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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踏浪行歌

[小说] 我老婆是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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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倩的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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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转身轻轻的带门,赵倩的妈妈提着暖壶回来了。


我赶忙走上去说道:“阿姨,赵倩刚睡下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点了点头,提着水进去了。


我来到医生办公室,那个男医生大概已经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我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他看也没看这边就说道:“进来。”


我轻轻的走到他的旁边满怀虔诚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我是太冲动了,请你原谅我。”

他听到说话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往我这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开始低头写他的东西。

我有点急了,但又无奈的问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原谅我啊。”

他再次的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然后把病历合上,转身走了。

我追在他的身后问道:“医生我也是一时的冲动,看在我还年轻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如果你不肯原谅,那你有什么怨气就对着我来好了,希望你不要把对我的怨气发到赵倩身上,好不好?“他还是不搭理我,照直着往赵倩的病房走了过去。

我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看我进来了,转头对我说道:“请你出去。”说完他把门关上了,我的鼻子差点碰到门的玻璃上。但现在他的话就是命令,只要他能专心的给赵倩治疗,对我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我悻悻的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医生还是没有出来。过往的人都拿一种看猴子的眼光看我,最少我感觉他们的目光是那样的。

我无聊的转到护理站,问一个正在那里写着什么的护士MM:“29床得的是什么病啊,还要做穿刺?”

护士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略微的呆了一下说道:“我是她哥哥。”

她心不在焉的说道:“可能是白血病。”

我惊讶的问道:“什么?白血病是什么病啊。”

她补充了一句说道:“血癌。”

我一听“血癌”脑子里一下子乱了,血癌我还是知道的,以前忘了在哪个电视剧上听说过,我的印象里得了这病就得死啊。

我又问道:“你确定是这个病吗?”

护士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没看她的病理,我怎么知道啊,只不过做穿刺就是为了检测病人的造血功能,这都不知道啊。”在他们看来得什么病都是应该的,而且也习以为常了,在他们那白血病也只是一个医学名词。

“血癌”怎么可能啊,她还那么年轻啊,不可能的,但出自她们的嘴,我又不由得不相信。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赵倩的病房,无力的推来了病房的门,病房里只有赵倩和她的妈妈,这个时候赵倩已经睡醒了过来,正在和她妈妈说着什么,但没有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悲伤。

我暗自想道:“她妈妈真的很坚强啊。”我用同情的眼光看了她妈妈一眼,对着赵倩我却不能把这种哀痛带出来,也只好堆起了满脸虚伪的笑来。

赵倩看我进来了,脸上又开始兴奋了,刚才的哭泣和恐惧已经不带一丝一毫。对着我说道:“你去干什么了?”

我笑着对赵倩说道:“去洗手间了啊,你的脸色看上去要比刚才好多了。”

赵倩自豪的说道:“那当然了,医生刚才进来告诉我,明天我可以出院了,可以回家过年了,呵呵,你打算怎么过年啊?”

我坐在她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说道:“你打算怎么过啊?”

她兴奋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呢,你先说嘛,你打算怎么过啊。”

我呵呵的一笑说道:“有什么好打算的,买点好吃的呗。”

她兴奋的说道:“那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啊?”

我思索了一下,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啊,母亲在的时候,过年了总会给我缝上一身新的衣服,那个时候这就是是我最期待的事情了,但母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到了大年初一,看着穿的一身鲜亮衣服的小伙伴们,我总会知趣的躲到一边,有的时候也有几个好心的嫂子婶婶的给我两件衣服,但不是大就是小,穿在我的身上总显得不伦不类,但过年的时候穿了,也总算是沾了点新气了。再大点了,过年的时候会到集市上买上一身廉价的西服或者是甲克。然后在年夜的时候我会和老光棍在一起,煮上一锅肉,拿出一壶酒,一直喝到天亮。到也其乐融融。想起老光棍,我笑了。

赵倩看我在那里发愣了,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喊道:“喂,喂怎么了,傻笑什么啊?”

我这才回过了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从前过年的时候了。”

她一脸羡慕的说道:“你们过年的时候一定很好玩吧。”

“也没什么,过年都差不多的,就是吃点好的,没什么差别,只是我们那里平时过的很苦,过年的时候吃上点好吃的,难免就要高兴了。”

她扫兴的说道:“切,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同呢。”

我问她道:“你想我们是怎么过年的啊?”

她微笑着一脸向往的说道:“怎么也的有个什么大型的聚会吧,在山坡上,或者是在大树下,生上几堆篝火,年轻的男女,相互的追逐着,互诉衷肠,那多浪漫啊。”

我笑了。

她妈妈也笑了说道:“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丫头吗?”

她撒娇的对着她妈妈说道:“不是有的少数民族就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了。”说完还不忘了拉上个帮手向她妈妈示威,冲我说道:“对吧,念然。”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她妈妈没有搭理赵倩对我说道:“你就是小丁吧,我经常听我们丫头说你啊,那次被坏人劫了,是你帮她把坏人打跑了的。”

我到没想到她妈妈会问我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凑巧罢了。”

她妈妈接着说道:“我听丫头说你是外地的,过年不回家了吧,要不今年到我们家过年得了。”

我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与他们一起过年,谢谢你的好意了阿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我没有其他的什么本事,但有把子力气,干力气活的时候您言语一声,对了,怎么没见叔叔啊?“赵倩妈妈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啊,一年四季在外面跑,家里什么也指望不上他,昨天打电话说明天下午能回来,不知道回的来回不来啊。”

我看着已经熬的眼圈有点发黑的她,不由的说道:“那今天晚上阿姨回去吧,我在这里陪赵倩一晚上,您也够累的了。”说这个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考虑他妈妈的感受,我一个大男人,她妈妈怎么会糊涂到同意我提议的地步呢。

她妈妈对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不用了,现在天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给郝燕打电话。

“喂,郝燕吗,我念然啊。”

“念然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过年你不回家吧。”

“不回去,对了,你晚上有事吗?““怎么了。”

“是这样,赵倩病了,在医院住着呢。”

“她病了,严重吗?”

“今天我来的时候医生给她做了一个穿刺,后来我问医生,医生说怀疑是血癌。”

“什么。”停了好半天她才接着问道:“在哪个医院啊?”

“在XXX医院,明天她出院,不知道医院是什么意思,你要没什么事,就过来一趟,这里就她妈妈一个人陪着,看来有点吃不消了。”

“我马上过去。”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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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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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楼,到医院的门口等郝燕,直等得半个多小时郝燕才穿破浓浓的夜幕,显现在我的眼前。急匆匆,目不斜视的,等我反应过来,郝燕已经骑进去了好远。

我赶紧追着喊道:“郝燕,郝燕。”

她这才停下了车子回头,看到是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啊?”

我说道:“怕你找不到病房啊,我给你先把车存了吧,你先上去吧。”

她焦急的说道:“赵倩在几楼啊?”

我接过她的车子说道:“在六楼,内科病房,29床。”

听我说完,没有再做其他的表示,直接的跑上楼去了。

存好车子,感觉有点饿,我想郝燕也应该没吃饭吧,于是走到医院的外面,饭店都早早的歇了,只好买了几个碗面和香肠提着上楼了。。。

我到病房的时候赵倩的妈妈已经走了,真不知道郝燕是怎么给她妈妈做的工作,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小丫头,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正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偶尔还夹杂几声笑语。

我推门笑着对她们两个说道:“呵,俩姑奶奶,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饿不饿啊,先吃点东西,没什么好的,你们就将就将就吧。”

郝燕听到我说话,这才转身说道:“放哪儿吧,我们一会再吃好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在这里陪赵倩就行了。”

我把袋子放到床头柜上不放心的问道:“你,行吗?”

赵倩看了看郝燕,又看了看我,脸上虽然现出不愿意的神色,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随声附和的说道:“没什么的,我又不是动不了,你回去吧,明天记得过来接我,我这里有很多东西需要搬呢,你可是个难得的好劳力啊,嘻嘻。”

我想想,一个男的在这里,她们也确实不方便,也就说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好了。”

她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道:“走吧,快走吧。”

回到家里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赵倩苍白的脸庞。就这样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下了。

我清楚的梦到了我去参加赵倩的葬礼,葬礼上有好多好多的人,每个人都好象失去了生机,木纳的站在那里,里面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想跟她们说话,但没有人理我。我使劲的喊,使劲的喊,最终把自己喊醒了,额头上满是汗水。

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再也无法睡下,斜躺在床上,点了根烟,等待着时间。

地上满是烟头的时候,天终于发白了,我骨碌下床来,洗了把脸,骑上车子匆匆的向医院里赶去。

路上路灯依旧亮着,但大街上的行人却是很少,医院还在晨辉中沉睡,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病区里虽然已经有人起来了,但做什么都是蹑手蹑脚的,所以也显的很安静。

我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郝燕躺在一个躺椅上,腿搭在一个放倒的椅子上,盖在身上的衣服已经掉了下去,赵倩抱着被子,斜着身子,在床上睡的很是塌实。我轻轻的走到郝燕身边,把衣服拾了起来,给她盖上。

虽然我的动作不是很重,但还是把郝燕惊醒了,她猛的一惊,浑身打了个机灵,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房间里依旧很暗,所以她猛的站了起来,弄的椅子躺椅一阵乱响,赵倩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两句什么,又睡下了。

站起身来的郝燕这才看清楚是我,紧张的表情这才算是松弛了下来。我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跟我出去说话。然后转身向楼道里走去。

楼道里的灯光还在和煦的照着,郝燕一出来,赶紧的用手捂了一下眼睛,我轻声的问她:“昨天晚上赵倩怎么样啊?”

我们两个象是特务接头,等了一下,她才适应了这里的光亮,也轻轻的说道:“没再发烧,情绪还不错吧,吃的也不少。”

我接着问道:“那医生怎么说的啊?”

“医生说让她现在很稳定,先回去过年,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做决定。”

我一听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心也放了下来。毕竟她妈妈不在,郝燕在这里陪床再出点什么麻烦事,对她家里不好交代。

问完了情况,我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郝燕,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歪歪斜斜的,脸色也很是憔悴,看来她在这里不习惯,于是对她说道:“昨天你没睡好吧,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她的妈妈过来。”

她揉了揉还发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说道:“没事的,你还没吃吧,你等我一下,咱们下去吃点饭去。”

我在楼道里站了半天,郝燕才从房间里出来,身上的衣服顺溜了,头发也不再是那么蓬松了,脸上又焕发出了迷人的光彩,她走到我身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茶香味了,那种气味混杂在医院浑浊的气味中显得是那么的清新和独特。

我一直都是非常纳闷,为什么女孩子到哪儿都要提上一个包,看来包的魅力就在于此吧。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的说道:“走吧,等着急了吧。”

我嘿嘿的一乐冲着她说道:“真漂亮啊。”

不知道是她没听到还是他故意不回答我,径直的往前走去。我只好在后面紧跑两步,追了上去。

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医院的外面,街上依旧是很安静,而且街上的小吃摊子三家已经有两家歇了,好在还有那么一家,半死不活的开着业。

小吃摊的主人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只是缩在那间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雨的小屋子里,全身心的围在放着油锅的炉子,伸手烤着火。在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几根已经没有任何的热度而言的果子。

我们走进这间破屋,老板这才站起了身来,在已经分辩不出颜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说道:“来了,吃点什么。”

我转头问郝燕:“你吃什么。”

郝燕张望了一下四周,邹了皱眉头说道:“随便吧,最好给赵倩带点米粥上去。”

我对老板说道:“先来两碗米粥,四根油条吧,给我们重新炸点,上面的太凉了。”

老板应了一声,走了。

我坐在了一张挨着墙的破桌子旁,这里好赖还能挡点风,心理上觉得暖和点。郝燕也跟着我走到了这里,但她没坐,而是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纸,仔细的把座位和桌子擦了一遍,这才坐了下来。其实这里的卫生条件就是差,谁都无法否认,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拉倒,老板又没有强拉你进来。但这种地方有一个好处,就是便宜,很适合我们这些人光顾,去的多了,所以我也就觉得无所谓,但郝燕却不同于我。她是从小在讲卫生的号召下长大的,就很仔细。擦桌子的纸已经变的黑乎乎,残不忍睹了。她又换了一张接着擦,直到擦的桌面可以照见她的脸为止。

我们吃完饭,街上已经热闹了起来,我提着装了米粥的塑料袋与郝燕匆匆的向楼上赶去。

病区里还是静悄悄的,护士倒是忙碌着在配着各种的药品。

来到赵倩的病房,我们的开门声把赵倩惊的醒了过来,看到我们两个带来的米粥兴奋的说道:“好啊,我正饿呢,这几天都没好好的吃东西。”

郝燕找来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和脸。

我把米粥到进了一个小碗里,是医院给发下来的那种塑料碗,我用嘴尝了一下,还算是热乎,端着到了她的跟前。

我正忙活着呢,门被推开了,赵倩的妈妈提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看到我也在这里她很是诧异,但没有太多的大惊小怪,只是跟我打了招呼。然后对着郝燕说道:“燕子,辛苦你了,来,你们两个快趁热喝了这些鸡汤吧。”

郝燕对着她妈妈说道:“没什么的阿姨,只要赵倩好了就行了。”

赵倩的妈妈看到小碗里盛着米粥,要把米粥拿走,可是赵倩不同意,说她最爱喝米粥了,鸡汤就先留着吧,最终她妈妈也没能让她喝下那浓浓的鸡汤。

护士终于过来,她妈妈问道:“今天还要输多少啊?”

护士一边挂输液瓶子一边说道:“今天就一瓶,输完了就可以出院了。”

赵倩激动了起来,那神情就象一个小女孩刚得到了一个玩具娃娃似的。

但当护士要给她扎针的时候,棉球刚一接触她的手背,她愉快的神情马上变了,惹的她妈妈象哄小孩子一样的抱着她的头,轻轻的抚摩她的头发。

终于算是输完了这一瓶液体了,她妈妈忙着下去结帐去。郝燕帮着收拾放着这里的东西。

我背上大包小包的往楼下走去,郝燕半搀扶着赵倩也跟着我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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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过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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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赵倩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起来,我得赶紧的去买点东西,要不去的晚了买不上就糟了,怎么说也是要过年,过年就得有个过年的样啊。

匆忙来到超市,里面闲逛的人也少了起来,所以我很轻松的找到了我需要买的。其实都是一些现成的东西,拿回去一热就能吃,可是我那里没有火,现在买煤气灶又太麻烦了,我只好又瞄上了一个电磁炉,贵是贵了点,但看上面介绍的功能,还算是好用。

又转了两圈,买了几张红纸和一杆毛笔,过年了,还是应该有点新的模样的,以前我在家的时候,经常给人家写对联的,虽然我的字写的不是很好,但在我们哪个地方,能上了初中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了,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字太拿不出手,我还找了本字帖练过一阵子。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会让我们那里的人挑出毛病来。

看看再没有应该买的东西了,我带着这些走出了超市。

回到家里,床上的被子还没叠起来,屋子里到处摆放着我经营的东西,在我的床边满是烟头和烟灰,这些总是应该整治一下的。

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了门外,开始收拾自己的屋子了。

好在我邻居的扫把扔在外面,我拿了过来,把地和墙扫了一下,地上的东西也要归置了一下,耐的住压的,我把他当了坐,面积大的,我摞了几个当作桌子,一切收拾好了,我这才想起了,还没有写对联呢,于是拿出了买来的红纸,裁开了,叠好了印,准备写了,才发现竟然忘了买墨汁。

看看天色,外面应该还有卖东西的,我只好骑着车子又出去买来了一瓶墨汁,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贴好了对联,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还真的象那么回事儿。

“过年喽,”我站在门口,使劲的喊了一嗓子,可是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空荡荡的,只有我的声音在半空回荡。

天终于完全的黑了下来,独自走出了家门。我住的地方是城市的边缘地带,根本就没有霓虹灯,就是远远的有个路灯亮着,也是那么的暗,那么的无神。为数不多的几家屋子里还亮着灯。那里面住的可能是和我一样孤独的人,也可能是幸福的一家人,但那些好象又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转了半天,肚子也有点饿了,我这才想到自己还有个窝,我返身踯躅的往家里走去。

屋子里没有插座,我把电磁炉插在了灯口上,然后在锅里加了点水,把买来的作料到进锅里,打算吃点火锅,还有点饺子放在屋子的外面,等快12点的时候再煮点饺子,也算是应了我们那里的一个习俗,叫“隔年饱”,其实想来就是企求明年的时候还能吃饱的意思吧。

水终于沸腾了起来,我拿出了好不容易才买来的枣酒,到了满满的一杯。

我拿出了与我相伴多年的收音机,找了一个台,听着里面喜庆的曲子,我努力的营造一种喜庆的气氛,可是我独自一个人吃下第一口菜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却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个滋味。

望着沸腾的锅子,我有点想哭了,自从妈妈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但现在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感觉就象胸口那堵了一团棉花,委屈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流窜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看看区号,是家乡的,可是电话号码却是陌生的。

会是谁呢?我翻开手机,嗓子哽咽的说道:“谁啊。”

那边的声音很是激动,嗓子里也带点哽咽的说道:“小子,是你吗?”

好熟悉的声音啊,我思索着,这是谁啊,老光棍,对就是他,他给我打电话了,是他,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是我啊,你在哪给我打的电话啊?”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我现在在县城的车站,只有这里还有个开着门的,你,你过的好吗?”

车站离我们那里有90多里路啊,他跑那么远给我打电话,而我却因为那么一点事不回家,不敢面对他老人家,我回去哪怕撒个慌,说老婆回娘家了,他也不会追究的,可是我!我只不过是找借口不愿意回去罢了,觉得那里没有亲近的人了,是我的自私啊。我眼角的泪水又开始流了下来。哽咽的说不出话。

“喂,喂,怎么了,小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要是在北京混的不好就回来吧,我找人把你的两间房子重新翻盖了一下,还有你家的枣树,今年重新分地的时候,我找了找老村长,把你的那几棵保住了,今年你那几棵树上的枣卖了1000多块钱呢,我给你存了起来。对了,你缺钱吗?我早就想给你寄点过去,可是又没有你的联系地址,你一个人在北京,吃的好吗?”

我默默的听着他说,眼泪不停的从脸庞滑落下来。

“喂小子,你还听着吗?怎么不说话啊,你说话啊。”

我抽噎的说道:“我听着呢,我听着呢,你,您过的还好吗?”

我以前与他相处的时候叫他都是用“你”字代替,在北京我到是经常的用这个“您”字,但从来都不是真心的,但现在对着他我却是实心实意的说的。我们那里要比北京冷的多,而且我听报道,前几天那里还下了点雪,他不会骑车子,一个人走了90多里路,就是为了听一听我的声音,一个70岁的老人。

“我没事,好着呢,对了你媳妇呢。”

我努力的吸了一下鼻子,装模做样的赶紧的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老婆,老婆。”然后对着话筒说道:“不知道去哪了,你早点回去吧,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啊。”

他到痛快的答应了,说道:“好吧,我知道这是你的电话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再给你打,对了你要在那混的不怎么样,就回来啊,还有我给你写的那几个人你找了吗?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啊!老了。。。好了我不多说了,你们两口子早点吃饭吧。”说完就吧电话挂了。

我轻轻的把手机的盖扣上了。从床底下又拿了个杯子,放在了我的对面,满满的到了一杯,说道:“老光棍,谢谢你还记挂着我,我保证以后有我吃的,也一定有你吃,你老了的那天我给你送终,你有孩子,你的孩子就是我。”其实在村子里我们的辈份是一样的,我只能喊他哥。

我必恭必敬的跪了下来,双手高高的把杯子里的酒举了起来,慢慢的撒在地上。

接了他的电话,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不停的自言自语,就好象对面真的坐着老光棍一样。

不知不觉中,快要到12点了,新的一年快要来了,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号码是郝燕,我打开手机听到了郝燕悦耳的声音:“念然,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她的电话刚挂了,赵倩的电话又打来了,说着同样祝福的话。

我不是一个人过年的,有好多关心我的人在陪我,我不孤单,有很多的人还在记挂着我。

我又摆了两个杯子,愉快的跟那两个杯子碰了一下,满满的喝了下去。

锅里沸腾的汤已经快干了,我起身又添了一点,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这个时候,这个小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住了,而且这个院子子里住的是穷人,不会招来贼的,会是谁呢?我没有动身,只是猜测着。

我的门子被推开了,是二哥,他抱着一个大塑料袋,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大哥,他抱着一箱酒。

我站起来,呆呆的望着他们,忘了说话了,二哥笑着说道:“三弟,不欢迎啊。”说完把他带来的东西都扔到了我床上,有烟,有菜。

大哥把酒放在了我摆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拿起我的筷子从锅里捞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咀嚼着说道:“三弟你还好享受啊,不邀请我哥俩,我们自己来了,呀哈,你这里还真有人啊,在那呢,让我们看看啊,漂亮吗?”

我尴尬的说道:“我不好意思打搅大哥和二哥啊,一个人过年又没意思所以就多摆了两个酒盅,显得热闹点啊。”

二哥也找了箱子坐了下来,大手一挥的说道:“什么打搅不打搅的,我们两家都是在饭店里吃的饭,我这里有老爷子,大哥那也带着个醋瓶子,本来早就想叫你过去的,可打你电话老是占线,后来也就没等你,吃完后我把他们送回去,让厨房弄了点东西,就来你这里了。”

大哥倒了点枣酒用舌头轻轻的尝了尝,然后一口喝了下去,赞叹道:“好酒啊,呵呵,味道不错,三弟,7点多跟那家的小姑娘聊天了,还聊起来没完。”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一年了也没怎么联系过,一打起来就时间就长了点。”

我轮流着跟他们两个喝,喝的是他们带来的酒,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我不孤单,到处都有关心我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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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过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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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点多才醒了过来,可能喝的是大哥受贿来的好酒的原因吧,也或许是心情愉快,感觉上并没有什么不好。看着屋子里的狼籍,我会心的笑了。

大年初一,我看了看手机上的表,这个时候在我们乡下已经开始拜年了吧,我们哪个村子里,小辈要到同姓的老人家里磕个头的,老人也会对着孩子们说一些祝福的话,然后拿出瓜子糖块,招待大家,我在村子里虽然没有近门的,但还是要跟着大家到处转转的,虽然不是很亲近,但还算是自己的家里人啊。这也就是一个礼节性的东西。

想着这些,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踯躅前行的老太太,许姐的妈妈,孤苦的老太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许姐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要去看看老太太,跟我一样孤苦的人,不对,应该说是比我还不如,在这个过节的日子里,也应该有一点温暖啊。

想到这里,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穿好衣服,看看昨天买来的东西,拣了几样,收拾在一起。,骑车子向她那里赶去了。

胡同依然,房子还是很破,老人依旧在阳光里晒着太阳,我跟她打招呼她依旧是很警觉,走路依旧是扶着墙根,不同的是耳朵聋了起来。

我推着车子走到她的跟前对她说道:“大妈,过年好啊,我给您拜年来了。”

她把耳朵侧到我的一边问道:“什么。”

我大声的又说了一遍:“大妈,我给您老拜年来了。”

她冲着我看了半天,才问道:“你是谁啊?”

我大声的说道:“我是许国红的同事,给您老拜年来了。”

老人这次大概明白了过来,已经掉了牙的嘴,颤抖了几下,扶着墙角站起身来,说道:“我知道你,你来过我这里,走吧孩子,回家里坐吧。”

我停好车子,赶紧的走上前去,扶着她的一个胳膊向她的小破屋里走去。

她走路的时候腿拐的更厉害了,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了我这边。但对我而言并不沉重,我估计她现在的体重一定不会到了100斤。

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到了屋子门口,这次房门没锁,我先一步把门推开,老太太费力的抬起脚迈进了门槛。还是那张旧沙发,不同的是沙发上扔了很多东西,而且沙发的套子也脏的不见了布丝,被子散乱的摊在床上,茶几上还摆着几个没刷过的碗,碗里还残留着方便面的汤汁。看来老人就是靠吃这个来维持着自己所需的营养,进而苟延着自己的生命!

我扶她坐好,按着我们乡下的礼节,跪下来,给她磕头,大声的说道:“大妈,我给你拜年了。”

老人赶紧的往起站,可是试了几试也没能站起来,只好坐在哪儿,伸出双手说道:“孩子,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婆子我就知足了。”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道:“大妈,你先坐着,我帮你收拾一下。”

许妈妈可能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依旧说着:“快坐吧,快坐吧。”

我走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大声的说道:“大妈,您老先坐着,我帮你收拾一下,我带来了点东西,一会再给您老做点饭吃啊。”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挂上了泪花。

我到门外面找了一个扫把把她的屋子清扫了一下,被子拿出去晒。把茶几上的碗收到了厨房里,然后从厨房里找了个抹布,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擦摸了一遍。

回过身来看了看,屋子里还象了点样,然后才坐到她的身边,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拿出了那方已经很脏了手帕擦着自己的眼泪。

我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陪着她,等了好半天,她才恢复了过来,用手帕使劲的擦了一下,对着我说道:“孩子,谢谢你。”

我疏忽了她的耳聋,用平常的音量问她道:“大妈,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去,我带了一些东西,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啊。”说完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提到了茶几上。

她没有看我带来的东西,只是对我说道:“孩子,你别忙活了,守着我歇会吧,我就知足了,哎,不知道红红现在怎么样了。”说着伸出手来拉住了我,好象怕我一下子从她身边消失一样。

我非常纳闷,她的耳朵怎么不聋了,竟然能听到我用平常语气说的话。

我转头接着问道:“大妈,您今年高寿啊?”

她好象突然又听不到了似的,侧着耳朵问我:“什么?”看来她又聋了起来。

我只好又大声的说了一遍。

她这才笑着说道:“属龙的,过年了,大概是70了吧。”

我跟她说话费劲,也就不说了,但她却打开了话匣子,从她闺女小的时候的,讲到他老头子去世,从他老头子的去世讲到外孙的可爱。从以前的受苦到后来自认为的幸福,滔滔不绝,完全悬入了甜蜜的回忆里!老人啊,他们真的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只要能饱上一日三餐,儿孙常在自己的跟前走走也就心满意足了,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也不算是无理吧,但往往这个都实现不了,他们只能把自己少的可怜的这点渴求埋藏在心地,默默的承受着,还要为在远方或者是很近的亲人祝福。他们给予儿女的爱是那么的无私,那么的纯洁,但儿女却为了追求一己的幸福,一己的自由,一己的耳根清净,躲的远远的,让老人自生自灭,诚然,老人是爱唠叨,可是她们是为了谁啊。

我现在只能在她身边当一个好的听众,一边听一边点头,太阳已经偏西了,老太太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的肚子饿的已经呱呱叫了,看看她的兴致,试了几试,才不得不忍心的打断她回忆的兴致,大声的说道:“大妈,你先歇着,我给您老做点吃的东西去。”

说完也不理会她是不是同意,径直的向她屋子外面的小厨房走去了。

厨房是在屋檐下搭起的一个小棚子,所以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收拾的还算整洁,吃的东西也不少,米,面,菜,一应俱全,只是尘土却积了一厚层。看来老人除了经常坐点热水,剩下的几乎就不怎么动了。

要做饭还得先清扫一下啊,我打开煤气灶,做上了热水,等水热点了,用这个水加了点洗洁精,把这里清扫了一番。

打扫完了,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做点什么饭呢?焖点米饭吧,复杂的我也不会啊,可是把米倒进电饭锅,却不知道该加多少水了,只好倒了点,觉得不算少了,就插上了电。

弄点什么菜呢,厨房里面有白菜,粉条什么的,在家的时候就经常的炖菜吃,过年了,乡亲们会给我拿点豆腐,送点粉条的,我就把这些炖上一大锅,反正天冷,也不会坏了,以后什么时候想吃就热上一热,省劲,也不麻烦。而且自认为还算好吃。

今天就做这个吧,拿来白菜剥光了老叶,用水清洗了一下案板,冰箱里有肉,弄好这些,打开火,也在这里狠狠的炖了一锅。

老太太大概自己一个人呆的也无聊,提着马扎追我到了厨房,看着我鼓捣着这些,脸上露出了笑纹,老人嘛不图别的,就是喜欢一个热闹。

我端下电饭锅问她:“大妈,这点水少不少啊。”

她看了看说道:“少,再加点吧。”说完就要起身来舀水。我赶紧的把她的马扎放下,扶她坐哪儿说道:“您老坐着吧,我来。”

找来了一个碗,舀了点水,端到她的跟前问道:“这些行了吗?”

她说道:“差不多了。”

我打开锅又把水到了进去。

在那里摆着的盘子碗的,都落了尘土,我到了点热水,把这些也都刷了一遍。

我在这边干着,老太太坐在那里指挥着,盐放的少了,还要加点醋,味精不要那么多,别放水了,加盐后菜就会自己浸出汤来。

一切都收拾好了,我先把老太太搀进了屋子,然后把饭菜端了进去。我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又开始听她讲述她的回忆,其中大部分都是说她的女儿有多好,在我看来她是在编制她自己的梦,同时又为自己的女儿开脱。老人啊!

吃完饭,我把她这里收拾了一下,天上的黑影就下来了。

跟老太太做别,骑上车子往家里走去。出得门来,看到路上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到处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景象,三三两两的男女结伴而行,点缀着这里的喜庆,可是在胡同的深处却隐藏着这样的悲哀,正如鲁迅先生所描述的九斤老太一家一样,文人骚客看到这些不免会生出赞叹,但接触来,又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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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开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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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在我们老家叫“恨穷”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干活。这大概就是老家人们对勤劳精神的朴素的理解吧,在他们的认识里,只要劳作就能把穷赶跑。根本就没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概念。同时这天也预示年过了,忙碌的一年又要开始了,大家纷纷上山,收拾山坡的,给枣树刮皮的,为新的一年的丰收开始了准备。

这天阳光明媚,在家里闷这几天,憋的难受,不象是我们乡下,有一大群的伙伴过来,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热热闹闹,时间在不知觉间就溜走了,在这里只是形影相吊,除了看书找不到一点其他的乐趣,现在好了,年过了,又可以用忙碌来麻醉自己了。所以睁开了眼,就迫不及待的给房东大姐打电话。

房东大姐大概还没睡醒,因为我的打搅显得很不高兴,张嘴就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改天再说吧,我刚睡下。”她那口气不象是我给她送钱,到象是我跟他讨钱。

我赶紧的陪着小心说道:“姐姐,我还得装修一下啊,要是再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张啊,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的,你要是忙,我先拿了钥匙,清扫一下里面也可以啊。”

她说道:“那好吧,在XXX小区,X栋X单元,XXX室。”说完挂了电话。

她一答应,我赶紧的带着钱往那边跑去了。

按了半天的门铃,才听到房东大姐问道:“谁啊。”

我赶紧的回答道:“我,丁念然。”

门咣铛的一声开了,房东大姐穿着睡袍,拖着拖鞋往回走去。

她的房子不小,大概有180多平米吧,里面的装饰也很豪华,在客厅里摆着麻将桌子,上面的麻将还散落的爬在那里。

房东大姐直接的到了卧室里。我站在客厅里等着。

不一会,房东大姐拿出了两张已经写好的合同扔在了我的面前说道:“你看看吧。”

看来合同是早就写好的,其实这个东西大体都是一样的,我浏览了一下,就在上面签了字,这个行动表明我有了这所房子一年的使用权,但同时也失去了对30000多块钱的支配权。

我从包里拿出了32800块钱和她给我写的欠条,递给她,她冲着桌子扭了扭头,那意思是让我把钱扔在桌子上。

我好心的劝她道:“姐姐,你还是数一下吧,别到时候出了差错,你面子上不好,我面子上也不好。”

她不屑的把钥匙扔给我说道:“这点钱还不够我一晚上输的呢。”说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只好知趣的离开了。

从她那里拿了钥匙,直接的奔到了店里。

打开卷闸的门,走进了满是尘土的屋子,依旧还是原样,好在屋子里有破拖布,还有扫把,大概是以前在这里占着的主人搬家的时候不屑于拿走这个。这也正好帮了我的忙。

先扫了一下,我拿起拖把准备拖地,走到水龙头前,拧了一下,没拧动,可能是水龙头冻住了。我收拾了一下已经扫在了一起的报纸和宣传画,放到水龙头的下面点着。正要点着火呢,电话响了,我赶紧的拍了拍手上尘土,掏出了手机,是郝燕。

我问道:“喂,有什么事啊?”

郝燕也学会了撒娇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大忙人,今天你有事吗?”

屋子里的尘土飞扬,窒息的难受,我走到屋子外面接着说道:“呵呵,我现在在店里呢,准备收拾一下呢,怎么了,你有什么召唤吗?”

她明显的感到惊讶说道:“店里,什么店里?”

我说道:“我刚租的房子,准备收拾收拾开张呢,”

她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听说啊,在那啊,去你哪儿看看,给你把把关,欢迎吗?”

我赶紧的劝阻道:“别,现在还是别来了,还没收拾呢,到处都乱的不行,等收拾好了我张开双手欢迎,就怕你到时候不来啊。”

她不死心的说道:“家里没人,我也闲得难受,快告诉我嘛,在哪啊?要不我以后不搭理你了。”我暗暗的好笑,她也学会了这一手了。

我装作好害怕的样子说道“哎呀,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这人可胆小,在东四环,456号。”

他撒娇的说道:“你就讨厌吧你,等着啊,我过去帮你收拾。”

我赶紧的说道:“你别来了,别。。。”

她没听我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往屋子里走去。其实我还是很愿意让她来的,毕竟一个MM在身边,无论是什么关系,都可以养眼啊,况且这也是自己奋斗来的,自己都觉得得意,当然更愿意向别人显摆一下了。

我点着了报纸,顺便用着了火的报纸点了一根烟,蹲在水龙头旁看着,水龙头开始往外滴水了,有样,看着报纸快燃烧完了,我又赶紧的去拾了几张报纸扔到了火堆里。看火着的差不多了,我伸手去拧水龙头,刚一接触我“哎呀”的一声,赶紧的又把手收了回来,水龙头被火烧的已经很烫了,一看我的那三个指头上被烫的留下一层淡淡的白印。生疼生疼的。

找来一张报纸,垫上,拧开了水龙头,水滴答滴答的慢慢的流了出来,由小到大,随着水流的增大,水龙头上也冒出了白烟,渐渐的凝结上了露珠。

擦完地,我又从角落里找到了一块脏的都纠结成一块的一个毛巾,在水管哪儿反复的冲洗了几遍,虽然没能把它洗白了,但拿在手里已经软和了,走到里间去擦那扇很小的窗户了。

在里间正擦着呢,听到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声音不是很真切,不知道是谁,我赶紧的跑了出来。

郝燕站在阳光里,正翘着头往屋子里看呢。

她看到我出来,用手指着我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不自然的用没有拿着抹布的那只手擦了一把脸,她笑的更劲大了。

我不好意思的问道:“怎么了。”

她依旧笑花枝乱颤着说道:“你,你的脸,哈哈。”

我也跟着她笑着说道:“呵呵,尘土太多了,进来吧,别老在哪儿傻站着了,让过路的以为这里有俩神经病呢。”

她这才慢慢的止住了笑,跟着我进来了。

一进门她就四处乱转了起来,三个屋子转了一通,然后回到我身边说道:“呵,不错啊,丁念然,也混上店可开了啊,这房子多少钱租的啊?”

我跟她对付着说道:“三万多,全部的积蓄了,打肿脸充胖子吧。”

她又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说道:“不错,不错。”

我追着她问道:“是房子不错啊,还是人不错呢?”

她到背着手很学究的说道:“房子不错,但主要是人映衬着这房子。”

我笑着说道:“我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还能映衬的这房子也跟你的脸似的。”

她笑着说道:“我还没说完呢,房子确实不错,但你这人在这里一站,就映衬的这房子差了那么一点点了。”

我笑着伸手要挠她的痒,她吓的“啊“的一声跑出了好远,我笑着对她说道:“行啊,燕子,现在也学会说话了。”

她的脸一红,又开始正色的问我道:“我干点什么呢?”

我扔掉了手里的抹布笑着对她说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现在该吃中午饭了吧,是不是算着点来的啊,哈哈,先吃饭,吃完饭下午陪我到旧货市场看看,看能不能买到点合适的家具,顺便帮我抬一下。”

她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没干活呢,就吃你的饭,不合适吧。”

我在自来水那洗了把脸,走到她的跟前,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头说道:“走吧。”

她躲了一下没躲开,反应强烈的笑着说道:“讨厌你,你打我的头把我打傻了怎么办啊。”

我跳起来拉了一下卷闸,接着对她说道:“傻了我娶你还不行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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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开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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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小饭店还在关张中,只有几个豪华的饭店还冷冷清清的开着门。转了半天,我只好咬了咬牙领着郝燕进了一个带着点星星的饭店。

两个迎宾小姐热情的打开门,齐声是说道:“欢迎光临。”我听这话心里就是一哆嗦,就这话不知道要在饭菜里面加上多少钱呢!其实也不是我小气,是因为我现在的手头确实是拮据了,帐上还剩不到10000块钱,在这个消费欲望极度膨胀的城市里,这点钱,一不小心就折腾光了,我拿什么维持以后的生意啊。

厅里一座假山耸立中央,上面水流细细的抚过,在周围的顶子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红色灯笼,服务员也穿上了红色的衣服,一派的吉祥。

我和郝燕找了个角落里坐下,服务员跟随而来,好在郝燕并没有成心糟我,拒绝了服务员的推荐菜,只是要了几个家常菜和两碗米饭。我激动的差点扑上去亲她一口,她那种挥一挥衣绣,让服务员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风度实在是太迷人了。

饭菜的质量确实不错,而且卫生条件也是上乘的,从郝燕脸上就能看到这些。她对这些是很挑剔的,还难得能看到她这样满意一会,值了。

但结帐的时候价格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出了将近200块钱,照这个水平,这个价格我能在小店里吃十顿。我一边走着还一边在肚子里骂着:“真宰人。”可人家这里就这个消费水平你能怎么办啊。而且这里也能让我看到郝燕吃饭时候享受的神情,怪只能怪我自己没钱吧。

出门,在一溜汽车中间找到我们的坐骑,推着紧跑两步,脱离了服务生的视线,我才跨了上去,向我住的地方赶。郝燕到是泰然自若的骑着车子随我来了。

在城市的边缘,我住的地方,就有个旧货市场,规模不小,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开张的,做生意的,尤其是做这个生意的,忙活了一年了,平时没有时间歇着,现在又没有生意,谁不想多歇两天啊,放松一下呢。但还是要去看看的,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可做,碰来了就算是运气,碰不来还有明天的,况且还有个MM陪在自己的身边。

果不其然,市场里面冷冷清清,只有少数的几家住在这里的,不开门就无法出门,所以才开了门,但东西并没摆出来,主人们只是三五成群的打麻将,或者是打牌,找着自己的乐趣,来消磨这闲暇的时间。

由于我们要找的是旧柜台和货架。这里多是经营旧电器的,所以问了几家,几家都是冷漠带着不耐烦的摇头,而且离开座位送客的动作都不带有的。

郝燕跟我发牢骚的说道:“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惟有苦笑。能说什么呢,这些人的感受,她是不会理解的,惟利是图是商人的天性,既然没有利益而言了,况且是在这个日子里,他们能这样对我们已经算是不错了。

纵深着往里面走,终于看到了一个在寒风中飘摇的旧架子,是郝燕先看到的,她大喜的叫道:“念然,念然,你看,哪个是不是你要的东西啊。”

我正好也看到了,大喜的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喜悦的心情没了,这个店没开着门!惟有这个大架子矗立在那里,招摇着。这可怎么办啊,有东西不能买!

我不甘心的跑到旁边的那家电器店里问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老板道:“大哥旁边的那个东西是谁的啊,我想。。。”

老板趿拉着鞋跟着我走出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哪个啊,你要你就拉走吧,没人要了,操,前几天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小子把哪个玩意放到我门口了,挡着我的门子,我把它扔到那边的。”说完扔下我们转身走回到店里。

“哈哈”我心里暗喜,你没用我有用啊。

我走回到郝燕身边,上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玩意也确实够破的,里面的三合板隔断都悬了下去,木框的接头处有几个都脱离了主体。不过晃了晃架子,感觉还算结实。这就行了,坏了的地方用钉子钉一下就可以,悬下去的板子放点纸箱什么的也能撑起来,反正上面也不放什么重东西,再买上一桶油漆刷一下,又跟新的一样。

看好这个,我对跟在我后面的郝燕说道:“燕子,你到外面找个车去吧,我再转转,能找上别的咱就找,找不上咱就把这个拉回去也,呵呵,这个没人要的,不用花钱,对了车过来了,你给我打电话。”其实我已经不报在找上其他东西的信心了,但既然过来了,不转转又放不下这个心。

郝燕应了一声上车走了。

接着往里面走,在最旮旯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一堆旧家具,旧柜台,旧沙发什么的都有,难能可贵的是还开着门。

老板是一个肥实的矮个子,头刮的很光,一脸的坯子像。

可能没想到今天会有人来光顾,正弄了两个小菜喝着呢,看上去已经有点多了,看到我进来,就喊道:“兄弟,来,陪哥哥我喝俩,说完趔趄着站起来把我按到了他对面的凳子上。

我赶忙说道:“大哥,大哥,别介,我是来买你的东西的。”

他把他那光亮的脑袋一歪说道:“你丫怎么这么NB啊,让你喝酒就喝酒,大过年的买什么买,来了就是喝酒,知道嘛。”

说完给我到了一杯酒递了过来说道:“是好兄弟就给我喝了这杯酒。”

然后他接着说道:“都是辛辛苦苦了一年了,也就是这个天还能清净一下,你说是不,咱做买卖的,图个啥,不就是为了这几天的享受吗。”

我正色的说道:“大哥,酒我可以陪你喝了,但今天的事我也得办,兄弟我也没办法啊,我看上了你外面的几件东西,你开个价,我喝了这个给钱,拉走,你看怎么样。”

光头老板把眉头一皱说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拿东西你尽管拿,说什么钱啊,说什么。。。”

一个瘦弱的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大概是他的媳妇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冲我微微一笑说道:“你要什么,跟我来吧。”

光头男的一看女的出来,马上耷拉下了脑袋,还没说完的豪言壮语也咽到了肚子里,不再吭声。我暗自笑道:“看来谁都有怕的人啊。”

跟着瘦弱女人走到她门口摆着一大片的旧家具中间,一个压着一个,各种样式的都有,但不好弄出来,我只好在面上挑了几个,说道:“就这几个,多少钱吧?”

女老板的看了看我挑出来的东西,笑着说道:“小伙子,你还挺内行的啊,东西你刚才都看了,都是实在东西,要买新的怎么也的几千块钱吧,这样吧,我不跟你要大价了,今年也是第一次开张,你给1000块钱,拉走。”

我把她拉到那堆东西的跟前,说道:“这个柜台,玻璃没了吧,就剩这个木架子,而且你看这里,都开卯了,沙发,你看看这簧,断了吧,另外,你看看这写字台,这椅子,都成什么样了,你这个我拉回去还得修,找人不得花钱啊,修这个跟做个新的也没什么区别。差别就是不用再买木料而已,但这个用起来怎么说也是旧的,不舒心啊。200块钱,你答应我就拉走。反正现在也不着急用,等几天都开门了,我找个更实在的,回家不用收拾就能用的,价格比你这都不见得会高。”说完我作势要走。

说完我看着瘦弱女人的脸,等待着她表示。

瘦弱女人笑着对我说道:“小伙子,你也忒狠了点吧,900,不能再少了,要不我真的没什么赚头了,这个价给你我都有点受屈啊。”

我无奈的摊开双手,没有说话转身欲走。

瘦弱女人显然的想做成这笔生意赶紧的喊道:“小伙子,你再给加点,怎么也得让我有点赚头啊,就是不赚,平着走也行啊,你给的这个价我收都收不来的,你不能让我今年的第一桩买卖就赔钱啊,这次赔了还不赔一年啊。”

我转过身来微微的笑了,看来有门,于是说道:“那好吧,我也是成心想买了你的东西,免得免得明天再跑一趟,我再给你加80怎么样,280,你发,大过年的讨个好彩头,你‘发’总可以了吧,要是今年你连‘发’都不要了那我就没办法了,只好再等等了。”

老板娘也笑了说道:“呵呵,你啊,你,好,冲你这句话我也给你了,要不我今年怎么‘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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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准备开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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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出电话给郝燕时候,她已经与司机把哪个旧货架装上了车,正打算给我打电话呢。


司机到是蛮勤快的,可能也是珍惜这个难得的活计,帮我把东西一一的抬上车,我让郝燕坐在驾驶室里,我则坐在车厢里向店里跑去。


来到店里,由于郝燕找车的时候没有跟她谈好价钱,司机跟我蘑菇了半天,我终于是没有松口,破灭了他想多赚一点的企图,所以他和我把东西卸在了门口,一脸悻悻的走了。


我暗骂道:“真他妈的势利,一听我给的钱不多,帮我搬进去的兴致都没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啊,但他这样我不免的要心里不舒坦起来。


郝燕看出我的不高兴来,忐忑的说道:“对不起,我这点忙也帮不好。”


我赶忙的堆起笑脸安慰道:“说什么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还拣不到这么大的便宜呢,呵呵,你知道咱买东西的哪儿的哪个老板怎么说的吗?”


她好奇的问道:“她说什么了?”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她说啊,你张的漂亮,哈哈。”

她佯怒道:“讨厌了你,取笑人家。说完走进屋子洗手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望着这一堆东西开始发愁,不是我搬不动,而是东西太大,一个人不好搬,而叫郝燕跟我搬吧,看她瘦瘦弱弱的样子,又怕她不能承受这个重量。这可怎么办啊。

郝燕回来,看我愣在那里,把上衣甩在了那个破沙发上,挽起了毛衣的袖子冲着正我喊道:“快点啊,愣什么呢,你打算让?窃谕饷婀?拱!?

我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问道:“你行吗?”

她蹲下身子,在柜台的那边一用力,把柜台的一头抬了起来。

我笑着说道:“呵呵,看不出啊,你还挺厉害的,以后用这个力气对付老公准行啊。”

我说着赶紧的也蹲下身子抬起了这边,往里面走去。

搬了这个,郝燕的头上微微的冒出了白毛汗来,她用毛衣袖子蹭了一下,又接着和我抬别的了。我赶紧的对她说道:“稍歇一下再搬别的吧。”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快搬吧,我搬不动了会告诉你的。”

有了郝燕的帮忙,这些小的东西搬搬歇歇的也都算是好伺候,只剩下拣来的那个货架,横着竖着都不好进门。比画来比画去,只好斜着往里面推。

我让郝燕在里面掌握着方向,我在外面推,把架子抬到门口,架子正好挨着门框,勉强能进去,我看郝燕那边已经进了门框,也没问,直接的用力往里面一推。只听的郝燕“哎呀”一声,柜子随着我的力气进去了一半,我听到声音赶紧的松劲,货架正好卡在了门的中间,我想进去也进不去,郝燕想出来也出不来。

我凑到门口问道:“燕子,怎么了?”

郝燕等了好一会才声音颤抖的在里面回答道:“没事,没事,接着推吧,快进来了。”

我又回来,接着往里面推货架,终于也算进来了,我擦了把汗,把货架接着推到了墙边。终于算是完成了,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向了郝燕,正打算说点什么呢,看到郝燕站在那里使劲的甩着一支手,眼里含着泪花,我走过去关心的问她道:“怎么了?”

一边甩手一边哽咽的说道:“刚才掩了一下手,没事。”


我抓住她的手,拉到了跟前一看,中指上的指甲都青了,在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


一看这我急了说道:“你怎么搞的啊?这么不注意啊,快,找医生去。”说完拉上她就往外面走。她使劲的囚在哪儿,眼里泪花涌了出来。


可能我的表达方式不对了,我是心疼她的手被掩了,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可她听起来,好象是说她笨蛋无能,也许是疼的实在难受,竟然蹲在那儿哭了起来。

我赶紧的转回身来蹲在那儿安慰道:“燕子,别哭,别哭,好嘛,咱快点去看看去,我看你的手被掩了,有点着急,我不是心疼你疼吗,好了,好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啊,这么大姑娘了让别人看到了以为我对你干了什么似的,你总不希望我清白的声誉被你的哭给毁了吧,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拉着她那支受伤的手,她使劲的往回抽,可能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也许是她抽了几次抽不回去也就放弃了吧,反正是那只受伤的手任我糟蹋了。

我一边安慰一边轻轻的帮她揉青紫的中指,她的哭声也是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抽抽搭搭,突然她又发出了一声尖叫,“哎呀”,接着说道:“你轻点。”她那受伤的手使劲一甩,收了回去,放在她的口边吹了起来。脸象雨后的梨花,楚楚动人。

她接着说道:“你怎么用那么大劲啊,按疼我了。”

我赶紧的陪笑着说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走吧,大小姐,先找医生给上点药去吧,要不发炎了可就不好了。”

等了好一会大概不是很疼了,她才说道:“没事,赶紧清理一下这里吧。”说完没有再理我,向里面走去。

她拿起了那个破抹布,要到水那里涮洗。

我赶紧的走了过去,抢了过来说道:“你甭管了,这个不着急收拾,你先歇一会吧,手上的伤口粘了水会发炎的。”

她给我安排道:“你去把你屋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去吧,要不怎么坐啊,那么脏。”

我赶紧的应道:“好,我马上过去归置一下,你先站在这里歇一下。”说完扔掉抹布,到办公室里去收拾去了。

那里面的东西归置好了,看了一眼,沙发和写字台摆整齐了,看上去还真有点模样,东西旧是旧了点,但不影响使用,尤其是沙发,打开了还可以当床用,我等把柜台收拾好了,把那边的东西往这里一搬,就把那边的房子退了,这样每年还可以省了房费了。我看着这些琢磨。

我从里面出来,郝燕正拿着抹布擦柜台呢。

我看着她在那里干不禁的感动了起来,她在家里大概也没有这样做过家务,今天在我这里竟然如此的卖力,还多亏了她和我一件件的搬到屋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大家伙弄进去呢。

我走过去说道:“燕子,别忙了,还有明天呢,累了一天了,你也坐下歇会吧。”

她匆匆忙忙的应道:“马上就好了。”

我拉着她把她按在沙发上说道:“坐会吧,你别管了,好不好姑奶奶,你要再给我干,我真的不忍心了,我还没把脸皮练成黄世仁兄那样呢,等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的本领你再给我干啊。”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问她道:“燕子,看我象不象一个老板啊?”

她歪着脑袋横看竖看了半天没有说话。

我有点惶恐了起来,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她是在用一种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目光看我,看完了不定说出点什么话来呢,赶紧的说道:“行了行了,别看了,别在拿看猩猩的目光看我了,我受不了,一会真的再变成了猩猩。”

她扑哧的一声笑了,那笑给我的感觉就一个星光灿烂啊。然后她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啊,你自己自认的。”

为了维持屋子里的那一点可怜的温度,搬完了外面的东西,我就把卷闸拉了下来,屋子里的灯拉开了,所以从屋子里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表,不已经5点多了,打开卷闸门,看看外面的天也已经有了黑影了,我喊屋子里的郝燕道:“该走了,大小姐。”

她走出来一看天色,匆匆的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手,由于屋子里冷,而且她又摸水了,所以她的手背已经皴了。小小的裂口往外面浸着血。被掩了的中指青紫的特别的显眼。

我看着她的手不忍心的说道:“你何苦呢。”

她双手搓了搓,说道:“没什么,回家擦点油上点药就没事了。”

我无奈的说道:“真谢谢你。”

她在门口站住了,我关上门跟着她上了自行车。

她骑着车子说道:“别送了,现在还不晚,我自己回去,你自己吃点吧。”说完使劲的骑了两下,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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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倩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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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节,大街上摆出了各色的元宵,不管是不是爱吃,行色匆匆的人们总要买上一点,来告慰这个节日。但这天在我这里就显得平淡了许多,有活干,也就再没有了过年时候的那么多的感情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从哪个小窝里搬到了店里住,郝燕也帮我找了一个小丫头过来看店。一切都显得有声有色,象模象样的。

郝燕把我给她的20000块钱又给了我,我没有太拒绝,毕竟现在资金的拮据是不争的事实,没有资金就谈不上赚钱,在这个关口上也就更谈不上什么面子。这个钱只好以后再还她了。

装修的事情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把店里的物事归置一下了。有小张这个勤快的丫头在,在这个事情上我也就不费心了,甩手坐在办公室里享受一下资本家的味道,感觉也蛮不错的啊。

早上,我刚从外面跑步回来,正在办公室里洗脸呢,小张进来告诉我说:“燕子姐来了。”

我“恩”了一声算是对她的回应,郝燕经常来这里,我也早习惯了,没有出去迎接。

“丁念然”一声巨吼,吓的我差点爬到洗脸盆里,是赵倩。

我赶紧的擦了把脸迎了出去。

是郝燕和赵倩两个人来了,我有点羞于见到赵倩。自从从郝燕的口中得知赵倩是因为贫血和感冒引起的医院误会,也就忙手头的事,没再去看她,想着既然没有了生离死别了,什么时候看她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偶尔的给她打个电话,问她一声平安而已。但今天见到她,还是不免的有种内疚的感觉,好在她看上去并没有在乎这些。

我笑着对已经走进门的赵倩说道:“赵倩,你喊我也不用这么大嗓门啊,这样容易让狼怀疑是她的同类出了什么变故。”

她说道:“切,狼不是你的同类吗,你不就是一个色狼啊。”

说完她就到开始用眼到处踅摸,,一切都觉得的新奇,然后兔子般的跑到各个屋子里转了起来,摸摸这个,拿拿哪个,一边看,一边让我给她解释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郝燕进来后就开始帮小张整理我弄过来的东西了,什么东西该摆在架子上,什么东西该放到库里,一切干的是那么的有条理。

赵倩转完后,来到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我随着她也进到了办公室,她坐在那里装模做样的开始给我训话道:“你,欠的租子快点交上来,要不把你的女儿顶了租子也行啊。”那表情俨然就是一个黄世仁。

我配合的装做可怜像说道:“老爷,我实在是没有粮食交租子啊,您就再容我两天吧,我借借交给你,您家大业大,也不在乎我这个点东西啊。”然后我用手在脸上装做擦泪状,擦了一把。

她又阴阳怪气的说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说完她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戏弄的夸她道:“赵倩,你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你了,就你往哪儿一坐,不用化装,就是一黄世仁,真像。”

她没有回敬我的嘲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办公桌后面的座儿,一脸不屑的说道:“什么破座儿啊,格的慌。”说完扭啊扭的走到沙发这儿又坐了下来。

我那张椅子就是普通的椅子,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也曾经想摆谱,但到家具店里一问,稍微显得有点姿色的也要4。5百块钱,所以听了这个价格就把我吓的退了回来。

赵倩坐在沙发上幻想式的开始给我设计办公室了,桌子上应该放台电脑,身后最好再加个书架,桌子前面也应该有几盆象样的花点缀一下。

我为了以后方便接待来客,买了一台饮水机,给她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的前面,然后苦笑着听她对我来说还在离谱中的设计。

郝燕忙完了外面,也进来了。只是微笑的听着,不插一语。

赵倩自己说了一会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站起身来,对我说道:“行了,我们先出去办点事去,一会再回来,你小子可别跑了,中午饭还得你请呢。”

郝燕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赵倩。

赵倩没有在意这些,拉上郝燕的手,走了出去。

我苦笑着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回到店里。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整理报价单,增加了一些经营项目,同时也缩减了一些占用资金较大的项目,但总的变动不是很大,同时又要弄一张价格表给小张。

弄好这些,看看手机,已经中午了,小张进来跟我打了个招呼回家吃饭去了。我也拿出了电磁炉,准备煮上包方便面应付了事。

有个小伙子跑了进来问道:“丁经理在吗?”

我没反应过来,思量着丁经理是谁啊。

小伙子看我迷茫,接着说道:“这里是东环456号吧。”

我回答道:“是啊。”

他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我说道:“这是你要的东西的发票。”

说完走了出去,我拿过单子一看,上面写着XX电脑一台,5800。转椅一个,960。

我正纳闷呢,小伙子已经把椅子搬了过来,我赶紧的说道:“对不起,我好象没有要你们送东西过来啊。”

把椅子放到了一边说道:“是两个姑娘让送来的。”说完不再搭理我,又出去搬别的东西去了。

我赶紧的追了出去,暗想道:“肯定是赵倩在搞恶作剧,这不是折腾我吗。”

追到小伙子身边说道:“你等等,这些东西我不要,麻烦你还拉回去吧,实话告诉你,我没钱。”

小伙子一愣,大概是没想道这些,等了一会说道:“那俩女孩已经掏了押金了,让我把东西送到这里等她一下,你要不要了,那押金可就不退了。”

我连忙说道:“押金不要了,你走吧。”我转身走到了屋子里,把那把转椅给她推了出来。帮他把椅子又搬到了车上。

小伙子还想说什么,我没听他解释,回到屋子里去照顾我的锅去了。

刚放上方便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赵倩的声音:“怎么不搬进去啊。”

是赵倩他们回来了,这小丫头,也太过分了啊。我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冲着赵倩说道:“赵倩,你玩笑开过了啊。”

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让你出钱,抠门。”接着指挥小伙子往里面搬东西。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是想送东西给我。赶紧的阻拦道:“不管谁出钱也不行。”然后冲着送货的小伙子说道:“拉回去。”

赵倩从包里拿出钱来递给了送货的小伙子说道:“放这儿吧,别听他的。”

看来谁出钱谁的话就是硬道理,小伙子再不管我的阻拦,把东西放在店门口,开上车一溜烟的走了。

我看赵倩只是按着她自己的意图办这个事情,也来了真气,狠狠的对着赵倩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寒碜我是不是啊,你要把这些东西放这儿,我以后就没有你这个朋友。”说完,径直的向屋子里走去。

郝燕看我生气,赶紧的追了过来说道:“念然,你怎么能这样啊,赵倩也是好心想帮你啊。”

我也没给郝燕好脸色的说道:“我不稀罕。”

赵倩到象个没事人似的,哼着个小曲,推着椅子进了我的办公室,放在哪儿,又出去搬别的东西了。

我那个气啊!可是她不搭理我,我也没办法发。只有仰在沙发上,自己生闷气。

郝燕看赵倩自己出去了,也跟了出去,两个人抬着电脑回来了。

赵倩把我当作空气似的,把我桌子上的东西叠在一起,然后拆开电脑箱,开始安装了。

她一边收拾着电脑,一边和郝燕嘻嘻哈哈的说着笑话,我努力的忍着自己,不被她们的笑话打动。等她安装好了,坐在转椅上开始玩里面的扑克游戏,还是不搭理我。郝燕在她的身边看她玩。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赵倩,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又不屑的呲了我一眼说道:“我买了说让你用了吗,先放你这不行啊。”说完又去忙她手里的游戏了。

我气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她说道:“我现在穷,但也不用你这么怜悯我,你这么做很伤我的自尊你知道吗。”

赵倩反讥道:“你那叫自尊啊,你那叫大男子主义,我什么时候怜悯你了,就能你帮我啊,你帮了我,你心里就好受,我给你送点东西,祝贺一下你的开业之喜就不行啊。”

“这是两回事,你。。。。。。”我正要接着说,郝燕打断了我,说道:“念然,赵倩的病还没好呢。”

我一下子卡住了,是啊,赵倩买这些东西也是为我好啊!他现在身体还没好,我这样对她是不是。。。。,,等了一会我说道:“好了,算我错了,走吧,俩姑奶奶,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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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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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一切都准备好了,用我们乡下人的说法,今天就是一个黄道吉日,适宜开业。

其实开业也就是一个形式,但我以前没告诉过大哥和二哥他们我鼓捣了一个店,今天怎么也得让他们过来坐坐啊,他们是我的主要客户,而且我也搬到这里来住了。这里也算是我的家了,从亲情上来说,还是应该让他们过来认认家门的。

身子往转椅的靠背上一靠,两只脚在桌子上一搭,美美的享受了几分钟,才想起还没给大哥他们打电话呢。拿起电话来不自觉的按出了二哥的电话,拨了出去,意识到这些后,电话已经通了,那就先给二哥打吧,我把嘴堵在话筒上说道:“喂,二哥啊,今天有事吗?”

二哥说道:“是三弟啊,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大哥也在我这儿,你过来一下,我们有点事儿要跟你说。”

我说道:“二哥,我开了个店,今天开张啊,走不开,打电话就是想请你们过来坐坐,有时间吗?”

二哥听到这个明显的高兴了起来说道:““开店了,呵呵,小子,行啊,正好,我和大哥去你哪儿说吧。”说完把电话挂了。

上午10点多的时候他们两个来了,在二哥的车屁股上装了两个花篮,我迎了出来,让小张把花篮摆在门口,看了看,原先一直觉得门口少了点什么,现在才知道,缺少了点缀的东西,这才象开业的样子嘛,而且也气派了很多。

二哥一看到我就响起了爽朗的笑声说道:“行啊,你小子,有这么大的动作也不早跟哥哥我言语一声,还拿不拿我当哥哥了。”说着手就搂住我的肩膀,往里面走。

我赶紧的陪笑着说道:“这不,收拾好了,第一个通知二哥你的嘛。”

大哥夹着一个皮包也跟了进来。

二哥大大咧咧的冲进办公室,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转了转说道:“好小子,这把椅子不错啊,比我那张还舒服啊,呵呵,挺会享受啊。就这桌子不怎么样,怎么看着象旧的啊?”

我把大哥让到沙发上,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笑着说道:“别人送的,就我这点水平,买旧的还嫌贵呢。”

大哥嘿嘿的一乐说道:“三弟,是哪个美女送的啊。”

我冲着他也嘿嘿的一乐道:“美女多了,可就是没有愿意跟我的。”

他接着说道:“咱这么风流倜傥的,美女还不争相抗着铺盖来跟你搭伙啊。”

小张收拾好外面,进来给我们到了点水后就出去了,等小张了,大哥站起来关上门,神神秘秘的又坐到了我身边。

二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吐了出来,看了看里面漂着的茶叶末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上我哪儿拿点茶叶去,这是什么茶啊。”说完把杯子里的茶水泼到了地上,接着说道:“给我来点白水吧。说完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去鼓捣哪个去了。

大哥只是笑着。

我起身给他到了一杯水放到了他的手边,说道:“二哥,你就将就点吧,弟弟我也就这个水平了。”

二哥一边鼓捣着桌子上的电脑一边说道:“三弟,别[被过滤]守着你这个小店了,能赚几个钱啊,有个发财的项目,你干吗?”

我站拿了一根烟递给他嘿嘿一乐着说道:“二哥,你又寒碜我了不是,我就是想干也的有资金啊,就弄这个小店,我的屁股后面就追了一群债主了。”

二哥头也没抬说道:“不用你出钱,我们是干什么的,谁都不用出钱,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他们弄什么项目啊,还这么神秘,按着他们的性格,二哥有发财的路子可能会想到我,但也不会弄这么大的动静,大哥是绝对不会找我的,一定是他们不方便出面的,而且必须是他们两个一起做才能做的成的,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还可以算是能让他们信任一点的人吧,所以他们要我出面去料理,这到是有可能,但要干什么呢?别到时候我跳进了火坑还让他们往前推我一把,我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二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也不会联合大哥来做我这个小喽罗,就是大哥想这样,二哥也不会答应的。

想通了这些,我也就坦然了说道:“二哥,你见外了不是,自己兄弟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帮。”

二哥摆了摆手说道:“具体的还是让大哥说吧。”

大哥端起水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拿出了做报告的架势说道:“是这样的,在日照那边我的一个朋友有一批外烟和车,现在他们那边管的严,不好出手,所以价格也压的很低,我跟你二哥商量着把它吃下来,你二哥在这边已经找好销售的渠道了,现在呢,就是缺少一个出面运做这个事情的人,当然不是找不到。。。。。。”

二哥不耐烦的说道:“别撤那么远。”

大哥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离不开,找别人去也不放心,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由你去把那些东西运回来,你二哥找了几辆军车,路上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你就是到那边跟他们接一下头,验一下货,给你5%的股,你看怎么样?”

我没有接触过这个,听着也不象是火坑,而且按他们说的,现在是给我送钱呢,他们是什么意思啊?按说大哥和二哥什么地位,跟我结拜那是我巴结,他们给我处理事情的时候多,我能给他们出什么力呢,现在有事情要我办,那是对我的信任,钱我是不能拿了,别因小失大了,想通了这些我毫不犹豫的对他们表决心道:“大哥,二哥,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股份我不要,该怎么干你们说一声,我一定会尽我的力去干这个事的,这点你们放心。”

二哥推开鼠标,眼睛从电脑的屏幕上转到我的脸上说道:“怎么,嫌给你给的少了,是不是啊?”

我一听他的话头,看来给我的股份是他们以前已经商量好的,不是在给我玩虚活,我如果不接受,恐怕他们会误会的,赶紧的说道:“二哥,你这是说什么呢,平时都是你们照顾我,这点小事了,我拿钱,你说我能拿吗?”

二哥又一挥手,用他那招牌性的动作打断了我的话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股份你占5%,你把家里安排一下,18你就跟车走,具体的事情等走的时候再告诉你。”

大哥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完也跟着说道:“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自己兄弟也要先把这个说清楚的,再说了,这个事情又不是我个人的事情,不赚钱,你帮忙就帮了,明知道赚钱,再让你白忙活也就说不过去了,有钱大家赚嘛,你说是不是?”

我只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的话在我来理解就是:“赚钱的买卖,没有你的份,你不定要给我们下点什么套呢,到时候弄个鸡飞蛋打,那就亏大方了,现在有你的股份了,不能说是亏待你,你再胡闹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二哥和大哥看这个事情谈好了,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我赶紧的拦道:“大哥,二哥,你们难得来一回,中午在弟弟我这里吃吧。”

他们上了车,二哥摇下车玻璃说道:“不了,今天还得跟他们联系点事情呢,改天吧,等这个事情了了,咱兄弟三个好好的喝他一场,记住有时间上我哪儿拿点茶叶,再来了你别老是拿哪个破东西糊弄我。”说完摇上车玻璃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影子,久久的才回到办公室里。

坐回桌子旁,这才想到:“我要离开这里,家里怎么办啊,必须先找一个人代替我才行啊,外面的机子出了问题没人修,而且有要货的没人送,我的业务很可能就因为这个断了,但我又不能跟以前我的老板学了,培养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就是培养存在也来不及啊,这可怎么办呢?”

小张来到屋子里收拾杯子,看到她我忽然想到了郝燕,反正她也没开学呢,我不在这里,让她帮两天的忙,送个东西应该是能送了的,收拾机子就让小张去,这两天我先教她一下,简单的故障能处理就行,不行的就先换新的让他们用着,我回来了再收拾也不迟啊,反正出去也就是几天的事。

想到这里我刚才揪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管我这次给大哥他们出车能赚多少,这个小店才是我的心血浇灌起来的,从心里说放不下她。

我对正收拾着茶几的小张说道:“张啊,过几天我要出门,家里你就多照顾着点,这是一些机器的说明书,你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问我,我不在这几天,哪儿的机子出了问题,你就去看看,能修的修,不能修的你就给他们先换新的,等我回来了再修,店里有了什么事,你就和你郝燕姐商量着处理吧。我一会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几天忙。”

小张应了一声,拿上资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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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3 21: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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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晃就过了,正月十八,大概是凌晨一点多,我还正睡的塌实呢,电话响了,迷迷糊糊的摸起了手机,没看电话号码,烦躁的骂道:“操,他妈谁啊,死了爹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本来没打算接,想着关了机继续睡,正准备关呢,撒了一眼电话号码,是二哥,我纳闷,他晚上给我打干什么呢,稍清醒了一下,才想起了约定的事情,今天可不就是十八了吗。

赶紧的打开手机说道:“二哥啊。”

他不满的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啊,等一会我们过去接你,你准备一下。”说完把电话挂了。

看来他们整个晚上都没睡了,他没睡也就认为别人也清醒着。

磨磨蹭蹭的爬出了刚睡热乎的被卧,穿上了衣服。左右看看,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一切都是听他们吩咐行事。而且现在出门也不象是以前,还要带上被褥,拿上个包,包里有钱就可以了。

想到钱,想起了他们两个,其实他们都不缺钱花的,单单平时人们的孝敬,就已经使他们肥的流油了,但看到这么一个搂钱的机会还是不放过,熬夜费劲,看来人心就是无尽啊!

起的床来,就这么干坐着,无聊透顶,困的也难受,可是又不能睡,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了,睡过去又怕耽误了事儿。就这样一直别扭的等到4点,我的意志快要被打倒了,脑子里不断的发出信号与困意做着斗争,但眼皮却闭上了,这时候听到门外汽车喇叭的声音。这才把睡意一扫,赶紧的出去开门了,大哥和二哥两个人正爬在车上向这边看着呢。

提起卷闸门,跑了过去,大哥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我抹了一把脸说道:“好了。”转身锁好门,上了他们的车。在夜色中随他们而去了。

二哥开着车,我和大哥并排坐在后面,大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我说道:“三弟,这是刘运行的电话号码,你装好了,到了那边跟他联系。”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记着一堆东西,但车里的灯光太暗了,无法看清楚,随手把这张纸装到了包里。

看我把东西放好了,大哥接着嘱咐我道:“这个刘运行是你嫂子的表弟,以前不怎么干正经事,还经常上我们这里来搜刮一些东西,爱沾便宜的,我特烦他,可是有你嫂子,我又没办法!总而言之跟他打交道你可要注意点,尤其是上了他的地盘上,一切更要小心,处处要防着点,千万别出了差错,咱们宁可不做这个买卖也不要上他的当啊。而且这次是直接带钱去,更要注意。

二哥开着车听的不耐烦了说道:“行了,行了,老是拿你旧眼光看人,做什么都有规矩,他要是不讲规矩,还混什么混,早被人砍死了。”

大哥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在后备箱里有863万块钱,你要带好了,XXX烟是2000箱,价格都谈好了,主要是看一下烟是不是真的,千万别让他用假烟糊弄了咱们,我这里有几盒真的,你拿上,去了跟他的东西对比一下。”

说完拿出了几盒XXX烟,递给了我。

我接过他的烟也装到了包里。

听他说钱,心里不免的惊慌了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要是在我身上出了问题,脑袋掉18次也无法还清啊。可是已经答应了这个事,而且大话也说出去了,再说了临阵退缩也不合适啊,我现在拒绝了,以后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呢,我的生意都是他们两个帮我兜着的,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现在的店就得关张大吉。但我去了,在这个事情上出了纰漏怎么办啊。

我琢磨了半天觉得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现在不去了,就等于现在就让他们把我看扁了,去了也不见得就出问题,就出了问题,只要我的命还在,就一定把钱给他们带回来。命不在了,一切就随他们的便吧,何况临阵退缩也不是我的性格啊。

车里安静了起来。惟有烟头发出的光亮显得那么的刺眼。

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滑行着,二哥把车一直开到了郊区,在一个小路旁边停了下来,在车灯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在路边停着四辆军车。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找来的车吧。

二哥把车停了下来,按了两声喇叭,两个军人从卡车上下来,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二哥也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大哥临下车了再一次的嘱咐我说道:“钱一定要带好,千万别出了问题。”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的嘱咐却象一座山似的压在我身上,使我真的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和悲哀。

大哥下车后直接的到后备箱里提一个大皮箱,很是沉重,用了几次力都没有把箱子提出来,我本来打算跟着二哥过去跟过来的两个军人打个招呼,但看到大哥吃力的样子,只好返回身来,帮他提箱子。

我走过去的时候大哥已经有点吃不上力气了,只是象征性的帮扶了一下箱子。我把箱子提了下来,这箱子也真够重的,大概有100多斤吧。

我和大哥提着箱子向二哥那边靠了过去。

两个军人走到二哥的跟前敬了一个军礼,二哥也还了一个礼,那两个军人说道:“霍团长,你要的车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走啊?”

二哥对他们两个说道:“我三弟去,现在就可以走了,人都信的过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没问题,你放心吧。”

二哥点了下头回头对我说道:“三弟,这趟就辛苦你了。”

我艰难的冲他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放心吧,二哥,人在东西在。”我没有说钱,因为不知道二哥跟他们提过没有,如果他们不知道,我说了,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二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去吧,路上小心点。”

一个人领着我上了中间的一辆军车,我把钱箱放在脚底下踩着,冲着大哥和二哥挥了挥手,出发了。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年岁和我差不多的小伙子,话语不多,我也落得清净。

走天津过沧州奔德州向济南,在济南宿了一夜。到济南的时候我已经困的只想合眼了,但身上有担子压着,又不敢合。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刚坐上车又有点兴奋,而且时刻注意着前面的路况,只怕他们一不小心出点什么事,其实想想我也是多余,没我看着他们也舍不得向沟里开啊。

这个时候觉得头疼,眼睛发涩,浑身的不自在,但我手里的东西又不能托付给别人,而且提出来又太扎眼,所以只好让他们几个到旅馆里去住,我自己在车上守着钱箱子不敢合眼,警惕的看着四周,有点风吹草动的,。就惊出一身的冷汗。在极度的烦躁中等着天明,但天明在我这里却显得是那么的遥远,屁股已经坐的生疼了,但也不敢挪一下。一句话,我快抓狂了。

天边终于露出了白色,天要明了,我暗自的欢呼,看到白色,晚上等待的苦闷和身体上的不适稍微的好了点,可是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我嘀咕着,烦躁一丝未减。直等到8点,他们几个才从旅馆里溜达了出来,我看着他们几个不紧不慢的走来,恨不得过去咬他们两口。好在跟我同车的司机还算惦记我,给我带了点早餐过来。

车又上路了,我狼吞虎咽的吃下了油条和鸡蛋,麻木的神经终于让我放弃了所有的思想,歪头靠在车厢上就睡了过去。

扑淄川然后向南,直奔日照。这一切都是在我的不知觉中进行着。

好在路上还算是顺利,等到日照的时候,司机才推醒我。

我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已经把羽绒服的领子打湿了。赶紧的用手擦了一把警惕的问道:“什么事。”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每事,马上就要进市了,我们到哪儿啊?”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刚才的紧张才算是放了下来,拿出了两根烟点上,递给了他一根说道:“先找个旅馆住下吧。”

浑身的难受,腿伸不直,在车上呆的久了木胀胀的,屁股老是一个姿势的坐着,已经麻木的没什么感觉了,心里随着清醒又开始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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