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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8 23:5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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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弃 10
* c4 g" C9 z6 P) I 事毕之后,赵悦用脸庞温柔摩擦我的胸膛,我从肉欲的高山上滚落下来,表情象耶酥一样神圣和沧桑。世界一片虚空,我静静地躺着,身下潮湿,心中宁静,目光忧伤。一些念头在灵魂的最深处涌动,象渐渐迷离的成都夜空。多年前的几句诗沿时光飘飘而来,有如天籁:8 u, X0 g7 P! U1 r
多年后的夜里
5 q/ @- u$ q+ U 你掩面哭泣
# G$ ^3 J: z; R% L, t+ U/ k 青春的灯火若即若离* s1 q+ t: b9 }. b. B( X
是谁让你一生怀疑
6 h' g8 U' P, H1 I! ]( p 是谁守着最初的誓言 站在原地
. Z6 ~" q! ]: Q# V9 Q 谁在天堂
. Z5 q. `! ]9 D 谁在地狱: k" B, \* n! S6 D6 [0 [
谁在年轻的梦里一直找你……* y8 o$ T1 v- X8 h- z. x
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赵悦搂紧我,脸如桃花,目光清澈如水,我看着她,记忆里一些光点瞬间聚合,我看见七年以前,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她挟着书包低头走过来,我拦住她:“这么用功啊?”她含笑点头,我说:“我想找个人陪我喝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她笑嘻嘻地把书塞到我怀里,拉起我的手说:“谁怕谁呀?去!”
$ c; a9 |+ L6 a! p x 我们俩严肃地互相注视,渐渐地,她的嘴角出现笑纹,笑纹渐渐荡开,越来越大,忽然扑哧一声,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无比,在屋子上空久久回荡,我们抱成一团,热切地互相抚摸,我身体的某个部位重新崛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T5 W' b$ | ^" z8 e0 V 赵燕气哼哼地问我:“陈重,你怎么能这么办事呀?”我说怎么了,她说刚才董胖子找过她,骂她叛徒,“我好心好意地告诉你,没想到你转身就把我卖了!你还是不是人你?!”她哭着喊道,然后砰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 p: y2 C" a* L; f0 C7 z% ?$ p 赵悦问怎么了,我咬着牙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打刘三的手机,他不接,我固执的一遍遍重拔,最后终于听见他尖细的声音。0 M( d/ P( f, q. A8 n2 A0 h! D
我说你给我一个解释,他迟疑了半天,说:“陈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7 N& I0 B, r9 z “问!”我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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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胖子写信投诉孙总,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也不告诉他?”
' u, m: G* n) I% T4 ~0 w 这件事我也一直后悔,董胖子起事的时候告诉我,老孙是个废物,把他搞走大家都有好处,我也认为这是我的机会,所以就一直任由他们胡来,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 c& b- U8 T# x2 F" l 我说:“你就为了这个背叛我?”他不说话。我说你出来,咱们当面谈一谈,他说既然都到这个地步,没必要再谈了。我狂怒不已,说刘三我日XXXX!他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我妈已经老了,陈哥,你要真想日,我给你找两个年轻的。”
" ^6 E- J; G S 李良的婚礼轰动了半个成都市。五一那天,20辆油光锃亮的奔驰一字排开,从锦绣花园缓缓地开往滨江饭店,几个交警大队都打过招呼,所以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我开着一辆320走在最前面,心中哼着小曲儿,嘴上叼着中华,见红灯就闯,十足的“恶少”派头。李良神情严肃地坐在旁边,身上是三万多一套的杰尼亚西装,看起来牛逼闪闪的。我故意逗他,说李良我的儿啊,今天给你娶媳妇,你怎么还板着个脸?他不笑,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怎么感觉有点害怕呢?”我说有什么可怕的,叶梅又不会吃你,最多只是含着你。他又气又笑,给了我一拳,然后仰面朝天,长叹了一声,显得很忧伤。0 [ d1 K) J7 A! f
作为李良纯情时代的见证人,我了解她的每一任女朋友,甚至她们的乳罩尺码──别瞎想,是李良告诉我的。大一下学期,他爱上了体育系一位江苏姑娘,那姑娘长了一张标准美女的脸,大眼红唇,皮肤白皙,鼻子挺拔,但身材实在是太烂,胳膊有我的小腿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江湖传闻,某年某月她在食堂跟一个四眼猛男抢位,刚交手几个回合,猛男就力竭而倒,坐地上咿咿呀呀叫唤,象中了吸星大法。这姑娘每天早上都要长跑千米,势如万马奔腾,胸前两座雄伟建筑甩啊甩的,波涛汹涌,十分壮观。有一天熄灯后闲谈,我们宿舍老六,山东来的陈超,手拍床沿,由衷地表达他对那个胸部的景仰:“俺的娘哎,那简直就是两座泰山!”于是“泰山”这名字就不胫而走。不知道李良爱泰山哪一点,但我相信,那绝对是真正的爱情,李良每天都熄灯后才回来,不管我睡没睡,总要把我拉到水房背后,向我汇报一天的进程,他们什么时候拉的手,什么时候亲的嘴,李良什么时候用手攀上“泰山”,我都了如指掌。那时候的李良可真英俊啊,小脸红扑扑的,两眼明晃晃的,每天都写些“溯流而上/在河水中拥你入怀”之类的酸诗,令王大头十分不齿,没人的时候偷偷问我,“李良这屁娃娃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1 ~9 B% ` D$ A# ]$ t5 V# s5 r 后来暑假到了,泰山要回南京老家,我们一起去车站送她,他们两个眼泪汪汪的,执手相看,不停的抽鼻子,我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火车开了,泰山在车内悲伤地挥手,后面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李良突然象只豹子一样窜了出去,跟着火车飞奔,一面拍打车窗,一面声嘶力竭地喊:“小猪,我爱你,我──爱──你!”声音高亢嘹亮,令万人侧目。在离我大约100米远的地方,李良扑通一声摔到,我几步跑过去,看见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鲜血慢慢地从头上流出来。
$ A7 l1 U. m0 ?- ^8 d 把你的梦告诉一万个人
% b' W. f1 V+ _8 N8 k0 { 梦就会长出翅膀
, y, m s& z# B" ^ ──李良·《爱情》* P n' F2 I! i, r' N$ {
假期过后,他们很奇怪的分开了。我问李良什么原因,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闷闷地抽烟。他后来的几任女朋友也是这样,从认识到分手都没有超过三个月,我怀疑是李良的性功能出了问题。有一天我看书看到极晚,悄悄地爬上李良的床去拿烟,他本来是面朝里躺着,听到声音后猛然转身,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瞪着我。我敢肯定他是在手淫。
: w8 i6 e2 }; c5 j) j9 b3 q 有一种人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譬如李良。我对这种人又崇敬又鄙视,心情复杂。我一直都把爱情当成是玩具,谁也不爱,或者说,我只爱自己──在任何时候。和泰山分手后,李良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常常会半夜里失踪。我和王大头揣着刀到处找他,最后看见他坐在女生楼对面的小树林里,面朝泰山的窗户,嘴里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我刚要叫他,被王大头一把拉住,这时月光倾斜了一下,象水银般洒满树林,我看见有两颗大大的眼泪,正沿着李良的脸庞慢慢滑落。9 P( ~+ z8 ]7 n
李良肯定是在想念泰山,我踩着油门想。他现在混得比我好,会赚钱,有地位,懂所有的哲学问题,但在我心里,他仍然是多年以前,那个羞答答的、穿5块钱一件T恤衫的一年级大学生。整[/d]理遨海湾社区:http://WwW.Aosea.com1 C- T2 f. _, @ M2 O. R8 u; g
为了让李良开心,我在婚礼上极尽搞笑之能事,我问叶梅:“你愿意接受李良作你的丈夫吗?”叶梅点头,我接着问:“你愿意,嗯,不管刮风下雨,霹雳闪电,冬暖夏凉,都爱护他、体凉他──跟他那个吗?”宾客们哄堂大笑,叶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心里一凉,想起了乐山的那个晚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 |2 O6 E4 h/ L3 c$ i6 w" Q% j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王大头往一只大碗上摞了七八只盘子,非让叶梅给他报数:“说,一碗(晚)上几盘子?”叶梅嗫嚅了半天,说一晚上,一晚上七盘子,满桌都大笑,赵悦趴在我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你们家李良好厉害,一日千里,日久天长啊。旁边的人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叶梅呆了一下,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哗的一声泼在我脸上,冰凉的酒水缓缓地流过胸口,我抬起头来,看见王大头惊愕地张大了嘴。3 j1 Z. [0 O3 C' N& }( T" X+ A* t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混乱,整个大厅里嗡嗡作响,赵悦忙着帮我擦脸上的酒水,王大头噌地跳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叶梅满面通红地握着酒杯,李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目光中似有深意,我舔了一下嘴唇,800多一瓶的波特酒醇和甘甜,微微带一点酸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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