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田师傅说要回家一天,我们以为是一般的事情,也没有在意.可是第二天,他满脸带伤的回来了,让我们吃惊不小.像他把年纪的老头儿,根本不可能争强好胜和人发生什么冲突甚至打架.我们一问,田师傅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说:“这是什么世道?在是什么世道?”.当我们听完田师傅把事情的原委说完时,也恨得牙痒痒的. 事情是这样的,田师傅家在拆迁范围内,在拆迁补偿问题上他很吃亏,因为他家去年才花钱装修了的,而拆迁的人却按照普通标准算拆迁费.这样一来田师傅家就要吃亏好几万块钱,他当然不愿意,就去论理,可对方一口咬定是“按照有关规定”来的,丝毫不让步.老革命也来了倔脾气,不让拆!不曾想那些人居然有恃无恐的进行野蛮拆迁,在抓扯中把田师傅伤成这副样子,家也被人搞得乌烟瘴气.他一气之下把老伴送到女儿家后,打算来店里把工作交代后去上访. 我给毛毛打电话,把情况给她说了,问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帮忙,因为她在接触的人比较多,或许把情况反映了能通融一下. 毛毛说她和go-vern-ment机关的人关系很好的没有,都只是正常的业务往来而已. 不能走捷径,我们就只能像一般老百姓那样去相关部门反映情况了.这些人对所谓的“钉子户”深恶痛绝,和我们打起太极来.气得田师傅大骂“世风不古!”,毛毛知道后痛心的说“纳税人的钱怎么就养了一帮这样的人?” 我又背着毛毛给X哥打电话.X哥说这当中的猫腻他知道,包在他身上! 原来,这拆迁是承包出去的,上面给的拆迁费其实很高,承包人或开发商当然想给拆迁护的拆迁费越少越好,这样他们就赚得更多. 第二天,X哥约了个人出来喝酒,并叫我也去作陪.那人肥头大耳,满脸油光光的,X哥介绍,那就是承包人. 到酒酣耳热之际,X哥把话带入正题说了田师傅的情况.那人听后马上叫苦连天,说他们根本就不赚钱,倒贴钱在干.X哥耐着性子说田师傅的情况确实特殊,应该考虑才行.那人依旧一副苦瓜脸,说他们真的没有得到上面给的那么多,要是这个先河一开,那他们就要赔死.X 哥有点愠色的说我们不张扬出去就是了,田师傅确实太吃亏.那人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真有隐情,直到最后还是没松那个口,酒席不欢而散.送走他时,X哥很不高兴,笑着说:“您走好!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明天给我个电话!”我很佩服X哥的耐心,人家明摆着不给面子,他还笑脸相送. 回去的路上,我开他的车,他吊着绷带坐在副驾驶位上猛抽烟,满脸阴沉的说:“妈的,给他脸他不要脸!” “那咱们怎么办?”我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X哥狡黠的笑了. ...... 第二天中午,X哥又打电话叫我一起去喝酒,说有人请我们.在车上我问他是谁,他笑而不答,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X哥叫我把车开到一家酒楼,我跟着上去一看,居然是昨天那油盐不浸的家伙!不过今天态度像变了孙子似的,见我们来了,屁股就像坐烙铁到一样,人立马站了起来,连说:“两位请坐!两位请坐!” X哥打着哈哈坐了上坐.我已经看出些苗头了,肯定X哥昨天回去后叫人做什么什么手脚,要不这人不会这么客气的.于是我也没有和那人客什么气,一屁股就坐上去.那人很殷情的敬烟给我们,又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动作有点笨拙,好像挨过揍一样. X哥问他回去研究得怎么样了?他说已经决定要考虑田师傅的实际情况,最后说了一些大意为得罪之出多多包涵的话...... 田师傅的钱就这样拿了下来,他虽然拿到了钱,但是仍旧唠叨“这世道啊!”.毛毛知道后有点觉得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但是事实她又不得不承认.在田师傅请客的那天,我把X 哥也叫来了.席间我不停的给毛毛洗脑说,其实在她是生活以外还有一种生活,人生存的法则有多条,而且好人和坏人只是评判的角度不同而已.在某种立场上,好人可能是坏人,坏人也可能是好人,就像敌人叫你敌人一样.毛毛虽然没有怎么辩驳,但是还是说这社会主流还是好的,希望我们不要太偏激.期间X哥又讲了一些道上的事,毛毛听得津津有味.从此,她不再干涉我和X 哥交往,而且变得有点“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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