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40,我,明,宏翼和志强再一次的来到了操场上。 明拿着罗盘走再最前面,沿着操场的跑道我们渐渐地走到了那个台阶前面,可是罗盘没有动,四周一片寂静。 那个台阶的下面是一个小的操场,周围有很多的树。 一阵风吹来一片云,将月亮遮了起来,四下一片漆黑。我忽然感到有一阵的寒意,难道它来了?可是明手里的罗盘还是没有动。 我们从台阶下去,绕着小操场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当我们第二次绕道那个台阶前面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原来走再最后的志强的后面竟然又又了一个人,我明显的感觉到它酒是那天晚上跟着我们的人,现在它还是默默地跟着我们,可是又什么不对的呢??我一时不知道。 我们走上台阶,我知道,明他们肯定也发觉又在跟着我们的那个人,我们上台阶,可是又什么不对?啊,这个台阶怎么长了许多,还有了一个拐弯,啊,这不是我们刚才走过的操场的台阶,这是一段楼梯! 怎么这样的熟悉?这是那里? 前面过来一个黑影,朝我们走过来,走过来…… 忽然,我们后面的那个人窜了过去,前面的那个黑影倒了下去。 啊?他拿的是什么? 是那一柄斧头! 他的左手还拿着一段绳子……他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明?志强?宏翼?去那里了?忽然的消失了…… 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我感觉的到,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 他继续往前走,推开一个门,走了进去,他拿着绳子,奔向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把绳子缠在他的脖子上,为什么我又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我不能动…… 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
白天,我和志强去看了操场阶梯那边,从操场经过阶梯就是我们学校的体育馆了。这一块空地立着几个健身用的单架,操场上的树枝遮掩过来。如果是夏天,这里是避暑胜地呀。但是到冬天,就只是冷清了。 地上躺着几片纸,和两个塑料罐。其他的就是湿的沙和树叶。 没什么蹊跷的地方。 但是我们发现了斧头和麻绳,明又被引到这里,这里应该会有什么和凶手直接相关呀。 志强拉着我,说:“走吧,晚上再说吧!” 我点点头,跟着离开了。 依然还是我们四个人,依然还是皓月当空,不同的是水泥映射着月色泛着银白的光,而是这里湿的沙黑得更加的厚重,像是沼泽。 晚上10点,我们鱼贯而行通过12节阶梯。 这一次我们彼此之间隔得很近,在没来之前,我们就约定要保持这样的距离。明在最前,然后是宏翼,再是志强,最后是我。 有上自习上得比较晚的,匆匆走过。往这里走,是他们回寝室的捷径。不过他们也不忘回头看我们一眼。我可以想象他们的表情,这些人怎么这么晚还在锻炼! 的确,摸着冰冷的铁管,做着几个简单的动作,我也觉得滑稽。 在10点半左右吧,这里就没有多少人了。明还拿着罗盘,只是它一动也没有动。 我知道现在我们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看不到远方的寝室,因为我们在操场的下面。可以看见的就是操场周围的树此刻显得异常的高大。 不断的有树叶掉下来。没什么风,就是很冷。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宏翼抱怨道,他在不停的搓手。 “嘘”,志强做了一个手势,此刻我们站成了一个圈。 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出现了,是两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我们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 他们的出现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恐慌,而是符合我们希望的那样。 明伸手一指,我们顺着方向看过去。 有两人站在了操场周围的一段铁栅栏边,他们在我们的上面,像是在俯瞰我们。月光下似两个剪纸。 我在仔细辨别他们在说些什么,明低头看着罗盘,我知道它一定在飞速的转着。 没有预兆的一阵风,很急的一阵风,声音立刻消失不见,连同那两个人影。 这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心剧烈跳动的起来,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了,完全不同于那天晚上的静谧呢? 心扑扑的跳。 再等我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栅栏边赫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没有说话,只是他在沿着栅栏走了过来。 黑暗逼迫着我的神经。在他经过树的阴影的时候,他像是完全溶入了黑暗。下阶梯的时候,他又出现。 一步一步的,我们四个人都朝着那个方向。 恐惧升腾了起来。因为我发现除了枯树叶的摩擦声外,还有一种声音让我如此的熟悉,那沉闷的是—— 是皮鞋。恐惧揪住了我的心。 我看向明,还没有等我说话。 我听见志强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夜空。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你来不及思考。 原来理智这么不堪一击,迅速的土崩瓦解。我的惊慌在藐视我的理智。 在宏翼的肩上伸出一只手,他的背后依旧是黑暗。阴冷从四面八风涌的过来,我几乎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明的一声叫喊冲击着耳膜,他在提醒我这一刻的真实存在,他喊道:“快跑!” 在我转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明拉起宏翼的手。 耳边有气息,是志强。后面的脚步声应该是明和宏翼吧。 我们沿着空地朝体育馆那边冲去,在月色下像几只受惊吓的动物在仓皇的逃窜。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来? 疲倦感将意识又拉了回来,我停了下来,一路的狂奔似乎让血液全部集中到脸上来。他们也都慢慢的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我听见志强对宏翼说:“你没有事吧?” 回头看宏翼,他脸色苍白,站着一动也不动了。明过去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他还是固执的一动不动,他的嘴唇在发抖,“宏翼,你怎么了?”我也围了过去。 我看着他的脸,在黑暗中不见他真切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睛木然地看着远方。“宏翼!”志强在叫他。 我承认刚刚的那一幕着实骇人,但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见宏翼如此的害怕过。 “宏翼,我们回家,好吗?”明说。 “他,他……”宏翼的声音显得虚弱,气若游丝般的,“他怎么了,他已经不见了!”志强说。 “他还跟着我,不,不,不你不要过来!”宏翼惊恐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可是他的前面是志强呀,“宏翼?”志强摇他的肩膀。“不,你不要抓我。”宏翼猛的挥舞着双臂,不让我们靠近他。 “不要,不要!”宏翼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他的脸已经扭曲,眼睛里满是惊恐,大口呼吸着。 “宏翼!”明焦急的声音。 罗盘转个不停,明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宏翼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我的木鱼呢?我摸摸的口袋,可是没有。 该不会是刚刚跑掉了吧?恐惧升了上来。我看见宏翼的鼻子已经在流血了,我想起在同样月色的夜晚,“碰”猛的撞到玻璃上的白卓,鼻血喷溅了出来,顺着玻璃往下流。 心象被抽空了一样,呼吸困难。我仿佛又看到他的生命象白卓一样会被慢慢耗尽。“宏翼!”我喊道。 他挥舞着拳头,眼睛里露出痛苦而邪恶的光芒,血流到嘴巴和衣服上,明和志强分别抓着他的左右手。 他已经躺到了地上,身体在痛苦的挣扎,“宏翼你要坚持住!”我不要看到他像白卓一样死去,心像火烧火燎一样。 “宏翼!”他在艰难的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发出不连贯的音。志强一直在呼唤他。 我念起了法华经,一遍一遍,我听见明也在念叨着什么。 月亮躲进了云层里,黑暗又笼罩大地,周围没有树木,体育馆在一边静默着。它在见证一场谋杀。 还是不行,宏翼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又被一种无力感所俘获。 他已经不这么动了,血越来越多。 “怎么办?”志强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明说,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想起了风,想起了白卓,想起了老大,为什么我的朋友死的时候都是这么无力,看他由生命变成一具尸体。 心里一阵绞痛,风乍起。我听到了树叶的沙沙声。这里没有树的。 我又隐约听见了两个人声音,忽远忽近。我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努力辨认他们的声音。 突然,像是有个人在我耳边说话一样,我听得很真切。他说:“快掐他的中指。”声音一晃不见。 “快掐他的中指!”我朝明喊道。
桌上又多了2张纸片。 “如果知道要找的就是它们,”志强朝桌子撇瞥嘴,“我们白天拣回来就行了,用得着晚上去?还差点让宏翼……”志强看看了躺在床上的宏翼,“如果他死了,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明今天早上还是把操场下的垃圾拣了回来,尽管我们并不是很清楚它们的意义,但是正如明说的一样,“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后怕。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还差点失去宏翼。宏翼又拣回来一条命,我想起在风妈妈房间里的那次,他也是差点丧命。 我看了他一眼,此刻他正安详的睡着,鼻头红红,像喝醉了一样。 不知道这两张纸有没有用,一张是到M县的车票,时间是2000年9月29日,一张是新欣影视城的出入登记单,姓名已经模糊,时间是2000年10月1日。 这两个日子隔着这么近,而且都发生在2000年,这会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用不着我冥思苦想,到了晚上已经有了答案。 有人想偷去这两样东西。 只是这次17栋再次被恐怖掀翻,却是我始料为及的。 宏翼到了下午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流了那么多的血仿佛也对他影响不大。不过他仿佛对那一段的经历出现了记忆空白,这样也好,谁愿意拥有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呢? “明也真是的,要是要这些东西,白天去拣不就行了吗?还非要晚上,跑了那么一段还真是累呀!”再以后的事情他仿佛就不是很清楚了。 “就是。”志强附和道。小飞说:“不过这两个日期这么接近,一定会隐含什么信息。” “现在也猜不透呀!不过万一是别人乱丢的东西,我们不就偏离了正路吗?”宏翼的担心也对。 明一下午的课,一直没有回来。主席来过一次,通知了一个院里大会的时间。我们并没有告诉他这么些事情,反正17栋已经没有事情了。他们的生活恢复常态。 晚上,我看着照片和有姓名的纸片,琢磨着其中的含义,明手里拿的是他拣回来的东西。小飞逗着猫玩。 宏翼已经睡着了,志强玩着游戏。 五个台灯将寝室里照得温暖而明亮,窗外有寒风入侵,不过它敌不过屋里的温馨。除了2个人,是一段残酷青春的证明。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从去风的家里开始,17栋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脚步声就好象是遥远的梦境。只有我们5个人还处在这样的梦境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获释。 11点熄灯,一切毫无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