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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2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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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十二章1 n' a( ?3 E# U$ k/ ^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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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阿紫拿过来她买的早餐,我们开始吃饭,快吃完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阿紫去开了门.原来是市委文书记.5 k( V) N3 r% G
我有点意外,说:文书记,你怎么来了?
- q4 Y: U& X* g" w1 B 我们小公主来了,我哪里敢不来啊.文书记一边回应着我,一边说:阿紫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被人打了,她要赶过来.我昨天要不是忙就过来了.小公主把你托付给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吃罪不起啊.
) Q' E$ T! f! ~! [; m% @) H4 ` 文叔叔,你看你,我只是和你说一下嘛,什么吃罪不吃罪的. 阿紫拉着文书记的手在床前坐了下来.我还得感谢你帮我照顾无双呢.% @% X9 j% l6 K
文书记说: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老首长还好吧,我有几年没见他了.
0 w# I. Z) B$ \- A3 R# s 阿紫说:我爸还好,前几天陪国防部的领导去俄罗斯访问了,估计再有两天就回来了.1 N1 e5 ^) O" `7 ] Z
呵呵,他老人家好忙啊.有机会去北京的时候我一定去看望他老人家.对了,中纪委的另两位同志今天上午也该到了吧./ P4 r7 s1 t* r+ V0 z1 _7 F
对,大约9点到.估计现在已经到新郑机场了.0 j: m9 x8 k! f3 U6 `( ?/ ~! V
这样吧,一会他们到了我们开个碰头会.商量一下工作.无双你安心养病,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给公安局的老胡打过电话了,一定会严肃处理的.我先去市委处理下工作,你们小两口先聊吧.
- P. |+ a+ S5 c1 R( a+ u) F. g 阿紫送走文书记,回到房间对我说:我刚接了个电话,我的两个同事马上就到新乡了，我去接下他们,先帮他们安排好住宿,你乖乖的在这里养病,不许乱动,我处理完事情就会来陪你.- r; N4 q3 P) y3 ~8 }
阿紫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依依不舍地出门了.
& g m- u) V) Y( y; K% [5 n 看着阿紫出了门,我拿起手机开了机,昨天阿紫来的时候,我怕有红袖发短消息过来,特意把手机关了.( U5 t3 L( [' v2 y
一开机下了我一跳,提示有15条短消息.全是红袖发来的.
: Q4 y0 N$ `5 J' E 看着红袖一条条思念的话语,我有点伤感,又想到了阿紫,多亏阿紫没注意到我的手机,也没偷看,不然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我狠了狠心,将红袖发给我的短消息都删除了,然后匆匆回复了一句: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安心到车站,到时候我会接站的.然后狠心地关了手机.7 z$ r5 q3 g; k7 q
这次关机的后果是我没有想到的.多少年以后,当我今天开始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发生过的一切都不可以重来.我想我现在有勇气继续把这个故事写下去,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在这几年中那些静静流失的岁月,和在那些难忘的岁月中曾经让我心痛,让我伤感的人.' f- G, G% h& \ @: j4 H
阿紫中午时分提着一个箱子回来了,非常遗憾的告诉我,她哥哥又在找她,让她回北京去.如果不回去的话,他哥哥就会打电话给她父亲.让她回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大嫂给她介绍了一个部长的公子,催她回去见面.) n |( x! e% {3 b3 \: W' P. Y* ~, p
我再一次感到了我和阿紫身份的巨大差异.门第之间那道无形的巨大的鸿沟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 s* u% ?5 c" Z) } 阿紫看到我的情绪有点低落,安慰我说:无双你放心,我是你的人，谁也抢不走的,我哥哥和我父亲那里我会尽力说服他们的,你自己也要好好努力.另外,为了防止你在病床上无事可做,我刚才给你买了个三星笔记本,办了一年的无线上网.趁着你病休的这段时间，好好管理下你的论坛吧,不要荒废了.
2 X6 \9 k% ]! F2 A, E 我看着阿紫,有点伤感,说:我们见面总是那么短暂,都没有完整的在一起一天过.
$ z4 T# |0 |1 f: u$ T. T4 m$ D 阿紫说:来日方长,相信我,将来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吃过饭后我要陪你去你的老家看看,顺便去你的父母那里上下坟,感谢他们把你带给了我.你身体我看伤的不是很严重,应该可以出去走走.0 n6 u2 D8 r: R/ K
上午医生给我输了两瓶液，说恢复的很快.出去应该没问题.我感激的说:谢谢你还记得去看望我的父母,我也很久没去了,一起去坟上看看吧.$ p8 t# A* G6 \1 ~- c9 ]: N1 h
阿紫拉着我的手出了医院的住院补,来到了医院停车场,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奔驰轿车停在停车场,在众多的车子里是那么的引人瞩目.0 \! G+ o( B7 H2 ]9 J9 k
我老爸这两天在国外出访,我把他的车开出来了.我们先去吃饭.阿紫拉开车门让我坐进了驾驶室前面的座位.车子刚开出医院,阿紫的电话响了.阿紫看了一眼号码,对我说:是文书记打开的.8 B4 _& q3 [; W' ^" z5 o
她接了电话,原来是文书记想请她吃饭.阿紫说:不用了文叔叔,晚上我就回去了,下午我要和无双去他父母坟上看看,给他的父母烧下纸.1 R5 @$ g+ k/ b9 q( k
车子在街上慢慢的行使着,路边有一家新开张的酒店.看起来生意非常红火.阿紫在酒店的停车场停了下来，说:就在这里随便吃点吧.
* o, U! {) R; h, T& h 进了酒店,服务员热情的把我们迎进一个单间.阿紫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要了两瓶啤酒.正吃喝着,一个服务员进来了,对我们说:两位对不起,刚来了一群客人,想用这个包间,这个包间是他们过去一直用的.能不能麻烦换个位置.我皱了皱眉头,说:还有其他包间吗?服务员说,暂时没有了.你们只有两个人,可以到大厅去.
; U8 U" w; X" ]/ a! c9 P6 l 阿紫有点生气,说:我们吃饭又不是不给钱,凭什么要换个地方?9 W* D4 h* B/ O0 \8 h% }
服务员低声说:外面那群人不好惹,有来头,我劝你们还是换下吧,不要给自己找麻烦.7 p k9 }2 U% N' s* O
阿紫冷冷的说:有来头,好啊,你告诉那群人,我今天还就在这里了,不换!有来头尽管让他们来好了.
" N8 ]+ K! z# _2 D" v& \ q& V4 j% a$ d 服务员还要说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穿车风衣的又高又壮的胖子带着几个人撞开门冲了进来,骂道:他妈的,让你们换个地方这么难,扫老子的兴,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B) Q$ A9 p z+ d9 P+ f% c3 v
他一眼看到了阿紫,呆了一下，换了一副淫荡的笑脸,说:小婊子长的真漂亮啊.不用走了,留到这里陪大爷我喝酒吧.
1 Q5 e3 h+ [5 y5 Q7 {! V0 ^5 l 你!他又用手指着我:你他妈给我滚出去,限你三秒钟在这里消失!赶紧滚!
9 K1 H2 T6 A7 s& O/ c" W 我还没说话,阿紫已经笑了起来7 l0 P S$ G3 p: P& Q- a# o$ g
那伙人诧异地看着阿紫.楞住了.
0 g; H. Z/ l: _% N2 J 阿紫开始动手脱衣服,把身上那件红色的大衣脱了下来.里面是雪白的羊绒毛衣和黑色的紧身裤.那伙人看呆了.门口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 l" `3 x, w7 B! Y* d 阿紫把红色的大衣交到我手里,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乌黑诤亮的小手枪,手枪很小,握在她的雪白的手中只能看到枪管.
0 `6 g; d5 `8 g( h6 U 阿紫在手里玩弄着手枪,说,对付你们这帮杂碎用枪还丢我的身份,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什么是道理.
, j0 B" d; t5 N9 p+ q: D. M 阿紫把枪交到我手里,说:替我拿好,我去教训一下她们.
6 P0 X: M0 p, x8 ] 我听阿紫说过,她在军队里学过跆拳道,但还是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我在军训的时候学过枪械使用,把阿紫递给我的手枪打开了保险,准备在她出现不测的时候随时救她.
5 R' K3 h% t- U$ G8 @4 R 为首的黑衣大汉看见阿紫亮出了手枪,开始吓了一跳.见阿紫把枪递给了我,胆子又大了起来,说:妈的,拿个玩具手枪想吓唬谁啊.我玩枪的时候你还吃奶呢.就你那小身材还想和老子们玩横的,弟兄们,给我教训一下这个小婊子.
! |4 J% M8 ]$ c5 {2 w& v$ K; D5 j 他身后冲出两个大汗冲阿紫扑了过去.# |8 {6 O/ }; z- v( t
阿紫已经绕过桌子,冲扑上来的两个人中间闪了过去.转眼间,那两个大汉口中发出两声惨叫.跌跌撞撞地到了下去.
" [5 F; S+ I3 Z: i) h4 q7 v 风衣大汉见事不好，手伸进了腰间竟然也拔出了一把手枪,刚拿出来,被阿紫飞起一脚踢飞了.然后一拳打在了风衣大汉的胸口.那家伙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c% ?9 h! |3 r5 m
我惊呆了,没想到阿紫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 D7 a+ |/ Y/ q
阿紫拣起了风衣大汉落在地上的手枪.轻蔑的看了一眼说:一个破五四,还敢哪出来显眼.她用手枪指着几个狼狈地冲地方爬起来的大汉,喝道:都到墙角给我抱着头蹲着去.无双,打电话叫110来把他们带走!5 @" \0 L. ]5 I( i$ n; w
她又冲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酒店服务员说:把屋子收拾一下,重新上菜,其他看热闹的可以散了.) ^7 d2 d6 C" h4 h
门口的人渐渐 的散去.两个服务员开始收拾屋子,阿紫接过她的红色风衣重新穿了,手枪和我要回去关了保险重新挂到了腰间.说:无双,继续吃饭,没事了.
7 o# C) K2 R/ b' l" q0 F: B) y( v 我和阿紫重新坐了下来开始吃饭,那几个大汉抱着头面向墙角乖乖地蹲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吃了几口饭,门开了,冲进来一群110.为首的队长看了下阿紫的证件,吓了一大跳.连忙立正敬礼.小心翼翼地说:您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_. c5 H# m0 {& S0 a* W. V: x
先把这伙人带回局里.枪我先扣了.一天内让你们局长打电话给慕容部长,汇报一下这个事情的处理结果,这个人如果有单位,让他们单位一把手到北京找我要枪.
& r, {8 E* ~1 t9 t! c 是是是.领头的队长必恭必敬地要了我的电话,把那伙人押走了.
4 I# p( N6 A, I* p8 w* ~& ~$ F( s& p 看着那伙人走了出去,阿紫叹了口气,说:如果我猜的不错,刚才这几个人也是公安,看来你们新乡太乱了,不适合你呆.我会想办法把你尽快调走的.
' @# [5 m2 c( h5 }: F7 r9 X 我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公安?: F1 p9 W+ u; L/ o; y% h) ^
我的职业习惯,不信的话等着公安局的老大给你打电话吧,估计很快就会来的.
. q! F" g$ B. g( u4 \) ? e) z 我将信将疑,和阿紫吃了饭,结了帐走出饭店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竟然是胡局长的电话.( T4 A9 e: s B& _. l1 ~- D
胡局长说:兄弟啊,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唉,这事情弄的,我都不好意思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6 i6 `* J b: h7 K8 S, `- X 哦,没事,说吧.% s( m" |% g- ?! \' d2 P
唉,是这样的,刚才在酒店找事的人是我老婆的弟弟,这个王八蛋,你说他惹谁不好，又惹到你头上了,而且,而且还冒犯了你女朋友,这不是找死吗!我刚才狠狠地揍了一顿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一顿.兄弟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处理为好,帮哥哥说几句好话吧,不然我也保不了他了.! d' e6 O) r4 k
我看了阿紫一眼.阿紫说:我去开车过来,你继续.5 S: Q% P$ W% B0 P' I' J# }+ Z
看着阿紫去了停车场,我叹了口气,对胡局长说:你那舅子也太霸道了点,简直,我女朋友去开车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4 z \% k, I8 t& @) b1 I 好好好兄弟,我们是一家人,就不客气了，哥哥托你两件事情,第一,这个事情你在你女朋友面前多说好话,千万不要让文书记知道,不然我这个局长就当不成了.第二,枪想尽一切办法从你女朋友手里要过来.只要这两条做到了.你就是哥哥的再生父母,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就是我老大.
# G; J {( a8 ^* {2 r. k 我想知道你内弟是做什么的?1 p& r2 L' \2 Z+ e, c: Z1 }
这个,这个,原来是一个派出所里的所长,老出事,我把他开除了,他自己去开了家公司,没想到他枪一直没交还.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唉.一切都指望兄弟你周旋了.我等兄弟你的好消息.需要用钱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我马上给你,只求把这个事情平安的搞定,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S+ U: w$ n0 Q# \( C
我看着阿紫把车子开了过来,说:我女朋友来了,我尽量帮忙吧,等我消息.
. K! e' |) m# q' y( e: K 一定啊.胡局长在电话的那头都有点喘气了:这件事关系到哥哥我的前程,一定要用心啊!
# K+ l0 E6 _* I7 c8 y) X" j% N 我上了汽车.阿紫问,没出我的预料吧,是不是公安局的头给你打的电话?
& B' _0 L* A% l1 |8 | 你怎么知道的?
5 | l9 d5 R; O8 `# [) T( Q/ A 呵呵,那是专门的警用手枪.) x; @9 r3 n& N. Z
我叹了一口气,说:阿紫,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不错,是公安局的老大打过来的,刚才在酒店闹事的是公安局长的内弟.- `7 ^0 V5 I% C5 k/ @" v: N
原来是这样，难怪.阿紫笑了笑,看来他这个公安局长也做不成了.' J3 K3 w, ~5 _, a9 X5 t
我吃了一惊,说: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 a! G1 J" h N 阿紫说:中纪委收了不少告状信,都是关于这个胡局长的,这个人和新乡原来的那个姓祝的书记是一伙的.这次我的两个同事来也要调查关于他的事情.看样子你们关系还不错,以后要少和这种人交往.: Y, S& @7 F" j W+ V: \
- t) z- T8 Z/ z, [, ?$ _- c9 W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暗叫惭愧.庆幸自己陷的还不是太深.为了不使自己尴尬,我转移了话题,说:阿紫,我没想到你身手那么好,你身体不是有病吗?怎么能练成那么好的功夫?4 t; ]+ j9 c1 M( ]& s8 A; O8 L
阿紫说:我的病不是时时发作的,以前每年大约发作三四次.最近几年每年才一两次,看样子已经快好了.你知道我是个要强的人,非常希望有个健康的身体,部队有不少高手,我没事就和他们学习,我有个很厉害的师傅,一直在教我气功和散打,部队平常的几个兵一起上还打不过我呢.最近我要去医院做一个复诊,我觉得我的身体好象已经没病了,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 w& D, H5 W/ |: P) g 那太好了,你要是身体没事了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v! e5 z$ Y7 j9 v
我也希望是这样呢,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带你回湖南老家去一趟,那里才是我最喜欢的地方.现在我先陪你去看望你的父母.
8 T% L& b2 h. C0 ]8 z 车子半小时后进了卫水市区.我父母的坟墓在市区的北郊.车子穿过市区,路过新华棉纺织厂那条路时,发现路口密密麻麻停满了警车,几百位全副武装的jc将这个地区封锁住了.
9 E5 v- G8 R. j- A$ p$ I& L T 车子开到路口的时候,有两个年轻的jc已经迎了上来挡住了去路.阿紫停了车,其中一个jc敬礼,示意下车.阿紫摇开车窗玻璃,问那个jc:前面怎么了?; @& q+ b7 q; y5 ^4 M; }. K7 l7 W
小jc说:前面正在执行紧急公务,任何车辆禁止通行,请绕行.$ @7 [2 g7 U) J- f' H
我接口说:出什么事情了?9 N, Y3 E. q: t8 i+ P) z1 e) S3 J/ Q
小jc看了我一眼,说:对不起,无可奉告.
* A7 m! i4 h. T, A/ Z* {2 \ 我有点生气,说:你是哪个分局的,把你们带队的叫过来!1 n" q2 s2 Y4 Y( T
小jc疑惑地看着我,口气缓和下来,说:请问您是?
/ h7 j! N6 R/ @; T; r" W4 Z9 ` 我是新乡市委的,这位是中央纪委的,下来检查工作,去通知你们带队的一下.. u( ` t, m% A5 w: ?; z
小jc吓了一跳,说:请出示下证件好吗,我好和领导汇报.
7 D, u9 j: G1 ? p$ o# z 阿紫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小jc接过看了一下,立刻变的异常恭敬起来,说:首长请稍后,我马上去喊我们队长.6 T9 X5 Z: g' `6 X
大约两分钟时间,一个30多岁的瘦高个jc跑步过来了,在车窗前立正敬礼,说:报告首长,我是新乡是公安局巡警大队一大队队长李正强,请首长指示.
# ?9 Z+ @1 A0 j; _: Q 我和阿紫下了车,我对李大队长说:前面出了什么事情了.) w0 \6 l# B, E1 Q3 _# G3 u v
报告首长,今天早上接到上级通知,说新华棉纺织厂的工人今天要举行大规模的罢工,并举行示威游行,我们奉命到这里,来防治工人闹事,防止暴力事件的发生.5 s: H; M# I: A2 E/ P1 J& m1 Q
哦,谁下的命令.阿紫说.8 f4 U9 L7 x" A3 C1 O9 `
报告首长,我们接到的是我们局胡局长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首长指示.
- O3 i- c# T9 y5 s 简直是胡闹,厂子的领导都在吗?我问道.. Q# m" o/ R1 M' b
这个厂有一个姓张的副厂长在厂子里值班.如果首长要视察,我领你们去.. T: K8 c }& T; \% J7 e
好吧.我对阿紫说,我们去厂子看看吧,简直乱了套了.
- ^, s: g9 L# w: v4 v 路口东侧10几米处就是新华棉纺织厂的大门.门口几十位武装jc带着防暴头盔,穿着防弹衣,手里拿着冲锋枪封锁了大门.李队长领着我们走到大门的时候,五十多岁矮矮胖胖的张副厂长已经闻讯带着几个厂子保卫处的人在大门外恭候了.他把我和阿紫迎进了厂长办公室.落了座,这老家伙是个老油条,特别滑,说:刚才我听人介绍了,是这样的,我们地方有规定,外地来这里调查需要先经过新乡市宣传部门的批准才可以,我看两位首长是不是先去新乡一躺.8 j! }0 N1 i1 C
哪个宣传部门?- {0 Y7 u+ y/ C
新乡市委宣传部.
) z) F5 |4 x, a. ? 呵呵,我就是新乡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兼任市委书记特别助理.
) c$ B$ T; z3 T/ E 我经常去市委,看着您眼生,请问您贵姓?7 Y, F- t2 D" \% @; d7 x; @: w$ G
慕容,慕容无双.
" t" U! x7 u- g! e3 L 啊啊.张副厂长张大了嘴巴:原来您就是慕容无双啊,听温厂长说起过.失敬了失敬了,现在没什么问题了,请原来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0 d4 [$ c# Q- G7 C& A7 g& A
给我们介绍一下厂子的情况吧.
$ z( r3 A; ]$ h+ x3 B$ H; f' l 张厂长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最近厂子不景气,申请了破产,经过厂党委研究,决定先辞退一批人减轻厂子的压力和负担,当然,厂子也是充分考虑到工人的利益的,每个被辞退的工人根据工龄的不同都有5000到8000的现金补助.可是工人中有少数顽固分子根本不从大局着想,只顾自己的小利益,居然在暗中串联工人们进行罢工,今天还要进行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多亏上级领导当级力断,采取了果断措施,今天上午已经将带头的几个顽固分子抓起来进行拘留了.
8 r+ h" E% ~7 v" X& \& X 我不动声色的说:上级领导?哪的上级领导?我怎么不知道?
2 a" W) L2 ?5 X4 `7 O& r 张厂长尴尬地搓着手,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温厂长告诉我的.
& B1 i5 D# u- L8 z 他人呢?
# k. B1 X) G; Q) X2 L 在飞机上,正从北京往回赶,大约3,4个小时就到厂子了.) _0 U" T7 S) q, _ i" c4 n: e. |
阿紫说:你们温厂长本事不小呢,连新乡的jc都能调动.9 S+ Z6 b0 {" y) C; l- w
哪里哪里,听说是公安部的领导出面解决的这个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等温厂长回来请两位领导问他自己吧.我只是个副手,什么情况都不太清楚.5 s o7 O* o' P* H4 w; l" W
这个老滑头!我心里暗骂,又问:拘留的那几个工人在新乡还是卫水的拘留所.
/ u% t! m( x# X _$ v7 A+ \1 ^ 在卫水.
& o5 \. a* F) l) ^ 我们去拘留所找工人们了解一下情况.我站起身来.
. o7 u+ Z5 V- b* f3 W 那里很脏的,那些工人很冲动,我建议两位领导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温厂长回来吧.张副厂长见我起身要走,连忙站起来拦我., D. j9 f6 P3 c d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拘留所.
, W9 X7 [8 P3 C o: [3 T$ c+ l( a 卫水市的看守所在老局的后院.现在已经成了汲水分局的办公地点.几年前我还在这里住过三天的拘留所.对这个拘留所并不陌生.在去拘留所的路上我给赵卫华打了电话,说我和阿紫要去拘留所看看,请他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赵卫华说:还通知什么啊,我马上亲自去迎候你们!, M% s9 d, C7 [, y
车子开到汲水分局门口的时候,赵卫华已经带着几个副手必恭必敬地站在大门口等候了.车子开进院子,赵卫华亲自拉开车门,说:欢迎两位领导来这里视察工作,欢迎欢迎.9 V9 T& W6 n" V+ \% `) i2 ]8 t+ ?0 [
我下了车,握住了赵卫华的手,说,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吧,& z& o9 T6 P6 k' d( ]. X
赵卫华笑容满面的说:公是公私是私嘛.两位领导能光临我这个小地方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好好准备一下.( s. X( \5 g! {6 D
一行人陪同着我和阿紫穿过前院.来到了分局的后面院,延着一条下坡的土路来到了拘留所门口,所里的三名jc已经打开了拘留所的大门列队迎候了.
" {8 t$ M" `/ i 拘留所的所长姓张,是我一个女同学的父亲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已经快到了退休的年龄,头发都花白了.,几年没有见,他已经认出出来我是谁了,也许他的思维也不会把一个前来视察的领导和他曾经关押过并训过话的小混混联系在一起.张所长身边站的两位jc我也依稀面熟,其中一位还动手揍过我,可是他们已经认不出当面的我了.
* y9 X2 D0 R. p, }3 c! Z) R: Q 张所长卑谦地带着他的手下给我敬礼,然后领着一行人进了拘留所的院子,院子像刚刚打扫过,很干净,刚洒的水还没干,空气中还弥漫着尘土的味道.
4 b5 @" c4 v+ i3 \/ D7 o 我问恭着腰在前面倒退着领路的张所长:今天上午拘留的那几个新华棉纺织厂的工人还关押在这里吧.8 V$ ]4 C5 a7 E+ z& u
是的是的,在3号房,几位领导先请办公室坐吧,我去把他们提出来.) L. P% x. k8 Y3 e H
不用了,我进号子看看.# ]3 p1 {8 B6 ~' i0 ^
张所长为难地看了看我,又看陪在我身边的赵卫华.& \; ] {& _0 p
赵卫华挥了挥手,说:慕容部长不是外人,也是我们卫水人.不用客气,领我们去吧.+ @0 L2 v/ [ X/ l
是是是." Z: C0 o. {. X" b5 ^1 W6 h" d* i
张所长带着我们走到三号房,从身上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
! [; }" u6 g3 ^2 b 我闪身走了进去,这个号子正是我几年前住过的地方,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故地重游.1 w) E7 x: \$ G9 c! f
一进号子,迎面是一个三平方米左右的狭小的天井院子,院子顶部覆盖着厚厚的铁丝网.里面还有一个门半掩着.张所长抢先一步进了里面的门,喊到:谁是新华棉纺织厂的,出来列队.) y) K& V% ~7 V
从屋子里陆续走出来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都拖着鞋,用手提着裤子.估计是进来的时候皮带和鞋带都被没收了,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三个人走到天井院子里挨着水泥墙一字站下了. G% \# y9 s- X0 j$ H% g
我看了张所长一眼,说:这几个人我要带走.% c# I& o: p- J. R6 d+ S
张所长没说话,看我身后的赵卫华.赵卫华说:按慕容部长的指示办,他的话就是命令.
B, s9 b" @0 R0 v6 I 一行人走出拘留所,阿紫对赵卫华说,赵局长,我们需要临时借个清净的地方,和这几个工人谈下话.2 Q: F( ~2 X' m! Q
没问题,去我办公室吧.离这里不远.几分钟的路程.
' E2 p: B0 S9 @! }! S0 P 赵卫华的办公室在总局的二楼,宽敞明亮,豪华的会客室足有近80平方.我和阿紫,赵卫华进了会客室.三个工人也被两个jc押了进来..张所长已经返还了他们的皮带和扣押物品,看起来整洁多了.
5 C6 [: |4 P2 A; @$ \9 o 我招呼三个工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赵卫华挥了挥手,两个押送的小jc关上门走了出去.
6 v4 b' \" g( y: R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赵卫华说:这位是新乡市委书记助理,新乡市宣传部副部长慕容无双,这位是中央纪委的领导,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向两位上级领导反映一下.
& R" d' i a1 X1 R& r8 R 三个工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半白的老头突然站起来扑通一下给我和阿紫跪下了,说: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大领导啊,我代表一万多新华纱厂的工人求你们了,求你们救救大家，给我们做主.% Z3 m* k; M8 R4 M+ ]4 j1 P0 g
我和阿紫吃了一惊,连忙双双起身将他搀扶了起来.阿紫说:老同志,有话慢慢说,把你们的冤屈都说出来,请你们相信我,我会秉公处理的.
, c7 q& g6 v! T7 R! p |6 e; ~- w 老头在我们的搀扶下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抹了一把眼泪,说:青天啊,今天总算遇到青天了,我张长友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连县长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见到大领导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N: y' @2 b, ~5 |0 `3 C
赵卫华打断了张长友的话,说:张师傅你直接说正题吧,把你知道的情况向领导们反映一下.
; x) f- N4 u" |3 R% ?8 K 唉,一言难尽啊.都是这个温金虎闹的,好端端一个红红火火的厂子就这么被他毁了.$ Q. Y! ]: U* I3 ?* Z7 ]
张长友打开了话匣子：这个温金虎刚来的时候还算个好厂长，把厂子搞的不错，大家都很拥护他，没有想到他等厂子最红火的时候开始拿厂里的资源办他自己的私事，他在新乡市自己弄了个厂子，把新华纱厂的资源都调到他个人厂子里去了，把老厂子都架空了，还拿厂子的资金去讨好新乡的祝书记，白白送了祝书记的儿子３００万，工人却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了．最近他见厂子维持不下去了，就去申请破产，开始辞退工人，像我这样４０到５０多岁的工人几乎都是他辞退的对象，我１６岁就来这个厂子上班了，在这里工作了３０多年了，在快退休的时候被宣布辞退了，我老婆也在辞退的名单，辞退后厂子说只给８０００元的补助，然后什么都不管了．我都快６０的人了，一辈子都在工厂，做别的什么都不会，这让人还怎么活啊．．．
* i, d$ ]8 t: x! C7 c$ r4 |3 U 听着张长友的诉说，我的心情异常沉重，阿紫也是一脸的凝重，对赵卫华说：赵局长，这几个工人我要带到新乡市委，和市委文书记沟通一下情况．你看行吗？
1 [& |; ^2 G4 g 赵卫华说：您是上级领导，我坚决按您的指示去办．$ y, S( a6 b2 w9 k6 U
好的，我现在给文书记打个电话，然后你派几个人把三位师傅先送到文书记那里，我和无双一会就回新乡．4 r* b, x* T. q9 H3 N4 [
没问题，我亲自去送．. z8 n6 c# a# W* h7 V8 W$ @ V6 |
阿紫给文书记打了电话，文书记也吃了一惊，让尽快把人送过去．赵卫华带着几个jc把三个工人护送走了．, }/ { B4 W; d5 M6 k! d
我和阿紫开着车，去了我父母的坟地．
) S" J$ T+ K" r0 c1 M 我父母的坟地在城北10里的黄土岗.在一片开阔地的麦场上.宽阔的原野,一片苍茫,我的父母安静的长眠与此.我站在麦场的坟地上,给阿紫介绍着:这个是爷爷的坟,我的祖先祖祖辈辈都是御厨,在皇宫里为皇帝供应饮食,我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传奇,解放前从国民党jc局的探长做起,一直做到了jc局副局长.后来解放了,迫于形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厂做了30多年炊事员,默默无闻地度过了他的一生.我原本也应该继承父业是个厨师,可是父亲不让我再做这行了.去工厂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我的母亲是个很贤惠的家庭妇女,操劳一世,把我们兄妹五人养大成人,到老了病魔缠身无钱医治,活活被病痛夺去了生命.说起我的母亲，我一阵辛酸,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6 B( z( R4 C$ i# r/ n' c% p5 _0 G 阿紫拍着我的肩膀轻声的安慰我,说:无双,你的父母的确很不容易,我非常感谢他们把你养大,我真后悔没早几年认识你,也好替你尽些孝道.我们一起给你的父母烧几张纸,鞠几个躬吧.# N; L- j0 q3 \- u. _9 ^
我们把带来的纸钱在父母的坟前一张张了烧了,又并排站在父母的坟前肃穆地鞠躬.阿紫说:回吧,以后有时间我还会陪你来看父母的.
3 ?2 K. X- w/ D, e, Z 我和阿紫走向轿车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下号码,是温金虎打来的.我皱了皱眉头,接通了电话.! S6 ?3 ^5 Q2 D' q7 v8 f9 X, d
无双兄弟,我刚到厂子,听说你和弟妹来我这里视察了,抱歉啊,没能及时迎接,你们现在在哪呢.见个面吧,晚上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0 {+ \3 d U0 q D 我看了阿紫一眼,捂住手机对阿紫说:是温金虎打来的,想和我们见面.
0 k) w- C) M; \9 v& z' B+ g 阿紫说:我不想见他,告诉他我一会要回北京.你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吧,你们这么亲密.
8 r! p9 E5 B8 v4 ]& v# l 我的心一紧,忙说: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E/ B9 ~/ D3 c* V4 E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和这种人打交道.和这些人打交道你早晚会陷进去的.0 Y% Z2 o5 D& n& {4 D
不会的.我把握的住.' j2 e" M5 y8 f. ?- x/ }
我对手机说道:实在抱歉,阿紫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回北京.恐怕见不了了.
3 _- F7 V# S+ B# F" N2 @6 m 那我们兄弟见见吧,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先送你女朋友好了.8 \( H, Z8 a3 c/ l) U" ?: s& \
我无可奈何地说:晚上给我电话吧.7 j/ {6 l" m; |# x0 A5 f
挂了电话，阿紫说:无双,我送你回医院,然后我就要回北京了,新乡这个地方很复杂,自己多小心，要洁身自好,明白吗,我希望你做一个清官,不要出事情让我失望.
5 p* C0 F1 F1 w) `3 ~& S 我一听阿紫要走,心里有点难过,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对我失望.
! J& [ A( u3 z j0 W) V 回到新乡一院我的病房的时候,小玉已经在屋子里等了很久了,见我们回来,高兴地迎了上来,对阿紫说:我的户口本,身份证和学历证明都拿来了.$ K/ ^6 x( z2 _8 B
阿紫说:我已经给你安排过了,我给你个电话,你明天坐火车到昆明去找我姐姐,她会给你安排好的.
# o: x* [0 V! J2 l0 U9 L1 K 小玉兴奋地拉着阿紫的手:姐姐,你实在是太好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2 _+ y4 _( W. w x/ K
不用,谁让你是无双的妹妹呢,帮忙是应该的,你去车站买票吧.一会我就要回北京了，晚上好好陪你无双哥哥说说话,昆明很远,你将来回来一次也很不容易.# i, `( {- E- G$ K1 R
姐姐你这就要走啊,多住几天啊.
) H+ ?. c8 A) R0 x1 q, ~" J4 ] 没办法啊,阿紫叹了口气:我哪像你这么自由,身不由主呢.好了,我走了,你们聊吧.. L" P. _( k" @8 X8 E# ^. S
我和小玉下楼送走了阿紫,夜幕已经降临了大地.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快6点了.我突然想起了红袖,忙拨通了赵卫华的电话.
- r; g3 V6 V' ~' ~ 局座大人,我是无双,接到红袖了吗?. r9 v" Y0 U) R: c/ G, r
接到了.
" q6 J+ w0 j7 [. @! L 人呢?
. [, S6 b1 f& Z# x 我已经派人把她送走了.6 B4 L! I5 T3 _2 g
什么什么?送哪了?, s/ F- T- A: P7 z( |
送回成都.
" Z* `+ ~1 C# _/ K' j+ a 啊,为什么?
; R3 v8 t; h5 `/ [ 这还问为什么?很清楚的事情,我不能让她影响了你和阿紫.
! ? D |2 U4 k9 J2 m' y. ?/ h! a 怎么会影响?阿紫已经回北京了.
* C9 _$ A# B) u+ o. g( H 那又怎么样?我说的不是今天,我不能让红袖影响你和阿紫的感情，我给了她两万块钱,把你和阿紫的事情和她说清楚了 ,让她以后不再打扰你.
+ ^$ ?0 f+ w; |3 p, a) \% | 你 你你.......( H5 N* m" a# t4 S) y
我气的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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