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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9 00: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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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弃 30
; P* `/ Z( F) e 我突然想放弃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反复地说:谁都会犯错,原谅她吧。我仰面向天,用力地眨巴眼睛,把眼泪生生憋回去,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她:“你能告诉我你跟杨涛的事吗?”她翻过身去,说你再说这个,我就回去了,“我们真的是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啊?”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象被泼了一头冰水,两眼死死地盯着她的身体。过了半天,我长出一口气,说是我不对,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个,然后一把将她拖了回来。
, ^4 k8 Z5 J/ H$ w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6 q9 W+ ~# M. F: X
外面传来敲门声,赵悦警觉地推我一把,说外面有人。我拍拍她的脸,说没事,怕什么,有我呢。她不放心,说你还是去看看吧,我们现在又不是夫妻了。我笑着说好吧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赵悦妩媚地笑了笑,我对她飞了个媚眼,提着裤子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杨涛穿一件红色T恤衫,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系皮带一边说:“进去吧,你女朋友正光着屁股等你呢。”% a/ o5 m/ o( Z
每到秋天,我的手掌就会蜕一层皮。西医说是缺乏维生素,中医说因为我血热,赵悦说,你前生一定是条蛇。
) N5 r8 k, C# p 2001年成都的秋天跟往常没有任何分别,黄叶满地,风沙迷眼,每个夜晚都会有人死去,守灵的人围着尸体打麻将,脸上嬉笑颜开;婴儿在产房里出生,脐带剪断,从此注定了他们的一生。李良说你信吗,其实生命只不过是上帝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 [% r7 W& d! |* R$ C7 B- h2 t 走出金海湾的大门,我一直在笑。前台小姐跟我打招呼,我优雅的鞠了半躬,对她说“谢谢”,谢谢她帮我打的那个电话,那是这出戏中的一个关键。赵悦这次该脸红了吧,不知道杨涛会不会继续在她身上抚摸我的指纹。锅灶都是热的,赵悦应该不介意多炒一个菜,我亲爱的同靴杨涛,相信他也不会嫌弃剩饭。只可惜我预交的那300多块钱房费了,我想,明天一定要记着来拿发票。4 C' t" ]& { }- R1 M
两清了,我们互不相欠,我对着天空甩了甩手。那个叫赵悦的女人,今夜将在我的帐本上一笔勾销。我们用整整七年的时间证明了一个真理:爱情不过是性冲动的副产品。或者说,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爱情,欺骗和背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 \8 X4 E N5 b' j 一辆的士嘎的一声在我旁边停下,司机探头出来怒骂:“日XXXX!瓜娃子会不会开车?!”我满面堆笑,连声说对不起,他怒气不止,嘟嘟囔囔地骂着走远了。我笑得几乎把方向盘撅下来,心想,瞧,这就是饶恕的后果。如果我下去劈头盖脸给他两拳,龟儿子一定连个屁都不敢放。, @7 B# M8 k3 |. h
喝多了,膀胱憋胀。我在二环路边停了车,拉开裤门就开始给草地施肥。昏暗的路灯下,这片草看上去萎靡不堪,象渐近中年的我。有了我灌溉的氮磷钾,它们明年应该长得更茂盛吧。一辆外地的中巴呼啸而过,几张脸贴在窗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滔滔放水。正在畅快处,背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很不象话哦,站在马路上撒尿。”我满面羞愧,急急忙忙收起做案工具,回头看见一条人影慢慢走近。/ }" ?) K" c! E' r* @8 ?: D' E
我相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人君子。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见合适的人,谁都会放纵自己,面对安全的诱惑,我不相信会有人比阳萎和石女更坚强。赵悦以前反对过这个观点,我一句话就把她逼到墙角:“如果你和古天乐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他来勾引你,你会不会接受?”古天乐是她的偶像。赵悦想了半天,避而不答,只说那种情况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出现。我笑笑,没再说什么,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坚贞爱情。
: ]: X, D8 ?; M1 J, k 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姑娘,脸涂得象个烧饼,吊带裙露脐衫,一看就是流动作案的家禽。我白她一眼,转身要上车,被她一把拉住,“帅哥,照顾一下生意嘛,100元就行。”我刚想让她滚,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用嘴吗?”她鄙夷地看了看我刚施下的肥,吐了一口唾沫,说用嘴就要五百。我哼了一声,砰的一声关上门,发动车子就要走。那姑娘急了,扑到窗边连续地报价:“400!300!…”0 D, H) C: r5 S) k
周卫东总是嘲笑我不懂享受,说女人两张嘴,下面的要吃,上面的也不能闲着,还要进行常识普及,解释什么叫“莱温丝基之吻”,有一次喝茶,他还说他想在肖家河开一家发廊,名字就叫白宫之吻。回家跟赵悦说起这事,她喃喃的骂个不休,说周卫东真是个畜生,太侮辱人了。我为了表明革命立场,也立刻与周卫东划清了界限,说就是就是,恩爱夫妻还没什么,不认不识的,真是太拿人不当人了。赵悦白我一眼,说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你休想!”我当时感觉自己象一只被夹板夹住的耗子。- _0 O+ \+ G% v4 n$ f
外面不时有车辆开过,灯光越去越远,在夜幕中消于无形,夜市散了,小贩们推着锅碗瓢盆,苦丧着脸地回到亲人面前。每个夜行人都会怀想一盏灯火,而这个时候,还有谁在等我、想念我吗?" ?9 f- ~. l8 ]+ ~3 e
那姑娘还在练吐纳功夫,长发飘散在我的腰间。当坚硬的渐渐消融,世界戛然一声断裂,记忆中的那些细节又象泉水一样汹涌奔流:8 q# g8 y/ l+ n/ i: i3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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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年秋天,在峨眉山的金顶上,我把外衣全裹在赵悦身上,她还是不停地发抖,对我说:“20年之后,我们再来一次……谁都不许反悔!”我说到那时你都成黄脸婆了,不干,我要带年轻漂亮的小蜜来。几乎被她打得吐血身亡。
2 J# @5 z. V3 s4 f" K2 P, v 98年从东北回来,赵悦和她妈在火车站抱头痛哭。丈母娘拉着我的手,哀求一般地说:“陈重,赵悦从小到大没过几天好日子,你可一定要疼她啊!”赵悦哭得站不直腰,我搂着她的肩膀郑重承诺:“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火车过了山海关,赵悦问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一边吃火腿肠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我要骗你,你就是小狗。”她没听出我话里的玄机,笑得跟花儿一样。
) ? o$ T$ W8 B" K- C- K7 l 那姑娘走后,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生活在这个坟墓一般的城市里,谁为我的青春作证?李良说,你可以为很多人活着,但只能为一个人死。而在这个夜里,我活着是为了谁?我又可以为谁而死?(*)
% W6 O. f" l" F7 f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身边驶过,警报声尖利刺耳,象根针一样扎在我心里,我突然抖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眼前出现了赵悦血肉模糊的身影。我忙不迭地提上裤子,扑到前座上发动起车子,用力地扳过方向盘,紧踩着油门往回疾驶,车门擦过路边的绿化树,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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