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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踏浪行歌

好看的灵异故事与大家分享(有新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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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梨花小窗人病酒

为什么不可以忘记?夫人走后,我对着那剩下的紫藤花饼发呆,为什么,我会在那个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或者,我只要违心地说一句,我可以。也许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隔院喧闹起来,这是不寻常的事,云夫人喜静,她的拂云院里等闲不会有闲杂人出入,就是红羞,进了那里,也要放低声音。


这么吵?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我站在院子里,不住地张望,虽然什么也望不到,高高的院墙,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遮住了我的视线。


但是,拂云院愈发吵闹起来,呼喊声叠着惊叫声,好像有很多人在里头奔跑,相比之下,我这里显得更加冷清,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已经是傍晚,血红的夕阳西坠,给院子里蒙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血色黄昏,正是逢魔时刻,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了我的心头。


砰!砰!砰!梨花院的大门被擂得震天响。


不!我恐惧地望着朱漆大门,根本就不敢去开门,这一次,又是什么事?


门很快就给撞开了,两三个壮汉一起冲了进来,一把扭住瑟瑟发抖的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抬抬手指头,都可以将我捏成齑粉。


几乎是连挣扎都做不到,其中两人将我稳稳地挟在中间,健步如飞地走进了拂云院,穿过紫藤长廊,最后将我扔在了云无极的面前。


“这一次,又是什么?”


我抬起头来,无奈地面对我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设计陷害,他难道还是不相信我吗?他明明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存过害人的心肠,可是他再一次地选择伤害我。


云无极却象疯了似的冲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他的双手那么用力地抓着我的肩,眼里充满了迷乱和慌张,“快把解药拿出来!”他没头没脑地说。


解药?我疼得骨头几乎裂开,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一团雾水,“什么解药?”


“快,快!不要再迟疑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赶快把云儿的毒解了!”


云夫人中毒了?这是进入我脑子的第一个念头,然后,我是下毒的人?象被一盆冰水当天淋下,这个罪名我实在是担不起。


“不!不是我!”申辩是无力的,可是除了说这个,我还能怎么办?


“她只吃过你做的紫藤花饼,回来就不行了。除了你,还会有谁?”


他根本不知道他抓得我有多疼,我忍不住呻吟起来,但是我心里却不怪他,因为云夫人中毒了,他才会变得这么失常。


“我没有!”他就是把我杀了,我又上哪里找解药来给他呢?


这时候,从内室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郎中,云无极立刻放开了我,转而扑向那个郎中,“大夫,怎么样了?”


那个郎中忍着痛,“情况不妙,目前老夫只能用千年灵芝暂时压制住毒性,但是没有对症的解药,余毒难以拔清。”


立刻,那一道杀人的目光转到了我身上,“老爷,这是梨花院找到的紫藤花饼。”有仆人将证据交给了云无极。


“如果真的没有下毒,那你就吃了它吧!”


“好!”我毫不犹豫地抓起花饼。


“慢着!如果你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解药了。”云无极一摆手,“去找一条狗来。”


他看起来又恢复那种残酷无情的样子,“你不是那样的人!”说这话的云无极当真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吗?


“为什么不是我吃了毒药?”我情愿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人是我,好过再一次蒙受不白之冤。眼泪快要流下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曾经对谁承诺过?死是容易的,活着受苦才是艰难的。


狗带来了,是只看门的大黄狗,睁着乌溜溜的眼珠看和它处在同一高度的我,惘然不知已经死到临头。花饼被摆在狗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大黄狗嗅了嗅,大概觉得很满意,便开心地大嚼起来,一块饼还没吃完,它就突然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没有动静了。


“你!”云无极手足发抖,看起来这情景给他的刺激,更甚于我。


“你想要什么?你说!钱?还是正妻的位置?我都给你,只请你,求你把解药拿出来。”他几乎跪在我面前,颤抖不已,这是个曾经那么骄傲的男人……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我认命了,只是那个人,那个躲在阴暗角落里害人的妖怪,害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伤及无辜呢?


我的沉默终于惹恼了云无极,“就是把梨花院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解药,她……”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复杂,“暂时关起来。”


我又被人架住了双手,倒着拖了出去。云无极,无力地站在那里,再没有看我第二眼。他的身影在暮色里竟然有一种垂死的气息,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的心莫名地疼痛着,但是我不怪他,一点都不怪他,如果真的是我下毒就好了,至少我可以把他想要的给他,他的脸上不应该有那样痛苦的表情。


在庄园里绕来绕去,那两个大汉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奇怪房间,房间的中央垂着些铁镣,墙壁上挂着鞭子和一些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器具,我忍不住颤抖着,这看起来象个刑房,我做梦也想不到云家还有这种地方,云无极,你真狠心!


“你们认识翼吗?”我想起那个我唯一可以全心信赖的人,“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翼,好不好?”


只有他能救我,只有他是永不伤害我的人,翼,你在哪里?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来了,我将毫不犹豫地跟着你走,永远地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那两个人完全不理会我的乞求,其中一个人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条花纹斑斓的鞭子,鞭子的末梢隐约闪着寒光。


“你最好赶快将解药交出来,不然,我们会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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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落尽梨花春又了


“不!”


从未想过这种事会降临到我头上,为什么会这么痛?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每一下,象是被火烫到一般,还有那鞭子末梢的尖钩,每次都在我身上生生扯下一小块皮肉来。


痛!我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一个痛字,反反复复萦绕不去。


“啊!”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叫,后背火烧火燎,然而鞭子还是毫不留情地肆虐,带着呼呼的风声,象条毒蛇不住地在我的背上啃噬出新的伤痕。


“解药呢?解药呢!”行刑的人象唱号子一般,每喊一声,就是一鞭。


“我没有,我没有啊!”


“看来,不用些手段你是不会招的了。”他们大概是打得累了,停下来,找了一个细细的铁钳来。


我恐惧地望着这些鬼魅一般的人,“你们想做什么?”


他们不吭声,一个人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另一个人将按住我左手的大拇指,将铁钳夹住拇指指甲,明白他们要做什么,我惊得魂飞魄散。


“不!”


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铁钳已带着一片血肉模糊的完整指甲,离我而去。我疼得几乎昏过去,但是可恨的是,却还清醒地接受这无法言语的疼痛。让我死吧,我心里叫着,暗暗地将牙齿咬住舌头。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在牙齿刺入舌头之前,想起了我的承诺。我答应过他的,不再以极端的方式逃避。可是,他又何其忍心,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陷身在这人间炼狱?


“不要!”眼看他们又狞笑着对付我的食指,无论我怎么乞求,呻吟,呼喊,他们都不肯停下这恐怖的酷刑。


“我招了,我招了!”


这两个仿佛地狱来的鬼卒,意外地停手了,“那么解药在哪里?”


“我只跟云无极讲。”他竟如此忍心吗?我要见他一面,方才甘心。


他们对视了一眼,冷冷地道,“不用了!”


我的心彻彻底底地凉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解药,他们也是诡计的一部分,这一次,是一定要将我折磨至死了吧!


“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话音未落,我已经在一阵椎骨刺心的疼痛中晕了过去。


遥远的,好像有人在嘤嘤地哭泣,这是,枉死城吧,太好了,我有些高兴地想,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满眼是障目的迷雾,什么都看不清,好像天地之间除了这迷雾,什么都没有。


那么又是谁在哭?


循着那幽幽地直钻入脑髓的哭声,我走向迷雾深处,雾气碰到我就自动地往两旁散去,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女孩,袖子捂着脸蹲在地上,那哭声就是她发出的。


“不要哭了。”我走过去安慰她。


她猛的抬起头来,我吃了一惊,那是年轻的十四岁的梨花!


她满脸是泪,楚楚可怜,伸出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抽泣着说,“怎么办?洗不掉,怎么都洗不掉,手都破了,还是洗不掉!”


不,我恐惧地往后退,可是动不了,她那血红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衣袖,我怎么都挣不开。再看她时,她的脸已经变了个模样,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空白得诡异的脸,慢慢地向我凑过来。


“啊!”我尖叫着,突然间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久违的疼痛再度渗入我的四肢百骸。


“师傅,师傅!”


翼,我睁开眼睛,翼心疼的,写满焦灼的脸,呈现在我面前。“翼!”委屈象潮水一般涌来,化作泪水从我的眼中滴落。


“师傅!”他抱着我,任由我的泪水在他胸口洒落,什么时候,翼的胸膛也这么温暖?我的手指已经给人细心地缠上布条,饶是这样,疼痛还是沿着手臂,一直钻到心上。


“梨花!”有人在旁边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


翼抱着我,身体微微一动,紧接着听到那人闷哼一声。


我抬起迷蒙泪眼,那是……


“不,不要,我没有下毒,我没有解药!”我一叠声叫着,迅速退出翼的怀抱,一下子,退到实在不能退,整个人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梨花!”


“叫你不要留在这里!”翼愤怒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云无极的身上,但是云无极居然不还手,象个木偶人一样地任他打着。他脸上早已经有些旧伤,在翼的拳头下,破了的嘴角又渗出血来。


“翼哥哥,不要再打了。”红羞拖着翼。


“都是我不好!”云无极根本不在意翼对他所做的,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那么深沉的痛,“我不应该那么大意,将你交给那些人,你……”他颤抖着捧起我缠满纱布的手,“天,他们是怎样对你的!”在他将头埋下去之前,我看到有亮光在他眼底闪烁,那是,泪吗?


“放开她!”翼冲过来推开他,“既然你保护不了她,那么我带她走!”


云无极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喃喃了一句,“她是我的妾。”


“哼,我要不是及时赶回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找的话,她现在就是你死了的一个妾。”翼脸上犹有余悸,“对你来说,她不过是你的一个妾,死了这个,还有下一个,但对我来说,她是我唯一的……师傅。”


云无极似乎还想反对,但当目光又落到遍体鳞伤的我身上时,也不得不说了一句,“要走,也要等你师傅的伤好了再走。”


这时紫苏端着碗药进来,将药放在桌子上,又在云无极耳边低低地说了什么,只看见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该死!那两个该死的畜生,居然趁人不备,服毒自尽了。”


这表示此时唯一的线索也中断了。


“查找真凶是你的事,反正我和我的师傅,跟云家再无瓜葛。”翼说着走到桌前,将一根银针放在药碗里探视。


趁着翼不在床前,云无极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我看着翼试完了药,又不放心端起来喝了一口,对身旁这个人的话恍若未闻。


“我想云儿从未跟人结怨,这事肯定是冲着你来的,所以,只要我假装对付你,云儿肯定会没事的。谁知道,对方已经收买了我的手下,要把你置于死地。”


他的语调里有着浓浓的歉疚,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歉疚,“云夫人,没事了吧?”


“她已经没什么大碍。”


“解药必是在梨花院里找到的吧?”


我已能开玩笑了,是不是表示那经过风欺霜打的梨花又开始康复了呢?人的生命力是惊人的,无论肉体上受过多严重的伤,也能慢慢复原,但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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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落尽梨花春又了
“不!”


从未想过这种事会降临到我头上,为什么会这么痛?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每一下,象是被火烫到一般,还有那鞭子末梢的尖钩,每次都在我身上生生扯下一小块皮肉来。


痛!我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一个痛字,反反复复萦绕不去。


“啊!”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叫,后背火烧火燎,然而鞭子还是毫不留情地肆虐,带着呼呼的风声,象条毒蛇不住地在我的背上啃噬出新的伤痕。


“解药呢?解药呢!”行刑的人象唱号子一般,每喊一声,就是一鞭。


“我没有,我没有啊!”


“看来,不用些手段你是不会招的了。”他们大概是打得累了,停下来,找了一个细细的铁钳来。


我恐惧地望着这些鬼魅一般的人,“你们想做什么?”


他们不吭声,一个人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另一个人将按住我左手的大拇指,将铁钳夹住拇指指甲,明白他们要做什么,我惊得魂飞魄散。


“不!”


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铁钳已带着一片血肉模糊的完整指甲,离我而去。我疼得几乎昏过去,但是可恨的是,却还清醒地接受这无法言语的疼痛。让我死吧,我心里叫着,暗暗地将牙齿咬住舌头。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在牙齿刺入舌头之前,想起了我的承诺。我答应过他的,不再以极端的方式逃避。可是,他又何其忍心,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陷身在这人间炼狱?


“不要!”眼看他们又狞笑着对付我的食指,无论我怎么乞求,呻吟,呼喊,他们都不肯停下这恐怖的酷刑。


“我招了,我招了!”


这两个仿佛地狱来的鬼卒,意外地停手了,“那么解药在哪里?”


“我只跟云无极讲。”他竟如此忍心吗?我要见他一面,方才甘心。


他们对视了一眼,冷冷地道,“不用了!”


我的心彻彻底底地凉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解药,他们也是诡计的一部分,这一次,是一定要将我折磨至死了吧!


“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话音未落,我已经在一阵椎骨刺心的疼痛中晕了过去。


遥远的,好像有人在嘤嘤地哭泣,这是,枉死城吧,太好了,我有些高兴地想,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满眼是障目的迷雾,什么都看不清,好像天地之间除了这迷雾,什么都没有。


那么又是谁在哭?


循着那幽幽地直钻入脑髓的哭声,我走向迷雾深处,雾气碰到我就自动地往两旁散去,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女孩,袖子捂着脸蹲在地上,那哭声就是她发出的。


“不要哭了。”我走过去安慰她。


她猛的抬起头来,我吃了一惊,那是年轻的十四岁的梨花!


她满脸是泪,楚楚可怜,伸出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抽泣着说,“怎么办?洗不掉,怎么都洗不掉,手都破了,还是洗不掉!”


不,我恐惧地往后退,可是动不了,她那血红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衣袖,我怎么都挣不开。再看她时,她的脸已经变了个模样,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空白得诡异的脸,慢慢地向我凑过来。


“啊!”我尖叫着,突然间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久违的疼痛再度渗入我的四肢百骸。


“师傅,师傅!”


翼,我睁开眼睛,翼心疼的,写满焦灼的脸,呈现在我面前。“翼!”委屈象潮水一般涌来,化作泪水从我的眼中滴落。


“师傅!”他抱着我,任由我的泪水在他胸口洒落,什么时候,翼的胸膛也这么温暖?我的手指已经给人细心地缠上布条,饶是这样,疼痛还是沿着手臂,一直钻到心上。


“梨花!”有人在旁边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


翼抱着我,身体微微一动,紧接着听到那人闷哼一声。


我抬起迷蒙泪眼,那是……


“不,不要,我没有下毒,我没有解药!”我一叠声叫着,迅速退出翼的怀抱,一下子,退到实在不能退,整个人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梨花!”


“叫你不要留在这里!”翼愤怒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云无极的身上,但是云无极居然不还手,象个木偶人一样地任他打着。他脸上早已经有些旧伤,在翼的拳头下,破了的嘴角又渗出血来。


“翼哥哥,不要再打了。”红羞拖着翼。


“都是我不好!”云无极根本不在意翼对他所做的,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有那么深沉的痛,“我不应该那么大意,将你交给那些人,你……”他颤抖着捧起我缠满纱布的手,“天,他们是怎样对你的!”在他将头埋下去之前,我看到有亮光在他眼底闪烁,那是,泪吗?


“放开她!”翼冲过来推开他,“既然你保护不了她,那么我带她走!”


云无极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喃喃了一句,“她是我的妾。”


“哼,我要不是及时赶回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找的话,她现在就是你死了的一个妾。”翼脸上犹有余悸,“对你来说,她不过是你的一个妾,死了这个,还有下一个,但对我来说,她是我唯一的……师傅。”


云无极似乎还想反对,但当目光又落到遍体鳞伤的我身上时,也不得不说了一句,“要走,也要等你师傅的伤好了再走。”


这时紫苏端着碗药进来,将药放在桌子上,又在云无极耳边低低地说了什么,只看见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该死!那两个该死的畜生,居然趁人不备,服毒自尽了。”


这表示此时唯一的线索也中断了。


“查找真凶是你的事,反正我和我的师傅,跟云家再无瓜葛。”翼说着走到桌前,将一根银针放在药碗里探视。


趁着翼不在床前,云无极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我看着翼试完了药,又不放心端起来喝了一口,对身旁这个人的话恍若未闻。


“我想云儿从未跟人结怨,这事肯定是冲着你来的,所以,只要我假装对付你,云儿肯定会没事的。谁知道,对方已经收买了我的手下,要把你置于死地。”


他的语调里有着浓浓的歉疚,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歉疚,“云夫人,没事了吧?”


“她已经没什么大碍。”


“解药必是在梨花院里找到的吧?”


我已能开玩笑了,是不是表示那经过风欺霜打的梨花又开始康复了呢?人的生命力是惊人的,无论肉体上受过多严重的伤,也能慢慢复原,但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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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空馀满地梨花雪


我身上的伤在慢慢结疤,翼小心戒备,日夜守在我身旁,汤水饭菜必先经他试过,方才端到我面前,熬药这种事他更是不肯假手他人。

而云无极奔忙于梨花院和拂云院之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我不想比较什么,但是却不由自主地想,他留在梨花院的时间比以前多得多了。大概是因为我和翼快要离开的原因吧。

这天他来的时候,翼正在廊下煎药,见他来了,戒备地跟进来。翼连他都不敢完全相信,神情之间更表现出一种奇怪的敌意。

他只是问了我的伤,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翼在,似乎谁都很尴尬。可是尴尬归尴尬,云无极就是不走,只默默地坐着,一杯接一杯地饮着已经凉了的茶,看起来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我还是去看药吧!”三个人都不说话,着实难过,翼盯着我,一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手一颤,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你走了以后,可能以后都不会见面了吧?”

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他瞧不起的舞姬,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他却突然决绝地说,“如果要走的话,走得越远越好,而且以后都不要回来,听到了吗?”

“哦。”他必定还在为我连累了无辜的云夫人而生气吧,我有些莫名所以地心酸了。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有一种离愁弥漫在空气里面,还是,仅仅是我的错觉。

“你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那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因为要离开,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我不想我一直都挂在心里面。

“什么?”他不明白。

“为什么,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对我说,我的舞,今后只能跳给你一个人看?”

他疑惑了,似乎在回忆,但是看起来却全无记忆,“我有说过吗?呵,那个时候,可能是醉了吧?”

醉了,他的一句醉话,在我的心里却萦绕了这么久,一切,都源于我的一个痴念。

“事实上,那个时候,我到处为云儿物色舞姬,看到了你,名字叫梨花,跳的又是梨花舞,正是她要找的。”

“夫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梨花?可是拂云院里并无一棵梨花,反而全是藤萝?”

云无极淡淡一笑,“那是应了她的名字。”

虽然一直仰慕云夫人淡雅高洁的风华,但是却一直都不知道夫人的闺名。我没有追问下去,既然,都快要离开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忽视了的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经过这一次,我想夫人已经被你打动了。”

从未见过他那么恐惧痛苦的表情,他对夫人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吧?

“也许吧!”他低垂着眼。

他的心情必定是沉重,他这么骄傲自信的人,但是对云家庄园发生的事,在他的妻妾身上发生的灾难却无能为力,甚至毫无头绪,这种挫败感,任谁也无法接受。

无极走后,不知为何,我的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反反复复地只是想着云无极刚才的话,到底是哪里让我觉得不对劲?

适逢红羞捧了一些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进来,看来是从拂云院那边过来的。

“夫人,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梨花姐姐,你不会真的要离开这里吧?”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廊下翼的身上。

呵,这一双小儿女,我不由得有些犹豫。
“你就这样离开老爷?你心里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一愣,象表白什么似的急急地摇了摇头。

“你最在意的不是老爷,难道是翼哥哥吗?对翼来说,姐姐就象母亲一样吧?”

她目光流转,闪烁着慧黠的光芒。我怎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点都不怪她啊,我看着她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身影,心里恻恻,仿佛又看到年轻的懵懵懂懂的自己。

“梨花姐姐,你瞧夫人对你多么好,就不要走了罢。”她将那些锦缎盒子一一拿出来,仍然不放弃地想说服我,“她常常问我你最喜欢什么,最在意什么,你看,人参、燕窝,什么好的东西都往你这里送,这样好的夫人,上哪里找啊?”

“夫人是很好!”我不由得自惭起来,她为我做了许多事,而我只会连累她,“可是,不是每个女子都可以有她那样的福分。”

“夫人也不是一直都很幸运,她的前半生很苦,后来遇着老爷,才苦尽甘来的。”

是呵,世间有多少幸运女子可以遇着云无极这样痴情的人呢?即使遇着了,入他眼的也只有云夫人这样的天仙化人吧?

“听说,当年,纪家在金陵,也是财大势雄的望族呢,可惜一下子就败落了……”红羞开了话匣子,想来是不理人家听不听,尽管自己滔滔不绝的。

慢着,红羞刚刚说了什么?

“纪家?”

“对啊,云夫人娘家姓纪的。”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我心跳加速,却竭力平静地问,“那么夫人的闺名是……”

“嘻,你说巧不巧,夫人的名字中也有一个云字,因此老爷总是昵称她为云儿。”

“那么夫人的名字中是不是还有一个萝字?”

“咦?梨花姐姐怎么知道的?”红羞诧异地看我,随后又释然地说,“想必姐姐看到拂云院栽种了满院的紫藤萝,猜的吧?”

呵,纪家,云儿,拂云院,满院藤萝,我应该想到的,纪云萝!我象被一道闪电劈中了,电光火石之间,我明白了所有发生的事。

“翼,是她,那个人是她!”

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支走了红羞,我拉住满身药香的翼,遏制不住颤抖,恐惧慌乱的表情着实吓着了他。

“怎么了师傅,她是谁?”翼扶住我,“你小心伤口。”

我这才发觉背上一阵刺痛,想是刚刚结疤的伤口已经裂开,但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云夫人,就是那个幕后的人啊!”

翼的表情比我更惊讶了,“云夫人,怎么会?”

“她就是纪云萝,纪翼然的女儿!”

“纪云萝?纪翼然?”

翼,他不知道太多的事。

纪云萝,翼然唯一的女儿。

我对她的印象始于十岁时,那个时候,有远方的客人做客纪府,送给翼然一个巧夺天工的宝石蝴蝶,颗颗琢磨得光滑莹洁的珠子给巧手的工匠串成蝴蝶形状,在光线下还会折射出七彩光芒。

斯时,我和云萝还是梳双鬟的小小女孩儿,两个人都爱不释手,但是翼然将它给了我。他总是这样的,无论什么,最好的,总是送到梨花院。

我很喜欢这个宝石蝴蝶,将它日日带在身上,但是云萝也喜欢,所以我差侍女将蝴蝶送过去,没过多久,侍女又捧着回来了,说云萝只是把玩了一下,最后坚持不肯收。

她自有她的骄傲,我只得作罢。但当我正想收起来的时候,那精巧的玩意儿竟象一捧沙,哗啦一声,从我手指间滑落,泻成一地蹦跳的七彩珠子。

虽然事后查看,那些坚韧的经过特殊处理的丝线竟有多处经纬被挑烂,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宝石蝴蝶是在我手上坏的,竟一点也怨不得别人。

这是我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我喜爱的东西在我的手中瞬间消失。也是我第一次,对翼然的女儿有了一种异样的害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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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东风吹粉酿梨花


十年了,兜兜转转,我又落到了纪家人的手上。

“师傅!”翼的眼睛充满担心和疑问。


那些前尘往事,那些恩怨痴缠,叫我一时间怎么说得清楚?我只是神经质地抓住翼的手臂,“我们走,好不好?现在就走!”

连翼都不相信,那么云无极更是不会信我,我不想证明什么,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如果要走的话,走得越远越好,而且以后都不要回来。”云无极方才的话在我耳边响起,他叫我不要回来,难道?难道?他也不是一无所知吗?

“梨花,何必这么匆忙!”

一个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我悚然回头,蒙着面纱的云夫人已赫然出现在门口。

“纪云萝!”

“唉……”那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揭开面纱,果然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因为久不见阳光,肤色比旁人更来得莹白。

我曾经认为没有人会比霓裳、凤舞她们更美,但是现在看来,她们不过是俗世中献媚于人前的庸脂俗粉,而纪云萝,活脱脱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仙子,她是那样地清丽脱俗,怪不得阅人无数的云无极只对她情根深种。

“十年了,你未曾想到会再遇故人,我又何尝不是?”

她自出现在梨花院的门口,就一直维持着平静的姿态,仿佛真的是离尘仙人,全无七情六欲,但我却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象半夜三更的阴风扑面而来,冰寒蚀骨,阴冷瘆人。

“这就是你心爱的徒弟吧,翼,好名字,只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从哪里来的?”她突然和蔼地转向满头雾水的翼。

不,我心里叫苦不迭,她为了对付我,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知不知道,十年前的金陵,有一个叫做纪翼然的风流人物。”她用她那特有的温柔声音说道,“他收养了一个女孩,名字叫做梨花。有趣的是,十年后,梨花收养了一个男孩,她给他取名叫做翼。”

翼无言地看着我。我的手轻轻地从他的衣袖上滑落,遇见他,在他眼里看见年幼的我,不能否认,那个时候眼里心里全是翼然的影子。

“可是梨花,他对你那么好,金屋藏娇,一个男人宠爱一个女人,不过如此!为何你还是不满足?为何还是要逃呢?”

呵,当年,如果不是纪氏母女,我又何必星夜出逃?

纪云萝轻笑一声,扔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竟然,跟一个卑贱的家丁私通!”

“我没有!”她诬蔑我,我看着翼,眼里充满祈求,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她,翼仍然没有说话。

“你能否认当年不是纪晨带着你离开纪家的?你能否认当年不是你刺得纪翼然重伤?”她毫不放松,步步紧逼,“但是梨花,你有好下场么?我后来打听过,纪晨带着你逃离了金陵,最后却将你卖到了青楼,哈,昔日纪翼然手中的明珠,竟成了人人都可亵玩的风尘女子!”

事实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子,但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些,“翼然,他怎么样了?”

“你竟然不知道吗?他死了足足有十年了。”

原来他,原来他……我望着云萝波澜不惊的那张脸,只觉得天旋地转,翼然,怪不得等了十年,都等不到。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他的声音犹然在耳,我禁不住泪如雨下,我以为他骗我,以为他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爱我,他已经不见了,世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再没有那象花开一样温柔的声音,再没有那象云松一般挺拔的身影。翼然,他不在了……

“哼!他死的时候尚在为你辩解,只说你跟着纪晨走了,叫我们莫要去追你。可惜,我们就是想追你也心有余力不足了!”她的眼睛渐渐充满了愤怒,“临死的时候,他居然焚烧了整个梨花院,那一场大火,扑救不及,最后烧掉了大半个纪府。在他的心里,我们就那么不重要吗?”

“在你的心里,我们就那么不重要吗?”一个更清脆更稚嫩但是同样愤怒的声音响起来,交叠在她的声音上。那是,虽然还年幼,已经是个小小美人胎子的纪云萝,怒气冲冲地抗议她父亲把太多的时间花在了梨花院里。我在旁边惊得不敢出声。


“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她突然不生气了,只是深深地望着我们,眼里寒意逼人。

不久之后的一天,翼然不在,有一对敦实的夫妇找上门来,看起来也是中等人家,衣着态度都不差,他们找的竟然是我。

“梨花!”那中年女人一看到我,就流着泪过来抱我,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梨花,梨花,我苦命的女儿!”

她的怀抱那么温暖,柔软,充满了一种好闻的味道。

“你是?”

“我是你母亲啊!”

“你以为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不过是翼然拐来的!”云萝的母亲在一旁冷冷地道。

我看着那女人熟悉的容貌和她脸上殷切的表情,心里头一次升起了对翼然的怀疑。

“我是你拐来的,是吗?”曾经我以为要住一辈子的梨花院,如今看起来,充满了虚伪、丑恶和嘲弄,我忍不住追问翼然,用那种陌生的不信任的态度。

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啊,他说的话,他所做的一切,我是那么信任他,那么依赖他,他简直是我的神,是我信仰的一切!但是他怎么可以欺骗我?我袖中暗暗扣紧了那把小小的锋利匕首。

“梨花!”他苦笑着,“你竟然怀疑我么?”

“是不是?”

“如果我说是呢?”他伸出手来抚摸我的头发,绽开一个无奈的笑容,“你会怎样对付我?”

只一弹指的时间,他的笑容凝固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眼光渐渐从我的脸上移到我的手上,那只手,正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另一头已经没入他的腹部,他又抬起头来看我,脸上的表情令人心碎,“这样地爱你,还是不够么?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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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梨花落尽成秋苑


“这样的爱你还是不够吗?”

十年了,闭一闭眼,翼然的笑容还是那么鲜明。

那个时候,他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支撑着为我安排一切,怕我没人照顾,怕我被纪氏母女欺负,在他眼里,我永远那么小那么柔弱。

那个时候,我徒劳地用手捂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到底是什么妖魔蒙蔽了我的眼睛,竟然让我对他做出这种事!不肯走,拉着他的衣袖流着泪不肯走,“我错了,不要送我走!”我哀求,可他强忍着疼痛,温柔地承诺道,“我会来找你的,无论你在哪里!”

可是他看错了纪晨,如同看错了我一般,那个年轻的家丁贪图金钱,不但吞没了翼然为我准备的盘缠,更将我卖到青楼。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无论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是命运的报复,是我伤害翼然的惩罚。

“这些就是你害她的理由吗?”翼微微一动,身体挡在我面前,毫无疑问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我心里一阵温暖,呵,翼。

纪云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不管怎样,我绝不允许你欺负她!”

“哈……”云萝突然笑起来,“梨花,说到底我只是不懂,其貌不扬的你,到底有何魅力,能使这些男人对你都死心塌地?”

“你要什么?我的命吗?”眼泪流干之后反而平静下来,翼然死了,对我来说,现在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不,我只是要你痛苦!要你象我那般痛苦,象我那般日日看着我母亲流泪,听着别人闲言碎语,那就是纪翼然的女儿,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他的女儿多么可怜!要你象我一般地家破人亡,象我一般终日躲在阴暗处生活,不敢在人前露面。”

“要你的命?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能轻易让你去跟纪翼然相聚?”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云无极悄然出现,象是她的影子,寂寞又安静地站在那里。他注视着她的背影,听着她说这些话,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眼中并无震惊,却带着一种深深的了解。

是了,敏锐老辣如云无极,怎会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名字叫梨花,跳的又是梨花舞,正是她要找的。”我突然明白之前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他其实已经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了,云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找,一直都是我。

纪家的故事,早在他娶她之前就知道了吧?婚后,她执著地要寻找一个名叫梨花的女子。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什么都不说,费尽心机为她寻找。为了能让她开心颜,个把女子的生死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那一天,无极告诉我为我找到会跳梨花舞的人,我多么担心啊,生怕那个女人不是你,找了这么久,要还找不到可如何是好?等你踏上莲花台后,我看真了,那真的是你呵!这张脸,锉骨扬灰我都认得。那一天真是高兴啊……”

她沉浸在她的幻觉里头,脸上带着梦一般迷蒙的笑容,眼睛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纵使我连死都不怕,仍不免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梨花,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呢?十年了,十年前,你不是混得很好么?纪翼然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什么妻子女儿,什么功名利禄,他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十年后,你怎会混得这么差?没有地位,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又如何叫你尝到失落的痛苦?”

云萝此时叹了一口气,好像真的很苦恼的样子,柳眉蹙着,不知就里的人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定会深深地怜惜她,可是我却只觉得彻骨的冷。蓦然,一只温暖的手盖在我的手上,是翼,静静地将温暖和支持传递给我。

“凡是你有的,必叫你没有!凡是你喜欢的,我必然叫你失去!”纪云萝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可是你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好先给你。我让你入上院,给你绫罗绸缎、金银首饰……”

“蓼红她们害我,也是你指使的?那么你为什么又要救我?”

我打断了她的叙述,她看起来颇不高兴,眉头皱了一下,勉强回答我,“傻梨花,我不过是想让那老头子坏了你的贞节,又怎么舍得就这样让你死呢?”

怪不得蓼红和含烟给调到了别院,还可以升任管事,翼告诉我这件事时,我本该有所警惕的,但是那个时候,谁能料想到那么和善可亲的云夫人竟包藏了这样的祸心!

“那你,为什么要让……云无极纳我为妾。”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无极,他在她身后,面无表情。

她出人意料地轻笑一下,“梨花,你喜欢他吗?”

“梨花,你喜欢他吗?”她说这话的情态仿佛一个闺中密友,嘻嘻笑着在我耳边戏谑地问,“你喜欢他吗?喜欢他吗?”

“你爱上他了,对不对?他年轻富有,英俊多情,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呢?所以当他指责你、鄙视你、伤害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会觉得格外痛苦呢?”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却差点窒息了,我真的爱上云无极了吗?这个念头撕开我的层层心防,象阳光透过乌云,将我隐隐约约的情愫暴露无遗。

我的心象被揉搓着一样疼痛,我以为世上除了翼然,谁鄙视我都没关系,但是,我没有为云无极的不信任而伤心过吗?我没有为他对云夫人的深情而黯然过吗?什么时候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在心里反复咀嚼,再三思量?我,真的爱上云无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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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舞入梨花何处寻



我呆呆地看着云无极,后者的黑眼睛亮亮的,也望着我,是我的错觉吗?他的眼中,可有一丝一毫的柔情?

“唯一可惜的是,”云萝得意之余,又遗憾地看着我的腿,“那两个傻瓜,我本来是要他们挑断你的脚筋,他们别的做了一大堆,可就是没来得及做这些。青袅带着翼找到你的时候,时间的配合上出了一点点差错,否则的话,你就一辈子都无法跳舞,无法诱惑别的男人,一辈子也都逃不走了,哈哈……”

在她的狂笑声中,翼再也忍不住怒火,霍然冲上前一掌掴去,他去势极快,云萝眼睁睁地看着他过来,硬是无法躲闪,而我更是连一声“翼”都没来得及出口。

然而他这一掌却没能落得下去,原本默默立在云萝身后的云无极,飘身而出,强有力的手臂挡住了对云萝的袭击。

这两个人,一个俊美少年,一个英伟男子,他们的手僵持在空中,眼中的炽烈光芒相接。

“放肆!”云无极冷哼道。

“她这么害师傅,我就打不得吗?”

“你有何证据?”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还是能一味地袒护她啊。是的,一切的一切,全无证据,即使她亲口承认,只要云无极不肯,谁又能拿她怎样?

“不需要证据!”纪云萝退开几步站定了,眼波横向她的夫君,“是我做的又如何?无极,你会怎么对付我?”

“你会怎么对付我?”

我心头剧震,十年前,翼然带着那样无奈的笑容问我,“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对付我!”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这句话包含了多少赌气,多少希冀!

“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可是我杀了人,无极,我的手上沾了血。”

“那又怎样?”

纪云萝淡淡地笑了,有一种幸福在她的脸上闪闪发光。

“你不爱她吗?”她紧紧地盯着云无极,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她吗?”

云无极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淡淡地说,“她是谁?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瞧,梨花,竟然也有男人不喜欢你!”云萝回转身来愉快地走到我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含着笑意看着我。

这个时候,翼已经有所警惕,身形一动,想向我这边靠过来,但是云萝的动作更快,我只看到她眼中寒光一盛,一把冰凉的短剑就抵在了我的颈间,她宽大的袍袖里原来一直暗藏杀机,只是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看出来。

“我已经玩够了,我们杀了她好不好?”她冷冷地说道,好像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师傅!”

“云儿!”

两个男人同时大惊失色,呼喊出声。

“你紧张什么?你不是不爱她吗?”云萝握着短剑的手平静坚定,但是她的眼睛里却神色变幻,时而冰寒时而炽热。

“你怎么能爱她?你不是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人吗?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好?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我一眼?父亲!”

她终于不再直呼翼然的名字,但是却在这种情形下,我看着眼前的她,一副幽怨嗔怪的表情,似已神智不清,陷入了自己编织的迷障。分明是对着云无极讲话,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已分不清楚在她身边的到底是云无极,还是纪翼然。

大概她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这个场景吧,在翼然的面前,将我杀死,那么再不会有背人哭泣流泪的纪云萝,再不会有她人生中的失落和不如意。

“放开她!”翼才出声,云萝的剑便微微一动,划破了我的肌肤。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不禁皱了一下眉,而翼也顿时噤若寒蝉。

“你回答我啊!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再不说话,我就再划一刀……”她微微侧着头,调皮地笑着,好像在说一种很好玩的游戏。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那个突然沉默下来的人,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保护我的,尽管他一直都说着冷漠的话,可是我就是相信,他会保护我的。不害怕,也不恐惧,只要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无论怎样我都甘心。

“你不喜欢她,杀了就是,只是何必弄污了自己的手。”他居然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云萝呆了一下,“那么,你来动手,好不好?”

“好!”他不露声色,沉稳地回答,然后一步一步向我们走过来,翼似也看出了端倪,并不阻拦,只是沉默着蓄势待发。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心跟着他的脚步咚咚地跳着,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我的眼睛在无声地说话。他的眼里始终都只有他的云儿吗?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这一点点的距离,却好像用了很长的时间,花了好大的力气。

云萝的神色渐渐缓和,本来紧紧贴着我脖子的剑开始松懈下来,她的眼睛和另一双深情的眼睛交缠着,她的心紧紧地系在那个向她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这是一个大好时机,可是我却不懂逃。

突然变成了一场等待,在轮回中,两个女人用最好的年华,用最美的柔情,在等待,看着他,朝我们走过来,最后在这结尾,他选择的是哪一个?

“云儿!”他抱住了他的夫人。

轰隆一声,我心里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有一样东西在我空洞洞的胸腔里破碎了。但他突然望向我,黑幽幽的眸子,欲诉难诉,那一眼,世界一下子寂静下来,有万朵梨花悠悠地坠落,时间仿佛停驻在这一刻,迎向他的目光,我笑了,即使他怀里有另外一个人,我的心已经觉得有了意义。

这样深刻地看着我,他却伸出手掌来轻轻一推,推开了犹自痴痴呆呆的我,“师傅!”翼及时接住了我,迅速将我带至安全地带。

“你骗我!”在他怀里的云萝有所觉察,突然间发难。

“不!不要!”

不要犯我当年犯下的错,不要伤害最爱你的人,因为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只是一朵花落的瞬间,他的身体僵硬了,象被疾风吹倒的修竹直直地往后跌倒,胸口上插着云萝的剑,就象她爱的标记,冷冷地扎进他多情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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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一蓑春雨梨花甜

“你的舞今后只能跳给我一个人看!”

“眼不够大,嘴不够小。”

“你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要走的话,走得越远越好,而且以后都不要回来。”

刹那间,他的声音又在我耳旁响起,如斯嚣张,如斯轻狂的人啊!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云萝呆呆地坐在他身旁,抚摸他失了血色的双唇。“无极,手破了!”她皱着眉,有些委屈地说,可是那个人,寂然地躺在地上,再也无法嘘寒问暖,再也不能护她周全,那闭着的眼,也再不会为任何人张开了……

“有一天她会明白,你是她最重要的人。”

“希望不要太迟!”

你明白了吗?云萝,我闭了闭有些刺痛的眼睛,谁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什么是你最想要的,爱还是恨?幸福,还是报复?

“师傅!我们走吧!”翼的手臂有力地护卫着我。

不要,我摇着头,不要走,即使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一座梨花院里发生的故事,男人和女人,爱情和死亡……离开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有关我的情节,就会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忘记吧,师傅!忘记这些人,忘记所有的事!”

不,他在那里,而她在他身旁,我不要只做个观众!我头一次顺从自己的心,挣扎着扑向那个凄美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画面。可是翼紧紧地抱着我,将我一步一步地拖开。

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迷幻,云萝面容平静,再无一丝恨意和疯狂的痕迹,他们两个,好像真正得到幸福的样子。慢慢地,她站起来了,她拿起桌上的油灯,她微笑了,她起舞了,她点燃了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她的样子,好美……

“天哪!”翼惊叫起来,“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好多人冲进来,好多人喧嚷着,我皱了一下眉,“好吵!”

不要吵,不要打搅他们的幸福,这一切不是很美吗?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在最鲜艳的背景中翩然起舞,火焰撩动她乌黑的长发,腾起她的袍袖,有朵朵红莲在她身上开放,“最后,他还是跟我在一起了!”她幸福地笑着,俯向她的爱人,真的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了……

…………

“翼哥哥,你就这样走了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将我从混沌状态唤醒,一时间,周围的人进入我的视线,所有的记忆也接踵而来,那个复杂的包含千言万语的眼神,那个救命也致命的一推,那个睡着的人,那个火中起舞的精灵。

眼前是烧成废墟的梨花院,那两个人永远地消失了吧,或者是永远地生活在了一起,在那座终年花开的梨花院落里,翼然,云萝和无极,白衣飘飘,幸福地并肩笑着。

只是丢下了一个我,我心酸不禁,几乎又落下泪来。

这时环在肩上的手紧了些,抬头,是翼,呵,永远不会离开的翼,正温柔地看着我,“师傅,我们走吧!”他加重了我们两个字,仿佛在告诉我,无论到哪里,他都在我的身边。

我累了,我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从今往后,我继续做那个平凡得不起眼的梨花,不会再因为谁的爱和谁的恨而变得不平凡。暴烈风雨过后,幸好还有一个肩膀可以倚靠。

但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翼的脚步。

“翼哥哥!”

是红羞,明澈的眼睛里含着泪,小手不舍地拉住翼的衣袖。

即使是翼,也不禁犹豫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翼哥哥更好看的男孩子。”

“对翼来说,姐姐就象母亲一样吧?”

这一个犹豫的瞬间,我明白了,所有的人最后都会离开,而我,注定是孤独和被遗弃的。

翼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扶着我前行,沉默着离开了云家庄园。

是夜,客栈中,我看着他亮着的窗,毅然背转身离开,心里默默地说,再见,翼!

从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很多年的漂泊之后,某一日我遇到一个老婆婆,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故事讲完之后,她说,那个痴情的鬼魂,在转世的时候没有喝孟婆汤,为了能在下一世,用它全部的爱去补偿它的爱人。于是我终于明白这一生的劫难,这一生的爱恨纠缠到底因何而来。

但是故事中,到底谁负了谁,谁欠了谁,谁来还谁的情爱,谁来讨谁的宿债,我是怎么也分不清!

我只知道,在我路过鬼门关的时候,是一定不会忘记喝上一碗孟婆汤的!

今生情怨今生了,下一世,还是各走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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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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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叶萧今年刚踏入大学校园,他从小就对什么事都好奇,胆子也特别大。上高中时,曾无聊,和一群同学老是跑学校后面的坟地上玩牌,奇怪的是他在坟前玩牌从未输过。可他成为了这个故事的主角后,叶萧就再也不碰牌了,成为了个十足的书呆子。
  故事就发生在叶萧所住的这间宿舍里。叶萧是第一个搬进这间怪异的宿舍里的,他来到这个宿舍时,宿舍门上挂着把新锁,从兜里翻出钥匙打开门后,叶萧习惯性用脚轻轻把门给踹开了,两手提着大包小包跌跌撞撞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旧的床铺和几把缺胳膊少腿的破板凳,几张摇摇晃晃落满灰尘的课桌。一缕阳光从窗外斜射在靠窗的课桌的正中央,清晰可见满是灰尘的空气,不时还淆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看来这间宿舍已有几年没人住过,第一印象让人想到了荒废多年的破庙,就差几尊佛像了。叶萧直接把行李丢到地上,急忙打开窗户,对着窗外一个深呼吸,他实在受不了了。选了张靠窗户的床位,草草整理了下行李,门也没锁就走了出去。在陌生的街道溜达了半天,总算简单熟悉了环境,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见宿舍人都睡下了,也不好意思吵醒他们,于是叶萧没有洗漱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萧就听见有人在嚷嚷,似乎还提到了他,于是勉强睁开了眼。原来是对面睡着的小胖子,看样子睡的不好。
  “兄弟,哪么的”叶萧习惯地丢出句德语来
  小胖子满脸绯红,发着牢骚说:“弟弟我尿急了”
  叶萧差点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了,但他还是强忍着,知道一定有什么原因,好歹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不怎么习惯。不可能不知道厕所在哪吧,但还是再说一次比较稳妥。于是叶萧说:“兄弟,门没锁,开门左拐不就是厕所了嘛……”还想说些什么,但话被小胖子给打断了。
  “门没锁,你去给我开开撒。”小胖子属于冲动型的,一大早憋着一肚子尿,实在忍不住了,无名烈火终于给燃了起来。
  此时,叶萧明白了,昨天晚上是他最晚回来,显然他嫌疑最大,他努力回忆着,为了不得罪室友,经过再次确认,他没把锁挂外面后说:“锁我昨天没动过,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锁在这桌子上,就在我刷牙杯边上。奇怪,怎么会不见了,不对呀,我昨天晚上没刷牙,怎么,怎么我的刷牙杯里的牙刷会有牙膏……”说着说着,叶萧感觉到了恐惧。
  小胖子上铺的小眼镜让我们给吵醒了,揉着眼睛带上放在枕旁的眼睛望着我说:“人有三急,先解决了李兄的燃眉之急再说。”
  之后自然是请隔壁兄弟把门给开了。叶萧却一脸疑惑。
  为了化解同一屋檐下兄弟间的小误会,当晚,小眼睛做东,叫上小胖子、叶萧、阿达一起消夜。这也是刚入大学几个室友第一次喝酒,自然什么误会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烟消云散了。大家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回到了宿舍,倒头大睡。
  “咚咚咚”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打着呼噜的小胖子。小胖子见大伙都还在梦中,只好揉着眼睛去开门。咦,门、门它怎么打不开了,小胖子又冲动了起来,破口大骂:“他NND谁呀,一大早敲门,有点宝吧,还把门给拉住。”
  “我陈老师,你们几个调皮鬼,这招和谁学来的,不想上课就让人把门从外面给锁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给我出来去上课。”
  陈老师是一位对调皮学生非常有经验的老老师了,语重心长的对他们教育了一番。由于刚开学,他们成了班上的典型任务,这件事全班同学都知道了。搞的他们在班上女生面前好没面子,还好他们几个心态不错,蒙冤挨骂也没多说,只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熬到了头,终于放学了,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叶萧他们四人都在猜测是谁和他们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谁在捣鬼呢?真是太缺德了。小眼镜曾千叮万嘱隔壁宿舍的他那老乡,要今天早上一定喊他们起床一起去学校上课。就在小眼睛准备发飙的时候,小眼镜的老乡再也忍不住,决定不再沉默。
  “兄弟,我今天早晨起来晚了点,准备喊你们的时候,见你们的宿舍的门上挂着把锁,我还在心里骂你呢!你们这招还真绝,对了,说说从哪学来的吧。”
  听小眼镜老乡这么一说,大伙都无语了,小眼镜可真是比吃了黄连还要苦呀。这也只有叶萧他们几个室友明白。从教室到宿舍几分钟的路,而他们感觉走了几个世纪。


第二章
  到了宿舍,阿达掏出钥匙开了挂在门上的锁。奇怪,门却打不开,里面的插销怎么无缘无故给插上了。小胖子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下倒好,机会来了。小胖子冲上去就是一脚把门给揣开了。站在门前的小胖子望了一眼里面,感觉有点不对,却又说不出。总之离开前乱糟糟的桌子被收拾过,此时的宿舍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净、整洁。
  此时,不再是叶萧一个人疑惑了,为了解除大伙心中的迷团。一致决定晚上玩扑克玩个通宵,准备好了几盒饼干、牛肉干以备充饥。烟、槟榔这精神粮食当然是必不可少的。顺便还准备了几个空矿泉水瓶子做天然的夜壶。嘻嘻,这东东可是大学男生宿舍的必备品哦,方便,快捷。万事具备,他们便玩起了升级来。叶萧的牌技自然了得,可手气却背到了极点。打了N圈没抗一把庄,对家小眼镜玩的都郁闷了。凌晨过后,夜特别静,凉风过后,一阵阵睡意袭来。此时的小眼镜再也睁不开眼了,无奈之下,叶萧把小眼镜给抱上了床,大家草草散场各自爬上了床。
  那一夜,叶萧做了个特别的梦,他的梦话吵醒了大伙。当叶萧满头大汗坐了起来后,发现大伙都望着他。原来,叶萧在梦中梦见自己尿急,爬了起来去上厕所,开门的时候望了下闹钟。时针缓缓指向凌晨三点。他故不的这么多了,刚打开门,耳边传来了一阵哭声。叶萧犹豫了,左右张望,终于发现了右边走廊上蹲着一个女孩在哭泣。夜很黑,完全看不清。出于同情心,叶萧顺着哭声走了过去。站到了女孩面前,还是看不清脸,女孩头发散乱,叶萧弯下身去,准备扶起女孩。但他又停住了,觉得有什么不对,半夜三更怎么会有女孩出现在男生宿舍呢?于是便问:“妹妹,你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哭泣呢?”话音刚落,那女孩突然垂着头跳了起来,双手狠狠掐住了叶萧的脖子。叶萧奋力反抗大骂:“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拉。看你哭的可怜,走过来安慰你,你心却这么狠,还要害我。”也就是这句话把大伙给吵醒了。台灯亮了,灯光依旧昏暗。小胖子离叶萧近一点,发现了叶萧的脖子上清晰可见两道红印,明显被掐过。自己是不可能掐出两道那样的红印来的。接下来,大伙睡意全无,都望着桌上的那把锁,等待天亮。

第三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刚好照在了叶萧身上,他脖子上那两道红印却还没消。看着叶萧这般模样,大伙决定去弄个明白。都猜想着这间宿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于是决定先从宿管员刘老头那入手,希望能够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
  刘老头是这幢宿舍的宿管员,刚过花甲头发胡须就全白了,成天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后背微驼,要不是老花镜后面有根细绳子绑着,一弯腰,老花镜准会掉到地上。这老头子挺怪的,可对同学们都还不错。
  到了熄灯的时间,见还有哪位同学在埋灯苦读,他总会露出诡异的笑容。可能是因为少了两颗门牙,才使的他的笑容变的诡异。然后昂起头,扯着那副破嗓子嚷嚷。声音是那么地苍老、嘶哑:“同学,不要用功了,该休息了,还有五分钟得熄灯了。”不一会儿,整幢宿舍沉寂在夜的黑幕中。
  “刘老伯”叶萧此时站在了宿管刘老伯的门前敲响了门。小胖子、小眼镜、阿达紧跟在叶萧的身后。
  嘎吱一声,门开了,刘老头还是那般模样,微笑着说:“同学,什么事。”他那苍老、嘶哑的声音的确让你心寒。叶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刘老头一阵惊讶,不时还露出一丝微笑。大伙全被他那怪异的表情弄的迷惑了。当叶萧的说完时,刘老头沉默了许久,神色黯淡,老泪纵横。
  “老伯,怎么了呢?”小眼镜从兜里掏出了纸巾。
  “没什么,小伙子,我给你们讲一个发生在你们宿舍的真实故事吧。”刘老头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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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0 09: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五年前的这个时候,和叶萧一样,枫玲也是一个大一的新生,却没有叶萧这么幸运。枫玲来自一个边远的贫困山区,她是她们家乡第一个大学生。唯一让枫玲值得骄傲的事就属她离开家乡去学校的那天了,几乎全村子的人都来送她了。乡亲们投来了羡慕眼光,从那一刻起,枫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出人投地。那天,枫玲第一次穿上了新衣服。那一刻,枫玲是最开心最美丽的。
  当枫玲从穷山沟踏上驶向繁华都市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单纯的女孩将完全被命运所改变。
  离开可爱温暖的家乡,来到了陌生的都市,是那么不习惯,不自在。她不免有些失落,失落中掺杂着彷徨。枫玲住的是叶萧这个宿舍,睡的也是叶萧这个铺位。枫玲特别喜欢清晨洒进来的晨光,再加上清风徐徐吹来,又是美好的一天。枫玲特地还在床头画了串风铃,她喜欢风吹动风铃的声音,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她知道自己买不起风铃,于是特地画了串,特别小,她害怕其他室友知道。每天清晨,在她的心中她都会听到风铃清脆美妙的声音在叫她起床。
  由于自己家里穷,她很卑微。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她孤僻,她选择了自卑这个朋友;她寂寞,无奈将青春留在书的左右。
  枫玲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可就是因为这样,宿舍里的女生特别喜欢攀比和妒忌,没有一个女生把枫玲当做朋友。而室友们几乎也忽视了枫玲的存在。在室友的眼中的枫玲,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羔羊,任人宰割,甘为鱼肉。打扫宿舍卫生的事自枫玲踏进宿舍的那天起,就一直都由她做,她默默无闻,从无怨言,她不企求得到谁的赞扬,只求室友们能够接受她,和她做个朋友。偏偏事与愿违,枫玲没有的到任何同学的的认同,反而倍受室友们的冷朝热哄。大一、大二可以说是大学生活中的花季、雨季。一眨眼就过去了,在枫玲的眼里,却是煎熬。是一场噩梦。终于,噩梦快要结束了。却意味着进入了另一个更加可怕的噩梦的开始。

第五章
  大三了,枫玲长大了。应该这样说,枫玲情窦初开了。晚是晚了点,可不是她的错。错在这段孽缘不应该开始吧。有一天,枫玲恋爱了。渐渐,在毅的鼓励下,站在镜子面前的枫玲对他们的未来重燃起了自信。原来女孩子化过妆后会变样,枫玲决定不再慢同龄人半拍。开始慢慢学会了化妆,学会了把自己打扮的漂亮起来。再也不会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比同龄人更会体现自己的美,那种水出芙蓉的美。是毅,毅的出现改变了她,也毁了她。
  刘老头说到这时,喝了口水。歇了会,叹了叹气,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惋惜目光。
  枫玲与毅是在一次心理学教授的演讲课上认识的,再没见到毅之前,枫玲从来都没幻想过自己会有爱情。每一只丑小鸭都幻想过有一天扑扇着能冲上云霄的翅膀,成为一只真正拥有蓝天白云的白天鹅,迎风飞翔。
  每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都希望有一天能够穿上华丽的高跟鞋,做一回真正的灰姑娘,与自己心爱的白马王子跳舞到天亮。
  也许美丽的天使爱上了善于伪装的魔鬼时,就笃定有一天,她会为魔鬼折断飞回天堂的翅膀。
  在枫玲与毅眼神交汇的瞬间,枫玲已不由自主地爱上了毅。毅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拥有这一张永远不会老去的娃娃脸,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眼角。当毅发觉枫玲一直望着他时,便对着枫玲傻傻一笑。枫玲脸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再也不敢与毅对视了。当晚,这一幕一直浮现在他她的脑海,她有股再次想见毅的冲动。
  第二天,枫玲如愿已偿了。走在教室与宿舍的那跳林荫小道上,枫玲遇见了令她魂不守舍的毅。就这么巧吧。毅正披着白色的篮球战袍,穿梭在篮球场中央。此时的毅准备突出重围,他就像一匹沉着冷静的狼王,在战场中央,一点都不慌张。对手的目光也一直在他身上徘徊,绝不让他有机可乘。就这样对持着,对手忍不住出手了。无奈之下,起跳,投篮。在毅起跳的同时,对手紧跟着跳了起来,伸直双手,企图在空中把球截下来。毅对这一投没一点把握,对手来势凶猛,为了防止自己受伤,毅是后仰投篮。唰,球进了,非常漂亮的空心三分球。场外的一群女生纷纷鼓掌,不停叫好。毅还是对着人群傻傻一笑,笑容灿烂。就在毅的目光回到球场的瞬间,毅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法国梧桐树下的枫玲,枫玲小脸绯红,她再也无法自拔。毅士气大增,表现更加出色,吸引了场外所有人的目光。在场外观众的喝彩声中,枫玲陷入了沉思。她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卑微,想到了自己的昨天,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鼓足勇气让自己成为毅的童话故事中的女主角。想到这,枫玲心酸了,她的心正一滴滴淌着血,不由提起了左脚。她害怕被毅发觉,她此时完全输给了自卑,败者为寇。她迅速地逃离了毅的视线范围,消失于球场。
  枫玲低垂着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想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幻想将挥之不去毅从脑海中删除。她失败了,根本由不得她去控制,她恨自己刚才离去,她又想见毅了。

第六章
  “哎呀”枫玲不由叫了出来,运气还算好,不是撞到了电线杆,是撞在了人身上。
  “对不起”枫玲很有礼貌的低着头说,她不想让人看到她害羞的样子。
  “你现在可以把头抬起来了。”毅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枫玲觉得这声音好熟悉,是毅的声音,但人家明明在球场上嘛。枫玲还是慌忙抬起了头,居然真的是毅。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故不了那么多,她还是拼命揉起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毅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枫玲,你怎么了呢?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毅是在球赛中发现了枫玲不见了,于是匆忙下了场,衣服都没来得急换,仍穿着湿漉漉的球衣赶了过来。
  “没,没什么,我只是路过。”枫玲有点惊慌失措,说话竟然打起了结巴。
  “不要骗自己拉,走,带你去一个地方。”毅说完,一把抓住枫玲的小手,拉着她往湘江边走去。
  一路上,枫玲依然低头不语,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夕阳西沉,临近傍晚的湘江边格外美丽。夕阳的余光染红了大片浮云,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天空不再是飞鸟的怀抱,五颜六色的风筝悬挂在半空。一对对情侣坐在江堤上,女孩手握着风筝的线,男孩紧紧抓着女孩的手,十分默契的仰望着天空,瞳孔跟着风筝转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的雅兴却半点也不减。毅牵者枫玲并未在江堤停留,他们不想打破这一道靓丽风景。他们沿着江堤往下,在可以与江水亲密接触的江滩边停住了。再下去,那他们会成为真正的鸳鸯了。江边的土地特别肥,令江南莺飞草长。他俩坐了下去,草已淹没了枫玲瘦小的身躯。枫玲静静地靠在毅的肩上,望着天。两人彼此沉默,这种感觉特别美。枫玲感觉自己如同梦境一般,但愿长醉不愿醒。可最后,毅还是打破了沉默。
  “枫玲,这个地方觉得怎么样呢?”毅想说的不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竟活生生给吞了下去。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恩,很不错拉。”枫玲早已经被这迷人的风景给吸引住了。
  “那,那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来这里好吗?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特别美。”毅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点冲动,突然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毅,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枫玲起身要走,毅想挽留,却找不到理由,欲言又止。他明白枫玲这句话不是拒绝他,可能一切进展的太快了吧。
  “不用送啦,再见。”毅还在发呆的时候,枫玲又转过身来对着毅挥手再见。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人送呢?枫玲也想,虽然夜幕已经降临,但枫玲还是担心和毅走在一起,会惹来迎面而来的路人的声声嘲笑。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毅, 和毅在一起,只会影响毅在别人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
  毅望着枫玲渐行渐远瘦小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直到枫玲完全消失在夜幕中。
  这是枫玲与毅第一次邂逅。当香烟爱上了火,就注定它燃烧。

第七章
  枫玲还是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宿舍后开始打扫宿舍。今天还真热闹,室友们全在宿舍。虽然热闹,但似乎与枫玲无关。如同璀璨的烟花点亮宁静的夜空,钩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坠落后,整座城市依然孤独寂寞。
  电话响了,这次不再与枫玲无关。枫玲除了接几个老家妈妈打过来的电话外,从来没有其它人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有朋友。
  电话响第三声的时候,寝室话务员李彤彤拿起了电话:“喂,你好,恭喜你,今天你是打进本宿舍电话的第一位幸运的朋友,请问是找本小姐呢?还是找雨诗,梦婷?帅哥贵姓。”李彤彤学起热线电话这类的主持人来还有模有样的,声音甜甜的。通常黄金时间女生宿舍的电话可以说都是热线。
  “我是毅,我找……”
  “稀客哦,我知道,大帅哥一定是找我们梦婷姐的。”李彤彤说完便扯着嗓门大叫:“梦婷姐,电话,你的白马王子找你。”李彤彤兴奋得忘记了手上还拿着话筒。这一叫,如同泼妇骂街,电话另一边的毅可受不了这么一折腾。急忙将话筒与自己的耳朵保持了距离,害怕自己的耳朵再次被那噪音给[被过滤]。但接下来的声音却十分温柔,却不是毅所希望的。
  “喂,毅,你好,你可是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给我的哟,今天怎么拉。”梦婷十分温柔地说
  一旁的枫玲傻傻的站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梦婷,不好意思,我不是找你的,我找你们宿舍的枫玲。”毅不想误会太深,直接把话给说白了。
  梦婷的电话自然死党雨诗、李彤彤在旁边偷听拉。李彤彤听到毅说出了这样无情的话来,第一时间抢过了话筒,继续扯着大嗓门吼着:“我们宿舍没有枫玲这个人,你去死吧!“接下来雨诗一把扯掉了电话线。
  毅庆幸这次他学乖了点,可再拨电话时却是一阵盲音。
  梦婷哭了,这次梦婷哭得很伤心,雨诗不停地安慰都无济于事。李彤彤则破口大骂。枫玲却乖乖躲在一旁闷不吭声,她习惯了,她就是这个宿舍室友们的出气筒。宿舍内战再次爆发。
  梦婷的姐妹都知道,梦婷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毅,毅那时大二,却已经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了。那时候,几乎毅的每一场球赛都会有梦婷的在场外都会有梦婷的影子,自然雨诗、李彤彤也跟在梦婷身后,为毅加油。她们的努力不求回报,只希望毅在比赛中多进几个球。毅面对他们却总是酷酷的,几乎笑都不笑。梦婷也难得有机会和毅走在一起,毅每天都是那么忙。如同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却不沾花惹草。从梦婷认识毅那天起就知道,毅过去、现在都没有过女朋友。因为这样,梦婷一直深爱着毅。
  梦婷越哭越伤心,旁边的雨诗看不下去了,也陪着掉下了眼泪。整个宿舍沉浸在悲伤之中,场面还挺感人的。李彤彤脾气却不怎么好,实在忍不住了,冲到枫玲跟前,对着她就是一个嘴巴。梦婷对枫玲的恨意也愈加深了,对着枫玲就是一阵暴打。拳头如雨点般纷纷洒落在枫玲瘦小的身体上,虽是花拳绣腿,可枫玲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早已立了秋,却如同盛夏,还挺热的。第二天上课,枫玲为了掩饰自己身上的伤痕,无奈穿上了长衣长裤。搞得班上所有的同学对她投来了怪异的目光。

第八章
  毅对昨天的事一直放不下心来。昨天打去枫玲宿舍的每一个电话都是嘟嘟嘟的盲音,直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毅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讲台上的老师还没说走,他就急忙冲出了教室,朝着枫玲的教室跑去。在教室的角落上,毅看到了枫玲,她怎么傻傻地呆在教室的角落呢?毅好生好奇,直径走到她面前。枫玲感觉到了,是毅,她还是低头不语,害怕毅看到自己嘴角的伤痕。可还是让毅给发现了。毅抓住枫玲的手,把袖子挽起来一看,顿时全明白了。毅如同一个关在笼子里发怒的狮子,此刻已经冲破了铁笼。牵着枫玲气冲冲地走到了梦婷、雨诗、李彤彤的面前,大发雷霆:“这是你们几个干的吧,给我听好了,枫玲是我的女朋友,不要再有下次,到时候别怪我翻脸。”
  说完,拉着枫玲离开了教室。
  枫玲是第一次旷课,但她认为值得,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有着种私奔的感觉。他们来到了第一次邂逅的地方,两人依旧沉默,不同的是此时的枫玲已经依偎在了毅的怀里。也许恋人们都喜欢这种感觉吧。此时的枫玲是幸福的,这也是她离开家乡后在学校里最开心的时候吧。就如同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所说的,丑小鸭插上了天使的翅膀,飞上青天;灰姑娘穿上了属于自己独特个性的高跟鞋。
  可惜,当猎人的枪口瞄准了天使的翅膀后,也就注定了逃不出猎人的枪口,翅膀也将会被折断,从青天上摔下来,粉身碎骨。
当灰姑娘穿上了高跟鞋,也就注定未来曲折不平的漫漫长路会千方百计将她的鞋跟折断,将赶不上载着幸福的华丽马车,停靠的车站。
  与毅相恋的没一天,时间都过得很快。枫玲有了毅的细心呵护,渐渐过上了正常女生的日子。枫玲为了毅,学会了化妆,每一天都在为毅改变着。就如同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恋爱,枫玲的成绩渐渐下降。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或者的真正目的,她仿佛只为毅而存在。
  可惜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一出悲剧就这样渐渐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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