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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0 16: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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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书-小虫子 于 2009-1-10 16:44 编辑 & B- B$ T/ W/ f- r `+ @4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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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地质勘探中的故事 20
$ C% I4 g2 F; Q 不过这里洞壁的岩石硬度不大,踩上去很多突起的地方都开始开裂,摇摇欲坠,人人自危,好不容易爬到了能够到达的最高处,往下看看,离刚才看到的,却也没有多少远。
# x e5 F' T( N) K 不过机稍微缓和了一点,人的思维都活跃起来,我们各自找好比较稳固的站立点,就开始用手电照射对面的岩壁,寻找下一个可能的避水点。* h# c6 _9 C9 R6 |5 @* Z: ]& f
不幸的是,好运好像没有继续下去,对面的岩壁光秃秃的,唯一一个可能落脚的地方,却是在水流的上游,以水流湍急的速度,我们根本没办法游到那里。. _) D: l5 N" H$ x
那是一种看到希望后更深的绝望,我们重新陷入到了绝境之中,这一次,连王四川都放弃了,几个人看着下面的激流,突然,王四川就放声唱了起来:
' n% I) t {: A' ?: _+ g" O 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 ^$ f. _- b7 x) N 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
; c8 \4 U" M! ~" A% u: H$ O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1 X% _! }$ d8 Z* E/ h3 u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 ]6 [+ r R$ c8 r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3 a: A' o E7 t) v2 l/ z* _- Z+ k
l. ~, i% o6 D 是那天上的星,为我们点上了明灯。
9 @; \: T% K( W1 p" Y* h 是那林中的鸟,向我们报告了黎明。
% _' O; C# l+ l) P3 C- {3 ~9 y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2 o O2 {% m; k, A+ e! f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 V" S; _8 N0 E' p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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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U+ J4 c! u, j 是那条条的河,汇成了波涛的大海,
) d, X9 e( w" N- A' a2 o9 v$ Z 把我们无穷的智慧,献给祖国人民。' a+ a4 s( y/ A( f! b$ i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 B/ E) P3 y7 b4 E- 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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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起了我们的行装,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 [, z/ d, F
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矿藏。1 I' M* _9 `* l" {) t2 p
这是《勘探队员之歌》,我就是在这一首歌声以及《年轻一代》的浪漫主义畅想中,毅然决定踏上地质勘探之路的,而多年枯燥的勘探生涯已经把当年的激情磨灭了,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王四川竟然又唱起了这首歌。) ~ w- R& n2 ]3 n/ h; `" e" u
这种面临死亡的场面,本来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什么激情,但是王四川破锣一样的声音唱起来,却真的让我感觉到了一点浪漫主义情怀。我们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唱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此时,似乎那激流也变的不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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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x9 e- {) Y6 R# I; e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不管我唱的有多么好听,王四川唱的有多么难听,水还是很快的涨到了我们的脚下,我们都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唱着。
4 ^. q, @0 l- ~7 N3 M! W 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佛教徒和基督徒们都有上帝给他们准备好的文本,他们在那里可以祈祷以减轻死亡的恐惧,而我们这些无神论者,却只有依靠当年的激情来驱赶死亡,实在是无奈。
7 J& L; x: x% f, z8 [ 我们紧紧的抓着岩壁,等待最后的那一刻,水上升到了膝盖,到了腰腹,到了胸口,这个时候,水压已经让我们连唱歌的声音都发不出了。7 F9 J- T" p) M+ s$ q
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喉咙已经哑掉的王四川大叫了一声,我没听清楚他在喊什么,但是我也看到了异样的东西,只见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十分灼目的艇灯灯光。接着,我就看到四只皮筏艇出现在我们视野里,为首的一只皮筏艇上,老猫叼着烟,蹲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我们。
1 x0 p. L+ V% u9 j5 o 我们一个接一个被接到皮筏艇上之后,王四川低头去亲吻那老旧的艇身,犹如他的祖先亲吻辽阔的草原。而我则直接瘫倒在艇上,头枕着一边的艇沿,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刚才的一切,那嘶哑的声音,湍急的水流,寒冷,恐惧,歌声,所有的所有,变成了一个漩涡,旋转着离我远去。- r" w" y9 I5 X* X1 `( N
生于死离的如此之近,真的好似在梦境中一般。) a& ?' G9 [9 A$ v1 B0 k
就在我就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一边的人就把我扶了起来,给我脱衣服,这个时候,逼人的寒冷才开始让我感觉到难受。
/ d! S3 m* m7 n _7 W% Y1 r; D 我们脱掉衣服,披上了毯子,人才缓过来,瑟瑟发抖的开始看着这些救援的人,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工程兵,有两个也是我们一起来的地质勘探兵,但是我并不熟悉,只有坐在艇头的老猫是熟面孔。
8 |' T1 D1 z- x: i" ?9 _8 Z) { 王四川搽干身子之后,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情,他们怎么进来的,其中一个工程兵告诉他,今天早上总营地发来电报,说是二十里外的喀查而河上游下了暴雨,让他们小心可能产生的潮讯,当时老猫已经在营地里待命,一听这个消息,就脸色一变,马上找了那个大校,说可能会暗河涨水,开始那个大校还不相信,在老猫的坚持下,他们组织了救援队下来,现在看来,真是及时啊,要是再晚点,恐怕就不是救援队,而是捞尸队了。$ }5 ^5 I6 `0 k$ ^) X
王四川说谢天谢地,长生天保佑,老猫你就是我亲爹,快让我亲一口。
! H2 F# r: y& Z. D4 l 老猫朝他笑笑,也不说话,又看了看我,看了看裴青,露出个大有深意的表情。
3 }( o' _6 ^, X7 u( Q 此时我却发现了一个问题:皮筏艇接了我们后,并没有往回走,而是顺着激流继续往前。我有点惊惧的问道:“老猫,我们现在去哪里?这里面是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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