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孤独是因为思念 经过了这次谈话,让张少波没有想到的是,廖爱红终于平静地和他分手了。也许两个人都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成夫妻。 张少波尽最大的努力给了妻子一笔不小的存款。尽管廖爱红不要,张少波还是执着地给了她。张少波认为女人离了婚后,会更不容易,他暂时能做的就是在经济上对廖爱红予以关爱了。 临走的时候,廖爱红说:“少波,咱们离婚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的父母,他们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难过,我怕他们受不了。” “可这事儿是瞒不过去的。” “这个我知道,我以后回慢慢想办法告诉他们的。你能答应我吗?” “我答应你。”张少波感到自己的眼睛很潮湿。 “好,那我走了!对了,你胃不好,我不在了,你自己要多注意。”廖爱红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会的。” “那好,再见少波!” “再见!” 走到门口的廖爱红突然停住,转过身来说:“少波,我想再抱抱你!” 此时的张少波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他能做的只是拥妻子入怀。而廖爱红也是哭成了个泪人试的。 过了好久,廖爱红才从张少波的怀里挣脱出了,头也不会的钻进了自己的那辆奥迪汽车。张少波站在门前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他忽然发现自己也已经是泪湿前襟! 张少波离婚的事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后来张少波只是告诉我葛林。葛林听了这个消息,很是吃惊。这一点从他那瞪大的眼睛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天在张少波的办公室里张少波把自己离婚的事告诉了葛林。 “哥,真的离了?不会吧?” 张少波苦笑了一下,“这有什么不会的。要走的早晚会走,该来的迟早会来,这就是命啊!” 葛林叹了口气说:“唉,我觉得……我是说其实嫂子这人不错。” 张少波微微地点了点头,“是不错,可是葛林你知道吗,当两个人在相爱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 葛林摇了摇头。心想,我哪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我这个人追女孩就是一个特点——舍得花钱! 张少波接着说道:“我这一阵忽然明白了个道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真诚、理解和豁达。总之,爱,是需要去珍惜的!爱一个人最大的是要去给予,而不是变成了你去要求对方的筹码。还有,爱,不是一相情愿的,爱是双方的。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具备一种能力,就是让对方也爱你!这样你们才是和谐的美满的!” 其实张少波和葛林说这些,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在这方面他和葛林完全不是一路人。葛林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哥,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张少波反问道。 “您就不想再找一个,像您这个年纪这个实力,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呀。您要是登高这么一呼,那女孩还不得是呼呼地往上冲呀。”葛林完全是一种羡慕的神情。 张少波摇了摇头,“我虽然说不上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但现在想这个问题还太早,这样也回授人于柄的。再说了我也没那份心情,一切都随缘吧。” 葛林笑了一下,说:“那也好,什么时候您有那份心情了,跟我说一声,我保证帮您物色一个最好的。” “你……”张少波摆了摆手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认识的那些女孩我可不会喜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葛林笑道:“那是,那是。” “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和吴可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中,我这不是正准备过年就去东北见见她父母吗?” “嗯,葛林呐,不是我说你,你这心也该收一收了,这次你要是再捅篓子,可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张少波语重心长地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个家了,别老让我姨为你的事操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 冬天来了。北京的冬天并不太冷,偶尔也会下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这一天,洁白的小雪花又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了。脚踩到雪地上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年一度的春节快要来临了。韩冰冰和刘洋都有七天的假期。他们商量好了要给父母买些礼物带回家去。这天下了班,韩冰冰和刘洋一同去逛商场。和所有的女孩一样,韩冰冰一进商场就兴奋,看见什么都想买,只一会儿的工夫刘洋的手里就大包小裹地拎了一大堆。 逛商场对女人来说是一种享受,而对男人来说却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不光是体力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因为男人要看着自己的钱大把大把地花出去,而换回来的商品大多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有时命好,也许会得到一双袜子。 “冰冰,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把,我是又累又饿呀。”刘洋终于受不了了。 “看你那熊样,这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韩冰冰笑着说。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你来拎这些东西试试。我现在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要工钱的民工。”刘洋委屈地说。 “你才知道呀,不过你也就说对了一半。”韩冰冰故意气他。 “一半?” “对!你除了是个不花钱的民工外,你还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提款机。”说完,韩冰冰哈哈地大笑起来。 “冰冰,你们也在这儿呀。”韩冰冰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吴可和葛林拎着大包小裹地走了过来。 “是你们呀。你好葛总!”韩冰冰友好的和他们打招呼。 “你好小韩!”葛林说,“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吧。小伙子满精神的。” “哦,葛总我帮您介绍,他叫刘洋。”韩冰冰又对刘洋说,“刘洋,这是我们公司的葛总。” 刘洋礼貌地点了点头,笑着说:“葛总您好!早就听冰冰提到过您。” “是不是说了我不少坏话呀。”葛林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刘洋陪笑道:“没有没有。” 吴可用胳膊碰了一下葛林说:“还是老总那您,说话总是没深没浅。”她有转向韩冰冰说:“你们这是办年货那?” 韩冰冰点点头,说:“给家里买点东西,过年放假的时候带回去。吴姐,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吧。” “那当然了,我要看电影就不上这儿来了。”吴可挥了挥手中的东西说,“这都是给我父母买的。” 韩冰冰看了看葛林,说:“是葛总孝敬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的吧。” 葛林听了这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应该的。” “那你们接着逛吧,我们先走了。拜拜!”吴可对韩冰冰和刘洋摆了摆手,拉着葛林走了。 “咱们也走吧,去吃点东西。”刘洋对韩冰冰说。 “好吧。” 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天达公司的所有员工都出奇地工作努力。大家都在抢着用半天的时间完成一天的工作,这其中的原由只有一个,每个人都归家心切。 现在大家的口袋里几乎都装着今天晚上或是第二天回家的车票和飞机票。韩冰冰整理好最后一份文件,准备去和张少波告别。 她和往常一样,轻轻地敲了敲门。 “小韩呐,你进来吧。”张少波早已经能准确地判断出这敲门声是韩冰冰了。 韩冰冰娇小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张总,我都整理好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小韩呐,你路上要小心点。替我给你父母问个好。” “谢谢您张总,那我也提前祝您春节愉快!” “谢谢!对了,小韩你的车票买好了吗?我听说这时候车票可不好买呀。” “算是没买好吧,我男朋友去拖人了,要晚上才有消息。” “是吗,你干吗不早说。你等等。”张少波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喂……对是我,我跟你说,你马上给我弄两张明天飞往西安的飞机票。” 韩冰冰一听这话要上前阻止,张少波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我也没说我要经济舱呀,对,商务舱、头等舱都行。什么时候能给我送过来,好、好!”张少波挂了电话对韩冰冰说:“没问题,机票一会儿就送过来。钱呢公司帮你出,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吧。” 韩冰冰知道,凭张少波的能力现在弄两张机票是易如反掌,但是这钱可不能让公司给出,“张总……这……这不好,钱还是从我的工资里面扣吧。” “你就别跟我争了,你回家去准备吧,明天我让小刘开车去送你。” “张总……” “好了、好了,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先祝你一路顺风!” 从张少波的办公室出来,韩冰冰的心里多少有一点感动,还有那么一点酸楚。她也不能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这酸楚是为了什么,是舍不得离开公司,还是舍不得离开公司的某个人,即便这个离开的时间很短。 韩冰冰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公司。她回头看了看公司的大门,又抬头看了看自己那间办公室的窗户。她忽然发现有个身影在窗边一闪,好像是不想让自己发现他,但是韩冰冰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因为那身影她太熟悉了。 第二天的上午,小刘开着车来到了韩冰冰家的楼下。 韩冰冰和刘洋拎着行囊匆匆地走下楼来。小刘下车打开后备箱,说:“别着急,咱们有得是时间,一会儿我用车直接把你们送上飞机。” “那,那行吗?”韩冰冰问。 “那有什么不行的,行了,上车吧。” “有什么不行的。”小刘说。 车在机场高速上疾驶,小刘的车开的是又快有稳,二十多分钟机场就到了。小刘帮韩冰冰去办登机的手续,这一切他比第一次坐飞机的韩冰冰门清。 “小刘,谢谢你了,害得你为了我的事儿忙了半天。”韩冰冰临上飞机前说。 “都是同事,谢什么。再说了,这都是张总交代我办的,我也不敢不尽心呀。得了,咱们年后见了。拜拜!” “拜拜!代我谢谢张总。”韩冰冰对小刘挥了挥手。 “还是你自己回来当面谢他吧。唉,要说张总这一阵也真是够苦的了。”小刘说完钻进了汽车。 韩冰冰忙上前示意小刘放下车窗,“小刘,你说张总现在怎么了?” “怎么了?张总离婚了你不知道呀。” “离婚!你说张总离婚了。”韩冰冰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啊,都有二、三个月了。这你都不知道,你这秘书是怎么当的。” “我……”听小刘这么一说,韩冰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任由它们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哎,我可没说什么呀。”小刘那里了解韩冰冰此时的心情。在韩冰冰看来,张少波和妻子的矛盾主要是因为自己。那他们离婚也一定是因为自己了,“哦,我没事,谢谢你小刘,谢谢今天来送我。再见!” “冰冰,快点吧,飞机要起飞了。”站在韩冰冰身后的刘洋有些等不急了,他想不出来韩冰冰和个司机有什么聊的,客气两句就完了。 韩冰冰转身上了飞机,刘洋看见她眼睛红了,就问:“怎么了,你好像哭了。” “没有,我干才眼睛给弥了。” 飞机准点起飞了,韩冰冰透过窗户望出去,下面的北京变的越来越小,而她的心也越来越乱。 除夕之夜在陕西的咸阳到处都是鞭炮声声。这种声音在北京只能是在五环以外才能听得见。此时,韩冰冰正和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韩冰冰的父母能见到女儿,那个高兴劲就不用说了,他们不停地给女儿夹菜。酒席桌上还有刘洋。刘洋的家在农村,他要在韩冰冰家住上一两天才回自己家去。 韩冰冰的父亲喝着女儿给自己买的“五粮液”心里美滋滋的,他对老伴说:“现在我可是得了女儿的济喽,这一瓶酒要五百多块呢。” 母亲也笑着说:“那还用说,冰冰这孩子从小就孝顺。” 韩冰冰说:“爸,您要是爱喝,我还给您买。现在女儿能赚钱了,就应该让您享享福,要不你们养我做啥。” 父亲高兴的说:“听听,这才是咱们老韩家的好女儿呢。不过,你要是让我天天喝这个酒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刘洋在一旁说:“伯父,你要是爱喝我和冰冰就买得起,现在我们两的工资加一起差不多有二万呢。” 父亲说:“瞧瞧、瞧瞧,这要是在前几年谁敢想啊,我和你妈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你们是赶上好日子喽。” “瞧你说的,这社会就是要进步的吗。”母亲对韩冰冰和刘洋说,“看着你们有出息,我这心里是真高兴啊。看来这书是没白念。我和你爸就是吃了这没文化的苦,要不你爸早就当上厂长了。” “大过节的,咱们不说不高兴的事儿,来小刘再陪我喝两杯。” “好嘞,伯父我给您满上。” 饭后,所有的人都围坐在电视机旁,看着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电视里相声、小品一个接一个,韩冰冰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总是有一种要哭的感觉。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从公司出来时为什么会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自己在想念一个人,她也知道不管自己承认与否她都骗不了自己,她在想念张少波,那个在工作中和生活中一次次关心和照顾自己的人。韩冰冰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一个人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孤独,当你想念另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觉的孤独。 “观众朋友们,现在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到数。五、四、三、二、一!过年好!”电视里传出了一阵阵地欢呼声。 “爸、妈,你们过年好!”韩冰冰对父母说。 刘洋也说道:“伯父、伯母,过年好!” “好!好!你们也过年好!” 韩冰冰站起身,对父母说:“我去打个电话。” “就在这儿打吧。”母亲说。 “不了,别影响了你们看电视。”韩冰冰来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机拨个张少波的手机。 “小韩,你过年好呀!”张少波在电话里说。 韩冰冰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张少波已经知道给他打电话的是谁了,“张总您过年好!张总,您怎么知道是我呀。” “你猜呢?” 韩冰冰想了一下,说:“看区号对不对?” “满聪明的吗,不愧是我的员工。不过有件事你就猜不到了。” “什么事?” “你绝对猜不到我现在在哪儿。” 听张少波这么说,韩冰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她真的希望张少波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在陕西省也好,“您在……” “我在三亚。” “三亚?!”韩冰冰的心里很是失落。 “对,我陪父母来的,他们跟我说了很久了,我的工作也忙,这次放假正好有时间了。” “张总,其实……其实我……我挺想你的。”韩冰冰的视线模糊了。 “我也想你呀,”张少波说完又觉得这样说不太礼貌,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所有的员工。 韩冰冰听了这话,偷笑了一下,她当然明白张少波补充这句话的意思。还没等她开口,张少波在那边又问道:“哎,小韩,你看过大海吗?” “没有。” “那……那你现在可以先听听海的声音。”张少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海风带着潮气迎面吹来,让人有一种清新凉爽的感觉。张少波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小韩,你仔细听。”说完他把手机伸出了窗外。一个接一个的巨浪拍打着岩石发出了动听的声音。 韩冰冰听着这海浪的声音,心潮澎湃,她对着电话喃喃地说:“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韩冰冰的泪水不知不觉中滑落了下来。 韩冰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回到客厅想到阳台上去吹吹风。韩冰冰刚走到阳台门口,却看见刘洋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此时,刘洋也看见了韩冰冰,他对着手机说:“好了,不跟你聊了,回北京再说吧,好、好,先这样吧。”刘洋挂了电话,说:“有事吗冰冰?” “给谁打电话呢?” “哦,不是,是北京的一个同事给我拜个年!”刘洋裂开嘴笑了笑说。 “那你跑到阳台上来干吗,神神秘秘的。” “那什么,在房间里信号不好。你找我有事?” “没有,我想吹吹风,屋里太闷了。” “那……那我去给你拿件儿衣服,回头别给感冒了。”刘洋说着就进屋去了。 此时,外面的鞭炮声已经达到了最高潮,到处是张灯结彩,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火药味。韩冰冰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这万家灯火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看了看方向,举目远望。三亚、三亚,韩冰冰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此时,韩冰冰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副翅膀来,那样的话她就能很快就能飞到三亚去了,就能见到那个让她朝思慕想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