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女上司》

某领导

    听到我的话，沙迪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那件事她确实做错了。”

' e" L8 i" G" g, L: U    说罢，沙迪颂突然拿起酒杯，笑着说：

    “川先生，你的坦然令我敬佩，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们干一杯吧。”

    “谢谢夸奖，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坦然地接受他的吹捧，并和他碰杯干了一杯酒。
8 G# o: v* F" G- k0 L0 X
    “沙迪颂先生，我很好奇，你们公司的项目，打算给谁做？”
  |% h8 R: N! q9 I4 S8 w- N# k
7 u, _+ @: z: C5 }    喝完酒，我好奇地问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如果还没确定下来，涉及到商业机密的话，就当我这个问题是在开玩笑吧。”
8 T& B6 p  Y: Y3 d- G- d( l  J
    “哈哈，你确实是个很坦诚的人。”沙迪颂笑了笑道：“确实没定下来，但跟川先生交流交流也没什么，其实我们公司的高层更倾向于硅谷的公司，你知道，他们的技术更值得信赖。”
+ q; M# |, B, V& F' o9 j' D- M
" l4 N2 e7 B" |9 i+ Q9 a    听到他的话，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下意识地说：
% C+ l' \! Z- Q! b9 `! M/ d
    “但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只考虑技术可靠性，还应该看重别的一些东西，有些因素甚至比技术更重要。”
( T' T! K# J9 v' H
    “哦？川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沙迪颂再次显得很好奇。
& x7 j& Q( W6 D) n- b8 b
/ g1 a6 @( B4 m4 ]    我喝了一口啤酒，想了想，便宜白薇会让我不爽，但便宜美国佬或阿三的话我也同样不爽。
3 X$ ], W8 ^% D; S# D3 U, s) b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
7 k  g: b8 a; a- [" p9 @$ w
& i: y1 [8 L' P; t; X+ [    “沙迪颂先生，如果技术差距不大的话，我觉得你们应该更看重软件系统的维护和更新，任何软件都有可能存在漏洞，企业的系统尤其容易遭受黑客攻击，这就需要有专人24小时随时待命应付突发状况，毕竟一家企业的办公系统无法正常运行的话，往往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 f3 i# ]2 [3 Z, \( I9 B
    “这是维护，至于更新……OA系统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企业的效率，但哪怕是量身定做的系统，也会存在不够合理或者复杂繁琐的地方，这就需要优化，需要不断改善，而企业的管理都是会变的，会进步的，系统也必须要跟着改变才能更好地服务企业。
. [& [0 r$ n0 F* w, x% z) R, E" h8 e
    “我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沙迪颂先生，大家现在都用JAVA2开发软件，技术上差距不大，更多的在于细节而已，但在效率和服务方面……美国人恪守严格的工作时间，他们很少加班，他们的恪守工作流程，规则僵化……但我们中国人不一样，只要领导下令，那些工程师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也得埋头苦干。
. Z/ \8 g* o# a6 u4 |. e5 T5 D
: T1 D: X0 \8 i4 y5 t    “单是软件的定制开发周期，中国人的耗时肯定会比美国的更短，而在更新或者维护环节，中国人的勤劳就更显得尤为重要了。”

5 \$ |; z$ {: P$ k    说到这，我有些口干了，于是停下来又喝了一口啤酒。

. ~2 v  e) w+ m* P" K    沙迪颂则一言不发静静地思考。

    “我并不是在为薇小姐争取这个项目，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而已，沙迪颂先生不必在意，更何况我们中国还有其余四家公司也在争。”我又补充了一句。

    沙迪颂回过神来，感激地朝我合十双手：“谢谢川先生，你的分析很有见解，我们之前也考虑过这方面问题，但没有你分析得那么透彻。”
' D$ O$ y- ^' K' M3 b" L' [
    我是真的讨厌了泰国的礼仪，又不能不还礼，否则会显得不尊重对方。

    拜佛一样回过礼，我继续喝酒，沙迪颂则就刚才说的那些主动问我各种问题。

    或许是因为被关进拘留所十几天，期间没怎么说话的原因，也或许是几年的销售经历让我变得更多嘴了，我没拒绝他的任何问题。
' {; k+ F. N% N" J! _
$ W2 s* S8 \/ y3 w4 B    说着说着还主动跟他聊起了中美的人文差异，聊中泰的经济、文化等交流合作。
! u4 C  T$ D, B2 g+ a
& ?. j4 |$ \8 k    我一度觉得，自己可以去知乎谢邀装逼了。

    当然，除了这种装逼层面的话题，我和沙迪颂也聊其他的，女人、美食等，尤其是女人，沙迪颂显然也是一个不那么正直的人。
' C* K: V( M: v
    不知不觉中，我们好像成了无话不谈又趣味相投的朋友。
  `& m9 u7 e  X$ f- q* y' t8 Q
, ^' j% v. b0 p; W    直到他抬手看表，然后惊呼一声说明天还得上班，我们这才散去。
' k& C2 U5 r0 ~7 ~3 i: j( I
' Z/ M7 `' p1 t+ z2 W    我没心情找个泰国妞过夜，于是跟沙迪颂一起离开的，他还把我送到附近一家酒店，临别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6 ?  B5 a. ^8 A+ z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在酒店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
/ y" H3 V* p* l2 ~) j6 ~% q" x' H
    第二天我没有急着回国，而是在清迈街头四处游逛，去了趟古城，那里随处可见的庄严寺庙可以让我变得心平气静。

: [6 f' n" T, I8 O& H    远的地方或者消费高的地方我没去，因为我没钱，还是从前女友给我转的那五万块钱中取了一部分，我才有钱来泰国的。

    但这笔钱我不会乱花，我会还给她，一分不少地还给她。

    我不需要她的怜悯。

    第三天早上，我收拾好仅有的一套换洗衣服，背上背包，想退房去机场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中国的陌生号码。
0 N% ~6 x$ T3 D' k8 a; U# y1 H
    疑惑地接通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秦川，你好，你还在泰国吗？”

- D8 }. `, Z/ C( ^    “白薇？”我皱着眉头试着问，那声音好像是她的。

    “是我，你还在泰国吗？我想找你聊聊，当面谈。”她的声音似乎没什么感情。
/ I. ]0 C5 z3 t6 n$ x. S+ }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我不客气地冷冷回道。
. j5 b3 C" r: K0 o
. ~* h" w0 t! ~7 y; n/ A    “我想请你回公司，继续担任我的助理。”
4 m; q# T3 v) B* o
# T9 x( z: M/ X5 [3 t2 S. L/ X. K    “呵呵。”我不由冷笑，“白总，你是在逗我呢还是在玩我？”
# L1 S8 ^4 D' u
    “我是真心实意邀请你回来，毕竟你旷工被解雇，是因为我而起。”
6 D. F) E/ B7 x# u$ i- a, v
    “所以，给一份工作弥补我？”

; e; Q5 F4 _- q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白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 v* r, x( D5 j) ]- g3 @! i
    我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又突然开口：“秦川，你认识BTT的沙迪颂，对吗？”

# J* g7 Y, |% ~2 q6 C$ q; b    “他告诉你了？”我没有太意外。
1 {+ ~$ R$ \/ b+ ?
    “嗯，我想拿下这个项目，不惜一切代价，但现在BTT的高层更倾向于硅谷，沙迪颂说只有你能帮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回来。”

! u% ^# f& ~4 M* _: u    “呵，呵呵……”我不由笑了。

  j+ s$ o7 S, H, ?    看了看酒店客房那张宽大的双人床，我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就见面谈吧，我在查拉酒店8012房间等你。”

- n  y; ~: h. ]2 a2 T# n0 l    电话里又沉默片刻，最后听到白薇说了声“好”，然后就挂断了。

某领导

    其实，我并不想留在智文软件，在拘留所的时候就想好了，出来后睡她一次，然后有多远走多远。

) u, @& E/ ?  J9 }    我不想再看到白薇那副明明忘恩负义却偏要冰冷高傲的样子。
. ?( K" W: b6 L% f7 h) w' e
" q+ ^  ]& T% ^    我更不可能帮她拿下那个项目，叫她过来，不过是想看她被拒绝后不爽的样子而已。
" [6 S6 x& G  M% ]) Y2 G$ A) P
    挂断白薇的电话，我放下背包，坐在单人沙发上刚想点一根烟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H) Z3 z: r8 X' w% P/ J8 T    沙迪颂打来的。

    接通电话，打过招呼后，沙迪颂在电话里歉然地说：
1 S2 W- J1 X# a1 {3 D( R
  ^6 `2 u4 A4 S    “川先生，我对薇小姐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并让她去找你，如果这件事会让你不愉快的话，我向你道歉。”
$ O& G/ C7 ?8 x0 b+ |; m
    “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道歉，我也很乐意和薇小姐见一面，但我不会帮她谈你们公司的项目，因为我恨她。”
  d5 x8 y9 Y  R$ T
    “哦？”沙迪颂的音调有些惊讶，继而沉默了片刻，说：“川，我理解你，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就会跟硅谷的公司签合约了。”

: m! W+ ~9 W# R    “不是还有四家中国的公司吗？”

    “嗯……”沙迪颂沉吟片刻，才说道：
+ q, {' d4 u5 K! G' p) s5 Z
3 v3 T! {3 A; B0 Y; X, z1 I    “确实，其中有一家中国公司的实力也很不错，项目代表的口才很好，我可以把你昨晚说的内容转告他，帮他争取一把，对了，那个项目代表有个叫洛水小姐的助理，也长得很漂亮，你们中国很多美女啊。”
; N. M; q. Y+ S  }( b; u3 I
& Q2 r  T+ U8 B% J& z7 K4 l    “林洛水？”我一怔。
- f* d9 b: j" \
8 G6 @4 X( {1 `, l6 a% x    “没错，川你也认识她？”
& _- Z& g' V& J9 h
. I& x+ P: M0 s5 T: W    我没说话，只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此来控制自己内心突然蔓延的哀伤。
* j3 r( h2 E* a; m
    林洛水，就是我入狱之前说要等我，最后却给我寄了一封分手信的那个女人。

7 m8 k' Q; w" g+ Q* T7 {- w/ e: Y    我的前女友，初恋情人。

4 |# J1 e' q+ i; {: L    陪伴我渡过监牢里三年黑暗时光的，是对她的回忆、怀念，和憧憬。

- _' H! B2 S: ]5 I0 j' y    回忆她的欢笑，怀念她的温柔，憧憬着出狱后和她延续幸福生活。
  S, I: ]- W3 i* ?* z4 [0 o* O
    但她最终给我寄了一封分手信。
+ ]8 d8 }- ^9 {5 ^. v# l
    我依然深深记得，出狱后去找她时，看到她挽着别人手臂，看到那一脸幸福的甜蜜笑容，还有那个成熟帅气的男人脸上带着的淡然而且自信的微笑。
$ w& |' ~- g3 {2 p4 `
    也还记得，她给我发的那条信息，她说给我卡里存了五万，说她要结婚了……

% z# m+ M- x: K, L4 [0 {0 s, f, r: H" Z    我恨她。

9 g. n: ^( T; ~& A9 ]1 Q  |0 l    没想到，她也在清迈，还是BTT这个项目的竞争者之一。

    可是，林洛水之前不是在一个广告公司上班吗？怎么又跑到一家软件公司还做起助理。

7 `# ]6 \1 n" U* M% }; r    难道，沙迪颂说的那个项目代表，就是林洛水的新男朋友？

    很有可能。
( b' L7 g5 Y* J
    我或许该重新考虑白薇的提议，回到智文软件，继续担任她的助理并试着看能不能拿下那个项目。

    这是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

    我想告诉林洛水，我虽然坐了三年牢，但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废人。
$ a4 D; ?9 U/ @! h0 y
    用不着她拿五万块钱来怜悯我。

) k7 M6 n) z. c    “川，发生了什么事？”久久不见我说话，沙迪颂疑惑地问了一句。

3 \1 g5 s& A7 q! \4 ?0 r. ]    我收回思绪，说：“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沙迪颂，或许我会考虑你和薇小姐的提议，也请你先不要去接触那位洛水小姐和她的上司。”
5 e( K: e. I+ m3 n3 k- c# N
  G$ V% }6 U- w9 j9 r  _. F  @0 q    “我明白了，川，你能不计前嫌地帮助薇小姐，宽广的心胸令我敬佩，我祝福你和薇小姐能取得成功，因为我不太喜欢硅谷来的那几个美国佬，好了，那就先不打扰你了，再见。”
* `, p5 U& n; g5 W
& ^. O' Q: p, ~+ N2 \" o0 ~* |    “再见。”

    挂断沙迪颂的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该如何拿下那个项目。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偏门的方法肯定不行，只能正面杠，用最简单的扬长避短的套路，想办法说服BTT的高管。

    刚抽完一支烟，白薇就来了。

    我怀疑她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其实就在酒店楼下。

* l/ a) I* k( t3 e5 Q3 J    而且，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似乎胆子变肥了。
% ]/ }, o# x2 k* E+ @; P. d
6 S+ v6 p$ F6 S# T' r5 |    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来了”之后，白薇走进房间，坐在我刚才坐的那张单人椅子上。
# w% w" r  k' u
    我关好门，倚在墙上，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淡淡地说：

    “白总，你就不怕我强了你？”

    白薇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冷笑着回了三个字：“你不敢。”

    “呵呵，胆子变肥了。”

    “秦川，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听你的讽刺和侮辱，我是来谈正事的。”白薇的语调变冷了。

, X. W- R. x5 x" n) f& |3 t2 e    “白总，我都没开始扒你的衣服，怎么能算侮辱呢。”
, n4 Z7 m- K  X
    白薇脸色一沉，冷冷看着我，片刻后突然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用鄙夷的语气说：“沙迪颂先生看走眼了吧，这种人渣怎么可能拿得下那个项目。”
" \/ L2 `# s+ b: b& O2 }0 Y4 g
/ e2 h: r- P0 ?$ G0 J' E+ |& C    “如果我真的能谈得下来呢？”

    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平静地说道。
8 O5 a  ~% U3 g4 d& _
    “呵呵，你要是能拿得下BTT这个项目，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白薇侧着头不屑地看着我。
) `) ^% t3 B3 h# c4 A
. t5 O* K3 V, ~4 M* V' q) L7 ^4 E  b    “任何条件？”

    “对。”
! o9 ^2 G. b9 P! R- ~( y7 A
3 O8 m8 O1 T9 l1 n. `0 f/ ]    我朝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往下看，说：“就之前说的，陪我睡一晚吧。”

某领导

    听到我的话，白薇没有愤怒，而是眼含冷笑定定看着我，那眼神就像高贵的白天鹅对癞蛤蟆的鄙夷。

1 z1 F/ _, s0 N    “白总，你这算是默认了吗？”我依然淡淡地说。

5 d4 N, P! X6 H) g. K    “你别痴心妄想了。”

    “呵呵，你害怕我？”我把视线往上抬，仔细打量她那张光洁精致的脸蛋。

1 C  M: s9 V  z1 v6 H    “白总，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雷云宝给睡了，而且是两个男的一起，还会给你拍照，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
; J- M6 d% p* U# `" a- C* W+ d0 J5 @
    “说真的，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对我感激涕零甚至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了，但你呢？”

/ s+ ^1 A: z2 P" l. N) @    说到这，我一边缓缓走到单人沙发那，一边拿出香烟点燃，接着说：

    “你只会在我面前昂着个头，展示你的高傲，摆个臭脸给我看，你真把自己当天鹅了？”

    白薇没有反驳，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是，你是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腿长胸大屁股圆，也很有钱，还有才能，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但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吗？

    “呵，就你这副样子，躺在床上估计连姿势都不会摆，连个叫声都不会，外面红灯区里随便拎一个泰国妞都比你强。”

    我弹掉烟灰，舒服地躺在椅背上：“白总请便，我们没什么话好说的了，至于BTT的项目……
/ S9 O" R' W2 S4 b8 t) p
9 m6 f6 I2 U. f; |: Q) P. _( X    “现在有四家国内的软件公司在清迈，我可以去找他们，帮他们拿下项目我一样能拿到提成，一样活得好好的，用不着看你白大总监的臭脸。”

    说罢，我没再理会他，而是拿出手机翻出沙迪颂的号码。

3 O  d5 I# E) }2 |2 K/ R    我不是吓唬白薇，而是真的不想看到这女人的臭脸了。

& E  k6 v6 q8 H9 u7 o# o5 w    “我答应你。”
. m7 V4 h0 e5 P; A& C$ P# |
5 m, @% ]9 z+ [, I7 u0 p7 z    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白薇突然说道。

3 I" a$ b4 d6 H& p    我疑惑地抬起头。

    白薇轻轻吐了一口气，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答应你，如果你拿得下BTT的项目，我……陪你一晚。”

) x! |2 N& M! z* \2 [" I3 x    我有些惊讶，继而勾起嘴角笑了。
2 `8 s; T, o8 j2 x9 G  o
# ?# |6 S4 a9 Q: F6 P7 ^2 `    白薇从包里拿出一张工作牌，放在电视机柜上，说：

    “你把这边酒店房间退了吧，我在我住的那边给你重新订一间，因为资料和项目组其他同事都在那边，我在楼下大厅等你。”
# |8 q& q* {4 n' }' L
; S) }- L' C7 o    说完，白薇转身朝外走去。

; o: c9 P( t4 y4 u1 u) t    刚到门口，她又忽然说了一句：“我和你打赌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 K' X2 e" A0 `7 I+ N) _
' k# Y& Z! Z6 b3 K+ X    “白总，别忘了给我报销机票和酒店住宿费。”我也补了一句。
) O, O+ `$ x* y- X9 {
    “自己拿发票回公司报销。”

    我笑着目送她出门，这才起身拿过那张工作牌。
1 \: L! X) f9 I) a) c2 x7 Q
    正是前天晚上在酒吧被我扔掉的那张，当时沙迪颂捡起来了，但没注意他有没有扔掉，应该是被他拿走了，又转交给了白薇。
# g0 J1 |' ?( \# @0 H+ |8 U. A
    智文软件，销售部总监助理。
. G5 Q+ c4 Z& F, b- f  m  H, s
. h4 E/ @+ ~& V0 l( _3 K6 s4 J7 r    这身份还行，就先干几天，恶心恶心白薇，再挣够还给林洛水的那五万。
/ T! q9 g0 i- i1 N/ n' ^
8 p, \) |% T* Y( M; \  q3 F3 c    嗯，要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 L) U3 Q+ _6 Q
- f; H& z/ v! N: X    我拎起之前早已收拾好的背包，拿着房卡出门，下楼退房。
' m& v' r3 y- W) N3 x' D/ {
    白薇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见我办好手续后，用审视的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怎么了？白总，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帅？”我朝她摊开两手，笑着说。

    她不屑地摇头：“先去买一套衣服，你这个样子去BTT只会让人笑话。”
* |9 @) g4 A9 d2 z
    “我没钱。”

    “工作需要，衣服的钱公司出，但仅限这次的特殊情况。”

' o# G; \% e+ `& D; n; e8 D! o    “行，那就买两套吧，至少得有换洗的。”我毫不客气地点头赞成。

1 l: p3 q! y( {    白薇没反对，只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率先走出酒店。
$ o) D" ~, Y; \
    我跟着她去了附近一家档次不低的服装店，不客气地选了两套西装，一双皮鞋，总价超过三万泰铢，由白薇付款，反正她肯定会跟公司报销的。

    然后白薇带我回到项目组住的酒店，重新给我开了一间房，而且正好在她房间旁边。
5 V& ?! J# w) o1 g
) L$ q- J) a/ {( e& z* Q1 S    她还特地租了一间小会议室，并让我尽快到会议室和其他同事汇合。
1 R6 U: f) J, r) G. J1 N& \4 j
1 x/ z! X# ^" h+ O* e, L/ e    我进房间放好行李，洗了把脸让自己脑子变得更清晰，然后前往会议室。

    包括白薇在内，项目组来了八个人，正坐在会议室里讨论着什么。
3 q$ a( {$ f# Z) R) \+ @5 l! _
5 M; m7 Z: B# R0 S0 @: x    一见我进门，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唰唰朝我看来，有疑惑，也有窃窃私语。
  G* H3 n" b$ d6 w+ I8 ]
    白薇轻咳一声，让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后，说：“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川，我的工作助理，半个月前已经正式入职，但其间由于一些私人事务，所以暂时请假了一段时间，现在他正式回到项目组，和大家一起努力拿下BTT的项目，大家欢迎。”

! N6 |1 V, p8 E    会议室里响起了敷衍的掌声。
7 F% s5 c( I6 E% Y2 ~' m5 W
: k4 @# x; N+ p4 B' D( J    他们当中一部分人见过我，应该也知道我和白薇有过冲突，因为当时一个在场的人事专员，听到了我对白薇说的那种龌龊的话，也肯定会在公司里传开了。
) p* e# {# p+ K8 c* T7 `
! u8 q5 C6 v6 G% [0 K* |& e1 K    我也敷衍地鼓了鼓掌，然后坐到白薇身边，说：“白总，我要所有跟这个项目有关的资料，包括BTT和所有竞争对手的。”

, i" u- f/ Z& x6 i* C& \    白薇似乎早有准备，拿着一沓资料放在我面前的桌上，接着又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推过来，说：“全在这里。”
8 q3 k. P6 l% ]1 Y
! N* ^9 f& ^1 d3 ]: G8 n    我拿过资料，挑出硅谷那家公司的资料翻看了起来。
6 H' V' U5 G) y$ Y) z" {9 C
    片刻后，我抬头看着白薇，说：“知道硅谷和印度那边的报价是多少吗？还有国内那几家公司的。”

# V; i: {5 {, w    “不知道，这属于商业机密范畴了，BTT那边的高管口风很紧。”

    “那就想办法搞到，在此之前先做个假设，从分析中得到大概的数字，别告诉我这你都没有做。”

    白薇没说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 Y8 T' e$ |4 @2 e
6 @' m. F8 q- }$ c2 j& v    我这才发现，会议室里的气氛很诡异，项目组所有人全都用惊讶甚至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

某领导

    我不是傻子，知道项目组其他人为什么会这么看我，他们大概很惊讶，一个小小的助理，凭什么跟白总这么说话，甚至还给白总发号施令。
9 |0 q. T8 q. S
9 ^4 z/ P" b( X) ^0 {! W' z' x    要知道，白薇可是集团老总的千金，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冰冷高傲的女神，销售部说一不二的领导。
- K2 H, M/ g  \% k, L8 L
/ t; B  [4 q" e( r0 o: `    怪不得白薇脸色不太好看。
1 [" f7 f/ s' k9 B7 e$ v7 o  g7 H% A! L
' k: e; W3 R3 R, I, h    明白过来后，我有点想笑，太久没听别人发号施令了，再加上自己跟白薇的关系，结果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白总，这只是我的建议，你有什么指示或者工作安排，请随时告诉我。”我两手一摊，淡然地说道。
: J' n" P" d1 A" V
    白薇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其他人，用她那特有的近乎不带感情的语调，说：

8 V, e; l+ e' W1 ~) N2 \/ l1 t; e    “大家先总结一下这几天接触BTT得到的信息和反馈，再分析讨论我们的切入点，谁先来。”

. N8 @) s" J. I- f    或许是因为面对漂亮的上司时，特别有干劲，人们纷纷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并抢着先发言。

0 W& `+ Q6 a, {' \4 D% R4 S    我暂时放下资料，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着，想从他们的发言中找出具有价值的信息。
) f3 u% Q* y  j* P
( l9 j. o" B9 [0 T* N, {& |    讨论项目切入点的时候，白薇曾问过我的意见，我摇头笑着说自己刚来，啥都不懂，听听就行了。
$ [$ R* u  r; B
    在其中我得到了很多之前没掌握的有价值的东西，有技术层面的，也有几个竞争对手之间的长处短处，还听到了他们分析的对手报价，硅谷那家公司，分析得出的结果是180万美刀左右。
6 y7 N3 ^) Z- t& ~, u, K
    这个数据还算靠谱，因为项目组当中有两个曾在硅谷其他公司任过职，对那边的同行比较了解，加上白薇发挥出了一个销售总监应有的商业头脑和分析能力。
% e( n, u" }: W% x
9 f: y$ w# |2 z& \3 T% N, F; J    而智文软件的底线，是150万美刀，差价足足30万美刀，在价格方面还有一定优势。

    散会后，我把资料抱回自己房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沙迪颂的电话。
- z$ n4 r- l. M  }7 J9 R3 Q
2 R2 n. j, E; w. p2 c    打过招呼，我对着电话笑着说：“沙迪颂，硅谷那边报180万美金，这价格一点都不低啊，你们公司可真有钱，选了一家报价最贵的供应商。”

    沙迪颂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这是高层的想法，我也毫无办法，他们觉得硅谷的技术比较靠得住，而且……等等，川，你怎么知道硅谷的报价金额？是谁向你透露的秘密？”
8 U7 N0 l, r0 ?* v4 ~' o# v8 I
    我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原来真的是180万啊，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了。”

& F4 |- t# x# d    “啊？你……原来你是在试探我，我……哈哈哈，川你真是个人才，精明狡猾的人才。”沙迪颂倒是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样一来，你并不算是泄露商业机密，我也拿到了想要的数据，大家皆大欢喜，有空请你喝酒。”
% C! [2 |/ A( R- K
    “哈哈，好，你要请客。”

    “没问题。”
, [$ I- E( s" j+ {; i4 F' d
9 x" t/ \/ u# i    挂断电话，我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白薇猜得还真准，真给蒙中了，大概是有不少的实力成分在里面吧。

    其实我也是蒙的，故意打给沙迪颂，给他挖一个坑，见他一开始没有反驳之后，我就知道这个数据是正确的了。

- f$ e" n8 {: v& |% Y    手段是狡诈了点，但并没有为难沙迪颂，他并没有说出数据，而是我说出来并坑了他的，这通电话哪怕被监听了，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 f7 a8 _% I1 \4 N0 U$ \% f
    有了精准数据，成功率就会更高一分，接下来就要扎进资料里面搜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 h0 B0 t$ A/ w# a: o    然后整理一套思路，要扬长避短，尽量弱化对手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凸显对手的短处和自己的长处。

7 z! d$ ^) P% S' L  n    四年的销售经验，让我深深明白一点：商场如战场，手段无所不用，只要能抢到项目，诋毁污蔑甚至干死对手之类的手段丝毫不出奇。

    下午，白薇带着项目组去了BTT，作为她的助理，我自然要穿上刚买的西装，时刻跟在她旁边，既要帮她端水拿文件，还要给她当翻译。

    今天目的并不是要一举拿下项目，因为根本办不到，目的只是继续保持深入接触而已。
( |  o1 _6 e' O, s% a
    我则可以趁机认识BTT的相关中高层，先适应适应对方。

+ @- R2 F7 y) E+ q% u9 W    整个过程中，白薇在我面前始终摆出一种高冷上司才会有的姿态，不但会经常发号施令，还几乎不用正眼看我。
+ X1 d9 A. \/ V- B; q0 o
    这似乎就是她的日常姿态。

) h, j* h7 O; i  @8 m0 \" m8 c& K    当然，我也有做助理的觉悟，在外人面前至少给她面子，也近乎完美地做到了助理该做的事。

8 D. j0 f1 k2 |    这是原则，工作和私人恩怨我分得很清。

    离开BTT之前，白薇终于拿正眼看我一回了，故意把别的同事支开，把我叫到了出口旁边，语调勉强平和地问我对这个项目有什么特别的建议。
; u3 w' G' {) b9 j5 I
1 Z; _, n, _6 u! V, {  a    我淡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正想组织语言的时候，眼角忽然瞥见几道人影从通道里走出来。
2 W' p% b0 U" I  M; \* A
  z# E, b, x# [# e( y    其中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我下意识地看去，真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妆容精致比以前更美丽几分的脸，林洛水，我的前女友。
( ~" A( S6 M" U" Z
: M, G4 ]8 ]. L1 D9 U    她果然就在清迈，她身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那天开着奥迪A8的男人。
4 O. W8 ?4 k% b' {& O, m9 [& L
    她们看起来似乎是那么的般配。
. z% a5 X% ~% ~: I
    不由自主地，我想起了她发给我的信息，说她快要结婚了。
- V( j! F* L( Y
# h/ a+ W. F7 P% H& R6 V    或许是自己那分文不值的自尊心作祟，就在林洛水和那男的准备走出来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楼住白薇的腰。

    白薇身体一颤，竖起两道柳眉眼看就要发怒。
4 h! L( U0 d# A. N4 Z
* \) E  I7 M/ M0 A; s6 v    “白总，先别动，借你的腰搂一搂而已，就三秒钟。”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 O+ r; N1 M8 T0 R    话刚说完，林洛水和那男的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白薇，然后愣住了。

某领导

5 b- q( _# t; _' [" S0 b    显然，林洛水没想到会在清迈，会在BTT见到我，她的眼里满是惊诧。

    但很快，她的视线往下移动，看到我搂住白薇的细腰时，眼睛里出现了愕然，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荒谬。

    “洛水？”

1 d' ?& X" z& r9 N  O' |    我也愣住了，并表现出了足够的惊讶。
6 ^# t3 Y* |' K4 V: ~
    然后迅速地把手从白薇腰间拿开，略带尴尬地笑着说：“洛水，你怎么也在清迈？”

. E5 a# z/ S& G3 M    林洛水收起眼里的惊愕，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着白薇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说了句“白总你好”，然后才面向我，淡淡地微笑着说：
- I, F5 p3 a& k" o0 P% Z4 s- C
    “秦川你好，我是来谈个项目的，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o2 O( ~0 T' T* i7 w8 x5 Y
* T5 B' Z7 c) ?" z/ f    “哦，那真是巧啊，我也是来谈个项目的，BTT。”我笑着指了指面前的BTT大楼。
+ F: Y3 B7 n) R& `; L4 k% c
    意思很简单，我们是竞争对手了，你能出国谈项目，我也可以，混得一点不比你差。

    当然，这只是我那卑微的自尊心作祟，虚伪的自我安慰而已。
- Q2 K( G3 A: [6 |9 R8 v
    林洛水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她应该早已经猜到了。
6 x+ y# D7 i. p6 _( [" q, }
    这时，林洛水身边那个成熟帅气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一边很自信地笑着，一边朝白薇伸出手：“白总，你好。”
4 E# Y# E( d% F! v! L
1 Z6 I1 a4 y/ p3 M1 m7 ?    “曹总。”白薇淡淡地打着招呼，简单地和那男的握了一下手。
! j: O2 W. x+ u/ e2 r
    显然，两人关系并不很好，毕竟是竞争对手。
. H" l. n, V, d5 `# b. G
0 H4 N/ f  }% i- `8 r" B    “这位是……”那姓曹的疑惑地面向我。

) ^/ s, p, \! ?; f# g$ K  F3 q0 N    “秦川，我的工作助理。”白薇抢在我前面介绍道。
3 x) s4 Z) s$ o. J( ~* g( {0 g
    “助理啊。”姓曹的瞥了我一眼，“你和洛水认识？”

    面对他的不屑，我没有发作，只淡淡地说：“我和洛水以前是男女朋友，在一起五年了，后来……”

5 S" m5 R5 I2 h1 W! j    “坐牢的那个？”姓曹的故意把坐牢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 g2 J6 u! B: t0 a& @    “咦，这你也知道啊？”我装作惊讶地反问道。

    姓曹的牵过林洛水的手，挺起下巴：“洛水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哦，那就提前恭喜两位了，洛水，到时可要记得请我喝喜酒哦。”

    我忍着心里莫名的痛，也故意拉长音调，差点说你原来是捡破鞋的。

3 O: t- I/ ~! `! p3 a! j: K4 U5 ?    “谢谢。”林洛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 Y( N6 K7 v) g2 O- e
    “白总，不打扰你们了。”
; ^/ C/ s; A+ k2 F' ~- a. p
    那姓曹的没再搭理我，跟白薇道别后，牵着林洛水走了。

    上车的时候，林洛水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 |: d1 u4 V" B
    直到她们远去，我才拿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刚才的事，决不允许有下次。”
3 Y$ @; z$ E+ x, m
    一旁的白薇忽然冷冷地说。

    我知道她说的是搂了她的腰。

    但我没说话，只望着林洛水远去的方向，静静地抽烟。

" r5 Y2 V" ?& h( f" Z; V+ b    因为我有些悲哀，悲哀自己还会为林洛水而心痛。

- E' Y8 N/ I0 ~$ w' Q    相恋五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那是我第一次爱的人，又爱得那么深。
# o& m; {( i3 C5 f' T8 J) b7 M6 U
    同时，我也恨她。
3 l7 t8 R9 F  q% [- e! @, {
    “你就是为了做给那个林洛水看的？”白薇又突然问道。

) x) E  F2 b% d/ h3 X6 o2 u- L    我吐了一个缭绕翻滚的烟圈，淡淡地说：

5 r0 o- J( S: S" A8 q  Y) B4 ]    “不就是搂一下腰嘛，嘴都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搂一下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么？”

. S/ X& P+ f% P. {4 X# q    “我不是指这个。”白薇柳眉一竖。
  Z9 V: {9 f3 M  [7 W. Z
    “那是什么？”
% O9 ^9 s2 B! G6 E
    “你愿意回来谈BTT的项目，是因为林洛水，对吧？你知道林洛水和曹文怀也在清迈，也在竞争BTT的项目，所以你想和他们抢，想赢他们，对吧？”

) ?( t. i$ w" l* e5 j# K1 D. z# z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白薇，这个漂亮女人并不是胸大无脑嘛，这都被她猜到了。
3 d' {! P# N% L! L
    又吐了一个烟圈，我摇头笑了笑：“白总，你想多了，我要谈这个项目，只是想跟你睡一晚而已。”
0 s2 E9 _5 R5 u
    “呵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白薇冷冷笑了一声。

    我有点恼火：“你特么怎么屁话这么多？”

    她没吭声，只冷冷的看着我。
) O" Q+ N; P* C
1 d1 U5 z' {) z  e. ~) T3 \    “想不想拿下项目？”我扔掉烟头，走到她面前，说：“想的话，现在就回酒店改方案，按照我的建议来改。”
3 h2 d$ \! w  d& F
3 x: ^! B% X& S  M1 w! S7 u/ o    “为什么要听你的？”
' O8 E9 T% [, U0 v4 V& f
    我手一摊：“你高兴就好。”
% n# J* I! E5 S) @
    白薇又不吭声了，依然冷冷看着我。

    我有些不耐烦，正想抬脚走开的时候，白薇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回酒店再说”。
$ H7 h: h+ ^4 Y3 }% L
    回到酒店，白薇又租了那间小会议室，但没有叫其他人，而是把我单独叫到了会议室。
$ T# p* v8 f+ m: E' C) i. c, v& ~
    “秦川，我问你，你到底有什么把握能拿下项目？”一进门，白薇就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莫名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把握了？是你自己屁颠屁颠跑来找我，让我回来帮你谈的，这问题该问你自己吧。”
$ N! j9 z& V5 c( k( X4 q- M
7 U! S$ S; r' f4 G* S4 Q" z    白薇依然面无表情：“沙迪颂把那天晚上你和他的谈话内容告诉了我，他说你的见解很独到，说你身上有一种别人不具备的魅力，自然坦诚而且很容易让人信服的魅力，他还说……只有你才能说服BTT的高管。”
, U* X; |5 I" S3 N: O# ]( a3 {
6 \, h$ T1 \/ D" m. C* z( ?    说到这，白薇失望地摇了摇头：

    “但我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个人魅力，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满身痞气、粗鄙不堪，被失恋和挫折打败后颓废堕落的你而已。”
' z9 Z2 H7 k3 E* t( i
. ~0 X1 D* p6 I! E# v+ i    我有些恼火：“你特么有病啊，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讽刺我？”

% v3 b$ H3 {# N+ l

某领导

    面对我的谩骂，白薇习惯性地竖立眉毛，冷冷地说：“我说的是事实。”
, |( j- B$ ]9 Y8 _( P
4 c- T' m  ?" v  L: U. z: a  s    “你事实个毛，自以为是还差不多。”

    她又不吭声了，只冷着脸看我。
0 ?8 |* N0 g: w  f$ v7 a4 O
    “什么玩意。”我懒得再搭理她，自顾自地走向门口。

  B' U2 R! L% w9 m    “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只会更看不起你。”白薇又突然说道。

    “激将法？”

    我失声冷笑，一边缓缓往回走，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9 l3 @5 i3 R8 u8 t0 Z9 W    “行，你的激将法奏效了，我不走了，把人都叫来吧，马上改方案，搞定这个项目之后，我会在床上让你看看我真正的个人魅力。”

8 j% A& u5 l8 S' o    说完，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拿过几张空白A4纸，开始在上面写几个方案需要改动的细节。
8 ~+ A8 H+ M# r$ F; M  n0 E5 Z
/ v9 Q/ H( g% N# L    白薇没有赶我走，冷冷地看了我片刻，然后拿手机打电话给项目组其他人。
. ^' u- H- t/ h( [8 S- \( O
    她大概是真的在玩激将法吧，也应该知道这个项目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就拿我来死马当活马医，临时再刺激刺激我，就像赶牛犁田一样。
& l' F: L  G  a( g
& `! F- p$ ]! H    对她来说，就算我没拿下项目，她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她自己或其他人都试过了，他们搞不定。

    万一我真搞定了，她也不可能会给我睡。
3 Z( E) o$ ?+ z! \! @
    这女人我基本看透了。
9 \9 }/ y1 b7 [8 H
    而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证明给林洛水看而已。

    至于能否拿下项目，我也没多大把握，只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尽力而为。

6 Q9 i- @$ T6 N8 U; U9 r2 f    项目组的人到齐之后，我收起自己的放浪和不羁，把写好的改动细节给了白薇，和他们逐条逐句地讨论。

0 @5 i. \3 a5 @    期间，白薇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们：BTT会在明天上午再给我们安排一次正式的商务会面。
5 O; F  m4 ^" D4 R) r& j. t7 p8 N
    也许明天就是智文软件最后的机会。
) K3 \, g4 a& k0 }/ A7 h0 G! D
0 P8 W/ |4 r) r% W4 S    说完，白薇定定看了我片刻，似乎很艰难地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明天的商务会谈，由秦川主导。”
. D3 b" f  A( j, c8 G8 H% @
, L1 r0 E' R/ v' ^' n    会议室里陷入了安静，短暂片刻后项目组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没多久又低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我反对。”很快有一个男的站了起来。
# w- h8 P4 h  S4 Q' }: v
    我瞄了一眼，是项目小组地位仅次于白薇的副组长，钟康宁。
- ?9 E& ]# e7 s
    “白总，秦川刚进公司没多久，正式接触这个项目才一天，由他来主导谈判，恐怕不太合适吧。”

8 ?1 R7 C5 P* a1 B. z    听到钟康宁的反对，白薇没出声，而是眼神平静地看了一圈项目小组其他人。
  Z8 V6 t& N# F% m( t0 J
    钟康宁接着说道：“白总，据我所知，秦川半个月前就正式入职了，但刚上了两天班就连续几天无故旷工，也联系不上人，我是想说，小组其他同事难以对他产生足够的信任，却欠缺配合协作。”
$ ]0 k3 h& U) p+ r0 ^3 g
5 h$ ?. o& f: y8 T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女的站起来，说：“白总，我觉得钟经理说的有道理，BTT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太重要了，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 |( `; }6 v9 |( F1 ^2 m% b
    “白总，我支持钟经理的意见。”

9 v9 L0 M. I' Z! @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小组的人纷纷站起来表态，八个人中就有六个人反对白薇的意见。

    看来，白薇也并不是说一不二啊，在这一个小小的项目组里都做不到。

6 O2 o( P8 }3 ?9 Y* u    但我入职那天，那个人事专员说她是集团老总的千金，好像不太合理啊。

5 @8 I) s$ j7 d' Z+ V4 p    当时我也没仔细问，所谓的集团老总，是董事长还是CEO？亦或是其他董事？已经退下来的创始人？

    “都说完了吗？”正疑惑的时候，白薇终于开口了。

    她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说：“上次会谈的情况，大家还记得吧？翻译对商务和专业术语的生疏，让那次会谈断断续续，我们根本无法进入节奏，更无法掌控甚至无法引导谈判的方向，一直在技术层面来回绕圈。”

    “那次谈判完全是失败的。”白薇突然在这一句加重了语气。

    “要拼技术，我们拿什么来跟硅谷拼？不能把谈判引导到对我们有利的方向，我们还有跟BTT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吗？
( Z2 [! {+ f, j
    “秦川懂泰语，我看过他的资料，国际贸易毕业，在大学时就拿到了泰语Cutfl高级证书，有四年销售经验，具备一定谈判技巧，所以我选择他。
% \7 r- n1 T1 c. T; M( w$ i1 a
    “既然你们反对，那就告诉我，明天由谁上？”

    说罢，白薇往后靠在椅背上，两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

6 p/ d$ c3 t1 a7 |    我也靠在椅背上，惬意地看热闹。
& d' W  l5 [" g; A4 v( |
/ V6 Z, j! f1 G# z    看来，白薇这女人并不是胸大无脑，还是有点料的。
: ]. `1 |: g1 W% \
    但她没说明原因，没把我和沙迪颂说的那一套东西搬出来，更没有说什么个人魅力，只拿泰语来说事而已。

    但就只凭着泰语这一条，就足够让项目小组的人无言以对了。

    因为BTT这个项目来得太突然，让智文软件的人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他们当中只有两个人懂泰语，还只是新招半桶水而已，翻译倒是有一个，讲得很标准。

: ]! D/ X& T3 Y( @# F' Z% _    但那翻译是搞旅游的，搞不明白商务和软件技术层面的专业术语……

$ {8 A! b4 R) c) w8 @( f) Y    而且，BTT的大部分高层就只懂一点日常英语而已，用英语谈业务也不实际，也一样要翻译，这就导致了白薇和其他人无法用感染力说服对方，只能通过翻译一句句地来回转圈，无法把谈判带到自己有利的方向。
% E) b! k5 u0 p, H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的会谈由秦川主导，大家都抓紧时间修改方案吧。”白薇再次发声。

) B9 V/ L4 t2 D) t# J' b; e: o    没人再反对了，那钟康宁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其他人埋头工作。
5 x1 e& }$ H. f, c
; V5 o4 |6 \" I' U: d    既然没人挑我的刺，我自然也懒得搞事，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和小组其他人讨论方案的改动。

    直到夜幕降临，最终方案才定下来。

    到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房间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疑惑地接通电话，里面穿出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秦川，你好，”
/ Y$ h# r% s/ P4 W
/ X: }, i- k5 D! e! ?) F    “洛水？”我微微一愣。

    “嗯，我在你们酒店对面的咖啡厅，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某领导

   “有什么好谈的？”我下意识地说。
; @; m7 f& s2 f; `. T
6 U2 F' t3 L( K5 _9 U) W    但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是啊，我和林洛水没什么好谈的了，但我还是后悔，因为我还想见她，我忘不了她。

    林洛水没有回答，我陷入了沉默。
) O' A. ?3 Q1 z' a1 E+ d  a* k
    我们都同样没有挂断。

8 X. K1 m8 l! Z( m- Q6 P    令人窒息的沉默。

! n; h" Z2 C) P( J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林洛水终于用似乎带着苦涩的语气说道：“秦川，对不起。”
1 ?' f5 R. _: g' q0 L
    我放缓语调：“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没什么必要。”

8 E# r- R$ a* |, K& _, U    “不是，我还想和你聊一聊其他的，比如你现在的工作……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3 Y( A; A! n* }: j
' F+ e* d3 k3 l0 W4 U$ u    我有些犹豫，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说：“我现在过去。”

    “谢谢，我等你。”

    挂断电话，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骂自己没出息。
+ {1 m# ]! u6 g! y- G
2 C% ]  X; r  k; @) Y    但骂完之后，我还是转身出门，坐电梯下楼走向对面的咖啡厅。

' l6 B/ W% k* q$ L, G    那是一间安静的咖啡厅，放着泰国的民俗老歌，节奏轻缓地在昏黄的光线里弥漫。
+ j# X2 j  @; s) b9 K1 B
    林洛水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一杯咖啡，一朵插在花瓶中当地盛产的玫瑰，开得很娇艳。
9 b5 }1 d: n* W; c7 {! g
# u$ _# e* v% h2 a" R3 U. m9 w    我朝她走去，看着她那张在温和灯光下愈加显得柔美的脸。

    她站起来，朝我露出一个依然熟悉的，和以前一样甜美的笑容。

    我朝她点头，坐下。
* I9 G, `8 O' j
: [" {4 V2 H, o: C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你来啦”，或“你还好吗”之类的废话。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 i) F$ V5 x& R0 K- |    穿着绣有各种花纹服饰的泰国服务员走过来，用泰语礼貌地问了一句。
: u( Q6 X; A! ?) f2 y8 G% E
, P1 [5 Z4 o0 _  y1 F: ^7 h- e    “有大象啤酒吗？”我也用泰语问道。
1 o! \8 I. n* ^' v  T0 l" ?
6 p0 V6 n/ z7 r+ @9 A! h+ p    “先生，有的。”

    “拿一瓶，谢谢。”

    “好的，先生稍等。”
0 m( l1 @4 H* {5 ?
: y. P: B) D4 N4 e0 H  D    服务员走开后，林洛水似乎找到了开场白，笑着说：“我差点忘了你泰语说得很好。”
+ S7 ~5 O& f/ r9 I/ L$ n/ j( F) G
' j1 l" q" L- n5 l* h' ?    我笑了笑：“可以理解，你要是没忘记，那才叫不正常。”
9 w7 v8 x2 n8 X8 z% R
! O* b9 e3 o+ q$ i7 }    林洛水听出了我话里的讽刺，脸色一阵黯然。

. n+ b) ^# s) I* a9 q" q) C; B( t    我没说话，拿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里。

    “这里不可以抽烟。”林洛水突然提醒道。
5 t2 u; v0 J' `0 I  G
    我这才想起，泰国所有室内公共场所禁止抽烟，街上人多的地方也不行，就连海滩也禁止抽烟，被抓到不但会罚款，甚至会坐牢。
4 {3 ~9 I7 T+ |8 M! y# r/ _# i4 _
    无奈地把烟收起来，我直截了当地问道：“找我过来，想谈点什么？”

" a) E" U9 q' H. O. r    林洛水有些犹豫：“你现在在智文上班吗？”

2 u1 p7 R/ y. {2 Q) G* B; E3 t    “嗯。”

    “为什么。”她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 \" W/ Q9 x  L$ K6 k
    我有些想笑：“除了工作挣钱之外，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她用一种我猜不透的复杂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3 @/ }: x0 E0 v" O! D
0 b9 O* Z- e- j! r" a  \- |; B    服务员把啤酒端上来了，我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8 c8 }6 _" S1 C; G7 v4 A7 W/ a
' G5 v6 |+ l# o+ x    她也端起咖啡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 J3 z  J7 `$ I. q7 ?; \2 ?( h    她又忽然开口：“秦川，我只是想知道……你进入智文软件，并来到清迈，是不是因为我？”

    “因为你？”我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因为我跟你分手，所以你故意去智文，故意来清迈谈BTT那个项目，你……你恨我，对吗？”
7 _0 h1 V# e5 \1 V! q
    我愕然，继而哑然失笑，很快又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 F' A* J2 n, g, w7 Z
- X" Y4 K3 X4 l6 W    为我自己感到悲哀。

    原来，我在她林洛水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 A9 _7 E& }" o5 i- L( ^
1 |" |  x; o' e' P* t    而我，还傻乎乎地忘不了她，愚蠢至极地想见她。

    我特么就是个煞笔。
1 \  R; n# }7 C# N7 b
    我不想回答林洛水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 L+ C! o. N. w) |! N, K    因为被她说中了一半，我确实是因为她才蹚BTT这趟浑水的。

5 c: T& t6 U0 p( P    “秦川，对不起。”她又再次道歉。
- \& j1 a; Z9 ^6 j( v' j
    “呵呵。”我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该走了。

    “听说你在智文软件并不受欢迎，对吗？”林洛水又突然问道。

3 f8 A+ @) W+ l( C( T    我又微微一怔。

6 d9 T& M5 i8 Z; Y    林洛水肯定知道今天下午在会议室发生的事，否则她不会这么问。
% e3 J0 `; @3 H+ o3 r
0 w8 S3 C/ G2 F    一个小组在谈项目的时候，内部发生的敏感事件，是决不允许往外传的，更何况是传到竞争对手那里。

    看来，智文的项目小组有内鬼，至少也是个跟林洛水或者跟那姓曹的关系很好的人。

    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林洛水低着头，说：“秦川，如果你在那边工作不愉快的话，来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的规模和实力并不比智文差，只要你肯过来，拿到的薪水肯定比那边高。”
: ^0 q- Q1 j# l9 \1 R( I+ r; n+ s, U
    听到她这番话，我忍不住摇头笑了笑：“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消息，然后，想让我帮你和你的未婚夫拿下那个项目，对吧？”

- k) u' Q1 A  a7 \    林洛水抬头迎上我的目光，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很快又低下头。
$ c. [- J" h* }! x* h
, W4 ^; Z3 t* L0 B# m    “对不起。”她再次无谓地道歉，对这句话似乎早已轻车驾熟了。

    这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背后渐渐靠近，同时传来一个男人带着自信甚至自负的声音：“秦先生果然很聪明，很爽快。”

8 J+ j1 F8 H0 A- D: A  A: g4 o    我回头，看到了林洛水的未婚夫，那姓曹的，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自信的让我有点讨厌的微笑。
) C1 K6 A5 g9 z, p- g+ j4 v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曹文怀。”
! D- F. E) I. k# Y
    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镀金镂空的名片。
, |5 d- z: T6 u' N. M/ c6 z* J
4 F2 r  u& n$ O  e: U  S" R    我没有接过名片，而是静静看着他。

& }" ~5 z# G  r    曹文怀也没有把名片收回去，依然带着那令我讨厌的自负笑容。
$ q4 t8 [8 {5 O
    片刻后，我忽然笑了笑，接过他那张精致的名片。

! ]" u  N! n! {2 q" \    盛海曼迪科尔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曹文怀。
- I+ v# U1 D" }& x2 E; R# V
. Q/ z) i, X) L5 p" m5 `/ Q4 }9 L/ s    原来是个副总，好像还是个外企的副总，难怪这么自负，看模样他也才三十多岁而已，年纪轻轻就做到这种位置，确实有自负的资本。

* t2 R7 K  s1 d5 \9 f8 ~    “曹总，你该不会也想挖墙脚吧。”我收起名片，笑着问道。

    “哈哈哈。”曹文怀不置可否地笑了几声，并没有回答，而是坐在林洛水旁边，看着我问道：“秦先生，我原本还很奇怪，白总怎么会临时从国内调一个新人过来，但了解到你跟BTT的沙迪颂先生关系不错，尤其是听说白总让你主导明天跟BTT的会谈之后，我明白了。”
) a6 P% b1 Y8 n/ e  m# E6 \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先生认识比沙迪颂位置更高的BTT高层，或者掌握了BTT自动管理化进程的一些关键信息，我猜的没错吧？秦先生。”
6 B' Q( k6 u: h6 C  H- B
; d2 o7 M: m( B! u& Z    我愣住了，又感到很好笑，曹文怀这沙比果然自负，对自己的联想能力都这么自负。

+ c# t3 S: R8 @- K. V* A    但话说回来，他这脑回路也不算太清奇，尔欺我诈的商场竞争中，对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条信息都会被利用，然后无限放大。
, m( J! {( B3 Y# O5 a) A
3 V1 J4 L4 d; u4 C- V2 b' O9 G    我独自前来清迈是为了白薇，认识沙迪颂是偶然，被沙迪颂赏识更是意想不到，白薇让我主导谈判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这些意外和巧合串联起来，不明就里的人难免多想，想着想着，曹文怀就想到了商业竞争的手段上面来。

某领导

    见我不吭声，曹文怀以为他猜对了，自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秦先生，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来我们曼迪科尔吧，只要你能拿下BTT这个项目，条件你开。”

    “条件真的由我开？”我装作意外地反问。

    曹文怀摊开双手：“你现在就可以开价。”
8 Z: t7 X* N! o& A0 G5 p
    我也淡淡地笑了笑，故意朝林洛水看了一眼。

4 q/ d$ y! i3 b8 [. U" ~    林洛水脸色一变，迅速扭过头去看着窗外，那一刻她眼中有着极其复杂的意味。

    “仅限于工作待遇方面的条件。”

    曹文怀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以为我会叫他把林洛水让给我，急忙语气生硬地补充道。

    “呵呵。”我再次淡淡地笑了，问道：“曹总，你年薪多少？”
7 h- W' s# v6 X1 X' O$ ^
$ }1 Z4 B/ J9 h2 F& A* r+ |/ C    “两百万，人民币。”曹文怀不经思索地回道。
; z8 A4 r9 X. M" ?6 S5 B
    “嗯，那就两百万吧，曹总愿意给我两百万年薪的话，我们马上签劳务合同，对了，我要的是保底年薪。”

0 Q9 z+ b9 T! p5 G- j$ r    曹文怀一怔，继而皱眉：“这不可能，你这要求未免也太……”

    我两手一摊：“那就没得谈了。”
) s8 m' S5 a) S$ T( o1 w) H9 d
    曹文怀定定看着我，片刻后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玩我？”

& r% ]6 a) J' o  u    “呵呵。”我摇摇头，“明明是曹总你说的条件任我开，现在条件谈不拢，又说我玩你，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i- e. t& r  ?, g) r
    说到这，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拿着空杯朝林洛水晃晃：“林小姐，你约的我，啤酒你请了，谢谢。”

# F5 t8 n4 K/ d, b    把杯子放回桌上，我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 x( {8 U9 L& W
    “你考虑过得罪我的后果吗？”身后传来曹文怀有些狰狞的声音。
1 d1 @( E$ _" I% v
    “嗬。”我忍不住回头，朝他招手：“这么牛逼，来打我呀，来呀。”

    “好！”他握紧双拳，却没有起身。
' x, t* p+ g  ~8 O7 d6 L5 S
    “呵呵。”

  e6 Z; ?/ x# f7 |) u  C1 M( k" p    我冷笑，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拿出一根香烟，刚想点燃的时候，想起了泰国室外人流密集的场所不能抽烟……

' k) \1 o; @7 I) }, o& ?    无奈之下我只得走到对面酒店旁边，在没人的角落里才过了一把烟瘾。
. I  m5 q. e1 ?3 ?8 N7 ^
$ T1 p9 d( \7 l! K3 t    像曹文怀这种吊毛，我在监狱里一天打几个，他算个什么几把玩意。
4 J: W8 B8 j5 K! X% h2 J
6 `# c, S# O  o    他要是想玩黑的，那正合我意，至于在BTT项目上，我压根就没打算针对他，修改的方案也根本没有针对国内其他公司和印度佬。

    针对的只是硅谷那帮美国佬，只要能无限放大美国佬的短处，能把他们淘汰掉，BTT就肯定会认可智文软件，其他公司也就没戏了。

    抽完烟，回酒店后我静下心来，埋头写底稿，明天一定要拿下项目。

" A0 T  o) h% }$ C    第二天，我换上新买的西装，几乎一丝不苟地把全身上下打理整齐。
, ?& K% }+ H, X( ~2 [/ S
& C* y  Y9 D+ a" C+ \    对着镜子，我有种回到了三年前的错觉。
5 D* v2 t- W5 T# M+ k3 |
. ~# Q8 @8 d0 M0 ?    出门时正好碰上白薇，她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微微一怔，又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采。
: q! K7 `6 J+ i) S; F& @& [
    “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帅？”我装逼似地把手插进口袋，淡淡地说。

    “自恋。”她又回到那种冰冷高傲的状态，不带丝毫感情地吐出这个词后，踩着冷艳的高跟鞋走向电梯间。

$ V! I5 e; _7 B1 Z9 f8 j4 y    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套似乎更高档，更显身材的套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完美。
4 F& M+ U' {) ]7 ~
    尤其走路时，那条细腰下摇摆的圆臀，裙摆下雪白均匀的长腿。
% F7 o( Y: w* Z# h! \/ G9 ]2 ^
# k! h) P* c+ d6 {; y! \    就是个天生的尤物。

% D4 l8 v  [3 j, Q    去BTT的路上，白薇告诉我一个消息：昨天，有四家公司主动退出了BTT的竞争，其中三家国内公司，一家印度公司，退出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争不过，而且也已经在昨晚连接乘机离开了清迈。
7 ~5 C' B6 C$ X
$ Y$ c+ Z( K, A/ F, E" n# P" \    还在坚持的有四家，我所在的智文软件，曹文怀的曼迪科尔，还有硅谷和印度的各一家。

: c# T) ~/ w+ t/ ~    这其中，机会最大的就是硅谷那家，最不被看好的就是智文软件，就连同样来自中国的曼迪科尔机会都比智文大，因为他们是外资公司，总部就在美国。

7 p+ p, M1 z. i: e% a& G" z" n    如果不是寄希望于我，白薇也早就放弃了。

5 V8 Z! V, b6 ]    另外，白薇还担心如果硅谷的公司被淘汰的话，BTT会不会选择曼迪科尔，因为那家公司拥有美国的技术和中国的劳动力，几乎能满足BTT的所有要求。

    我觉得她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如果能说服泰国佬把硅谷排除在外，就足以证明他们认可我，自然不会再去选择别人。
( n9 s2 L( l$ `: d
    来到BTT大楼，智文软件项目组的十个人当中，只有一半人进入了圆桌会议室，并坐在了圆形长桌的一侧，其中就包括我。还很有幸地坐在白薇身边。
* V; T: M, P* g
    很快，BTT的几个高层也到了，沙迪颂也在内，但从进门的顺序来看，他的地位并不算太高。
, Q* A+ z  N7 e
. B  m2 X% |* E9 b- g    白薇和对方代表行过合十礼打过招呼，然后特意把我介绍给了对方。
& a! L4 b# d0 j1 R: d4 y
% x+ j9 T5 c. o- ~  p) e; J    前几年，这种正式的商务场合我也经历过不少，如今也没有丝毫紧张，不卑不亢且礼仪周到地合十双手，用娴熟地泰语和对方一一问了好。

    面对我这个小小的助理，对方几个高层在礼节上既没有怠慢，也没有过多刻意的重视。
  e* l% O- X! ^9 H5 z  J
5 `0 \4 z" l+ _/ ?; k- s    双方落座，白薇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特意修改过了方案，为的就是想争取和BTT合作的机会。

    当白薇说到由我来讲解的时候，我适时地站起来，合十双手对几个泰国佬一一致意之后，走上早已准备好投影仪等设备的演示台，用泰语说道：
8 u1 \. n& f. G4 z+ a5 W
    “各位先生，我们中国有一个商业理念叫‘人性化’，其含义是，在满足用户的功能需求的基础上，设计出符合用户生活习惯和操作习惯的商品及服务，最大限度地让用户得到功能诉求之外的心理需求，并会围绕人性化这个核心不断改善商品和服务，以达到令客户更满意的效果。”

8 A: d1 P: ]; X% n    “今天我要向各位介绍的重点，就是我们智文软件为BTT量身定制的OA系统中，极具人性化的部分。”
9 U& M" W8 I9 @) Q
8 E) E& k" \3 @/ `, [    说完，我打开软件系统并投影到幕布上，一边讲解特意修改后的细节，一边拿来跟硅谷那边的软件做对比，着重强调人性化设计的优点。
0 x* F4 w7 H6 n9 D/ ]- X- T
2 v) @9 u7 j' K& y% Y    这是产品的对比，我的重点就是用尽量客观的语气和词句，突出国内软件的唯一优势，简单易懂且操作便捷，同时无限放大硅谷软件复杂繁琐的缺点。

7 H% R5 z! n: u; v    对比完产品之后，我开始讲跟沙迪颂说过的那些，让BTT的高层把关注点从产品技术转移到服务上来。

* A0 }6 b7 K0 `& u8 _5 B" b    我成功把他们带进自己的节奏，整个过程中他们听得很专注，偶尔提的问题也都是围绕着产品的更新和维护。
3 U; c8 t! |" X1 c, \( q: U$ F) i4 K
    但，我渐渐地感觉到BTT那个叫阿瓦拉的会谈代表，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

某领导

    一开始是古井不波，渐渐又有些欣赏，现在开始流露出一种……一种我在监狱里见过的，好像是基佬的眼神。

    这让我毛骨悚然，因为阿瓦拉是个男的，还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
0 W0 h: V0 F& C; H; p+ O* \
    他也是BTT集团的COO，也就是首席运营官，全面负责这个软件采购的项目，按道理来说一个做到这种位置的人，没那么容易欣赏别人，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而已。
/ z7 y2 c- q  M( o7 {( U" Y
5 E8 O7 x/ T0 d+ I, {    很可能，他真是个基佬，而且看上我了。

    我有些忐忑，万一他真的是，万一他找机会撩拨我，甚至用这个项目来要挟我的话，要不要打他一顿？往死里打的那种。
& k) O0 X# h1 L6 e
2 u3 H1 q! B4 ^: V7 O3 {7 I3 a1 s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死基佬。

    我尽量表现如常地完成了讲解，合十双手向那帮泰国佬致谢的时候，阿瓦拉一边满意地看着我，一边鼓起了掌。

    有他带头，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平静地走下台，落座，把剩下的事交给白薇，自己则继续思考要不要拿阿瓦拉来打一顿。

    技术方面的问题早在第一次会面就已经谈过了，白薇要谈的是修改后的服务方案，还有报出底价。

0 Z* X- q0 }; j- k7 \. B: l. F- Z    泰国佬似乎被说动了，双方谈得很顺利，最后阿瓦拉说要等他们内部开会讨论，还提到过两天就是泰国的泼水节，让我们先在清迈玩几天，等过了那三天当地重要的传统节日，他们还会找我们商谈细节。
6 n0 X( Y" \* H5 c0 [7 h
1 M; E+ K% j9 T! X( @    从阿瓦拉的话里可以得知，他已经心动了，不出意外的话，过了泼水节就会跟白薇谈合同细节，再然后就是签合同。
, X  ?/ n3 P0 L- Q7 Q# Z. n% t! U
    事实也确实如此，会谈结束走出会议室后，沙迪颂偷偷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还找了个机会走到白薇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白薇眼中流露出了很明显的喜悦。

    走在过道上，趁着阿瓦拉和其他人谈话的间隙，我走到白薇旁边，低声说了句：“白总，记得我们的赌约吗，要不……今晚就提前陪我睡一晚吧。”

, l, ?" z! u6 N    白薇身体一僵，转过头冷冷看了我一眼。
) f* A  A# r( s; b7 F
    但那冰冷的眼神当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但只看我了一眼，白薇就迅速回过头去了，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U2 b) T$ ?6 R" ?' S
* m/ ~/ b' n1 c) k- M: [; m+ ~$ j    阿瓦拉很客气，带着沙迪颂在内的几个高层，把我们送到了BTT大楼外面。

    走到楼下，阿瓦拉特意和我客套了几句，再次近距离看到他的眼光后，我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他是个基佬。

    双方道别，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不远处飞快地驶来几辆车子，在一阵刺耳的急刹中停在了路边。
+ j2 [1 m" A& R# P" X* ^' W8 \8 Y% f8 j
$ ]  y/ R7 W) P* D4 U+ Y    车上下来十几个叼着烟，而且个个身上布满了纹身的人，一下车就朝BTT大门走来。

* p" _* F1 m" a! ~4 f    看得出，那是一群当地的混混，而且是有些成分的大混混。

    看到那群人走近，BTT几个高层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阿瓦拉，显得很反感这种混混。
) ?1 L% v3 G, B8 r) l" _
    “川。”走在前头的一个混混，突然用泰语朝我喊了一声。

    我一愣，下意识地眯眼打量那个混混，大约四十多岁，长得很东南亚特色，身体矮壮，手上和脖子都有纹身，脸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疤。
; r1 g8 _/ g! p! w' ~3 U' e0 s
# j4 j, E. v( Z8 A6 F3 }    这人……我压根不认识，坐牢的时候也没接触过泰国人。
5 y/ o3 x7 \1 w, @$ l6 v- j1 r
    “川，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8 l4 M7 c* u- `) P% m    刀疤男无视阿瓦拉等人，径直走到我面前，边说边朝我合十双手致意。

    “川哥，你好。”

    “川哥好。”
/ Z6 a9 h# E) k
    他身后的那帮人也纷纷恭敬地弯腰朝我行合十礼。

) D3 w  R/ p' ~# A    一时间，BTT的人纷纷后退，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这群混混。

; R1 k" J" Q: Y! |    包括白薇在内，智文软件项目组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5 t( _8 E0 c: N/ i. X! F3 ~* k1 ^    结果就是我独自站在人群的前端，面前是一群皮肤黝黑布满纹身的混混，正对着我弯腰行礼。

    这画面，简直就是在见老大。
- m; F( h0 X$ T% H5 x! R
& ~- F$ {3 ^& C9 B( V    但，我不是老大，从来就不是，哪怕在监狱里的时候打出了名气，但我从来不跟社团分子有任何纠葛，更没有收小弟。
" {2 v7 y# o; ?; C9 w& P
( X2 H1 j3 I) G% ]- C9 O3 [5 a    何况，我压根就不认识这群泰国佬。

2 o4 S1 F, ?; r; |2 X3 I# y% [6 Z    那他们……他们怎么会认识我？

' d1 P# T0 Q- N( u" R) D    他们怎么知道我正跟BTT谈项目？

    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 {3 i/ L- R9 j( y6 x) [    我脑海里满是疑问，既没有回应刀疤男的话，也没有对他和那帮混混回礼。

$ ?1 ?$ I2 ~, h- s" q( B    那刀疤男似乎没在意，接着又说道：“川，BTT的项目拿下来之后，记得去找我，我和兄弟们给你开个派对庆贺庆贺，要是谈不下来的话，早点跟我说，我去找BTT那几个老头，给他们一点……”

    说到这，刀疤男朝我身后那几个BTT高层看了一眼，阴仄仄地笑了几声。
+ @/ I$ ~: i/ d  g/ x! X
, N- p: m( y/ P, Q; e" F1 T    我蓦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看到阿瓦拉和几个BTT高层脸上，那厌恶甚至愤怒的表情。

    特么的，被人阴了。

* R4 m/ Y7 }0 C0 H) ^5 W    有人故意找那帮混混过来，假装认识我，甚至帮我恐吓BTT的高层。

    目的很简单，就是引起BTT高层的反感，搅黄我即将拿到手的项目。
1 X9 N7 R4 ?. h3 d1 s/ ^4 R1 y8 R
    因为清迈的治安，不至于烂到一家大集团任由混混恐吓的地步。
* w; g3 H' p' w: [; d3 K+ b+ K
    BTT也不可能会对混混让步。

    果然，听到刀疤男的话之后，阿瓦拉愤怒地喊道：“保安，快叫保安来，把这些败类给我轰走。”
! Q: Y6 Z4 s2 Y2 J9 y. [6 Q
: d- r. x3 v: T1 w6 f) W. w    紧接着，阿瓦拉朝我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了BTT集团的大门。
8 l! m% o" H3 G6 J/ `* \$ d+ Q% [
    BTT其他高层也跟着纷纷走了进去，沙迪颂临走时也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 {( ]+ S6 G' z    看来，项目已经黄了。
+ K- {- O) m% R5 n* c% e& d
0 q/ ?4 @- J) s! o    刀疤男对阿瓦拉的话不以为意，而是看了看我身后的白薇，说：“川，这个女的很正点，是你的同事吗？”

    “去哪可以找到你？”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6 J+ s0 S# R% R0 G, z/ j
4 X) u0 M3 Z5 x6 a    刀疤男微微一愣，饶有兴致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9 C/ @0 D- U8 x$ v( u& L
3 m: ]5 x7 t( M( O    “克拉酒吧。”

    见到BTT的保安走过来，刀疤男朝我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然后带着那帮混混转身离开。

    等他们上车走远，白薇几步跑到我面前，寒着脸问：“秦川，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 ^5 I) ?( W( x& g3 x2 \
    “不知道。”我依然望着那帮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回道。

某领导

    “不知道？”白薇似乎很愤怒，“他们跑过来跟你称兄道弟，恐吓阿瓦拉他们，把BTT的人都气走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们差一点就拿到项目了，这帮人一出现，我们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懒得回答她那一连串的质问，只不停思考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不用猜，那帮混混肯定是曹文怀叫来的。
4 \9 r4 ?% V. }+ Z7 e$ j  W
8 c6 @* }( j: C    他跟我玩了一手阴的。

    手段有些低端，但效果很好。

    “秦川，你说话啊！现在该怎么办？”白薇再次质问我，声音有些变调。
- Y% G$ f" {4 z* m4 h" e) S  W  A
    我有些不耐烦：“你特么能不能消停会儿？”

' y5 n8 D/ S$ y1 C    “你……”白薇气结。
: E- k: S/ y# K6 g* ?
    “秦川，注意你的态度，怎么跟白总说话的？”一旁的钟康宁似乎看不过眼了，横到我身前，用命令式的语气喝道。

    “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吊事。”
" c/ F7 w! y6 K5 I' t/ ^; R  n1 \
    “你……你这种社会败类，不配进我们公司工作，白总，马上开除他吧。”钟康宁的语气慷慨激昂。
) z+ f+ C1 g$ U2 z" W9 R
    “我支持钟经理的意见，秦川就是个小混混。”

5 h. I$ f/ i5 v  `1 L1 y    “没错，要不是他找来刚才那群混混，BTT的人也不会被气走。”

    “这个项目我们没戏了，都怪他。”

, |- a0 J2 M8 K* l% X    项目组的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句地在旁边附和。
1 S6 z  g; |  T( N
/ _# H1 R% U  e4 `    白薇没说话，而是定定看着我，那眼神既愤怒，又失望。
5 }, @% C6 F5 X9 y
4 O$ x5 }; @0 K3 a    大概是因为我搅黄了项目，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马上开除我。

    我没理会那些人的聒噪，只平静地看着白薇，等着她开口让我滚。
) k) S. A; I: e" K  S) [
) g; T! k+ r; B+ W/ e  M    但她只说了一句：“你该怎么解释？”
/ n2 Q5 J9 f5 A2 I. T4 x
9 s5 i9 G, A+ X+ R  h4 C0 o$ E    “没空跟你解释，我得先去搞清楚一件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朝路边走去。

    讲真，我现在压根就没法解释，碰到这种事情最好就是先保持沉默，等搞清楚状况再说。

    白薇不了解我，她也不知道我和曹文怀见过面，并结下梁子，但她知道我坐过牢，知道我有痞气。
# g" o) Q0 `4 J! G* L
0 M" g! z# I9 A! Y  H1 m! L    至于阿瓦拉和BTT其他高层，他们更不了解我，很可能真的以为我跟当地的混混有瓜葛，甚至想以此来恐吓他们。

, G- B4 y- K: V6 D    就算他们觉得事情有蹊跷，猜到是其他竞争对手搞的诡计，他们也只会装聋作哑而已。
1 `0 e; X9 t' D' A! H2 {
    这事还得我自己解决，不是为了拿下项目，而是不能白吃这个亏，得找回场子。
1 {( C& I, l2 J* Z- ^# K
    清迈城不大，克拉酒吧并不难找。
" ?2 ~3 u# _1 N; x" T
" g4 p0 w; B. k; O8 Y    酒吧名字挺浪漫，但风格并不浪漫，布满污迹的地板和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无不显示这是一个秩序混乱的地方。
6 x3 e8 E2 ^6 c( s+ A
% A7 B  t$ |& B' B    而且，这酒吧大白天的就有一堆混混在里面喝酒打牌。

, \/ K7 R, O9 M4 U& Y* {9 H    我打开手机的视频拍摄，把手机放进衬衣的左胸口袋，然后走了进去。
$ B1 L2 j4 \# _8 M1 L& p6 P9 n/ \% C3 P, n
    因为我的到来，原本喧闹的酒吧陷入了安静，不论是正在打牌的、喝酒的，还是正搂着衣着暴露的泰国妞的，几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 H5 C. c% o* i' Q  [
    “他是刚才BTT那个人，来找麻烦的。”有人突然说了一句。

    然后，那群泰国佬纷纷起身，脸色不善地朝我围了过来。
) h/ y; P6 y! \5 e" v( P1 A% E
8 H- m1 B% g; k7 d5 f    我淡定地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个刀疤男之后，平静地说：“我找刚才那位脸上有刀疤的先生。”

; x: f9 D- N0 c" a8 D2 ]( C: x    没人回应，那群泰国佬已经围成了一个圈，把我围在中间，一个个像盯着猎物的野狼，就等着头狼下令就扑上来。

5 _; G7 D5 f! }) t. d8 ?; v/ n$ V    我丝毫不惧，依然淡淡地四下打量这些脸色不善的吊毛。

    这种情况，在监狱里我见得多了，被十几个人踩在地上的时候，我都能拉几个垫背的。
- G1 `5 k" M5 E3 s6 `& v
    “让他进来吧。”气氛异常紧张的时候，酒吧角落里终于想起了那刀疤男的声音。
. n6 ~. [+ N3 q. G0 U  y
7 ]% h' D# n; G3 w* T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我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刀疤坐在最靠里的那一桌，旁边有个身材火辣的泰国小妞，还有两个身材壮实的汉子。

    见我走近，其中一个手关节骨头明显较粗的汉子迎了上来。

    我张开双臂，那汉子从我肋下仔细往下搜，见我没带武器之后，便让开了道路。

    “年轻人，很有胆量嘛。”刀疤饶有兴致地笑着说。
! K5 N. T! ^; X+ j3 p) u
# D" e& H* U5 t) w7 m* k; T8 ]! o    我走过去，脱掉西装挽在手臂上，坐下，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衬衣口袋的手机摄像头尽量对准刀疤。
8 m9 o& H; i% m
$ z# p$ G# {, p; p. g1 [    “请问怎么称呼？”我一边问，一边拿出香烟点燃。
  ~- R, M) U& x/ }1 f! X$ D
    “班沙。”
8 Z4 C, l5 [) l& ?) U6 M: Z+ P3 F* E2 k
    “班沙先生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开门见山吧，是曹文华叫班沙先生去故意抹黑我的，对吧？”
3 W6 ]0 ]  g# p" u( G! z1 M
    班沙没有回答，而是裂开一边嘴角笑了，让那条刀疤显得愈加狰狞，同时两眼定定看着我，似乎想要看穿我心里的想法。

    我两手一摊：“再直接一点，我来这里，不是想找班沙先生讨公道，而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 v9 \' \6 q, H7 S/ s, d; v) x    “哈哈哈哈……”班沙突然仰头大笑，“你们中国人真是奇怪，那个叫曹文怀的有钱人啰里啰嗦，你倒是很爽快。

    “不过，我喜欢你的爽快，也很喜欢做生意，但我得事先声明，曹文怀给了我一百万泰铢，如果你出的价钱少于这个数，那就不必谈了。”
* M  s* {1 u& `& C5 @- i+ u2 }
    “一百万泰铢？”我故意显得很惊讶，抬起身，让摄像头角度更佳，问道：“班沙先生，你是说，曹文怀就为了让你走一趟，去BTT找我说几句话抹黑我，就给了你一百万？这……抱歉，这价格让我难以置信。”

" b8 Z, I+ j: e8 b& G    班沙有些得意地点头：“没错，他刚找我谈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显得很惊讶，而且今天也很顺利，BTT那些傻子真的上当了，就在回来的路上，我还跟曹文怀见了一面，他已经把剩下的五十万现金全部付清了。
. Z2 ]% Z  G# z
; n2 |6 N7 f$ l1 T( q    “我说了那么多，只要你出得起这个价钱，我们就接着往下谈。”

6 ~0 r" Y: z0 T5 p    我装作心情沉重地长长吐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
: L& E. R9 a$ }4 B/ w
& n) L. U3 ?. ?1 k    片刻后，我睁开眼，苦笑着摇摇头：“抱歉，班沙先生，我大概出不起这个价钱。”

" z+ J: {' ?% X" Z    “那就没得谈了，请吧。”班沙的脸色变得有些不悦。
5 |7 e9 Z* n# P+ G
    看得出，他是个很贪钱的人，而且为了钱不会讲什么规矩道义。
! {: J9 a9 a, v3 {% _" ~
7 X8 B7 w$ D2 P/ Q    我没起身离开，而是笑了笑，说：“班沙先生，虽然我出不起那个钱，但曹文怀出得起，你完全可以再找他要一百万。”
  o- m% r0 z1 O* s
( B; T5 H1 d+ s: U9 l  J    “什么意思？”班沙眉头一皱。
( p' C  F3 n; o, A, O. 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