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女上司》

某领导

    听到我的话，沙迪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那件事她确实做错了。”

4 z$ `% [3 w1 Q/ C- @    说罢，沙迪颂突然拿起酒杯，笑着说：
# G" e7 R) ], K4 P  L5 M
    “川先生，你的坦然令我敬佩，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们干一杯吧。”

    “谢谢夸奖，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坦然地接受他的吹捧，并和他碰杯干了一杯酒。

    “沙迪颂先生，我很好奇，你们公司的项目，打算给谁做？”
+ V& N$ h; h+ x1 ]: v# U
3 `# f+ V! q2 L$ j- u    喝完酒，我好奇地问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如果还没确定下来，涉及到商业机密的话，就当我这个问题是在开玩笑吧。”
1 F6 B/ y) {- |5 ?4 }9 {
    “哈哈，你确实是个很坦诚的人。”沙迪颂笑了笑道：“确实没定下来，但跟川先生交流交流也没什么，其实我们公司的高层更倾向于硅谷的公司，你知道，他们的技术更值得信赖。”
+ \/ @  M0 ~4 C# I
& b& C) k, |- s" m; Y& h" ~2 Y    听到他的话，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下意识地说：
, q3 r6 u5 M* C3 w2 B4 a3 b
' S! G. F& D$ S    “但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只考虑技术可靠性，还应该看重别的一些东西，有些因素甚至比技术更重要。”
- \6 \: W$ k1 z; o$ |
    “哦？川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沙迪颂再次显得很好奇。
) [' b3 X+ M, r' _
    我喝了一口啤酒，想了想，便宜白薇会让我不爽，但便宜美国佬或阿三的话我也同样不爽。

7 P0 _- h) d$ G! X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
# X1 U6 }- K4 U4 k
1 C% p  [; O* Q# r% [  m& K* ~    “沙迪颂先生，如果技术差距不大的话，我觉得你们应该更看重软件系统的维护和更新，任何软件都有可能存在漏洞，企业的系统尤其容易遭受黑客攻击，这就需要有专人24小时随时待命应付突发状况，毕竟一家企业的办公系统无法正常运行的话，往往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这是维护，至于更新……OA系统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企业的效率，但哪怕是量身定做的系统，也会存在不够合理或者复杂繁琐的地方，这就需要优化，需要不断改善，而企业的管理都是会变的，会进步的，系统也必须要跟着改变才能更好地服务企业。
+ h# L+ s2 \/ e) m+ V2 b  L" A
  D: C$ y) u5 X' @* c) W+ U    “我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沙迪颂先生，大家现在都用JAVA2开发软件，技术上差距不大，更多的在于细节而已，但在效率和服务方面……美国人恪守严格的工作时间，他们很少加班，他们的恪守工作流程，规则僵化……但我们中国人不一样，只要领导下令，那些工程师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也得埋头苦干。
1 J; f! u' ]6 B/ y- k: r
    “单是软件的定制开发周期，中国人的耗时肯定会比美国的更短，而在更新或者维护环节，中国人的勤劳就更显得尤为重要了。”

+ ^; ]7 T) s! L5 {, b7 [! E; n5 K1 E3 L    说到这，我有些口干了，于是停下来又喝了一口啤酒。

    沙迪颂则一言不发静静地思考。

    “我并不是在为薇小姐争取这个项目，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而已，沙迪颂先生不必在意，更何况我们中国还有其余四家公司也在争。”我又补充了一句。
6 R6 ]! F$ ?! M+ O! m" p
" ]* r9 U- V( J    沙迪颂回过神来，感激地朝我合十双手：“谢谢川先生，你的分析很有见解，我们之前也考虑过这方面问题，但没有你分析得那么透彻。”
& I- s: x' l, i, b3 W/ S9 e: \
    我是真的讨厌了泰国的礼仪，又不能不还礼，否则会显得不尊重对方。

* N6 o9 p# D3 n- p- d  w8 E4 W7 X9 @    拜佛一样回过礼，我继续喝酒，沙迪颂则就刚才说的那些主动问我各种问题。

: }( Y4 q9 S, @( E. m2 r    或许是因为被关进拘留所十几天，期间没怎么说话的原因，也或许是几年的销售经历让我变得更多嘴了，我没拒绝他的任何问题。
7 F% c& ~# U8 e7 ~* V* a
    说着说着还主动跟他聊起了中美的人文差异，聊中泰的经济、文化等交流合作。

    我一度觉得，自己可以去知乎谢邀装逼了。
' ?3 D& \& m- u9 F8 `4 t, [. m
" l: Q3 P: I( c& M    当然，除了这种装逼层面的话题，我和沙迪颂也聊其他的，女人、美食等，尤其是女人，沙迪颂显然也是一个不那么正直的人。
: _; I7 u# R. b, u$ \
    不知不觉中，我们好像成了无话不谈又趣味相投的朋友。
( q% f4 F7 G" c  _, h
2 E6 I4 V: @. W# `) t9 [    直到他抬手看表，然后惊呼一声说明天还得上班，我们这才散去。
4 O" a$ Z% {. l2 A
9 @' z6 ~* h, d8 {1 E# l    我没心情找个泰国妞过夜，于是跟沙迪颂一起离开的，他还把我送到附近一家酒店，临别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在酒店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

2 {5 A. h- _3 q( R    第二天我没有急着回国，而是在清迈街头四处游逛，去了趟古城，那里随处可见的庄严寺庙可以让我变得心平气静。

    远的地方或者消费高的地方我没去，因为我没钱，还是从前女友给我转的那五万块钱中取了一部分，我才有钱来泰国的。

    但这笔钱我不会乱花，我会还给她，一分不少地还给她。
: v, W5 ^3 `* m9 ]" Q5 U& k
    我不需要她的怜悯。
; Z* G8 H3 m( E4 l' x
5 E0 m+ H$ j5 |, V    第三天早上，我收拾好仅有的一套换洗衣服，背上背包，想退房去机场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中国的陌生号码。

) P) R" L8 r) Y& A    疑惑地接通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秦川，你好，你还在泰国吗？”
) y  \' }1 v7 l2 t+ U$ y; g
5 o- @: [0 d+ z- Z3 d    “白薇？”我皱着眉头试着问，那声音好像是她的。

    “是我，你还在泰国吗？我想找你聊聊，当面谈。”她的声音似乎没什么感情。
2 g* d* X6 b4 W/ c; ?7 t" A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我不客气地冷冷回道。

    “我想请你回公司，继续担任我的助理。”
( Z1 i, o6 I) l' _. P, v
    “呵呵。”我不由冷笑，“白总，你是在逗我呢还是在玩我？”
$ j) Z8 i2 D# v) G- R" f' H
( C, u) {& N: p+ r    “我是真心实意邀请你回来，毕竟你旷工被解雇，是因为我而起。”

. q( A1 D% s6 ?$ z4 f) D    “所以，给一份工作弥补我？”

- d4 p. `$ Q/ S: J6 \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白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 _" J$ G4 Q) [+ L9 D' \6 `
    我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又突然开口：“秦川，你认识BTT的沙迪颂，对吗？”

    “他告诉你了？”我没有太意外。
$ s8 ^2 S) h8 @8 _2 t
    “嗯，我想拿下这个项目，不惜一切代价，但现在BTT的高层更倾向于硅谷，沙迪颂说只有你能帮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回来。”
8 c. v3 ~' t6 l
/ K3 \$ V: x# C, V    “呵，呵呵……”我不由笑了。
3 H) G; N! ~$ D( u8 Y) U( e
    看了看酒店客房那张宽大的双人床，我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见面谈吧，我在查拉酒店8012房间等你。”

    电话里又沉默片刻，最后听到白薇说了声“好”，然后就挂断了。

某领导

    其实，我并不想留在智文软件，在拘留所的时候就想好了，出来后睡她一次，然后有多远走多远。

    我不想再看到白薇那副明明忘恩负义却偏要冰冷高傲的样子。
* O3 ?2 p6 a# a- u
    我更不可能帮她拿下那个项目，叫她过来，不过是想看她被拒绝后不爽的样子而已。

    挂断白薇的电话，我放下背包，坐在单人沙发上刚想点一根烟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 Y5 r4 R' f  d& E! C+ E    沙迪颂打来的。
' U6 K! a* b1 X0 C+ N; p: R
    接通电话，打过招呼后，沙迪颂在电话里歉然地说：
$ ^+ b' \1 E& S1 U1 y
    “川先生，我对薇小姐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并让她去找你，如果这件事会让你不愉快的话，我向你道歉。”
# C- q/ f" W, f" t, K) f
+ m7 a  V% f5 G1 b' {4 Y    “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道歉，我也很乐意和薇小姐见一面，但我不会帮她谈你们公司的项目，因为我恨她。”
* j# P0 A8 Q; Z) R6 ?( H* o( c
. d0 W$ B. u% f5 v    “哦？”沙迪颂的音调有些惊讶，继而沉默了片刻，说：“川，我理解你，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就会跟硅谷的公司签合约了。”
: Z/ K0 D& H. ?/ v1 w8 d" _, v* |
    “不是还有四家中国的公司吗？”

    “嗯……”沙迪颂沉吟片刻，才说道：
7 E$ [- Z+ W! c/ B7 @% j
    “确实，其中有一家中国公司的实力也很不错，项目代表的口才很好，我可以把你昨晚说的内容转告他，帮他争取一把，对了，那个项目代表有个叫洛水小姐的助理，也长得很漂亮，你们中国很多美女啊。”

    “林洛水？”我一怔。

7 A" d( `! H$ e# G# M    “没错，川你也认识她？”

    我没说话，只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此来控制自己内心突然蔓延的哀伤。
, I" h$ J5 |  o5 d
4 F3 ]# o* t( G% ~1 D* ]! s    林洛水，就是我入狱之前说要等我，最后却给我寄了一封分手信的那个女人。

" I$ Y( Z$ t( `1 r5 A    我的前女友，初恋情人。

& f9 P& a$ \5 f- x* p    陪伴我渡过监牢里三年黑暗时光的，是对她的回忆、怀念，和憧憬。

: ]# w9 D! z4 |! h6 y) Z    回忆她的欢笑，怀念她的温柔，憧憬着出狱后和她延续幸福生活。
  l8 N7 j# s' v- G8 E5 f
    但她最终给我寄了一封分手信。

: |! k. V/ D( u1 g7 w. f% a4 x    我依然深深记得，出狱后去找她时，看到她挽着别人手臂，看到那一脸幸福的甜蜜笑容，还有那个成熟帅气的男人脸上带着的淡然而且自信的微笑。

, Y7 s" C4 P8 c( f9 S2 |) l4 G    也还记得，她给我发的那条信息，她说给我卡里存了五万，说她要结婚了……
5 C, S* r4 G* z0 z, H
6 i3 w+ o5 I, D4 i/ N    我恨她。
3 R. B$ U: a2 Y, q/ h4 `
8 E; c2 z/ G# A. j. i: E/ g" [5 x    没想到，她也在清迈，还是BTT这个项目的竞争者之一。
# U- N2 Z) X' c3 Y  L
    可是，林洛水之前不是在一个广告公司上班吗？怎么又跑到一家软件公司还做起助理。

    难道，沙迪颂说的那个项目代表，就是林洛水的新男朋友？

- Z# Z  |8 U) x" j    很有可能。

$ n1 z0 ^3 j- X* N    我或许该重新考虑白薇的提议，回到智文软件，继续担任她的助理并试着看能不能拿下那个项目。

    这是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

! B+ I8 ~* X7 y; N( N1 N7 P    我想告诉林洛水，我虽然坐了三年牢，但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废人。

- X8 s' q* o; y% j& |& ]& ~, \- {    用不着她拿五万块钱来怜悯我。
! [* y# ]/ q8 S
7 I  _* E% A  F- n    “川，发生了什么事？”久久不见我说话，沙迪颂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收回思绪，说：“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沙迪颂，或许我会考虑你和薇小姐的提议，也请你先不要去接触那位洛水小姐和她的上司。”
" [. a! r9 {; `' ^  P  ]5 U' ]
; W% o) p7 I5 S% w/ S; W& F    “我明白了，川，你能不计前嫌地帮助薇小姐，宽广的心胸令我敬佩，我祝福你和薇小姐能取得成功，因为我不太喜欢硅谷来的那几个美国佬，好了，那就先不打扰你了，再见。”
% t' q' c/ m+ D& \
0 i& w0 I2 W$ O" x$ F    “再见。”
, \0 n4 ^  u& W" [+ {( U3 A" C
    挂断沙迪颂的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该如何拿下那个项目。
: c/ i/ B& l: e/ ^5 }/ C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偏门的方法肯定不行，只能正面杠，用最简单的扬长避短的套路，想办法说服BTT的高管。
, Z% x+ f+ r- w. f/ N
    刚抽完一支烟，白薇就来了。
5 r) _( b& J- Q, e
, T8 d. R  ~( A; A; N  F    我怀疑她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其实就在酒店楼下。
; g5 n; d# ]% [4 u# ]& n. I
9 }! o" X8 g& e  }% I    而且，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似乎胆子变肥了。
; R' C3 ~% u% z! I. ~
    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来了”之后，白薇走进房间，坐在我刚才坐的那张单人椅子上。

# |7 n3 j0 a2 H* ]9 ~8 \. i    我关好门，倚在墙上，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淡淡地说：
6 ^6 \. I9 n6 m0 W$ k
$ c' T: p5 h3 b( F" r+ v  g    “白总，你就不怕我强了你？”
# z$ l% q/ t' Z: r7 Y
    白薇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冷笑着回了三个字：“你不敢。”
# z2 J+ d/ n5 z/ q
1 b# I3 C8 c0 `( M& h. p1 a$ l& l    “呵呵，胆子变肥了。”

) \# H* M+ x- F- M& E6 o& S    “秦川，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听你的讽刺和侮辱，我是来谈正事的。”白薇的语调变冷了。
6 g; H% D0 y( s3 \: F2 c
* k4 B9 |0 {, J6 P    “白总，我都没开始扒你的衣服，怎么能算侮辱呢。”
  @- u0 h3 c$ W. k
    白薇脸色一沉，冷冷看着我，片刻后突然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用鄙夷的语气说：“沙迪颂先生看走眼了吧，这种人渣怎么可能拿得下那个项目。”
2 A. @) Q  x8 c$ ^* L/ `# y. d
- y+ \! E+ v6 K    “如果我真的能谈得下来呢？”
+ V% F# |7 I' ?7 P2 @- w% N
% k+ {: [$ U% e) p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平静地说道。

8 V% i4 S' ^% l; I    “呵呵，你要是能拿得下BTT这个项目，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白薇侧着头不屑地看着我。
+ e* }% m9 m( {5 c1 w3 ]
    “任何条件？”
$ U9 A: M& U% W, q8 y5 `$ \4 M
7 o2 m9 R% ~0 L3 O6 d0 Y    “对。”
* X) J& F" ]$ F) s1 C$ b+ J
    我朝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往下看，说：“就之前说的，陪我睡一晚吧。”

某领导

    听到我的话，白薇没有愤怒，而是眼含冷笑定定看着我，那眼神就像高贵的白天鹅对癞蛤蟆的鄙夷。

/ [% }8 X- ~( i( W9 t    “白总，你这算是默认了吗？”我依然淡淡地说。
5 q6 R$ [' g/ M; @4 q+ I; q
0 r) t& B5 }! m. f2 I, x' w    “你别痴心妄想了。”

% c# m: i; r, V! K    “呵呵，你害怕我？”我把视线往上抬，仔细打量她那张光洁精致的脸蛋。

) {7 ]' o/ |( \1 U2 y5 s# e    “白总，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雷云宝给睡了，而且是两个男的一起，还会给你拍照，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 b) h% m4 R9 O
    “说真的，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对我感激涕零甚至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了，但你呢？”

    说到这，我一边缓缓走到单人沙发那，一边拿出香烟点燃，接着说：

4 t% @& _0 B! R$ m- x. {    “你只会在我面前昂着个头，展示你的高傲，摆个臭脸给我看，你真把自己当天鹅了？”

& ]) X4 u! T3 P    白薇没有反驳，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8 `% b: y1 d4 P/ A
. e/ D( _7 d+ j$ q) D: ^- j    “是，你是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腿长胸大屁股圆，也很有钱，还有才能，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但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吗？

    “呵，就你这副样子，躺在床上估计连姿势都不会摆，连个叫声都不会，外面红灯区里随便拎一个泰国妞都比你强。”

    我弹掉烟灰，舒服地躺在椅背上：“白总请便，我们没什么话好说的了，至于BTT的项目……
5 ]1 w* B7 s! d, c7 j
    “现在有四家国内的软件公司在清迈，我可以去找他们，帮他们拿下项目我一样能拿到提成，一样活得好好的，用不着看你白大总监的臭脸。”

    说罢，我没再理会他，而是拿出手机翻出沙迪颂的号码。
- v7 [1 ]. V9 S9 |2 Q2 G
    我不是吓唬白薇，而是真的不想看到这女人的臭脸了。

, Y" T+ r- H/ t/ M9 D9 U. A    “我答应你。”
6 Z7 s/ A1 j! K0 k
    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白薇突然说道。
: p: o/ T. }- V$ C: R" \
    我疑惑地抬起头。

' u9 w9 [% w7 N/ Y) k    白薇轻轻吐了一口气，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答应你，如果你拿得下BTT的项目，我……陪你一晚。”
  Y) O3 z1 q0 X5 j) {% G0 c
    我有些惊讶，继而勾起嘴角笑了。

  X* a( x. I: J$ C& N" w( Q    白薇从包里拿出一张工作牌，放在电视机柜上，说：

' R$ X! R0 `3 w/ _& M    “你把这边酒店房间退了吧，我在我住的那边给你重新订一间，因为资料和项目组其他同事都在那边，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 v2 |( I- h. a9 q, h    说完，白薇转身朝外走去。
. Z9 }* [( M3 G
. ~1 G) D4 L/ f9 f) o* f    刚到门口，她又忽然说了一句：“我和你打赌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0 u9 G% Y9 }& y* G, G! z6 }0 _    “白总，别忘了给我报销机票和酒店住宿费。”我也补了一句。

/ z: I3 Y) Y( w! K    “自己拿发票回公司报销。”

    我笑着目送她出门，这才起身拿过那张工作牌。
2 s+ K* Y/ c, S+ S
    正是前天晚上在酒吧被我扔掉的那张，当时沙迪颂捡起来了，但没注意他有没有扔掉，应该是被他拿走了，又转交给了白薇。
4 ]: S$ H2 a$ u0 T9 w; Q$ V
% l- B6 g0 ?/ d( M, H    智文软件，销售部总监助理。
4 A: D; D+ F4 X% j! U, q
2 r! \1 Q  S3 [4 V: j. b    这身份还行，就先干几天，恶心恶心白薇，再挣够还给林洛水的那五万。

6 O+ U5 k1 ?- S- C. P  i8 o    嗯，要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3 j, s  h: l: F# w) P    我拎起之前早已收拾好的背包，拿着房卡出门，下楼退房。
5 C5 a; P8 ^7 J5 ~
9 d& q# H" _: j1 q1 P6 z4 K% d0 ?    白薇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见我办好手续后，用审视的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 \* J8 G! Q, K0 m$ |) _% \
: }1 }. g! C- |3 R    “怎么了？白总，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帅？”我朝她摊开两手，笑着说。

    她不屑地摇头：“先去买一套衣服，你这个样子去BTT只会让人笑话。”

    “我没钱。”
, \: i6 X$ N' r
    “工作需要，衣服的钱公司出，但仅限这次的特殊情况。”

6 c3 G" v" t# y3 i  ]; E. p, P1 q    “行，那就买两套吧，至少得有换洗的。”我毫不客气地点头赞成。
, n, ?2 D( E) \' w0 N3 C
    白薇没反对，只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率先走出酒店。

    我跟着她去了附近一家档次不低的服装店，不客气地选了两套西装，一双皮鞋，总价超过三万泰铢，由白薇付款，反正她肯定会跟公司报销的。
. Z, \5 e2 ^0 {1 y! Q
    然后白薇带我回到项目组住的酒店，重新给我开了一间房，而且正好在她房间旁边。
7 V) g6 G" x+ d2 z2 K+ n
    她还特地租了一间小会议室，并让我尽快到会议室和其他同事汇合。
  H- ^  r. j8 P) @) L
    我进房间放好行李，洗了把脸让自己脑子变得更清晰，然后前往会议室。

    包括白薇在内，项目组来了八个人，正坐在会议室里讨论着什么。

    一见我进门，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唰唰朝我看来，有疑惑，也有窃窃私语。
+ \3 L4 |$ h3 x! N9 X; h
    白薇轻咳一声，让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后，说：“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川，我的工作助理，半个月前已经正式入职，但其间由于一些私人事务，所以暂时请假了一段时间，现在他正式回到项目组，和大家一起努力拿下BTT的项目，大家欢迎。”
6 x& E3 A* x% B2 w1 x
" A+ v  `$ r* |+ X' M: U3 ?    会议室里响起了敷衍的掌声。
4 _1 p' ]4 L' [
! S$ D$ y  d$ W- Z    他们当中一部分人见过我，应该也知道我和白薇有过冲突，因为当时一个在场的人事专员，听到了我对白薇说的那种龌龊的话，也肯定会在公司里传开了。
. y+ L. |: c& r7 y& D7 O# Q
& K! ]3 H7 S* p. k1 D; e    我也敷衍地鼓了鼓掌，然后坐到白薇身边，说：“白总，我要所有跟这个项目有关的资料，包括BTT和所有竞争对手的。”
5 d. l" }, s4 R
    白薇似乎早有准备，拿着一沓资料放在我面前的桌上，接着又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推过来，说：“全在这里。”
  q4 k3 s* ^5 n$ \6 j1 z& N
! p" s" f6 W+ f    我拿过资料，挑出硅谷那家公司的资料翻看了起来。
" H2 N$ t7 d2 h
+ S' G8 r% x) t3 w4 t    片刻后，我抬头看着白薇，说：“知道硅谷和印度那边的报价是多少吗？还有国内那几家公司的。”
+ s8 B: e% i5 F( A9 P5 C2 ^
    “不知道，这属于商业机密范畴了，BTT那边的高管口风很紧。”
0 `* X! v7 C! `+ @* d0 f
7 F: O. k1 J. A  Q    “那就想办法搞到，在此之前先做个假设，从分析中得到大概的数字，别告诉我这你都没有做。”

    白薇没说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我这才发现，会议室里的气氛很诡异，项目组所有人全都用惊讶甚至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某领导

    我不是傻子，知道项目组其他人为什么会这么看我，他们大概很惊讶，一个小小的助理，凭什么跟白总这么说话，甚至还给白总发号施令。
& ^: g2 w9 Y1 B5 H  v0 y8 P
8 ~: g% Q, V5 G' |5 ^) ?7 R7 t    要知道，白薇可是集团老总的千金，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冰冷高傲的女神，销售部说一不二的领导。

8 X& j  c9 y  s8 d/ r1 U    怪不得白薇脸色不太好看。

+ ^7 a$ z& y8 J4 m    明白过来后，我有点想笑，太久没听别人发号施令了，再加上自己跟白薇的关系，结果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4 c  {* }3 Q4 i+ Q/ P2 v6 b  B9 O
    “白总，这只是我的建议，你有什么指示或者工作安排，请随时告诉我。”我两手一摊，淡然地说道。

- S# N8 O6 E8 [& S    白薇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其他人，用她那特有的近乎不带感情的语调，说：
7 A5 j' P! F+ X9 d" D2 x
    “大家先总结一下这几天接触BTT得到的信息和反馈，再分析讨论我们的切入点，谁先来。”
( ~: ?( M+ W* g/ ~
    或许是因为面对漂亮的上司时，特别有干劲，人们纷纷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并抢着先发言。

    我暂时放下资料，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着，想从他们的发言中找出具有价值的信息。

    讨论项目切入点的时候，白薇曾问过我的意见，我摇头笑着说自己刚来，啥都不懂，听听就行了。
- n& Z5 g3 t6 E; i
    在其中我得到了很多之前没掌握的有价值的东西，有技术层面的，也有几个竞争对手之间的长处短处，还听到了他们分析的对手报价，硅谷那家公司，分析得出的结果是180万美刀左右。
3 v, h' U$ O9 r" d4 G6 U1 e. B+ u
8 c. K9 _' C( c6 `  b: C2 E6 }    这个数据还算靠谱，因为项目组当中有两个曾在硅谷其他公司任过职，对那边的同行比较了解，加上白薇发挥出了一个销售总监应有的商业头脑和分析能力。
; W* X, G9 T9 _7 M8 S
  I; Z. C; ^" A7 k! i9 u2 e    而智文软件的底线，是150万美刀，差价足足30万美刀，在价格方面还有一定优势。
) j4 L' o' Q6 h$ Q. [# p! y+ u0 N7 d
    散会后，我把资料抱回自己房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沙迪颂的电话。
, e9 j5 J, b& \1 c$ ~5 l5 o: ]
    打过招呼，我对着电话笑着说：“沙迪颂，硅谷那边报180万美金，这价格一点都不低啊，你们公司可真有钱，选了一家报价最贵的供应商。”

    沙迪颂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 a: B( i& [* d1 Y5 c
    “这是高层的想法，我也毫无办法，他们觉得硅谷的技术比较靠得住，而且……等等，川，你怎么知道硅谷的报价金额？是谁向你透露的秘密？”
2 ]- k" Q) }0 p
    我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原来真的是180万啊，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了。”
& U' d5 W. a0 I# B, U
1 s" s- a$ U5 X+ b$ U1 O* q    “啊？你……原来你是在试探我，我……哈哈哈，川你真是个人才，精明狡猾的人才。”沙迪颂倒是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样一来，你并不算是泄露商业机密，我也拿到了想要的数据，大家皆大欢喜，有空请你喝酒。”
: M5 V: v  m4 \+ L0 M# ?
    “哈哈，好，你要请客。”

    “没问题。”
1 G$ J( z. h! P% E
( ~1 d; }% `' M" g8 n9 O    挂断电话，我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白薇猜得还真准，真给蒙中了，大概是有不少的实力成分在里面吧。

4 }" I# G* t7 S+ Y    其实我也是蒙的，故意打给沙迪颂，给他挖一个坑，见他一开始没有反驳之后，我就知道这个数据是正确的了。

    手段是狡诈了点，但并没有为难沙迪颂，他并没有说出数据，而是我说出来并坑了他的，这通电话哪怕被监听了，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7 |1 t  N8 k, A% p( J/ x
* c# u7 ~2 T! b5 D2 Q$ j    有了精准数据，成功率就会更高一分，接下来就要扎进资料里面搜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 ^$ p5 n) f) w3 _1 O0 B$ R' E3 x3 x/ o
    然后整理一套思路，要扬长避短，尽量弱化对手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凸显对手的短处和自己的长处。
% G- B  t+ ^$ a# L
- G% v6 {5 @% n+ v. `0 T7 n& h" O    四年的销售经验，让我深深明白一点：商场如战场，手段无所不用，只要能抢到项目，诋毁污蔑甚至干死对手之类的手段丝毫不出奇。

5 T, h1 u& ?- Y" D6 I/ _    下午，白薇带着项目组去了BTT，作为她的助理，我自然要穿上刚买的西装，时刻跟在她旁边，既要帮她端水拿文件，还要给她当翻译。

, B- D0 N$ J+ Q/ y+ D+ y5 T    今天目的并不是要一举拿下项目，因为根本办不到，目的只是继续保持深入接触而已。

$ A, t. F/ S4 `7 i    我则可以趁机认识BTT的相关中高层，先适应适应对方。
( J% |4 N6 j. x4 k3 S$ \
    整个过程中，白薇在我面前始终摆出一种高冷上司才会有的姿态，不但会经常发号施令，还几乎不用正眼看我。
2 K5 z9 C- G& d0 G. B9 }
    这似乎就是她的日常姿态。

" C" Q# S% n1 Y! l    当然，我也有做助理的觉悟，在外人面前至少给她面子，也近乎完美地做到了助理该做的事。

2 `# I9 m' N* K, v; Q1 ?: Y: L" u9 [    这是原则，工作和私人恩怨我分得很清。

    离开BTT之前，白薇终于拿正眼看我一回了，故意把别的同事支开，把我叫到了出口旁边，语调勉强平和地问我对这个项目有什么特别的建议。
4 T, W$ Q  o  V2 J4 a
: X6 v# C* Z# L, g  A! b4 @    我淡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正想组织语言的时候，眼角忽然瞥见几道人影从通道里走出来。

6 F6 F( r1 z: g  L4 _    其中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 I2 U0 J2 l; {, m
2 ~8 f1 H, B8 K3 T    我下意识地看去，真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妆容精致比以前更美丽几分的脸，林洛水，我的前女友。
. X; R/ p7 g. }- h% G
6 E5 c. V- u+ w9 d) B- Q2 A    她果然就在清迈，她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那天开着奥迪A8的男人。

& w$ o5 p# }+ ~8 O8 T    她们看起来似乎是那么的般配。

    不由自主地，我想起了她发给我的信息，说她快要结婚了。

    或许是自己那分文不值的自尊心作祟，就在林洛水和那男的准备走出来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楼住白薇的腰。

+ C7 D) w9 E- V# B0 K- v    白薇身体一颤，竖起两道柳眉眼看就要发怒。

# F/ `, I. k/ T5 W+ v9 W    “白总，先别动，借你的腰搂一搂而已，就三秒钟。”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 c5 x. ?( t3 |1 F+ c
& M, \' s3 x9 v: Z. S! z2 r6 Z/ n+ ]    话刚说完，林洛水和那男的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白薇，然后愣住了。

某领导

    显然，林洛水没想到会在清迈，会在BTT见到我，她的眼里满是惊诧。

    但很快，她的视线往下移动，看到我搂住白薇的细腰时，眼睛里出现了愕然，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荒谬。

  v/ V/ e4 r  V9 A) r    “洛水？”

    我也愣住了，并表现出了足够的惊讶。

) [1 I* P# ~* m2 @# _    然后迅速地把手从白薇腰间拿开，略带尴尬地笑着说：“洛水，你怎么也在清迈？”
0 k) R7 A0 U+ D* w6 D
7 e4 [# i& S7 W    林洛水收起眼里的惊愕，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着白薇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说了句“白总你好”，然后才面向我，淡淡地微笑着说：

    “秦川你好，我是来谈个项目的，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 w3 y- z3 S" Z' k7 n0 ~" j1 p! y4 w
    “哦，那真是巧啊，我也是来谈个项目的，BTT。”我笑着指了指面前的BTT大楼。

% U+ k. l$ C( r+ L, f    意思很简单，我们是竞争对手了，你能出国谈项目，我也可以，混得一点不比你差。

: g! p2 _0 @/ f    当然，这只是我那卑微的自尊心作祟，虚伪的自我安慰而已。
. D( d  B9 C; m: D- `' z
    林洛水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她应该早已经猜到了。

$ g1 Y% ~; ?, Z0 Q; a    这时，林洛水身边那个成熟帅气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一边很自信地笑着，一边朝白薇伸出手：“白总，你好。”

4 f, P# T# w6 e. D    “曹总。”白薇淡淡地打着招呼，简单地和那男的握了一下手。

    显然，两人关系并不很好，毕竟是竞争对手。

    “这位是……”那姓曹的疑惑地面向我。

    “秦川，我的工作助理。”白薇抢在我前面介绍道。

0 X5 F; z, e; p    “助理啊。”姓曹的瞥了我一眼，“你和洛水认识？”

    面对他的不屑，我没有发作，只淡淡地说：“我和洛水以前是男女朋友，在一起五年了，后来……”
- P. t& \+ q' X7 t
7 x# B, O# j$ A7 i2 }1 g$ o    “坐牢的那个？”姓曹的故意把坐牢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咦，这你也知道啊？”我装作惊讶地反问道。
' d/ f% H) |8 e% v. T: N
    姓曹的牵过林洛水的手，挺起下巴：“洛水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1 R, ~  {$ m* R! P* O) P
2 }5 C$ p- b- r$ [1 v1 Q3 m: s0 o" a    “哦，那就提前恭喜两位了，洛水，到时可要记得请我喝喜酒哦。”
$ q& h& ~$ y* q0 j1 O
    我忍着心里莫名的痛，也故意拉长音调，差点说你原来是捡破鞋的。
; ?& B1 b) R0 R: ~2 s; m
8 N4 ^8 x" B0 c2 A2 r$ V# z" _4 K    “谢谢。”林洛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 c. U6 n" ~+ j4 a
& Y. \/ m+ C* n- B    “白总，不打扰你们了。”
" t' V0 |: H. b8 ]8 a0 S
4 k- H- I: [! G0 U    那姓曹的没再搭理我，跟白薇道别后，牵着林洛水走了。
" b! n5 y: @$ O# i9 J3 Z# O: r
    上车的时候，林洛水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直到她们远去，我才拿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z6 D5 K* N$ u2 |4 o1 o% {" d
' Q+ V4 ]8 J) A# i% a1 A    “刚才的事，决不允许有下次。”

    一旁的白薇忽然冷冷地说。
* @: V. V- S5 q' x: c4 q
    我知道她说的是搂了她的腰。

    但我没说话，只望着林洛水远去的方向，静静地抽烟。

( ?# O# O6 X+ N9 m" I4 R    因为我有些悲哀，悲哀自己还会为林洛水而心痛。
& k; ~% m5 N+ w' K7 m9 f- S
/ s/ Y* F4 i  S& \    相恋五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那是我第一次爱的人，又爱得那么深。

7 B& C- `8 ~5 [, h5 p( M5 H! K3 b4 D    同时，我也恨她。

    “你就是为了做给那个林洛水看的？”白薇又突然问道。

: O3 w1 z6 l3 l% E# o! ^* W) X+ [    我吐了一个缭绕翻滚的烟圈，淡淡地说：

    “不就是搂一下腰嘛，嘴都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搂一下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么？”
4 s% K: ?- l0 Z" ^
: q" c! K2 q( y, v. a9 K    “我不是指这个。”白薇柳眉一竖。
9 a' j# l6 C4 h8 \, Z* c1 R
    “那是什么？”
5 b7 H3 |$ X8 f( y, C6 v7 W  ?
    “你愿意回来谈BTT的项目，是因为林洛水，对吧？你知道林洛水和曹文怀也在清迈，也在竞争BTT的项目，所以你想和他们抢，想赢他们，对吧？”
' D0 p. l+ E) ?- u1 e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白薇，这个漂亮女人并不是胸大无脑嘛，这都被她猜到了。

& K. {# ~# ]$ Z' @& U' a. b    又吐了一个烟圈，我摇头笑了笑：“白总，你想多了，我要谈这个项目，只是想跟你睡一晚而已。”

% b( I6 X) ?+ s    “呵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白薇冷冷笑了一声。
' M7 Y; Z: B& u- U" G4 P4 q4 c
    我有点恼火：“你特么怎么屁话这么多？”
+ q0 P' `+ O# w- _  ^  A
    她没吭声，只冷冷的看着我。

# Z4 i& s9 U; T( }) U! ]* q( U4 \    “想不想拿下项目？”我扔掉烟头，走到她面前，说：“想的话，现在就回酒店改方案，按照我的建议来改。”

    “为什么要听你的？”
6 q" g( Z8 `& X- w/ \
    我手一摊：“你高兴就好。”

    白薇又不吭声了，依然冷冷看着我。

    我有些不耐烦，正想抬脚走开的时候，白薇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回酒店再说”。

' [9 s! F, Q/ O& Y4 a    回到酒店，白薇又租了那间小会议室，但没有叫其他人，而是把我单独叫到了会议室。

    “秦川，我问你，你到底有什么把握能拿下项目？”一进门，白薇就面无表情地问道。
$ n1 P2 g) ^; V/ b' J, r' k
5 z  ~( y3 D: g! H( k    我莫名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把握了？是你自己屁颠屁颠跑来找我，让我回来帮你谈的，这问题该问你自己吧。”

) Z. J( a( ]" o; b4 K    白薇依然面无表情：“沙迪颂把那天晚上你和他的谈话内容告诉了我，他说你的见解很独到，说你身上有一种别人不具备的魅力，自然坦诚而且很容易让人信服的魅力，他还说……只有你才能说服BTT的高管。”
# c5 K5 L+ T# I( A4 {% c( t
4 M3 ]  }( ]! w7 n, ^$ W, s# o    说到这，白薇失望地摇了摇头：
! m  J' T# e" N/ t2 a8 {' E4 a- ]# p  ?
    “但我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个人魅力，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满身痞气、粗鄙不堪，被失恋和挫折打败后颓废堕落的你而已。”
7 ^0 j* X6 p: ?# a  e
    我有些恼火：“你特么有病啊，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讽刺我？”
! }9 B! V2 P1 n6 q! e( w, h! Y

某领导

    面对我的谩骂，白薇习惯性地竖立眉毛，冷冷地说：“我说的是事实。”
$ {. ~$ o+ D( t, z) y6 B2 e0 d
    “你事实个毛，自以为是还差不多。”

+ N& J6 Z% w0 a/ r  P4 Y    她又不吭声了，只冷着脸看我。

    “什么玩意。”我懒得再搭理她，自顾自地走向门口。

- b7 i0 y7 ]6 z( \+ h    “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只会更看不起你。”白薇又突然说道。

    “激将法？”
( l# g9 q: a' O1 x& y5 t
    我失声冷笑，一边缓缓往回走，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行，你的激将法奏效了，我不走了，把人都叫来吧，马上改方案，搞定这个项目之后，我会在床上让你看看我真正的个人魅力。”

# H" l, s. H5 a, T8 P2 w    说完，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拿过几张空白A4纸，开始在上面写几个方案需要改动的细节。
/ S9 S3 o" [6 h9 N
    白薇没有赶我走，冷冷地看了我片刻，然后拿手机打电话给项目组其他人。
  X5 ?3 u, b1 A. q% d& n
    她大概是真的在玩激将法吧，也应该知道这个项目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就拿我来死马当活马医，临时再刺激刺激我，就像赶牛犁田一样。

, _; i! D- Z) W% F  `, A    对她来说，就算我没拿下项目，她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她自己或其他人都试过了，他们搞不定。
" E. N% s7 }7 I( x! C# r) n2 V
+ x4 T3 ?$ t% p3 j& }1 s4 u    万一我真搞定了，她也不可能会给我睡。
" ~% P; D) G! }( I  {2 o
" ]4 V* I! a9 b1 A    这女人我基本看透了。
* }! v( l  P2 M7 \6 x) _
7 o! @" O: X4 \% R+ M1 u7 S7 r    而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证明给林洛水看而已。

    至于能否拿下项目，我也没多大把握，只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尽力而为。

/ H3 j# ^& L8 _    项目组的人到齐之后，我收起自己的放浪和不羁，把写好的改动细节给了白薇，和他们逐条逐句地讨论。
2 y' }8 w: P! d/ J( {
. x+ T2 ~7 ?$ L+ e; t$ R6 Q    期间，白薇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们：BTT会在明天上午再给我们安排一次正式的商务会面。

    也许明天就是智文软件最后的机会。
" x4 e' v% W! X
4 l. o( S5 T5 p" d+ O* B+ E$ h    说完，白薇定定看了我片刻，似乎很艰难地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明天的商务会谈，由秦川主导。”

' a9 f4 u  J) i" N. Y    会议室里陷入了安静，短暂片刻后项目组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没多久又低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 A, {3 ^' \! [( x2 H
    “我反对。”很快有一个男的站了起来。

    我瞄了一眼，是项目小组地位仅次于白薇的副组长，钟康宁。
) ?6 f  g. D! R$ N$ E5 k& j
    “白总，秦川刚进公司没多久，正式接触这个项目才一天，由他来主导谈判，恐怕不太合适吧。”

    听到钟康宁的反对，白薇没出声，而是眼神平静地看了一圈项目小组其他人。
* A% q6 I9 g- j2 ?2 v2 h
1 ?( z' c$ G4 L; N+ l; ~( N8 ]    钟康宁接着说道：“白总，据我所知，秦川半个月前就正式入职了，但刚上了两天班就连续几天无故旷工，也联系不上人，我是想说，小组其他同事难以对他产生足够的信任，却欠缺配合协作。”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女的站起来，说：“白总，我觉得钟经理说的有道理，BTT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太重要了，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 K5 y2 X7 J7 }
    “白总，我支持钟经理的意见。”
6 j3 F3 h7 H( E* R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小组的人纷纷站起来表态，八个人中就有六个人反对白薇的意见。

    看来，白薇也并不是说一不二啊，在这一个小小的项目组里都做不到。

    但我入职那天，那个人事专员说她是集团老总的千金，好像不太合理啊。

2 z8 ?6 r" Z0 X    当时我也没仔细问，所谓的集团老总，是董事长还是CEO？亦或是其他董事？已经退下来的创始人？

- ]9 O# ]( }) h. v& C& G7 Q    “都说完了吗？”正疑惑的时候，白薇终于开口了。
8 e% q- `/ D2 ]6 f4 Z4 A( V
% e* V- L! z0 {/ F) }1 B    她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说：“上次会谈的情况，大家还记得吧？翻译对商务和专业术语的生疏，让那次会谈断断续续，我们根本无法进入节奏，更无法掌控甚至无法引导谈判的方向，一直在技术层面来回绕圈。”
. j; R) M9 ^$ Y  U
2 u+ M2 K7 |. c1 K* v1 D* x    “那次谈判完全是失败的。”白薇突然在这一句加重了语气。

0 I" i3 Q% p* z' g4 m& z- h    “要拼技术，我们拿什么来跟硅谷拼？不能把谈判引导到对我们有利的方向，我们还有跟BTT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吗？

    “秦川懂泰语，我看过他的资料，国际贸易毕业，在大学时就拿到了泰语Cutfl高级证书，有四年销售经验，具备一定谈判技巧，所以我选择他。
/ ~9 T2 Z8 |0 v% r! }; `
% a" F4 P  D5 t' [    “既然你们反对，那就告诉我，明天由谁上？”
: V. E, ^* w9 ~9 O/ c, `% T
$ Y* k2 M! g/ o, e# e4 l    说罢，白薇往后靠在椅背上，两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

    我也靠在椅背上，惬意地看热闹。
. d  d+ O0 f8 K; }5 f3 R7 n
. E4 ]1 r  R6 u5 _    看来，白薇这女人并不是胸大无脑，还是有点料的。
8 ^' @0 Z8 u# @0 Z/ g9 k/ f
    但她没说明原因，没把我和沙迪颂说的那一套东西搬出来，更没有说什么个人魅力，只拿泰语来说事而已。
9 s& n) {$ r+ B* Z( C6 N
    但就只凭着泰语这一条，就足够让项目小组的人无言以对了。

    因为BTT这个项目来得太突然，让智文软件的人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他们当中只有两个人懂泰语，还只是新招半桶水而已，翻译倒是有一个，讲得很标准。
1 `& p# u# U# v
    但那翻译是搞旅游的，搞不明白商务和软件技术层面的专业术语……

: V# _" r, ~- @* b    而且，BTT的大部分高层就只懂一点日常英语而已，用英语谈业务也不实际，也一样要翻译，这就导致了白薇和其他人无法用感染力说服对方，只能通过翻译一句句地来回转圈，无法把谈判带到自己有利的方向。

. I. `* S4 K  P/ ^( b; V$ F: X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的会谈由秦川主导，大家都抓紧时间修改方案吧。”白薇再次发声。
: B8 G7 n, l1 c% ], B  f
' _0 Q$ X( I5 z" m1 a    没人再反对了，那钟康宁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其他人埋头工作。
8 g+ b. H+ B8 H2 l1 h
    既然没人挑我的刺，我自然也懒得搞事，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和小组其他人讨论方案的改动。
+ A4 Y6 X. t! ?4 |$ \  `
    直到夜幕降临，最终方案才定下来。

" V3 ~8 C( Y- c    到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房间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 H% Q8 S4 x7 _    疑惑地接通电话，里面穿出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秦川，你好，”

( Z" e4 p& y% r. s    “洛水？”我微微一愣。

' Y& N6 k* b3 v2 Q& Q. K+ t    “嗯，我在你们酒店对面的咖啡厅，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某领导

   “有什么好谈的？”我下意识地说。

: t6 g+ P6 |8 A' C+ N' M    但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n& w: R# G2 o/ @% b9 ]
    是啊，我和林洛水没什么好谈的了，但我还是后悔，因为我还想见她，我忘不了她。

" x5 d$ J# d# a- m/ _9 _    林洛水没有回答，我陷入了沉默。

    我们都同样没有挂断。
+ f4 g+ a- M6 k
9 s3 X: J/ X. J$ R5 a3 e    令人窒息的沉默。

0 n4 s% _  F$ N/ F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林洛水终于用似乎带着苦涩的语气说道：“秦川，对不起。”
$ x# {5 q6 O/ u% n$ I9 Y/ n( n+ I4 I5 n2 q
! n2 F% u* r' _4 ?& f, G% W9 ?    我放缓语调：“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没什么必要。”
; G3 W1 `$ n7 c
# }4 G' w* z, C. [4 {% T3 y' f    “不是，我还想和你聊一聊其他的，比如你现在的工作……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有些犹豫，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说：“我现在过去。”

    “谢谢，我等你。”
1 R; Y5 O! A: j" g
    挂断电话，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骂自己没出息。

5 a, x: V2 J- ^9 [3 j    但骂完之后，我还是转身出门，坐电梯下楼走向对面的咖啡厅。
  Q7 W# h/ C: K" H! J* E" h7 ?: t) i& I
  c5 t' H  O5 F4 q9 K. s0 G    那是一间安静的咖啡厅，放着泰国的民俗老歌，节奏轻缓地在昏黄的光线里弥漫。

* O) c' c% d" m" t  h  i: v    林洛水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一杯咖啡，一朵插在花瓶中当地盛产的玫瑰，开得很娇艳。
2 D& {% c- t0 ]! k
    我朝她走去，看着她那张在温和灯光下愈加显得柔美的脸。

) r$ J* Y3 V  I' m    她站起来，朝我露出一个依然熟悉的，和以前一样甜美的笑容。
! O4 H0 K; p6 x5 f% p9 G
7 s" C3 I; z9 I4 ~: n! r/ d' y, S    我朝她点头，坐下。
/ F# r  h2 {+ @6 p2 C4 i! A! |1 _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你来啦”，或“你还好吗”之类的废话。
( V! M# m: r6 q) I0 X& w0 p; j
. u& N% W9 C* N6 w1 f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 o" h% w+ t# ?
2 c# ^+ P% g( p5 u  n" W& `( F    穿着绣有各种花纹服饰的泰国服务员走过来，用泰语礼貌地问了一句。
0 |! f! @1 X; k3 X3 |* T
: l$ j  u! ]. O2 B    “有大象啤酒吗？”我也用泰语问道。
3 M1 D+ Y" T8 F; f
    “先生，有的。”

- W6 o7 U0 E3 L/ D, h. W; T    “拿一瓶，谢谢。”
& A; V" U; i6 A4 _4 m6 q( \+ Y3 e' M
: ^* e3 V9 l6 e! q    “好的，先生稍等。”

    服务员走开后，林洛水似乎找到了开场白，笑着说：“我差点忘了你泰语说得很好。”
. f+ p( j. `1 G
# k  M. Q9 W) r6 @$ ~' a: s( e    我笑了笑：“可以理解，你要是没忘记，那才叫不正常。”
3 v0 M+ A  q* [
    林洛水听出了我话里的讽刺，脸色一阵黯然。
# U7 p/ X- p  t# b  \
    我没说话，拿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里。

3 z3 N/ Y- [& z: }) Z- r9 a    “这里不可以抽烟。”林洛水突然提醒道。
  A% _5 I; |) @) s, S6 S6 N! ^
    我这才想起，泰国所有室内公共场所禁止抽烟，街上人多的地方也不行，就连海滩也禁止抽烟，被抓到不但会罚款，甚至会坐牢。

    无奈地把烟收起来，我直截了当地问道：“找我过来，想谈点什么？”
& p+ j. s5 P9 `* {* b& ~
    林洛水有些犹豫：“你现在在智文上班吗？”

, g9 p9 V  [) k; p* }    “嗯。”
5 v+ G0 \  n1 U
    “为什么。”她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有些想笑：“除了工作挣钱之外，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5 X; t6 d, P" m4 \& O/ n! J
* a2 ~3 x/ G# `& @5 }- J4 B; V    她用一种我猜不透的复杂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服务员把啤酒端上来了，我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4 o0 E+ ]5 o& l1 l* g    她也端起咖啡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她又忽然开口：“秦川，我只是想知道……你进入智文软件，并来到清迈，是不是因为我？”
: [; w: {3 i) G7 e0 p: r
    “因为你？”我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因为我跟你分手，所以你故意去智文，故意来清迈谈BTT那个项目，你……你恨我，对吗？”

    我愕然，继而哑然失笑，很快又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9 B% i9 t: a) y' Q$ M# f    为我自己感到悲哀。
9 A6 y4 b, i/ ^2 Y0 `7 m2 k; g' U
    原来，我在她林洛水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 I8 a, w0 ?, F0 p" }  T0 _    而我，还傻乎乎地忘不了她，愚蠢至极地想见她。

    我特么就是个煞笔。
& S0 [, U4 k6 I2 K& f, l
2 o6 o" A% u% f7 \( V$ \' _    我不想回答林洛水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5 M+ J. ~1 n3 T9 M; ~' ]& l
    因为被她说中了一半，我确实是因为她才蹚BTT这趟浑水的。

$ W9 l  m  e! `* Q2 @    “秦川，对不起。”她又再次道歉。

* H. H/ T1 |; ~9 `" y    “呵呵。”我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 B& D& H4 }5 [/ L, U    喝完该走了。
! R+ c! {) E3 }8 t/ m; F/ e
    “听说你在智文软件并不受欢迎，对吗？”林洛水又突然问道。
. Y5 @. C- ]4 c. W
7 I, p; A3 J9 `8 K/ W& H    我又微微一怔。

    林洛水肯定知道今天下午在会议室发生的事，否则她不会这么问。

    一个小组在谈项目的时候，内部发生的敏感事件，是决不允许往外传的，更何况是传到竞争对手那里。

    看来，智文的项目小组有内鬼，至少也是个跟林洛水或者跟那姓曹的关系很好的人。
6 F! N6 f: M" f/ w
    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林洛水低着头，说：“秦川，如果你在那边工作不愉快的话，来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的规模和实力并不比智文差，只要你肯过来，拿到的薪水肯定比那边高。”
1 v8 g; M" A+ M5 T6 G
    听到她这番话，我忍不住摇头笑了笑：“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消息，然后，想让我帮你和你的未婚夫拿下那个项目，对吧？”

    林洛水抬头迎上我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很快又低下头。
+ J/ Z2 ?5 w' w1 g. o8 Q
    “对不起。”她再次无谓地道歉，对这句话似乎早已轻车驾熟了。
4 F4 j& r9 d+ N$ L
    这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背后渐渐靠近，同时传来一个男人带着自信甚至自负的声音：“秦先生果然很聪明，很爽快。”
4 [: j# J2 @4 a  k
    我回头，看到了林洛水的未婚夫，那姓曹的，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自信的让我有点讨厌的微笑。
; K7 l- Q4 ~8 r# d, O5 }- C
9 Z  q  I0 B5 Z$ T9 ^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曹文怀。”
; A, B& f  |: o$ `) n1 F- T1 d3 |
    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镀金镂空的名片。
  y+ }% L! b1 n" ~! |
    我没有接过名片，而是静静看着他。
1 E3 @: U; B7 p& M) {
; u1 O9 K" V$ P1 K5 ^. }; a    曹文怀也没有把名片收回去，依然带着那令我讨厌的自负笑容。

    片刻后，我忽然笑了笑，接过他那张精致的名片。
( D' `* d4 i$ f  d$ {, K
! K( c, \  ]1 w0 t, ~5 F    盛海曼迪科尔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曹文怀。

! N, H: b7 M) A% f8 y- \    原来是个副总，好像还是个外企的副总，难怪这么自负，看模样他也才三十多岁而已，年纪轻轻就做到这种位置，确实有自负的资本。

% t* i- c* p7 Q  C8 {$ [2 N    “曹总，你该不会也想挖墙脚吧。”我收起名片，笑着问道。

    “哈哈哈。”曹文怀不置可否地笑了几声，并没有回答，而是坐在林洛水旁边，看着我问道：“秦先生，我原本还很奇怪，白总怎么会临时从国内调一个新人过来，但了解到你跟BTT的沙迪颂先生关系不错，尤其是听说白总让你主导明天跟BTT的会谈之后，我明白了。”
. p/ j2 C; f" u( h7 O( P% N
4 u. F4 }. F, n9 k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先生认识比沙迪颂位置更高的BTT高层，或者掌握了BTT自动管理化进程的一些关键信息，我猜的没错吧？秦先生。”
3 i, k( e8 \- d" P* s4 j$ L* D. ~
$ n7 n/ ~. k8 }: k. e    我愣住了，又感到很好笑，曹文怀这沙比果然自负，对自己的联想能力都这么自负。
: a0 Z8 G: ]$ p3 }
7 {6 O( H  O8 }. a& L- |    但话说回来，他这脑回路也不算太清奇，尔欺我诈的商场竞争中，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条信息都会被利用，然后无限放大。

. c. x8 @" @  ]: v3 @    我独自前来清迈是为了白薇，认识沙迪颂是偶然，被沙迪颂赏识更是意想不到，白薇让我主导谈判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这些意外和巧合串联起来，不明就里的人难免多想，想着想着，曹文怀就想到了商业竞争的手段上面来。

某领导

    见我不吭声，曹文怀以为他猜对了，自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秦先生，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来我们曼迪科尔吧，只要你能拿下BTT这个项目，条件你开。”
; d5 [, T% p+ p
7 m3 j% X& p+ y& P! ^    “条件真的由我开？”我装作意外地反问。

    曹文怀摊开双手：“你现在就可以开价。”
9 B+ Z' r) X3 D" u
    我也淡淡地笑了笑，故意朝林洛水看了一眼。
/ h7 b5 w0 G7 ~) D8 O" O
    林洛水脸色一变，迅速扭过头去看着窗外，那一刻她眼中有着极其复杂的意味。
8 T* |3 }* v6 ?; |6 k( v
    “仅限于工作待遇方面的条件。”

    曹文怀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以为我会叫他把林洛水让给我，急忙语气生硬地补充道。

' ?0 ~$ ?# r) p- m8 S    “呵呵。”我再次淡淡地笑了，问道：“曹总，你年薪多少？”

1 u& F- E; h; O+ Z: R, k( w5 V    “两百万，人民币。”曹文怀不经思索地回道。

0 D  n, m6 X2 ]  A4 B  P' Y+ ]" G6 a+ k    “嗯，那就两百万吧，曹总愿意给我两百万年薪的话，我们马上签劳务合同，对了，我要的是保底年薪。”

* B6 p1 e( ?" s, z1 b4 K    曹文怀一怔，继而皱眉：“这不可能，你这要求未免也太……”

1 f2 d# `3 J9 ~$ L- y9 s( k8 O2 `    我两手一摊：“那就没得谈了。”
) R4 {  y( z' Y
    曹文怀定定看着我，片刻后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玩我？”
, h( T% A1 @  \$ w
    “呵呵。”我摇摇头，“明明是曹总你说的条件任我开，现在条件谈不拢，又说我玩你，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M, i4 ]( ]- r7 s* d& i+ C' v
    说到这，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拿着空杯朝林洛水晃晃：“林小姐，你约的我，啤酒你请了，谢谢。”

    把杯子放回桌上，我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4 Z' r; k5 q  l; k9 |/ `    “你考虑过得罪我的后果吗？”身后传来曹文怀有些狰狞的声音。
% u3 v. L5 Y2 p5 E
    “嗬。”我忍不住回头，朝他招手：“这么牛逼，来打我呀，来呀。”
# k8 z& l$ {$ B  B/ @
    “好！”他握紧双拳，却没有起身。
7 Q; T" u/ m+ {3 o* f3 M9 d. ?
. C# K" S4 ]; h$ o    “呵呵。”
+ ]$ M6 I" W( S) b. Q! }9 D0 \
- P. h. e1 f  o7 f3 t    我冷笑，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 Q4 g" u) r1 G" ~
- \! o! g. X! A    拿出一根香烟，刚想点燃的时候，想起了泰国室外人流密集的场所不能抽烟……
$ J8 L! h' Y, N, y  i7 p3 }; {6 ^
    无奈之下我只得走到对面酒店旁边，在没人的角落里才过了一把烟瘾。
* C, p& h# _) d1 l$ N( l
    像曹文怀这种吊毛，我在监狱里一天打几个，他算个什么几把玩意。
  I2 y7 V3 v2 \, X2 m/ q
3 ]. \% V( h5 u1 c6 \    他要是想玩黑的，那正合我意，至于在BTT项目上，我压根就没打算针对他，修改的方案也根本没有针对国内其他公司和印度佬。
' Z% P$ ^6 K2 s5 Z+ I
    针对的只是硅谷那帮美国佬，只要能无限放大美国佬的短处，能把他们淘汰掉，BTT就肯定会认可智文软件，其他公司也就没戏了。
, |; b6 }* T/ n+ R
$ G! z9 W  ]/ `- O    抽完烟，回酒店后我静下心来，埋头写底稿，明天一定要拿下项目。
4 {- X, _. M  E6 S4 N
" j4 P' d% |# O+ q$ J4 [6 @    第二天，我换上新买的西装，几乎一丝不苟地把全身上下打理整齐。

7 M  J1 v" s) o* m    对着镜子，我有种回到了三年前的错觉。

    出门时正好碰上白薇，她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微微一怔，又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采。
8 n3 {- C, K6 j' c; {. K$ _+ x; P
    “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帅？”我装逼似地把手插进口袋，淡淡地说。
! I4 B$ R0 @( b  N6 v& D
( p* _4 c. j: v0 ?    “自恋。”她又回到那种冰冷高傲的状态，不带丝毫感情地吐出这个词后，踩着冷艳的高跟鞋走向电梯间。
/ x. Q! W+ N( u7 X6 ]
    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套似乎更高档，更显身材的套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完美。
$ L0 Y3 L# d# Z% l- i; C
0 I- c' u. a$ \0 i& n0 T4 V    尤其走路时，那条细腰下摇摆的圆臀，裙摆下雪白均匀的长腿。

+ N3 S3 y3 Q- J) x! L6 Z    就是个天生的尤物。
$ g6 f/ j* _) g% W# m2 X
    去BTT的路上，白薇告诉我一个消息：昨天，有四家公司主动退出了BTT的竞争，其中三家国内公司，一家印度公司，退出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争不过，而且也已经在昨晚连接乘机离开了清迈。
% e+ [5 l  L0 D; Z- V4 {
1 c( c0 ]# k# H: N8 k7 V    还在坚持的有四家，我所在的智文软件，曹文怀的曼迪科尔，还有硅谷和印度的各一家。

/ ]* O$ a7 _! q% Q, w6 i9 u    这其中，机会最大的就是硅谷那家，最不被看好的就是智文软件，就连同样来自中国的曼迪科尔机会都比智文大，因为他们是外资公司，总部就在美国。
/ F) r$ V2 l0 v) i; f) W# e* m
# @* [  q' e1 V1 ?/ H    如果不是寄希望于我，白薇也早就放弃了。
/ l4 ?% P+ |; F! m
' U, Y$ `  C, ]    另外，白薇还担心如果硅谷的公司被淘汰的话，BTT会不会选择曼迪科尔，因为那家公司拥有美国的技术和中国的劳动力，几乎能满足BTT的所有要求。

; G5 ]& L0 x5 H; L3 [& m% X$ f    我觉得她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如果能说服泰国佬把硅谷排除在外，就足以证明他们认可我，自然不会再去选择别人。
  \9 J* ]! N. g! i3 I0 k
& t) \# Z! ?* W7 j- A    来到BTT大楼，智文软件项目组的十个人当中，只有一半人进入了圆桌会议室，并坐在了圆形长桌的一侧，其中就包括我。还很有幸地坐在白薇身边。

8 ^( J0 k, k: ]2 V! M# x    很快，BTT的几个高层也到了，沙迪颂也在内，但从进门的顺序来看，他的地位并不算太高。

    白薇和对方代表行过合十礼打过招呼，然后特意把我介绍给了对方。

# l- b( P7 J, e, U- F4 e    前几年，这种正式的商务场合我也经历过不少，如今也没有丝毫紧张，不卑不亢且礼仪周到地合十双手，用娴熟地泰语和对方一一问了好。

    面对我这个小小的助理，对方几个高层在礼节上既没有怠慢，也没有过多刻意的重视。
; [" {4 |5 T; Z7 y& y( {4 n9 h
' m( I5 j* |! B' |8 U$ c: \    双方落座，白薇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特意修改过了方案，为的就是想争取和BTT合作的机会。

    当白薇说到由我来讲解的时候，我适时地站起来，合十双手对几个泰国佬一一致意之后，走上早已准备好投影仪等设备的演示台，用泰语说道：
+ Z0 b8 A2 @7 e. P) C( B  R
    “各位先生，我们中国有一个商业理念叫‘人性化’，其含义是，在满足用户的功能需求的基础上，设计出符合用户生活习惯和操作习惯的商品及服务，最大限度地让用户得到功能诉求之外的心理需求，并会围绕人性化这个核心不断改善商品和服务，以达到令客户更满意的效果。”
6 ~! i+ C2 m: m& l4 e0 E& \
( n+ I& E0 B+ [1 w3 d- I  u    “今天我要向各位介绍的重点，就是我们智文软件为BTT量身定制的OA系统中，极具人性化的部分。”
5 H. v% i  Y5 y5 R, x
    说完，我打开软件系统并投影到幕布上，一边讲解特意修改后的细节，一边拿来跟硅谷那边的软件做对比，着重强调人性化设计的优点。

$ D$ ]. U3 l( S5 ]# z    这是产品的对比，我的重点就是用尽量客观的语气和词句，突出国内软件的唯一优势，简单易懂且操作便捷，同时无限放大硅谷软件复杂繁琐的缺点。
9 t3 |; N( X' T) ]& K
    对比完产品之后，我开始讲跟沙迪颂说过的那些，让BTT的高层把关注点从产品技术转移到服务上来。
# f# k; t( h" O2 o7 f+ e* A" s
4 I. p- M3 W" d+ w$ X    我成功把他们带进自己的节奏，整个过程中他们听得很专注，偶尔提的问题也都是围绕着产品的更新和维护。

    但，我渐渐地感觉到BTT那个叫阿瓦拉的会谈代表，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

某领导

    一开始是古井不波，渐渐又有些欣赏，现在开始流露出一种……一种我在监狱里见过的，好像是基佬的眼神。
. C: X0 Y- b2 [' w9 j; e$ m0 A  A9 h
- k# Y5 R9 p* Y5 Z    这让我毛骨悚然，因为阿瓦拉是个男的，还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

( c" R+ B$ J, U. P- Z' W    他也是BTT集团的COO，也就是首席运营官，全面负责这个软件采购的项目，按道理来说一个做到这种位置的人，没那么容易欣赏别人，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而已。
$ v; T6 a- y9 u$ g- h/ _# [
    很可能，他真是个基佬，而且看上我了。
6 H+ K7 X' k2 M, I" O% t8 n, [
    我有些忐忑，万一他真的是，万一他找机会撩拨我，甚至用这个项目来要挟我的话，要不要打他一顿？往死里打的那种。
. p, v  s8 N# w* N. E2 R/ E
1 ~/ _. H2 Q( D8 D8 ?- P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死基佬。
, s- t# x$ {5 ~
    我尽量表现如常地完成了讲解，合十双手向那帮泰国佬致谢的时候，阿瓦拉一边满意地看着我，一边鼓起了掌。
5 N; g8 B4 c% G  Y* o
# [3 u) Y8 }4 t+ @0 T/ P8 ~    有他带头，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平静地走下台，落座，把剩下的事交给白薇，自己则继续思考要不要拿阿瓦拉来打一顿。
4 u/ r$ k% s' o! `: r
0 ^' J( t9 L1 w    技术方面的问题早在第一次会面就已经谈过了，白薇要谈的是修改后的服务方案，还有报出底价。

    泰国佬似乎被说动了，双方谈得很顺利，最后阿瓦拉说要等他们内部开会讨论，还提到过两天就是泰国的泼水节，让我们先在清迈玩几天，等过了那三天当地重要的传统节日，他们还会找我们商谈细节。

    从阿瓦拉的话里可以得知，他已经心动了，不出意外的话，过了泼水节就会跟白薇谈合同细节，再然后就是签合同。

    事实也确实如此，会谈结束走出会议室后，沙迪颂偷偷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还找了个机会走到白薇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白薇眼中流露出了很明显的喜悦。
& k* p8 [6 [7 n+ D8 |
    走在过道上，趁着阿瓦拉和其他人谈话的间隙，我走到白薇旁边，低声说了句：“白总，记得我们的赌约吗，要不……今晚就提前陪我睡一晚吧。”
" a) n5 A5 J- h+ w% L
    白薇身体一僵，转过头冷冷看了我一眼。
: f# w+ S. N1 f# B7 x% c
4 x( [0 K( o. e: U  z# B* o4 B* ~    但那冰冷的眼神当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 z# {" B  o! w/ a) l
8 X" m7 H  t# F    但只看我了一眼，白薇就迅速回过头去了，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O0 `( @7 T. X
    阿瓦拉很客气，带着沙迪颂在内的几个高层，把我们送到了BTT大楼外面。

& Q( _* u: _# Z6 W4 {8 B    走到楼下，阿瓦拉特意和我客套了几句，再次近距离看到他的眼光后，我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他是个基佬。

% ~0 T* L5 F4 F1 d0 \    双方道别，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不远处飞快地驶来几辆车子，在一阵刺耳的急刹中停在了路边。

    车上下来十几个叼着烟，而且个个身上布满了纹身的人，一下车就朝BTT大门走来。
  O- F: T- k2 l/ T
% F& J, v* e4 ?4 ^2 Y8 V    看得出，那是一群当地的混混，而且是有些成分的大混混。
' Y& a7 H: q. M
( V8 [( \1 ^3 O# J( G; h    看到那群人走近，BTT几个高层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阿瓦拉，显得很反感这种混混。
* F- F; e: u& N6 A) [  `
    “川。”走在前头的一个混混，突然用泰语朝我喊了一声。
1 R$ \0 N# v5 h
# C9 O) @- a9 c5 M    我一愣，下意识地眯眼打量那个混混，大约四十多岁，长得很东南亚特色，身体矮壮，手上和脖子都有纹身，脸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疤。

; |& m9 z. z) C    这人……我压根不认识，坐牢的时候也没接触过泰国人。

    “川，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5 p, e; r4 |) G$ P
    刀疤男无视阿瓦拉等人，径直走到我面前，边说边朝我合十双手致意。

    “川哥，你好。”

    “川哥好。”

    他身后的那帮人也纷纷恭敬地弯腰朝我行合十礼。

    一时间，BTT的人纷纷后退，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这群混混。

$ z; _* R: }8 B: |( o6 e, M    包括白薇在内，智文软件项目组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 H* i6 u7 I: [, `6 S
    结果就是我独自站在人群的前端，面前是一群皮肤黝黑布满纹身的混混，正对着我弯腰行礼。

0 K5 H$ ]# t- g8 e5 h0 F    这画面，简直就是在见老大。
! P! a' _. P( [6 ?! J
    但，我不是老大，从来就不是，哪怕在监狱里的时候打出了名气，但我从来不跟社团分子有任何纠葛，更没有收小弟。

; W( v" a0 d& a% c, H    何况，我压根就不认识这群泰国佬。
' [: ^$ O; u# j& n8 e* S5 G1 j
    那他们……他们怎么会认识我？
" s5 n5 h! {, x1 c; K* v1 `
    他们怎么知道我正跟BTT谈项目？
3 t; V* T/ s# E$ ]; T* t
    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脑海里满是疑问，既没有回应刀疤男的话，也没有对他和那帮混混回礼。

    那刀疤男似乎没在意，接着又说道：“川，BTT的项目拿下来之后，记得去找我，我和兄弟们给你开个派对庆贺庆贺，要是谈不下来的话，早点跟我说，我去找BTT那几个老头，给他们一点……”

1 n4 g3 h- F; {. }% g) g$ G    说到这，刀疤男朝我身后那几个BTT高层看了一眼，阴仄仄地笑了几声。

    我蓦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看到阿瓦拉和几个BTT高层脸上，那厌恶甚至愤怒的表情。

8 D8 k  B+ @) H    特么的，被人阴了。
* ^" ^1 b% s" E
$ @! E( J2 b8 s( O9 D    有人故意找那帮混混过来，假装认识我，甚至帮我恐吓BTT的高层。
* ~' d2 |9 Y& A
    目的很简单，就是引起BTT高层的反感，搅黄我即将拿到手的项目。

    因为清迈的治安，不至于烂到一家大集团任由混混恐吓的地步。

# k: P8 x$ |3 s, x/ F7 d% S    BTT也不可能会对混混让步。

* t8 @1 X- t3 \6 i' O    果然，听到刀疤男的话之后，阿瓦拉愤怒地喊道：“保安，快叫保安来，把这些败类给我轰走。”
: Z* L2 _# l% \5 Y/ z
6 y# T# p+ o& i7 W% A    紧接着，阿瓦拉朝我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了BTT集团的大门。

    BTT其他高层也跟着纷纷走了进去，沙迪颂临走时也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 Y, M8 u0 J" e6 `3 W) v    看来，项目已经黄了。

% E; k9 k8 k/ b# n# J; E  z    刀疤男对阿瓦拉的话不以为意，而是看了看我身后的白薇，说：“川，这个女的很正点，是你的同事吗？”

    “去哪可以找到你？”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 K; v& @6 ^8 v$ u2 Q    刀疤男微微一愣，饶有兴致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9 o* h2 x3 Y- c. J3 c
4 u. H0 ?# ^# @6 p    “克拉酒吧。”
. z4 G) [$ t2 N9 q  M
" O+ C" X* Y$ u. ], X    见到BTT的保安走过来，刀疤男朝我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然后带着那帮混混转身离开。
& W0 J) B$ g7 a1 T- G9 u) O
$ e: h4 \% y% p4 D1 o3 @8 e    等他们上车走远，白薇几步跑到我面前，寒着脸问：“秦川，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 t5 L; }/ L5 Z8 u- Q
    “不知道。”我依然望着那帮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回道。

某领导

    “不知道？”白薇似乎很愤怒，“他们跑过来跟你称兄道弟，恐吓阿瓦拉他们，把BTT的人都气走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

( B* v2 R6 H( H* m4 K5 D: A! }    “我们差一点就拿到项目了，这帮人一出现，我们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5 d  C* }% _/ t, l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懒得回答她那一连串的质问，只不停思考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9 u# ?2 G7 G9 M: u$ @7 J    不用猜，那帮混混肯定是曹文怀叫来的。

/ c/ g0 E3 x3 e6 C  A+ Z    他跟我玩了一手阴的。

7 }$ A$ |. q) [8 \5 ]( u- ~9 ^    手段有些低端，但效果很好。

    “秦川，你说话啊！现在该怎么办？”白薇再次质问我，声音有些变调。
4 U0 y7 f; m3 \+ `% \/ N
" u: g& D+ \$ C6 T8 G# I$ L    我有些不耐烦：“你特么能不能消停会儿？”
) ]1 I0 c+ `, c' S
    “你……”白薇气结。
7 K# ^$ V! D" {1 d6 [
/ n# H. m: `4 E6 j" |    “秦川，注意你的态度，怎么跟白总说话的？”一旁的钟康宁似乎看不过眼了，横到我身前，用命令式的语气喝道。

" {1 A9 b" x# _# f7 }1 ^& p5 {    “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吊事。”
2 U: \+ p, R4 T8 ^
    “你……你这种社会败类，不配进我们公司工作，白总，马上开除他吧。”钟康宁的语气慷慨激昂。

% l  S2 ?3 Z; ^' F    “我支持钟经理的意见，秦川就是个小混混。”
6 G9 ~- ]. j* t# X1 x
    “没错，要不是他找来刚才那群混混，BTT的人也不会被气走。”
. e8 K  f0 J% _+ |
6 v8 V, A1 {* v. U4 k    “这个项目我们没戏了，都怪他。”
9 A1 t" l1 W/ V& K) c# }
    项目组的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句地在旁边附和。

1 i) @. X6 h2 l, l- O    白薇没说话，而是定定看着我，那眼神既愤怒，又失望。
; B/ ^+ e# ]1 W' K' j; X# k- D5 c% ?
    大概是因为我搅黄了项目，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马上开除我。

    我没理会那些人的聒噪，只平静地看着白薇，等着她开口让我滚。
/ r( A1 }% e0 g# h
    但她只说了一句：“你该怎么解释？”
- I; [$ Y$ B! x8 i# Q
    “没空跟你解释，我得先去搞清楚一件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朝路边走去。

! J1 w3 u: K6 a8 j8 d+ v    讲真，我现在压根就没法解释，碰到这种事情最好就是先保持沉默，等搞清楚状况再说。

    白薇不了解我，她也不知道我和曹文怀见过面，并结下梁子，但她知道我坐过牢，知道我有痞气。
5 G" `- S& I. p* D; \
    至于阿瓦拉和BTT其他高层，他们更不了解我，很可能真的以为我跟当地的混混有瓜葛，甚至想以此来恐吓他们。

8 w2 v) K1 L- H$ {; A    就算他们觉得事情有蹊跷，猜到是其他竞争对手搞的诡计，他们也只会装聋作哑而已。
) t+ K$ y, R3 w, p" E8 t
# U  w& h, W+ Z) T5 _3 g    这事还得我自己解决，不是为了拿下项目，而是不能白吃这个亏，得找回场子。

    清迈城不大，克拉酒吧并不难找。

    酒吧名字挺浪漫，但风格并不浪漫，布满污迹的地板和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无不显示这是一个秩序混乱的地方。
( {! _( d: `4 E% ^) q, x
+ H) Z# _3 y! ?3 h3 `4 B    而且，这酒吧大白天的就有一堆混混在里面喝酒打牌。

    我打开手机的视频拍摄，把手机放进衬衣的左胸口袋，然后走了进去。
! @# r9 E5 C, W5 W
" k) Z4 R6 @1 ]; S0 A    因为我的到来，原本喧闹的酒吧陷入了安静，不论是正在打牌的、喝酒的，还是正搂着衣着暴露的泰国妞的，几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8 Y: |3 `/ g: y1 j8 u3 W6 ?/ e2 B    “他是刚才BTT那个人，来找麻烦的。”有人突然说了一句。
/ s9 ]$ Y0 n: d& K% `
    然后，那群泰国佬纷纷起身，脸色不善地朝我围了过来。

; Q& p5 ~1 U7 \+ j# b, s1 W1 J. K    我淡定地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个刀疤男之后，平静地说：“我找刚才那位脸上有刀疤的先生。”
/ g8 G9 P9 j4 O) ]" i" ]
    没人回应，那群泰国佬已经围成了一个圈，把我围在中间，一个个像盯着猎物的野狼，就等着头狼下令就扑上来。

! U( L' |1 u8 ]! a! n) I" S5 i    我丝毫不惧，依然淡淡地四下打量这些脸色不善的吊毛。

0 L% e8 a. o  @: V/ i    这种情况，在监狱里我见得多了，被十几个人踩在地上的时候，我都能拉几个垫背的。
4 B: s$ @+ t" K) P: ]/ \/ r# c
    “让他进来吧。”气氛异常紧张的时候，酒吧角落里终于想起了那刀疤男的声音。
  P! |% m1 `! b
0 m9 ^& J3 u' `: t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我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刀疤坐在最靠里的那一桌，旁边有个身材火辣的泰国小妞，还有两个身材壮实的汉子。
) t" J; I2 @8 P* F) [3 H
    见我走近，其中一个手关节骨头明显较粗的汉子迎了上来。
' G. q4 q; q. F( i3 w, y7 C7 e* v
    我张开双臂，那汉子从我肋下仔细往下搜，见我没带武器之后，便让开了道路。

! u0 O* K0 L; x: X    “年轻人，很有胆量嘛。”刀疤饶有兴致地笑着说。
/ i& v* E2 W/ ~' s: Z6 o
  E) f8 i/ S  y2 q6 O    我走过去，脱掉西装挽在手臂上，坐下，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衬衣口袋的手机摄像头尽量对准刀疤。
, C" q! i* s- I( V6 u2 B
. s- U6 D2 I" b( k8 p* o/ w    “请问怎么称呼？”我一边问，一边拿出香烟点燃。

    “班沙。”
, B( ]; ^+ h8 X: \, d
0 j+ n2 `4 a1 ?; d( U    “班沙先生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开门见山吧，是曹文华叫班沙先生去故意抹黑我的，对吧？”

; V2 n. u5 d' P# m' X# o0 W    班沙没有回答，而是裂开一边嘴角笑了，让那条刀疤显得愈加狰狞，同时两眼定定看着我，似乎想要看穿我心里的想法。

5 L5 q% A% C+ ^( n    我两手一摊：“再直接一点，我来这里，不是想找班沙先生讨公道，而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哈哈哈哈……”班沙突然仰头大笑，“你们中国人真是奇怪，那个叫曹文怀的有钱人啰里啰嗦，你倒是很爽快。

) s+ M/ ]# P: d& [4 J6 u    “不过，我喜欢你的爽快，也很喜欢做生意，但我得事先声明，曹文怀给了我一百万泰铢，如果你出的价钱少于这个数，那就不必谈了。”
  W6 l! u7 ~* N/ c- ^8 t# u# S
    “一百万泰铢？”我故意显得很惊讶，抬起身，让摄像头角度更佳，问道：“班沙先生，你是说，曹文怀就为了让你走一趟，去BTT找我说几句话抹黑我，就给了你一百万？这……抱歉，这价格让我难以置信。”
& r% {( i3 [' j/ z7 T* B
    班沙有些得意地点头：“没错，他刚找我谈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显得很惊讶，而且今天也很顺利，BTT那些傻子真的上当了，就在回来的路上，我还跟曹文怀见了一面，他已经把剩下的五十万现金全部付清了。

$ m' U7 _( v" m/ V& o/ q    “我说了那么多，只要你出得起这个价钱，我们就接着往下谈。”

4 c. t, e9 A" ~% r0 m* `- D    我装作心情沉重地长长吐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

1 n3 w/ y- H5 h' l. k- M    片刻后，我睁开眼，苦笑着摇摇头：“抱歉，班沙先生，我大概出不起这个价钱。”
# t! @( F6 D% x8 S7 T
) E$ B. w1 z* G, |( J9 `    “那就没得谈了，请吧。”班沙的脸色变得有些不悦。

9 D' c: B) e7 G8 H0 `8 K8 h    看得出，他是个很贪钱的人，而且为了钱不会讲什么规矩道义。
# h! P: f1 ^5 b9 {$ v! j/ R
    我没起身离开，而是笑了笑，说：“班沙先生，虽然我出不起那个钱，但曹文怀出得起，你完全可以再找他要一百万。”
9 \4 U. ?9 {! x9 E
    “什么意思？”班沙眉头一皱。
6 n5 N7 b. g2 [) u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