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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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楠回到平山市，马上请了搬家公司，花了三个小时，‘三栀’时装公司就挪了地方，有钱还是好，一个电话过去，说什么时候搞定就什么时候搞定，不象刚创业的那阵子，事事要莫楠她们身体力行。
??刚刚安置妥当，莫楠她们一边筹着大赛所用的布料，一边请人散发寻她爸的广告，阿雅出了个点子，花一笔小钱，去出租车公司做个广告，寻人启事就帖在出租车外壳上，莫楠一想，出租车满大街的跑，有的还接长途，这还倒是个办法。
广告打了十多天，仍然没有得到父亲的半点消息。莫楠着急，??
阿雅和莫忧劝她别急，等忙完了赛，再请人全国各地去找。莫楠一想也就没其他办法了，便一门心思地沉下心来，全力以赴筹备参赛。
??这天晚上，莫楠在设计室里修改图纸，只听到通道上传来“格噔、格噔”高跟鞋的脚步声，莫楠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脸顿时拉了下来：“是阿雅吗？”
??见没人吱声，莫楠声音高了八度：“是不是阿雅？”
??“姐，是我。”阿雅从门外伸出半个头来。
??“你看看什么时候了？大姑娘家的，还要我说几次？”
??阿雅朝墙上一望，时钟已指向一点，阿雅伸出舌头：“我是和陈刚一块出去的。嘻嘻，姐，别这样凶嘛。”
??见阿雅这样说起自已，陈刚本不想进来的，不由地陪着笑进了屋，学着阿雅诉口气：“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呵。”
??莫楠没好脸色：“你们不是也没休息么？工作辛苦呵。”
??阿雅脸红了，上前搂住莫楠：“姐，别讽刺了，下次不敢了。”
??“你当姐什么都不知道呵，我什么都知道，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是，做什么得有个度，这么晚了你叫我怎么不担心？”莫楠在阿雅额头上戳一下。
??陈刚低下头，不知所措地将手指捏得“叭叭”作响。
??“姐，你同意了？”阿雅脸上荡开了笑容。
??“婚姻大事，谁也作不了你的主，你自已好好把握。”
??“姐今儿说话怎么打起了官腔？”
??“得了得了，少闹我，快洗了睡觉。”莫楠烦躁地挥挥手。
??“哼。”阿雅转身挽着陈刚就要离开。
??“对了，陈刚，以后找阿雅玩，尽量别跑远了，也不要闹得夜深深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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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杰吗？中午有空吗？”莫楠的声音里透出无限怅惘。
??“有空，我就过来。前段日子哪去了？想死我了，问阿雅，阿雅什么也不说，神秘道道的。”阿杰洋溢着喜悦。
??“我在白兰茶馆等你。”莫楠抬头看到墙上的钟正好是十点。
??莫楠匆匆地交待阿雅打裙边的时候手的力度要均匀，又交待莫忧要在中午前赶出那件中式婚纱，说完便换上一套浅蓝的休闲装，提了个珠花小包上了出租车。
??十分钟一过，车在富贵祥杂货铺停下。莫楠下了车，远远的见阿杰站在白兰茶馆门前朝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张望，他穿的是莫忧为他设计的棕色夹克衫，肩上胳膊上到处是口袋和拉链，阿杰很喜欢，说是穿上它，人帅了许多，送货时的账单可以随便往一个口袋里放，也不会丢失。
??在看到阿杰的那一瞬间，莫楠鼻子一酸，腿微微颤抖。她背过身，屏住气息告诫自已：要放下，为了阿杰的幸福好放下。
??“你才来呵，我寻了你半天。”阿杰说话时，也不僻行人，热辣辣的眼神直逼莫楠，双臂拥向莫楠。
??莫楠轻灵地一闪：“大街上的，不害燥？”
??“不怕，想死我了。“
??“羞。”
??“楠，什么时候去我家？”阿杰说话时，已坐到临街的一张桌前。
??“到这里来吧。”莫楠指了指里面挂着梅花牌子的包间。
??“今儿个咋啦？平常不在乎的。”阿杰嘴上说着，人却已站起身，随莫楠步入包间。
??服务小姐沏好茶，上了四碟精致茶点，挺礼貌地退了出去。
??见没了人，阿杰猴上来就吻莫楠，莫楠半推半就，心想，最后一次了。
??阿杰感到有一股咸咸的暖流向他袭来。
??“咦？咋了？哪里不舒服？”阿杰大吃一惊。
??莫楠泪水长流：“阿杰，咱们分手吧。”说着推开阿杰。
??“楠，怎么啦？”阿杰一怔。
??“我不配。”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提过去，重要的是现在，还是那句话，我爱你，一辈子的爱你，楠，请相信我，我会负责到天老地慌。”阿杰说着，搂着莫楠，在她耳边轻轻念起了莫楠听过无数次那首余光中的诗：
亲爱的，当我死时，你的名字，如最后一瓣花
自我的唇上飘落。你的手指
?? 是一串串钥匙，玲玲珑珑
?? 握在我手中，让我开启
?? 让我豁然开启，哪一扇门？
??
?? 握你的手而死是幸运的
?? 听你说，你仍爱我，听你说
?? ......??
?? 每一根白发仍为你颤抖，每一根神经
?? 都记得旧时候，记得
?? 你踩过的地方绽几朵红莲
?? 你立的地方喷一株水仙
?? 你立在风中，裙也翩翩，发也翩翩......哈哈，我们还年轻，不用回忆，你现在就是裙也翩翩，发也翩翩……"
??“不，不不，不要！别说了！阿杰，我不喜欢你，真的，一点也不爱你，请愿谅我，都是我不好。”这时，莫楠趴在桌上恸哭不已。
??阿杰一惊，见莫楠神情不同以往:“怎么啦？我神经衰弱，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 “真的，不骗你。真的不爱了。”莫楠眼睛红红的。
??“胡说！”阿杰两眼瞪着，接着长叹一口气：
??“别说傻话了，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以后再不许说这样傻话。”阿杰给莫楠擦去泪花。
??“真的，阿杰，是真的，我真的不爱你，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别耍孩子脾气了，要不今晚我就带你见我的爸妈？”
??“不！”
??莫楠不敢看阿杰扭曲的脸：“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帮了我，帮了‘三栀’，我会记得一辈子的，这是我还你的，也是你应该得到的回报。”莫楠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这是姑妈家的钥匙。”
??阿杰盯着钥匙和支票，脸色大变。
??“我不合适你，分手吧。”莫楠沉着脸，不看阿杰。
??“我看错了人？我错了吗？”
??“你没错，是我不好。”
??阿杰脸色发青：“另有相好的了？”
??莫楠想了想，点点头。
??阿杰突然感到大脑“嗡”地一响，再看时，见莫楠眼神躲躲闪闪，游移不定。
??阿杰扬起手，朝眼前这个人打去，就在落到莫楠脸上的一上刹那，那只铁钳般的手来个大转变。
??“叭”的一声响，桌面上的玻璃起了放射的冰纹，阿杰的手上渗出点点血迹。莫楠正要上前给他包扎，阿杰手一挥，一把推开,他牙齿咯咯发响：“我看错人了，果真
是从那地方出来的，只认钱不认情。”
??“阿杰——”莫楠噎得说不出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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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9-28 12:21:55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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