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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鬼胎---绝对精彩的小说 完整版(ZT)**有点耐心请看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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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啊”郝乡乡伸了伸胳膊,手臂好酸,腿有点疼。

  还在车里?郝乡乡揉揉眼睛,想起昨天晚上在车里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

  她赶忙推了推刘笑远和苏炜,还好他们两人都没事。

  “啊”刘笑远坐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头居然枕在郝乡乡腿上。

  苏炜也醒了,看了看车外,道:“我们怎么走到小公路上来了?”

  幸好大家识路,所以不一会儿又上了高速公路。

  “没事就好。”刘笑远整理整理衣服,说,“咱们要抓紧时间,尽快赶到南市去。我给小川打个电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居然一拨就通了。他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完,再问了市里的情况。

  等他刚挂电话,郝乡乡就问:“市里有新情况吗?”

  “报社也死人了。管理档案的老王死了。”刘笑远轻声回答。

  “那辆公交车呢?有没有出现?”郝乡乡又问。

  “张队带人在金元蹲了半宿,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连站牌都是好好的。”刘笑远回答,“老王死在四路车另一个站台上。张队已经请求停运四路车,还在等结果。”

  南市公安局对刘笑远的工作非常配合,很快安排了当地派出所民警陪同他们去找林利利。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利利现在是南市某大型企业的老板夫人了。刚开始林利利对刘笑远的工作并不是很配合,似乎18年前的事她也非常不愿意提及,不过郝乡乡这几年可不是白干的,在她的劝说下,林利利渐渐转变了态度,说出了她知道的东西。

  结束后,刘笑远等人胡乱在街上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往回赶。

  车上,刘笑远接到张小川的电话,说北市有关领导不同意停运四路公交车。

  “他们怎么说的?”刘笑远问。

  “停运理由不充分,影响群众生活,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张小川无奈地回答,“咱们根本就没法解释,说了谁会信?”

  “那怎么办?”刘笑远想想,上面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毕竟这件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很难给别人解释的,“干脆叫沿途派出所的弟兄们蹲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小川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利利倒是提供了一些东西,可惜”刘笑远遗憾地回答,“可惜没有什么价值。据她说18年前她辞职包括之后说的那些话,全是一个人教的。”

  “谁?”电话那头传来的音量大了许多。

  “那个小女孩儿。”刘笑远知道这个结果肯定会让张小川很失望。

  “那女孩儿没给林利利留下其他的信息?”张小川追问,“她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几岁小孩儿的话?”

  “林利利说开始她也不相信,可是小孩儿连续预见了几起事故后她不得不相信,才听劝离开医院的。”刘笑远回答。

  “等等,我想想。”电话那头的张小川顿一会儿又问,“预见的那些事故有大火有关联吗?还有那个小孩儿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这些我也问过,”刘笑远说,“那都是几起普通事故,和大火没有什么联系。至于小孩儿为什么不离开,林利利说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

  挂断电话,张小川对刘笑远此行的结果感到很失望,此前他还把希望寄托在林利利身上,想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仿佛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原地。

  他不由想起以前张克老提起的那句名言:我们以为自己一直在奔跑,其实只不过是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这就是生活。可是,明天又将会是谁走进他生命的终点呢。

  “张队,外面有人找你。”郝乡乡离开的时候,何平开始履行类似的工作。

  小何的声音把张小川从烦恼中拉了回来,他走出办公室。

  外面有个中年妇女,张小川觉得好象很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张队长,您好!”中年妇女首先开了口,语气中似乎认识张小川。

  “啊,”张小川猛然想起这个妇女正是周寒成家中的保姆,那天还给他倒过茶呢,“你是周师傅家的吧?”

  “对,对!”中年妇女忙不迭地点头,“周叔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说罢递过来一个信封。

  周寒成搞什么把戏呢?张小川心里纳闷。他接过信封,上面用毛笔行楷写着几个繁体字:张小川队长亲启。

  打开信封,看罢之后,张小川脸色一变。

  “小何,给这位大姐倒水。”张小川吩咐一边的何平,又对中年妇女说,“大姐,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中年妇女似乎很不习惯,不好意思接过何平送过来的茶杯,坐下说:“张队长,你要问什么?”

  “周师傅还在北市吗?”张小川急切地问。

  中年妇女朝张小川看了一眼,小心地说:“他两天前已经去美国了。”

  这个周寒成,倒是走得干净!张小川心里暗骂一句。

  “他走之前给你留下什么话没有?”张小川又问。

  中年妇女想了想,回答:“他就让我两天后把这封信交给你。其他的倒没说什么。对了,他让我把信交给你之后最好赶紧离开北市。不过这里有我的家,哪能说走就走,再说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周寒成,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刘笑远一回来,张小川就把事情给他说了。

  刘笑远点点头,说:“可是,他现在已经在美国了。咱们不可能去美国找他吧!”

  “他有联系方式吗?”刘笑远又问。

  张小川摇摇头,说:“这个周老头,做得挺绝!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看来是想躲得越远越好。”

  “那可不好办。”刘笑远皱皱眉。

  “也不一定,我觉得周寒成一定会和国内联系的。”张小川故作神秘地笑笑。

  “你的意思是?”刘笑远问。

  “此地不宜久留。”周寒成送来的信里唯一的一句话,张小川念完后指着信道,“一个农村出来的单亲妇女能在北市立足,连儿子都能上北市一中,光做保姆可叫人难以信服。”

  的确,北市一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读的,学费高得吓人。

  “连这些消息都查得到,你这个刑警队长该改行去做娱乐记者。”刘笑远呵呵笑道。

  “今晚上准备怎么做?”他又问。

  张小川走到办公室墙边,制着墙上挂的本市交通地图说:“四路公交车沿途都布安排了兄弟,咱们今天晚上守株待兔。”

  刘笑远看了一眼周寒成的劝告,心里叹道: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兔?

“妈,晚上我不回家,有案子呢。饭做好啦?你们等等乡乡,我没让她参加今天晚上的行动,应该快到家了。”最近一阵张小川老不在家吃饭,张妈妈都习惯了。

  “阿姨,小川又不回来?”颜丹沉端着碗从厨房出来。

  张妈妈佯怒道:“他呀,一天就说忙啊忙。好象少了他,公安局就运转不过来。”

  颜丹沉扑哧笑出声:“呵呵。那乡乡呢,过来吗?”

  张妈妈到厨房里看了看锅里的汤,说:“要过来,快到了。”

  话音一落,门铃就响起来了。

  颜丹沉打开门,道:“啊,乡乡,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

  郝乡乡在颜丹沉的笑声中走了进来。

  张妈妈听到郝乡乡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汤勺,走了出来,关切地说:“乡乡,昨晚你不在啊,我和丹沉可都没睡好,都担心你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快坐下吃饭了。”

  郝乡乡就这样被两个热情的女人关心得都没开口的机会。

  要不是这一家人,她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才能走过来。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掉下来。

  “哎呀。”张妈妈这可着了慌,“乡乡,你在外面受委屈了?快给阿姨说说,阿姨给你做主。”

  郝乡乡摇摇头,破涕为笑道:“没什么,阿姨。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你可跟我妈一个样。”

  张妈妈笑笑说:“天下的母亲都一个样。你快坐下,我去把汤端出来。”

  刚说完,颜丹沉已经都端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张妈妈忽然叹道:“现在,像你们这样懂事儿的年轻人可不多。就拿我今天遇见的人来说吧,跟你们就完全两个样。”

  “什么事啊?”颜丹沉好奇地问。

  “甭提了。今天我在金元超市买酱油,发现地上有100元钱。我问谁丢的,前面有一小伙子说是他丢的。谁知道他谢字都没有一个,捡过钱就径直就走了。”张妈妈忿忿地说。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他丢的啊?”郝乡乡微笑着问,“照您这么说啊,我看多半不是他丢的,他拿了钱当然走为上策啊。”

  张妈妈想了想,道:“哎呀,乡乡说的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啊。当时货架边只有他和我,我也就没想这么多。瞧我,还以为做了件好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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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队,今晚这任务就这么简单?”四路公交车沿途一共有20个站,涉及2个分局、5个派出所,5个派出所的所长都这样问张小川。

  “简单能惊动你们?”张小川半开玩笑地说,因为他知道至少在目前,了解事情原由的人还是不要太多,“你们就给我盯着四路车,特别是12点之后,如果有四路车出现马上报告。记住,一定要先报告,千万不可擅自采取行动。”

  部署完毕之后,张小川带着南郊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守在了金元站。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有没有成效,他心里也在犯嘀咕。

  突然,对讲机响了,是何平带领的小组,有情况。

  张小川看看手表,12点刚过。

  “张队,解放路有情况。前面开过来一辆4路车。”何平报告。

  “好。一边摄像一边跟上。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掉头,千万不要上车搜查。”张小川心里很激动,因为昨天晚上守了一夜没结果,今天终于等到了。

  不一会儿,对讲机又响了。

  “小川,东风街有情况。”是刘笑远带领的小组,他的小组刚好在何平小组的下一站。

  “后面有没有车跟着。”这车倒开得挺快,张小川想。

  “没有。”刘笑远回答,“怎么,已经有人跟过来了吗?”

  见鬼,何平那个组的人干什么去了!张小川正准备和何平联系,何平的电话倒先打过来了。

  “张队,我们的车出故障了,跟丢了。”何平懊恼地报告。

  “知道了。”张小川对这个结果倒并不感到意外,“前面已经有人跟了。录象呢,摄下来没有?”

  “不知道怎么搞的摄像机也出问题了。”何平回答。

  “没事,继续等。”张小川吩咐完,又联系上刘笑远,“笑远,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对方车速太快,我们正在跟。”刘笑远急促地说,“怎么回事?前面不知道怎么出现了大片浓雾。”

  糟糕!张小川暗道一声。

  果然,刘笑远的声音证实了他的想法:“车进了浓雾突然不见了,我们跟不跟上去?”

  张小川略为一想,道:“算了,前面还有人。”

  前面是苏炜负责的小组,张小川马上联系上苏炜,安排道:“苏炜,有辆四路车向你那边驶过来了,密切注意情况。”

  苏炜应了一声,,说正在监视。

  可是等了半天,那边仍然没有情况汇报。张小川看看手表,车都离开东风街半个小时了,早该到了苏炜那边。

  他又一次联系苏炜,可电话却打不通。怎么回事?

  “有没有那边的电话,马上联系他们?”他转问身边的两位同事。

  其中一位也是专案组成员,南郊分局的罗队长,苏炜车上的那位民警正是他的下属。

  他掏出电话,拨了一通,摇摇头道:“电话打不通。”

  张小川心里一惊,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张克的事情已经让大家难过不已了,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他随即联系上刘笑远和苏炜前面那个小组,让他们马上赶到苏炜所在的地方去,自己也随即往那个方向赶。

  刘笑远一组最先赶到现场。

  他用最快的速度跳下车,奔到苏炜那辆熟悉的车前,车门大开,车内空无一人。

  唯一留下的东西是苏炜平时最喜欢摆弄的柯达数码相机。

  “刘队,有消息了。”何平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快说!快说!”刘笑远昨晚几乎一宿没合眼。因为苏炜是他最喜欢的下属,这次突然失踪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现在听到有消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看到刘笑远急切的眼神,何平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笑远的眼光骤然暗淡下来,他已经从何平的表情中读到了他带来的消息。

  “牺牲了?”他淡淡地问,可何平看到他眼角已经有隐隐的泪花。

  他轻轻回答:“今天早上有人打电话举报,在北河下游发现两具尸体~~~~~”

  “好,你先出去。”刘笑远挥挥手。

  何平轻轻地退出来,带上门,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抹眼泪的声音。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这是唯一一次死者身上没有发现冥币的情况,或许有也被河水冲走了。

  张小川亲自带人去查看了尸体,他没有通知刘笑远,但刘笑远还是随后就赶来了。

  苏炜虽说是刘笑远的助手,可实际上大家并没有区分得这么严格,就跟张克徽一样。

  张小川已经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值得,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换来几张照片。如果不是自己安排了昨夜的行动,苏炜和另一名同志就不会死;还有张克,如果不是这件案子,他或许也不会离开大家。

  他本想安慰安慰刘笑远,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刘笑远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什么话都不用说,大家心里却再明白不过了。

  “苏炜拍下的照片都看了?”张小川问。

  “看了。”刘笑远回答。

  “车上有个比较清晰的人影,我认识。”张小川说。

  “谁?”刘笑远问。

  “云端咖啡的服务生,我去过两次,还记得。乡乡还找他做过笔录。”张小川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多半已经遇害了。”

  “那辆公交车呢?”刘笑远又问,“车牌号很奇怪,应该是从前的老号码!”

  “公交公司和交警那边都有人去了,还没有回来。”之前该安排的事张小川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去公交公司的干警无功而返。车倒是四路车的样子,不过那个车牌没有人见过,公交公司否认他们有过那辆车。

  很快,何平也回来了,带来了交警那边的消息。

  “ZF的车,发生过严重车祸,车毁人亡?”大家对这个消息已经不是很惊讶了,因为最近大家的神经已经经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车祸发生时间是84年8月4号。”何平补充道。

  “正好在医院大火发生之前!”张小川看看大家,说,“看来事情远不止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车祸伤亡情况怎样?”刘笑远问。

  “当时北市的市委书记贺红雷,还有他的妻子和司机,全部遇难。”何平回答。

  市委书记!大家不约而人同把目光投向何平。何平赶紧把收集到的资料交给张小川。

  还没等张小川看完,刘笑远已经急不可待地问道:“怎么回事?”

  张小川摇摇头,道:“酒后驾驶,车发生严重碰撞之后掉进了北河。”

  “这事怎么跟市委书记联系上了?”郝乡乡疑惑地说。

  张小川苦笑道:“鬼知道。”

  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何平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打盹。

  何平的妻子是市京剧团的演员,叫戴若容。眼看着丈夫工作十分辛苦,她也觉得甚为心疼,今天特意煨好了天麻鸽子汤,准备给丈夫补一补。

  她拿来一床毯子,轻轻给何平盖上;然后把电视声音尽量调小,怕吵着了丈夫,但是又不敢关掉,因为一关,丈夫肯定会醒来。

  电视里正在播着北市新闻,某位市领导正在接受采访,他站在工地上滔滔不绝地介绍着ZF的最新规划,要对本市最古旧的北大街片区实施全面改造,打造成北市新天地。记者也显得非常激动,用高音量把溢美之词统统搬了出来。

  戴若容失望地看着新闻,想起前不久市京剧团从北大街搬出来的情景,许多人都泪流满面。上百年的老戏园子,说搬就搬,别说团里那些唱了几十年的老京剧,连她也舍不得。

  “怎么了?”何平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醒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戴若若心疼地问。

  何平笑了笑,道:“肚子饿了,饿醒了。”

  戴若容站起来,道:“早做好了,怕是凉了。我热热,马上就好。”

  因为女儿在学校住宿,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案子破了吗?”戴若容在饭桌上问,“今天这么早回来。”

  何平正在喝汤,放下碗,叹道:“牺牲了两个兄弟,案子仍是一个谜团。”

  “凶手这么猖狂?”戴若容惊讶地问。

  何平黯然说:“到目前为止,还凶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

  戴若容听了,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团最近也发生了几件希奇的事情。”

  “什么事?”何平问。

  “你知道我们不是搬出了北大街吗?”戴若容说。

  何平点点头。

  “可是前几天我从那儿经过,有人居然问我是不是还有人没搬。”戴若容说,“他们说晚上听到里面有人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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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戴若容紧张地看看四周,轻轻说:“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他们问咱们是不是在排《六月雪》,说夜里有人在唱。”

  “这《六月雪》有什么不对吗?”何平虽然有个唱京剧青衣的妻子,但平日里工作繁忙,对这一行只是一知半解。

  “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排过《六月雪》了。”戴若容回答。

  何平停止了扒饭。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团不排《六月雪》吗?”戴若容又说,“因为十几年前我们团连续死了三位窦娥,听说有一位还是市委书记的夫人呢?”

  “什么?”何平惊讶地说,怔怔看着妻子。

  戴若容身子一噤,骂道:“你干嘛,吓我一跳。”

  “丹沉,还记得云端那个服务生吗?七夕晚上我给你指过他。”张小川决定让队里的兄弟好好休息一晚上;一来他觉得再这样大规模撒网只怕得不偿失,他不希望自己的人再发生意外;二来这个案件确实也陷入了泥潭,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才能找到突破口。

  所以他把刘笑远也叫到自己家里来,加上郝乡乡,还有颜丹沉,此刻围坐在客厅里,算是一个小型会议吧。

  “他有什么问题吗?”颜丹沉点点头,问。

  张小川把照片递给颜丹沉,问:“你看,倒数第二排那个人是他吗?”

  颜丹沉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惊道:“绝对是他!他那头怪异的头发实在是太惹眼了。”

  “昨天晚上苏炜留下的。”张小川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瞟了刘笑远一眼。

  听到苏炜的名字,刘笑远的眉头微微一皱,张小川从中捕捉到了痛苦。

  “你的意思是——” 颜丹沉试探着问。

  “只怕他也不在了。”张小川自责地说,“我们已经派了人去找他,可是至今没找到。我发现我们这伙人特没用,眼看着自己保护的群众有生命危险,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颜丹沉轻叹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小川。以前总扮演拯救弱者的英雄,突然发现真正的弱者其实就是自己,心里也觉得茫然无措。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颜丹沉问。

  “笑元,你说说你的看法。”张小川看到刘笑远几次都预言又止。

  刘笑远点点头,缓缓道:“现在似乎每条线索都断了,又似乎每条线索都还值得挖掘。我觉得林利利那边应该继续保持联系,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谁也说不准。周寒成那边最近没有消息,不过我觉得他肯定能给我们提供帮助,只是他有所顾忌,不愿意说。咱们就继续监控他家的阿姨。还有那个小女孩,为什么20几年前她不离开北市,而一直待在精神病院直到大火发生?这是个疑问。”

  “对。”郝乡乡插道,“上次我们去走访林利利的时候她也表示了同样的疑问。”

  “我们是不是去查查她的家人?”颜丹沉问。

  张小川苦笑着摇摇头,“找不到了。那一家人离开北市后就杳无音训,好象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这个结果倒是让颜丹沉颇感意外。

  “还有那个四路车,那个车牌。简直越搅越糊涂了。”刘笑远补充道。

  “我看四路车必须停运。”张小川斩钉截铁地说,“明天我让吴局陪我到市里去,一定要让这路车停下来,然后重点调查一下四路车运行路线,为什么不是5路车,6路车呢?”

  “什么?”张妈妈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刚好听到四路车停运的事,“为什么四路车要停运。那样多不方便啊。我今天还坐四路车去金元超市买过东西呢。”

  “妈,以后您可别坐这路车了,”张小川埋怨道,“都给你说过好几次了,你怎么还坐四路车啊。”

  张妈妈笑道:“好好,以后不坐就是。来,先吃点水果。”边说边招呼大家。

  “咦,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张妈妈疑惑地看着茶几上的照片。

  “阿姨,你认识他?”郝乡乡抢先问道。

  张妈妈拿起照片端详了半天,道:“对了,这不是上次拿走我捡到那100块钱的小伙子吗?怎么,他犯事了?”

  “上次那人就是他?”颜丹沉和郝乡乡一起问道。

  “没错,就是他。他那头鲜艳的头发让人过目难忘呢。”张妈妈肯定地说。

  送走了刘笑远,张小川躺在床上,咀嚼着刚才的事情。

  如果那100元没有给别人,这个时候不在的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张小川不愿意想,但这个想法却挥之不去。

  今天晚上又是谁捡到那100元呢?

  张小川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如果当初听李家的话早点火化李芳的尸体,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而此刻明明知道有人会在这个夜里遇险,身为刑警队长的自己却毫无办法。






“小川,电话。”张妈妈的声音把张小川从睡梦中惊醒。

  张小川揉揉眼睛,伸手摸过床边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手机没电了?

  “小刘打来的,说急事,非让我叫醒你。现在才5点多。”张妈妈在外面说。

  “好,你叫他等等,我马上出来。”张小川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电话那头,刘笑远正紧张地等着张小川的声音。

“笑元吗?什么事?”刘笑远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终于等来了张小川的声音。

  “小川,你还记得那个车牌号吗?”刘笑远问得非常急。

  “记得——XX0018.”张小川问,“你想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刘笑远张了几次嘴,终于一字一句说道:“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息,发短信的号码正是0018.”

  “啊!”张小川一震,“短信什么内容?”

  “我在北河口等你。”刘笑远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啪!”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让张小川吓了一大跳,他不禁“啊”地叫了出来。

  “什么事?”刘笑远在电话那头问。

  “没什么,衣服掉了。”张小川惊魂未定地拣起地上的衣服。

  “我马上过来,你在家里等我。”张小川略为思索,安排道,“咱们一起去北河口看看,到底有什么鬼花样。”

  北河口在市郊,四路车的终点站。

  因为北河从这里出城,所以这里叫北河口。

  冰冷的河水带着这座城市排出的美其名曰处理过的种种污秽,流向远方。

  张小川赶到刘笑远家,然后再一起驱车到这里,天刚好蒙蒙亮。

  他们在汽车站内搜寻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到河边上去看看。”张小川说。

  两人跑到河边,满眼除了江水,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上游冲来一个东西。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郝乡乡问一边的何平,“怎么看你睡眼惺惺的样子?”

  何平笑道:“大姐,摊上这样的案子,你能睡好?”

  郝乡乡也笑笑:“是小妹,不是大姐啊。”

  “张队呢,我有点情况给他汇报。”何平问。

  “去市里了,一早就出去了。”郝乡乡回答,“刘队在,要不你给他说?”

  此刻张小川正和吴雁雄在回队的路上。

  “小川,现在的情况比我当时遇到的更加复杂。市里虽然答应停运四路车,可给咱们提出了必须尽快破案的要求。到底是福是祸,还真说不准啊!”吴雁雄是在张小川的一再要求下才答应到市上请命的。

  “吴局,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说详细一点吗?”虽然吴雁雄的司机也不算外人,但张小川还是愿意使用吴局这个称呼,“比如,您的下属是怎么遇害的?还有其他遇害人除了冥币外,跟现在还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有个兄弟也是死在北河口,其他的倒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吴雁雄想想说。

  一提到北河口,张小川就想起了今天早晨的事情,想起那具诡异的尸体,然后他又不自觉地联想起上次刘笑远查访林利利的路上的见闻,张小川突然很担心他这个助手。

  为什么他总能收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呢?

  刘笑远听完何平的叙述,没有说一句话。他挥挥手,何平知趣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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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事这么神秘,非给领导汇报?该不是打我的小报告吧。”技术中队过来的万沈洪笑着问。

  “我就那点能耐?你也忒小看我们刑警大队了。”何平打趣地说,他走过郝乡乡身边的时候,特意问道,“乡乡,刘队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难看。”

  郝乡乡摇摇头,道:“不清楚啊。今天早上好象又发现了一个死者,是不是因为这事儿啊?”

  “乡乡!”刘笑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你去给我找张京剧《六月雪》的碟片,越快越好!”

  “啊。”郝乡乡一脸愕然,不过她还是马上应了。

  “大家到我办公室来开个临时短会。”张小川刚到队里,就开始安排,“乡乡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出去给刘队找东西去了。”何平在一边回答。

  等大家都到齐了,张小川先把市上的意思传达给大家,然后开始分派工作。巡警那边过来的人员继续负责监控周寒成家那位阿姨,负责保持和林利利联系及沟通;技术中队的人负责随时提供技术支持;刑警这边的人负责调查四路车和那个车牌的情况。

  “大家有什么看法尽管说。”末了张小川补充道。

  “啊,在开会。”郝乡乡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

  刘笑远看到郝乡乡,马上离开座位一把拉过来,急问:“东西找到了?”

  郝乡乡被刘笑远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递过碟片。

  刘笑远看了一眼,就径直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张小川看到刘笑远的行为有点反常,赶紧说:“好了,就这样吧,大家分头行动。”

 刘笑远的办公室响起了西皮流水的声音,以前他可从没有过这个爱好。

  张小川推开门,他居然没有反应,仍然聚精会神在听电脑里传出来的京剧唱腔。

  张小川没有打断他,他知道刘笑远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就是这段!就是这段!”突然,刘笑远叫了出来。

  张小川于京剧几乎是一窍不通,听到现在也没听出个名堂,终于忍不住打断刘笑远:“笑元,你这是?”

  刘笑远这才转过头来,道:“小川啊,你来了!过来看这个。”他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张小川拿起来,是京剧《六月雪》的随碟唱词,他疑惑地看着刘笑远。

  刘笑远拍拍脑袋,抓过唱词,用笔在上面勾画了一段,然后递给张小川,“你听,现在唱的是不是这段?”

  张小川细细一听,倒还真是唱词上这段:

  没来由遭刑宪受此大难,
  看起来老大爷不辨愚贤。
  良善家为什么反遭天谴,
  作恶的为什么反增寿年。
  法场上一个个泪流满面,
  都道说我窦娥死得可怜!
  眼睁睁老严亲难得相见,
  霎时间大炮响尸首不全。

  “昨天晚上我路过北大街,听见有人唱这段。”刘笑远道。

  “张队,你不是说要亲自查四路车的情况吗?”何平疑惑地问,“怎么让刘队过去了?”

  前面亮起了红灯,张小川踩住刹车,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剧团这边会有什么变故,还是我来比较好。”

  何平若有所悟,点点头。

  “铃——”张小川的手机在响,此时前方的红灯已经变绿。

  张小川随手把电话递给何平:“你接一下。”

  何平接过电话,笑道:“今天我享受的待遇倒还不错。”

  “啊——”何平通话过程中显得很吃惊,不时抬起头看看张小川,“好,好,我马上给张队汇报。”

  “又有人遇害了?”张小川问。

  何平点点头,又摇摇头。

  公交公司4路车调度指挥室里,有人正在埋怨:“我说刘队长,你这次可把我们害苦了。你这一停运,咱们这个月的奖金可就泡汤了。”

  刘笑远笑着应道:“人的生命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实话告诉你吧,最近4路车沿线发生了好几起命案,咱这不也是为了大家吗!”

  这名4路车管理人员听说发生命案,马上改口道:“可跟咱们这路车没啥关系吧?4路车可是连续多年的优秀车队,没发生过一起意外的。”

  “谢经理,”刘笑远早就料到公交公司这边会有所不满,倒也没觉得诧异,“我们这次来可不是跟你讨论4路车该不该停的问题。我们是来向你调查一下4路车的运行情况的,希望你能配合。”

  那位谢经理嘟噜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指着背后的十数个屏幕:“这是4路车的沿途路线。从最近的监控资料来看,一切正常。上次你们说12点后仍有4路车运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至今没有发现任何相关录象。”

  他顿了顿特别提高音量强调:“4路车从开通至今没有发生过一起事故,还被省里评为青年文明号呢。”

  刘笑远点点头,问:“4路车是哪年开的?”

  “1984年。”谢经理又想了想,“具体是几月份我记不清了,不过肯定是84年。”

  84年?刘笑远一惊,看看一边的郝乡乡,发现她也停止了笔录,望着自己。

  “到底是几月份?”刘笑远随即追问。

  “这个很重要吗?”谢经理不解地问。

  刘笑远点点头。

  谢经理想了想,说:“ 我是92年才来的,这个不是很清楚。我去问问李师傅,他在4路车开了一辈子公交。”

  “你能把李师傅叫来吗?”刘笑远问。

  谢经理为难地说:“这个不知道成不成。李师傅已经没在我们公司了。”

  “他退休了?”刘笑远问。

  “下岗了,也算是退休了吧。”谢经理回答。

  下岗和退休是一回事吗?刘笑远心里暗道,“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试试吧。”谢经理从办公桌上找出电话薄,翻查起来。

  趁这会儿,刘笑远向郝乡乡投去询问的目光。

  郝乡乡耸耸肩,把笔录本递过来,指指上面的文字——1984年4路车开通。她还特别在1984这几个阿拉伯数字上打了着重号。

  又是1984年!刘笑远心里越发沉重,1984年到底有多少疑团还没有解开?

  谢经理在电话里哼哼啊啊了半天,终于挂了电话:“李师傅病了,听他家里人说在医院呢。要不,你们去医院看看?”

  “你怎么不多问问谢经理4路车的其他情况啊?”车上,郝乡乡疑惑地问。

  “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找李师傅。”刘笑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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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市第三人民医院住院部5楼7号房,刘笑远和郝乡乡找到了李师傅。

  刘笑远拎着水果,和郝乡乡轻轻走了进去。李师傅一家人正在为什么事情激烈争论着,除了李师傅,其他人的声音都不大。

  生病的人声音还这么火?

-----------下面开始又是故事的新转折点了,看了开头联想结尾是很难联想到的 ----------

北大街改造现场一片混乱。尽管当地派出所已经封锁现场,但仍有闻讯赶来的人。

  “是谁先发现的?”张小川问。

  “在这儿施工的民工。”旁边北大街派出所的所长回答。

  “市里知道了吗?”张小川又问。

  “已经报告了,不过市里没来人。”所长显然对处理类似事件很有经验,“此前我已经请示了分局和市局。”

  张小川点点头:“事情越闹越大了,这回可是真麻烦了。”

  不久,外面传来了紧急停车的声音,然后张小川看到了那个醒目的车牌号——XX00002.惊动市长了!张小川暗道。

  果然,本市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市长冯刚强从车里出来了,还有市局的赵局长、吴局长等人也从车上鱼贯而出。

  张小川等人赶紧上前:“冯市长,赵局长,吴局长,你们来了!”

  冯市长看看张小川,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小张吧?快带我去看看现场。”

  张小川恭敬地带着冯刚强一行到了那口已经放完水的小鱼池边。

  池塘已经没有水了,只看到一池的淤泥,还被推土机挖得七零八落。边上,赫然停着一具裹满淤泥的尸体,不过尸体的脸部已经被清洗干净。

  “确实是黄局长。”冯刚强只看了一眼,就说。

  张小川不敢说话,因为赵局长等人在一边都没有开口。他知道冯市长一定有“重要指示”,而这个指示又将是一个紧箍咒,将自己套得更紧。

  果然,冯市长开始指示了:“我说老赵啊。老黄可是给我市经济发展立下过大功的人,跟你我关系也很不错的;再说就算他是个普通群众,咱们也一定要把这事查清楚,绝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一边的赵局长一个劲点头。

  冯市长又转身对旁边一位官员说:“最后一点是北大街的改造对于提高我市的对外形象至关重要,不能因为任何事停滞。”

  他吩咐完,特意走过来拍了拍张小川的肩膀:“小张,年轻就是好啊,干劲足。好好努力,尽快破案。市上可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这哪里是鼓励啊,简直跟千斤捶捶在张小川心里一样。

  冯刚强说完,转身对赵局长等人说:“你们都到市里来一趟,有事要跟大家商量。”

  看着冯市长准备离开,张小川赶紧汇报:“冯市长,那边还有些东西,您——”

  冯市长皱了皱眉,道:“我事情忙,下面的都交给你们了。”

  “肇叔,你看这——”张小川把技术中队的肇大庆叫了过来,因为北大街发现的可不止一个招商局局长,还有一具不知道年岁的森森白骨。

  肇大庆搞尸检已经很多年了,以至于张小川总把他那瘦骨嶙峋的手和白骨联系在一起。

  “黄达死因不明,跟前几起案件差不多。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同一个凶手连续做案。至于这具尸骸,是女性,死亡时间应该十到二十年前,年纪不大,有中毒迹象。具体情况需要做进一步鉴定,明天给你消息吧。”

  肇大庆像想起了什么,问:“据首先发现尸体的民工说,黄局长的尸体和这具尸骸是扭在一起的。我觉得这点非常奇怪。”

  “或许黄达落入水池,在挣扎过程中刚好碰到这具尸骸,所以——”张小川想想回答。

  肇大庆摇摇头。这个解释确实太牵强,连张小川自己都不会相信,可是,他不愿意再把这件事往复杂的地方去想。

  已经够烦的了!

  “张队,刘队回来了。”何平过来说。

  张小川刚准备走出办公室,刘笑远和郝乡乡就踏了进来。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张小川一边倒水,一边急切地问。

  刘笑远接过纸杯,啧了一口,算是润润嗓子:“今天我们居然找到了李芳的叔叔,你说巧不巧?”

  “李芳的叔叔,你们找他干嘛?”张小川略感诧异。

  “他叔叔在公交公司,开4路车的,开了整整20多年。”刘笑远解释道。

  “他提供了什么线索?”张小川预感这个人的出现应该有价值。

  “4路车是从1984年9月份开始运营的,也就是那场大火发生之后,之前这条路线也开过一条公交,不过是2路车。”刘笑远娓娓道来,“从2路车到4路车,李师傅一直在跑这条线。”

  4路车果然有名堂!听了刘笑远的叙述,张小川似乎觉得案情有了转机。

  “为什么2路车要改成4路车?”张小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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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这样问了李师傅。不过他给我讲了一些他年轻时的见闻。”刘笑远回答,“他说当时他到公交车队的时间还不长,所以车队经常让他开夜班。有一天,下着大雨,有个女子上车来,买票时掏出了一叠10元的钞票,叫售票员不用找她。似乎为了证实自己有钱,那名女子竟然把身上的包袱打开,里面全是100元的钞票,还对售票员说,她有的是钱,不用找她了。那个时候市面上还没有100元的纸币,所以大家都以为她精神有问题。最后还是李师傅自己掏钱给她买了票。到终点站时,那女子早已不在了,至于什么时候下的车,李师傅没看清,问售票员,居然也不知道。”

  “买冥钞的女子?”张小川脑子里闪过周寒成的描述,脱口而出。

  刘笑远未置可否,继续说:“李师傅说,这名女子不止一次坐过他的车。每次都是拿出一叠10元的钞票,然后每次都是李师傅掏钱给她买的票。有一天,李师傅生病了,出不了车。车队就让另外一名司机替他的班。”

  “结果那个司机收了女子的钱,”张小川插问,“然后就莫名其妙死了?”
刘笑远点点头:“司机和售票员都死了。死者身上各有一张100元

的冥币。”

  张小川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件事应该是18年前那串命

案中的一件吧!”

  刘笑远点头道:“事故发生后,李师傅才回忆起,那女子第一次上

车时天正下着大雨,而透过镜子,李师傅依稀看到她身上似乎没有一滴

雨水,车厢内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后来他把那女子的事情给上面汇了报

,然后2路车就停了半个月。之后就发生了那起大火,大火过后这条线

就改成4路车了。”

  “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那条线路沿途曾死过那么多人。”郝乡乡

补充道,“他一直以为是公交车队的领导重视下属的安全才撤掉2路车

的。我想可能当时的公安局在这里面也发挥了一定作用。”

  一边的何平不住点头:“我是说怎么北市一直没有2路车呢。原来

里面还有这些故事。”

  如果公安局真的介入了这次调整,到底吴叔叔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

诉自己?张小川脑子里浮现出当时自己一再要求继续追查李芳案时吴雁

雄脸上的的不满。

  “不过现在李师傅家里挺困难的,两口子都下岗了,”郝乡乡同情

地说,“这段时间李师傅刚做了手术,本来应该在医院多呆几天的,因

为钱不够,正闹着要出院呢。”

  “为公交公司干了几十年,说下岗就下岗?”张小川略有些气愤。

  郝乡乡叹道:“现在的事,谁说得清啊!”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李芳的叔叔?”何平好奇地问。

  “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芳父母刚好来看望这个弟弟。”郝乡

乡回答,“我和李芳父母接触过几次了。”



何平,你通知剧团的人了吗?”张小川问。

  “剧团这几天忙成一团糟,我都通知几次了。”何平回答。

  “干脆我们去一趟吧。”张小川说罢就提上衣服出了门。

  张小川让何平驾车,因为他想在到剧团之前把思路理清楚,能有的

放矢,最好在剧团能获得尽量多的信息。

  “嫂子是剧团的副团长吧。”张小川问。

  “恩,”驾驶室的何平应了一声,“她啊,比我还忙。”

  或许是由于何平的关系,戴若容很快把他们老团长也找来,配合张

小川的调查。这位老团长还真不年轻,得有70来岁了吧,不过精神矍铄

,据说当年是演须生的。

  张小川不想饶太多圈子,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杜老,你可知道老

剧团那边发生的事情?”

  杜团长似乎有些不快:“听说北大街发生了命案。不过我们都搬出

来好多天了,这事跟我们团该没什么瓜葛吧。”

  张小川笑笑:“杜老看您说得。那件案子发生在剧团的金鱼池子里

,所以找您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旁边的戴若容问了一句:“张队长,那死的是谁啊?”

  “黄达。”张小川随口回答。

  “啊!”戴若容像是大白天见了鬼,居然惊叫出来。

  “嫂子你?”张小川觉得戴若容失态地大叫肯定有问题。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戴若容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失态,

不好意思地笑道,“前几天我还碰到过他,他还告诉我他听到北大街有

人唱戏呢。”

  张小川心里一惊,不由想起刘笑远那句“就是这段!就是这段!”

  “北大街还有人没搬?”杜团长诧异地回头问。

  戴若容摇摇头,说:“不清楚。那天我路过北大街,刚好碰到黄局

长,他说夜里听到有人在排戏。”

  杜团长脸色刹变,转过头来,端起茶杯,猛喝了几口,然后对张小

川道:“张队长,还有什么情况吗?”

  “杜老,最奇怪的是金鱼池子里除了黄达的尸首,还有一具不知名

的尸骸。我们感到很迷惑。”杜团长的神情变化张小川看得一清二楚。

  张小川注意到杜团长的端茶杯的手几乎变成抓茶杯了,尽管脸色如

故,可张小川能感觉到这位老人心里的起伏波动。

  “小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招呼一下张队长,我去休息一下。

”杜团长居然起身告辞。

  张小川不好勉强,只得站起来和杜团长握了手,说了些感谢的话。

  送走了杜团长,张小川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戴若容身上。

  “嫂子,我听说你们剧团10几年没排过《六月雪》了。这是怎么回

事?”张小川问。

  “因为以前有三个主角先后死亡,以后再没排过。”戴若容又压低

声音补充,“张队长,我觉得黄局长死的很蹊跷。几天前他告诉我,他

在北大街听叫有人排《六月雪》,还是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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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能回忆回忆那几名演员吗?”张小川又问。

  戴若容边回忆边说:“我母亲是京剧票友,我从小在北大街这一带

长大。我记得除了文革时期,北市京剧团最出采的一直是那出《六月雪

》,每次上演几乎场场爆满。演这出戏的都是名角,不是名角也能唱成

名角,像当年的刘金定、杜离花都是靠这出戏出的名。当时的市委书记

也是戏迷,他夫人还曾是我们剧团的名角儿呢。”

  “他夫人也演过《六月雪》吧?”张小川问。

  “是啊,”戴若容回答,“但凡当时的名角,都以演这出戏为荣。

不过她做了市委书记的夫人后就没再演戏了,改任市文化局的局长,挂

我们团的名誉团长。”

  “她是叫孙小红吧。”张小川问。

  “对。”戴若容似乎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还不是案件需要,查过一些情况。”张小川看了看何平,笑笑。

  “何平,还真得感谢嫂子,”张小川在车里对何平说,“提供了不

少有价值的东西。”

  “真没想到这事还跟剧团扯上了关系。”何平摇摇头。

  “你对张金定、杜离花的死有什么看法?”刘笑远听完张小川的叙

述,问。

  “我觉得金鱼池中的一具尸骸肯定是她们二者中的一个。”张小川

指着技术中队那边送过来的报告,“女性,年纪25岁左右,身高165,

骨骼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一切都符合她们二者的特征。不过其骨骼内

氯胺酮含量相当高,死者生前似乎长时间服用这种麻醉剂。”

  “有人故意给她下毒?”刘笑远看看大家,算是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张小川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当时剧团有人失踪,难道就没有立案追查?”何平问。

  “一会儿你去找找,看有没有这件案子的资料。”张小川吩咐郝乡

乡。

  “张队,颜大记者来了。”外面有人在喊。

  “让她等一下。”张小川话音未落,颜丹沉已经推门而入。

  “别忘了,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颜丹沉略带不满地说。

  “记者的嗅觉就是不一般,”郝乡乡笑道,“颜姐是听说北大街的

事了吧?”

  “都现在这时候了,我要是还不知道,我这记者还能混下去吗?”

颜丹沉回答,“你们这是在谈论吧。希望我没打扰你们,请继续。”

  自从报社老王死后,局里对颜丹沉介入本案调查也没有过多干涉,

不过吴局私下让张小川提醒颜丹沉,发报道之前必须先经过公安局审查

。只要能介入案件调查,颜丹沉什么条件都能接受。不过她还要赶民工

专题报道,所以也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这边。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刚刚搬到凯歌路的市京剧团终于渐渐沉寂下来,经过几天的折腾,

算是有个新家了。

  “杜团长,您还不下班啦?”急着往家赶的剧团演员问。

  “你们先走,我再去看看场子。”杜月盛为这个剧团操了一辈子的

心,他对剧团的感情大家都理解。

  这几天大家都很努力,一个规模比以前更大的戏场已经初见雏形,

诺大的戏台上,流苏幔布随着外面吹来的风轻轻摆动,像有只手在温柔

地抚摩着。

  杜月盛眼睛直直盯着那个空旷的舞台,一动也不动。良久,两行老

泪从他眼角缓缓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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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刘笑远就有种莫名的恐惧,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

的感觉。

  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邀请张小川一起去喝酒。

  酒吧生意似乎很好,都坐满了客人。

  “没有地儿了?”刘笑远问迎过来的服务生。

  “那边角落里还有座儿。”服务生态度很好,“要不您去看看合适

吗?”

  就剩一座儿了,合不合适还不一样。刘笑远心里暗骂了一声娘。

  “两位喝点什么?”服务生在这个时候态度是最好的。

  “马爹利怎么样?”刘笑远询问张小川。

  张小川本就无所谓,点点头。

  “您是兑雪碧、可乐、红茶还是绿茶?”服务生又问。

  “雪碧吧,”刘笑远回答。

  “先生,最近特别流行兑绿茶,一瓶酒可以兑六瓶绿茶——”

  服务生的话还没说完,刘笑远就恨恨地打断道:“是我喝还是你喝

?”

  服务生讨了个没趣,怏怏走开了。

  张小川看了看刘笑远,最近这位助手脾气似乎与从前有些不一样。

不清楚他知不知道黄达就是听到《六月雪》那个人,虽然张小川一再告

戒何平不要把这点透露出去,但凭刘笑远多年的经验,恐怕瞒也瞒不住

他。

  几个花里胡哨的乐手正在演奏着不知名的乐曲,使人有种嘈杂的感

觉。

  “不知道怎么了,越是吵闹,我心里越觉得塌实。”刘笑远似乎在

做解释。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张小川安慰道,“对了,你南市那位怎么

样了?”张小川故意岔开话题。

  这时候,服务生已经把兑好雪碧的马爹利送过来了。刘笑远抓过酒

杯,狠狠灌了一口,说:“吹了。”

  “吹了?”张小川惊问。

  刘笑远看着舞池里摇动的身体,道:“她不愿意到北市来,非让我

到南市去。我不愿意走,就吹了。”

  “哦。”张小川不再说什么,对于这种事情,外人还是少说为好。

难怪刘笑远最近脾气比较冲。

  市ZF宿舍3楼,吴雁雄的家里。

  “小于啊,你给我买的安眠药在哪里?”小于就是吴雁雄的妻子,

几十年了,小于也叫习惯了。

  小于全名是于再芬,市妇联主席,算起来级别跟吴雁雄差不多。

  “你啊,最近老是半夜就醒,醒了就半宿半宿睡不着。”于再芬埋

怨道,“光靠这安眠药可不行,要不,你在家休息几天吧。你不好意思

啊,我去给老赵说。”

  吴雁雄阻止道:“你可别给我添乱,现在局里已经够乱了。”

  “今天听说老黄遇害了,冯市长还亲自去了现场。怎么,冯市长给

你这个吴局长提意见了?”于再芬找出安眠药递给了吴雁雄。

  “哎,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服。我都到这把年纪了,居然又碰上

这档子事儿。”吴雁雄叹了口气。

  “怎么,老黄的事很棘手?”于再芬坐了下来,随手摁开电视。

  “何止棘手啊,恐怕会要了我的老命。”吴雁雄仰头靠在沙发上。

  “你,”于再芬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过来,“这话是怎么说的?你

老糊涂了啊!”

  “小于啊,”吴雁雄闭上眼睛,“你还记得18年前剧团的事吗?”

  “啊,”于再芬手一抖,遥控版居然掉到地上了,“你怎么提起这

件事了?”

  “今天剧团那边除了黄达,”吴雁雄无奈地说,“还挖出了一具10

多年前的尸骸。”

  于再芬缓缓捡起地上的遥控板,面无血色,似乎18年前的那些事连

她这个局外人都讳莫如深。

  “这么说,当年杜二小姐姐真是死在剧团里的?”于再芬再怎么努

力,还是控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吴雁雄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是杜二小姐还是

程金定。小川他们已经去剧团查过了,恐怕还会再去。他们是不到黄河

心不死啊。”

  于再芬沉默了半晌,感慨道:“小川这孩子,跟他爹当年简直就是

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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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7 21: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川,明天我还想到公交公司去查查,我总觉得李师傅话还没说

完,我想去找找他们的老领导。”不知怎么着,两人最终还是把话题扯

回到工作上了。

  张小川点点头,说:“好吧,剧团那边还有很多疑惑呢。”

  “铃——”手机响了。

  “又有事?”等张小川接完电话,刘笑远问。

  张小川笑笑:“没事,小颜和乡乡。我让他们过来,待会儿大家一

起跳一曲,怎么样?”

  刘笑远放下酒杯:“好久没有这样了,今天索性就玩个高兴吧。”

  “颜姐,他们在哪儿啊?”郝乡乡问刚挂断电话的颜丹沉。

  “在陌生人呢。”颜丹沉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咱们去监督他们

。”

  “乡乡,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好不好?”车上,颜丹沉提议。

  “好啊,”郝乡乡应道,“都紧张了快半个月了。”

  颜丹沉看看身边的郝乡乡,真诚希望这个女子真的如她外表这般,

尽快淡忘不愉快的事儿。

  在这夜里,陌生人啊,你的出现究竟是错还是对?

  “小川,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回家的路上,刘笑

远突然问道。

  张小川用力握了握刘笑远的手,点头道:“当然记得,我来报道就

是你接待的。整个公安局,我最先认识的就是你。”

  “当时你可没想到我比你还小半岁吧!”刘笑远笑道。

  “是啊,”张小川讪笑道,“那个时候,我可没少给你端茶递水。



  “谁叫咱们在一个办公室呢!”刘笑远嘿嘿地偷笑,“我也乐得享

受服务。”

  “后来你还猖狂到天天去我家蹭饭呢。”张小川补充道。

  “阿姨的手艺这么好,我可是有很大的功劳。”刘笑远还在嘿嘿不

断。

  张小川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副久违的图画:两个调皮的大男孩围着饭

桌边吃边挑毛病——“阿姨,你这青椒肉丝起锅的时候醋滴多了,味太

重”,“妈,我也有这种感觉呢。还有糖醋排骨太甜了。”

  究竟是谁,先淡忘了那种亲密无间的兄弟情谊呢!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可是每天都有新的烦恼。

  “张队,京剧团的杜团长上吊自杀了。”这是今天早上他收到的第

一条消息,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查访杜月盛的行动付诸实施。

  戏台子上,一切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的凌乱,看得出杜月盛死前还

好好整理过一番,连穿着都是全新的。

  “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杜团长还好好的。”张小川在现场就开始

询问剧团的工作人员。

  “你确定昨天晚上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张小川问那个高高瘦瘦

的老者,据其他人介绍,他是剧团的勤杂工,大家都叫他任伯。

  任伯哆嗦地说:“我亲自锁上的大门。我走之前还到戏台这边看了

看,当时杜团长一个人在这里,我劝他回家。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就走了。确实是我亲自锁的大门。”

  “你是几点离开的?你确定杜团长当时离开了这里吗?”张小川相

信这个任伯不会撒谎,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是一辈子的良民,多

半这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跟jc打交道呢。

  任伯想了想,回答:“我每天下班的时间不确定,必须等团里的人

都走光了,我才能走。有时候有角儿要练戏,我就得一直陪着。昨天晚

上我到家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是9点多一点。”他低头算了算,

继续道,“从这儿到我家要半个多小时,那么我是8点半左右离开的。



  “杜团长呢,你确定你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自己没有钥匙吗?

”张小川追问。

  任伯十足把握地说:“我亲自送他到门口,看他离开了才回来收拾

,然后锁的门。”

  “这些椅子也是你收拾的?”旁边有个剧团的演员指着戏台下的一

排排椅子。

  任伯看了看下面的椅子,惊讶地回答:“啊,昨天晚上我离开的时

候还是乱糟糟的一片,怎么就这样了?”

  下面的戏凳整齐地摆成一排排,似乎有很多人正坐在底下聚精会神

观看戏台上的这出好戏。

  张小川的脊背突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看看眼前的任伯,隐约觉得这个老头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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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1 21: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场确实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但张小川没有匆忙给案子定性,而

是把剧团里几位资历比较老的演员、班底都叫到公安局。

  还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心里比较塌实。

  “你们还记得《六月雪》吗?”张小川安排大家坐下。

  原以为他们会大吃一惊,可是张小川眼前这几个人居然眼睛都没眨

一下。

  这下轮到张小川吃惊了。连戴若容都知道《六月雪》的事,这几位

算是剧团的元老了,怎么会如此无动于衷?

  “袁先生,听说你也是旦行出身,对于贵团以前的几位名角儿该不

会陌生吧。”无奈,张小川只得把矛头指到个人,袁先生就是中间那位

老太太,“比如程金定、杜离花?”

  袁先生终于开口了:“张队长,我们团从没有过这两个人。你说的

是谁,我不清楚。还有我们团十几年没排过什么《六月雪》、《七月雪

》,早就忘完了。”

  张小川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下愣住了。

  “何平,让嫂子过来一趟。”送走剧团的几位老家伙,张小川吩咐

道。

  这些老家伙,看来是死了心不开口。张小川恨恨地骂了一句。

  剧团到公安局路程不算远,戴若容匆匆赶到公安局的时候,张小川

正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呢。

  “张队,小戴来了。”何平进来提醒道。

  “啊,”张小川回过神来,忙招呼,“嫂子,真辛苦你了。”

  “没什么,”戴若容还比较客气,“你是为杜老的事儿吧?”

  张小川点头称是:“你上次不是提起过你们团以前出过两位名角儿

,叫程金定和杜离花吗?怎么刚才我问你们那几位老把式,居然都说不

认识她们?”

  “我也觉得奇怪啊。”戴若容回答,“昨天你们走了过后,我就去

查了查老戏班的资料,想给你们多提供一点信息。可是,我找遍了,也

没找到程金定和杜离花的任何资料。”

  张小川越发觉得这件事蹊跷,又问:“嫂子是哪年进的京剧团?有

关这两个人的事是听谁说的呢?”

  “我是省京剧学校毕业后到北市京剧团的,进来的时间应该是1990

年。至于程金定和杜离花的事,倒不是在京剧团里听说的,是我母亲告

诉我的。”戴若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母亲当年也算是半个梨园

弟子吧,属于那种已经入迷的票友。”

  “那伯母她——”张小川问。

  “我母亲已经去世有7、8年了。”戴若容略带感伤地回答。

  张小川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嫂子。”

  “没什么,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戴若容恢复了平静。

  “那么嫂子你在剧团这十多年就没听人说起过这两个人的事?”张

小川问。

  戴若容想了想,道:“平时也没特别注意,现在想想,好象剧团真

的鲜有人提及。对了,我印象中唯一一次是当年我刚进团的时候,因为

练功不刻苦,曾被袁阿姨批评过一次。”

  张小川越发觉得纳闷。

  “她当时生气地说,现在的年轻人,聪明有余,刻苦不足,要是有

当年杜二小姐一半的努力,早就唱到北京去了。”毕竟是专业出身,戴

若容模仿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称得上惟妙惟肖。

  “这个杜二小姐是不是就是杜离花?”张小川问。

  戴若容回答:“应该是吧。当时我很不服气,所以就问她杜二小姐

是谁。不过袁阿姨马上转开话题,始终没有给我回答。这是我印象中唯

一一次在剧团听到杜离花的消息。”

  “这个袁老太婆,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什么原因能让她十

几年不露口风。”张小川道,“嫂子,你们剧团除了这几位,还有没有

其他人能够提供相关资料的?”

  “这几年京剧不景气,剧团走的走,散的散,当年的好多人都早已

不知去向了,就剩今天这几位是一直坚持在团里的。”戴若容颇有感触

地说。

  “那么你把今天这几位的地址告诉我,我想去登门造访。”这可实

在是下策,但没有办法,“对了,还有你们团那个任伯,他的地址也需

要。”

  “那我回去给你发传真吧。”戴若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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