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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oon2M

[更新7-18]全文: 步步惊心(又一部经典穿越时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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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4 22: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真要找来看看呀,不然不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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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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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中,时间过得份外慢,实则也许只是一会,可彷佛却过了很久,久得我觉得自己已经盯着两只海东青有一世纪之久。一声巨响,康熙身前的几案掀翻在地,随着乒乒兵兵杯盘落地的声音,呼拉拉满屋的人全都跪倒。往常康熙也会有发怒之时,可从未如此气急败坏,一般都会有阿哥或大臣奏劝‘皇上息怒’,宽解康熙。如今满地所跪之人竟无一人敢出声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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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虽然豁达,可将死之鹰的背后寓意让胆子再大,再巧舌如簧的大臣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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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地上,脑中只一个念头,八阿哥绝对不会如此做!绝对不会!虽然康熙对他不喜,但他绝不会咒康熙死。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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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字字地对跪于地上簌簌发抖地八阿哥随从道:“回去告诉他‘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两人身子直抖,没有反应,康熙怒喝:“滚!”两人惊恐万分,磕头后,跌跌撞撞地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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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力量被康熙的话彻底抽干,软软地跪趴在地上,他的帝王梦就此断了!彻底断了……以父子反目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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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扫了一圈跪于地上的阿哥大臣,吩咐李德全备笔墨传旨,三阿哥代拟,康熙缓缓道:“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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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玉言,白纸黑字,连基本的查询也无,康熙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八阿哥!一道圣旨,封死了八阿哥的一切退路。我扫了一遍头贴地而跪的大臣,你们,你们满口赞誉着‘八贤王’,把他推到浪峰上,如今却无一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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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恐日后,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仰赖其恩,为之兴兵构难,逼朕逊位而立胤禩者,若果如此,朕惟有含笑而殁己耳。朕深为愤怒,特论理尔等,众阿哥俱当念朕慈恩,遵朕之旨,始合子臣之理。不然,朕日后临终时,必有将朕身置乾清宫,而尔等执刃争夺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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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心一横,欲站起向前,侧旁王喜用力把我压在地上,低声道:“你还有阿玛和兄弟姐妹。他们可不是皇子皇孙!”我盯着康熙背影,身子直打寒颤,他低低道:“你上前,只会让皇上更恨八爷,甚至怀疑你就是他放在皇上身旁日夜监视皇上的棋子!那也是重罪!”心彻底冰透,低头紧闭双眼,眼泪颗颗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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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4 22: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是看到说“JJ追文”,是不是也是个好文多多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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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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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心情突变,塞上行围时的欢快愉悦荡然无存,气氛极为冷肃。五阿哥、十四阿哥前来接驾,两人都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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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慎重地回报道:“八弟病倒在汤泉,派人去探望,都回绝了。其他侍从被遣散,只留了几个日常服侍的。如今正在回京路上。”康熙问十四:“你派人去看过吗?”十四回道:“儿臣也派人去探望,八哥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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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冷声道:“心怀不坦荡之人,行踪也鬼鬼祟祟。朕不放心他,胤祯,你亲自去带他回来!”十四阿哥躬身应是。康熙吩咐起驾回宫。一说完侍卫环绕着立即离去,我狠狠盯了俯身恭送康熙的十四几眼,上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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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随十四阿哥返回后,卧病在家。往常皇子病时,康熙定常慰问,吩咐太医时时上奏折呈报病情,如今对八阿哥却不闻不问。
我愁肠百结,却只能无可奈何看着一切。私下里,常暗问,究竟是谁干的?思来想去,却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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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敲门声,起身开门,十四阿哥立在院门外,我忙要关门,他胳膊挡着门,一脚踏入道:“你让我进来,有什么怨气我们当面说清楚!”两人都固执地看着对方。如此僵持,不是办法,我走开,他进来反手关上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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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他推开窗户道:“你是恨我没有替八哥辩解吗?”我自己都未做到的事情,又怎么会怪你?想了想,放缓脸色,试探地问:“当年一废太子时,你为了替八爷求情,不惜以死相挟皇上,以至皇上拔刀要杀你。我不懂你这次为何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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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道:“当年我那样做,结果救到八哥了吗?不但没有,反倒因为自己冲动,让皇阿玛忌惮八哥在我们兄弟几个中的影响力,不以父为尊,反从兄。圣旨中还斥骂道‘朕恐日后,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仰赖其恩,为之兴兵构难,逼朕逊位而立胤禩’,这样的罪名八哥现在怎么再承受得起?六年过去了,难道我还是那个冲动的,把事情越弄越糟的胤祯吗?再说,这次事情和上次根本不一样,上次皇阿玛责罚八哥,只因为百官的保荐激怒了皇阿玛,八哥幷没有做错事情。可这次却是忤逆不孝,诅咒皇阿玛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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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会,低头道:“送鹰的太监和侍卫已经自尽,以皇阿玛的睿智,难道真就看不出此事有疑吗?给太子定罪,整整查了半年,皇阿玛却为何连查都不查就给八哥定罪呢?而且颁布圣旨,通告满朝文武?”我皱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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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没有看我,垂目凝视着地面低声道:“二废时给太子定罪的两大罪状都是八福晋的娘舅镇国公景熙告发的。当时我们以为是我们布局得力,让皇阿玛废了二哥。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皇阿玛心中早就酝酿着废太子了,我们煞废苦心搜集证据告发太子只是顺了皇阿玛的意,皇阿玛正好借我们之力,理由充足地开始调查太子。皇阿玛年龄渐大,经过太子的事情,对朝臣结党已经憎恨到极至。一直都以仁君行事的皇阿玛却对**禁语**的人一点未留情,齐世武是被铁钉活活钉死的,托合齐被锉尸扬灰,不许收葬。其他众人更是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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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从一废太子后就时刻提防着八哥,太子已去,在二废中八哥又占尽上风,朝中众臣仍旧希望皇阿玛能立八哥为太子,如今皇阿玛唯一忌惮的人就是八哥。皇阿玛一直以来都在试图削弱八哥在朝中的影响,甚至为此下旨严禁众臣帮助阿哥谋求太子之位,可八哥在朝中的势力却依旧不容小觑;因为礼贤下士,仁孝为怀,在江南读书人中呼声也最高,可以说这些都直接威胁到皇阿玛的皇权。八哥平日行事从无大的错处,此次毙鹰事件,不失为打击八哥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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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苦笑几声问我:“‘百善孝为先’,如果八哥连人性之本,‘孝’都未做到,他怎么担的起‘八贤王’的赞誉?百官怎么能保举一个诅咒自己阿玛的人?读书之人又怎么会信服他?”十四沉痛地道:“就连八哥因母去世,悲伤成疾都成了天大的笑话和十足的虚伪。从此后不管八哥做什么都先披上了‘伪’字。‘伪君子’比‘真小人’更遭人唾弃。只怕弄鬼的人自个都想不到效果会这么好,皇阿玛竟然因势利导,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八哥多年苦心经营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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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5 13: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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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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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软于椅上,天家无情!难怪自始至终,八阿哥未曾做任何辩驳,当年为了百官保荐的事情还特地向康熙表白心迹,可此次这么大的罪名却只是悄无声息地病倒了。因为究竟是不是他做的在康熙眼里根本不重要,康熙认定是他做的,那就是他做的。康熙居然如此对自己的儿子,他为了仁君的名誉,行事每每瞻前顾后,对贪官一再手软。可却不惜毁了儿子的身前生后名,千载而下,八阿哥骂名已成。做的好的可以说其虚伪,为了博取虚名惺惺作态,稍有差池的,那是阴险本性的流露。十四能想到,八阿哥也肯定能想到这些,八阿哥的病不仅仅是被人陷害的愤怒,更是对康熙的心寒,对自己一生辛苦尽付流水的悲痛,对百年后人世骂名的无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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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十四道:“皇阿玛是铁了心会在此事上再做文章,务必要八哥再无问鼎皇位之力。现在的情况,只有保住自己,才谈得上维护八哥,否则大家同时垮了,只能是拴在一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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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思了会,盯着十四道:“八爷送的鹰怎么会奄奄一息呢?送出时肯定还是好的,那只能是路上动的手脚。可派的人都是跟在爷身边多年,得爷信赖的人,究竟什么人才能安排了这样的人在爷身边,让这些狼心狗肺的奴才私下动这么大的手脚?又究竟什么人能从此事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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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闻言,脸色铁青,不敢置信地盯了我半晌,他气指着我,手轻颤,半晌后吼道:“我看错了你!”说完,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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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哀恸万分,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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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举动是做戏掩饰,还是真的失望生气?如今的十四爷是康熙跟前的红人,早非当年追到草原上的十四阿哥。八阿哥彻底垮掉对他极其有利,原来的利益集团必定会再推一人出来,考虑到现在康熙对他的喜爱,肯定非他莫属。这样原本八阿哥的势力都可以收为己用。面对皇位的巨大诱惑,他割舍兄弟之情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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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已至此,我再追究还有何意?相关的人都已自尽,我不可能有人证物证。可是我不甘心,我想弄明白,想看看这个宫廷究竟能残忍到何等地步。甚至我宁可这件事情是四阿哥做的,自从十三阿哥圈禁后,四阿哥和八阿哥已经不仅仅是皇位之争的对立,他们还有恨有仇,他们是敌人,四阿哥如此做,只能说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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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从下手机会,还是最后获利,都是十四阿哥更有嫌疑。十四阿哥,你可是八阿哥从小亲密的兄弟呀!你怎么能残忍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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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5 13: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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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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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在我满腹愁思彷徨中渡过,除夕晚宴八阿哥和姐姐都未来,只有八福晋盛装出现,替养病在家的八阿哥向康熙和众位娘娘请安。她举止得体,笑容自然,化解了不少尴尬,康熙对她也还和蔼;她冷如刀锋的眼神,又让幸灾乐祸、悲悯同情的各色目光全部收敛;看到她,没有人敢轻易滋生无谓的怜悯,她用从小严格培养的高贵雍容,依旧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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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潮湿,满心感佩地看着这个独自为八阿哥而战的女子。她是瘦弱的,面色苍白,厚重的胭脂根本无法遮掩,身材消瘦,往日合身的宫服变得肥大;可她又是极度坚强的,她原本可以选择留在府中,躲开这一切,任凭他人在背后中伤非议,可她带着笑容而来,替八阿哥请安问好,礼数周全,任人无可挑剔。她让一切嘲笑都变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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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九日,康熙再次宣诏,停止八阿哥的俸银、俸米。事情本身倒没什么,八阿哥受封贝勒极早,平日薪俸很高,再加上受宠于康熙时赏赐的佐领进项等,钱银颇为宽裕,日常开支绝不会有问题。可关键是此事向朝廷众臣传达的信息,事情过去两月有余,康熙在完全冷静的情况下宣诏,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绝不会宽恕八阿哥,无异是给心存观望和追随八阿哥的朝臣们一个明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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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梅树下默立良久,想着康熙的圣旨,愁苦满怀,折下一枝梅花。希望它能让黑沉沉的日子着几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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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梅花,刚推开院门,王喜就急急冲过来道:“急死我了,万岁爷要见你,赶紧走!”说着就往前冲。我笑道:“你好歹也等我把手中的梅花插好呀!”他跺脚道:“我等了大半晌了,赶紧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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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未加理会,手脚麻利的把梅花插好,才随他而行,“什么事情?”王喜道:“不知道,师傅吩咐我来叫人,我就来了,过会子师傅要骂我,你可得帮我说话。”我笑道:“知道,都是我的错,不该去摘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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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暖阁向康熙请安,康熙心情好似极好,笑眯眯地让我起来。李德全也是看着我微微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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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问:“若曦,你伺候朕几年了?”我心中一紧,强稳着声音道:“奴婢四十四年进宫,算来已快十年。”康熙叹道:“弹指间就是十年。初进宫时,身量都未长足,朕眼看着你一天天出落的婷婷玉立。朕的女儿都不如你伴朕的时间多。”我僵硬地笑笑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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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道:“朕对你的婚事左思又想,原本是为你好,反倒有些耽搁你了。”我忙跪下磕头哀求道:“皇上,奴婢情愿服侍皇上一辈子。”康熙笑斥道:“说什么傻话?哪有不嫁人的道理的?朕再舍不得也要舍。十四阿哥胤祯与你年龄相当,你们素来要好,他绝不会委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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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话一字字都如针锥,扎得我心剧痛。十四阿哥?其实这也许是最好的一个选择,毕竟我们从小相识,对彼此的脾气也算了解,两人虽常有争吵,但他对我一直很照顾;如果历史不变,他结局不坏;又能如我愿逃离紫禁城,躲到小院子中从此不问世事;即使八阿哥之事真是他使的坏,可为了皇位这些阿哥们又有哪一个是干净的呢?我不应该恨他。脑中一遍遍对自己说着嫁给十四阿哥的种种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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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带笑斥道:“若曦,怎么半天都不回话?”我手簌簌直抖,身子发颤,拼尽全身力气磕头道:“谢皇上圣恩,奴……奴婢……愿……愿……”一个意字卡在喉咙里,半晌都说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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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5 13: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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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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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带笑斥道:“若曦,怎么半天都不回话?”我手簌簌直抖,身子发颤,拼尽全身力气磕头道:“谢皇上圣恩,奴……奴婢……愿……愿……”四阿哥、八阿哥的面容交错在脑里闪过,‘意’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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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叫道:“若曦!”声音压迫,我心中恐慌,脱口而出道:“奴婢不愿意!”话一出口,忽地全身放松下来,手不抖了,身子也不颤了。原来我千般理智,万般道理,事到临头,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我深吸口气,向康熙磕了个头,坦然道:“奴婢不愿意!”原来不过如此!我幷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惧害怕,我淡然地等着任何可能的命运。
  康熙默默瞅着我,半晌未做声,李德全躬身低头站立。康熙淡淡道:“你这是抗旨。”我磕头道:“奴婢辜负了皇上一片苦心,甘愿受罚!”
  康熙道:“你就不怕朕处罚你全家吗?”我磕头朗声道:“自古明君赏罚分明,我阿玛在西北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无差错,若为了一个轻如草芥的女子,弃良臣于不用,非智者圣君所为。皇上乃千古仁君,更不会如此。”
  康熙冷冷吩咐李德全:“女官马尔泰.若曦,恃宠生骄,言行恶劣,责打二十板,遣送浣衣局,专为宫中太监洗衣。”李德全低声道:“喳!”
  我向康熙磕了三个头,李德全领我出来,对王喜吩咐:“准备刑凳。”王喜看李德全脸色难看,不敢多话,匆匆去备。
  李德全叹道:“若曦,你真是辜负了万岁爷的一片苦心!”我低头不语。不大会功夫,刑凳备好,执杖人静立一旁,王喜看了圈四周,纳闷地问:“打谁?”李德全淡淡吩咐:“把若曦的嘴堵住,杖责二十。”
  王喜大惊,半张嘴看向我,我微微一笑,自动到刑凳上趴下,闭上双眼。两旁侍立的人把我嘴塞住。
  一声闷哼,好痛!起先还能默记板数,一板板打下,慢慢身子开始痉挛抽搐,痛得心中黑乱,任何声音都发不出。
  “送她回屋。”王喜忙叫人抬春凳,送我回屋,一路上不停地说:“姐姐,你忍着点。”
 
  玉檀听到响动迎出来,呆立一瞬,捂嘴惊叫道:“怎么全是血?”王喜急躁地斥道:“还不去备水、创伤药?”玉檀忙转身而去。
  王喜指挥太监把我搁置好,挥手打发了他们,俯在榻边问:“所为何事?我来叫姐姐时,师傅脸色甚好,应该不是坏事呀!”
  我微喘着气道:“别问了,多知无益。以后好好跟着李谙达,凡事多留心,少说话。你聪明有余,但话却有些多,没有你师傅的谨慎。”
  玉檀端水拿药进来,王喜搬了屏风挡在榻旁,人回避到屏风外。玉檀用剪刀一点点把衣服剪掉,“姐姐忍着点,衣服被血糊在伤口上,取时会有些疼。”我点点头,咬住枕头,玉檀快速地揭下衣布。我牙关紧咬,一会子功夫,已是一头冷汗。
  玉檀一面上药,一面问:“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我未吭声,玉檀又问王喜:“王公公,究竟怎么了?”王喜跺脚道:“我也正问姐姐呢!当时暖阁内只有我师傅和姐姐在内伺候,我如今也是满心糊涂。”我道:“王喜,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王喜在屋内打了几个转转,无奈地道:“那我先回去,玉檀,你好生照顾,缺什么就来找我。”玉檀忙应是。
  玉檀替我拢好被褥,蹲下问:“究竟发生何事?”我道:“其中原由,万岁爷只怕不愿让人知道。只能说,万岁爷对我已经很是宽容,若真说破了,我所犯的罪,就是赐死也不为过。你知道了反倒对你不好。”她默默出神。
  我说:“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过你素来谨慎小心,我倒是很放心。”她惊异道:“万岁爷准姐姐出宫了?”我微微笑道:“万岁爷让我去浣衣局。”她猛地从地上跳起,叫道:“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姐姐出身娇贵,连针线都少碰,怎么吃得了那苦?就是那份腌臜也受不了!”
    我叹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玉檀凝视着我,缓缓蹲下,头靠在我枕旁,两人脸脸相对,我朝她嫣然一笑,她却眼泪潸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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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7 04: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惜短期内看不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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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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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行动不便,想着只能请玉檀不当值时,帮我整理东西。玉檀推门而进,手中拿着一大株杏花,屋中立即平添了几分春色和喜气,她一面取瓶插花,一面随口问:“四王爷来过?”
  
  我心中抽痛,面上却笑问:“没有呀!怎么这么问?”玉檀侧头看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回来时远远看到四王爷好似站在院外,等拐了个弯走近时人却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来看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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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头缓缓躺回枕上,你刚才就在院外吗?凝视着墙壁,心内酸楚,这不厚的墙壁却就是天涯海角的距离,不过走十几步就能相触,但却是难如登天的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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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檀插好花,人立在花旁问:“好看吗?”我看着她黑如点漆的双眼,色若春花的容颜,笑说:“好看,真正是人比花娇。”玉檀努嘴道:“人家让姐姐赏花,姐姐倒来打趣我。”
  
  我笑看了会杏花道:“你若有空,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她刚听我说完,立即扭过身子,不言不动。我叹道:“如今是李谙达好心,压而未发,容我在这里暂时养伤,可这根本是迟早的事情,万一哪天来人请我搬走,再整理岂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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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立一会,开始忙活,从衣服理起,衣料较好的我都命她捡出先搁在一旁,半新不旧的原放回箱中。待她完全理完,我指了指道:“这些衣服都没怎么穿过,给人也好,自个留着也好,随你处置。”玉檀道:“我不要。”我道:“我去的地方用不着这些,反倒糟蹋。最紧要的是那里的人都穿得一般,我穿这些,岂不是生生招人厌烦?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她含泪看着我,一扭身打开了别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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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的玩物,茶具,书籍。我笑说:“茶具就都留给你了。其它的你看着喜欢都拣去好了,别的,别的……”我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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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我帮你带出宫,送到你姐姐处。”玉檀忙向立在门口的十四阿哥请安,然后退了出去。
  
  我看到他,份外不自在,静默了半晌,才道:“多谢!”他沉痛地问:“你为八哥求情了吗?为什么不找我先商量一下?就是不相信我,还有十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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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地松了口气,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的,你莫要把我想得那么好。我……我确是恃宠生骄,言行不当惹皇上生气了。”他摇摇头道:“若曦,我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把你脑袋破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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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究竟所谓何事,告诉我实话,我也好想办法帮你,看看在皇阿玛跟前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我道:“皇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确实我言行冒犯天颜。”他盯着我半晌无语,神色几分寂寥夹杂着隐隐伤悲,“你还是不信我!不仅是你,只怕八哥、九哥心中都在怀疑我。只不过他们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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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7 11: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怎么没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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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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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让玉檀进来收拾东西吧!待会麻烦爷帮我带出去。"他没有说话,我扬声叫玉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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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一件件拿起问我如何处置,一路问过去,我不禁笑起来,十四阿哥也是嘴边带着丝笑。玉檀纳闷地看着我们,又看看自己问:"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笑说:"不关你的事情!这些东西绝大部分不是十阿哥给的,就是十四阿哥给的,看到它们,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了。"十四阿哥轻叹口气,我含着丝淡笑,示意玉檀继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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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道:"十哥听到你的事情,叫嚷着要去找皇阿玛说理。我劝他打听清楚再说,这次不同往常,竟然特地下了圣旨,罚得又如此重,不然弄巧成拙反倒害你,结果好话说尽,怎么劝都没用。"我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十四问:"你就不担心?"我道:"你没有劝下,自然有人能劝住。"十四道:"后来十嫂出来一通臭骂,骂得十哥哑口无言,也不跳脚也不舞拳了,乖乖坐于椅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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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整理东西的玉檀转身问:"这红绸里包的是什么?细细长长的。"我忙道:"拿过来!"玉檀递给我,我随手塞到枕头下,手在枕下轻轻摸过箭羽,心中百般滋味难辨,吩咐道:"帮我把首饰匣子递过来,你再看看箱子里还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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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物件整理好,我看着桌上的珠宝匣子,笑说:"上次托你带走,你不愿意。不如你还是带给十三福晋吧!"十四阿哥道:"你先顾好自己吧!如今境况凄惨的是你,别人都比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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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了会笑道:"书籍就不管了,由玉檀去处理吧!银票和银子,我自己留着,首饰我也自个留着。那一匣子珠宝和这些零碎物件就麻烦十四爷帮忙带给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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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问:"你要给你姐姐写封信吗?我在八哥府中见到她时,她眼睛哭得红肿。"我闻言,眼泪立即涌出,"我不知道写什么好,你就帮我转告说‘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让她也照顾好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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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点点头,拿出一盒药对玉檀道:"用法都在里面清楚写着。"玉檀忙上前行礼接过。他默默凝视了我一会,叫太监进来搬东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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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十一月,康熙帝率领部分皇子出巡塞外,允祀因生母良妃卫氏去世两周年致祭,暂时未在随扈皇子之列。康熙帝一行离京后第六日,允祀派太监与亲随人员去给皇父请安,并称将于皇父出巡中途等候,扈从回京。令康熙帝怒不可遏的是,由太监带来的允祀所进呈的礼物,竟是两架奄奄殆毙之鹰。按,此处所言之鹰,是指被用来协捕猎物的海东青,为雕类中的一种。康熙帝曾写过一首名为《海东青》的诗,对这种猛禽大加赞赏:"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当时,南苑一处地方名为晾鹰台,是康熙帝检阅八旗,比武较箭之地。鹰是满族人出猎时必备之物,允祀以此呈献皇父,是借以博取欢心,而绝不会故意送上殆毙之鹰,自招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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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毙之鹰很容易被理解为喻比康熙帝垂老多病,行将离世。为此,康熙帝恼怒到极点,以致"心悸几危".他除去怒骂允祀,公开允祀于二废太子时所奏"妄言"并予痛斥外,还说出"朕与允祀父子之恩绝矣"这种绝情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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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礻乃被复立为太子后,允祀为群臣所拥戴这一问题,仍使康熙帝备伤脑筋,"数载之间,极为郁闷".二废太子中反太子派出力甚多,这更使他担心允祀将会进一步提高威信,成尾大不掉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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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对此亦不讳言。他在毙鹰事件发生后说:"此人(指允祀)党羽甚恶,阴险已极,即朕亦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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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对老八政治道路上的转折事件,"毙鹰事件",坚持认为绝对不是老八所为,但究竟是何人所为,我有很多猜测,一,同争皇位的阿哥,(这里面又有多个可能性,三?四?十四?),二,曾经因为八阿哥,家破人亡的人。老八在朝内的仇家也不少。三,我甚至认为就是康熙自己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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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毙鹰事件‘发生够蹊跷,而康熙的处理也可以说极为草率,结合康熙晚年奏折上频频出现的恐惧和无力感,我个人觉得即使不是他设计,也肯定是因势利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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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04: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也是从晋江追过来的,汗,少有这么追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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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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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能下地行走,浣衣局就派人来命我收拾东西过去。玉檀忙找了两个太监帮我拿好东西,我让她留下,我自个过去就可以了。她一言不发,固执地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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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主事太监张千英见我和玉檀一前一后进来,忙起身相迎,我向他请安行礼,他一面笑说:"不敢当,不敢当。"一面坦然受了一礼。玉檀一时脸色颇为不快,向张千英草草行了个礼问:"屋子可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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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英笑道:"早就安置妥当。"说完叫了人进来,吩咐领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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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架子端得这么快?"玉檀低骂道。我道:"以前他向我请安,如今我向他请安,都是宫规而已。你一向聪明伶俐反倒连这个理都不明白?你若连这都受不了,就赶紧回去吧!"玉檀满脸不喜地盯着前方,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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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处打量了下,笑道:"很干净,也亮堂。"玉檀打量完四周,冷着脸让人把东西搬进来搁好。她正帮我整理被褥,两个姑娘嘻笑着进来,看到玉檀和我,都敛了笑容,肃容向玉檀请安,玉檀紧走几步上前,一手挽起一个笑道:"两位姐姐请起,我往日过于懒惰,不怎么到这边走动,看两位姐姐眼熟,可名字却叫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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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两颊张着几粒雀斑的回道:"奴婢春桃。"旁边个头适中,容貌还算秀丽的笑回道:"奴婢艳萍。"玉檀拿了两份银子出来,笑说:"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劳烦二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两人推剧一番后,都带笑收了。玉檀笑问:"这院子里住了多少人?"艳萍笑回道:"一共四间屋,每屋三人,总共十二人。"玉檀含着丝笑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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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陪笑问:"姑娘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玉檀笑说:"东西都整得差不多了,多谢你。"说完回身牵着我的手出了屋子,艳萍和春桃俯身相送。玉檀脚刚踏出院门,脸就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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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说:"好了,该见的都见了,能打点的也都打点了,回吧!"玉檀闷闷地问:"姐姐可能习惯?以前在家里就不用提了,就是刚入宫时,屋子虽狭小,可也是一人一间。"我道:"乾清宫是什么地方?浣衣局又是什么地方?"她瘪着嘴道:"我知道我不该老招姐姐烦心,可我就是忍不住。"我道:"我明白,回去吧!我也得回去打听一下平日都是什么情形。"玉檀长叹口气,道:"那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看姐姐。"我点点头。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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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春桃和艳萍正在说话,隐隐听到我和玉檀的名字,不禁脚步放轻,走到窗下,"玉檀姑娘出手真是大方,我们一年所得也不及她一次赏的。"声音微尖,这是春桃。声音甜糯的艳萍说:"人家是万岁爷眼前的人,你我进宫这么多年,就远远地见过一两次万岁爷的身影,连脸面都看不清楚。你看着她赏我们的多,可娘娘阿哥们赏她时,肯定比这多多了。"我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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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问:"若曦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艳萍冷哼道:"什么姑娘不姑娘的,‘落毛凤凰不如鸡‘,她如今还不如我们,我们到年龄就放出宫了,她就慢慢替公公们洗衣服吧!"我侧头一笑,看来以后日子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看她说话行事,见识是有,可心思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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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说:"听闻她父亲是总兵,她姐姐是八贝勒爷的侧福晋。"艳萍笑道:"不过是驻守西北荒凉之地,在外面也许还能唬唬普通百姓,可这是天子脚下,紫禁城随便哪个不比他大,都是要行礼请安的主。皇亲国戚又怎样?八贝勒爷如今还能顾及她?所谓‘树倒猢狲散‘,她只怕也就是因为大树倒了,没人照应了才被皇上罚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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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此处,再往下听,也没什么意思。我轻轻退了几步,有意推了下院门,加重脚步走进屋中。春桃见我进来,忙立起,艳萍坐于炕上未动,低头专心磕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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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春桃一笑,问:"有些事情想问一下春桃姑娘,可方便?"春桃笑说:"姑娘问吧!"我道:"你直接叫我若曦就好了,姑娘、姑娘的叫得人都生分了。"她笑说:"那你也直接叫我春桃吧!"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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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炕沿坐定,我向她打听平日几时起床,几时歇息,都该留意些什么。春桃颇为健谈,经常是我一个话头,她就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杂七杂八地都拉扯出来。我微微笑着细听,也不去管她早就离题万里,反正多知道总没坏处。两人说了大半晌,艳萍不耐烦地打断,问春桃:"你还去吃饭吗?晚了可就只能吃人家剩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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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不好意思地站起,看着我说:"回头我再告诉你,如今我们先去吃饭吧!"我点点头,随她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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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30 09: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晋江追到这,谢谢lz了,不过,结局什么时候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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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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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春桃起身,我也忙起来,她一面套衣服,一面问:"睡的可好?"我说:"挺好的。"还在炕上躺着的艳萍冷‘哼‘一声,掀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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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炕穿鞋,笑想,假话被人识破了。一直一个人睡惯了,昨夜三人同炕而眠,的确没有睡好,不过看来她昨夜也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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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如小山一般的一大盆衣服,我有些头晕。洗衣机!我愿倾我所有,不惜代价换取一台洗衣机。想归想,感叹归感叹,活还是要我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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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着旁边姑娘的一举一动,有样学样,放皂荚,捶衣服,揉一揉,搓一搓,翻面再捶,放入水中,摆干净,换下一件。然后发觉自己跟不上她,速度渐慢。看着山一般的衣服,心中发急,只得咬牙加快速度。右手捶完,换左手;左手捶完,换右手。其他人都已经干完手头的活,几个速度快的,已经歇了大半天。只有我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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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走近,挽袖蹲下,还未来得及说话,艳萍就扬声笑叫道:"春桃快过来。"春桃看看我,又看看正在向她招手的几人,对我歉然一笑,起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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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透,我才勉强洗完所有衣物。晚膳时间早过,不得已只好饿一顿了。看着红肿冰凉的手,不禁叹口气,不出几日,这双手就不会再十指芊芊、葱白如玉了。取出膏脂,涂抹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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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笑说:"好香呀!"我递过去,"要抹一点吗?"她忙挑了点出来,凑到鼻端闻了下道:"真香,比我们平日用得香多了,可闻着却不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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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艳萍正盯着看,笑问:"你也抹一点?"她撇了撇嘴道:"不用。"我淡淡一笑,不在意地随手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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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在洗衣,张千英进来查看,边走边看昨日洗完正在晒晾的衣服,忽地指着其中一排冷着声问:"谁洗的?"我叹口气,上前行礼道:"奴婢洗的。"张千英冷色敛去,笑着让我起来,"你第一次干这些活,洗得不干净也不能怪你。"说完,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吩咐道:"艳萍、兰花、招男你们今日把这些衣物重洗一遍。"我立即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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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英笑道:"你还有今天要洗的呢!她们洗惯了,多几件也没什么。"说完不再理我,自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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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兰花、招男三人都恨恨地盯着我。我一面收衣服一面道:"我自己会重洗的。"艳萍冲上来,从我手里狠狠抢过衣服,冷笑道:"若让张公公知道是劳动了大小姐的千金之躯,我们以后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其他二人也是扯过衣服就洗起来,嘴里不断地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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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洗着衣服,张千英,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花样?专拣了三个最不好相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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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砰砰‘的捣衣声中,我已经在浣衣局一月有余。洗衣日渐熟练,付出的代价是手上的冻疮和经常饿着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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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操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张千英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径。他对我时常挑错,可又总是轻易原谅。他人犯同样的错误,他却重罚。一次我和艳萍都不小心刮破了衣服,张千英对我只是叮嘱道:"下次要留心。"可当着众人的面却怒骂了艳萍,并且吩咐饿她一天、活照干以示惩戒。当时就激得其他人眼中泛红地怒盯着我。如今我已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连刚开始对我友善的春桃也变得冷漠疏离。在艳萍、兰花、招男三人的带领下,浣衣局的众位姑娘变得空前团结,矛头一致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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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埋头洗衣,太监进来传话道:"若曦,张公公要见你,你的衣物就由艳萍、兰花、招男三人分洗。"他话音刚落,艳萍就‘哐当‘一声掀翻了水盆。我叹口气,无奈地站起,去见张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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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英笑让我坐,我立着道:"张公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还有衣服要洗。"张千英道:"我不是已经吩咐别人洗了吗?你未来前,王公公就来打点吩咐过,紧接着十四爷又派人来吩咐。说起来,我倒真该多谢你,要不然我们这样的人哪能入十四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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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这段时日‘真是多亏‘公公‘照顾‘!"他走到我身旁,头凑近,用力吸着鼻子喃喃道:"真香!难怪人都走了,王公公还这么惦记,巴巴地赶来打招呼。你这么个水葱般的人,不说王公公这么疼你,就是我也觉得该多疼点!"一面说着一面欲握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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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跳离他几步,心中大怒。强压着想扇他一耳光的冲动,俯身道:"公公若没有其它事情吩咐,若曦告退。"他皱眉瞅了我几眼,摆摆手道:"有心留你喝杯茶,你却不赏这个脸。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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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出来,心里又悲又气,宫里一些太监宫女之间的齷齪事,我虽隐隐地知道,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自个遇上。张千英,你最好把你的熊心豹子胆收起来,我从无害人之心,可不代表我不会害人。转而一想,十四既然打过招呼,他应该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强来。否则今日也不会叫来又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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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艳萍她们手里拿回衣服,狠狠地捶打着。干了半日活,心中恶心之感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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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温水净过手后,拿出前几日玉檀送来的冻疮膏,细细抹在手上。膏药色泽艳红,气味香甜,全无其它冻疮膏的难闻味道。刚上好药不大会功夫,忽觉得手火辣辣的痛,忙冲出屋子去打水。艳萍笑立在门口看我洗手,"这么好的膏药怎么洗掉了呢?"药膏遇水而化,只余水面上一层漂浮着的辣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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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留心看了一下所有抹脸抹手的膏脂,竟然全都另添了东西,辣椒面、碱面,甚至就是泥土,我淡淡瞟了眼笑容满面的艳萍,随手把所有东西丢进簸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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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唯一的一天休息,恰逢玉檀也不当值,她强拉我出来,一路却一句话不说。我笑说:"别不高兴了!最累的几日已经过去,现在早已习惯,并不觉得辛苦。"玉檀道:"不是为这个。"我问:"那为什么?"她踌躇了下道:"李谙达命我顶你的职。"我拍手笑道:"我原本估摸着就该是你。这是喜事呀!干吗不高兴呢?"玉檀眼圈忽地一红,低头道:"我原以为万岁爷气消了,兴许就会叫姐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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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感动,她对我真如对亲姐姐一般,拉着她手叹道:"真是个痴丫头!"玉檀脸色闷闷,我笑拍拍她,"我一月就这么一天休息,你怎么光忙着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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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整了整脸色,笑说:"如今院子就我一人住,我给姐姐泡壶好茶吧!"我不愿扫她的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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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笑走,身后一把声音,淡淡叫道:"若曦!"我身子一僵,顿住了脚步,玉檀已经回身请安,"四王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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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挤出丝笑,缓缓转身行礼。他吩咐玉檀:"你先下去吧!"玉檀瞟了我一眼,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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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转身慢行,我尾随于后,行到僻静处,他柔声说:"过来些,让我看清楚点。"我走到他身前站定。他默默看了我好一会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为老八说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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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道:"不是。"他问:"那究竟所为何事?什么事情能让一向疼你的皇阿玛发这么大火?"我道:"这件事情我不想说。"他轻叹道:"罢了!不勉强你。现在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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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道:"还好!"他把我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拽出来道:"这就是还好?给我说实话!"我道:"这就是实话!虽然每天从早干到黑,饮食起居都大不如前,可我恐惧少了很多。以前经常一睁眼,就会担心今天又要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可怕事情,皇上会把我赐给谁,如今我却明确知道就是一盆衣服等着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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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半晌道:"你再忍耐一段时间,等皇阿玛过了气头,我去要你。"我心中如打翻五味瓶,喜痛酸苦甜交杂,深吸了口气道:"皇上不会答应的。"他道:"十三弟被禁到现在已是两年多,皇阿玛疑心应该尽释。而且……你也知道,我现在颇得皇阿玛欢心。求一下总还是有几分机会。只是名份恐怕强求不了,不过即使只是让你做我的侍妾,只要到了我身边,我半点委屈也不会让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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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唇沉吟了会道:"皇上罚我到浣衣局是因为我抗旨不遵。"他眉头紧蹙,疑惑地看着我。"皇上本想把我赐给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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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骤暗,"皇阿玛想把你赐给十四弟?你为什么不愿意?"我微笑不语。他问:"你不是一直想着逃离紫禁城吗?不是总想着找个小院子平平安安过日子吗?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不要!为什么偏要抗旨?十四弟相貌出众,文才武略在我们兄弟中也是拔尖的,现在最得皇阿玛倚重,对你又极好,你忘了大雨中他为你一跪就是一夜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道:"事情已经过去,再提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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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无语,半晌,忽地抬头看着我坚定地说:"若曦,你必须告诉我原因。"我捂着心口,侧头笑道:"顺从了自己的心,它不愿意,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表情似喜似悲,盯了我半晌后道:"造化弄人?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不信我们无缘!就是老天不给,我也要从他手里夺来!"一面举手轻抚着我脸庞,一面一字一顿地道:"我一定会救十三弟出来,也一定会娶你!"说完,一甩袖转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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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19: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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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站了很久,天色转黑后,才慢走回屋。人未到院门,就看到立在门口的招男一见我立即跑进院中。我心中纳闷,忙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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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屋门时,招男正拉门欲出,见到我搭讪道:"你回来了?"我笑拉住她的手,拖她进屋,"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走呢?"她手微微一抖,喃喃道:"我不是要走,我只是开门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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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和兰花坐于炕上磕瓜子,虽在大声笑谈,脸色却有些异样。我扫了一眼屋子幷无异常,心下仍是纳闷,遂装做不经意地慢慢走过屋子,一面有意地时而微顿一下脚步,一面偷眼打量她二人的神色,当我停在自己箱柜前时,二人脸色微变,笑声猛然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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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晒,就这么点城府,还四处耍花样?今日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玩什么?我掏出钥匙,打开箱柜,果然被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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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翻了翻,没什么异常。打开首饰匣子检视,立即大怒,四阿哥送的簪子、耳坠和几件其它首饰都不见了。我合好箱子,转身盯着她们道:"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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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冷笑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淡淡道:"别的可以留下,但木兰花簪子和水滴耳坠给我还回来。东西肯定仍在屋内,要叫人来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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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脸色微惊,兰花笑对艳萍说:"我们这么多人都在,你箱子锁得好好的,我们可没看见有人动你东西,就是闹到张公公那里也是这句话,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都说谎?再说,天下一样的东西多了!不是就你有什么木兰簪子,水滴坠子的,别人就不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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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艳萍身边,看着她说:"把这两样东西还回来,其它的我就作罢。"艳萍气道:"你这是摆明了强抢我的东西。"我微一点头,肯定东西在你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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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捧出首饰匣子,打开放在她面前道:"这里面的东西随你拣,把那两件还回来。你若嫌这里的不好,我改日再给你些好的。"艳萍脸涨得通红,起身怒道:"就你是大家闺秀?就你好东西多?我们就没有一两件好东西了?我们就等着你施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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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我本想息事宁人,不过看来此事真要闹到张公公那里去了。你们人多,话是可信。可张公公会帮我还是会帮你们呢?"张千英使用‘离间计‘,我今日正好利用他,也来一次‘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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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三人一愣,兰花道:"张公公也得按宫里规矩办,不能诬赖好人。"我笑道:"我不妨直说,什么金银首饰都有可能重样,可玉却不同,每块玉都有自己独特的肌理色泽,好玉本就难得,象那样的极品羊脂玉更是稀世难寻,我就不信你的玉饰连纹理都能和我的一样,或者说,我倒是要请教一下,你的玉饰具体是什么纹理色泽,产自哪里?宫里有的是玉石专家,请来一问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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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怔怔出神,招男低声道:"还给她吧!"艳萍怒瞪着我,从怀里掏出玉簪子,往地上猛地一摔,道:"还给你!"一声脆响,簪子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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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地上断为数截的簪子,半日不敢相信眼睛所见,蹲下一截截捡起,用绢子兜好,艳萍冷笑着问:"这是你的耳坠子,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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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你有胆子就把它们留着,只是将来莫要后悔。"说完合拢桌上的首饰匣子,转身放回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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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低声道:"还给她!你没听她说这玉稀世难寻吗?只怕大有来历。快点给她!"艳萍脸色又惊又怕又是不甘心,半晌后把手中的耳坠放在了桌上。招男忙拿起递还给我,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两件首饰搁于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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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压下怒气,笑道:"我既然说了这些首饰送给你,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招男摇摇头。我看着兰花,这三人里以她反应最机敏,笑对她说:"今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实非我所愿。往后大家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把话都挑明了说。虽有俗语说‘落毛凤凰不如鸡‘,可也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说法。况且你们在宫里多年,起起落落之事也应该见了不少,凡事不妨都为自己留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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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抿了几口茶,让她们先琢磨琢磨,这‘威逼‘完了,下面该‘利诱‘了。接着道:"我知道因为张公公待我特别让你们受了不少委屈,这是我的错。"说着起身向她们三人依次行礼。招男忙侧身避开,艳萍脸扭向一边,兰花从炕上跳起拦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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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顺势站起道:"今后我们彼此提点着些,尽量少出错,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即使真还有,我在这里也请各位多担待些。别人对我的坏,我会很快忘掉,但别人待我的好,我却会惦记在心,总会设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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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从箱子里拿出首饰盒子,挑了两件看起来最好看的首饰放在桌上道:"其实我早就有送妹妹东西的心思,只是一时拿捏不准你的喜好,才不敢随意。如今你若原谅了我平日言行不当多有得罪之处,就莫要嫌弃。毕竟在这深宫里,爷娘老子都不得见,干得又是腌臢低贱之活,人人都瞧低几分,我们若还不彼此帮衬,反倒互相作践,更是让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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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萍扭脸看向我,我朝她暖暖一笑道:"妹妹就赏我个脸面吧!"说着把东西强塞进她手里。她稍微挣扎了几下,终是收下了东西。我又拿起招男还回来的东西递回给她。她接过,低低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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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笑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笑道:"本该如此,自己姐妹何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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