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你今儿算是给我上了一课
天热起来了。北京就这操性,冬天特冷,夏天特热,春秋天特短,全年就没几天好天气。今天估摸着气温得有三十多度,呆在屋子里心烦意躁的。 正想着给谁打个骚扰电话呢,手机想了。一接,居然是苏雯那小妞!我一下子来劲了:“哟,是你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苏雯咯咯咯地笑,靠这小妞儿跟着杨力这淫棍时间长了,笑声也很浪。苏雯说,“我对您哪敢有什么念想啊,是有事找您。” 我笑,“怎么就不敢对我有念想呢?我可比你们杨总更加平易近人。说吧,鄙人有什么能为你这大美人效劳的?” 苏雯笑道,“我哪敢劳动您老人家的大架啊!不是我有事,是我们杨总叫我找您的!我这有一些资料,杨总叫我抽空给您送过去,说是请您帮着写个方案什么的。” 我心想杨力这小子还算够意思,还真找个借口把苏雯给我发过来了。丫就算真有事的话自己给我打电话不就完了,摆明了给我创造机会呗。靠这小子不会耍什么心眼儿吧,丫不会真跟陈燕有一腿心里愧疚所以想办法补偿我吧。 想那么多干吗。我说,“小苏啊,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怎么总是哪敢哪敢的呢?新时代女性不带这样的啊,再说我也不是什么人物,跟你一样也是属于受剥削受压迫的阶层。我跟你说啊,你要找我办事就尽管开口,哥哥我绝不含糊。说实话你们杨总找我办事我还不爱搭理呢。” 苏雯笑,“没听说过受剥削阶层人家里还雇个使唤丫头的。”靠。 我约了苏雯傍晚到国贸附近一家茶餐厅见面。临出门时我想了想换上一件好点儿的短袖衬衫还打了条领带,再拿出我那好久不用的手包,末了还在头上喷了些发胶。别说,对着镜子一看还挺精神的。 阿芬看见了吃吃地笑,“大哥,你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去啊?” 我严肃地说,“男人不能说漂亮,应该说英俊、潇洒、帅、酷什么的,知道不?” 阿芬笑个不停,“大哥你这么穿着真好玩,都不象你了。” 我也笑,“大哥要去相亲去,当然要打扮打扮了。你自己吃饭吧。” 急匆匆赶到约定的地方,先找个舒服点儿的座儿坐下。过了十几分钟苏雯才到。小妞儿穿件无袖的连衣裙,脚上穿双凉鞋,白生生的胳膊,涂着粉色趾甲油的脚以及半截小腿露在外面,看着人心里痒痒的。 苏雯坐下后看着我笑,“都说你是个大色狼,这回我信了。” 我作惊诧状:“这话从何说起?” 苏雯说,“从我进来开始,你就没看过我的脸,一直盯着我的脚,这就是典型的色狼的表现。” 我面不改色,“呵呵,苏小姐果然冰雪聪明,看问题那叫一针见血。” 苏雯莞尔一笑,“不过你色得还比较有品位,不象有些色狼,老盯着人脸和胸脯看,特恶心那种。” 我笑,“承蒙夸奖,在下实感荣幸。”妈的一见面就输了一招,这小妞儿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我暂且收起一切杂念,东一榔头西一棒地和苏雯瞎聊着。小妞儿果然是个高手,随口敷衍着没一句话有内容,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最后我单刀直入了,“小苏你多大了?怎么还没找对象啊?” 苏雯暧昧地瞟我一眼,“找不着啊。” 我说,“不可能吧?你想找个啥样儿的?说不定哥哥能给你介绍一个。” 苏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有栋大房子,带花园那种,平时没事我可以养养花什么的。再有辆跑车,什么牌子的倒无所谓,德国的美国的都行,别是日本的,没事我开着去逛逛商店兜兜风。其它的象吃什么穿什么我倒不太在乎,怎么舒服怎么来。当然了,这人年纪也不能太大,40岁以下吧,得是中国人,我讨厌老外。结没结过婚也无所谓,别有孩子就行,我可不想当后妈。长相吧,不能太次,我也不要求长得跟刘德华似的,别瞅着恶心就行。对了,还有一点,结婚前先给我存上一百万,人民币就行,不用美金。这样就算离婚了或是他破产了什么的我也有个着落。你说,我这样的要求算高吗?” 我坐端正了身子,“不高!一点儿也不高!那得分人,就你这条件,我觉着还是便宜那人了。要我说光一栋大房子还不够,最少也得两套,城里一套带顶层花园的豪华公寓,郊区再有幢一千平米的别墅。” 苏雯妩媚地一笑,“真的吗?你真觉得我这要求不高吗?” 我点头,“真的真的,这年头,很多女人不把自个儿当回事,要求忒低,管够温饱就行了,要我说咱们这些男人的臭毛病就是这么给惯出来的,象我这样,手里就那么俩臭钱,还把自个儿当大个,拽得跟什么似的,其实都是蛋B!”我夸张地叫。 苏雯吃吃地笑,“其实你就不错啊,跟我的要求差不太远。” 我扯下领带往椅子上一扔,一只脚也翘了起来,“别寒碜我了,我差老鼻子了。得,反正我是没指望了,我也不在这装丫挺的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流氓吧。” 苏雯朝我抛个媚眼,“哟,受刺激了?” 我郑重地说,“不是受刺激了,是受教育了。妹妹啊,你今儿可算是给哥哥我上了一课!一语惊醒我梦中人啊!”
七六 哥们要的就是这乐子
这打击可真不小,跟苏雯见过面后几天里我都郁闷得不行。 男人大抵在两种场合最容易受到打击,一种就是在高档商场面对一万元一套的女性内衣时,另一种就是在床上当女人说“我还要”时。以前在这两方面我都还比较自信,妈的现在感觉自个儿简直一无是处了。 我怎么就那么没追求呢,小富即安,典型的小农思想。我还不如孙大炮呢,丫好歹也算知耻而后勇,都开起窑子来了,我还继续窝在家里跟老娘们似的。瞧苏雯那小丫头说那话时的眼神,就像在说“我还要你行吗”一样,压根没把我放眼里。难怪杨力两三年都没弄上手呢,还以为丫够义气,原来是把一枝扎手的玫瑰扔给我了。丫想看我笑话,绝对的,丫不定这会儿在哪儿偷着乐呢。 闷得慌。想想很长时间没见着孙大炮了,得,左右无事去一趟他那,妈的借我三万块钱还没还呢,也不知丫经营得怎么样,要赔光了我那钱也就泡汤了。 没给孙大炮打电话我就直接杀了过去。今个儿是周三,大热天的又是下午,这种时候孙大炮肯定也没什么生意。果不其然,到那一看冷冷清清的,几个小姑娘歪歪倒倒地坐在一楼沙发上,懒洋洋的,孙大炮和张红都不见人影。 我径直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墨镜都没摘。几个小姑娘立马坐直了身子,一个还算标致的小妞儿站了起来笑着迎过来:“先生,您做按摩啊?” 我放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小姑娘,顺便用眼角的余光把坐在那儿的其他几个小姑娘也看了一遍,大大咧咧地说,“是啊。你们这除了按摩还有什么?” 小姑娘也不怯,笑盈盈地回答:“我们这有保健、足底、中医推拿,您想做什么?” 我说,“就这些?有没有什么特殊服务?” 小姑娘楞了一下,迅速说,“对了,我们这还有拔火罐、刮痧、针灸!” 我差点笑出来,“嗬,谁问你这个了,特殊服务,懂不懂?你刚入行的?”我加重了语气。 小姑娘也笑不出来了,嗫嗫地说,“对不起,我们这没有什么特殊服务。”旁边几个小姑娘都伸长脖子朝我这边看着。 我佯怒,“这都没有你们开什么按摩店啊!靠我大老远地跑来!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小姑娘带着求助的眼神看了旁边几个人一眼,怯怯地说,“我们老板没在。” 蒙谁呢,我估摸着孙大炮这会儿肯定在楼上睡觉呢,指不定还跟张红一块儿睡呢。丫倒知道享福,生意这么清淡也他妈不着急。妈的不能让丫舒坦了。 我一瞪眼——忘了还戴着墨镜了,瞪眼小姑娘也看不着——手指着那小姑娘大声喝道:“什么不在?!叫你们老板出来!不然老子把你这破店砸喽!” 小姑娘给吓坏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一缩,退了半步,声音都有点儿发抖了:“我,我们老板真、真的不在……”另一个小姑娘见势不妙蹭蹭蹭上楼去了。 我没再理那小姑娘大步走到一个空着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站半天了腿累得慌,先抽颗烟歇着。 过一会儿楼上哐当哐当的脚步声,有人下来了。果然是孙大炮,一脸紧张样,四处张望着,看见我怔住了,估计丫还没睡醒一时反应不过来。呵呵,哥们要的就是这乐子。 半晌孙大炮才叫出来,“我操*你大爷是你啊!” 我没动弹笑着说,“是啊,意外了吧,惊喜了吧?” 孙大炮嘎嘎怪笑着,“操*你大爷的我还在睡觉呢,你丫没事上这来干吗,成心捣乱不是!” 我也笑,“正是!妈个B我这两天正搓火呢也不能让你丫舒服喽。” 这是几个小姑娘脸色都松弛下来了,尤其是刚跟我说话那丫头还轻嘘了一口气,不过好象不太高兴偷偷摸摸地瞪了我一眼。 我说,“得,既然来了就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吧!你们这有什么特色?” 孙大炮说,“足底,这几个小姑娘足底都做得特棒,舒服着呢。” 我笑道,“好吧,就足底。就让那小姑娘给我做吧!”我一指刚跟我答话的那个。 孙大炮一挑大拇指,“兄弟你还有眼光,莉莉可是咱这做足底做得最好的。”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们家张红呢?还睡呢?” 孙大炮说,“红啊,身体不太舒服,上医院去了!” 我朝莉莉笑笑,站起身跟她上楼去。楼上稍微显得宽敞些,靠两面墙一溜摆着七八张躺椅,中间用布帘子隔开。挺简陋,不过倒也干净清静。 那个叫莉莉的小姑娘一言不发地自顾自做着手里活儿。心里估计还带着火呢,下手那叫一个狠,真他妈疼。我起先还强忍着不吭声,过一阵子实在吃不消了叫了起来:“轻点儿!哎哟喂!你按的那是哪儿那么疼?” 莉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手里松了下来,还跟我解释,“我按的都是反射区,每个反射区都代表身体的不同部位的。哪里疼就说明哪个部位不太好,有治疗作用的。” 我龇了龇嘴,“这我知道。你刚按的那地方代表什么部位来着?” 莉莉轻笑着半天才答,“那是肾反射区。” 孙大炮的怪笑声忽然在隔壁响起来了:“哈哈哈,莉莉,你还真说准了!这人哪儿都好就那儿不好,你多给他按按!我说以后你隔天来一次,给你好好治治,不然过不了多久你丫就废人一个了!” 我嘿嘿干笑,“好啊,那就麻烦莉莉妹子了!”我靠,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道理,你别说,还真就那个什么肾反射区按起来特别疼,其它地方还好些。 好不容易两只脚都按完了。莉莉伺候着我穿好鞋袜,我随后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大元递过去,莉莉楞住了,没敢接。 我笑着说,“拿着吧,给你的,甭交给你们老板啊,这是给你的小费!” 莉莉这才醒悟过来满心欢喜地接过钱一连声地说,“谢谢!” 我得意洋洋地往楼下走,孙大炮凑过来说:“足底三十,谢谢!” 我一摆手,“去*你*妈的,记帐!” 唉,有钱真好啊,自己快乐也能给别人带来快乐。我想。 忽然又想到苏雯,高兴的心情立马一扫而空。妈了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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