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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踏浪行歌

我的完美女友何雨晴ZT作者:轩弦-类别: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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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要吻下去吗?

我有点犹豫了,与此同时,心中怦怦直跳。

这两年来,我曾跟无数女孩子接吻,在酒吧,在酒店,在我的车上,在别人的车上,在偏僻的小巷,在繁华的大街……我对此已经麻木。接吻,甚至是ML,也只能让我拥有短暂的兴奋的感觉,却不会有紧张的感觉,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可是现在,我的心为什么跳动得那么快?哪怕我想吻的只是雨晴的脸?哪怕只是想轻轻地吻一下?哪怕现在我根本还没有吻下去?

那为什么会心跳?为什么会紧张?

不同的,雨晴跟那些视一夜情为家常便饭的女孩是不同的,绝对不同,大大的不同。我对酒吧里的那些追求刺激的女孩已经麻木,但对雨晴这种纯朴的、简单的、真诚的女孩,还是有感觉的。

久违的感觉,简单却能让我心动的感觉。

我想,我轻轻吻一下雨晴的脸的感觉,应该比我跟那些一夜情MM舌头碰舌头干吻湿吻疯狂地吻一起来时的感觉更加强烈。又或许能这样比喻,每天都吃鱼翅、鲍鱼、燕窝(说起昂贵奢侈的食物,我只能想到这几个)的人,偶尔吃上一道清淡的小菜,会觉得特别有味道(晕,这比喻好像不大恰当)。

因为特别。因为与众不同。

想了这么多,那么,到底要不要吻下去?

雪白的脸,柔软的肌肤,长长的眼睫毛,尖尖的鼻子,微弱的呼吸声……

我终于控制不了自己,脖子慢慢地向前移动,微张着两唇,吻向雨晴的脸。

然而在我的嘴唇离雨晴的脸大概还剩下一厘米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杂物室门外有人喊道:“里面有人吗?”紧接着,是“砰砰砰”的拍门声。

我靠!怎么跟那些俗得不能再俗的电视剧桥段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打断?现在又不是在拍电影,那么巧合干嘛?

雨晴当然会被这呼叫声和拍门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我跟她四目交接,对望了两秒后,我把脑袋移开。

“怎么啦?”雨晴还没完全醒过来,揉了揉眼睛问。

“终于有人来救我们啦。”我说罢,站起身来,提高声音朝门外叫道:“有人呀!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那不是乐扬的声音吗?”门外一人说道。我认得那是公司里汽车网部门的其中一个同事。

接着,另一个汽车网部门的同事说道:“东方果然在这里呀?”

晕倒,什么叫果然?他们早就猜到我在这里,干嘛现在才来救我?

“喂!有多少人在里面?”门外一人向我和雨晴说道。那是我没有听过的声音,大概是大信的工作人员。

“两个。”我说道。

“好!”那人接着说,“你们走远点,我们要破门!”

“好的。”我应答着,跟雨晴走到杂物室的角落。门外众人不知用了什么工具,把门打开了。我一看,门外有七八人,其中四个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于是我和雨晴获救了。离开杂物室前,我突然想起要把那个救了我跟雨晴的塑料袋子带走,回头一看,却见雨晴已经拿起那个塑料袋,藏在身后。

多么细心的女孩。

最后,我望了一眼那把我跟雨晴困了好几个小时的杂物室,不知怎的,它明明把我困住,浪费了我的时间,还让我饿肚子,可谓可恶之极,但我的心,却对它恨不起来。

甚至对它有点感激?

感激它让我认识雨晴、了解雨晴?感激它让我有了这样一段奇怪的经历(特别是雨晴使用塑料袋那一节)?

由于当时雨晴对我来说还是个可有可无、不太重要的朋友,因此我对杂物室的感激之情极浅。直至日后发生了许多事,雨晴在我心中占据了一个无人可以代替的重要位置后,回想起来,我才对这杂物室深深地感激起来。

因为一切从这里开始。如果杂物室的锁没有坏掉,一切便不会开始。

一行人走出地下停车场。路上我从同事口中了解到,原来大信的负责人下午交代雨晴带我去取拱门和氢气球后,临时有急事离开了,因此大信的人都不知道雨晴去了哪里,至于我的同事们则以为我有事离开了(我是这种突然离开也不交代一声的人吗?),加上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没想到我是失踪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来杂物室找我和雨晴的原因。直到他们终于想起要布置拱门,才来到这里。

这也难怪,我和雨晴被困杂物室,除了聊天没什么好干,无聊至极,当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但众同事忙着布置车展场地,自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喂,乐扬,艳福不浅呀。”汽车网部门的一个同事说道。

另一个同事立即附和:“就是呀,跟一个美女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嘿嘿!”他说到“美女”两字时,故意提高声音,表示反语。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但如此口不择言,实在让我难堪。再说,当时雨晴也在场,她听了这些话,会有怎样的感受?因此我有点生气地骂道:“你们闭嘴啦!”他们见我瞪着眼睛,语气严肃,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都不敢再说。

然后,众人把彩拱门和升空氢气球充满气,把音响在舞台旁边放好,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一连两天的车展很顺利。车展中穿插了几场车模特走秀表演,表演时雨晴坐在音响旁,负责调音和播放音乐(她对这套音响设备蛮熟悉的,操作起来非常熟练),其他时间,她则负责协助我们,做点杂务事儿。

雨晴虽然左脸上长了一块胎记,但她非常乐观,毫不自卑,对每一个人都十分温柔、平和。经过两天的接触,汽车网部门的几个同事被她感化,别的不说,至少望她的时候,不再用奇怪的、鄙视的目光。

是的,像雨晴这种乐观的、真诚的女孩子,尽管脸上有缺陷,但却不会因此而缺少朋友。大部分人都希望跟待人真诚的人做朋友吧(极少数以容貌作为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的SB除外)。

她缺少的是爱情,是男朋友。

是的,选朋友,性格好就行;但选情人,有多少人能理直气壮地说,性格好就行,样子一点也不重要?

这就是人类的悲哀所在。

周日下午,车展结束,我们撤展,雨晴帮忙,一切都做好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色已晚,同事们陆续离开,我对雨晴说:“对啦,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会麻烦到你吗?”

“不会,我有车。”

“嗯,”雨晴点了点头,告诉了我她的住址,“城市花园,宝弦阁。”

啊?城市花园宝弦阁?那不是我所住的小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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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2:假设的情况和YY

我的车子——那台深蓝色的Mazda6,就停在大信旁边的商店前(把车停在大信的地下停车场后再步行回到大信大门的路程,已超过从我家步行走到大信大门的路程了,因此我选择把车停在路边)。当时大信附近有不少行人(周日的晚上正是一家几口逛街的黄金时间)。我跟雨晴一路走去,不少路人向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眼睛在望着我们(准确来说是望着雨晴)的同时,嘴巴在议论纷纷。我咬了咬牙,瞪了那些人一眼(虽然他们不一定看到)。雨晴却毫不介意,似乎根本没看到他们那充满鄙视和嘲笑的目光,语气自然地对我说:“对啦,刚才我告诉你我住城市花园宝弦阁的时候,你好像很惊讶?”

果然,我的那么一点反应,还是逃不过这个聪明的、机灵的女孩子的眼睛。

“对呀,”我笑了笑,“那你猜我为什么会惊讶?”

“你的女朋友也住在那里?”雨晴尝试猜测。

女朋友?!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词了。

拥有女朋友时是什么感觉,我早已忘却。

有的男人,或许从未跟他的女朋友发生过关系,但他们仍然幸福地生活着;而我,曾跟数不清的女孩发生过关系,但她们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女朋友(何晓薇除外)。

这是怎样的讽刺?

“我没有女朋友。”我淡淡地说。

“哦?”雨晴点了点头,继续猜测,“那么,是你也住在那里?”

我笑道:“你真的好聪明嘛。”

雨晴一笑不语。

温柔的笑,真诚的笑,如天使般的笑。

望着这个笑容的那一刹那间,我的心中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雨晴是我的女朋友,我会怎样?会幸福吗?会甜蜜吗?人生会重新得到寄托吗?会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吗?

可是我没敢想下去。

我能接受雨晴左脸上的胎记吗?我能真心地、深情地望着她吗?我能毫不介怀地跟她接吻吗?好!假设我真的那么伟大,以上这些我都能做到,但,我能接受别人投来的歧视的目光吗?

不难想象,如果雨晴真的是我的女朋友,每次跟她逛街时,路人都会像现在这样向我投来歧视的目光,另外,我的朋友们也会以为我脑袋有毛病,在自己的条件并非太差(这是谦虚的说法)的情况下,还选择这样一个脸上有缺陷的女孩当女朋友。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甚至响起了一些声音。

“哇,那女孩好丑哦,但她身边的男孩倒不错嘛,我想那女孩的家里一定很有钱,嘿嘿。”

“不会吧?那男孩不会有恋猪癖吧?怎么选择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

“喂!乐扬,你疯啦?你是想女人想到疯掉了吗?如此饥不择食?”

“嘿,就是那个叫东方乐扬的男人啦,跟一个丑八怪拍拖嘛,难道那东方干那种事不行,没有别的女人要他,惟有选择这样一个丑女?”

“很奇怪吗?这叫天残地缺,瘸子配瞎子,哈哈哈!”

我差点大声叫了出来:“住口!”

但我忍住了。

不过,我怎么还敢想下去?

杨过不理会世人的目光,一心一意要跟小龙女在一起,而我呢?我又怎能不理会世人的目光?

再说,根本不同,小龙女是一个绝世美女,雨晴虽然也是,却只是一半。

靠!我想那么多干嘛?现在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何雨晴,又不是真的要作出抉择,想得那么认真干嘛?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你怎么啦?”雨晴瞧出我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想一些事,想得入了神。”

我在想什么事,按道理说,雨晴是不知道的,可是我话音刚落,我看到,雨晴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忽然暗淡了下来。那是我的心理作用?又或许是,雨晴竟能猜到我的心中所想,因此对我十分失望?

我想,她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哪怕没能全部猜对,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对啦,你住在宝弦阁的第几幢?”雨晴没有追问我想什么想得入了神,而是转移话题。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

“第五幢。”

“这么巧?”雨晴稍微一怔。

“你也是?”我也愣了一下。

“对呀,我住第五幢的五零一。”

“我住七零四。”我顿了顿,问道,“但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别人我不敢说,但如果是雨晴,只要见过,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我搬到那里才几天而已。”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交谈中,我们已走到我的车子前。我快步向前,给雨晴打开副驾位旁边的车门。雨晴温柔一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我忽然想起我曾为不少女孩子打开过车门,但说谢谢的,却寥寥无几。

五分钟后,到达城市花园宝弦阁。我停好车子,跟雨晴一起走向第五幢。电梯到达五楼时,雨晴笑着说道:“那么,我先走啦。”

“好的,再见。”我挥了挥手,目送着雨晴走出电梯。

回到家中,我躺在沙发上,脑海一片混乱。

我想到了何雨晴,这个认识不到一星期、真正熟识不到两天的女孩,这个在几分钟前才跟我告别的女孩。

我为什么会想到她?我不知道。

或许是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无论是她的外表,还是她的性格,都让我难忘。

一个性格上近乎完美的女孩(虽然了解不深,但就目前的了解,我认为是这样),一个容貌的二分之一也近乎完美的女孩。

二分之一?只有二分之一吗?

突然我想,如果雨晴左脸上的胎记消失了,她拥有了一副美丽的脸孔,加上她本来的性格,那她不就是一个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女孩吗?

美丽的容貌、雪白的肌肤、姣好的身材……

聪明、温柔、体贴、细心……

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她干嘛不通过手术,把脸上的胎记去掉?

如果她的胎记真的去掉了,如果她真的拥有了美丽的面容,如果在那以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一边YY,一边走到厨房,找了个方便面,倒入热水,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谁?我的朋友上来前,一般会给我打电话的。难道是……

我拿着方便面,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往外一看,果然,我猜对了。

门外的人是何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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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3:对付露体狂

“打扰你啦。”雨晴笑着说。

我也笑了笑:“有事吗?”说这话的同时,我的脑袋在想:“她来这里所为何事?难道是自动送上门来?难道她外表清纯,心里却跟酒吧里那些一夜情MM一样?”

我早就说过,我表面正经,心里却肮脏无比,无时无刻不充满邪念。

看来,岳不群的“君子剑”之称也要让给我了。

然而雨晴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霎时间羞愧无限、无地自容,脸颊也差点要红起来。

她说的是:“想跟你借点酱油。”

晕倒。怎么跟雨晴共处时的经历,总像在拍电视剧?而且所拍的还是笑剧?

想了想,再晕倒。我家哪里有酱油?

我左手一摊:“我家没酱油啦。”

“咦,”雨晴有点奇怪地说,“你平时怎么……你不做饭吃的?”

“我不会做饭,有时候叫外卖,有时候吃方便面。”我说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方便面,一脸无奈。

“每天都这样吗?”

“对呀。”

“那不行啦,长期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的。”雨晴有点担心地说。

听着她那出自内心的、为我担心的语气,我不禁有点感动。我说道:“我也知道呀,但我不会做饭,又有什么办法?”

“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都不在中山,就只有我一个住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呀。”雨晴点了点头,直接地说,“这样吧,你到我家来吃饭吧,反正我还没开始做菜,多加一个人的分量是没问题的。”

我当然也十分爽快:“可以吗?那多谢啦。”

“不客气,”雨晴嫣然一笑,“就当是感谢你。”

“感谢我?”

雨晴没有回答,笑着说:“走吧。”

“好,你等我一会。”我说着回到屋里,放下方便面(噢!这个方便面要牺牲了,但它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至少今晚我能吃一顿久违的家常便饭了。),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便走出家门。

一边走我一边想,雨晴为什么要感谢我?难道是因为上次在那家西餐厅里我帮她出头的事?又或是因为在杂物室里我帮她找到了塑料袋的事?

锁上家门,我跟雨晴走进电梯,来到五楼。雨晴的家装修很简单(出租的房子难得会装饰得金碧辉煌吗?),但却收拾得十分整齐。

“随便参观,我先做饭去,你一定饿坏了吧?”

“现在才七点多嘛,饿不坏的,那晚我们饿着肚子到十一点多也是这样啦。”

雨晴听我提起那晚在停车场杂物室的事,低低“嗯”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她还介意那晚在杂物室里发生的事?

我一边想,一边把我家的钥匙放在桌上,同时环顾四周,打量着雨晴的家。简单,整洁,让人看着舒服,跟雨晴本人一样。

八点五分,雨晴说道:“好啦,饭做好啦。”

我走进厨房,在餐桌前坐下。只有三道菜:炒肉片、蒸水蛋和大白菜。虽然是极之寻常的几道小菜,但对于我这个长期以盒饭和方便面填饱肚子的人来说,却像见到了佳肴一般。

“没有下酱油,味道或许有点淡。”雨晴说道。

“没关系,清淡一点,健康一点。”

菜做得很棒(不知道是否我肚子太饿的缘故),让我胃口大增。如果她能每天都为我做饭,那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唉,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正享受着这无比美味的晚餐,门铃响了(怎么我做什么都要被打断呀?)。而一听门铃的响声,雨晴竟轻呼一声,筷子掉在桌上。我望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你的家人回来啦?”

“不,”雨晴摇了摇头,“我跟你一样,家人不在中山,我一个人住。”

“那会是谁?”

“可能是那个变态的男人。”

“变态男人?”我有点好奇。

“是呀,这几天,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他第一次按门铃的时候,我刚把木门打开,他就隔着铁门脱去了自己的裤子,大叫什么快看呀。”雨晴说着,似乎还有点心有余悸。

“原来是变态露体狂。”

“后来他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这样,尽管我知道有铁门隔着,但却不敢再把木门打开了。”

“我帮你把他赶走。”我说着,放下碗筷,低声骂道,“TMD,难得我能吃上一顿好的,竟然敢来打断?不给点颜色你看怎么行?”

刚站起身,我忽然看到大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蚊拍。我狡猾地一笑,把那电蚊拍拿在手里。

雨晴走到木门(就是里面的门)前,通过猫眼(就是门镜啦)往外看去。我悄声问道:“是那露体狂吗?”

雨晴点了点头。

“好!”我森然一笑,蹲了下来,向雨晴使了个眼色。雨晴会意,把木门打开。露体狂一见雨晴,立即把裤子脱掉,露出下体(他没有穿内裤),兴奋地大叫:“快看呀!快看呀!嘿嘿嘿!”

由于被铁门(就是外面的门)挡着,所以露体狂没能看到蹲下的我。雨晴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我突然把铁门打开,向外推门。露体狂没想到门会打开,呆了一下。就在他发呆的时候,我用电蚊拍向他的下体拍去,接触到他的核心后,我果断地按下电源……

世间上最凄惨的叫声莫过于此。

我喝了一声:“混蛋!还敢不敢来?”

露体狂早已脸色惨白,四肢无力,望也不敢望我,连滚带爬地走掉了。

回到雨晴家中,我放下电蚊拍,说:“继续吃饭吧。”

雨晴惊魂未定,声音还有点颤抖:“刚才……他没事吧?”

“没事,电不死他的。”

于是我继续享用这美味的晚餐。

吃饭的时候,我跟雨晴闲聊起来:“对啦,你刚才说你是一个人住的?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其实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啦,我以前的房子刚退了,还没找到新的房子,恰好我朋友要搬家了,而这房子又还有一个月才租满半年,反正不住白不住,所以她便让我来这里住一个月,顺便在这附近找新房。”

“这么说,你只在这里住一个月?”

“是的。”

“嗯,”我点了点头,又问,“你现在在大信工作,所以要在这附近找新房子?”

“是呀。”

“但这附近的房子房租都不便宜呀。”

“我知道,不过也没有办法啦。”

“要不这样吧……”

我的话只说了一半时,雨晴向我望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很有冲动说:“你来跟我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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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4:我的失言,她的失望

但我没有这样说。

因为雨晴向我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左脸。一瞬间,我思绪杂乱,想到了很多事。

我改口道:“我帮你找房子吧,我所在的公司有一个房地产网,其中一个栏目是房产中介,可以帮人网上找房。”

为什么我会突然改变了想法?因为我看到了雨晴左脸上的胎记。

那一刻,我问自己,我能接受吗?我能接受自己跟如此一个脸部有缺陷的女孩一起生活吗?

看来我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呀。什么从不以貌取人,什么喜欢跟真诚的人当朋友,都是废话!人,就是那么现实;容貌,终究是衡量一个人的最重要的标准!

我如此停顿了一会,才把话接下去,雨晴当然知道我是临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我原来的想法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改变,我想雨晴都能猜到,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像刚才那样,刹那间暗淡了下来。

看来在聪明的女孩子面前,真的不能说谎呀。

雨晴为什么会失望?大概是她身边的人都歧视、嘲笑她的样子,难得遇到我这样一个并不特别介意她的容貌的人,十分欣慰,没想到,现在却发现我竟也跟那些人一样,以貌取人,自然失望之极。对我失望,也对这个世界失望。

“不用麻烦你啦。”雨晴低着头说。认识她以来,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语气这样低沉过。

看来她是真的失望了,哪怕她再乐观,这时也笑不出来。

吃过晚饭,雨晴收拾碗筷,我则在大厅看电视,彼此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尴尬。我想离开,却又觉得忽然走掉不大好。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乔宇那小子打来的。

“怎样?”我直接地问。

“乐扬,出来玩吗?”乔宇比我更直接。

“今天是星期天呀,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没关系,早点回去就好,出来吧,有好多漂亮的MM呢。”

曾几何时,这句话,对我充满引诱力。但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乔宇说出这句话,我却没什么兴奋的感觉,甚至有点反感。

我真的对这种一夜情的刺激麻木了?甚至抗拒?

我还没说话,乔宇又说:“来吧,坐一会吧,倪城空也去。”

我也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爽快地说:“好吧,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现在?现在才八点多呀。”

“没关系,先出来吧,在我家对面的士多等,五分钟。”

没等乔宇答话,我挂了线。

我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经过刚才的事,我有点不知道怎样面对雨晴了。

我对雨晴说:“我朋友找我,我要走啦。”

“嗯。”雨晴应答了一声,语气很平淡。

她还在生气?即使不是生气,也大概还在失望吧。

“谢谢你的晚饭。”

“不客气。”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她也没有说什么“你喜欢吃,我下次再给你做”的话。

我心中叹了口气,匆匆离开了雨晴的家。

我伤害了一个女孩的心。我刚才的表现,我刚才的神情,像利剑一样,向一个早已伤痕累累的女孩,又刺了一剑。

来到士多,叫了瓶雪碧(我很少喝可乐,因为我相信喝可乐对男性有害的话),等了一会,乔宇便来了。

“这么早把我叫出来干嘛?”乔宇劈头就问。

“呆在家无聊嘛。”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哼,你无聊,我可忙得很呢,还差那么一点,本来打算通关后再出来嘛。”

“游戏而已,什么时候玩都行啦。”

“哼!你等我一下。”乔宇说着,走到马路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不一会他从便利店出来,回到士多前,手上已拿着一盒“三个装”。

我跟乔宇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没有提到雨晴)。十点的时候,我们各自驾车来到ROOM吧。不一会,朋友们都到齐了。有几个是我认识的男生,也有几个是我没见过的MM,城空也在,而最令我惊讶的是,Amy也跟城空一起来了。

我不知道Amy会来,如果知道,或许我就不会来了,再怎么说,跟一个并非女朋友却发生过关系的女孩见面,是一件蛮尴尬的事。

“来吧,玩吧。”一个男生说。

“要不咱们来玩七八九?”乔宇提议。

大部分人赞成,剩下的人也不反对。

七八九是一个很简单却很刺激的游戏:一群人轮流掷两颗骰子(能掷出两点到十二点),如果掷到七点,就往一个杯子里加酒,如果掷到八点,就把那杯子里的酒喝掉一半,如果掷到九点,则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如果掷到同样的点数(如两颗骰子都是三,或两颗骰子都是三),则掷骰子的顺序反过来。掷到七、八、九点后,需再掷一次。

有时候,你掷到七点,刚把杯子加满,接着掷到九点,便要把自己刚加满的酒喝光了。这个游戏常常出现害人终害己的情况。

“你们玩吧,我看着就行。”我说。

“不玩?这么扫兴?”城空说。他说话向来简洁。

“我明天要上班,不想喝太多,你们玩吧。”

“别管他啦,”乔宇急不可待,“我们开始吧。”

Amy来了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在玩七八九的时候,每次掷到七点,她就把杯子倒满,掷到八点或九点时,她就想也不想地把酒喝下去。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想要借酒消愁?

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我?

玩了好一会,Amy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一个杯子太少,咱们玩三个杯子。”

“三、个、杯、子?”乔宇瞪着眼睛大声说。

“不敢吗?”Amy冷冷地说。

“谁怕谁?”乔宇最要面子,哪里肯示弱?

于是玩起了三个杯子的七八九。Amy每次掷到七点时,就把三个杯子都倒满,掷到九点时,就毫不犹豫地把三个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掉。众人目瞪口呆。城空对她悄声说:“你别玩啦,休息一会。”

“别管我!继续!”Amy说着,竟向我望了一眼,目光十分复杂。

痛恨、憎恶、深情、委屈、可怜……似乎是数不清的元素交织在一起。

我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厕所走去。在厕所门外,我却看到一个常在酒吧里见到的镜头: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孩压在墙上,疯狂地吻,女孩奋力挣扎,试图把男人推开,但力气不够,并不成功。

这情景发生在酒吧,是极之寻常的。别的不说,一个星期前,我不就跟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MM在这里激吻吗(区别是我没有强吻)?

本来我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看一下,但当我看清那被强吻的女孩的容貌时,我全身一震,几乎叫出声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看到的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是何晓薇!我的初恋女友何晓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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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5:再见晓薇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我首先想到:晓薇为什么会在这里?

晓薇不是那种爱到酒吧玩的女孩子(至少跟我拍拖时不是),我跟她拍拖的那一年多,她只去过两次酒吧,而且两次都是跟我去的(那时我也不常到酒吧玩,印象中那年也就去过三五次),一次是我香港的表哥和他女朋友到中山来了,我带他们去水云轩旁边的IT8玩,晓薇也去了,另一次则是有一个晚上我跟晓薇逛街的时候经过富华酒店附近的知己吧(FriendClub),心血来潮地走进去喝了一杯果汁。

我定了定神,再看了一遍。

的确是晓薇!错不了!这一张脸,我怎么可能认错?

中山虽然不大,但跟晓薇分手后,直到现在,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我竟一次也没有见过她,除了缘分已尽的解释,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想不到的是,分手后的第一次相见,竟然是在ROOM吧——一个两年来让我放纵着自己的地方。更想不到的是,相见的时候,竟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那男人还在强吻晓薇,晓薇不停地摇晃脑袋,两手使劲地把那男人推开。突然间,我的心燃烧起一股怒火。我冲动地跑上前去,拉住那男人的左臂,狠狠地把他拉了开来。

那男人一身酒气,显然喝了不少酒。他被我拉了开来,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怒喝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两眼像要喷出火来一般。三秒后,只听他喝道:“你他妈的臭小子欠揍呀?”

本来我并非那种有勇无谋、什么都以拳头解决问题的人(我怕痛,而且我总觉得打架的人好笨),在对着这种随时会扑上来跟我打架的人时,我总是抱息事宁人的态度,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此时此刻,我却失去了冷静,大声喝道:“我靠!我就是欠揍,你他妈的打我呀!”

我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再见晓薇,竟令我方寸大乱?

那男人一听就气了,走上前来扯住我的衣领。我右手一伸,把他推开。他喝道:“找死呀?”我却不说话。

接着,我跟他对视了大概十秒,在这十秒中,我已逐渐冷静下来。我转头望了晓薇一眼,只见她望着地面,愣愣出神。

我不再理会那男人,走到晓薇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说:“跟我走。”

曾经牵着这只手走了多少路,经历了多少事,我想忘,却总忘不了。我曾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但这辈子都不会把这只手放开,没想到最后却是我被抛弃。我又曾以为这辈子我没机会再牵着这只手,没想到现在它却又在我的手掌之中。

这一刻,是真是幻?

我还在回忆之中,突然手一颤,只见晓薇已把我的手甩开。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已听晓薇说道:“干嘛呀你?”

“跟我走!”我的语气很坚决。

“你有病呀?我干嘛要跟你走?”晓薇不耐烦地说。

我知道此时她喝了酒,或许脑袋有点不清醒,但我也知道她已经认出我来,却还跟我说这样的话,霎时间,我的心冰冷到了极处。

那男人冷笑起来:“嘿!我还以为你是谁?原来是白撞的!想要英雄救美呀?我靠!现在什么年代啦?”

我不理会他,对着晓薇有点痛心地说:“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晓薇“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变成怎样关你什么事?你别管我!”

“我就是要管你!”我说着,再一次拉起她的手,往ROOM吧门外走去。

晓薇也再一次狠狠地甩开我的手。我刚转过头来,忽然“啪”的一声,接着左脸一阵疼痛,那自然是我已被晓薇打了一个巴掌。

我沉默,冷冷地望着晓薇。

晓薇却不再多瞧我一眼,挽着那男人的手离开。那男人离开前还望了我一眼,嘲笑道:“傻B!白痴!”

为什么?为什么晓薇会变成这样?

虽然分手了,但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她堕落成这个样子。

堕落?我有资格说别人堕落么?我自己又不是堕落到常跟在酒吧认识的MM发生一夜情?

我呆了几秒,回去找到乔宇、倪城空他们。大家玩得很兴奋,除了Amy望了我一眼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我回来了。我坐下来,拿起铁桶里的一瓶芝华士,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然后再往玻璃杯倒了半杯绿茶,一口气喝光了。

紧接着,我再倒了大半杯芝华士,这回连绿茶也没倒,一口就喝了。当我再把芝华士往杯子里倒的时候,Amy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你干嘛呀?”

我瞥了她一眼,却不说话,甩开她的手,把芝华士倒满了杯子。这时乔宇和城空也觉察到我的不对劲了,乔宇大声说:“乐扬,你疯啦?”

我没有回答他,正准备把杯子拿起,忽然手一抖,原来是Amy把我手中的杯子抢了过去,二话没说,把一整杯芝华士倒进口里。

我靠!这女人太疯狂了吧?

只见Amy把空杯往外一甩,“砰”的一声,杯子着地碎裂,与此同时,Amy望着我说:“你要喝,我就陪你喝!光你一个喝,有什么意思?”

我傻了眼。

好酷!

“好!来呀!大话骰!一次半杯,抢开一杯!”我充满豪气地说。

没想到Amy比我更豪气:“要玩就玩得痛快点,一次一杯,抢开两杯!”

“好!”

于是我跟Amy单挑大话骰,由于我们两人都总是抢开,因此几回合下来,Amy已喝了十二杯,我也喝了八杯。

如果你想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你可以尝试一下在十分钟内连喝十杯芝华士。

不知什么时候,隔在我和Amy中间的倪城空走开了,Amy靠在我的怀里,我也搂住她的肩膀,脑袋逐渐接近她的脖子,嗅着那清淡的香水味。

“东方,单挑!”一个男性朋友向我挑战。

“我靠!怕你呀?”

几回合下来,我又喝了几杯,Amy也帮我喝了两杯。

“乐扬……”Amy忽然在我耳边叫了一声,她的嘴唇,碰到了我的耳朵。顿时,我全身一阵酥软。

“嗯?”

Amy用舌尖舔了舔我的耳朵,轻声说:“我们走吧。”

突然,我有一股冲动。

我想跟Amy再ML一次。

“嗯。”我站起来,拉着Amy的手,没跟乔宇、城空打招呼,带着Amy径自离开了ROOM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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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6:两夜情

刚走出ROOM吧,只见在ROOM吧门外有一个女生蹲在地上。

是何晓薇!

她为什么还在这里?刚才那个男人呢?

我本来不想理她,但走了两步,还是心软了,回过身来,走到晓薇跟前。

晓薇慢慢地抬起头,向我望来。那一刻,我望着她,突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我想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问她,这两年过得好吗?我甚至想问她,是否还记得我跟她一起时的那些快乐的日子?

快乐的日子?是两个人的快乐,还是一直以来只有我自己在快乐?晓薇跟我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快乐过?

我何必多想?既然已经过去,为什么还要回想?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呢?是否也在回想从前的日子?

“乐扬……”Amy已醉了七分,没有特别注意晓薇,只是在催促我离开,“走吧。”

“嗯。”我心一横,不再理会晓薇,转过头去,拉着Amy离开。

上车后,我对Amy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嗯。”Amy闭上了眼睛。

我定了定神,启动汽车。不知怎的,一路上,晓薇的面容似乎总在我面前出现,晓薇的声音,也好像不断地在我耳边响起。

“扬扬,我爱你。”那是晓薇温柔的、撒娇的声音。

“呜呜……你没有不好,你很好,是我自己不好……”接着是晓薇的哭泣声。

“喂,你好坏,干嘛偷偷亲我?”然后是晓薇羞涩的声音。

“不,我知道他对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好爱他,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扬扬,你成全我们吧。”晓薇绝情的、冰冷的声音。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那是晓薇深情的承诺。

“当我遇到自己更喜欢的人,我……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是我自私……对不起……”那是晓薇把自己承诺毁灭的声音。

晓薇的面容,一会在笑,一会在哭,一会又冰冷如水。我大力地喘着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吱——”突然我狠狠地踩下了刹车。Amy整个人向前扑(幸好上车后我帮她系了安全带,否则她一定撞破挡风玻璃飞出车外)。

我心里呐喊:“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玩我!你可以做坏人,但你不要伤害我!你可以玩爱情,但你不能玩我这种对爱情认真的人!”

我抓紧了拳头,紧咬着下唇,心底叫道:“为什么要变心?为什么要爱上别人?”

明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明明我早已把对晓薇的感情放下,明明我已逐渐冷血,几乎没有了喜怒哀乐,且不再对任何女孩子动真感情,但今天晚上再遇晓薇,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加上我刚才喝了不少酒,竟致使我又为当年分手的事激动起来!

Amy吓了一跳,向我望来。我身子一翻,压住Amy的两肩,便跟她激吻起来。因为酒精的影响,Amy也很快进入了状态。她不停地咬着、吮吸着我的脖子。她力度稍大,我的脖子一阵疼痛,但全身却充满快感。很快地,我们已不满足于只是脸部的接触了。

我稍微回过神来,望了望车外,原来已到莲峰新村——Amy家附近。这里很偏僻,四处无人(至少我没有看到)。在我观察车外的同时,我已脱去了Amy的衣服,她的手也已进入我的裤子之内。我们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Amy低声地呻吟着,以此释放体内那正猛烈燃烧着的欲火。而我也全身发热,急速地喘着气。最后我把钱包里的“安全措施”拿出来,咬着牙,狠狠地进行着这个过程。

“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望着Amy那似乎痛苦似乎兴奋的表情,心里不停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我靠!”终于,我结束了这个过程。

没想到,我会跟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孩两次发生关系。

可是一个我对她没有感情的女孩子对于我来说,一夜情和两夜情,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Amy靠在我的胸膛上。我们沉默了大概十分钟。Amy低声说:“乐扬……”

“怎么?”我冷冷地说。

“当我男朋友好吗?”

我撇嘴一笑,说:“我送你回家吧。”

让你当我女朋友?一个我对她没有感情的女人,有资格当我的女朋友吗?

Amy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把衣服穿好。我陪她步行回到她家楼下并跟她告别后,再次回到车上,驾车回我家。

回到宝弦阁,把车停好,走进大楼的电梯,按下七字后,我想要把大门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

咦?!

我的钥匙呢?

我又找了一遍。

没有!口袋里只有车匙、钱包、手机、眼镜(不常用的),却没有大门钥匙!

不会是丢了吧?

我立即清醒了几分。

难道放在家?不可能呀,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明明是把大门锁上的。

是在ROOM吧的时候丢了?或者是刚才在车上忘我之时丢了(这个可能性极大)?

到车上找找去吧。

我一边想,一边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十八分。

电梯门开了。我正准备按下一字回到一楼的时候,竟发现电梯门外有一个人。

那个人正蹲在我家门外。

是谁?

我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走出电梯,弯下腰一看,不禁一愣。

那个人是何雨晴。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揉了揉眼睛,再认真一看,的确是雨晴,她睡着了。

我轻声唤道:“雨晴……”

她睡得很熟,没有听到我的叫声。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轻声叫道:“阿晴……”

“嗯?”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好刺眼的胎记!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我……”雨晴眨了眨眼睛,望着我,好几秒后,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说道,“你回来啦?”

“对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找我有事?”

雨晴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我。

大家猜是什么?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是我家的大门钥匙。

雨晴接着说:“你的钥匙放在我家,你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我怕你回来以后进不了门,所以在这里等你。本来我想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我又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我记起了!那时雨晴叫我到她家吃饭,我拿起钥匙就走,到了她家,随手把钥匙放在台上,走的时候却忘记拿了。

雨晴怕我回来后没钥匙进门,所以一直拿着钥匙在这里等我?

突然间,我的鼻尖一阵酸楚,似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知道,这种感觉叫感动。久违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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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7:是醉还是清醒?

但我不能哭!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能哭!我不能哭!

我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几乎没有了感情,没有事情能让我特别高兴,也没有事情能让我特别难过。

跟晓薇分手以后,我一反常态地痛哭,每天都在哭,一想起晓薇就哭,一想起拍拖时的事又哭,哭了半个月,终于哭得连眼泪也干枯了,尽管仍然十分伤心,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后来我对自己说,从此除自己外,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从此我不能对任何人付出真感情,我只能爱着我自己。跟晓薇分手后所流的眼泪,已是我一辈子该流的眼泪的总和(至少是总和中的大部分),从此我不能再哭!

然而现在呢?

哭?还有什么值得我哭?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有什么值得我哭?

我咬了咬牙,冷冷地说:“谢谢你。”

接着,我不再理会雨晴,拿起钥匙,想要把大门打开。

然而我虽然清醒,但两手却不听使唤,任凭我怎样努力,钥匙却总插不进钥匙孔里。

相信有过醉酒经历的人,都明白我当时的情况。

雨晴走过来,拿过我手中的钥匙:“我帮你吧。”

很快地,她便用钥匙把大门打开了。

“谢谢。”我的语气仍然很冷淡。我走进家,突然两脚一软,跪倒在地。接着,我的胸口像被什么压着,非常难受。这种难受的感觉很快地从胸口上升到喉咙。我张开嘴,呕吐起来。

我吐了好久(大概有三分钟),吐完以后,舒服多了。我定了定神,发现有一只手在轻抚着我的背脊。那自然是雨晴的手。我勉强站起来,向我的房间走去。雨晴扶住了我。回到房间,我脱掉鞋子,一头栽到床上,什么都不管了。

我的脑袋很乱。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我跟晓薇一起经历的万千事儿。我好像在做梦,我好像回到了从前。

突然间,我的额头上有些温暖的感觉,我睁眼一看,原来雨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热毛巾,放在我的前额上。我再次闭上眼睛,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只听雨晴说道:“喝杯热茶吧。”我睁开眼睛,只见雨晴端着一杯热茶,坐在床边。

我的床是右侧靠墙的,也就是说,雨晴侧着身子坐在床边的时候,我只能看到她的右脸。右脸,也就是那半边完美无缺、白璧无瑕的脸,也就是那半边上次让我有了要吻一下的冲动的脸。

晓薇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美得足以让跟她擦肩而过的男生十之八九会回过头来多望她一眼,但此时此刻,我忽然觉得雨晴比晓薇美丽得多,忽然觉得晓薇只是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孩子。

不是晓薇不美,而是雨晴的美丽实在太夸张了,毫无破绽。

不光容貌美丽,她的身材也十分不错。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在那一刻,我心中突然有这样一种想法:这是上帝精心制造的一个人,无论是容貌(忽略左脸)、身体,还是性格,都没有一点缺陷。

突然我又想:如果雨晴脸上的胎记消失了,那她便成了一个真正的完美之人,这样的话,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十分触目,甚至引起轩然大波。是的,一个拥有令大部分人在一刹那间目瞪口呆的能力的女孩,足以让大部分男人垂涎,让大部分女人嫉妒,她的生活,不可能平静!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凛!

生活不可能平静?!

这么说,难道雨晴左脸上长有胎记,对雨晴来说,并非不幸,而是幸运?如果没有了这胎记,雨晴的生活还能如此平静吗?

现在的雨晴,虽然受尽歧视,人生的道路极之坎坷,但她性格开朗乐观,总算活得快乐;如果她左脸上的胎记消失了,或者她左脸上从来就没有胎记,对她来说,真的比现在好吗?

自古天妒红颜!自古红颜薄命!自古以来,那些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美人,有多少个能活得开心快乐?从前大都是国家的牺牲品,现在则大多在男人的争夺中和女人的嫉妒中的牺牲。

美丽并不是错,但美丽的人一旦进入人间,便会被污染,直到最后,内心与容貌不再成正比。

上帝在把这个完美的人制造出来以后,在她左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其实是对她最大的眷顾?

“怎么呆住了?”雨晴关切地问,“没事吧?”

我抬起头,笑了笑,忽然想:上帝最用心制造、最眷顾的女孩子现在就坐在我身边,给我递上热茶,这种待遇,世界上能有几人享受到?

我这一抬头,雨晴也望着我,秀眉一蹙,却没有说话。

她望着我干嘛?

我接过热茶,喝了一小口,发现并不烫,于是一口气喝完,对雨晴说:“谢谢。”

“不客气。”雨晴接过杯子,离开了房间。

她的神情怎么突然变了?她的态度怎么突然冷了?

我忽然想起一事。

我想立即下床走到洗手间照一下镜子,怎知手脚无力,任凭我怎样使劲,也下不了床。

于是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自己的脖子。

TNND!Amy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七八个红色的印痕。那自然是Amy刚才的杰作。

难怪雨晴会像望外星人那样望着我。

她是否会看不起我?是否会以为我是那种到处风流的男人?

什么以为?我本来就是嘛。

脑袋仍然一片混乱。我没有再想下去,躺了下来,合上眼睛,逐渐睡着了。

我做梦了。我梦见了晓薇,还梦见了雨晴。我梦见了我跟晓薇复合了,我们还向从前那样快乐地过日子。我梦见雨晴脸上的胎记消失了,我跟她在一起,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

何晓薇……何雨晴……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在这梦里,永远不再醒来。

然而不行。

一个人在我耳边轻声说:“乐扬,七点多啦,你要上班啦。”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是雨晴。

她左脸上的胎记不仅没有消失,而且更加刺眼。

刚才的经历,果然是梦。

为什么要醒来?

“乐扬,起床啦。”雨晴又说。

我摆了摆说,说道:“我今天上午不用上班。”

我胡说的,这只是敷衍的话。

与此同时我想:她昨晚(应该说今天凌晨)一直在这里?她放心不下喝醉的我,所以没有离开?

“嗯,那我先去上班了。”雨晴说着,准备离开。

或许是还有几分醉意,也或许是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我一把捉住了雨晴的手,说:“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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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8:共进午餐

温暖的小手,柔软的小手。

“嗯?”雨晴回过头来,一脸疑惑。

“别走,别丢下我。”我像小孩子一般说道。

雨晴温柔一笑,柔声说:“快起床啦,我给你做了早餐。”

接着,雨晴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掌中抽出来。

轻轻地抽出。

我又想起昨天晚上在ROOM吧晓薇把我的手甩开的情景。

狠狠地甩开!

我还在发呆,雨晴已离开房间,走出大门。

她走了,我忽然有些失落的感觉。

一个跟我萍水相逢、谈不上有什么深厚情谊却为了把钥匙还我而在我家门前等了好几个小时,并照顾了喝醉的我一整个晚上的女孩;一个虽然认识不久,但给我的感觉很亲切,似乎是认识多年的推心置腹的朋友的女孩。

上帝给雨晴留下胎记,是对雨晴最后的眷顾;上帝让我遇见雨晴——这个心地善良、温柔乐观的女孩,却是对我的眷顾?

那么晓薇呢?

上帝让我遇见晓薇,让我跟她一起经历了无数令我永远难忘的事,最后又让我失去了她,那是眷顾,还是作弄?

我想是眷顾吧。

因为晓薇,我懂得了怎样爱人。

因为晓薇,我明白了爱情并非一个人的全部,任何时候,我都该对爱情有所保留。

晓薇让我得到了爱,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并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并非陪伴我一生的人,她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作用,就是让我懂得爱。

是的,晓薇说变就变,这样的人,要跟她生活一辈子,我是不会幸福的。

所以她的离开,对我来说,其实是有利的。

也就是说,一个不应该永远在我身边的人,来到了我的身边,给予了我许多快乐并教懂了我很多东西后,离开了,对我来说,这不是最好的情况吗?这不是上帝眷顾是什么?

唉,不能再东思西想了。

我起了床,到洗手间漱洗,望着镜子,发现Amy在我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实在夸张,我揉了几下,咬痕反而更红,我不敢再揉,回到卧房,换过衣服,找来三块创可贴,贴在脖子上咬痕最明显的位置。

接着我走到饭厅,一股诱人香味扑鼻而来,一看,果然见桌上放着一碗公仔面、两根香肠和一个煎蛋。我立即开始享用这美味的早餐,边吃边想:如果有人愿意每天为我做早餐,那该多好?

吃过早餐,随便收拾了一下,拿起手机,正准备赶回公司,却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我打开一看,三个未接来电是同一个号码。

虽然我的电话本里没有存储这个号码,但我一看,却已知道这个号码的拥有者是谁。

怎么可能不知道?曾几何时,这个号码我能倒着念出来。

是何晓薇!

这是晓薇的号码!

晓薇找过我?她找我什么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分手以后,她就一直没有打过我的电话了,而我也以为她永远不可能再给我打电话,于是把她的号码从电话本里删除了。

我再看她打过来的时间,今天凌晨,三点十三分,三点四十七分,四点十八分。

她为什么要找我?

难道她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话呢?她想跟我复合,就像昨晚的梦一样?

复合?时隔两年,我跟晓薇还能再次在一起,像从前那样快乐地过日子?

真的可以?

我心中一动。

为什么在我心如止水的时候,让这种可能性再次出现?

不能再多想了。

我匆匆走出家门,赶回公司。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三十七分了。我们公司上午的上班时间是八点,迟到一分钟扣一元,但对于我这个策划部总监来说,晚点回来,是不用扣钱的。众同事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他们所看到的已经是面积比较小的了,面积大的那些在创可贴之下),笑嘻嘻地问我怎么回事(明知故问),我含糊回答。

车展刚结束,我手头上没什么工作,百无聊赖,到处浏览网页。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只想到三个字:何晓薇。

不会吧?

我接通了电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好。”

“乐扬吗?你起床了吗?”

一听这声音,我有些失望。那不是何晓薇的声音。

但很快地,我的心情又似乎有点愉悦。

因为那是何雨晴的声音。

“起床啦,已经回到公司了。”

“嗯,那就好,我先工作了,Bye。”

“嗯,先这样。”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给晓薇发一个短信。

那就发吧。

“昨晚你找我有事?”

犹豫了一会后,短信终于发出。但直到上午下班,晓薇一直没有回复我。我也不多想了,跟老板请了半天假(理由是精神欠佳,影响工作),便离开公司。

我来到了大信,拿出手机,果然在已拨电话中找到雨晴刚才打过来的号码,时间是今天凌晨的三点七分。

我拨通了雨晴的号码。

“乐扬?”

“对呀,你在哪?”

“在公司呀。”

“下班了吗?”

“刚下班了,正准备去吃饭,怎么啦?”

“我现在在大信,我跟你一起吃饭吧。”

“好呀。”雨晴爽快地说。我告知她我在大信东门。不一会她便来了。

“想到哪里吃饭?”她问我。

“没关系,嗯,苏格密码(不久前还叫杰克魔豆,现在改名了)吧,我蛮喜欢那里的。”

“好呀,走吧。”

一路上,不少路人又向我和雨晴投来歧视、嘲笑的目光。雨晴像平常那样,丝毫不介意。而我呢?大概是我也习惯了,竟把这些无知的路人当成透明,内心没有任何难受的、羞耻的感觉。

我变了?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世人的世俗目光?

在苏格密码吃饭的时候,我对雨晴说:“昨晚真抱歉,害你在我家门外等了几小时,还照顾了我一整个晚上。”

雨晴淡淡一笑,说:“没关系啦,朋友要互相帮助嘛。”

她辛苦了一整个晚上,不但毫无怨言,还这样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功劳一笔带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心一意为他人着想的女孩?

“为了感谢你,这顿饭我请客。”

“呵呵,”雨晴抿嘴一笑,“你来了大信,当然得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哪天我到你公司附近,你再请我吃饭吧。”

我也笑了笑:“大信又不是你开的,这个地主可有点名不副实呢。对了,你下午能不能请半天假?”

“怎么啦?”雨晴问道。

“我陪你找房子吧。”

我话音刚落,雨晴忽然吃惊地望我。

“怎么啦?”我差点想把自己的脖子遮住。

“怎么这么巧?”雨晴说道,“我已经请了半天假啦,我本来就打算今天下午去看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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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019: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怔了一下。

真的好巧。

突然我想起高中时候有一次跟一个我对她有点好感的女同学到一家西餐厅吃饭。那时我看了半天餐牌,心里决定要一个海鲜汤乌冬。然后我问她要什么,她竟说海鲜汤乌冬吧。我脱口说这么巧?我也打算要海鲜汤乌冬呀。她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似乎在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假装什么心有灵犀这么幼稚呀?我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一肚子的委屈。

后来吸取教训,每次跟女性朋友吃饭点餐时,我都先说我要什么,然后问对方要什么,然而多年来一直没有一个女孩子对我说过:这么巧?我也想要——,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但现在,这种巧合又发生了。

为了感谢雨晴昨晚对我的照顾,我请了半天假,想要今天下午陪她找房子,这是我上午下班前临时的决定,她当然不知道,没想到她原本也是打算今天下午去找房子的,看来这是真正的巧合了。

我笑了笑:“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

雨晴嫣然一笑,接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哦?”我望了望雨晴,“没想到你会接下去哦。”

“我蛮喜欢唐诗宋词的,特别是李商隐的诗。”雨晴见我望着她,稍微低下了头。

李商隐的诗?真的那么巧合吗?我最喜欢的诗人也是李商隐呀。

但如果我把这事实说出来,恐怕她会觉得巧合太多了(虽然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巧合),有点虚假,所以我只是说:“嗯,他的诗是蛮不错的。”

吃过午饭,我一边叫结账,一边拿出钱包。雨晴说道:“说好是我请客的。”

我笑了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地主呀?这顿饭是我叫你来吃的,就由我请吧。”

没想到雨晴却十分固执,坚持要请客。一来我不想像五六十年代那些人一样每顿饭争着付钱争得面红耳赤,二来这顿饭不贵,于是我不再坚持,笑道:“那谢谢你啦。”

走出苏格密码,我带雨晴走到大信旁边的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这家中介公司跟我所在的公司有业务上的联系,因此里头的几个业务员都是我所认识的。他们见我进来,先跟我打招呼,随后一瞥眼间,看见我身后那脸上有一块大胎记的雨晴,都情不自禁地愣住了。

“帮我朋友找个出租房子吧,要在这附近的。”我的话让他们一一回过神来。

接着,其中一个业务员带着我和雨晴外出看房。我驾着我的M6,雨晴坐副驾位,业务员坐后排,车上我跟雨晴闲聊着,业务员望望雨晴,又望望我,欲言又止。

他一定很想问我,雨晴跟我是什么关系?

奔波了一个下午,雨晴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要不价钱太贵,要不光线不足,要不缺空调缺电视缺这缺那,一转眼间,已到下午四点,雨晴的表情有点失望。

“没关系啦,反正你现在住的房子还没到期,我们还有时间。”我安慰她说。

“嗯。”雨晴展颜一笑,一扫脸上的不愉快。

“在东明花园那边还有一间套房,要不要去看一下?”业务员说。

东明花园?

我心中一动。

我所在的公司,就在东明花园里。

如果雨晴真的住进了东明花园,我跟她接触的机会不是会很多么?

但那又怎样?

我干嘛要心中一动?

“好呀。”雨晴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联系一下业主。”业务员说。

不一会来到东明花园。我把车子停在平时上班时停的位置,跟雨晴、业务员步行到要看的出租房子前。一路上业务员故意走在后面,大概想要看看我跟雨晴走路的时候是否会手牵着手。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如果雨晴真的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否会在熟人面前,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而无视别人的嘲笑和歧视?

我不知道,也不想再想。

“到了,就是这里,”业务员说,“业主已经在楼上了。”

我们三人走到二楼,业务员按下了门铃,十几秒后,业主来开门。一看到那业主的脸,我全身一抖,几乎叫出声来。

在万佳的西餐厅里初见雨晴时,我就是这个反应,昨晚在ROOM吧看见晓薇时,我也是这个反应,那么现在,我看到的到底又是谁?

世界真的很小。

我见到的是Ken!

就是当年从我手上把晓薇抢走的阿Ken!

就是那个明知晓薇有男朋友(我)还要横刀夺爱的阿Ken!

说真的,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非常痛恨他,痛恨到想杀死他的地步。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我逐渐意识到,Ken其实在无意中帮了我。

为什么这样说?

跟晓薇拍拖一年,该有的快乐,我都有了,该懂的道理,我也懂了,Ken在这时候出现,如催化剂一般催化了我跟晓薇从交往到分手的过程。一年多的感情突然没了,虽然我是蛮痛苦的,但还是能振作起来,毕竟时间不长。

长痛不如短痛。

晓薇是一个善变的人,即使没有Ken的出现,她跟我分手也是迟早的事。她给自己定的底线太低,而她的美丽又促使她会遇到许多诱惑。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变。

如果没有Ken的出现,我跟晓薇拍拖的时候或许会更长,两年,三年,甚至四年。

但她终究会变。到时候,几年的感情,我还能轻易放下吗?我能承受比两年前所受的痛苦的两倍甚至是三倍四倍的痛苦吗?

每次想到这里,我总出一身冷汗。

不能!肯定不能!

一年多的感情失去时,我已有死的念头,如果痛苦翻倍,我准会毫不犹豫就死掉了。

因此Ken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是帮了我,救了我。

因此我对Ken的憎恨,逐渐转化成感激。

但此时此刻,Ken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中却没什么感激之情。我想到了当年他在电话里怂恿晓薇跟我分手的情景,我想到他把晓薇抢去后给我发的那条“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短信。

我靠!混账男人!

我两手握拳,狠狠地咬了咬下唇。

雨晴似乎觉察到我的不对劲,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我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向我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你怎么啦?”

她的眼神充满关切。

同一刻,我想到晓薇对我的无情。

我轻轻吁了口气,稍微冷静下来,喉头却有些酸酸的感觉。

是委屈?是苦涩?还是感动?

而这时候,Ken终于向我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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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8 09: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020:满足面

我的心跳了一下。

Ken跟我目光相接,脸上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他并不认得我是谁。

其实这是理所当然的,我跟Ken并不熟识,只见过两次。

那是04年圣诞节前几天的事,那天晓薇告诉我有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网上联系她,想跟她拍一辑照片,我知道晓薇喜爱拍照,所以没有反对(事实上,晓薇每次做决定前询问我的意见时,我是很少反对的她的决定的)。几天后,元旦前,晓薇跟那摄影爱好者拍照去了,那天下午下班后,我跟他们会合,并共进晚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摄影爱好者。

那摄影爱好者就是Ken。

元旦过后几天,晓薇说想跟Ken到澳门拍照,我没有反对,心里却有些不愿意。

然后一个月后,在我到外地出差一个星期后回来的那一天晚上,晓薇在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在电话里告诉我:“我爱上Ken了。”

去澳门的那天,以及我出差的那一个星期,晓薇和Ken发生过什么事,我已无法知道。

第二次见Ken是在几个月前,在大信,看见Ken跟一个女人在闲逛(他没有看见我,即使看见,大概也认不出我是谁),彼此十分亲密。那女人不是晓薇。我猜想那女人是他老婆。

对了,简单介绍一下Ken吧: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已婚男人,他在跟晓薇交往前,已经结婚。

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直到今天还想不明白,晓薇为什么会爱上Ken。难道爱真的只是一种感觉,而不需要任何理由?

对Ken来说,或许我只是他所玩弄过的无数女人以前的男朋友中的其中一个,因此他不认得我并不奇怪。

但他——这个我曾经恨得想杀掉他的男人,即使烧成了灰,我还是认得的。

“这间套房蛮不错的,空调、电视、洗衣机,一应俱全,光线充足,又是小区管理……”业务员滔滔不绝。

我没心听,只是一边在想着以前的事,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Ken。

他很憔悴,无精打采的,跟两年前我所见的他截然不同。两年前,差不多到三十岁的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六七岁,但现在,刚过三十岁的他却像四十多岁似的,失去了生气。

“要多少钱?”雨晴向Ken问道。

“五百元一个月。”Ken望了雨晴一眼,微微一怔,接着淡淡地说。

“嗯。”雨晴似乎对这里挺满意的。

“怎么样?就这里吧?”业务员说。

雨晴向我望来,说道:“乐……”

“嗯?”我打断了她。我怕Ken如果听到“乐扬”两字,会想起我是谁。

“你觉得怎样?”雨晴问道。

“挺不错的,而且我公司就在附近,你有什么事找我也方便。”我说罢,又瞟了Ken一眼,目光冰冷。

不知是因为我向Ken望去的那带有点仇恨而又非常冰冷的目光没逃过雨晴的眼睛,还是因为我那言不由衷、有点负气的语气没逃过雨晴的耳朵,反正雨晴好像突然觉察到我对Ken充满敌意。她想了想,对Ken说:“对不起,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我想我还是不租了。”

“啊?何小姐?你不是要租大信附近的房子么?这里离大信蛮近嘛,这样好的地段,这么便宜的租金,很难找的啦。”业务员劝说道。

雨晴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向业务员点了点头,说道:“抱歉。”

“没关系的。”Ken淡淡地说。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于是便没租成了。离开前,我还不由自主地瞪了Ken一眼。车上,我跟雨晴都没有说话,业务员说了几句什么刚才那房子不错,不要太可惜了,见我跟雨晴都不回答,觉得没趣,便不再说了。不一会回到中介公司,雨晴向业务员道谢,业务员说不客气,接着对我说,有空多来呀,我笑着说好。

车上,便只剩下我和雨晴两人了。

我慢慢地驾着车,尽量用自然的语气问道:“刚才那房子不错嘛,怎么不要啦?”

雨晴没有回答,顿了顿,说道:“你认识那房东?”

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这机灵的女孩子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

雨晴脑瓜灵活,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很强,十分聪明,但我更欣赏的,是她的另一种聪明。

她见我没有说话,知道我不想说,便不再多问。她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不理会别人的感受。

这与其说是聪明,不如说是善解人意。

隔了好几分钟,我突然问:“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不租那房子?”

“我……”雨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回答。顿了一下,她轻声说道:“原因之一吧。”

我望向她,嘴角一动,展颜一笑。她见我笑了,也温柔一笑,娇羞无限。

恰好这时,一缕夕阳照在她的右脸上,跟她那温暖的笑容融合,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如果驾驶位是在右边,那么此时此刻的情景,不就完美了么?

“对啦,一起吃饭去吧,”我说道,“中午你请客了,现在该到我请客了。”

“好呀,谢谢。”雨晴笑着说。

“那么你想到哪里吃饭?”

“唔……”雨晴想了想,“满足面吧。”

满足面是一家食品价钱极之便宜、味道却非常不错的食店,正因为如此,满足面只要是营业的时候,总会人山人海(大部分是学生)。

她为什么要去满足面?

满足面里人很多,这些人看到脸上有缺陷的雨晴,会有什么反应?雨晴到人这么多的地方去,不怕被嘲笑吗?

“要不去别的地方吧,我请客,你不用帮我省钱哦。”我建议。

“但我真的好想去满足面。”雨晴那期待的语气和甜美的笑容,让我无法再拒绝了。

于是我俩来到满足面。

如我所料,店里人很多,而几乎每一个人,无意中望到雨晴的脸后,都会多望两眼,脸色或惊异,或恐惧,或鄙视,或同情。由于人多,我们跟两个女学生坐同一张台。那两个女学生望了雨晴一眼后,都低下头吃面,不敢再把头抬起。

吃饱以后,我跟雨晴离开了满足面。雨晴说:“今晚你有别的事要做么?”

“没有。”

“那咱们先在附近逛一会好吗?我吃得好饱。”

“好呀。”

“怎么样?我没介绍错吧?满足面的食物挺不错吧?”雨晴笑着说。

“什么嘛?你以为我没来过吗?我以前也常来这里的。”

“真的哦?我还以为你只会到高级的餐厅去呢。”

“当然不是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几乎每顿饭都是吃盒饭和杯面的,到满足面吃饭对我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啦。”

“呵呵。”雨晴噗嗤一笑。

“不过满足面的食物虽然不错,却还及不上你做的饭菜呢,我说真的。”我由衷说道。

“过奖啦。”雨晴笑得像花儿一般。

我本来想接着说:“如果每顿饭都能吃上你做的饭菜,真是死而无憾了。”

但我没有说。

因为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另一句话。而我很把那句话说出来的冲动。

于是我说了:“要不,你搬到我家来跟我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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