) D9 i步步惊心(181)
  我呆呆的地倚着车厢,我听见着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漂过来,空空的,没一丝生气“我们都没错,那究竟是谁错了?”十三静默很久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马车缓缓停下,高无庸扶我下车。十三和我一前一后进了暖阁。胤禛正独自用膳,旁边伺候的太监看我们进来,都赶忙躬身悄悄退出。十三向胤禛请安,胤禛淡淡道:“你们东跑西颠地的,只怕没有时间用膳,一块用一些吧!”十三轻应了声:“喳!”在下首坐好,看我依旧站立不动,皱眉紧盯了我一眼。
  我走到桌边坐下,高无庸摆好碗筷,我拿起筷子看着满桌饭菜却一点胃口也无,犹疑了会儿,搁下筷子道:“我吃不下。” 胤禛没有理会我,只对十三道:“朕已派人传旨:著革去敦郡王允礻我王爵,调回京师,永远拘禁。”
  十三筷子一抖,目光看向我。我静坐不动,脑子里纷纷乱乱,我的历史知识错了?还是历史错了?我一直以为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是雍正四年落难,可现在不才是雍正二年吗?乱哄哄中越发想不起任何关于十阿哥的事情,他的身影淡淡隐在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身后。
  我低头苦笑了会儿对高无庸吩咐道:“去拿一壶酒来。”高无庸瞟了眼胤禛,低头快速退出。
  我笑斟了两杯酒,对十三道:“不知道今后你是否愿意再和我饮酒,今日能陪我再饮一杯吗?”十三目光惊诧,我把酒放在他面前道:,“还记得第一次饮酒吗?我们也算结缘于酒。”说完自己一干而尽。十三嘴角噙着丝笑点头道:“记得!从未见过酒量这么好的女子,能把我喝得七分醉。”说完自己也喝尽了杯中酒,我道:“今日缘分似乎也要灭于酒。”
  说完不再理他,凝视着一直静静看着我们的胤禛,:“你一直以为是八福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其实不是的。是我自己。”我侧头笑想了会儿,摇头道:,“从何说起呢?这是多久远的事情?康熙四十八年吧?有一天我和八贝勒爷,当年还是我姐夫,说了几句话,告诉他务必要多多提防四王爷,还有隆科多、年庚尧等人。”
  十三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呵斥道:“若曦,求情是求情,不是自己兜揽事情。这样于事无补。四十八年你怎么可能就知道这些?”我咬唇看着面无表情、静坐不动的胤禛道:“这事是真的,九阿哥、十四阿哥都知道,派人一问便知。”
  我转向十三道:“对不起!害你被囚禁十年的人,竟然是你坦诚以待的知己。若非我对八爷的提醒警告,八爷不会设计对付四爷,也就不会牵连到你了。”说着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滚落,我侧头抹掉,低头静立了会儿,对胤禛道:“十三爷吃的苦受的罪是我一手造成,我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罪有应得,孩子也是我自己害没了的。你这么多年根本就恨错了人……”
  “闭嘴!” 胤禛一声怒喝,搁在桌上的拳头青筋跳动,他死死盯着我道:“你出去!我不想再见你!”十三叫道:“皇兄!” 胤禛猛地把面前的碗筷扫落在地,闷声喝道:“滚出去!”
  我向他微一行礼,转身快步而出。立在屋外,手扶胸口,心痛得难以成步,仿似一把尖刀贯穿胸口,摊手察视却没有血。我疑惑了会儿,嘿嘿一笑,原来心被掏走了,难怪觉得胸中被人拿走了一样东西。
  黑沉沉夜色中,我茫然立着,我究竟该去哪里?我的家在哪?每个人都有家的,我的家呢?爸爸,妈妈,姐姐,姐姐!……我嘴里一面喃喃叫着,一面恍恍荡荡地四处寻着。
  寻来寻去,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心下恐惧急躁,姐姐,你在哪里?“小姐!”巧慧扑上来,轻抱住我柔声道:“我们回去。”我看了她半天,忽道:“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姐姐呢?我要去寻她。”巧慧道:“主子在屋子里等你呢!乖乖和我回去,就能见着。”说着搀扶着我往回行去走。我心中大喜,仿似在漆黑深夜中忽然见到了一点灯光。
  我看着前面打灯笼的梅香道:“冬云呢?怎么换丫头了?”巧慧说:“冬云嫁人了,这是新来的。”我刚随巧慧踏进门口,明亮的烛光一照,仿若闪电划过,心头忽似明白过来,原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姐姐、没有玉檀、没有孩子、没有朋友、没有胤禛,我已一无所有!心头的那点火刹那熄灭,全身力气也随之尽去,身子一软,晕倒在巧慧怀中。
  我感觉身子轻若羽毛,在一条黑暗的河流中漂浮,无痛无喜无悲。就要随波远去,可总有个声音固执地叫我,一遍遍地喊“若曦”,一遍遍地说“我们还是朋友”。朦胧中觉得我不能就这样走,我要确认一下。
   “若曦!”我无力地张了张嘴,却哑然无声。十三紧握着我手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一朝相知,终身知己!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对你没有半丝怨怪,若真有恨,也只恨造化弄人!”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十三拿绢子不停地替我擦泪:“答应我,你不会放弃,不会放弃!若曦!我也承受不起太多失去。”我嘴唇翕动,一丝声音未发出,已是一头冷汗。十三忙道:“别急,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你烧了好几天,嗓子只怕要缓几日。”
  我伸手颤颤巍巍地比划了两下,十三忙伸过手掌,轻扶着我的手,我用食指在他掌心写道:“好开心!”十三点头道:“我也一直很开心能与你相知相交。”我扯了扯嘴角,却实在笑不动,继续写道:“十四,愿意。”几个字,力气已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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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01: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与<梦>不同的精彩.却更喜欢着篇些.(终于,终于可以看到把若曦给四阿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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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2)
  十三愣了一下,凑在耳边低声问:“转告十四弟,你愿意?”我微点了下头。十三静静瞅了我好久,忽然好似下定决心,低声问:“如果我照办,你就答应我绝不会放弃自己?”我又点了下头,用手做了个鸟儿飞翔的动作。
  十三眼中含泪点点头:“我会尽快告诉十四弟的。”我用眼表示谢意,他道:“你休息吧!”我眼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只有静立在帘子旁的巧慧。我缓缓闭上眼睛,陷入半睡半醒间。
  晕沉沉不分日夜,有时醒来屋内通亮,有时醒来一片漆黑。总是强撑着,努力看清楚身边的人,有时是巧慧、有时是梅香、有时是菊韵,从无他。一瞬间的清明后,又再度睡去,再醒时依旧。
  不知道过了几多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能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吩咐菊韵打开窗户,菊韵劝道:“姑姑身子不好,只怕禁不住风吹。”我定定盯着窗户,巧慧忙去打开,。我看着窗外一方碧蓝天空和悠悠白云,那才是我的归处,再无一人的紫禁城不是我的家。
  巧慧、菊韵躬身请安道:“十三爷吉祥!”十三从珠帘外冲进来,边挥手让巧慧和菊韵退下,边急道:“十四弟手中居然有皇阿玛的圣旨!现在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皇阿玛当年已经留旨赐婚十四弟和你。只要十四弟愿意,可以随时公布圣旨娶你。皇兄只怕马上就来,你赶紧想想如何应对。”
  难怪十四敢说能带我出宫的话,我呆了一下问:“圣祖皇帝什么时候给十四爷的旨意?”十三道:“康熙六十年十一月。”我猛然想着十四当年在浣衣局所说的话,:“皇阿玛说我立下大功,问我要什么赏赐,我就又向皇阿玛求婚,求他赐婚就是给我的赏赐,求他念在你多年服侍的份上,原谅你,即使有错,这么多年吃的苦也足够。”微微笑了下道:“这是圣祖皇帝给十四爷西北战功的一件赏赐。”
  十三急道:“你怎么一点不怕呢?你知道不知道皇兄在朝堂上接到圣旨时,脸色瞬间一丝血色也无,可嘴角还要带着丝笑听底下百官评议此事。”
  他话音未落,我向他指了下外面,十三忙回头请安。珠帘外的胤禛静立不动,隔着一颗颗翠绿的琉璃珠,他的脸模糊不清,只有冰冷的视线锁定着我。半晌后他缓缓伸手拨开珠帘, 眼中掠过恨、怨和不敢相信,我心中剧痛,不敢再看他,看向窗外,心中一遍遍默念着“相爱容易,相守难,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只听几声“喀嚓”声后,清脆悦耳地的珠子砸地声音,轻重不一,嘈嘈急雨, 切切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 一粒粒,一串串纷纷而落。半晌后方寂静无声,只余一地翠珠。
  胤禛站在残破的珠帘旁,手中仍握着几截珠帘。刚才的欢快响声越发衬得此时死一般的压抑。胤禛把手中的珠帘随手扔到地上,又是几声清越的声音,伴随着满地溜溜滚着的珠子。
  他忽地大笑起来,扶着门框笑得前仰后合,半晌后方止住,依旧带着笑问:“你这么多年究竟做得的是什么功夫?既然要嫁老十四,当年又何必抗旨?既省了我的心,自个也不必遭那么多罪。”
  低头静立一旁的十三低声惊呼道:“抗旨?” 胤禛笑指着我,对十三道:“我一直未对你说,她被皇阿玛罚到浣衣局就是因为不肯嫁给老十四。”十三凝视着我,眼中敬佩哀悯错杂重叠。
  我垂目靠在榻上一动不动,胤禛紧走了几步,坐在我身旁托起我的脸道:“朕既能命老八休了福晋,也就能让老十四娶不到你。”我淡笑了下道:“不遵遗诏的罪名可非同一般,落在他人眼里立即增了口实,你既能不把这道遗诏放在眼里,那其它遗诏也可以……”十三阻止道:“若曦!”我在舌尖的“违背篡改”忙吞了下去,可胤禛唇边的那丝笑已经消失。
  我轻叹口气道:“自古皇帝最怕自己旨意得不到尊重,如果你如今你若公然不遵照圣祖皇帝的诏书,那将来子孙就有例可循,置祖宗家法于何地?就是眼前还有满朝文武悠悠众口。”
  胤禛盯着我笑叹道:“你的聪明和辩才都是拿来伤我的吗?”两道目光宛若利剑,刺在心上,疼痛难忍,我弯着身子道:“我们如今一直在彼此伤害。当年在浣衣局时,虽隔着重重宫墙,我心里却满是对你的恋慕、心疼和思念,如今虽日日相对,我却渐渐在怕你,甚至当我想起……想起……我会恨你。你如今对我也是恨意重重。我不想有一天彼此最后只余彼此憎恨厌恶,我不能想象那天到来时我该如何面对,所以才想离开。胤禛,放我出宫吧!”
  胤禛默了半晌道:“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以前。”我摇头道:“没有人能回到以前。玉檀死了,孩子没了,十三爷囚禁十年,你从五十一年后过的着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日子,这些都横在我们之间,我们不可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且我永远不可能做到对八爷他们不闻不问的,我搁不下!”
  胤禛静坐了会儿起身向外行去,他身子直挺挺地从残破的珠帘中穿过,又是一阵叮咚之声,声未绝,人已消失在帘外。
  十三和我对视半晌,我道:“你去陪陪他吧!”十三轻叹口气,瘫坐在椅上道:“皇兄现在肯定不愿意见我。这次能替你和十四弟通传消息的人除了我再无可能有别人。皇兄虽未追究,可心里肯定对我有气。”
  我道:“对不起!”十三苦笑了下道:“我若知道十四弟手中是一道赐婚圣旨,只怕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你的。”我道:“我自个也未料到,我以为他有可能有准我出宫的旨意,现在想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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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01: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真是好聪明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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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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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3)
  十三猛地坐直身子,喜道:“你不愿意嫁十四弟?只要你不愿意,此事还有转圜余地。”我默了一瞬道:“我是不愿意嫁他,可如果这样能让我出宫,我愿意选择这个法子。何况,这只是个名义上的事情而已。”十三叹口气,跌回椅中,喃喃自语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呀!”
  
  
  几天后,胤禛仍旧无动静。十三来看我时,我问他:“皇上究竟想怎样?”十三叹道:“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是让他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皇兄怎么受得了?”说完复叹着气离去。
  何太医每日都会来依例诊脉。今日他诊完后,笑道:“好多了,再服两贴药,就可以停药了。”说完就欲起身告退。我示意一旁的巧慧出去,对何太医道:“我如今究竟是什么状况?”何太医道:“就要好了。然后之后就是日常调理保养。”
  我道:“我不是问这次的病,我是想知道我究竟还有多少时间?”何太医沉吟未语,我又道:“请告诉我实话!病人有权知道自己的病情,大夫也有责任如实告知病人。”
  何太医轻叹口气道:“这一年多的相处,我也知道姑姑不是一般红尘中人,只怕生死早已看淡。姑姑可还记得我第一次诊脉时说过的话,吗?若一切遵照嘱咐,可保十年无虞。”我微一颔首,何太医接着道:,“如今已过去一年多,本应还剩八年多。可今日我只能说如果一切都好的话,也只能有三四年的了。”说完后低垂着头。
  我笑道:“何太医不必如此。我实在不是个好病人。此事皇上可知道?”何太医道:“皇上未问起过这事,我也……我也没有敢说。”
  我笑了下道:“这一年来多谢何太医细心治疗,若非太医,我只怕……”何太医起身行礼道:“为医者本份,只恨自己医术低微,不足以解姑姑之疾。”我摇摇头,何太医又行了个礼后,转身退走。
  梅香和菊韵众人看我的眼光都带着怪异,巧慧噘嘴嘀咕道:“他们这是做什么?”我喝尽手中的药道:“你不问问怎么回事吗?”巧慧递了茶盅给我漱口,:“这有什么好问的?若非小姐,这宫里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的。小姐和主子一样爱的都是个自在,自然还是出宫好。那天夜里我寻到小姐时,险些被小姐吓死,脸惨白,双眼直直地,嘴里不停地叫‘姐姐’,走来走去却只是在地上绕圈子。后来,何太医来看小姐,只叹道,‘病能不能好,在她自个心里。她若不想好,就是华佗扁鹊再生,也无能为力。’我当时哭了又哭,小姐却只是睡,后来幸亏十三爷来了,小姐这才一天天好起来。”巧慧说着,声音已带了哭腔,她指了指窗户外的蓝天道,“小姐不想再隔着紫禁城的宫墙看这些了。”
  我搂着巧慧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跟着我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从小到大只怕还没这么受罪过。”巧慧摇头道:“小姐这样的日子小姐一过就是将近二十年,巧慧进来了,才真正明白小姐这些年受的罪。只要小姐觉得好,我怎么样都是开心的。”我点点头。
  话音还未落,胤禛从帘外快步而进,巧慧刚要请安,胤禛脸色平静无波,嘴里却喝道:“滚出去!” 巧慧大惊,满脸惊惧地看向我,我向她微一颔首,示意她赶紧出去。
  胤禛凝视着我,太阳穴突突跳动,半晌后一字一顿地道:“朕终于明白你为何如此放不下老八了!明白你为何让他提防我;明白为何他在太庙前罚跪,你就在佛堂相陪;明白朕一伤他,你就要来伤朕。”
  我盯着胤禛深黑冰冷的双眸,终究让他知道了:“九爷说的吗?” 胤禛道:“朕多么希望这次是老九做的,可不是!是老八亲口告诉朕的。他一字字告诉朕的。他教你骑马,他送你茉莉花,你自打进宫时就戴在腕上的镯子也是他送的,你们在草原上牵手一同看过星星,一起赏过月亮,他抱过你,吻过你,你们有过盟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我叫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胤禛俯下身子,紧盯着我道:“不要说了?老八给我细细讲述这些的时候,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在怒吼的就是这句话,可我却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听着,我是什么感觉?我是什么感觉?”
  他抬起我的头,:“看着我!若曦,你瞒得我好苦!为什么要让他对我做说这件些事情?让老八一刀刀刺到我心口,而我只能微笑着静坐着由他一刀又一刀地捅。为什么你当年非但不告诉我,还故意默认我对你和老十四的误会?为什么?原来自始至终都是老八!‘定不负相思意’?”
  他把我的手按在他心口道:“你知道它有多痛吗?你让老八如此伤我,你怎么忍心?”
  我泪珠涟涟,心一点点碎裂成粉末,欲要抱他,他却推开我,走离几步道:“不许你碰朕!从今日起,朕永远不想再见你,他们休想再让朕难过!”说完,一步一晃地蹒跚而去。
  我跳下榻,赤脚紧跑了几步,手刚触及他衣袖,却又犹疑顿住,他的衣袖就这么从我指间滑过,我扶着门框,目送他一步步远去,身子如抽去了骨架般,瘫软在地上。我既然决定要离开,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从此后他不再惦记,心上再无我,无爱则无痛!
  嘴里不停地喃喃念着:“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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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01: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四爷能否成为若曦的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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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4)
  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追上去,才能让自己不在这巨大的痛楚下立即灰飞烟灭。
  “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
  
  
  
  “小姐,东西都整理好了。您还要再查查吗?”我微微摇了下头,我真欲带走的东西都在身旁的小包中里,别的不过是身外之物,有或没有无差别。巧慧道:“那我就吩咐太监们把东西都搬上车了。”我点点头。两个太监进来搬东西,发现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都是一愣,年长的一个赔笑问:“福晋就这么些东西要拿走吗?”巧慧道:“就这些了!”两人遂搬起东西向外行去,一面并对外面候着的太监道:“都散了吧!,就这些东西。”
  承欢指了指周围的东西道:“这些全都给我了吗?”我笑说:“你若愿意要,就留下。若不愿意,怎么方便怎么处理。”
  十三进来,默默打量了一圈屋子,眼光又落回我身上。我起身道:“可以走了!”十三微一颔首,向外走去。
  周围太监打着灯笼,我牵着承欢,巧慧抱着包裹,跟在十三身后默默而行。行到马车旁,承欢几个快步就要跳上马车,十三拦着她道:“阿玛和姑姑还有话说,你先和巧慧坐一辆马车,回头再让你过来。”承欢扭着身子看了我一眼,估摸我不会帮她,遂一点头,快步跑向另一辆马车。
  我回身凝视一圈还在黑夜中的紫禁城,整整十九年,我在古代的生命一直被它占据着。本以为离开的那天,我应该是快乐的,可现在才知道,竟然无一丝快乐。目光投向养心殿,心紧紧揪着,一波一波地的疼痛,猛一扭头上了马车。
  十三吩咐道:“走吧!”车轮滚滚,我离他越来越远了。按捺半晌终究没有忍住,掀起帘子向外望去,内心求道,:让我再见你一面,就一面。但只有冰冷的红宫墙,、琉璃瓦,、汉白玉栏,还和有沉寂的黑夜。
  紫禁城逐渐隐入夜色中,我犹身子仍探在外面,十三轻拽了我一把我道:“外面风大,吹久了不好。”我再深深盯了一眼那已看不清楚的紫禁城,缓缓缩回了身子,十三默默瞅了我半晌,叹道:“你忘不了皇兄的!”我回视着他未说话。
  十三出了会子神道:“我以为你们能相守到老。而不是如我和绿芜一样相忘于江湖。”我道:“我们之间也有太多的鲜血人命,如果不离开,也许还会不停地有增加,我没有办法面对。”
  十三侧身取了一壶酒和两个小杯子,向我晃了晃,我问:“怎么不备多点?你不是最不耐烦拿着小杯子唧唧歪歪吗?”十三笑道:“年纪不饶人!如今还是浅啄慢饮的得好。你以后喝酒也控制着点,一两杯活血,多了你身子可受不住。”
  我点点头,接过酒杯与十三轻碰一下,一仰起脖子,一干而尽。十三笑骂道:“才说完,就又这么喝!”我把玩着酒盅未语,心中很想大醉一场,却只能强忍住。
  十三一点点饮着杯中酒,我道:“你自个留心身子。”十三轻嗯了一声。从贝勒府中第一次相见到如今分别在即,间中已是悠悠二十年时光,一幕幕迅速从脑中闪过,千言万语,到嘴边却无话可说,最后只慢慢说了句:“被你强带出十爷府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十三温柔地看着我道:“也是我平生最得意的事。”
  马车忽地忽然停了下来,侍卫叫道:“十三爷!”十三诧异地掀起帘子,探身出去,一面问道:“怎么……”声音噎在口中,只是定定看着外面。我纳闷地挑起窗帘,霎时呆住。一身竹青长袍的八阿哥允禩牵马立在路侧,静静看着我。晨曦的微光,给飞扬舞动的衣袂渡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直到十三跳下马车,请安道:“八哥怎么在这里?”我方反应过来。允禩水波不兴地道:“我来给若曦送行。”十三淡淡道:“不敢劳八哥大驾!我们还要赶时间,八哥请回吧!”
  我跳下车对十三微笑了下,径直向允禩八阿哥走去。背后十三轻叹口气,吩咐众人避开。
  两人默默相视了一会一会儿,我向他裣衽敛衽一礼道:“多谢!”他一直面无表情的容颜上忽地绽出一丝笑:“我有自个的私心。”我道:“若不是为了成全我想离开的心思,你永远不会这么做的。”
  他道:“遵化温泉极好,对你的腿疾有益,风光也很是秀丽,十四弟肯定会对你至好,只望你善待自己。既然决定离开,就该斩断一切。‘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静默了一瞬,微微点了点头,:“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十四爷吗?”允禩八阿哥淡淡笑道:“此生已尽,没什么好说的。”我道:“你照顾好自己。”他微眯着眼睛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我的心思你大概都已明白,既然明白,就能理解,那也无谓伤感。”
  他凝视着我,伸手轻拍了下我的头道:“去吧!”我直直盯着他,一动不动,心中明白这是我们此生最后一面了。当年那个身穿月白长袍,面若冠玉的男子从屋外翩翩而进时,我怎么都没想到想不到我们以后的故事。前尘往事在心头翻滚,强忍着泪向他行了个礼,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猛然回身快跑到他身前,抱住他,眼泪终究滚滚而落。
  他僵了一下,缓缓伸手环着我,默默拥了会儿我,轻拍着我背的道:“把紫禁城忘了,把我们都忘了!”说完推起我,抽下我身上的绢子替我擦眼泪,一面笑说,“做新娘子就要有做新娘子的样子,怎么哭哭啼啼的?赶紧过去吧,十三弟快要忍不住了,他如今是只‘笑面虎’,真激怒了他颇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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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02: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要发贴子才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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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5)
  我点点头,两人默默凝视着彼此,十三在身后叫道:“若曦!”我向允禩八阿哥一笑,他向我微一颔首,我转身快跑着而回回去,匆匆跳上马车,嚷道:“走吧!”
  蜷缩着身子抱头静坐了半晌,突然身子一抖惊觉过来,赶忙挑起窗帘,探出身子向后看去,一人一马立在空茫茫的路旁,身影已经模糊,只有巨大的悲凉孤寂。隔着这么远,依旧压得人心口痛。
  他送走的是我,也送别的也是曾经的自己。他用淡然疲惫的目光,将曾经因他沸沸扬扬,以后无他依旧沸沸扬扬的尘世关在了门外。世人再如何评论,他已完全不关心。
  终于消失隐没,我仍旧呆望了半晌方才慢慢缩回身子。十三脸色很是不好看,瞪了我一眼道:“你怎么跟个泥人一样似的,一点气都没有呢?我一直提防着九哥,可千算万想都未料到他居然自个跑到皇兄面前去,仔仔细细把你和他好过的事情告诉了皇兄,却只字不提你和他分开的事情。他再恨皇兄,可也该顾念你几分。”
  我默了会儿道:“他如此做,只不过逼皇上放手,好让我出宫。伤皇上是附带效果,他并不是为了伤皇上而才特意如此。”十三表情微一怔,轻叹道:“看来我还是未看错八哥。”
  马车缓缓而停,车外侍卫低声道:“爷该回去了。”十三未动,我强笑道:“千里送君,终有一别终须一别!”十三苦笑着摇头道:“往日笑人家女儿态,如今才知道送别苦。”说着跳下马车,伸手扶我下了车。
  承欢早已候在车旁,见我下车,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十三吩咐道:“承欢,给姑姑磕三个头。”承欢忙跪下,向我行了大礼。我蹲下,拥她入怀,紧紧抱了一会一会儿儿,道:“记住姑姑往日嘱咐你的话。”承欢点点头。又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忘了每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给那位姑姑祭奠磕头,但除了皇伯伯谁都不能让知道。”承欢眼中泪花盈盈,只知道咬唇点头。
  我放开她笑对十三道:“回吧!”十三只是点头,人却半晌未动。我心里酸酸涩涩,伸手大力拥抱着十三道:“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十三用力搂了下我道:“明年芳草绿,故人不同看。”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十三长叹道:“走吧!”我笑向他点点头,又抱了下承欢,转身上了马车,随着车帘刚地落下,眼泪也串串滴落。巧慧一声未吭,只是递了手绢过来。马车缓缓启动,只闻承欢哭喊道:“姑姑,回来看承欢!”
  我再难抑制,头埋在巧慧怀里呜呜咽咽地放肆哭起来。
  
  
  巧慧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大红盖头给我。我笑道:“这是做什么?”巧慧嗔道:“做什么?除了做新娘子还能做什么?”我还给她道:“我们也算是被轰出紫禁城的,如今不过求一袭安身之地。就你我两人共和外头几个护送的侍卫,十四爷又在半幽禁中,何必多次一举?”巧慧怒道:“这可是小姐的大日子,怎么能连盖头都能没有?”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却对她递来的盖头视若未见。马车未停,已听见鼓乐之声,我愣了下,从帘子缝里瞅出去,府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苦笑了两声,收回了目光。巧慧却是一脸满意,笑道:“不枉小姐和十四爷从小要好。”我重叹口气,从巧慧手里一把拿过盖头,盖在了头上。巧慧刚帮我理好,已经有人掀帘子扶我下车。
  我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任由他人摆布,不过奇怪的是未行任何礼,就被人直接送入了房子洞房。只有巧慧一人时,我一把拽落盖头,四处打量起来。巧慧急道:“这是要等十四爷来挑起的。”
  我横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府内好似喜气洋洋,却不像是行嫁娶之礼。”巧慧努嘴道:“我也纳闷呢!怎么不是十四爷引小姐进来呢?而且至今未见十四爷的影子,亏我刚还刚赞过十四爷呢!”
  门外十四笑道:“你赞过我什么?”巧慧急得着要给我盖盖头,被我打开,十四已推门而进,巧慧忙向十四请安。十四瞟过巧慧手中的红盖头,笑着凝视着我。
  我向他行了一礼,十四问:“累吗?”我摇摇头。十四扶我坐下,笑看着巧慧问:“还没回答我,你赞我什么了?”我盯着巧慧示意她闭嘴,巧慧努了努嘴,不看我只盯着地面道:“奴婢起先只看了府门口一派喜气,还说不枉小姐和爷打小要好。可如今……”巧慧悻悻瞅了圈屋子道:“如今连个喜字都没有。”
  我瞪了巧慧两眼对十四抱怨道:“这就是身边有一个从小一块长大,年纪又比你大的丫头的坏处。”十四斜斜撑着脑袋笑起来,:“还不是你教的,听十哥说,你未到贝勒府时,巧慧可乖着呢!结果后来跟着你这张刁嘴,连十哥也敢给软钉子碰了。”
  巧慧低头静站不语,十四微微笑着道:“皇上下旨,不准行大婚之礼。府内一切布置不许沾喜字。”巧慧抬头惊诧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头。我内心内滋味古怪,淡笑问:“那怎么四处张灯结彩,鼓乐声喧的?”十四笑说:“不想你看着太冷清,就借着给你补办生辰的名义布置了下。”
  我摇头笑说:“我倒不在意这个。你何必非要和他对着干呢?不准就不准了,干吗又闹出这许多事情些来,让人传回去,又是一桩事情。”十四浅笑未语,过了会儿问:“要出去见见众人吗?”我摇头道:“我想洗漱一下,先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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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18: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口气看到38章,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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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6)
  十四道:“那也好。”说着起身向外行去,我送他到门口,他道:“知道你爱清静,这里紧挨着书房,平日少有人来。除了几个专职洒扫照顾花木的粗使丫头外,只放了个大丫头沉香来给巧慧做伴。若有什么想要的,我却一时未想到,就直接来找我,或者吩咐沉香让她去找管家要。”我笑着点点头。十四又站了会儿,方踱步而去。
  一个十八九岁鹅蛋脸大眼睛的姑娘领着两个仆妇担着水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应一些杂物。领头的姑娘未语先笑,向我请安道:“福晋吉祥!”还是未适应这个称呼,我微愣了一下,方道:“沉香吗?起来吧!”沉香点头笑应是,又向巧慧行了个礼:“这位是巧慧姑姑吧?奴婢沉香,以后服侍主子不周到的地方,还要姑姑多提点。”巧慧侧身避开她的礼,让她起身。一面帮我卸装,一面噗哧笑道:“十四爷从哪寻的这么精灵的丫头?笑容甜的得好像要渗出蜜来。”
  沉香笑道:“多谢姑姑夸奖。爷就是看奴婢喜气,才特意让奴婢来服侍主子的,让主子多笑笑。”一面说着,一面拿了竹箩往浴桶里洒丁香花瓣。巧慧笑问:“这也是十四爷吩咐的?”沉香道:“是!爷说主子喜欢用各色花瓣浸澡,奴婢特意备的。”巧慧轻搡了下我道:“福晋可听见了?”
  我起身道:“依旧叫我小姐就好了。”沉香把东西在浴桶周围摆好,甜甜笑道:“还有不周全的地方,主子只管吩咐,奴婢就在外面候着。”说完行了个礼,又带着人退了出去。巧慧叹道:“连你这沐浴时不喜人在一旁的脾性也知道。好了,我也出去了。”说着掩门而出。
  我闭目静坐在木桶中,手轻轻捻着脖子上带着的木兰坠子。半晌后,方才惊觉,忙匆匆洗完。又吩咐沉香备热水让巧慧也去洗一下。巧慧笑着叮嘱了沉香几句,转身而去。
  我靠坐在榻上,慢慢拆开一直命巧慧随身拿着的包裹,两件旧衣服,一个首饰匣子,一叠字帖,并一支红绸裹着的羽箭。静静看了一会一会儿,又原样包好,起身欲寻地方放好。沉香忙上前,替我打开柜门放置妥当。
  临睡时巧慧打发了沉香先去歇息,坐在床沿问道:“小姐,你并不是真嫁给十四爷,是吗?”我道:“是!”巧慧坐着闷闷不语,我握住她的手道:“对不住,我知道你巴望着我能真正嫁个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可我做不到。”巧慧问:“皇上明白吗?十四爷明白吗?”我默了会儿道:“皇上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看他怎么想我了。十四爷应该是明白的。”
  巧慧叹道:“只要小姐真觉得这样快乐就好。”我道:“多谢。”巧慧笑说:“睡吧!”说着替我掖好被角,放下纱帐,吹了灯,掩门而出。
  
  
  一夜未怎么合眼,只天快亮时稍微眯了会儿,天刚初白就又惊醒。醒来的瞬时瞬间,一时恍惚,竟然以为仍在紫禁城中,第一念头居然是:他去上朝了吗?昨夜看折子看得晚吗?几时歇息的?反应过来后,全身刹那无力,我们已各自一方天各一方了。眼泪一颗颗涔入枕头。
  巧慧在外头小声唤道:“小姐!”我忙抹了眼泪坐起:“已经醒了,进来吧!”巧慧和沉香捧着脸盆洗漱用具进来。巧慧翻箱子寻了件水红旗装给我,一面服侍我穿衣,一面道:“今日要仔细装扮一下,按规矩过会儿要给嫡福晋磕头敬茶请安。”我笑应好。巧慧瞅了眼沉香,看她低头正忙,俯到我耳旁道:“估计嫡福晋不会为难小姐的,昨儿晚上小姐第一天进门,十四爷却只来看了一眼小姐。”我又笑又气,恨恨地轻掐了下巧慧道:“你越发张狂了。在宫里倒没见你这么轻飘。”巧慧嘻嘻笑道:“宫里能和这里比吗?再随便的人进了宫也立即变得缩胳膊缩脚了。”
  收拾停当,命沉香领着向正厅行去。十四并几位福晋都在座,全是熟人,倒也没陌生感,只是有一点尴尬,毕竟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和他们共处一个屋檐下。我先向十四和嫡福晋完颜氏行了跪拜礼,又双手捧茶举过头顶,向完颜氏道,:“若曦恭请嫡福晋用茶。”她笑接过轻抿了口道:“以后是一家人了,叫我姐姐就可以了。”又指了指侧旁的椅子道:,“坐吧!”我一躬身道:“谢嫡福晋!”她一愣,我未再理她自坐下。又和其他两位侧福晋和庶福晋彼此行礼,扰攘一番,终又各自坐定。十四瞟了我一眼,淡淡道:“传膳吧!”
  我随便吃了几口就便搁了筷子,静静坐着看着众人用膳,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十四问道:“这就够了?”我微颔了下首,他盯了我一瞬道:,“那你就先回吧!”桌上众人都是微惊。我向他和嫡福晋行了个礼后,转身退出。
  一直笑眯眯的沉香再无一丝笑意,低头随在我身后默默而行。巧慧走了会儿,看周围无人,问道:“小姐,这可和你往日性子大悖呀?!你压根没领嫡福晋的情也就罢了,可这么没规矩的事情怎么都做了呢?,哪有爷和嫡福晋还未用完膳就自个先退席的道理呢?我长这么大可头回见。”
  我道:“做样子的规矩已经行完,以后我就这德行了!,你趁早做好心理准备。我没打算和她们做一家人,也不打算和她们上演什么众姐妹行乐图。我自个过我自个的日子。,我再无精力敷衍任何人。”巧慧呆了半晌后叹道:“也好!宫里受够了,如今就图个痛快吧!”
  我笑搂着巧慧道:“还是巧慧最好!”巧慧拍了我下道:“你回头谢谢十四爷吧!他这是摆明了态度由着你性子了。”我笑了下道:“嫡福晋人不错,心里即使不舒服,估计也就是彻底漠视我,孤立我,凡事把我摒弃在外。不过这却正好就是我所求的,低下几个小的也闹不出什么事来,以后我们就关上门过我们的日子吧!”巧慧吃吃笑道:“如此说来,小姐今天这一手玩得倒是漂亮,一进一出间,已经把以后全搞定了。”我笑着向巧慧挤了下眼睛道:“谁还耐烦和她们打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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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22: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可以发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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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7)
  
  
  “小姐,别练了!又不去考状元,写那么好的字干吗?出来看沉香和我踢毽子。”巧慧在门外嚷道。我道:“就来,你先玩吧!”
  看看自己的字,再看看临摹的字帖,无奈叹道:“难得精髓,不过是个貌似。”这些字帖都是以前央胤禛书写的,以后绝不能再有了,发了会儿呆,摇头一笑,将字帖仔细收好。又把自个练好的字放到一旁的大箱中,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已经堆了一小垛。
  斜倚着门框看沉香把一个五彩毽子踢得花样百出,巧慧笑着说:“我们当年实在不能和她比。”我微笑不语,贝勒府的事情,久远的得好似前生。
  待巧慧发现院门口立着的十四时,两人忙收了毽子向十四请安。我笑问:“来了也不进来,大夏天的立在太阳低下不晒吗?”十四笑着走到紫藤花架下坐下,我也过去坐到一旁的藤椅上。他将一封信放在桌上后,闭目轻摇着躺椅,一副惬意舒服的样子。沉香把茶轻轻搁在藤桌上,悄悄退了下去。
  我拿起信,敏敏给我的。人在深宫多年未通消息,冷不丁地看到她的信,心中一暖,大草原上还有一个一直牵挂我的朋友。
  十四侧头笑问:“整日就在这院里,不闷吗?”我道:“不闷。”他轻笑几声道:“当年那个满贝勒府乱晃着玩,回头还对着湖面没完没了感叹无聊的人哪里去了?”我笑道:“你老了!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就是真说明他已经老了。”十四笑着拿起桌上的美人团扇把玩着,:“我整日无所事事,只好回忆过去。”我的笑容有些涩,满身才华却无处施展,从驰骋西北到枯守陵墓,怎样的人生起落?
  
  心中暗叹一声,不愿再想,低头仔细看信。别后诸般事情细细述,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信中的一切都是和美美好幸福的。最后叮嘱我道:“姐姐,不管你曾经历过什么,都忘掉吧!十四爷是值得珍惜的人,也许他即不是你的月亮也不是你的星星,但除了月亮和星星就没有别的风景了吗?现在年纪老大大了,才知岁月匆匆,只愿姐姐抓住些许快乐。”
  我慢慢收好信,十四笑问:“要回信吗?”我点点头,他吩咐尘香捧了笔墨纸砚出来。我凝神想了会儿,过去的事情无甚好说,提笔写道:“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幸福就在点滴记忆中。这么多年,从没有这么心境平和安乐过,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勿担心我,……”
  十四又静静坐了会儿,收好信,起身而去。炽热阳光下,却是晒不化的寥落。我嘴角含着丝浅笑,扇着团扇,沉香静静地撤掉了桌上的茶具。
  院内服侍的众人已经习惯十四每日都来,却只是坐一会一会儿儿,闲谈几句就又离去。刚开始十四每次来,沉香都暗自做好留宿的准备,结果却每每落空,起先沉香她还满脸纳闷,弄不明白我究竟是受宠还是不受宠。说不受宠吧,十四日日都来,说受宠吧,却从未留宿。日子久了,沉香看见我和巧慧都淡然处之,也有样学样,不惊不怪了。
  尘世似乎将我遗忘,我也毫不客气地将它遗忘,每日只是练字,坐在院子中看云聚云散、花开花落,时与巧慧和沉香笑谈几句。
  没有了外物所隔,在我心里只剩下胤禛和我,我和胤禛。我自私地把其他人全部忘记,只留下他与我相关之间的一切。第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他和我我们,第一次我什么都不顾忌地开始爱爱着他。
  我最享受的嗜好就是燃一柱香,泡一壶茶,微眯着双眼回忆他和我我们的一点一滴。一个笑容、一句讥讽、一声叹息都会反复品味,他在我脑中越发分明。紫藤花开时,回忆缭绕在一片青紫花丛中;溶溶月色下,回忆蒙着一层淡黄纱;寂静深夜中,回忆伴着晚香玉的馥郁香气。
  相思象像野草一般疯长,我再把它们全部倾注在笔端。待第一场雪花舞落时,装字稿的大箱子已经堆满一大半都堆满。
  
  
  叮叮咚咚的琴声又响起来,巧慧笑道:“十四爷又在练剑了。”我凝神听了会儿,静极思动,忽地来了兴致想去看看十四练剑。我的院落紧挨着他的书房,却一直未曾去过。说是书房,其实听沉香说也算是练功的地方。
  六角亭中十四的侍妾吴氏穿着雪貂皮斗篷正在弹琴。地上积雪仍厚,十四却是上身赤膊,持剑而舞。纵腾跳跃、回风舞柳。我看不出招式,只觉得十四出剑越来越快,吴氏尽力想跟上十四的节奏,却总是落后几拍,越急越乱,一声刺耳的声音,琴弦骤然断裂。十四手中长剑脱手而去出,钉在远处一株开得正好的梅树上。扑簌簌红梅纷纷飘落,白雪中点点红艳甚是好看。
  吴氏忙起身向十四告罪,十四摆摆手,凝视着梅树上的剑道:“不关你事。”说着看向我隐身的廊柱,呵斥道:,“又是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我笑着走到梅树旁,看着十四问:“这么大火气?冰天雪地都浇不灭?”
  吴氏忙向我行礼,我笑着让她起来。她又向十四行了个礼后,抱琴而去。十四走过来问:“怎么躲在廊柱后呢?要看就大大方方地过来在亭子里看,岂不更好?”我看他脸上汗珠不停地滑落,抽出手绢递给他。十四却未接,只是伸把脖子伸了过来,我一笑替他擦拭我笑了笑,一面替他擦拭,一面。我道:“赶紧穿件衣服吧!这么冷的天,又刚出过汗,小心冻着!”十四笑握住我的手问:“我们俩谁冷?”他手心火烫,反倒是我手冰凉。我笑说道:“是我冷!那也要套件衣服。”十四低头替我搓了搓手,双手拳紧握着给我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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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22: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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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8)
  我笑道:“进屋吧!雪地里立了半天,身子也有些冷了。”十四笑着点点头,并未松脱我的手,依旧牵着我向书房行去。我看他神色坦荡,也不好太过扭捏,遂大大方方任由他牵着我进了书屋。
  十四进屋后放开我的手,吩咐下人去取暖手的小手炉给我。,自个披了件外袍在暖炉旁坐下。
  我解下斗篷放好,坐到他身旁问:“京城中又有什么事情了?”十四忽地笑起来,笑了一会一会儿子方道:“是我自个又痴了,皇上不责我们心里怎么能舒坦呢?总是要有的没的寻些罪名出来骂一骂,警告了群臣不要妄自胡为,心里方舒坦一些。要不然我们再加上年庚尧岂不怄得慌?他骂我们结党,可这‘年党’可是他自个纵容出来的。”
  我默默发了会子呆,问道:“八爷最近可好?”十四蹙眉道:“骂得越来越狠了,不过我看八哥一改谨慎小心的作风,仿似故意留了错处让他骂。和我也我们也许久未通过消息,摸不透八哥的心思。”我道:“临来前我在路上见过八爷一面。他……他已经倦了。,只想着离开,如今只是牵绊于弘旺。”
  十四惊笑道:“离开?皇上若能放他走,他早走了。可皇上偏偏就要给他职位,命他做事,方好常常折辱于他。甚至以八嫂和弘旺相威胁,‘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伊子亦必治与重罪。’‘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伊子亦必治于重罪。’”十四说完冷笑了几声。我低头道:“离开去找八福晋。”
  十四猛地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我垂头不语,十四半晌后缓缓坐下,“你倒是很看得开。”我抬头淡淡一笑道:“如今我才明白死亡有时候是一种解脱。我看不开的只是他还在受苦。”
  十四默默发了会儿呆,立起站起来走到桌旁,提笔就写,写完立即叫人进来吩咐道:“呈给皇上。”
  我问:“所谓何事?”他心情好似突然大好,呵呵笑起来,,道:“我也不能白生气呀!,我写了首诗去气气他!”我道:“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什么诗?”十四笑吟道:
  “仰首我欲问苍君,祸淫福善恐未真。
豫让忧死徒吞炭,秦桧善终究何因。
   无赖刘邦主未央,英雄项羽垓下刎。
自来豪杰空扼腕,嗟吁陵岗掩寸心。”
  十四这是把胤禛比作秦桧、刘邦,自个是那‘空扼腕’“空扼腕”的‘豪杰’“豪杰”。十四得意洋洋地笑问:“能让他气半天了吧?”我又气又笑,叹道:“彼此气吧,日子倒是不寂寞了!”
  
  
  “小姐,明日嫡福晋的寿辰,去吗?若去就要备礼。”我想了下道:“是个大生辰,寿礼总是要送的,去略坐一下吧!”巧慧点了下头问:“送什么好呢?”我笑道:“你去那个红木匣子里看看,拣贵重的就可以了。”巧慧忙去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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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向嫡福晋行礼拜寿,双手奉上寿礼。在众人簇拥着的下嫡福晋今日也是难得的高兴。台上锣鼓声喧,台下笑语满堂。
  我略坐了会儿,正寻了借口欲向福晋告退,台上的戏换了一出。麻姑一声“遵法旨”,水袖一抛一收,面向嫡福晋唱道:
“寿筵开处风光好,
   争看寿星荣耀。
   羡麻姑玉姘女并超,
   寿同王母年高。
   寿香腾,寿烛影摇,
   玉杯寿酒增寿考,
   金盘寿果长寿桃。
   愿福如海深,寿比山高……”
  竟然是《麻姑拜寿》,心内翻腾不休。时光在一首曲子中刹那倒转。兴冲冲学好曲子,在水榭内为十阿哥清唱,十三、十四的戏谑之音。彼时的我们还未知道真正愁滋味。下意识地看向十四,正对上他一双黑瞳。这一瞬的我们两个都仿是跨越在这个时空之外的人。两人默默凝视半晌,视线又都投回了台上。
“……
寿基巩固寿坚牢,
京寿绵绵乐寿滔滔,
展寿席人人欢笑
……”
  我起身悄悄离去,巧慧低声道:“好歹给福晋告退一下吧!”我恍若未闻,脚步匆匆。巧慧未再多言,随我而回。 我立在院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中暗叹,推门时不会再见到姐姐了。
  巧慧进门点了灯,我坐于椅上一动不动,只是自个出神。巧慧问:“小姐,你怎么了?”我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用理会我。”话音刚落,十四进屋对巧慧吩咐:“拿些酒来。”
  十四歪靠在我平常日间看书小憩的榻上自斟自饮,一句话不说。本就已有四五分醉意,此时酒杯不停,不大会儿功夫已经七八分醉。连尽了三壶酒,仍旧吩咐巧慧去拿酒。巧慧向我打眼色让我劝一下,我微摇了摇头,示意她照吩咐取酒。
  十四忽地问道:“若曦,皇阿玛驾崩时你在跟前,皇阿玛真……真传位给老四了吗?”
  我心骤然一缩,面上却淡淡笑道:“你怎么也把那些个糊涂人的话当真了?”十四手握酒杯,眼睛一瞬不瞬下都不眨地盯着我:“别人的话我自是不会太往心里去,可额娘和我说,皇阿玛亲口告诉她中意的是……是我。”
  我轻叹口气,神色坦然地回视着他道:“十四爷,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对你如何,对皇上又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她心里一心巴望期盼着是你,错解了圣祖爷的意思也有可能。究竟圣祖爷给娘娘说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圣祖爷的确传位给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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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22: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from 2 to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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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89)
  十四直直看着我眼睛深处,好一会一会儿儿后猛然大灌了几口酒道:“我信你!”我垂目盯着地面,愧疚和悲伤堵得心一阵阵的疼。十四惨笑道:“我终于搁下一桩心事,从今以后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闲人!”
  十四扔了酒杯,躺在榻上,慢声唱道: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膺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篷。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鶡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声音渐去渐低,一个翻身昏睡过去。我站起走到榻旁,见十四眼角湿润,不知是酒渍或泪痕。我拿绢子替他拭净,脱了靴子,盖好棉被,十四嘴里喃喃道:“皇阿玛,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紧紧握着手绢,低声对十四道:“对不起!”转身对正在收拾酒具的巧慧低声道:“夜已深,就这么歇了吧!这些明日再弄。”
  我和巧慧拿将屏风隔在床前,我自躺下歇息。脑中依旧无意识地默念着:“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一夜浅眠,唯有一声叹息“乐匆匆”!
  窗外依旧黑着,听到十四翻身要茶喝,我忙披衣起来,倒了一盅茶给他,他迷迷糊糊地就着我手喝了几口,复又躺下。我刚走回床边,他忽地笑起来,:“我醉糊涂了,以为是做梦,竟真是你喂我茶喝。”我道:“天还未亮,再睡会儿吧!”
  过了半晌只听到他翻身的声音,他低低问:“睡着了吗?”我道:“没有!”他问:“你现在还是睡得很少?”我道:“是!”
  他道:“以前不明白你为何夜里睡不好,现在才懂。在西北时,头一挨枕头就能睡着,往往要侍卫叫才能醒。醒时只觉得怎么才刚睡下天就亮了。如今入睡慢不说,还总是做梦,一夜醒好几次,经常觉得已睡了好久,天却依旧是黑的。”
  我睁眼盯着帐顶未语,梦里梦外,难话凄凉。十四问:“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吗?”我凝神想了会儿道:“好似在一个亭子里。”十四吟道:“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我接道:“头白鸳鸯失伴飞。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垄两依依……”轻叹一声,姐姐最终也算得偿所愿。
  十四道:“当日看你年纪那么小就读这样的悼亡词,脸上凄楚也非‘为赋新词强说愁’,显是心中确感伤心。彼时不知你姐姐的事情,见了八哥,还把此事笑说与八哥听,现在想来,八哥轻声重复那句‘头白鸳鸯失伴飞’时是何等凄凉的心情。”
  窗外天色渐白,两人寂静无声。十四忽地笑道:“你当年还答应过我生辰时为我唱曲子呢!至今还没兑现。”我笑道:“当年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被十四爷几句话一吓,什么敢不答应?”十四笑道:“你少来!我方说了两句,十哥就不愿意了。再说就看你随后打架的气势,我还能吓着你?”
  我头伏在枕上只是笑,十四也是呵呵直笑,:“你没看到自个被十三哥捞起时的样子,当时没觉得,后来想一回笑一回,头饰歪歪扭扭,发髻散了,头发全糊在脸上,整个一落汤鸡,偏偏自己还把自个当老虎。”
  室内越来越明亮,在清晨的阳光中,两人都放声大笑起来。十四笑问:“听十哥提起过曾经被你骗了个要求,十哥可兑现了?”我愣了好一会一会儿,方才想起,笑着说:“我自个都早忘了!”十四轻叹道:“那只怕这一生也只能欠着了!你答应我的总能兑现吧?”我道:“十四爷有命,岂敢不遵,今年生辰刚过了,明年时一定唱。不过到时候可不许你嫌弃!”
  从那后,十四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我屋内榻上歇息,两人隔着屏风絮絮而语,有时候回忆以前的事情,两人时悲时喜;有时候他会给我讲西北的风土人情,我听得分外入神,常常会再告诉他我记忆中的西北,他也是仔细倾听,两人说起西北的瓜果时,一致馋得流口水,遗憾道运过来的势必不能等全熟透时再采摘,味道可就差远了。我会笑问他:“西北民风淳朴,女子性情热烈奔放,可有姑娘给你扔水果?可有夜下私会?”十四笑得直砸榻:“我倒是盼望得要命,好歹也是一段风流佳话,还可以借此青史留名。可惜不知为何,姑娘一见我要么傻笑,要么一扭身就跑跑掉。倒是不停地有胡子拉杂拉碴的大汉拉着我喝酒,我只能眼看着低下底下的士兵一个二个的和姑娘们谈笑,心里那个苦呀!”我笑得只知道揉胸口。
  十四说起西北时总是妙语连珠,一点小事经他描绘也能把我逗得笑软在床上。沉沉夜色中两人的笑声分外悦耳。
  沉香不知底细,只是喜滋滋地乐,低声问巧慧:“我们快要有小主子服侍了吧?”巧慧脸色霎时惨白,呵斥道:“再乱说话,仔细掌你的嘴!”我淡淡道:“巧慧!”又安慰沉香道:,“别往心里去,巧慧也就说说。”沉香苍白着脸道:“奴婢再不敢了。”从此后明白孩子是个禁忌话题。
  巧慧回头却拉住我,一味说十四的好话,似乎真想劝我生个孩子。我不想让她更加内疚,所以不愿告诉她我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只笑对她说:“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高兴就可以的。”巧慧听完,眉头微蹙,却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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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中,不然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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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190)
  
  
  梅花刚落尽,三两枝性急的杏花,已经灼灼地挑在雨幕里,嫩白的花瓣托着娇黄的花蕊,柔和而清新。许是靠着温泉的原因,地热较盛,近湖的几株杏花开得尤其好。一泓乍暖还寒的春水,映着岸上堆雪的繁花,笼罩在轻纱似的烟雨中,春意盈盈。
  巧慧打伞扶我赏了会儿花道:“小姐,近日你精神差了很多,经不得雨中久站,回去歇着吧!这花谢了还会开的。”我心中暗叹了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面上却笑应道:“走吧!”
  进屋子让巧慧磨墨,凝神练了好几篇字,心中的思念方稍缓。手里随意握着鼻烟壶,身上搭着条薄毯静看门外一川烟雨。那天的雨要比现在大得多,他披着黑色斗篷从漫天大雨中走进来,无意中却替我化解了一场冲突。当时仿似未留意的一幕幕,都在一遍遍的回忆中变得无比清晰。我甚至能记起他斗篷内微湿的袖口的花纹。
  拿起鼻烟壶,我又细看了一回,再次忍不住笑起来。笑声未落,心情却忽似门外烟雨,迷迷蒙蒙起来,三只打架的小狗,一个芳魂已逝,一个幽禁,一个在这里静坐等候花落。
  “主子!”沉香轻轻摇醒我道,“主子累了上床歇息吧!这儿正对着风口,容易着凉。”我摇摇头道:“我不困。”沉香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笑说:“有话就直说吧!”沉香道:“要不要请大夫看一下,奴婢看主子最近时常打盹,有时刚说完话,一转头已经睡着。奴婢听说……听说有喜时多眠。”
  我微微笑了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沉香忙道:“是,奴婢明白。”
  巧慧把伞搁在门外,手里握着一大枝杏花进来,沉香笑赞了两句,赶着去寻瓶子。我道:“何必呢?还特意又跑一趟。”巧慧笑道:“我看小姐喜欢,摘回来让小姐看。省得立在雨中一站半晌。”我脑中掠过一个同样娇笑着手持杏花的女子,忙挥开,专注地看巧慧和沉香插花。
  身子越来越懒,晚上常常似睡似醒至天明,白天却经常说着说着话就走神,自个什么都不知道。连十四都觉得不对劲,吩咐着请大夫。拖延了几日,终是没有拗过十四,让大夫来看。
  换了三四个大夫却都说的是同样的话:“油尽灯枯。”十四由最初的惊怒交加,不能相信到最后的哀悯怜惜,巧慧背过我只是抹泪,一转头还要笑着对我。我握着巧慧的手,心内里满是歉疚,她送走了姐姐,如今又要送我走,苦楚非同一般。
  手上力气渐小,每天已练不了几个字。思念无处可去,从心里蔓延到全身,日日夜夜,心心念念不过是他。离开他才知道我身上满是他的烙印,写临他写的字,饮他喝的茶,用他喜欢的瓷器式样,喜欢他喜欢的花,讨厌大太阳,喜欢微雨……
  清晨,白茫茫的雾中,胤禛一身黑袍,站在景山顶端俯看着整个紫禁城,我大喜,急急向他跑去,一面叫叫道“胤禛”着他的名字,。他却一直不回头,而我怎么跑也不能靠近他,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冷漠孤绝的背影。
  我又急又悲,正无可开交。巧慧轻摇醒我,一面替我拭汗,一面问:“做噩梦了?”
  “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是故莫爱着,爱别离为苦。若无爱与憎,彼即无羁缚。”我只惦记着离爱可以无羁缚,可恨呢?那是否是更大的羁缚?遗憾呢?那是否会让心日夜不得宁静?
  我愣了好一会一会儿,吩咐道:“帮我研墨。”巧慧赔笑劝道:“今日就别练了,等明日好些了再写。”我道:“我要写封信,你帮我准备笺纸。”
  沉香扶我起身,我默默想了会儿,持笔而书,停停写写,写写停停,大半日才写好:
  “胤禛: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当一人轻描淡写地说出‘想要’二字时,他已握住了开我心门的钥匙;当他扔掉伞陪我在雨中挨着、受着、痛着时,我已彻底向他打开了门;当他护住我,用自己的背朝向箭时,我已此生不可能再忘。之后是是非非,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话至此处,你还要问起八爷吗?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 皆化为寸寸相思。不知你此时,可还怨我恨我、恼我怒我?紫藤架下,月冷风清处,笔墨纸砚间,若曦心中没有皇帝,没有四阿哥,只有拿去我魂魄的胤禛一人!相思相望不相亲,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
                            若曦”
  又仔细看了一遍,封好,在信封上写道:“皇上亲启”。
  巧慧和沉香忙把我扶上床躺好,我闭眼吩咐道:“请十四爷过来。”话音未落,十四掀帘而进,巧慧和沉香忙退出。
  十四坐在床沿,含笑柔声问:“今日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道:“没有,清淡些就好。”十四道:“你不是说小时爱吃阳关的‘咯什红’吗?我已经命人去置办。对了,我还命人去请了会弹胡西塔尔的琴师,估摸着明后日就能到,到时你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命他奏给你听。”
  我笑了下以示感激,从枕下抽出信递给他道:“麻烦爷把这个呈给皇上。”十四笑意微僵,默默瞅了半晌后道:“好的!”我握着他的手求道:“要快一点!”十四点点头道:“本来有折子明天要上呈,索性这就命人一块送走。”说着起身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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