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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 23:4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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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之心》 第84节& _* s6 X4 d; h; c) D9 A1 O& j
作者: 冷眼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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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汽车在我身旁发出刹车的尖叫,接着听到司机恶毒的叫骂。我没有任何感觉,连回头都没有兴趣,似乎刚才的惊险与我无关。我痴痴地盯着天空中的钻石,那是我的梦想和希望,几乎伸手可得,我要抓住它,必须抓住,它是属于我的。
# x' |- e& w, a) M$ S: A) G 但一切都是幻影,那里根本没有钻石,当我从痴呆的冥想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我被道边的台阶绊倒在马路边上,坚硬的地面紧贴在脸上,一切都是那样冰冷。最好就让我永远爬在这里,我累了,我要睡觉,我喜欢泥土的气味,那是我未来的归宿,真舒服呀!我心里想,原来死亡并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 s* D+ y5 e: C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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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我怀里响起“嘟!嘟!嘟!”的声音。声音非常清脆,在寂静的街道上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我睁不开眼,四肢无法移动,我能意识到那个声音,知道是我的手机在响,但我无法从怀中把它掏出来。2 o- n+ `: v- i; W3 p8 f
那声音仍在继续,几乎响了有十几秒中。上天呀!帮帮我吧!让我恢复知觉,让我把这个电话接上再惩罚我吧!我痛苦地祈祷。7 t4 n/ {& L& `& Y, y& U4 Z
一种意志的力量突然从我心灵的最深处爬出,那似乎是一种超越自然的力量,是不死的灵魂,它让我抬起了右臂,慢慢地伸进上衣内兜。3 d( Q1 c$ t3 Z+ [
铃声不要停,求求你再坚持五秒钟,就五秒钟,我只要五秒钟。伟大的造物主啊!不要让我在绝望中离开,我对你的要求并不过分呀!5 m: N$ c! h+ r8 F K' U
天空突然有十万个太阳在照耀大地。那是刘佳的声音,这一刻我似乎没有思想和意识再去听她给我的新年祝福了。我像刚从坟墓里爬出,重新又回到人间。
* B9 C; N8 U2 t9 Q$ B' t. y “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温柔地问。
0 r% b( I& I5 u. x5 m4 \ 我无法说话,只能大口喘气。
& Q6 r- Q& V4 h$ f1 `% l$ e “你生气了吗?我能听到你呼吸的声音,我知道你在听,但为何不对我问候一下呢?”她说。4 a; t8 h6 e7 k ^. Q
“你好吗?我刚才一直给你挂电话,但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真是很难打。”刘佳仍在不断地诉说,没完没了。
8 r! z# N! R, O4 w4 ? “我打扰你了吗?你不想听我讲话是吗?可为何要这样呢?不能因为我们不能成恋人就一定成仇人,对吗?”
: @3 v3 |& d. ?+ K/ Z, R “你干嘛不说话?只对我笑一笑可以吗?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我真不是有意这样。你想骂我是吗?不要那样小气好不好!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她娇嗲之中带着恼怒。
m; F9 }, U1 e5 |) S5 z5 V" N, h “我真生气了!我要挂电话了,给你三秒钟时间开口。”, O* i- O) M9 }0 R; D8 G# j! m
“一、二、三。你真不开口,好吧!我要挂了,我真要挂了。”0 X& I: k, i" {% e
“不要逼我!我不给你开玩笑,我一定要挂了。”刘佳声音严厉,充满威胁。/ [, V/ x7 `' b4 A) N
但随即刘佳软弱了下来,用埋怨的语调说:“你干嘛这样对我?我难道就连朋友的身份来问候你都不行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6 T+ g, y; W9 ~) q( B) P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应该理解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我们不合适。前几天我征求了孟老师的意见,她也觉得我们不合适。你看,我并不是独断专行的人,我都为你我的事向别人求教了。你应该理解我呀!为了不伤你的心我尽了最大努力,我什么时候这样去替别人着想过呀?你是我第一个用这种口气回绝的男人啊!许多追我的男孩我回绝他们从来就只有一句。而对你却这样苦苦哀求你原谅,你难道还不知足吗?”刘佳语气中充满激动。
) v# ^1 A) X/ T 我依然在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N; L. `8 o" o' H+ N: z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再不说话我就永远不理你了。求求你开口好吗?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9 N$ y/ w* ]8 Q5 i" r “求求你只答应一声好吗?如果你不愿多说就不要多说,就问我一声好,可以吗?你急死我了!”
! R4 j1 N" `( {* q “你聋了吗?你哑了吗?你死了吗?”刘佳愤怒的语调尖利刺耳。
" l9 q) Z% w1 z( M' Q Z7 u: y “我受不了了!你是个混蛋!难道就听我一个人这样说下去吗?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开口?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 C( }( i6 @2 k* p: X) x “好了!你以后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她对我吼叫,一种绝望的吼叫。& Z9 o: S6 Z+ b% o6 e! ]/ m$ b L+ H
电话断了,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 Q; }% i: O
我把电话放回口袋里,意识似乎还没有从这种纷繁的骚动中解脱出来。我为什么不说话?我不知道,我无法解释原因,总之我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我语言的功能在那一刻丧失了。这究竟是怎样的荒诞离奇。绝望的时刻她给我所有的一切,为什么?用我全部的逻辑推理和思辨分析来证明这种巧合。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我以前看透她了么?一切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 a8 }+ I7 D+ E/ W0 {5 j5 S% u 现在怎么办?我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问自己,但我没有答案。
* n, [, l/ E0 q8 r! b# V5 v 突然电话铃又响起。/ P3 F4 f) Z& U3 S. c+ |7 k0 u
我打开电话,仍是刘佳的声音,这次我开了口。/ m% l1 o6 A. |* {- l
“你好!”我说。6 O: x/ J: v* N2 b
“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永远沉默下去。”刘佳喘了口气语调立刻和缓了下来。
9 ], U5 V3 H5 P) ` “你想要怎样?”我说。3 L" I% x. V1 Y" W
“我想听你给我新年祝福。”她语调中带有顽皮和傲慢。
- p9 y! V( f; N ` “新年好!”我冰冷地说。
/ V7 w% O" y. t; ]2 ?2 z; g( D “完了吗?就没有其它的话?”她问。: u& n. K5 ^9 [3 u# z9 e# Z, x% `- [
“你还要我说什么?”# O m; h; R$ M* ` T/ L' F
“说你想说的,什么都行。”5 c: F7 z W) Y! G
“我很冷!”我说。5 z4 y% u+ m% V" K
“一定是因为我吧!我请你原谅,我真不是有意要伤你。真的!我真喜欢你。”% \: j c# g9 C0 C
“那又有什么用?”
% I" c1 ^! n. P4 V. u* O4 T 刘佳沉默了一阵,然后问:“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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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那去干嘛?”
5 u1 a: [. W$ m% k g" X+ N “做我必须做的事。”
4 B: C2 r: n% D u4 {- m+ ~8 q; A2 X, D “干嘛说话那样冷冰冰的!高兴一些不行吗?”她用埋怨的语调说。4 D# l D5 j H: s( l
“没有让我高兴的事。”
0 U* b, D2 F# y$ g4 C8 o7 v d “和我说话不高兴吗?我就那样让你讨厌吗?”' r6 o$ F$ ]: ~9 _' `5 }7 s5 O
“对!你很让我讨厌。”
z8 W% x) v/ D' v! G0 u4 r6 J: I 刘佳语气突然低沉了,“是真心话?”5 t9 ~! D( Y% o# [$ F4 u
“是!”% C& _. B7 A4 j9 h+ Z1 p
“这么说你不爱我了。”5 |4 S- y3 {" r7 J$ V+ e! \/ G
“对!我为何要把爱给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 h% U& Y6 W# p, u# ^/ ]( S8 _' A3 J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难道别人爱你你才爱对方?你真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无理的话!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被你这种话伤害的女孩子会怎样想?你真是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心胸太狭窄了。”刘佳情绪激动,似乎不能控制自己。/ m' w& Q, ?6 \
于是我不吭声了,我听任她对我咒骂。7 ?8 _! N6 b8 m- M% Y. f
“怎么你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这人怎么一说到点子上就开始回避。你以为我不讲出来你就没有错误?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好了,我原谅你说的话。行了吧!”刘佳傲慢的话语中透出紧张。' m Y" i3 X3 y# d8 }% ]
我依然沉默。
6 e( n& b9 U0 y) L+ }& h2 r “你这人究竟怎么了?我都原谅你了,你还不满意?好吧!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这下可以了吧!你这人真是让人受不了。谈谈你下一步的打算。”刘佳焦急的口气中含着苦涩。
, d2 S/ |+ d; l: q “说话呀!说话呀!说话呀!”我听到刘佳在不住地跺脚。7 _3 P" v# C4 J2 H; T0 n
“还说什么?”我问。! Q6 d1 d+ a5 b ~+ M
“你怎么又问这样的问题?谈谈你下步的打算嘛。”6 @' K) [& j! R- x( @
“我不知道。”此时我没有回答她提问的心情,不能让刘佳感到我希望她不停地说下去。
& m" N- e& Q; h5 X' v “那你这几天准备到哪去?是待在上海,还是回家?”; f7 t" g. D+ ~) a' I) Q! k
“我还没决定。”6 {( J# l4 ]$ i. o' n+ P5 w8 H+ z, J% p
“你在上海办的事完了吗?”
) d5 X% d0 @5 V8 W$ ]* O- t “算是完了吧!”$ Y5 z X& P% u. Z4 P
“那你干脆到我这来吧!和我一起过春节。”她积极地向我建议。我了解刘佳此刻的心情,但我不能轻易答应她。: A: r0 i1 t! N: [/ n3 b3 u
“和你?不要开玩笑,我以什么身份?”我的口气异常诧异,似乎不明白她的用意。' J1 ^+ b; _4 a4 B3 L7 e
“当然是朋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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