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女孩的辛酸故事：花开声音

许愿

莫楠焦急万分，眉头深锁，她的心跌落万丈深渊，她想，就是跳楼也要逃出去，原来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魔窟。对骗来的女子行动上实行军事化管理，经济上实行供给制，每天早晨要出早操，每个当班的女孩子有一个“帖身保安”。 ??所谓保安，就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寸步不离替黑老板看护女孩子防逃的臭狼狗，管理规则细则定的钉是钉铆是铆，就是上去卫生间，也有人铆着。 ??每接受一次“生意”总台的电脑里记得清清楚楚。电脑会自动上账，给妮妮返回报酬的10%，所返回的不是实打实的人民币，而是虚拟的钱币，以老板公司的名字命名，叫做永乐元，永乐元在内部流通，不能随意支取，需要生活用品或是请同行姐们保安的客，只要向总台填写一份申请表，申请表首先得到“帖身保镖”的“认可”后，再由所管辖的领班审批，最后由公司专商采购。这里的小姐不叫小姐，也不叫鸡，叫花妮。末了，另一个抹了乌嘴的女人说： ??“好好干吧，服完了役，老总会给一笔安家费的。” ??“多少？”阿雅张大眼睛。 ??“多少不定，主要是看业绩，看表现，但是，如果在工作中，有重大过错，或是泄露了本公司的商业秘密，哼，到那时候，谁也救不了谁，前一阵子，有几个不懂味的花妮子刚来不久，就坏了规矩，要客人帮她打110，哈哈，110来是来了，却又走了，要知道干一行，结果呢？” ??“结果怎样？” “那个该死不合作的妮子，关了半个月的禁闭，放出来时，脸白如纸，枯瘦如柴，写了好几遍检讨，领班看她检讨的态度诚恳，见她也意识到自已错误的严重性，就让她带罪试班一个月，以观后效。嘻嘻，这妮子，还果真积极向上，努力改正错误，就在她上班后的一个星期，她就举报了同寝室里的老乡，她那个老乡，在这里我就不说她名字了，得保护好她的隐私权，那个老乡将写了家里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纹胸里，伺机向顾客求援，随身保安一查证，举报属实，那妮子当场就奖励永乐元一千元。上了她的账上。她那个老乡一律按法处治，绝不手软。”

“不就是当汉奸嘛。”阿雅一脸鄙视。

??乌嘴女人，慌得左看右看，忙小声说：“你这话好反动，属禁用词语，好在他们没听见，唉，现在我们都成了一处混吃的姐们，这次就原谅你，不上报了，下一回再这样说，可能就保不了你了。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怎样处的？”阿雅惊恐地问。

??“喏，上面的条款写得明明白白，犯上这一条，让三个最年轻的保安吃上[被过滤]同时上她，要她生不如死。果真，她那个老乡差点送了命，一个星期下不得床。”

??听了这话，莫楠的脊背发凉，心想这下全完了，她担心莫忧，不知莫忧有该着急。
??“过来吧，二位妮子。”黄头发女人拉着莫楠，递给她一牌银色牌子：

??“这是你上班的代号。555号，大吉大利。喏，上面有你的班名，这是妮子们称呼你用的。”

??莫楠低头接过一瞧，银色的牌面上写着“舒沁”555号，这就是上岗证？莫楠摇摇头，说一句：“不好。”

??乌嘴女人说：你不想姓舒？这里还有许多牌牌，你自已挑吧。

??莫楠也不挑，坐在沙发上发愣。

??“姐，这个好不？”阿雅怯怯地递给莫楠，莫楠一看，没吭声，上面写着“赛眯眯”。

??过了好一会儿，莫楠说：“你也姓赛吧。我们还做姊妹。”

??“好，这有个‘赛妃妃’”阿雅拿起一个牌牌，上面的号码为586号。

??“恭喜二位新生，赛眯眯、赛妃妃妹妹。我排行十五，以后见着就叫我十五。”黄头发说。

??莫楠不解，乌嘴忙解释：“这排行不论岁数，论业绩，就是凭工作成绩和顾客打分的满意率算的。”

??“好好地做吧，眯眯和妃妃，希望你们工作更出色，在月评工作表扬栏里能见到你们的名字。记着，这排行一年洗一次牌，到了年终，老总对新评选出来的老大到十二，亲自颁奖，还有三天三夜的狂欢节目。”黄头发细细地说。

??莫楠想着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老天怎么老是这样为难她？难道真的有什么前世？前世？她做了坏事？莫楠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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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

（三十三） ??这是一个套间，每间房子药有二十多平米，里面的一间房子，是莫楠阿雅这样的花妮们住的寝室，一间房子住着十个花妮，有一个室长，负责寝室的卫生和花妮们的思想工作，室长也要上岗，但不纳入业绩考核，她的工资是定额的，这叫铁饭碗，但是，她同花妮们一样，也是供给制，使用的是永乐元。寝室外面，则住着同样人数的保安，保安对花妮们实行一对一的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管理，同吃同住同上岗同睡觉，这叫四同。保安实行轮岗制，一个星期换一次岗，这里的花妮们进进出出，不下五百多个，保安一个月之内不可能重复管理原来管理过的花妮，哪一个环节出了毛病，哪一个环节就要重罚，一般情况下，花妮同保安很少也没有机会合伙判逃。花妮们如果想从保安这道环节上逃出魔掌，比登月球还难。 ??一上岗，莫楠才知道，上岗半小时前，响预备铃，半过小时后，准时在大厅里候场。大厅有一侧室，里面挂满了花妮们的玉照，正面免冠照、生活情趣照，林林总总挂了好几大展板，客人靠着特殊引荐才能踏进展厅。 ??莫楠和阿雅在十五的速成培训下，一个星期后就上岗了，莫楠和阿雅刚进大厅，就听见总台点名登记考勤。迟到五分钟以上要受罚的。 ??“赛眯眯妮妮，赛妃妃妮妮”总台在叫。 ??“是在叫你们哩。”旁边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碰了碰莫楠的胳膊。 ??阿雅忙应了一声“到。” ??总台上的女人铁着脸：“还有一个，到了没？咋不应声？想挨罚是不？” ??阿雅推了推莫楠。 ??“到。”莫楠难以起齿。 ??“过来！”总台女人厉色道。 ??莫楠和阿雅上前了两步。 ??“这就是你们的保安，叫H2和Q4以后要好好听他安排工作上的事。” ??“很高兴为你们服务。”H2伸过手来，同莫楠握一下。 ??莫楠刚伸出手，这时，只听总台喊：“赛眯眯、赛妃妃有客点你们。” ??“眯眯，这位客人等你好几天了，点名要你接待。”总台服务生漠然地对莫楠说。 ??莫楠随声音望去，只见前面不远有两位小伙子一前一后，向她俩走过来。 ??“这位先生，你要好好伺候。”总台领班对莫楠说完，转过身对阿雅说：“这位先生，要尽心服务。”说完便退了出去。 ??“哈哈，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

小伙子张大嘴巴劈头就是这一句，象个天真的大孩子，令莫楠摸不着头脑，不由细细打量他一下，只见小伙子长着一双粗眉却有一对单眼皮眼睛，国字脸，宽而薄的嘴巴，让她想起大街上张帖的一位挺有名的电影电视明星做的衬衣广告，只是在型号上，眼前这个小了一轮。见他白衬衣上套着浅灰色的休闲装，显得英俊潇洒。莫楠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惊讶地看着对方，一笑，不知说什么好。

??小伙子知道说话唐突，便说：“走，一块去咖啡厅坐坐，听我细说。”

??莫楠听了这话，未动，看了看阿雅，怅惘起来。

??“姐，去吧，开心些。”阿雅的神情灰灰的。

??“哦，对了，这里的规矩是内部消费，不能出这几座大楼，我一进来就听服务台告知了。”另一个小伙子笑道。

??说着莫楠同小伙子一道去了十米外的咖啡厅，阿雅也则随那人上了楼。

??莫楠心想，这人咋啦？客人来这里消费，一分一秒都在烧钱。象莫楠这样的妮妮，是按小时计费的，来这里可不是听歌喝咖啡的。

??H2远远地跟在后面，站在咖啡门口同待应生聊天。

??小伙子选了一个较安静的角落，坐下。两人点了两盘水果拼盘、两盘小点心，一碟瓜子。

??莫楠小心奕奕地说：“我喝茶吧，咖啡的味道怪怪的，不习惯。”

??“好，我也喝茶。”

??莫楠再次疑惑地看望眼前这位小伙。

??“哈哈，三天前我给永乐的厨房送我们厂子里的货，看见你在花园口穿一件白色的裙装同一个MM边吃饭边说话，远远的还只是见到你的背影的时候，我就感到为之一震， 不由是细细打量你，在看清你脸庞的那一时刻，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整个人象在白云上飘呀飘。”

??“嘻嘻，你真会说话。”莫楠言不由衷地说，她想，来这里的嫖客是不是都象这位小伙子一样，用尽甜言蜜语哄人。

??小伙子低着头继续喃喃低语：“说实话，在见到你的那一时刻，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放在哪里了，我感到我们从前就认识过，在千百年前，嘿嘿，甚至是在万年前，真的，请相信我。”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得莫楠低了头。

??客人说出这样温情的话，令莫楠没有想到，第一次坐台遇到这样的客人，莫楠破碎的心稍稍缓过来，她低下头将桌上的价目单折成纸鸾。

??“问你，怎么不说话？”小伙子两眼流露出火热的光.

??“呵，没什么呵？”

??“你好象不快乐？

??莫楠堆着笑脸：“我很快乐呵。”

??“自从那天见了你以后，你的身影总在我眼前不停地闪现。我就到处打听你，寻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不见你的踪影，我在你吃饭路过的地方等了好几天，一打听才知你在这里，虽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可是我还是要来找你。”小伙子涛涛地说着，一滴眼泪不觉地流出眼眶，莫楠伸手给了他一张面巾纸。

??听了小伙子的话，莫楠的眼泪涌上来，她努力克制自已，不使眼泪流出。

许愿

小伙子趁机抓住莫楠的手： ??“跟我走吧，不要呆在这里行吗？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的。” ??莫楠感到很奇怪，这位客人第一次见面竟说这样的话，令莫楠又感动又无奈。 ??“先生，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莫楠眨眨眼睛，露出一丝笑容。 ??见到莫楠的笑，小伙子整个人不知道在何方，象醉了酒，他感到自已飘起来，象在云里雾里。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呵，为了她，他睡不着吃不下。 ??眼前的她，就象一朵盛开的白莲，冰清玉洁，出污泥而不染，就为了寻这一双眼睛，他寻遍了整个城市。他想，为何上帝要他爱的人是这样的。他痛苦万分： ??“眯眯，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要你的现在和未来，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圣洁的天使，是一朵好看的白莲花，从你的神情里，我知道你肯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天哪，上帝呵，为何不让我早一点再早一些认识你？亲爱的。” ??客人第一次叫她的烟花名，莫楠很不自然，脸一红，又听他叫一声亲爱的，那语气不是爱到极致的人是说不出那样的语气的，这就是爱情吗？妓女还配有爱情？莫楠轻轻叹一口气，低头喝茶。 ??莫楠即刻想起十五的话，打了个寒颤。 ??“先生，你来这里就和我说这些的吗？有什么不开心？看看我能帮你吗？”莫楠笑盈盈地对着那张热情的脸。 ??“呵呵，对了，就还只有你能救我，我叫刘杰，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莫楠想，这人怎么啦？还想往这里扎堆，是个老嫖客吧。 ??“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刘杰说这话时，望着莫楠忧郁的眼睛。便自言自语又说起来： ??“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大学一毕业，就回到爸妈开的食品厂做事了，呵呵，这在以前算是子承父业吧，多少令我有些难堪，整天围着父母转，说得好听些是那是孝顺，说得不好听则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能同父母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呵。”莫楠赞叹一声，露出羡慕的神情。 ??“父母希望我在客户里找一个，以便业务上有个照应。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天，我的想法彻底改变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哈哈，其实也没可奇怪的。喜欢你便说出来了，呵呵，千万别骂我厚颜无耻哦，我说的是真心话。”阿杰的左眼角竟挂着一滴泪珠。 ??一时，莫楠不知说什么好，想了一会儿：“阿杰，我们去跳舞吧。” ??刘杰看了看手机：“下次吧，只剩下十分钟了，好想听你说话，好想听听你的声音。” ??莫楠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花二百元钱就是为着聊天而来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真喜欢听？” ??“喜欢，一辈子都喜欢。”阿杰笑起来，脸的右边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那样多不好，花了那么多的钱。”莫楠替阿杰心疼钱。

“为了见到你，那不算什么的。” ??十分钟好象一眨眼就到了，阿杰临走：“我一有空就来看你。” ??莫楠目送阿杰远去，消失在繁杂的喧嚣里。 ??莫楠又惊又喜，怔怔地靠在廊柱上发呆。 ??H2冰冷的声音冒出来： ??“要当心，不要让这小子迷着了，三年期一满，爱咋样就咋样，不过，客人各有各的特点，有的喜欢玩新鲜的，有的认死理，但朝三暮四的总是多。赛眯眯妮妮，小心为是，不要忘了岗位责任制。” ?? ??（三十五） ??一连几天，阿杰总是在那个时间等她。H2不得不怀疑，盯得更近了，阿杰隐隐约约感到有双眼睛在不远的地方老是盯着他，感到很不自在： ??“那家伙干什么的？老盯着咱们。” ??莫楠便将H2的职责一一说了。 ??“我去同他聊聊。” ??自从莫楠把H2介绍给阿杰认识后，阿杰与他打得一片火热，H2知道阿杰喜欢莫楠，虽然是好事，为公司带来利润，可觉得又不是好事，怕出现万一，好在公司的规章制度固若金汤。从来没出现嫖客拐逃妮妮事件，嫖客喜欢老相好的情况是普遍的现象，不外乎常客弄熟了，有一定的折扣。再一个，刘杰这小子，也够哥们的，每次来，不是给他甩一条烟就给就是给他拎几瓶酒。H2也给阿杰方便，只要哪天阿杰提前有约，H2会告诉总台的监管，不要给莫楠派工。有时候，阿杰带莫楠有去后面的花园散步，只要不把莫楠带出大门，H2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交往了半个多月。 ??这天晚上，阿杰一脚踏进大厅，见莫楠坐在沙发上，用牙签沾着胭脂涂着下巴，三下两下，一朵别致的梅花开在莫楠青春的脸上，阿杰看时，令一旁所有姑娘们花颜失色。阿杰突然想起一句俗语：女为悦已者容。 ??“你在咖啡厅里我们昨天坐的地方等我，我去去就来。” ??“嗯。” ??这时，一名叫秦可卿的妮妮走到莫楠跟前： ??“眯眯，你这妆弄的不错，给我也弄成那样的。” ??莫楠正要给秦可卿画，阿杰走了几步折回来，笑起来： ??“眯眯这样妆扮十分好看，你这一妆上去，弄巧成拙，东施效颦，你懂不懂？” ??秦可卿下低头脸色难看极了。 ??阿杰只顾继续说： ??“你的脸盘太宽了，不适合，你得用披发遮掩一下你的脸蛋，才显得好看。” ??“讨厌，我恨你！”秦可卿说完，狠狠地盯了阿杰一眼，跑开了。 ??“你呀，在这里乱评什么？快做你的事去，我去咖啡厅等你。”说着莫楠推了阿杰一把。 ??莫楠径自走到靠窗的桌边坐下，服务生上来：“眯眯生意好呵，点什么？” ??莫楠接过价目表，点了两杯茶老君眉，两盘瓜子，两盘水果拼盘，末了说了一句： ??“上在我的账上。” ??“眯眯心真好，也真傻，此时不捞白不捞，趁他喜欢你，咋不多榨一些？这些嫖客，有什么好讲的，最乐意这样花钱的。” ??“谢谢小五提醒，这回算我的，下一次按你说的。” ??“对，对这些嫖客就要狠狠地榨。不能手软。” ??服务生的话，让阿杰听到了，阿杰的脸很难看，莫楠用眼神向服务生示意，可是已经迟了，服务生一扭头，脸红耳赤地走了。 ??一会儿，阿杰长长地吐一气，抿了一口茶： ??“眯眯，我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多天了，你还看不出吗？”刘杰失望地看了一眼莫楠。 ??“我知道，服务生那样说，请不要介意，都是我的不好，让你受累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晚不走了。喜欢吗？” ??“喜欢。”莫楠真诚地说。 ??“我们就聊个通宵吧。”阿杰点燃烟，神色凝重。 ??莫楠吃惊地看着阿杰：“你想说什么呵？要知道这一个晚上得花掉五百元钱哩，虽然还是打折了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我也心疼，为了多看你一会儿，就不心疼了。” ??咖啡厅里播放着司马聪的《思乡曲》，小提琴深沉舒缓的旋律,轻轻地在厅里流淌着,莫楠忽然忘了一切，她的灵魂浮起来，她好象看见南飞的雁群从洒满余辉的天边缓缓而过，长河边的芦苇在风中瑟瑟作响；春天满山坡的杜鹃花开，这些都是她放牛的时候见到的美丽景色。 ??琴声在莫楠耳边如歌如诉地诉说着，就象校园门外那条长流不息的溪水，汩汩地梳理着她的愁绪。 ??阿杰抬头：“眯眯，你咋啦？那里不舒服？”刘杰关切地摸了摸莫楠的额头。

许愿

莫楠被拉回现实，觉察到自已失态，便朝着落地窗望去。一边偷偷地找纸巾，一只手递过来面巾纸。莫楠伸手接了： ??“都是那音乐闹的。” ??“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想家了吧，什么时候回去？” ??听到阿杰这句话，莫楠的泪水抑制不住地长流。 ??“眯眯，只要你一句话，我会马上带你走的，我会给你一辈子幸福，亲爱的，听见了吗？”阿杰说这话时，莫楠的头还是扭向窗外，身子微微颤抖。阿杰上前搂住莫楠的肩。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 ??“请相信我，我说我要救你出去，就一定能够救你。” ??莫楠一惊，警惕地看看左右，借着音乐声，客人们在交头接耳.没人盯梢他们. ??过了一会儿，莫楠控制了情绪。 ??“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软弱的一面了。” ??“眯眯，你要告诉我，你是怎样来这里的？” ??莫楠再次环顾四周,便将自已和阿雅怎样落入魔窟一一细细地说了出来，又将这里规矩细细地告诉了他。阿杰双手捏紧，骨节发出“叭叭”的响声。 ??“我要报案！”阿杰说出这话时，脸色发青，双眼发红。 ??莫楠上前急忙捂住阿杰的嘴，小声说：“不行，这样你就不可再见到我了。” ??“为什么？” ??“他们的背景很深，据说妮妮中有托人报警的，jc象模象样地查一遍，啥事都没有。他们倒把那个妮妮整得死去活来。又听说，这个公司有许多官儿参了股的，老板更是了不得，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据说那些人有的还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阿杰倒抽一口冷气：“我明白了，得靠智慧。眯眯，请相信我，请你爱我，一定要爱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定要救你。” ??“不不，阿杰，千万别做出傻事来，我好怕，如果你真的很爱我，就等我三年吧，他们说三年役期一到，自然会放我们的。” ??阿杰一脸不屑：“说得轻巧，你真以为他们会按他们说的去做？你看秦可卿、赛牡丹、潘金莲、李师师她们那样子，至少是快奔四的人了，还在这做那事。” ??莫楠一时无语，眼睛暗淡了下去。 ??“不行，你在这里多呆一天，就让我睡不着，吃不下。实在万一不行，跟他们拚了！”阿杰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莫楠泪如雨下：“不行的，听我的。” ??“好吧，另想办法。”阿杰无奈地说。 ??“这里有点闷气，想去园子里走走。” ??“好。”阿杰说着站起来揽着莫楠的腰，步出咖啡厅。 ??“眯眯，什么味道？好香。” ??“园子里的花香呀。” ??“我们去舞厅坐会吧，我好想多看一会儿。” ??“嗯 。” ??舞厅里烛光闪闪，人们跳起了帖面舞。阿杰牵着莫楠步入舞池，两人帖着在慢四中徜徉。 ??“我真想就这样搂着跳下去，一直跳到头发白。”阿杰在莫楠耳边低语。 ??“杰，我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白白地为我扔了那么多钱，多可惜。要不......” ??“我不喜欢这样的话。你心里没有我。” ??“杰......”莫楠说不下去，眼泪直流。 ??“我不说了，惹你生气了，是我的不好。眯眯，你原来也是这个名吗？” ??“不，这是老板取的。我叫莫楠。这里的人除了阿雅，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得替我保密。”莫楠闭着眼睛轻轻说。 ??“哦，莫楠，这名字真好，我好喜欢，莫楠，为何我每晚天天来？” ??莫楠一笑。 ??“我绝不能容忍其他男人碰你,你在这里每时每刻都让我担心。”

许愿

（三十六）
??第二天晚上，在咖啡厅莫楠叫来阿雅一起喝茶。

??“阿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们，叫陈刚，开出租的。”阿杰站在桌前，笑着说。

??阿雅吃惊地看着莫楠：“咋回事？”

??“这位就是阿杰。”莫楠搂着阿雅的肩膀。阿雅一下子明白了。

??这时，陈钢已伸出手，阿雅才象征性的上前握一下，脸上淡淡的：“欢迎你光临。”
??“认识你很高兴。”陈刚热情地笑了笑。

??四人坐下，喝了些啤酒，言谈中，陈刚知道阿杰同莫楠好上了，用羡慕的眼神望着莫楠。

??陈刚兴致勃勃地说着阿杰小时候的笑话，惹得莫楠和阿雅开怀大笑。

??突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唬得莫楠一跳，就听见有人喊：“不好了，着火了——，救火呵——。”

咖啡厅的音乐嘎然而止。 ??莫楠站起身，透过对面的窗户，只见一楼的数间包间和歌舞厅里窜出滚滚浓烟，接着，厨房那边窜出熊熊大火，人们纷纷从房间里奔出来，向大门口涌去。 ??“叭”的一声，所有的灯熄了，走廊上那一长溜的大红灯笼已让窜上来的火烟代替，顿时，周围一切陷入黑暗之中，咖啡厅里乱作一团，尖叫声、哭喊声扰得人心更加慌乱，人们纷纷往门口挤去。 ??黑暗中，莫楠拉着阿雅本能地向门口涌去，这时，一只大手捉住莫楠：“跟我这边来。” ??不知有谁喊：“不好了，楼道也着火了，救命呵——。” ??人群里已有人倒下，一股股刺鼻难闻的浓烟从门缝里窜进来。 ??眼见大门被堵死，生的希望越来越缈茫。 ??突然，“咣铛”几声巨响，莫楠惊回头，借着对面大街上的霓红灯闪烁的微亮和楼道里映过来的火光，一个矫健的身影举着铁凳奋力向落地玻璃窗砸去，楼下地面上纷纷传来清脆的玻璃碎片的落地声. 有人大嚷：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砸玻璃窗？不要命了？” ??莫楠看清了，是服务生小五在阻拦。 ??人群中有人骂：“狗娘养的，难道让我们全都闷死在这里？” ??“快砸！再不砸什么都来不及了，连你都得去阎王爷那里。”一个中年汉子一只手捂着鼻和嘴，另只手拽着小五嚷。 ??接着有人跟着喊：“快，快砸，再不砸真的就来不及了。” ??“别砸，求你们千万别砸，老板不会放过我的。”小五的声音在哀嚎。这时，人群将他挤到吧台一角。 ??只听到几声“轰隆”三声巨响，楼体颤抖了几下，象地震，莫楠感到好象是从那边厨房传过来的，是液化气灌暴炸？这下，人群更加恐慌，哭声喊声叫骂声高了八度，慌得人们不要命地往拚死砸窗，有的拿着啤酒瓶，有的举着凳子，巨大落地窗顿时砸了好个大洞，几个胆子大的，仗着年轻竟慌不择路地从洞口直往下跳，见有人跳，后面的也跟着下饺子般往下掉，只听一阵“叭叭”沉重的物体落声，一时，地面上传来阵阵惨叫声。阿雅被人推着，正要往玻璃窗洞走去，阿杰眼疾手快忙拉住她：“别这样，危险！” 陈刚吩咐：“快，把窗帘拽下来！” ??莫楠和阿雅闻声，用力拽了几下，窗帘纹丝不动。阿杰一急,一跃，象一只雄鹰腾空而起，而窗帘固仍旧挂在那里，固若金汤。 ??一个大胖汉子说：“快，站在我肩膀上。” ??阿杰二话没说，攀着胖子，一脚踩在他肩上，两下将帘子扯下来，用嘴一咬，撕成米把宽的条，这下，莫楠和阿雅明白了，将长布条一端连接成一条长绳，很快，做成三条长绳。 ??“你先下去，快！”阿杰一手把莫楠拉到绳前。 ??“让阿雅吧。”莫楠把阿雅扯上前。 “快，别磨蹭了，再不下，都来不及了。”陈刚一把将莫楠推到玻璃洞前，莫楠向下一看，只见下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街对面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只听到大街对面有人大声念：“六十三，六十四......” ??莫楠大叫一声：“妈呀——”眼泪直流。 “别怕，这是唯一生路了，象坐滑滑梯一样，顺着往下滑，注意，没落地之前，千万不能松手，一松手就完蛋了。”陈刚说。 莫楠连连点头：“嗯。” “阿姐可要小心哦。”阿雅搂着莫楠不放。 “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快，快！”阿杰一把扯开阿雅。 陈刚用力一推，莫楠双手紧握布绳闭着眼睛缓缓向下滑去，那一时刻，阿杰感到时间凝固了，他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莫楠有什么意外。阿杰在心里默认祈祷上苍：莫楠一路平安，一定要平安，就是拿他的生命换也愿意。 ??“都站住！别动，掉下去会送命的！”阿杰伸出双手拚命拦住涌过来的人群。 ??“别挤！谁把门弄开了？快，快关上——，不要浓烟进来！”一个服务生喊。 ??“阿杰——，我好了——。”莫楠在下面拚命地摇绳子。 ??阿杰探出头：“站在原地别动，阿雅就下来了。”说着将阿雅放下了下去。 ??十多分钟过去了，阿杰和陈钢将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女人放了下去。那个中年汉子趴在地下，正大口地喘气，阿杰一把将他拉起来，要他下去，汉子迷迷糊糊地下到半中央，松开手，掉了下去，只听“啊”的一声，这时，阿杰抬头看了四周，已没什么人，那边的玻璃洞前，有几个人在同阿杰一样，弄着布绳。阿杰将绳子一端系在大厅的圆柱上，将陈钢放了下去，他自已最后一个下去，当阿杰滑到二楼时，只听到布绳“嘶嘶”作响，阿杰明白大事不好，就在布绳断裂的那一刹那，阿杰本能地向上一跃，阿杰落地的那一瞬间，脚葳了一下。 ??“阿杰——。阿杰——。”莫楠撕心裂肺地喊。 “阿杰——，在哪里——？”陈刚大声喊。 ??“在这哩，快，拉我一把。”阿杰在地上努力动了两下。 ??“阿杰，咋啦？”莫楠闻声赶过来。 ??“没什么，刚才绳子断了，陈刚，快，拉我一把。”阿杰双手用力撑着地面。 ??这时，四周哭声喊声一片，莫楠听到这声音，心里透不过气来。 ??陈刚迎过来和莫楠一道把阿杰搀起来。 ??“阿杰，快上医院。”莫楠十分焦急。 ??“还好，只碰了点皮，不用上医院。”阿杰哎哟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只见一个护士走过来：“伤得重不重？要担架吗？” ??“不要。”阿杰连连摇头。 ??“快离开这里，太危险了。”阿杰异常清醒。 ??大家拥着阿杰急走了十几米来远，街道上拉起了长长警戒线，只见人头攒动，人行道上涌挤不堪，消防车鸣笛声不绝。 ??“这里堵得很，从八米巷抄过去。”陈刚抬头看看涌动的人群。 ??“嗯。” ??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朝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巷走去。约走了三十多米，一条不宽的马路呈现在眼前。莫楠长长地松一口气，她不敢相信，从现在起她和阿雅自由了。 ??从地狱到人间只一步只隔呵。 ??上了出租，四人仍惊魂未定，司机一声：“去哪？”将阿杰敲醒，阿杰回过头深情地看了莫楠一眼：“去我家吧。” ??莫楠忙接声：“去青江路。” ??陈刚疑惑：“莫楠，你们在这里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不，还有一个妹妹。”阿雅说。 ??“怎没听你说过呵，不要骗我。”阿杰回过头看一眼莫楠。 ??“现在不就告诉了吗？不知莫忧过得咋样了？”莫楠担心地说。 ??“莫楠，其实，今天这个意外，我太高兴了，本应好好庆祝一下，只是看到那些惨状，心里难过。”阿杰低下了头。 ??司机插一句：“你们是从火堆里逃出来的？啧啧，真是命大，市二医院都住满了，听说摔死了好多人，这样吧，我也做一回好事，不收你们的钱。” ??“谢谢。”陈刚给司机点燃烟。 ??“大难不死，我们都是有福的。”陈刚又说了这一句。 ??阿雅大笑起来。 ??“你还笑？有几个也是你这样的年纪，活生生地跳下来，当场就死了。” ?? ??这时，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几声“轰隆”巨响，莫楠回头一瞥，只见刚才烧红了半边天的那地方，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巷子里，接着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奔跑声，一阵浓浓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许愿

“不好了，大楼倒塌了——，快跑。”黑暗中有人喊。

??司机表神紧张，加大油门，车箭一样飞出小街。

??阿雅闭了口，她不想解释，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终于逃出了虎口,终于逃出了魔掌。半个小时后，车拐进了熟悉的青江路口，莫楠和阿雅兴奋不已。

??四个人从车上下来，陈钢见阿雅光着一只脚，便说：

“阿雅，我背你吧。”

??“不用，没事，我把另一鞋扔了不就好走了。”说着，当真把那只鞋脱下，随手一扔。

??莫楠打趣：“阿雅成赤脚大仙了。”

??“哎哟”阿雅一声，蹲了下去。

??“葳着了吧。”陈刚蹲下身子。阿雅这才让陈刚背了。

??走过长长窄窄的巷子，687号到了。

??莫楠敲门，开门的还是原来的二房东,莫楠一阵欣喜,二房东见着莫楠，说：“你们上哪去了？莫忧急得要跳河。”

??“她人呢？”阿雅急切地问。

??“正在洗澡哩。”

听了这话，莫楠心上的石头落了地，忙招呼陈刚和阿杰进屋。

??灯光下，莫楠急切地查看阿杰的脚：“伤得怎样？”

阿杰兴奋地跳起来：“好了，好了，你看不骗你。”

莫楠松了一口气：“没伤着就好。”

阿杰打量一下房间，这是一个二十平米的套房，里面的一间用木板靠墙铺了一长溜通铺，整洁的床单上整整齐齐地折着方形被子，一个笨重的旧衣柜立在靠窗的一面，外面的一间是厨房兼客厅，一台老式陈旧的缝纫机放在门后，显眼。信口说：“莫楠，到我家去住吧。”

??“行啊，我们三姊妹一去，包叫你爸妈吓一大跳：‘这些是从哪里来的蝗虫呵，一阵风就把我家全吃没啦，阿杰，你快把蝗虫请出去吧，’嘻嘻。”莫楠说时，做一个鬼脸。

??阿杰正要问，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孩子，头上包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一身白衣，一见莫楠和阿雅又惊又喜：

??“大哥，你们去哪儿？我到处找你们，可别丢下我不顾哦。”说着扑上去，搂着莫楠和阿雅哭起来。

??“呜呜，那天去劳务市场回来的路上让人骗了去，有好些人盯着出不来，如果不是这次大火，咱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阿雅幽幽地说。

??“还要感谢这两位大哥，冒死救我们。”莫楠说着一一向莫忧介绍了阿杰和陈刚。

??阿雅摸了摸莫忧的头：“这么多天你是咋样过的？”

??“哇，快别只顾自已，我去给客人沏茶。”莫忧说着，顺手擦了脸上的泪水。

??“早就沏了，还等你这会儿。”阿雅理了理头发。

??阿杰见她们姊妹亲热，好象有说不完的话，起身告辞，说是明天送完货再来。

??眼见阿杰步出房间，阿雅蹦出一句：“姐夫走好。”

??阿杰回过头，脸上绽开灿烂笑容：“好好休息吧，改天我请你们吃海鲜。”

??莫楠在阿雅背后狠狠地拧了一把，阿雅一声怪叫。

??送走了阿杰和陈刚，莫楠和阿雅洗了澡，在床上，莫楠和阿雅将所受遭遇一一告诉了莫忧，莫忧听很难过。

??“这些天我们不在家，你是咋过来的？我和阿雅在那边担心死啦，生怕你出什么意外。”莫楠问。

??“那天我做好晚饭，等你们回来，饭都凉了，你们还没回，我就去了劳务市场，那里早关了门。我急得不知怎办才好，回到家，我告诉了楼上的那个姐姐，她要我不要急，慢慢找。后来她还帮我报了警。你们不在的日子，白天出去拾拉圾，晚上早早地关好门，在家里伺弄缝纫机和画图，我想等我嫌多了钱，就满世界地去找你们，一定要找到你们，这辈子，我不能没有你们。”

莫忧的一番话，令莫楠和阿雅倍感欣慰。 ??“对了，告诉一个好消息哦，我设计的系列小天使四季衫，被一家童装厂相中了，给了我二千元的报酬，我没花，藏着哩。”莫忧说到这时，从床垫里掏出钱来，得意地笑了。 ??莫楠在莫忧脸上亲了一把：“你真能干，是我的好妹妹。” ??阿雅坐起来一脸兴奋，想不到莫忧这样能干：“莫忧，你是怎样弄成的？” ??“我一边捡拉圾一边找你们，那天，路过倾城服装批发中心，见好几栋大楼上挂满了许多彩色条幅，花花绿绿的，好多人往里面去，我想，人多的地方，拉圾肯定也不少，便跟了进去，进去一瞧，里面人山人海，原来是开服装订货会，在大厅的T形台上，还有模特表演，太有意思了，观众只要看中了哪一款式，只要举个牌子，就可以成交了，我亲眼见的，一套休闲裙装，最后让叫到一万元的人拿走了。我一想，虽然我没有服装可卖，可我有那一大堆服装图，也许会有人看中我的图纸的，想到这里，我立刻回家，将那一大堆图纸用背筐背了过去。我将图纸一张一张地铺在地上，好多人路过，看都不看一眼就过去了，有些人看了看，也不说什么就走了，当时我感到好丑人的，可我硬是挺着，给自已打气：别怕，一没偷二没抢的，坚持住，就是胜利。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有个中年大婶在摊前转悠了好一会儿，就看中了那一套‘小天使’，她开那个价时，我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好莫忧，你真能干。我们先开一家缝纫店吧。”莫楠兴奋地坐起来。 ??“大哥，这两个月来，我走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发现缝纫店倒有几家，地址在城边上，没什么生意，一问，才知道如今人们到缝纫店里做衣服已经很少了，一般的都去商城或服装店买现成的。”莫忧忧郁地说。 ??“别叫大哥了，叫姐吧，如今谁都知道大哥是女儿身了。”阿雅嚷。 ??“好哩，我自然喜欢姐姐恢复女儿装啦。从明天起我也要蓄长发了,我好喜欢长发飘飘.”莫忧在床上跳起来. "那当然行啦.解放啦!"阿雅双手举起. ??“这样行不行，我们在家做好衣服，再拿到批发市场去卖，行不？”莫楠把想法说出来。 ??“行是行，不过，就一台机子，布料不能整匹地进，赚不到什么钱的。”莫忧掰着指头算账。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难题，主要的是我和阿雅不是专业熟缝纫工。从明天晚上开始我和阿雅做学徒，一切从头学，阿雅，你的意见呢？” ??“我想是想学，可又怕笨，学不来。我说姐呀，瞎折腾做什么？” ??“阿雅，你听听，说的什么？咋是瞎折腾？万丈高楼平地起，谁又是一下子就富了起来的。”莫楠责备阿雅。 ??“我爸办了个厂子，就是一下子弄富了的，我爸原来是一家国有公司的经理，那个公司在我爸手里没经营几年就破产了，爸自已经营的却很红火，我爸就是那时认识我的后妈。”阿雅说这话时，有些得意又有些伤感，接着又说： ??“姐呵，守着阿杰，难道会饿死不成？” ??“阿雅，怎有这个想法呢？他是他，我是我，他家再富有，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们姐妹们不能靠他，我们都有一双手，我们会过好日子的，相信我们的能力吧，天无绝人之路哦，明天我和你捡废旧，一个月后，咱们开店吧，我就不信做不出名堂出来。”莫楠说这话的时候，阿雅一百个不乐意，只是没说出来。

许愿

（三十七）
??“嘭，嘭”有人敲门，大白天的，会是谁呢？这样的情况很少有，莫忧寻了一根粗木棒握着，轻脚轻手地站在门后，警惕地问：“找谁？”

??“是我，阿杰，莫楠——，莫楠，开开门。”

??听到这话，莫忧将木棒搁在门后，开了门，见阿杰提一兜水果笑着站在门口。

??“呵呵，原来是大姐夫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嘘，当心你姐听见，你还知她那倔脾气？”阿杰小声地说。

??莫忧连声：“嗯嗯。”

??“咦？你姐和二姐呢？”阿杰一脚跨进屋，环视四周。

??“干活去了。”莫忧说着，给阿杰沏了茶。

??“刚刚回来，就做什么活喽。”阿杰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莫忧低头弄着手里的纸片：“我姐急得不了。恨不得昨晚就去干活。”

??“你姐真是急性子，急什么。对了，莫忧，不许瞒我，她们去做什么活？”

??“嘻嘻，晚上她们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不，你快告诉我，你不告诉，我就知道她们做的不是好事情，等她们回来一定要好好痛骂她们。”

??这时，只听锁孔里钥匙响。

??“谁说我们做的不是好事？”

??莫忧一听声音：“大姐二姐回来了。”说着起身开门。

??“哇——，拾得好什么东西？”莫忧见阿雅抱了一个棉布兜。

??“轻一点，刚才我和大姐在大和公园旁的拉圾堆里捡得的，不知哪个好狠心的母亲扔的。用一个装电视的纸箱装着,上面用胶带纸封了口,心太黑了.”

??这时，传来婴儿的哭声。

??“哇，大姐，坏了，她哭了咋办？”阿雅抱着婴儿摇晃。

“咋拾个婴儿回来了？不过长得蛮乖的。”阿杰问。

“阿杰，你说该咋办呢？”莫楠问。

“先送福利院吧。”

“大姐，我好喜欢，留下她吧。”莫忧争着要抱。

“这么个小小的人儿，我们拿什么养活她？”莫楠阻拦莫忧的想法。

“我小时候带过妹妹的。”莫忧不死心。

“这与那不一样。”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姨妈家的二姐姐，结婚好几年了，没有孩子，不知她要不要孩子？我这就同她联系。”阿杰说着掏出手机，按几下数字键。

过了几分钟，阿杰通完电话，莫楠从阿杰与他姨妈的通话里知道了大致意思，先抱过去瞧瞧。

阿杰随手关了机，从包里掏出几张报纸，往桌上一放：“这是今天的报纸，报导了昨天永乐发生大火实况，永乐跨了，砌底倒塌了，公司的老总胡长天昨晚连夜出逃，在机场逮了正着。唉，只是好可惜，到现在为还有五名消防队员被压在废虚里了，生死不明。”
莫楠把婴儿递给莫忧，从桌上拿起报纸细看。

“好惨哪，那些姐妹和帮凶呢？”阿雅问。

“还不清楚，反正他们长不了啦，国家下大力气整治腐败和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阿杰正说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声音三快一慢，带节凑的。

大家唬了一跳，莫忧眼睛睁得老大：“查暂住证的？”

“不会吧，我去看看。”阿雅说着起身开门。

大家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高个子躬腰进来。

“原来是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了？”阿杰在陈刚肩膀上擂了一下。

陈刚咧嘴一笑：“刚才送位客人，就在附近，也就顺路看看。”

“快请坐，看了今天的报纸吗？”莫楠端着一杯茶递给陈刚。

陈刚接过茶：“没有来得及看，但已听到乘客们的议论了。恶人的下场都不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恶有恶报。”莫忧气嘘嘘地说。

“那我们去举报他！”

“阿雅，人家都登报了，这个时候还等你去举报？亏你还是聪明人哩。”陈刚笑着说。

“大姐，这孩子要送就快送走吧，省得一会儿我不依了。”莫忧灰着脸从里面的房间出来。

“什么？你们捡到了孩子？”陈刚站起来吃惊地问：“是个男婴？”

“不，是个妹妹。陈刚，我们把她养大行不？”阿雅开起玩笑起来，阿雅说这话时盯着陈刚的脸，看得陈刚倒不好意思，红了脸，低了头。

“阿雅，不要信口开河了，走吧，我们就给她送过去。”阿杰站起来。

“阿雅，我们一块儿送吧。”莫楠接过孩子。

“我就不跟着去了，让我歇歇吧，我不当电灯泡。”阿雅摇了摇手进了里屋。

“那你还坐会吧，我们先走一步。”阿杰拍一下陈刚的肩。

“嗯。”陈刚有些脸红。

“这懒丫头，算了，我们去吧。”莫楠带上门。

莫楠上了阿杰送货的车。

“先放到我家吧，我姨妈家在郊区，路比较远。一会儿姨妈来我家接孩子。”阿杰发动了车子。

“那我怎办？”莫楠脸一红，有些不自然。

“该死！”阿杰拍了拍后脑勺：“莫楠，我还没有向我父母说起你，一时不知怎样开口。原谅我嘴笨。”

莫楠心里涩涩的，知道在永乐那段经历给她蒙了羞：“没关系的，到了你家门口，我在外面等你。”

“进去坐坐吧，我就说你是我同学行吧。”

“不行。”

说话间，阿杰停好车：“到了，下来吧。”

莫楠手里抱着孩子，未动：“我在这里看着一样的，不要给老人难堪，以后万一不接纳我，可以另想办法，今天这样冒然去你家，总感觉不太好。去吧，杰，我等你。”

“好吧，一个大男人的抱个婴儿，哈哈。”阿杰解嘲似的笑了。

许愿

三十八 这天晚上，刚吃过晚饭，莫楠三姊妹洗净了手，坐在桌前，裁着纸样子。 响起了敲门声，莫忧上前问：“谁？” “芝麻，开门吧。” 一听声音，知道是阿杰，莫忧开了门：“带来什么宝贝？” “你们看，这是什么？”阿杰一进门，做一个怪样，扬起手。 阿雅眼快：“身份证！”说着跳起来就抢。 “别动，都有份儿。”阿杰将身份证一一分发。 “阿杰，是真的还是假的？怎样弄来的？”莫楠不放心，翻来覆去地看。 “当然是真的，你们不感激我，还这样审我？”阿杰一脸委屈。 “谢谢大姐夫。” “哎，这就对了，还是莫忧善解人意。” “咦，陈刚呢？陈刚咋没跟着来？”阿雅问。 “陈刚揽到一个长途客，今晚不回来了。” “怎么？莫二小姐想他了？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 “谁想他了？去你的，杰哥说得恶心死了。”阿雅眉头眼睛皱到一块儿了。 “怎样弄来的？”莫楠盯着手里的身份证，到底有些不放心。 “我见你们姊妹没这个不方便，特托我家老客户帮忙，他爸是近郊菜农华东村的村长，我把你们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二话没说，就同意落户到他们村了，对了，就是不能享受他们村里的福利，也没地可以种的，空挂户。” “阿杰，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正为事为难哩。”莫楠笑眯了眼睛，要是阿雅和莫忧不在场，莫楠真想上前亲他一把。 “姐，下一步咋办？”阿雅伸长了舌头。 “太好了。”莫楠拿起身份证仔细地看了过遍，嘴里重复着感激的话，想到他一个星期前问她们三姊妹要相片，还以为真是办什么暂住证。 “你看，这又是什么？”阿杰不动声色地将一张存折往桌上一放。 “杰哥，哪来的？”莫忧眨了眨眼，有点不相自已的眼睛。 阿杰怕伤莫楠自尊：“这钱借给你开店的，放心，这钱来得正路。” “莫忧说得对，我们很感激你，但这钱的来路......” 不等莫楠说完，阿雅抢了去：“哎呀，姐，别问了，我们快快开店吧。我早就不想做拉圾天使了，我要做时装天使。” “这个放心，这里面有的是我妈给的零用钱，有的是向朋友们借的。” 哇——，杰哥，你太伟大了，你是人民的大救星——。”阿雅伸出双手满屋子疯跑。 “了不得，这丫头疯了。”莫楠怪嗔。 “疯又咋啦？在杰哥的亲自关怀下在杰哥的光辉思想照耀下，我们终于见拨开乌云见青天啦——，噢噢——，杰哥——万岁，莫氏时装公司现在成立了。”阿雅一边说一边还在满屋子飞跑。跑了一段停下沮丧起来：“可惜呵，为什么我不姓莫？老姐偏心。” “仔细瞧瞧。拜托看仔细一点好不好？”阿杰拿着身份证在阿雅面前一晃。 “真的？”阿雅眼睛一亮，急速伸出手向那小片片抓去，阿杰，手缩了回去，藏在背后。 “莫忧，快过去拧她嘴巴，你看她把阿杰宠的。” “姐，随她吧，我也好高兴。”莫忧上来给阿杰添茶。

“别闹了，如果我们拿了你这十万元，突然消失了咋办？”莫楠一板正经地道。

“消失了就消失了罢，我就象个赌徒，愿赌服输。”阿杰笑了笑。

“杰哥，怎么想的这样惨哦，我阿姐是那样的吗？”阿雅不服气。

“哈哈，我知道，你姐是好样的，你也是好样的，昨儿陈刚还说到你哩。”阿杰喝了口茶。

“平白无顾背后嚼我舌根子做什么？”阿雅站起来，向里屋走去。

“二丫头生气了？”

“不敢，如今你又是姐夫又是恩人的，我可得罪不起喽。”阿雅伸出头又缩了回去。

莫楠将存折递给阿杰：“这个我们收下了，那个你还是收着吧，心意我们领了。”

莫忧吃惊地望着莫楠，她不明白这个关键时刻，莫楠为何不接受阿杰的援助？莫忧进里屋把阿雅拽了出来。阿雅在里面听到莫楠的对话了，马上说：

“姐别推了哦，杰哥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就当是借他的还不成？”

“是呵，二姐说的有理，就当是借吧，如今到哪里找一笔资金呵。”

“傻丫头，这同赌博一样， 我们已经输不起了。万一让阿杰的资金打了水漂，拿什么还人家？”

“大姐，要不我们先开个小店？”

“对对，是借给你们的。莫楠，别推了，你看你把我当谁了？再推，我就恼了哦。”阿杰的神情焦急地望着莫楠，又说：“认识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

阿杰的脸暗淡了下来，抽起了烟。

“姐，哇——，别把杰哥弄哭了哦。”阿雅双手捏住自已的腮，对阿杰做怪样。

“莫忧，拿笔来。”莫楠的声音未落，阿雅已将笔和纸放到莫楠跟前。

莫楠边写边说：“好了好了，先借下，我打欠条。”

“莫楠，你吃错药了？真的打借条？”阿杰夺过笔。

“阿杰，你要这样，你把钱拿走。”莫楠生气了。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你心里没有我。”阿杰也来了气。

阿雅和莫忧见状，立刻笑起来：大家快来看呵，姐姐和杰哥闹蹦哦！”阿雅故意提高嗓门儿。

“好了好了，依你的。”阿杰把笔还给莫楠，说：“下一步咋办？”

“说实话，我压力好大，生怕弄砸了。”莫楠露出犹豫的神色。

“别怕，既然想好了这个门路，就要一往直前地走下去。还有我，还有陈刚都支持你们，怕啥？”

莫楠写好借条，回过头：“阿雅和莫忧，你们给我听着，我们现在没有退步路了，只有背水一战。只许赢不许输！”

“尊命，聆听首长教诲。”阿雅一声大喊。

晚上，陈刚来了，阿雅眼睛放光，吃过饭，五个人在灯下商量开店方案，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了，由阿杰负责办理有关开店执照手续，陈刚带着莫楠三姊妹选址选设备，跑材料厂家。

未了，莫楠说：“阿杰，店名很重要哦。”

“对！，虽然刚刚起步，以后我们要把它弄成一流的公司。”

“我举手，坚决赞成。”阿雅站起来。

“阿雅，好好坐下来想想，咱们三姊妹的店名。”

“莫氏时装公司。”阿雅一口蹦出。

“不行，以姓为名不好，一不响亮，二又拗口，没有特色。”莫楠摇摇头。

“莫莉花时装公司。”莫忧说。

“嗯，有点意思，莫楠，这下可以了吧。”阿杰看了一眼莫楠。 “这个名字好是好，但总感到过于直白了点，这可是咱们三姊妹的公司哦。” “玫瑰时装公司行不。”陈刚也说了一个。 “这个玫瑰也有点意思，浪漫、温馨。想不到的哥很有艺术细胞哦。”阿雅暗地里拧了一下陈刚的胳膊。 这一切，莫忧看在眼里，笑了笑。 被阿雅一打趣，陈刚闹了个红脸。 “陈刚点子不错。只是玫瑰是爱情的专用词儿，属于年青人的，为以后的路子着想，范围要弄广一点，现在正值五月，阳台上那盆栀子开得正欢，我喜欢栀子的洁白和清香，就用‘三栀’时装公司怎样？”莫楠看看了大家。 “好哩，大姐，我喜欢，我就是那第三枝栀子。”莫忧停了停又说：“在我老家的房前屋后栽有很多栀子花，花开的时候，到处都闻得到。”慕忧举手赞成。“强烈支持！在我们老家那儿，这花容易生长，没有玫瑰艳丽，喜欢养花的人都不大养它，但我还是喜欢姐姐的提意的，不过‘三栀’的徽标要弄得响亮一些，让人很快就记住它，最好是过目不忘。”阿雅挺认真的回道。 “对了，你们两个有更好的名字没有？”莫楠问。 “暂时没想好，如果取‘三玫瑰’时装厂好象又俗又滥似的，念起来又有些绕口，姐姐取的这名还行，嘻嘻，我就是那第二枝栀子喽。”阿雅笑起来。 “就依大姐的，‘三栀’代表我们三姊妹有难同当有富同享，大姐我来弄徽标。”莫忧兴致勃勃地接了声。 “莫忧，可要把第二枝弄得漂亮一些哦。那可是我呵，没弄好我是不依的。”阿雅指了指莫忧的鼻子。 “二姐也来设计吧。我们一块弄。”莫忧说着拽着阿雅的衣袖子不放。 “我不行的，在旁边指点还行。”

许愿

“都成大师级的人物了，还谦虚？”陈刚拿阿雅开涮。

“你坏，我成了你的开心果了。”阿雅顺手甩了他一瓢水，陈刚一闪：“坏了坏了，看起来是个清纯的女孩子，原来是个当街撒泼的？”

大家立刻大笑起来。

“不错，就用‘三栀’吧。”阿杰赞成。

“我也举手。”陈刚真的举了手。

一个星期后，“三栀时装公司”开业了。厂址就在莫楠租住的客厅。

没办法，莫楠跑遍了全城，城区的房租的价格太贵，价格比较合适的又离城市中心太远，有些偏僻没有安全感，阿杰不同意租住那地方，莫楠也不放心，想来想去，觉得反正是做批发，先把货弄好，以后做顺路了，再做道理。

莫楠她们购置了三台的缝纫机，其中有一台还可以绣花，带电脑的，花了总投资的二分之一，那台宝贝由莫忧使着。

莫楠叫阿杰在大门口的右上方挂一块木牌，上面用楷书写上：三栀时装公司。

从设备买来的那一天起，莫楠带着两姊妹连续两天两夜没有从缝纫机上下来，一天只吃两餐饭，这两顿饭还是阿杰过来烧的。阿杰看着这三个女孩子那样拚命，心疼不已，吃过晚饭，莫楠嘴一抹，茶都未喝，就上了机，阿杰有些不悦：“莫楠，重新换个活儿好不好？”

“这是什么话？当初是你强烈支持的，刚刚投入了，你就说这丧气话？你是不相信我们吗？亲爱的。”莫楠惊异地打量阿杰。

一声“亲爱的”阿杰心头一暖。

“能不能按时作息？这样下去会累垮的。”阿杰点然烟，翻捡掉在地上的半成品。

“谁让一下子给借这么多钱？压力好大哦。”莫忧一笑。

“就是，姐简直就是拚命三郎。不过，跟姐在一起，我们好快乐。”阿雅笑嘻嘻地说。

“嘿嘿，同陈刚在一起更快乐吧。”阿杰拉揄一句，阿杰的话刚说完，暗地吃了阿雅飞来的一铁腿，阿杰不饶，又说一句：“我看你们是怕大姐吧。” “哪儿的话，不许这样说大姐。”莫忧双腮一鼓，做出生气的样子，令人好笑。 大家在笑声中，清理好成品，一共做出十二件“蓝色梦幻”系列。 莫楠打发阿雅和莫忧睡下后，正要一件一件地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纰露，见阿杰歪在凳子上，看着莫忧画的图纸出神。 “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莫楠说着，甩给阿杰一个鬼脸 阿杰站起来做个拥抱的姿势，莫楠躲开了，用手指了指里间。阿杰伸过手，在莫楠脸上拧一把，悄声说：“你心里只有那两个。”说着，学着莫楠的样子也朝里面指了指：“却没有我。” “阿雅、莫忧.....”莫楠话未完，阿杰伸出手，捂住莫楠的嘴：“别嚷，我说着玩的。闹醒了她们不好。我要走了，看在我这么多天烧饭买菜的份儿上，你不送送我？” 莫楠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长长有哈欠，见里面房间熄了灯：“好吧。” 两人手拉手地便出了大门，莫楠带上门刚转过身，阿杰的嘴凑上来，莫楠感到全身麻酥酥的，阿杰搂着她的腰，激动地吻着莫楠脸上每一个毛孔，莫楠踮起脚尽情地回应他。 “蹩死了我了，嘿嘿。”说着，阿杰将莫楠抱在怀里：“宝贝，什么时候去我家？” 听到阿杰这话，莫楠的双腿颤抖了一下，从阿杰身上滑下来： “我的过去，告诉了他们吗？” 阿杰迟疑一下：“没有。” “告诉吧，杰。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说着，莫楠拉着阿杰要往前走，只因自已出身低贱，这一关怕是难打过，从阿杰的语气里便知有些不祥。 “嗯，找个适当的机会，我会告诉他们的。”阿杰停下未动，仍将莫楠揽在怀里狂吻。莫楠一时透不过气来。 “别急哦，我们都还小哩，谁知三五年后是什么光景，到时候花园里选花，遇到好的了，怕是恨不得要谋杀女友吧。”莫楠说这话时，爽朗地笑开了。 阿杰恨也不是骂也不是：“你这张毒嘴，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信刘了。”说着双手往莫楠的腋下挠去。莫楠一退，那双手已到目的地，莫楠差点笑岔气，不住的求饶：“说错了说错了，快停下，再挠，我笑不起了。 阿杰停住：“嘿嘿，记住，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就这样罚你。” “快走吧，当心人看见。”莫楠挣脱开来。再次拉着阿杰的手往前走。 “呵呵，你别送了，这几天你够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吧，嘿嘿，我只是想亲热一下。” “鬼心眼还真多。”莫楠啐一口，上去拧他胳膊，阿杰一闪，莫楠扑了个空。 “拜拜。我挥一挥衣袖，要带走你的香味。”阿杰夸张地挥舞着手。 “嘻嘻，好肉麻，酸死人了哦。”莫楠弯下腰，捡起一块小石子象阿杰扔去。阿杰躲闪一下，弄出模特的猫步一扭一扭地走了。 看着阿杰背影，莫楠心里热乎乎，这人做事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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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

（三十九） 大清早，闹钟响了，莫楠坐起来，叫醒阿雅和莫忧，三人洗舆完毕，兴冲冲地背上帆布背包，往服装批发城奔去。 商城里，摊位林立，人不多，趁这个空挡，莫楠她们三姊妹在商城门口的小吃店里吃早点。 早点吃过后，人稠密了许多，莫楠一手牵着阿雅一手拉着莫忧，三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寻找罢摊的场地，莫楠眼尖，见有人推着行李车，手里拿着一条牛仔裤，大声叫卖，这是个好方法，又不占地，又可以走动。 “姐，快看，那边人好多，有个角落没人占。”阿雅用手指了指。 莫楠随手望去，果真不错。立刻往那里去。 莫楠打开背包，取出一块旧布铺在地上，然后将系列套装摆在上面，人们来去匆匆，眼睛很少落到地摊上. 只见前面有个中年女人穿着不合身的一套新衣，一边叫卖一边举起左手抖动同她身上一个花色的女套装，见有人放下行李车，盯着她身上的衣服和手里的衣服，便叫得更来劲。 第一次来这里，莫楠没有勇气大声叫买，面对来来去去的采购人，眼看时间过去几个小时，却没人问津，莫楠一思索，要莫忧和阿雅看好摊儿，莫楠顺手从摊上拿起一套衣服往厕所里奔。阿雅会意，想到姐为了销货，不怕丢人跟着人家学，也想学莫楠穿上商品衣服，想到姐的交待，阿雅不敢妄动。 只见莫楠着蓝色窄肩无袖连衣裙，胸前绣着颜色相近的大朵菊花，裙边绣有一溜白色细碎花，配上手工勾花白色小坎肩，出现在莫忧面前时，莫忧一声惊乎：“二姐，你看，大姐简直成了绝色人儿了。” 莫楠打断莫忧的话：“瞎嚷什么？这是学那大婶搞助销宣传，还不快看好摊儿？对顾客可要热心哦。” “啧啧，姐姐太美了。”阿雅在莫楠脸上摸一把。 莫楠挡了过去：“没大没小，去，好好看着摊儿。” 一时，成千上百双眼睛聚焦天仙般的莫楠，莫楠感到有些不自在，鼓起勇气，拿着一套裙衫嚷开了：“最流行新款蓝色梦幻系列时装——，独一无二的设计，如果你是商家，会给您带来滚滚财利，如果您是自个儿穿，会令您锦上添花，美不胜收。” 人群一下子拢上来，将莫楠三姊妹围得水泄不通，莫楠又兴奋又紧张. “嗬，姑娘这一身还真是美。”一个黑脸胖女人十分羡慕地围着莫楠看了半天：“可惜，我不能穿上了，太肥了。唉，我先拿两套，什么价？” “一百二十元。” 人群中有人开口就嚷：‘给我六套，打捆包好。”莫楠寻声看去，见一个二十几岁左右的女子，低头查看裙装的质量。露出极满意的神情。 莫忧麻利地捆好商品，阿雅一手接过钱，见是七张一百元的，不知真假，一张一张地对着亮处举起，仔细检看。 “姐，你来看，我拿不准。”阿雅边瞧边喊。 “妹妹，这是真钱，我教你辩认，纸币面上手摸上去，手感凹凸不平的，再一个象你刚才验看的，能见到清晰的水印的，便是真币啦。”那给钱的女子边说边示范。 莫楠感激地向那女子道了谢。 “你们好象是第一次做这生意吧。”那女子狡黠地问。

莫忧正要回话，莫楠瞪了她一眼：“好好看着摊儿。” 一位约三十岁的女人涂着紫色的口红，挤到跟前，伸出两指头：“我拿二十套！” 另一个小伙子说：“我拿五套。”说着,伸出五个手指。 阿雅从背后碰了碰莫楠，莫楠会意：“ 这位姐姐对不住了，只剩四套了，当然还算上我这模特身上的。” “对不起，没货了，下次我们准备充足一些。”阿雅给失望的小伙子一个淡淡的微笑。 “四套就四套吧，都要，没想到，竟来迟了一步。”女人一脸不高兴，她低头翻检一下又说：“设计不错，做工还行，就是没有商标，这可是大忌哦。” 莫楠立刻迎上去，同这位爽直的顾客聊起来：“这商标咋样弄？” “妹子，你们是新入这一行吧，先到工商局注册想要的商标，以后这商标就是你们的牌子了。看，再弄个象这样的签儿帖在衣领里。” “哦，明白了。”莫楠连连头，给人家道了谢。 听说没货了，拥挤的人群一下子便散开了。 莫忧立刻拾起铺在地上的布，与阿雅两手一扯，围成一个换衣间，莫楠换上自已的衣服时，阿雅已将商品折好，打好包，莫忧开始数钱。 这时有人捉住莫楠衣袖，：“明天还有不？我一大早在这里等你们，就要刚才你穿的那个款式，不同型号的都要。” 莫楠抬头一瞧，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掏出一张名片给她，那女人继续说：“上面有我公司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可随时同我联系的。” 莫楠一手接住，上面写着：胡桂馨女士，南华商城经理。 “哦，原来是赫赫有名的胡总经理呵，失敬失敬。”莫楠客套起来。 “要多少？”莫忧抑制不住喜悦。 “等两天吧，明天早上交货可能来不及了，我们的设计师太忙了。”莫楠暗地里摸一下莫忧的手。 “要一百套。” 阿雅一听傻了眼，暗暗地叫了一声天。 莫楠面露难色：“胡经理，实不相瞒，我们三姊妹刚刚涉及这个行业，员工不多，可能短时间内拿不出这么多货来。能不能缓几天？” “缓？”胡经理摇摇头：“季节不等人呵。” “胡经理，你看这样行不？明天早上在这里给你先交十套，你拿回去如果好销的法，我们签个合同，继续合作，成不？”莫楠弹了弹胡经理背上的一丝尘埃。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