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道生涯（写完我就自首）》全集

踏浪行歌

第二十二节　非常手段　以毒攻毒惩恶人

有天，田师傅说要回家一天，我们以为是一般的事情，也没有在意．可是第二天，他满脸带伤的回来了，让我们吃惊不小．像他把年纪的老头儿，根本不可能争强好胜和人发生什么冲突甚至打架．我们一问，田师傅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说：“这是什么世道？在是什么世道？”．当我们听完田师傅把事情的原委说完时，也恨得牙痒痒的． 　　　事情是这样的，田师傅家在拆迁范围内，在拆迁补偿问题上他很吃亏，因为他家去年才花钱装修了的，而拆迁的人却按照普通标准算拆迁费．这样一来田师傅家就要吃亏好几万块钱，他当然不愿意，就去论理，可对方一口咬定是“按照有关规定”来的，丝毫不让步．老革命也来了倔脾气，不让拆！不曾想那些人居然有恃无恐的进行野蛮拆迁，在抓扯中把田师傅伤成这副样子，家也被人搞得乌烟瘴气．他一气之下把老伴送到女儿家后，打算来店里把工作交代后去上访． 　　　我给毛毛打电话，把情况给她说了，问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帮忙，因为她在接触的人比较多，或许把情况反映了能通融一下． 　　　毛毛说她和go-vern-ment机关的人关系很好的没有，都只是正常的业务往来而已． 　　　不能走捷径，我们就只能像一般老百姓那样去相关部门反映情况了．这些人对所谓的“钉子户”深恶痛绝，和我们打起太极来．气得田师傅大骂“世风不古！”，毛毛知道后痛心的说“纳税人的钱怎么就养了一帮这样的人？” 　　　我又背着毛毛给X哥打电话．X哥说这当中的猫腻他知道，包在他身上！ 　　　原来，这拆迁是承包出去的，上面给的拆迁费其实很高，承包人或开发商当然想给拆迁护的拆迁费越少越好，这样他们就赚得更多． 　　　第二天，X哥约了个人出来喝酒，并叫我也去作陪．那人肥头大耳，满脸油光光的，X哥介绍，那就是承包人． 　　　到酒酣耳热之际，X哥把话带入正题说了田师傅的情况．那人听后马上叫苦连天，说他们根本就不赚钱，倒贴钱在干．X哥耐着性子说田师傅的情况确实特殊，应该考虑才行．那人依旧一副苦瓜脸，说他们真的没有得到上面给的那么多，要是这个先河一开，那他们就要赔死．X 哥有点愠色的说我们不张扬出去就是了，田师傅确实太吃亏．那人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真有隐情，直到最后还是没松那个口，酒席不欢而散．送走他时，X哥很不高兴，笑着说：“您走好！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明天给我个电话！”我很佩服X哥的耐心，人家明摆着不给面子，他还笑脸相送． 　　　回去的路上，我开他的车，他吊着绷带坐在副驾驶位上猛抽烟，满脸阴沉的说：“妈的，给他脸他不要脸！” 　　　“那咱们怎么办？”我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X哥狡黠的笑了． 　　　 ．．．．．． 　　　第二天中午，X哥又打电话叫我一起去喝酒，说有人请我们．在车上我问他是谁，他笑而不答，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X哥叫我把车开到一家酒楼，我跟着上去一看，居然是昨天那油盐不浸的家伙！不过今天态度像变了孙子似的，见我们来了，屁股就像坐烙铁到一样，人立马站了起来，连说：“两位请坐！两位请坐！” 　　　X哥打着哈哈坐了上坐．我已经看出些苗头了，肯定X哥昨天回去后叫人做什么什么手脚，要不这人不会这么客气的．于是我也没有和那人客什么气，一屁股就坐上去．那人很殷情的敬烟给我们，又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动作有点笨拙，好像挨过揍一样． 　　X哥问他回去研究得怎么样了？他说已经决定要考虑田师傅的实际情况，最后说了一些大意为得罪之出多多包涵的话．．．．．． 　　田师傅的钱就这样拿了下来，他虽然拿到了钱，但是仍旧唠叨“这世道啊！”．毛毛知道后有点觉得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但是事实她又不得不承认．在田师傅请客的那天，我把X 哥也叫来了．席间我不停的给毛毛洗脑说，其实在她是生活以外还有一种生活，人生存的法则有多条，而且好人和坏人只是评判的角度不同而已．在某种立场上，好人可能是坏人，坏人也可能是好人，就像敌人叫你敌人一样．毛毛虽然没有怎么辩驳，但是还是说这社会主流还是好的，希望我们不要太偏激．期间X哥又讲了一些道上的事，毛毛听得津津有味．从此，她不再干涉我和X 哥交往，而且变得有点“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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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成全心愿　带着恩人窥“江湖”

毛毛少女时代就是个古怪精灵的家伙，虽然现在已经是上层人士，在外人眼力是很了不起的一个知识女性，但是依旧童心未泯，喜欢刺激和冒险．特别是她感兴趣的事，就一定要去体验，简直就是一个孩子，这也是她可爱之处．眼看快到“五．一”，她就来游说我带她去体验江湖，说以前节假日都去新马泰，国内的旅游景点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随家人逛遍了，今年想找个新的方式过假日．说的时候满脸垂涎，好象要去当卧底，立志揪出一个B社会团伙一样．我说这七天体验不到什么江湖生活，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团伙的人，只是有些朋友而已．她一听就把脸拉得老长，很不乐意的说她只是想我带她到处走走，看看那些吃江湖饭的人，又不是要去体验那打打杀杀的场面． 　　这好办，我虽然没有这些经历，但是狼狗他们以前做过一些，X哥早年也是卖狗皮膏药的，通过他们的经历和讲述的一些事，这七天完全可以让毛毛开开眼界． 　　为了让毛毛过个快乐的“五．一”，我约X哥出来喝酒，想他再给我讲一些关于吃江湖饭的事．X哥听了我说的后，大笑起来，说人就是不知足，大鱼大肉吃腻了想吃粗粮，皮鞋穿久了想穿草鞋．我说别管那么多，要他快把知道的都说，我好带毛毛出去看看． 　　X哥先没说相关的话题，而是正色的问我是不是喜欢上毛毛了，我支吾说没有．他说我的心事他知道，恨不逢君未嫁时！况且还有一定的差距，很多事情就自己压到心里． 　　我看他是明白人，也就不再隐瞒，对他坦白我确实喜欢毛毛，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一是我们有差距，二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就想做些能让她高兴的事，做个好朋友．X哥拍拍我的肩，陪着喝了手里的那杯白酒．叫我要掌握好分寸，别弄得大家都痛苦．．．．．． 　　X哥又打电话叫来几个人，都是以前在外面跑的，现在收手不干了．借着酒劲提起当年的事，都眉飞色舞，他们有算命的、掏兜的、耍艺卖药的、还有行骗的．很多事情我都有所了解，也有的是第一次听说．最后他们说现在很多事都没有人做了，出去不一定能看到． 　　“五．一”到来，我和毛毛整装出发．这些事在大都市几乎已经绝迹，我们就去比较偏远的小城镇，碰到什么就看什么．一路上毛毛像只放出笼的小鸟，无拘无束的哼着英文歌曲，有时候捕风捉影的低声问我某某人是不是个小偷？我觉得很好笑，问她是怎么看人家像小偷的？她说那人老是偷偷看她．我说只要叫个男人都会偷看她！并给她讲扒手的特征：扒手一般在人流多的地方出没，像车站、市场等，他们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并故意在人群里挤挤攘攘，眼神四处游离，手上常常拿一件衣服什么的做掩护，手指一般都很纤细灵活．他们练手指的灵活性是很辛苦的，先用中指和食指在水里迅速的夹肥皂片起来，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从油锅里夹硬币，然后再练胆子——克服“有贼心，没贼胆”的心理障碍，去人多的地方演习——并不真偷，点到为止．这一切都差不多了，就可以出师开工，有单独行动的，也有几个人配合的．一般情况都是穿运动鞋，万一失手或者碰上难缠的人就跑． 　　毛毛听完，就耍起丫头性子来，蛮横的说：“那你就带我先看扒手！” 　　我说：“等下车的时候就应该有，今天我们就在车站附近找个旅店住下来，然后在车站让你看个够！” 　　毛毛一听兴奋过后又有点紧张起来，低声说：“这么快？” 　　“你怕了？”我笑起来． 　　“呵呵，有点紧张！不过有你我就不怕！”她狡黠的眨着眼睛． 　　．．．．．． 　　我们的大巴开进车站，车里的人开始起来收拾行李准备下车．毛毛也打算起身，我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坐下我们最后下车，她马上明白，乖乖的坐下来． 　　车刚停稳把门打开，就有几个年轻往上面挤，好象找人一样．乘客只顾下车，并没有在意，素不知他们的荷包已经被那几个人搜索了一遍．看样子收成不好，那几个扒手离开的时候一脸的失望．我和毛毛出来，她吐吐舌头说好紧张！也有点失望的说当时人太挤，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掏的．我说那就找机会让她看得仔细点． 　　到旅店住好，我们出来吃了点东西，毛毛一点疲倦的意思都没有，满脸兴奋的拉着我要去出去看看．没有想到她这次瞎猫碰到死耗子，把我拉到个商场，居然真的把扒手看了个真真切切，还惹出了事！ 　　我本来的打算是休整好了带她在车站转转．可是她嫌车站太喧嚣，就举一反三的把我拉到商场去． 　　我们来到商场，她倒像个小偷，东瞧瞧西望望的，样子很好笑．我说别那样，真要有个扒手早就被她吓得转移阵地了．她扮了个鬼脸问那要怎样才行？我说我们要学会伪装，就装着逛商场的样子，留意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们在商场逛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发现了目标！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人进入我们的视线，我和毛毛假装挑衣服，慢慢的挪近看他摸一位60多岁太太的包．老太太在挑衣服，扒手也假装挑衣服的样子，把身体往老太太那边挤，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摸衣服面料，另一手在后面伸进老太太的包里，老太太浑然不知！几次试探后，扒手从包里夹出一个钱包．这时让我和他同样始料不及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个女人冲过去打了他一下，很愤怒的说：“喂！干什么呢？”，那钱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老太太听见说话声，回过头来，再看到地上的钱包，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一把从地上抓起钱包，逃难一样匆匆离开． 　　扒手煮熟的鸭子飞了！这种情况，别人即使看见了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偷她的就不吱声，没有想到眼前这女人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扒手恼羞成怒，推了那女人一个趔趄．我马上急了眼，一把将那扒手抓过来，用肘把他顶在墙上，然后照着他腹部就是两拳，因为他推的女人就是毛毛！我下手毫不客气，那人脸上的表情足以证明我的怒火．看他瘦小的身体，我不忍心再揍，把他松开，他连滚带爬的跑了，我也拉着毛毛往外跑．因为我知道他们的人就在附近，现在不走等会儿就来不及了！ 　　回到旅店，毛毛仍心有余悸的说：“好怕！好怕！”，我问她当时怎么不怕？她说当时看不下去，就忘记怕了．我问她还想看扒手不？她又吐吐舌头说不看了！其实我也怕了，她这样的性格，看不惯的事就要说出来，真要再去看扒手，肯定还得出事．带她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她高兴，我不想出什么事． 　　于是我决定带她去看算命的．去前我给她上理论课：吃江湖饭的要数算命的和骗子最聪明，两者都需要随机应变，而且算命的还要有口才．只要能察言观色，说话的时候注意技巧，算过去有套路，算未来就完全可以信口开河，而且去的算命的人都把算命先生的话往自己身上贴，就越想越对．比如算命先生说“你去年三月份有灾星！”，你就开始回忆去年三月份的事，会把那月摔的跟斗都和他说的联系起来．由此拓展下去，你一定会感到“去年三月真的太倒霉了！”，而且他们还有个语言玄机，那就是把“从命上来看”挂在嘴边，要没有说准，这只是“从命上来看的”，也有特殊情况，所以算命没有不准的． 　　为了让毛毛切身感受一下，我叫她去找个人算算看，她嘻哈哈的答应了． 　　我们来到一个很有仙风道骨（很瘦）的算命先生摊前，他热情的问：“两位有心事！让我给算一算怎么样？”这话就是套路，一般来算命摊前晃悠的人，除了我们这些无聊的，就都是“有心事的”，而且我们来试探本来就属于“心事”，所以这句话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对． 　　“恩！您给算算吧！”毛毛说． 　　在毛毛乱报了一个生更年月后，算命先生开始掐指咕噜一阵，然后就说起毛毛的命来：“你这人从命上来看．．．．．．”，期间说得毛毛不住点头称是，我在旁边没有说话． 　　算完命，毛毛心服口服的掏钱走了，她说真的很准！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为了让逗她开心，我说我也来摆摊算命，到时候有人来她凑过来看就是了，她乐得不行． 　　我们回去稍微准备了一下，我和毛毛带着一块上面写着“算命”的纸牌，来到这算命一条街，我找个地方坐下等人来，毛毛就在附近． 　　不一会就有个40多岁的女人过来．衣着打扮在中上水平，满脸的心事． 　　“大姐算命？”我故作深沉的问． 　　“准不准？”她皱着眉头问． 　　“不准不要钱！”我胸有成竹的说，这时毛毛也凑了过来． 　　“小姐算命？”我怕别人怀疑，也想逗逗毛毛，就和毛毛打招呼． 　　“呵呵，想算算，你先给她算吧！我看看再说．”毛毛有当托儿的天赋，说的时候一点马脚都没有露．我强忍着笑说：“好的，不准不收钱！” 　　我怕再多说就会笑起来，马上回头对那女人说：“大姐一生多磨，算算看吧！” 　　那女人听后觉得我说到要害了，马上有要算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就说：“那你算算吧！” 　　我装模做样的把她的生更年月（她1957年出生）在指头上掐了一遍，仰头想了一会就说：“你这人从命上来看，青少年是命运多舛，吃过不少苦；到了成年命运有所转机，但还是不尽如人意，虽然在同年人中你已经很不错，但是你始终对自己的现在不满足，有时候碰得头破血流；到了中年，虽然情况有所改观，但是又有了新的问题来困扰着你，而且你特别要注意来自家庭的问题．我说得对不对？”这也是套路，说了一点就要问当事人对不对，这样好对后面的话作调整，不对要圆场，对了就继续开展话题．而且开场白一定要结合当事人的年纪和衣着打扮来说，因为她是57年出生的，经历了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所以说她“青少年是命运多舛，吃过不少苦”绝对没有错，要她曾经当过知青，那就更没有话说了；说“到了成年命运有所转机，但还是不尽如人意，虽然在同年人中你已经很不错，但是你始终对自己的现在不满足，有时候碰得头破血流”也会八九不离十，结合她的皮肤和衣着，不像农村人，她这年纪的人，当初不是工农兵大学生就是到工厂当工人了，只要到了一个集体生活，当然就有比较，有比较就有了不满足；“到了中年，虽然情况有所改观，但是又有了新的问题来困扰着你，而且你特别要注意来自家庭的问题”也不会太离谱，无论她是工农兵大学生还是工人，到了后面肯定要评上什么职称，随着改革开放，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但是问题也会出现——孩子娇生惯养了，爱人沾花惹草了等等．当然还有亲戚的生老病死． 　　“准！准！”大姐把我的话对号入座，不住的点头． 　　于是我又开始给她仔细的算过去和未来．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最后她道出最近的心事——评高级职称有没有戏？我说命上看来她能行．说得她心花怒放，丢下十元钱走了． 　　她走后，毛毛笑得不行，说我真能糊弄人．我把钱给她说：“收摊，吃东西去！” 　　．．．．．． 　　带她看完了扒手和算命的后，我又带她看了街头耍艺卖药、用外币诈骗、行乞等吃江湖饭的人事．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在“五．一”节的最后一天回到上海．见毛毛这次玩得很高兴，我心里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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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寻仇落落空 成心经商难遂愿

回到上海后，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肥二”父亲的生日，我请X哥帮我注意“肥二”家里的情况，一旦他回来了就立即通知我，我猜他肯定会提前回来．X 哥叫我放心，只要“肥二”回来了，他就能第一时间通知我，因为他有个最信得过的人就住在“肥二”家附近，那次我们去“肥二”家就是他带的路． 　　这个月很难熬，也很矛盾．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起让我刻骨铭心的小丽我就怒火冲天，再回想毛毛痛心疾首的要我做有建设性的事，开始新的生活，我又变得“懦弱”起来．是把“肥二”干掉继续以前的生活？还是真的像毛毛说的那样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如果我就这样放弃了，小丽就白丢了条命，她为了我才丢的命，难道我这个做男人的就如此忘恩负义？我不禁为自己“龌龊”的动摇而脸红起来． 　　我和X 哥碰过好几次头，并密谋出做掉“肥二”的好几套方案，我觉得不亲自弄死“肥二”不解恨，而X哥一直不赞成我自己动手，说我还年轻，要万一整出纰漏来，我这辈子就完了．在他的劝说下我们确定下制造车祸的那套方案，并开始着手准备：我们买了一辆快报废的农用车，把牌照卸来销毁，发动机和底盘号都破坏得难以辨认．等“肥二”回来后，就找机会开车把他撞死！车由那次带路去“肥二”家的人来开 ，这人曾经被人群殴，是X哥解的围，后来跟X哥做过一些事，X哥帮着他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从此他对X哥死心塌地，只要X哥说话他二话不说就干．我就在附近接应，他把“肥二”撞后就马上弃车跑到我开的车上来——我开的车是在外地租来的，牌照用布遮着．我许诺事成后给他2万感谢费． 　　我又把细节仔细过滤了一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毛毛整天忙工作上的事，偶尔回来打打照面，根本没有发现我们最近的异常举动．这事过后我就可能离开上海，我打电话用调侃的语气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最希望我帮她做的，她说没有，只要我能多做些有建设性的事就可以了！这是她经常说的话，我听了心里很难受，她怎么会想到我就要离开上海了呢？我欠她这么多，要能在离开前为她做一件事也要走得坦然些． 　　“肥二”父亲的生日一天天临近，可是还不见“肥二”回来．这小子是消失了，还是他有什么预感不敢回来？ 　　我24小时开机等着X哥的消息，越到后面越烦躁不安． 　　在“肥二”父亲生日的前一天，终于有“肥二”的消息！但是这消息无异于一瓢冷水，劈头盖脸的朝我泼来，紧绷的那根弦嘭的一声断掉，失望、无奈、颓废乃至于恼怒——“肥二”刚到家门口就被早盯上他的pol.ice抓走了！ 　　X哥给我说这消息时倒好象松了一口气，让我晚上一起喝酒． 　　酒桌上就我们三人，我不停的喝着酒，前功尽弃的失落让我有点失控．X 哥见我喝得差不多了，就按住我的酒杯说：“坏事也可能变好事，这样省得咱们冒险了！”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事被抓进去的么？”我抬头问X哥． 　　“我打听了，说是和一起强 J案有关，要是进去后没有供出其他事来，他很快就能出来，因为据说他不是主犯，也没有直接参加强 J．”X哥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其实这话安慰的成分居多．我知道他这样的人进去了，即使自己嘴巴再硬，但同伙不是每个都硬的，一般都是案中案，牵扯出一大堆来，一时半会儿他是出不来的． 　　看我默不作声，X哥又说：“宋杰，作为朋友，我想说点掏心窝的话．人死不能复生，该做的你已经做了，你读过大学该明白事理的．我没有读过大学，但是比你虚长几岁，有的事情比你要看得透，凡事向前看好些．你要老是钻这牛角尖对你很不好，你还年轻，把眼光放开些．难道你这辈子除了小丽，就没有其他人值得你奋斗？父母、亲戚、朋友都没有考虑过他们？章小姐的话很有道理，不管你为了谁，多做建设性的事肯定是对的，你老这样耗下去，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知不知道？”他完全以一副兄长的的口吻对我说，中间夹杂着训斥． 　　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觉得X哥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一仰脖子又喝了一杯酒． 　　X哥见火候已到，就趁热打铁的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们都知道．但是你就不能像章小姐说的那样，换种方式来纪念自己心爱的人？你再想想你的父母，培养个大学生出来，就这副样子，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养你二十几年就没有小丽和你不到一年的感情深？你真这样走下去，肯定是一条不归路！就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无所养？”X哥动了感情，语气咄咄逼人，就差拍桌子． 　　“X哥！别说了！”我被他戳到了痛处，再也不忍心他数落我下去．其实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些，特别是我父母，我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在他们身边呆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半年，以前在国土局嫌他们唠叨烦人不爱回家，后来辞职后就回去过一次，也是短段几天．虽然爸以前和我在电话上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每次挂电话都他会气愤的加上一句“自己在外面要注意身体，要不死了就没有人管！” 　　“今天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偏要说！”X哥乘胜追击道“你想想，你出来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和你出来的初衷背离有多远？都快30的人了，现在连什么都没有！养儿方知父母恩，我也是在有了老婆孩子后才感受到的．人活一世，不可能一点坏事都不干，但是不能永远都干下去啊！宋杰啊宋杰，你干坏事一套一套的，把这点子好好用在正经事上，早就发了！男人人三十而立，你还不醒悟就晚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我知道叫你一下子把所以的事都放下是不可能的，一步一步来嘛！” 　　 ．．．．．． 　　那天，我喝得不省人事，也被X哥说动了心，我决定和他一起做两年生意，挣笔钱风风光光的回家——要是灰头土脸的回去面子上抹不开． 　　但是时运不济，我们的生意不是十分理想，甚至是失败的．这失败除了决策失误，还有客观因素． 　　“伤筋动骨，一百二十天”，X哥是手好得很慢．我们不能出远门做生意，最后于是决定先炒炒楼花．我的钱没有多少，也就剩下不到十万，他的全部存款就两百来万，为了保险起见，他拿一百万出来． 　　我们开始留意新开的楼盘，从地理环境、价格、户型及其空间布局等综合评价后，如果觉得后期能升值的，就买下来．然后就开始转手．待价而沽其实很难受，房价涨了想出手怕后面还要涨，不出手又怕房价回落．几个月下来，我们有赔有赚，虽然略有赢余，但是和我们想象的相差甚远．“肥二”的结果也已经出来，果真牵出案中案，判了个无期．我也完全放弃复仇的思想，决定好好做生意了． 　　正当我们打算出远门时，X哥的父母病了．X哥是个孝子，整天在医院服侍，我也经常过去看看． 　　X哥没有心事再做生意，看炒楼花入不了行，就说不再干了．让我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没有，改行做点别的，等他父母病好了再说． 　　我考察过后，觉得还是做和房子有关的生意好，只不过不是炒楼花，改搞装修． 　　X哥也同意我的看法，说这行利润很大，风险也小，可以试试． 于是X哥打电话四处打招呼，我就具体跑起注册装修公司的事来． 注册资金是X哥借的，搞了1000万！注册后抽出来还回去．按照相关规定，我们请了一个有职称的人在公司挂名，再招了几个有工作经历的设计人员和项目管理，在一个新开的小区租一套房子做办公室，稍做装修，配齐办公用品诸如电脑，打印机等，我们的公司就正式挂牌成立了． 　　　公司成立后就要运作起来才行，我叫设计师做了公司的宣传单，聘业务员到处拉业务．同时也私下请售楼小姐出来吃饭，让她们把业主介绍到我们这里来，每成一单就给她们提成．没有想到，很多装修公司都是用的这招，而且现在买房子的人对装修公司很怕，对名不见经传的新公司更是嗤之以鼻．我们开业一个月了还没有接到一单生意！我开始着急，员工的工资每月都得按时发，再这样下去，肯定关门！ 　　　X 哥的父母病情也不见好转，我只得对他报喜不报忧，自己想法解决．我带着设计师到市场上买了一写关于选房的书，包括风水等，让他们拿回公司仔细研究．然后我就请售楼部经理出来喝酒，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我说我想叫我的设计师到他们售楼部去免费为要买房的人选房，他一百个愿意，这样也能给他带来销售业绩，于是我们一拍即合！ 　　　我回公司给设计师开会把我的意思说了，并交代一定要真心实意的为那些想买房子的人选房，当好参谋，而且不要过多的提我们的公司，只有在成交后可以提一句“需不需要公司给他免费设计一下？” 　　设计师领命而去，半月以后，有了起色——我们接下了开业以来的第一单！而且来咨询的业主明显比以前多了． 　　　响不响就看第一炮，我给员工开会说，就是赔本咱们也要赚吆喝！从设计到预算再到施工，我都天天过问．稍微一点小小的变动我都要亲自给业主打电话说明情况．为了便于以后的宣传，我让人在施工队把进现场前房子的原样、施工场景、装修完工后的效果都拍下来，做成宣传板、宣传单． 　　　付出总有回报！我们一炮打响——至少来说在这个小区已经得到认可了．我们一连接了好几个单，我看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就让他们放开手脚去干．．．．．．毛毛看到这热火朝天的局面，特意买了一条大中华犒赏我．X哥父母依旧不见好转，X 哥闷闷不乐，每次喝酒都自责年轻时太不听话，二老都是心脏病．我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快到春节了，我让员工把手里的工程做完后就不再接单，来年好好干，走的时候我给每人都发了红包． 　　　　春节过得忙乱，X哥的父母在正月相继去世！我陪着他在一月内办了两场丧事．场面很大，来了不少人，沉浸在悲痛中的X哥没有那种很有面子的满足感．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私底下哭了好几场，说对不起父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痛让他悲不自禁，触景伤情．我也开始想我的父母，并下定决定，再干一年就回去！ 　　　　　春节过后，我们的麻烦事也来了． 　　　我给公司员工放假放到了正月末，我提前一天过公司去开门，没有想到一去就被业主们给堵了个正着，他们有点群情激奋的样子，我把他们让到办公室里安抚下来，叫他们一个一个说．原来我们年前做的所有工程都出了问题：甲醛超标久除不去的、地板变形的、墙皮脱落的、电线路不通的等等应有尽有，而且最严重的是有一家的大吊灯掉下来砸伤了人，整个一豆腐渣工程！ 　　我知道事态严重，这问题处理不好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我又是发誓又是说好话，让他们放心，他们的损失我公司一定会陪，但是要给我时间调查问题出在哪里，然后给他们一个说法． 　　　　　业主们看我态度诚恳，纷纷离去，走时都扬言不妥善解决这事，他们就告我们！ 送走他们，我马上给X哥打电话，然后给主管施工的项目经理打．项目经理知道后口头上说 马上赶回来，可是第二天就关机，销声匿迹了． 　　　项目经理等不回来，我就自己去调查了解，通过几天的走访，真相大白了：材料的购买都是项目经理带着业主去的，去的地方都是他能拿回扣的．被蒙在鼓里的业主对项目经理言听计从，买回的全是假冒伪劣产品．这还不说，在施工过程中，他还偷工减料从中捞油水． 　　　我知道后，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回公司翻出这项目经理的身份证复印件，打算找他算帐．没有想到有查居然是个假身份证！ 　　　业主们给的期限已到，我们无话可说，老老实实的赔了他们的损失，加上我们炒楼花赚的钱，基本持平．赔钱不说，这下还搞得公司元气大伤，信誉扫地，我和X哥都是外行，还要搞下去只能继续赔钱，所以我们的装修公司就这样夭折了．这倒美坏了X哥的儿子豆豆，屁颠颠的从公司抱回一个新电脑回去，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毛毛知道后，安慰我说万事开头难，只要我有心了，什么事都可以做好的．如果做生意缺钱她可以借给我．我一口回绝的她的好意，说我想自己努力闯出点事业来．后来她还透露她可能要回加拿大去，以后很少回来，在走前希望看到我做出点成绩来．我听了很伤感，也决定给她留个好印象．．．．．． 　　　X哥是个闲不住的人，又来约我去做钢材生意，说钢材涨价有利可图．他把我当亲弟弟一样，有什么好事就叫上我．我有时就问他，为什么他那么多朋友，偏偏喜欢叫上我这个没有多少钱的人一起做生意．他的回答让我感动，他说：“因为你以前像亲人一样对我的！” 　　　做这种倒卖性质的生意，X哥很有一手，甚至是如鱼得水．在进货前，他都把买家联系好了，我们就经过转手赚差价，省时省事，而且收入很可观，不到一半年的时间，我就分到了十多万的利润． 　　　最高兴的是毛毛，见到我挣了钱比她自己挣了钱还兴奋．遗憾的是她就要走了，要是她不走的话，我就好好干出一翻事业给她看看，让她更高兴．毛毛把那店处理后，工作交接完毕，准备要走了，我没有做什么特别的表示，只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她叮嘱得最多的是要我保持良好的状态做有建设性的事． 　　　侯机大厅，广播员开始通知登机，毛毛站起来强装笑脸的说：“那我进去了！” 　　　我点头朝入口努努嘴说：“好的！多保重！” 　　　“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毛毛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 　　　“呵呵，没有了！一路顺风！”我耸耸肩说． 　　　“好吧！你也多保重！”毛毛摔了一下头发，说完就过去了，走出几步又停住回头说，“经常看我的BLOG！” 　　　　我朝她招手点头——其实她那在网上写的日志也就是“BLOG”，我一直在看．我怅然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就像一只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我站在原地出神，忽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我掏出来一看，是毛毛发的“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希望能早点认识你！”．我盯着屏幕，没有回复，心里只默默的念道“毛毛，愿你永远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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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斯人已去 心事不与外人知

毛毛走后，我继续和X哥做钢材生意．我们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没有联系好买家就不出动，所以有时候几天不见面． 　　　有一天，X哥给我打电话，好象有什么心事，语气语调都不对劲，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问我在不在家？想来我这里喝酒．我说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出去喝吧！他说想和我说说话，外面喝酒谈话不方便．我一听好像是要给我谈什么机密的事情就说：“行！你来吧，我去买好酒菜等你！” 　　　我下楼去买好了酒菜等X哥，不一会儿他就咚咚的敲门．我把门打开，他满脸愁容的站在外面，手里还提着两瓶白酒．我看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都没有说话，看来今天真是有事！我就把他让进屋里，把门锁好后开始和他喝酒． 　　　他坐好就开始一杯连着一杯的喝酒，直到面颊发红，才开口说话：“宋杰，我一直当你亲兄弟，今天我给你说的话你谁也不能说！你听了给我出出主义！” 　　　“放心吧X哥，我也没有拿你当外人，有什么事就说，能用上我的地方我肯定全力以赴！”我喝了口酒说． 　　　“我发现豆豆不是我亲生的！”X 哥盯着我说． 　　　我听了差点跳起来，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太让我吃惊了， 连问：“什么？什么？” 　　　“我发现豆豆不是我亲生的！”X哥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你有证据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豆豆不舒服，我带他到医院检查，他是A型血．我和他妈妈都是O型血！” 　　　“就凭这个？” 　　　“当时我也只是怀疑，后来我自己去其他医院咨询了医生，他们说都是O型血的夫妇只能生O型血的孩子，不可能是A型血的！他们说是什么隐性显性关系，绝对正确！” 　　　“会不会当初在医院抱错了？”我觉得豆豆要真是A型血的话，那八成不是X哥的孩子．因为他刚才提到的“隐性显性”提醒了我，记得高中学生物时就学过遗传学的，血型基因有A、B、O三种，其中A、B是显性，O是隐性，来自父母双方的同源染色体分别携带了其中一种，相互结合来决定一个人的血型，A和B结合血型是AB型；A和O结合是A型；B和O结合是B型；O和O结合才是O型，如果Ｘ哥和她老婆都是Ｏ型血，那么他们的同源染色体带的只能是O基因，所以孩子也只能是Ｏ型血． 　　　“不可能抱错！豆豆出生那天，就他一个是男孩，其他都是女孩，我印象最深！”Ｘ哥振振有辞的说． 　　　“那会不会是医院验血不准？”我尽可能的往这方面想． 　　　“不会！我今天又哄豆豆去另外一家医院检查，还是Ｏ型！”Ｘ哥摇着头很沮丧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搞亲子鉴定？” 　　　X哥沉默不语，喝酒像喝白开水一样，一支烟没吸完又新抽出一支点燃，脸上带着愤慨，更多的是痛苦．我就这样陪着他不停的喝酒、抽烟．我买的酒已经喝完，他打开带来的酒，继续借酒浇愁．．．．． 　　　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叫他忍气吞声这么过下去吧，一大男人顶着一顶绿帽过一辈子，对他来说太残忍，而且对他的身份和性格来说绝对的不可能的；但是叫他来搞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那对他来说也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家里肯定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传出去那更是颜面扫地．他还说他最大的顾虑是对孩子以后的成长，不管豆豆是不是他的，这十几年来他已经完全把儿子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去了，要真检查出来不是亲生的，即使他愿意继续和豆豆保持父子关系，但是肯定会在豆豆心里留下阴影． 　　　后来我们又谈到他老婆，我是他家的常客，依我看来他老婆绝对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典型的贤妻良母，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况且以他的地位和身份来说，他的女人不敢红杏出墙，即使有那心，也没有人敢给自己头上找麻烦的． 　　　X哥说其实我不了解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当初他老婆是一个小学的老师，一个偶然的机会X哥认识了她便一见钟情，开始死缠烂打的追，而她那时正和学校一个老师在谈恋爱，加上X哥臭名远扬又没有多少文化，所以她很反感，根本就没有给X哥丝毫的机会．正在X哥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的时候，他打听到她父母一直在反对她和那老师谈恋爱．于是X哥开始转移进攻的方向，直接去讨好她父母，X哥本性本来就不坏，加上有意的献殷情，未来的岳父岳母对他十分满意，夸他懂事、能干．当然对女儿和那老师谈恋爱的事就加大了阻挠力度，开始给女儿施压． 　　　父母命难违，X哥老婆就三三两两的和X哥交往复命，一来二去慢慢的了解X哥，虽然不再反感，但是她心里还是装着那老师．快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父母来了个釜底抽薪——脱关系把那老师调走．X哥再加一把火，一月后就勉强把老婆娶了过来．结婚后，X哥深知这成果来之不易，对老婆宠爱有加，几乎是百依百顺，慢慢就把感情巩固下来．．．．．． 　　　那天X哥讲了很多，我们把所有酒瓶都喝了个底朝天，我的酒量不敌他，最后醉趴在家，他一个人回去了．．．．．．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刺耳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豆豆在那头撕心裂肺的哭着说：“宋叔叔，你看来啊！我爸爸死了！” 　　　我一听犹如青天霹雳，拖过衣服就往外冲，对电话里喊：“豆豆，别怕！你在哪里？你妈妈呢？”一股不详的兆头袭上我的心头． 　　　“呜——呜——，我在XX医院，妈妈晕过去了，在抢救！呜——呜——！”豆豆边哭边说． 　　　．．．．．． 　　　我来到医院，X哥是尸体已经移到了太平间，他生前的很多朋友都在，都在讨论着X哥的死，豆豆哭成个泪人，和其他亲戚在病房里陪着精神几乎崩溃的妈妈． 　　　原来X哥昨天从我那里出来开车回家的路上，和一辆大卡车迎面向撞，被人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抢救了一晚上都没有醒过来．很多人都在痛心的指责X哥不应该喝得太多，我听了心里如刀绞一样，而这其中的秘密就我一人知道．．．．．． 　　　我们开始料理X哥的后事，他酒后驾车还是逆向行使，赔了那卡车不少钱．出殡那天，天空阴气沉沉．豆豆母子哭得呼天抢地，参加葬礼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我百感交集，想到X哥的点点滴滴，有的问题又不敢说出来，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X哥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去世后，对他老婆和孩子还说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他老婆整日以泪洗面，儿子不离左右的陪着．我没事就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每次还没说安慰的话，他老婆就泣不成声．豆豆忽然之间长大了不少，经常跑里跑外，我给他说要永远记住他爸爸，他爸爸是个好人．豆豆很懂事的说知道，他把遗像都放到自己房间的，怕妈妈看到了更伤心．看到豆豆这么懂事，我很欣慰，觉得X哥也应该在地下感到高兴，不管豆豆的生身父亲是谁，他永远是豆豆心里的那个“爸爸”．这个秘密就永远的让他成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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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替友追帐 事成无憾离上海

豆豆已经是半个大人．我问他以后怎么打算的？他说他打算用爸爸留下的钱好读书，将来找个好工作陪妈妈过日子． 我问他爸生意上的事还有没有什么瓜葛？他说基本没有，借他们钱的人都陆陆续续还了，就还有个人说钱已经提前还给他爸爸，只是当时没有找到欠条．说着去翻出一张欠条来给我看． 　　　我一看就发现有问题：这是一年前的欠条，金额是10万，写的归还日期是2004年12月底，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做生意的人一般都喜欢用别人的钱去做生意，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还的．而且从X哥要他写欠条来看，X哥是不很相信那人的．再者，X哥办事从来不让朋友吃亏， 按他的性格不可能收回了钱不把欠条给人家，即使当时没有带，事后也一定会马上找来给对方．这10万块钱又不是个小数目，双方都不可能马虎．看来对方想来个死无对证，赖掉这笔钱． 　　　“这钱肯定没有还！”我对豆豆说． 　　　“那怎么办？”还不谙世事的豆豆一脸茫然． 　　　“你知道那人在哪里么？”我问． 　　　“知道！” 　　　“走！我带你去要！”我拉着豆豆就出门． 　　　在豆豆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个粮油批发部．老板40上下，腆着个大肚子，头稍稍秃顶，脸上堆满了看了就让人讨厌的横肉．看见豆豆拿人就流露出满脸的不高兴，看豆豆旁边还有个大人就更不高兴．但是不高兴归不高兴，他还是强装笑脸的说：“豆豆来了啊？快进来坐！” 　　　我和豆豆进去，那人给我递烟，我接过来点上，顺带也给他点上． 　　　“李叔，我宋叔叔说那钱你没有还给我爸爸！”豆豆还不等我开口就开门见山的说．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胖子很不耐烦的说“你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我不给你说了吗？那钱我提前还给你爸爸了，当时他没有揣欠条，说以后给我，可以后给没有给我了，我相信你爸爸，你们却不相信我，想反咬我一口不成？” 　　　豆豆毕竟是个孩子，被他这么一说就没词了，只咕噜说：“反正你没还！” 　　　我听那人口口声声说“反咬一口”心里就不爽，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恶声恶气的，不是欺负人么？ 　　　“哥们儿，有话和我说，别和孩子一般见识．还了就是还了，没还就是没还，咱们得把事情弄清楚！”我按这性子对他说． 　　　“哎！你现在叫我怎么说？欠条在你们手里，钱我却还了！法律上你们站得住脚，但是实际上呢？实际上我已经还了！弄得我好象想赖掉那笔钱似的，要是千八百的，我再还一次也行，但是这是10万啊！”那人愤愤不平的说． 　　　“但是我以前听X哥说过你没有还！要不我今天也不敢来找你！”我想诈诈他． 　　　“你是什么时候听说的？”那人眼里掠过一丝惊慌． 　　　“你是什么时候还的？”我知道只要我说出个时间来，他肯定说还钱是那以后的事． 　　　“八月份的时候！”这人真是老狐狸，怕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露马脚，就说了一个时间．看来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那我听他说的时候是怎么九月份呢？”我将他的军． 　　　“那你有没有记错？真的是九月份？借他钱的人那么多，就指的是我？”老狐狸马上找到托词． 　　　“他说的是叫李开山的人，你说是不是你？”我在欠条落款上看到他的名字的，豆豆说话的时候也叫他“李叔”，于是我就这么说，看他还能怎么辩解． 　　　“哎你是豆豆什么人啊？是不是想利用豆豆手里这张欠条捞油水啊？”没有想到老狐狸离间起我和豆豆来． 　　　“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豆豆马上就插话了，本来我想说是他什么亲戚的． 　　　“X哥是我最铁最铁的哥们儿，捞没捞油水豆豆知道，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想死无对证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他不客气我也不客气，开始挑明了说． 　　　“对啊！死无对证啊！他要不死就没有这回事了，他倒好，死了一了百了，麻烦事全推到我头上来了！”老狐狸强词夺理． 　　　“不许说我爸爸！”豆豆听他说死啊死的急了眼，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给李开山砸去，真是虎父无犬子！ 　　　李开山火了，噌的一下弹起来想抓豆豆，架势像要吃人肉一样．豆豆吓得连忙往我身后躲．我一把抓住李开山的衣领瞪着他说：“你动他试试？”，然后紧盯着他眼睛，足足盯了十几秒，李开山把手放下来． 　　　我松开他，转身对豆豆说：“豆豆，我们走！”．我怕真动起手来，李开山那膀大腰圆的，我肯定占不了便宜，万一把豆豆弄出个什么事，不好给地下的X哥交代．出门时我转身对李开山说：“改天我再来找你！” 　　　回去的路上，豆豆觉得自己受了气，撅这嘴说总有天要把那狗日的杀了！我把他狠狠的批评了一通．这家伙从小耳濡目染，虽然X哥很注意对他的教育，但还是让他知道了一些事，要不好好引导，又是一个“人物”．我给他说要好好读书，别动不动就和人家动手动脚的，还给他讲了一大通要做好人的道理，最后给他保证那钱我肯定给他们要回来． 　　　 回去后，我打听李开山的底细．他是一个外地人，几年前来上海，刚开始是个屠户，后来做粮油生意，在我们去三胡北倒大米回来卖的之前就和X哥做过粮油生意，那钱也是那时候欠下来的．这人有个特点：吃软不吃硬，喜欢占便宜．了解到这些后，我就又去找他． 　　　“你怎么又来了啊？”李开山不等了迈进门就冲我嚷开了． 　　　“李哥，有话好好说，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是在人家面前打了包票的，总不能让我交不了差啊！”我边说边进店里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钱我已经还了，我现在还想把欠条拿回来呢！”李开山又来了劲． 　　　“欠条肯定给你，要不老这样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你说是不是？”我给他递烟． 　　　“那倒是！”李开山接过烟，语气缓和了些． 　　　“你看这样行不行，等你忙完了，晚上我请你喝酒，把这事情合计合计！”我故意把话说得神秘兮兮的． 　　　“你的意思是？”他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晚上再说吧！绝对不让你吃亏，我也好有个交代！在七八点钟的样子我给你电话．”我给他递眼神． 　　　“好的！”李开山看我的眼神，觉得我没有骗他，真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晚上，我在一家酒楼要了个清净的包间和李开山喝起酒来．兜李揣着我模仿他笔迹伪造的欠条——我学生时代常常模仿老师的笔迹干坏事，所以这欠条做得还马马虎虎． 　　　我故作心事憧憧的样子，不停的拉着他喝酒．看喝得差不多了，就把那欠条摸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李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和X哥交情也是一般，他老婆找到我了，我那天是没有办法才来走走过场的，这钱我两一人一半怎么样？” 　　　“那不行！我为什么还要拿5万出来？钱我已经还了啊！”李开山虽然是屠户出生，但是心思还是很细的，从他的口气来看，他是在试探我的口风，怕我在骗他． 　　　“哎！李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相信我？现在这社会人为钱死，鸟为食亡，这事要是换了我也不会认帐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谁也别怪谁！但是你现在的麻烦是有欠条在人家手里．以前就有个这样的例子，而且是真的还了钱没有撕欠条，后来一告一个赢．你想想，要是人家真的告你，你到时候不但要一分不少的拿出10万块来，还要背个骂名！” 　　　李开山开始不说话，我继续“开导”说：“所以，这钱不如我两一人一半，你给我5万，然后我们就找个人证明说你当初确实还钱的，这事就算完了？他们现在孤儿寡母的哄哄就过去了，你我都得个名利双收！”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李开山看我说得掏心掏肺，开始动了心． 　　　“李哥，你看看你！我都把心里话给你说了，你还在那里怀疑我！你要不相信，只要你今天点个头，我就马上把欠条撕给你看！”我说着摸出那欠条． 　　　“你把欠条给我看看再说！”李开山很谨慎． 　　　“李哥，这是你先不相信我的！那我欠条也不能让你拿着看，只能远点给你看，我怕你给我撕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说着我把欠条展开，离得远远的让他看． 　　　纸张笔迹都一样，只要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那欠条是伪造的，李开山喝了酒更看不怎么清楚，看了一会他说：“你撕吧！” 　　　“李哥，咱们就说好了，你欠X哥10 万快钱的欠条我撕了，你就不用还他．但是得给我5万！” 　　　“是的！你撕吧！”李开山觉得很合算，对此深信不疑了． 　　　“我的那5万你什么时候给我？”我把欠条拿起假装要撕又停下来问他． 　　　“三天后就可以给你！”李开山已经很放松了． 　　　“今天10月25号，那就是10月28 号我来找你拿钱，大家都不许反悔了！”我很认真的对他说． 　　　“一定！”李开山点头 　　　听了他这话，我把欠条玩似的撕了，李开山还不放心又把碎片放在酒杯里烧了． 　　　我看了心暗暗发笑． 　　　．．．．．． 　　　回到家里，我把录的磁带放出来一听，我和李开山的对话很清晰．计谋得逞的快感油然而生．洗澡睡觉！明天正好周末，叫豆豆一起去要钱！看李开山还有什么话说． 　　　第二天，我和豆豆去李开山那里． 　　　一进门，不知就里的李开山笑嘻嘻的说：“豆豆又来了啊？” 　　　“恩！宋叔叔说你能还钱了！”豆豆气鼓鼓的说． 　　　“钱我真的提前．．．．．．”李开山看到我手里冲他摇晃着的磁带，马上僵住了． 　　　“想不想听？”我得意的看着李开山． 　　　“你．．．．．．你．．．．．．”李开山明白过来后气得说话都结巴． 　　　“你什么你？什么时候还钱？说句话！”我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对他说． 　　　“哼！那你把欠条拿出来！”他以为昨天我把真欠条给撕了，还想垂死挣扎． 　　　“在我这里！”豆豆拿出来扬了扬．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告诉你，要是你今天不把钱还了，我就把你搞臭，在你门口搞宣传板，放磁带！看你还有什么脸面？”我恶狠狠的道． 　　　这下李开山无话可说了，马上软下来说：“眼前真拿不出那么多钱，都压货上了！” 　　　“那你给个准确的时间！”我看他确实一下也拿不错10万块钱来，就叫他约个期限． 　　　“缓我两个月吧，到时我肯定凑齐！” 　　　“那就按照欠条上的时间，12月底还，别再耍什么花招！”他一家人都在这里，我猜他也不会跑，所以就定下了时间． 　　　“好的！”李开山不停的点头． 　　　我和豆豆大摇大摆的离开．回去的路上，我问他学习和家里的情况，除了学习上他支支唔唔外，其他都说得很有条理，说他妈妈精神好了些．我给他说等李开山把钱还了我就要离开上海，以后有什么事就多找他爸爸以前的好朋友，把家好好的当起来，要对得起他爸爸．他很懂事的点着头，又问我要去干什么？我说去做我该做的事！ 　　　．．．．．． 　　　 李开山还钱期限转眼就到，我又和豆豆去准备拿钱，没有想到他带着全家回了老家——跑了！ 　　　太不像话了！非找到他不可！我想方设法打听到他老家的地址——三胡北荆门某镇，直接奔他老家而去． 　　　我来到那不大不小的镇上，到处打听有没有一个叫李开山的人在上海做生意，最近回老家来了？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收获．后来在一个年纪大的人口里得知在临近的镇上有个叫李开山的人刚从上海回来！ 　　　于是我又按照他的指点去了那镇上， 找路人一打听，还是没有人知道！找了两三天，都没有，我决定到派出所问问． 　　　派出所一个年轻的pol.ice接待的我，我把情况说了后，他就在电脑里给我查看有没有李开山这个人，一查同名的真不少！我一个一个的看，终于把他给找了出来．最后这位年轻的pol.ice说那刚好要到那附近有点事，可以带我去．．．．．． 　　　李开山看还有个pol.ice陪我来的，被吓住了，连忙喊坐！ 　　　年轻pol.ice走后，李开山连忙解释说当时走急了，过了年还得回去，打算回去再还钱，没有想到我亲自跑来了！ 　　　我问他现在有没有钱，他说有！当天就去银行把钱取出来给我了． 　　　从李开山家拿钱出来，我特意买了条烟去看看那年轻的pol.ice，他说什么也不肯要我的烟．这样的人很少见，我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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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打开心结 冰城只身告亡灵

回到上海已经是一月中旬，我把钱给豆豆母子送去，他们很感激． 　　　我在上海已经什么牵挂也没有了，这反倒使自己觉得很空虚．在上海这段时间，我领悟到了不少东西，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开．毛毛和X哥都说得很对，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纪念自己心爱的人，如果不跳出自己的固有思维老钻牛角尖，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 　　　于是我决定离开上海去哈尔滨，因为小丽以前最喜欢的城市就是哈尔滨．她想去据说有异国情调的城市滑雪、看冰灯．虽然她已经不能去，但是我可以帮她去感受那些，拍成照片烧给她．我知道这样做很牵强，但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用来表达我的情感，这样也能给自己的良心有一个交代． 　　　 离开上海前的晚上，我请豆豆母子出来吃饭算和他们告别，第二天就坐上了去哈尔滨的飞机． 　　　哈尔滨的天气比我预想的还要冷，“冰城”的称号名副其实——整个城市完全笼罩在冰雪世界里，街上急匆匆行走的路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嘴一说话就像揭开的蒸笼盖，白气直冒．有的时髦青年居然还在吃冷饮！街道两旁错落有致的排着冰块做成的雕塑灯箱，不同颜色的灯管嵌在冰块里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经冰的折射更是色彩缤纷，美不胜收；绿化带里的矮树丛和人一样的怕冷，都包上了一层塑胶外套；公交车的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感觉就像个冰箱．汽车尾气让冷空气迅速凝结成一条白雾，在屁股上摇摇摆；很多建筑物的墙体上都是欧式风格的浮雕，偶尔可以看到圆顶带尖的教堂．．．．．． 　　　从暖洋洋的空调车上下来，一股冰冷的空气由我的鼻孔迅速到达每一个毛细血管，毛孔跟着迅速收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冷！冷得能让人完全清醒、理智的思考问题． 　　　我找了个酒店住下来，打算在这里度过一个冬天． 　　　从第二天晚上开始，我就带着相机去看冰灯．里面晶莹剔透，我第一次看到这用冰块构造而成的艺术品，让人拍案叫绝，人物、动物、建筑、历史掌故冰雕无不叫人流连忘返，我把所有见到的都拍下来，然后带回去冲洗出来源源不断的烧掉．．．．．． 　　　来哈尔滨十多天，我水土不服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点越来越严重，加上感冒，我不得不猫在酒店里休息了．．．．．．春节来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是我离家在外过的第四个春节，第一个是在广州和小丽他们过的，第二在上海，第三个是追帐的路上，没想到第四个却在哈尔滨，而且生病． 　　　大年三十，我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爸在那头的声音有点涩，我强打精神的和他说着话，他沉默的半天说：“在外面呆不下去就回来吧，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家里有你饭吃！” 　　　“没事，只是事忙回来不了！”我忍住泪水说． 　　　“别死撑了，从小到大我还不了解你，要真的过得好你就会回来，过得不好才不回来！” 　　　“我妈呢？”我忙把话题岔开． 　　　“在做饭，最近一年来看见你的照片都要哭一场！”爸爸声音也开始颤抖“要不要她来接电话？”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我打电话就是报个平安，你给她说我很好！”我连忙把电话挂断，眼泪一颗颗不停的往下掉，心里下定决心“无论怎样，等我在哈尔滨的事做完了就回去，有必要的话，把自己所有的事到公共安全专家机关自首坦白也行！”．这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当初要大富大贵的雄心壮志，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荡然无存．最想的是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 　　但没有想到是我在哈尔滨居然逗留到了4 月份！在冰灯照片拍完后，我就去滑雪场，打算把那里的照片拍完就回家，但是在滑雪场我却出了事． 　　　那天我来到离哈尔滨不远的一个滑雪场，拍了一些照片后我想自己去体验一下滑雪．学了一会就开始单独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失去控制，把我摔了个七荤八素，膝关节错开，韧带也被拉伤，只得住院治疗．我不想过分窝囊的回家，于是出院后又调养的一段时间，偶尔就去网吧看看毛毛的BLOG． 　　有天在网吧实在无聊，我就问旁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他说游戏，我说我不会．最后他说那就逛论坛吧，那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在他的指点下，我来到一个论坛，发现东西还真不少，很多人在里面写自己的事．我觉得很不错，开始有也写写我的事的冲动．后来一写就停不下来，很多人在里面留言．后来看的人越来越多，网吧老板也在其中，期间帮了我不少忙． 　　我连续写了两天，引起很大的关注，有在校学生、在职人员也有社会人士．由于超强度的脑力劳动，我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比较虚弱，在第三天我就有点挺不住．以前在澳门和“白哥”动手伤后就有了头痛的毛病，这次在滑雪场又摔了那么一下，现在头开始阵痛，所以那天我基本没有写，只是偶尔看看留言．在我看留言时居然有自称是海龙的人！ 　　我当时根本不相信，我和他失去联系已经将近一年，他的手机早已换号，而我以前的手机卡也只是带在身边没有上在手机上．我给小“天涯路客”酒吧打过电话，那号码已经吊销——后来草知道酒吧已经兑出去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这几天的留言看来，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或许真的是海龙，于是我就在论坛回复问那人到底是不是海龙？如果是，我就把以前的电话卡换上让他给的打电话．没有想到，海龙一直在线看着，不一会儿就给了我电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石激起千层浪，论坛里的人开始像炸开锅一样讨论起海龙的真实性来．．．．．． 　　电话里，海龙没有以前的那种年少气盛，多了些稳重和成熟．他给我说广州的变故：我走时给他的那卡被小李卷跑了，语气流露出很自责的样子，很后悔和小李产生感情同居．还说他把酒吧兑了出去，金义他们现在去了小李的老家找她，打算把钱追回来． 　　在知道这些后，心里一点气都没有，在论坛里写我的故事这几天，我和很多人交流，他们非常热心，有的为我出谋划策，有的细心开导让我重新开始生活．．．．．．我在冷冰冰的屏幕前，看到了一群素未谋面却古道热肠的人．虽然他们的形象模糊，但是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我有了前所未有的理智和冷静．于是我给海龙说他们要能找回那钱就分了拿去好好的过日子，算我和他们许老板的一点心意．找不回来就算是一场梦，很多事情回头是岸．我觉得奇怪，问海龙怎么找到这个论坛的？他说是他读大学的表弟告诉他好象有人在网上写故事，有个人还好象就是说的他．他就按他表弟的指点来看，一看就发现是我．．．．．． 　　　我感觉自己这几年来就像一只上紧的发条，现在开始一点点的松下去，特别是当我在电脑面前回忆过去的时候，每打一个字，就感觉精神上的砝码去掉了一块． 　　但是在精神开始解脱的时候，我的身体却轰然跨下——那天我在网吧晕到了！网吧老板刘兄把我送到了医院．也许是被我的故事感动，也许是东北人固有的豪爽性格，在我不省人事期间，全是他跑前跑后．医院检查出我的脑有淤血，需要马上动手术，他又安排主刀医生吃饭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着实让我感动． 　　最后海龙来到哈尔滨，我的手术也成功做完．让我们吃惊不小的是，居然有不名身份的人打电话到住院部问有没有一个叫宋杰的人刚做脑部手术？我们猜这和我在论坛里写我的故事有关，不论这人出于什么目的，这个电话都证明我写的东西已经引起注意，要是有go-vern-ment部门的人过问，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对我十分不利！于是我们商量，不能再写下去！ 　　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叫刘兄去网上宣布我死亡的消息，而这头我就由海龙陪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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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浪子回家 事事非非成烟云

回到久违的家乡，我突然觉得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可爱，空气都是那么的清爽怡人，每一个人的面孔都是那么的亲切，我从小到大居然忽视了他们的存在！我贪婪的享受着这原本就伸手可得的东西． 　　我回家后，最高兴的是我的父母．他们整天乐呵呵的，可能知道我在外面过得不顺心，只字不问我在外面的情况．一个劲的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母亲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做出来给我吃，好象怕照顾不周我就要离开他们似的．看着双亲头上越来越多的皱纹和白发，我心里羞愧难当，也暗暗发誓“再也不让他们操心！” 　　海龙在我老家呆了几天．我和他谈了很多，最多的事人生．我回家后那种浓浓的亲情让他感触颇深，最后他就执意要回去，说他也要回家！ 　　　　　　　　　　．．．．．． 　　回家后我恢复得很快，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头．为了证明我从此不再离开他们，我和中学的一个同学合伙买了一辆中巴车搞客运，没事就跟着车沿途玩玩．．．．．．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阳台上点一支烟，看着这安静祥和的小县城感慨良多．我觉得我以前像一粒种子，不小心挪错了地方，原本有一个充满阳光雨露的生长环境，却阴差阳错的被丢到了一个荆棘丛生、土壤贫瘠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后记

为了这这段生活画上一个句号，让它永远的尘封在记忆里，我决定把它写完．谨以纪念小丽、朱军、狼狗、X哥，怀念海龙、金义、海口老板XXX、毛毛等还有那些曾经打过交道的人以及热心的网友．同时想告诉大家一些自己的心得，凡事“该忍不忍是莽夫，不该忍忍了是懦夫”；孝敬父母，不要到“树欲静而风不趾，子欲养而亲不在”时才悔不当初；对亲人、朋友要以心换心真诚相待；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退一步海阔天空！ 　　2005年8月1日，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