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广州别说爱我》作者：流浪左手边

某领导

第三十一章 选择
　 作者：流浪左手边　

??盖着被子,盯着天花板,朦胧中忆起博士说过的话。“想过抢新娘，我差点去做。”我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博士带着淡然而又无奈的口吻，向星空吐了长长的一口烟。错位的设想:如果婉清成了别人的新娘,我是否也会跑去抢亲？
??博士给我的感觉像是从烟头起飞的一片烟灰,追忆自己是如何变成残骸。而我的爱正开始点燃。
??夜悄悄，砌虫都躺到床上打呼。客厅传来电视沙沙……的声音。蹑手蹑脚的开了门。没开灯，咋见博士正对着电视，低着头，双手抓紧头发。可悲的男人,寂寞难奈啊。从心里涌出怜悯之情。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并没有抬起头。
??“再长的夜总会过去。”我并不擅长安慰别人，掏空大脑终于想出不知哪部电影里的台词。
??“组长，我是……拉肚子，好痛。”博士捂住肚子，脸色发青。“大概是吃了牙刷偷偷放在衣柜里那包**小馒头。”
??那瞬间的怜悯被牙刷咒骂的口水很容易的淹没了。我和牙刷背着博士去找医生。可恶的是那个病号，一路上还笑：“好久没有玩这种骑驴游戏了。牙刷，快呀！”
??要不是刚好路边那大大的公益广告牌“对残疾人伸出友爱之手”刺激着我们的眼球。大概也许或者，博士早被我们在马路边干掉。
??到了医院打点滴，博士脸色开始红润。牙刷还讥笑博士：打点滴比喝台台口服液更有效果。
??博士上了三次厕所，牙刷提着输液瓶陪着博士也“三顾毛厕”，站在门外和当年刘备一样两眼泪汪汪，当然，牙刷那被异味熏出的泪水实在不值钱。我过意不去，买口罩给牙刷戴上。
??被博士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而那小样睡的跟头猪一样，连护士来拔针头都没有感觉。
??早晨从家里出来，电梯口遇见小美买早餐回来。照理说在深圳发生的一切会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层。
??“买早餐？”
??“嗯，你吃了吗？”
??“还没，要迟到了,赶着走。”
??“要不要吃点。”
??“不了。”
??“路上小心。”
??“嗯。”擦身而过，觉得少了些什么，还是我多想了什么。笔记本抱在胸前跑开。
??牙刷留在家里照顾博士。少了两个人的办公室只听到“啪啦啪啦”的键盘声。我，小东，小杰做着本该五人做的工作。
??中饭都是打开嘴，直接倒下去。下班还要去接婉清。和婉清的风波平息后，像没发生过。
??风缕缕吹过，路灯下婉清的白裙，轻轻晃。走在人行道，与婉清并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像是多年的情侣。告诉婉清昨晚发生的事。婉清硬要买几个水果去看望病号。我坚持说不用，婉清坚持说要。男人的坚持在女人看来不值一文。买了几个大苹果，婉清要付钱，被我抢先。付钱后才突然想到博士那丫竟让我买苹果给他吃!
??路上颇为博士担心，不知好点了没。工作太忙，中午都没有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心里有那么点愧疚。
??打门开，两个小样竟疯狂的在电脑前撕杀。一气之下，抓起买来的苹果大口一咬。婉清看的傻眼，病人沦陷在游戏里。猜婉清也在后悔刚才萌发的同情心。当时我便暗暗发誓：宁愿喂流浪狗吃金莎巧克力，也不给博士吃面包皮。
??博士看到婉清买水果来看他，立刻哈腰点头走过来。连婉清要去煮饭，他都说：“这粗活怎么可以让女生做，让组长去做就好了。你坐着看电视。”几句话逗得婉清呵呵的笑。我真是鄙视他，以前怎么就可以吃的那么心安理得。
??牙刷到楼下去买菜，婉清在厨房忙。博士和我坐在客厅抽烟看电视。
??“组长，你真的要去深圳吗？”博士双眼看着电视问我。
??“应该会去。”昨晚在医院聊天时，我告诉过博士，要调过去深圳当设计监督的事。
??“婉清呢？舍得？”
??“不舍。”
??“你告诉她了没？”
??“还没，昨晚才决定的。”
??“走了，你会后悔的。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一定不要让自己后悔！”博士看似激动的边说边比出一个手指在我眼前晃荡。
??“我就是不想后悔才去。以前口口声声的说二十五岁要有属于自己的设计公司。现在二十七了，一事无成。供房都不行。让婉清陪我吃苦吗？”我吸了口烟“贫贱夫妻百事哀啊！我宁愿坐在奔驰车里哭，也不愿意骑着单车笑。”
??博士眯起小眼，抬起头把烟雾慢慢吐向空中：“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好女人爱，只是一具空躯壳。事业与爱情，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情，当你知道想一个人是多痛苦的事后。”
??“所以你是一个浪漫者，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调职，我也不愿意。可是人存在,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爱情。可是，我不希望……所爱的人将来为了两块五的米涨到两块八而苦恼皱眉”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具体日期还不知道。”
??“你最好告诉婉清你的想法，看她怎么说。”
??“嗯。”
??晚饭时望着婉清的脸，想到要离开她，心里隐隐作痛。不经意低下头看到碗中的饭，突然好像又坚定了。或许分开也是一种过程。爱情要经历考验，就像提炼过的金子，不容易断裂。

某领导

第三十二章 选择的性质
　 作者：流浪左手边　

??晚饭后，送婉清回去。我低着头，不是数着离开广州的日期，而是偷瞄婉清修长的美腿。其实很多时候男人的欣赏绝对没有猥亵的含意。婉清的脚很美，纤细而白晰，恰如其分的放在那淡蓝色的水晶高跟鞋里，很有韵味。
??思绪很乱，惯性的往嘴里送着烟。如果爱上婉清，会不会比爱自己辛苦？如果爱上婉清，会不会改变我的抱负？人生也只有一次，不做后悔的事。
??“婉清，如果事业与爱情，你会选择什么？”
??“嗯！”婉清托着下巴说：“这种选择应该是相对而言。爱情也有深浅，事业有值不值得。我大概选爱情，因为我是女人。”
??我抬头望着天。跟博士相处久了，也把这当成自己的习惯。
??静静地陪婉清走了好远好远。
??“你是不是有心事？”婉清小心翼翼的问我。
??“啊！”愣了一下。“没事。只是在想点工作上的问题。婉清，你应该答应过我，陪我买暗响，下星期天有空吗？”
??等婉清关上家里的门。我在门口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屋子是曾经住过，屋里住的又是现在爱的女子。一路上走的很慢，想把陪婉清走过的路记起来。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记下对我意味着什么，但这条路不知为何显得特别长，总让我不知不觉中忽略掉一些东西。
??一排排的路灯下回想婉清说过的话。“我想远距离的爱情真的不适合我。”离开广州意味着拿爱情做一次赌博，不知手中紧紧捏着的筹码是我对婉清的爱，还是对婉清的信任？
??看来今天又要找博士来聊天，指点迷津。
??“叮……”电梯门开了。小美提着一袋垃圾。离开广州后应该也不会再见到小美了吧，心底不由升起一阵失落。
??“要去丢垃圾吗？”
??“嗯，你刚回来？”对小美，我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也许是对美女的向往，对聪明女人的崇拜，对性感女人的折服……与小美之间掺杂着理不清的情感。爱情谈不上，友情又多了一点。从深圳回来，两人都说着没有营养的对白。怕是谁先打破僵局。
??“我帮你拿去丢。”伸手拿过小美提的黑色袋子，不经意间轻溥了她的小手。两个人，停滞几秒。碰到小美手时，她微颤了一下，手却没有缩回去。令狐冲说：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我拿开手，装着若无其事。
??小美陪我走在小区，看着小美的侧面。想到和婉清走在一起，让我非常有存在感。她就像一阵清风，在我身边很舒服、轻松，最多也是纯欣赏性的看看她的美腿。
??可小美却不同，总让我不自觉的看向她的方向，注视她有个性的发型，长长的睫毛，厚薄刚好的红唇，还有轻轻夹着烟的手指……一切都刺激着我的神经。站在小美身边让我不断质疑自己二十七年来的纯洁。还好每当这时婉清的脸也总会提醒着我。
??曾问过博士和牙刷：为什么有的女人总让男人无法离开视线？牙刷咧着嘴讥笑：浪人——烂人！博士却淡淡的说这是雄性动物的通性。
??我点了支烟，问小美要不要，她淡淡的一笑晃了下手里的KENY。我知道女人抽烟一般都很执着。她们不像男人，注重的是烟的口感。女人却更注重抽烟时带的情感。
??踌躇了一下“小美，可能过段时间我要去深圳工作了。”小美表情闪烁，眼睛睁开又合下。如果不是画惯了人物素描，不会察觉到小美微小的变化。变化瞬间恢复正常，好像刚刚是错觉。我接着说：“因为那边分公司人手不足。”
??“你要去多久呢？”
??“一年，两年，三年说不定。”
??“哦！”小美低着头看了花坛里的九里香。忽然抬起头“如果带团有过去深圳，我可以去看你啊！”
??“好啊！欢迎，欢迎。”虽然心里高兴，可笑得牵强。
??“那就好一段日子不见你，发短讯给你，你要一定回。不可像上次那样不理我。”我猛点头，因为上次跟婉清在休闲吧，没有回小美。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清楚。终于明白博士为什么总说不要被女人大方的外表蒙骗。
??牙刷刚好迎面走来，手里拿着**超市的袋子。应该是去买东西回来。
??“组长？小美？”碰到牙刷，好像有种和小美偷情被抓的感觉。我慌张的把烟深深吸两口转身走向垃圾筒丢掉，避开牙刷的眼神。小美反而很正常的跟牙刷say:hi。
??“牙刷，你去买什么了？”改变牙刷的注意力。
??“博士说想吃宵夜，体恤的买了三杯泡面。你们要去哪呢？”
??“没啥事，帮小美丢个垃圾。”自己呵呵的傻笑。这垃圾也很幸福，有两人来恭送,路上还有人来打听。
??晚上又和博士坐在阳台看星星。问博士我的爱情走向是喜还是忧？婉清会不会忘了我？
??“其实每个人都有潜在的思维，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遗忘。既然你选择更进一层。何必在乎爱情？”
??博士的话总让我陷入沉思，似懂非懂。抬头看着星空，脑子里好像什么也没想，却又像什么都想了。

某领导

第三十三章 恒星的恒星
　 作者：流浪左手边　

??第三十三章
??“老师，我决定去深圳。”站在老师的办公室，说出思量后的答案。
??“年轻人就要奋发。既然你决定了，下个星期便调过去。”老师对这答案很满意。走过来搭着我的肩，微笑着点头打量着我。我也算是他一手栽培。每位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如此上进，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我犹豫的说出我的想法：“下个星期太快了，能不能再给我多几天准备？”一个星期太快了。还想跟婉清去买音响，还想和婉清一起多点回忆。“人手比较急，十二天吧。”
??走出办公室，掐着手指数着离开的日期。要离开了，要离开了……有个声音在耳边徘徊。趴在办公桌上。来的快，去的也快。过十天婉清也放暑假要回家。大概两人都离开广州，感觉上会好些。
??上个厕所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周黑了一大圈，眼袋像鸡蛋。昨晚彻底的失眠，尼古丁充斥着大脑，一点睡意都没有。越是紧闭眼，婉清的笑颜和博士的话越清晰的回荡。
??点了根烟，站到阳台，看着繁忙的都市。这钢筋水泥的森林突然让我觉得遥远而陌生，但又让我有所留恋和彷徨。
??牙刷刚好从厕所里出来。“牙刷，来抽根烟，聊会儿。”牙刷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过来。“牙刷，你看这城市真美！”
??牙刷点上烟看了看远方“但没有我家乡美。”
??“嗯！湖南确实不错。牙刷，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有三四个月了吧？”
??“嗯！”
??“再过十二天就要离开这城市。其实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
??牙刷长长的吐了口烟雾，转过头来盯着我“坦白说，我希望你走。”
??“啊！”吃了一惊，没想牙刷会讲这话。
??牙刷又转过头去看着遥远的某处,表情看起来有点弥离却掺杂点严肃。这时的牙刷第一次让我感觉像个成熟的大男人：“人就应当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而感情这东西像泡沫，轻轻一吹就散，没安全感，不知什么时候感觉没了，就算再努力也只能拽着自以为是的空气伤怀。”
??他又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大都市，没有博士向往的那种爱情。说真的我不敢去接受感情这东西。因为随时都有陷井存在。”
??“嗯。”牙刷的话突然让我陷入沉思，沉重而又无奈。我一直都认为牙刷虽沉闷又没个正经但有他自己的思想。不像我，随波逐流。
??“而我也有跟你一样的追求，所以才背井离乡来到这。希望你走，因为我也想当组长，也想升职。”
??牙刷赤裸裸的话让我震撼。但知道牙刷把我当兄弟才会讲出推心推背的话。
??“组长，如果我没有猜错。小美也是喜欢你的。”
??“你怎么知道。”
??“男人的直觉。”
??“可我很平凡。”
??“广州有太多不平凡的人，反而平凡的人，才显得可贵。”
??“嗯！”我笑笑。
??“组长，别想太多，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先去工作。”牙刷拍拍我的肩膀，丢下烟蒂离开。
??小杰和小东都来问我什么时候要走。博士因为观点跟我不同，闹了小小的别扭。
??下班没有去接婉清放学,因为她要上夜班。差不多夏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看着窗外天灰灰，雨还是没有下成。坐在办公室整理档案，走的时候可以移交给下一位。九点多饿着肚子，才离开公司。
??不知道不觉，走到婉清工作的肯德基门口，透过玻璃看着婉清。
??博士说过：女人可以分为三种,如果是“恒星”，追定你；如果是“彗星”，等着你；如果是“流星”，懒得理你！婉清是我恒星的恒星。只是……
??“你怎么不进去？”
??“啊！”婉清什么时候到旁边都不知道。忽的转过头，跟婉清的脸做超近距离的接触。脑里突然浮现博士对着林志零海报所讲的话：“老婆，你要感觉我舌头的温度吗？”
??“店里的同事看到你了，告诉我。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店里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望着我，唧唧歪歪的笑开。
??“没事，刚刚在想问题。”我退后一步看着婉清。
??“我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什么事呢？”婉清的皱起眉头。
??“是有事，我想些话想跟你说。快下班了吗？”
??“嗯。再等等。”婉清愣了一下。
??“你先进去。我自己在周围走走。”
??绕着肯德德走了几圈，抽了几根烟。远远看见婉清出来了。婉清穿着浅蓝色的T恤，是当初买给她的那一件。像个蓝色的精灵。
??两人无语的走着。一路低着头想着博士昨晚的话：“反正要走了。别留下什么遗憾。一千种恋爱,一半结不出果实。跟她表白说你爱她。我爱你，三个字不难说出口。”
??“我到家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抬头看到婉清家门的路灯。
??婉清低着头,我突然拉住她的手。此刻没有精力去感叹婉清的手背是如此的柔软:“婉清……我……”

某领导

第三十四章 失恋礼节
　 作者：流浪左手边　

“我……”婉清凝眸。看着她期待、闪烁的双眼。我另一只手握紧，脑子里突然闪现婉清在休闲吧里忍着泪的面容。反正要离开，何必给彼此留下负担？这个问题忽地打住了所有冲动，卡在喉咙的三个字怎么也无法蹦出来。“我……我……明天去接你。”前半句说得哽咽，失落的松开婉清的手。决定不坦诚心事后，心里却轻松多了。挥手转身离开。不敢去看婉清的脸，怕一时气氛太美、太混乱，把三个字又加在这份绪乱的感情上。毛利小五郎说过：“男人该留下潇洒的背影。”我没有潇洒，多的是丧气。
徘徊在都市的路灯下。摊开手掌，上面还留有婉清淡淡余温。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情感上的阿斗，扶不起。坐上末班的公车。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都市灯光，悲伤的很隐秘。我不敢去想象婉清当时的表情，毕竟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更不敢深究婉清当时的心情，如果她失落，那我会觉得自己混蛋的同时,在有点窃喜中自责的刮自己耳光；如果她很平静，那我会伤心到想剁掉自己手的同时却有点放松……这些矛盾让我的大脑陷入不能自拔的混乱。
回到家，博士和小美站在门口聊天。看到小美，又想起牙刷的直觉。在我混乱的思绪上似乎又加了一团乱麻。
“组长回来啦！”博士先向我打招呼，小美背对着我，听到博士一说转过头来朝我颦嘴一笑。
“嗯。小美你等等，我把DV还给你。”低着头闪过两人，靠着门槛进去。从背包里拿出小美的DV。才记起还没有拷贝到电脑。
“小美，你再等等。我存档。”DV里面有很多画面，拍得不知所谓的、莫明其妙的、值得怀念的……如小美的笑。小美在门口等我，我不好意思的拿过去。
“我拍一些你看了会很无聊的风景。”
小美抿了抿没擦唇膏的嘴。透明的让人有咬下去的冲动。男人十个有九个是色狼，另外一位是超级无敌大色狼。我相对还是平庸些。看着小美娇好的身材。记得看过一本叫《裸猿》的书，书里感叹：每个女人都拥有一个美妙的身体。美妙，因为它是一百万年进化历程的辉煌终点。反问造物主,为什么要把小美这尤物,在不当的时间,呈现在我眼前。
“没关系，我今晚回家看。”小美向我招了招手，要我耳朵靠过去。小声的说：“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呢？”
“嗯。好像有。怎么了？”小美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呼吸的微温呵在耳朵上，搞的我心痒痒。
“没事，只想请你喝杯东西。”小美忽然站直。“呵……明天晚上,**公车站前等你。”
甩了甩额头上的汗，道再见后。进了屋内，关了门。脱鞋时看到博士把烟灰弹满屋。大喊:“博士！”
“干嘛？”博士有气无力的回应。
“扫地。”
“今天轮到你值日。”博士穿着拖鞋，颓废的拿起扫把。
“组长，你看像不像哈里波特下面。”博士将扫把紧夹在跨下,双手握住向前露出的半节说。
“你别搞这种变态的行为。”
“组长，你的思想不健康哦！”博士摇了摇食指,“我是问你像不像哈里波特的魔法扫把。”
“博士，别开玩笑了。今天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扫完陪我喝酒。”博士点了点头。“博士，怎么没有看到牙刷，人呢？”
“牙刷去小东家装电脑了。今晚家里只有我俩。”
我点了点头,拿了几件衣服，便进了洗手间冲凉。
“组长，你被拒绝了？”博士站在洗手间门外问我。
“不是。因为我没说。”
“嗯，跟我猜的差不多。以你的性格，很难说出口。”
“博士，我会不会是过份空虚才爱上婉清？”
“爱情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空虚。你自己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婉清吗？”
“不知道。”
“大话西游里有讲，爱情不需要理由。又何必再去追问自己一个理由呢？”
“你以前的女朋友，有很多优点吗？”
“有。但不多。”
“什么？”
“她爱我。”
“只有一条吗？”
“对，就是因为只有一条才可贵。爱情是盲目的，像一个瞎子在路上走；看不着路摸不着边；路上有小石头，踢到会痛。路上有坑，如不小心摔倒了，爬不上来，那就是婚烟。”
一包花生两瓶孔府家酒。烟雾缭绕中博士举着透明的酒杯说:“组长，你知道为什么失恋要喝酒呢？”
“解闷，麻醉自己。”
博士摇摇头，喝下手中的酒：“不是，失恋的时候一边喝酒，一边思忆。是对那名女子的一种礼节。”话语有着淡淡的忧伤。
我和博士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关于婉清反而谈得很少。博士在喝酒时也没搬出他那些隐晦又故弄玄虚的理论。两个人只是忘情地喝着，抽着。电视里什么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都没察觉。花生壳又飞了一地。博士撇撇嘴含糊的抱怨早知就不扫地了。又拿起扫把骑着，说要像波特那样用魔法把房间变干净。我脑子里除了觉得他白痴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睡前博士死拽着我,说要和同床共枕，安慰我空虚的心灵，更要和我探讨更深度的爱情观。我拒绝了。高呼理由：我是处男！二十七岁的处男，可是国宝，不能随意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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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晚安！婉清
　 作者：流浪左手边　

??愁人知道夜长。开了床头灯，爬下床。在床底拿出铅笔盒和速写本。生锈的铁盒，有种斑驳的特殊美感。盒里拿出一根炭笔，在速写本上沙沙的画起脑中的婉清。脑子里的她总是有种蒙胧美，仿若百合般脱尘遗世的女孩。用寥寥几笔画出婉清常给我的侧脸。把画从速写本撕下来，粘在墙上。窗外晕红的霓虹灯刚好照在画上。
??“晚安！婉清，再过几天我要离开了。”转了个身，屈着身子双手靠在胸前。
??第二天下班，没有在办公室停留片刻。直接奔向民族学院，分秒必争。
??夏至午后的阳光,还未消退。婉清撑着伞在校门口等我。
??“你等久了吧？”拿过婉清手中的伞。她也顺势递给我，然后低头拿出纸巾，这是培养出来的默契。
??“我也刚到。”婉清脸颊有细细的汗珠。证明她在太阳下站了很久。
??“婉清，你可以在树下等我。”
??“我怕你到了看不见我。”婉清弯起嘴角像月牙。知道婉清为我着想，心里一甜。
??“以后……。”以后还有多少个以后？“以后你在树下等我吧。”我随便指向旁边的那颗大树。
??“嗯。”
??我不知婉清是否喜欢听办公室发生的那些趣事。而她总是微笑着或者思考着倾听。这次没有陪婉清回家，而是向学校里面走。婉清偶尔跟遇到的朋友们点头打个招呼。几个女生还从头到脚打量了我，让我有些尴尬，不由偷偷看婉清，她只是低头抿着嘴笑。
??坐在宿舍前的小卖部。
??“婉清，你们学校里怎么会有理发店？”理发店门口还挂着大招牌：“头头是道。”店主定是位风趣的人。
??“这店是学生们开的。收费不贵，比外面的便宜，很多同学都到这里剪头发。”
??“真有生意头脑。”
??“你的头发也很长了，我带你到里面剪。我同学也在里面上班。”
??“真的要剪吗？”我拉出前面几根头发，放到眼前量一下。好像也该剪剪。
??进了店里，几个头发前卫学生模样的人，拿着剪刀在剪剪。看到婉清进来都跟她Say:Hi。婉清点点头，坐在店里的椅子上。
??“靓仔，剪头发吗？”狮子头的师傅过来搭理我。
??“嗯，剪短一点。”左瞧瞧右瞧瞧。镜子里反照出婉清的脸，婉清朝我眯眼的笑。担心婉清无聊，从袋子里拿出MP3，拿给婉清。因为是铁三角的动圈型耳塞，不了解的人都知道很难带上耳朵。婉清带上又滑下去，对我摇摇头。走过去轻轻撩起婉清耳边的发梢，为她带上耳塞,把音量放小。选上一首我自己很喜欢的歌——ZIP发射乐团的《星空》：
??“在星空繁华的夜里
??我们手牵着手在一起
??我要全世界都听听
??听我来证明这爱的定义
??永不会熄
??从我刚开始认识你
??我就想永远走下去
??我说让爱维持下去
??你说你害怕的事情
??是爱像坠落流星
??如果可以我会为你
??偷一颗流星
??因为世上最爱的人是你
??希望你别忘记
??我们看的第一次流星雨
??我说出真心你静静的听
??你我的心已经互相感应
??从今后到永久
??美丽的故事都被放在心中。”
??主唱的声线很好，歌词很美。常常喜欢坐在阳台，看着高楼大厦的灯光，聆听婉转的歌声，独自回味。
??镜子映出一幅画，恬静女子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个爆炸头的剪头师傅在背后晃来晃去，破坏了美感。
??婉清的同学走到她身边坐下，靠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婉清抚着嘴咯咯的笑。我心里颇不是滋味。那男生手舞足蹈，表情夸张，完全吸引了婉清的注意。
??我眼角不时的瞄过去，师博不停的摆正我的头。“你的头不要到处转。”汗，我的头还能到处转？笑笑之间，想起了西片《无头骑士》。
??然而婉清咯咯的爽朗笑声却在脑海中盘旋，记忆中婉清好像不曾对我这样爽朗的笑过。心里一紧，有些心慌。以婉清温柔的性格，在学校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吧。在学校的婉清是怎样的？我强烈的想知道关于婉清的一切。
??吹干洗后的头发，打上定型水，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婉清，怎么样？”
??“很好看。”婉清退下耳塞，站起来，伸手为我扫了扫肩上的碎发。婉清亲昵的动作，让我清晰的感受到店里男性同胞传来灼热而妒忌的目光。可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走出理发店，月亮已经出来。抬头看去，依然还是稀稀冉冉的挂着那几颗熟悉的星星。常会想，博士天天看着它们，难道不会腻？灯火通明的城市让天空都失去了寂静的权利，何况人呢？校园里一对对情侣好不热闹。
??我和婉清坐在小卖部的太阳伞下喝着甜汤。无风无雨躲在伞下，避着月光。突然想到牙刷曾笑我“浪人！烂人！更是狼人！”此刻的我确实像狼人，单纯，纯粹的色狼。正躲避着纯洁月光散落脸颊，怕原形毕露，一不小心冲过去把婉清紧紧的抱住,不再让她离开。
??然而，我并不是，仅仅只是个懦弱而普通的男人。常常会害怕给承诺更害怕让人期待。所以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在心里想想。
??喝着婉清尝过的味道，走着婉清行过的树荫，坐在她看过书的石桌，到过她上过课的教室，见她熟悉的人。从下班陪着婉清逛了整个校园。
??“我走累了，找个地方坐。”婉清指着篮球场外围的一排石桌。我伸手想去为婉清擦椅子。婉清抓住我的手：“这地方常有来来回回的学生在歇脚，所以椅子很干净。”婉清拿出纸巾为我擦右手上的灰。擦得很仔细，像我的手是一件珍宝。
??“吃得饱吗？”婉清看着我问道，但一直没有放下我的手。婉清说这是她的地盘要听她的，所以硬要请我吃饭。我吃了很多，很饱。因为我想尝遍婉清感知的一切。不知被粽子噎住时的眼泪，是因为太幸福还是因为太痛苦？幸福——尝遍了婉清尝过的味道，还有婉清递来的可乐。难过——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种幸福了。
??篮球场内还有吵杂的喧哗声、球声。大学时期我也跟好友们废寝忘食的在球场上疯狂。十几载寒窗，五年工作后才知道，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唉！”
??“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婉清望着我。
??“婉清，其实……我要……”
??“嘀……嘀……”短讯，拿起来打开。“你还在忙吗？我都等你半个多钟头了。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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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是故意的呢
　 作者：流浪左手边　

??忽然记起和小美还有约，彷徨不定、难以取舍。
??“你要是有事先去。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婉清看出我的不安，以为是工作。如果婉清知道我的彷徨是为了另一名女子，会怎么样呢？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婉清赶紧说：“你去忙吧，这点路，不远的！”我犹豫了一下：“那我先去了。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下半句是为了给安慰自己的心灵。婉清朝我点点头。转身跑之前跟她挥挥手。跑出一段距离再回头，婉清依然还站在离开的地方看着我，又向我挥了挥手。此刻心里被内疚所占据，然而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许让一个女生在夜里站在陌生的站台等自己半个多小时，是极度恶劣的事情；又也许是自己都不清楚的什么原因，让我迫不急待想跑到小美身边。但我很确信，我此刻心里装着的是婉清。
??挥手招来的士，一屁股先坐下。转头望向校门口，婉清在路灯下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零。好想下车，我的罪恶感更强烈。好像被两股作用力撕扯着让我快变形。
??深吸一口气，甩过头：“司机，麻烦到**公车站。”
??抽出根烟，尼古丁压制不安的心。像只偷腥的小猫。
??车上发短讯给小美:等等我就到。
??握着手机，看着烟灰跳动，穿过风弹出窗外。车子将近，小美半斜着身子靠在站牌下。眼睛望着我来的方向，感觉像望穿了广州公路上的车河。
??下意识的看了车里的电子表，九点十分，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
??小美上次是在深圳等我。总是摸不透女子心里的那点情愫。博士说：“如果你能猜透女人，你可以去申请诺贝尔奖；而我只参悟了女人一生的奥秘——女人心海底针。”
??“你来啦！”小美缓缓的站直身，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包包。
??“嗯。刚好有点事。”
??“我们走吧？”
??“去哪？”
??“随便走走。”
??“不喝酒吗？”
??“不了。走走就好。”
??我们好像走了好久，经过小巷，穿过公路，看过CD店，到过地铁。抽着各自习惯的烟。
??“来广州这么久，好像没有坐过末班的地铁。”
??“末班地铁我也没有坐过。末班公车就常坐。”
??“听说末班地铁总有些诡异，不知我们会不会遇到点特别的事？”小美略带淘气地说。
??末班的地铁人很少，两个人霸占了整个车厢。愣愣地坐在小美旁边，我们中间隔了小美的LV包。窗外闪过郊外房子的几点灯光。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小美打开包，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送给你，当作送行的礼物。”
??“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不用啦！”
??小美红起眼眶，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极具杀伤力。
??“别哭，我收！我收就是拉！”小美拍了拍我的肩膀，呵呵的笑得很得意。大概是她的演技又到了另一个层次，那笑声里好像传来：小样你被骗了！博士在《失恋回忆录》里写到：“恩格斯说：’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我只认同一半。这句话只适合形容女人与死小孩。”
??“你先别打开!到了家后再看。”
??“嗯！”盒子并不重。贴在耳朵听听，咦！没有“滴答滴答……”不是炸弹。
??“你不会以为里面是炸弹吧！”
??“没有，没有。”慌张摆摆手。心事都被小美看出来了。
??坐到越秀区,小美提意还是到酒吧坐坐。带着一箩筐的心事，跟小美到吧台。记得博士说：越秀区有同人酒吧。偷偷瞄了酒保。酒保对我媚态的一笑。搞得我心里大鹿乱跳——大喊：不是吧！不好吧！不要拉！
??拉着小美离开吧台，找个位置坐下。小美疑惑地看着我。
??“没事，只是找个比较舒适地方来坐。呵……”我心虚地傻笑。
??那晚小美喝得很多，我还以为她酒量很好，并没有去阻止她。小美边喝边说一些她所知道的关于深圳的一切。她说深圳的男女比例是１：５，我去一定是众星捧月。还用暧昧的眼神不时取笑我，说去了可能连渣都没得剩，还交待我一定要多穿几条内裤出门……说得我一愣一愣的。说到底她还是女人。总不可能跟博士，牙刷一样，几瓶下肚还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扶着醉熏熏的小美，走出酒吧。要拐几个弯才能接到的士。小美的头靠在我的肩膀，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小美微翘的嘴唇，离我只有0.5公分。吻下去只需要一个转头。咽了口水，把头转正。虽然我是色狼，但我还有点小小的矜持。装装腔的说：“明知自己不能喝，还喝那么多。”扶着小美的肩膀。
??小美眯起眼睛，笑笑，慢吞吞地说：“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心里“嘣”的打起鼓来。不知小美是糊涂了装清醒，还是清醒着装糊涂？看着小美无力的样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是决定送她回家。
??经过小区时，管理员用暧昧的眼神看了看我们。眼神中，有暗词。别的不说，读暗语我可是内行。“小样，看不出你老老实实，还真行呀！”
??我又用眼神回了一句：“过奖，过奖。”呵呵的离开。
??在小美的包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把小美扶到床上；为小美脱去鞋子。某些[被过滤]里的片断如幻灯片闪过脑子。甩了甩头，我那点色狼的矜持还是艰辛的战胜了邪念。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小美的闺房。暗红色的地毯，几件红木家私，窗帘都是反光布的。让我怀疑当导游那么好赚吗？从洗手间拿来湿毛巾，给小美擦擦脸，给她盖上小毯，关了灯，离开。真不敢再停留多一秒。担心自己会被气氛迷惑，最终原形毕露——变成一只兽性大发的狼,扑向床上那只秀色可餐的小羔羊。
??打开家门,发现博士和牙刷都睡了。睡前打了个电话给婉清，心神恍惚地聊了几句。脑子里还回荡着小美让人迷惑的表情和那句“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的呢？”

某领导

第三十七章 米琪包
　 作者：流浪左手边　

??昨晚公路上马达声忽然变得非常嘈杂，搞得我无心睡眠。
??想着小美送的古典式烟灰缸——很别致。我实在猜不透小美送我烟灰缸做礼物有什么特殊含意。可能看到我在家常用一次性胶杯放烟灰，太恶心吧。
??早上闭着眼睛洗刷，博士在我耳边唧唧歪歪：“牙刷，时下的年轻一代，总贪图一时之快。就算兴奋到忘我的地步，也要注意自己的体力。凡事都要量力而为，过于勉强自己就不好。你看某人就是很好的反面教材。”我若无其事，表现得很平静。出门前偷偷的把博士的一只皮鞋塞在电梯口的垃圾桶里。
??经过小美家时，本想敲门，问她头痛吗？便听到博士大喊：“我的鞋怎么少一只啦！”心里有鬼，还是按了电梯快溜。上班时博士瞄了瞄我，我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埋头赶工。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东和小杰把自己的卤蛋都夹给我。我以为他们知道我要走了，对我好点。没想到他们露出猥亵的表情，搓着双手，弯着腰说：“呵……组长，你以后升官发财不要忘了我们。”
??我狠狠地嚼着卤蛋说：“靠！想用两颗卤蛋就来收买我。没门！”
??博士拿着饭盒缓缓地走过来，拍拍小东的肩膀：“你们还太嫩了。现在的世道不是两颗卤蛋就能搞定的。”博士从背后掏出瓶可乐，献媚的一笑：“组长，给你解渴。”还藐视的看了那两个小样：“哼！”
??没想到，我在他们心目中仅值一颗卤蛋、一瓶可乐——深受打击！
??电话响了,我看了来电显示，是公司的内线电话。牙刷拿起来听，嘀咕了几声，放下电话。转过来说：“组长，老总找你，要你马上过去。”
??我承认自己从来不是工作狂，但我绝对的认真。博士说：“男人一生，无非是：女人、事业、酒。”失去爱情后的男人，总会选择剩下的二件——不是宿醉，就是埋头于工作。而我只追求女人与事业，酒倒是其次。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尊重老师，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是想告诉你，深圳住宿的问题也按排好了。把你手上的材料整理好交上来。办公室属于你的东西整理整理，放你长假。你也快四个月没有回家了。”与老师的感情很好，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四年期间总有他的身影。曾在教室众多学生面前被他大骂：“你有没有脑子！如果这样的素描结构对，我的头搬下来给你坐。”当时，我是很生气。现在懂了，老师无非是爱徒心切。
??上一次离开广州去支教，心里没什么不舍。老师还自己开车载我回家。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的说：“老师，谢谢您！”老师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手。开了门要离开，老师叫住我。
??“等等。”老师从柜子拿出包茶叶,“这个带去给你爸。”
??“嗯。”我接过茶叶感激的看了老师一眼，老师还是微微的笑着。
??来到广州，四个月，偶尔有打电话回家。我不恋家，大概是独立的通病吧。家在离广州不远的一个小城镇。不富也不穷的老爸老妈，费尽财力、人力，让我实现画画的梦想。家里我排老大，还有个妹妹。
??我从幼儿园就喜欢拿着铅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幼儿园阿姨说：这孩子有画画的细胞。老妈便把我送到美术兴趣班学习。而这一送就再也没有停过，与美术结下不解之缘。
??艺院的花费太大，工具太贵，油画颜料更是消耗得特别快。大一开始在学校旁边的餐馆打工，后来老师叫我去他公司试试看。
??对于不懂软件设计的我，到公司也只是调整一些设计的颜色。老师说我对于色感的把握很好，让我来做调理。电脑在那个时候并不普及，在公司空闲时学会电脑设计。虚心向同事请教，而他们都不大友善。他们大都是学设计的，对素描，水彩，油画接触甚少。电脑设计也不过一支笔，他们只是能使用一支笔，却忽略了艺术本质。但大凡搞创意的人，不容自己的作品被他人篡改,而我调整过他们的设计；被他们讨厌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对以前的同事，除了会计室的胡伯，其它的都没有多大印象。
??下午回去前,博士他们为我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小东和小杰哭得实在是丑陋、别扭。博士帮我把整理出来的一箱东西先带回家，而我去接婉清。
??还剩下十天，预计几天回家。和婉清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晚上婉清请假不去上班。我告诉婉清，我放长假，要回家，让她陪我到状元坊买衣服给妹妹和自己。路上婉清笑得开朗，使我频频回想当初和婉清第一次来的情形。对于调职却只字不提。
??“你妹妹有多高？”
??“大概比你高一点点。”
??“这件衣服怎么样？”
??“……”
??两个人情侣似的，大路上亲密的走着但却没有牵手。曾在书上看到一句话：不要随便牵手，牵了更不要随便放手。
??经过米琪包专卖店，突然意识到婉清背着的那个帆布挎包已经泛白。又想起婉清曾有点陶醉地讲她朋友收到男友送的挎包，里面还有张纸条，写着“记得天天‘挂住’我。”(广东话“挂住”就是想念的意思)我知道自己从不是个浪漫的人，但这点小小的欲望还是有的……走了进去，跟婉清说我想买个女士挎包。她疑惑地看着我问“买给妹妹？”我只是笑笑说：“你觉得哪个好看就挑哪个吧，反正我不了解女生的口味。”婉清挑得很认真、仔细。最后选了一个淡蓝色的。知道这是婉清喜欢的颜色，不由心里暗暗自乐。
??把婉清送到门口，我踌躇着该怎样把包给婉清。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婉清开了门，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我一下把包塞到婉清手里，用了大概0.01秒的时间说出三个字“送给你”然后转身跑下楼。边跑边骂自己二愣子，都二十七岁还这副模样……
??回到家，博士问我买了些什么。当他听到我买包送给婉清时，挤眉弄眼地说：“嘻嘻，组长是不是想化作包包天天与婉清亲密接触？如果是我，更愿化作一滴洗澡水，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流过她的粉颈，在她的锁骨间停留片刻，再淌过她的胸膛……呀！啊！”博士淫荡的笑声十分刺耳。我抓起枕头猛的砸过去，一阵狂揍。嘴里还大喊：“婉清只可以我想，再想！扁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某领导

第三十八章 回家
　 作者：流浪左手边　

??一大早，博士和牙刷帮我拿着东西去车站。逛街时婉清说要请假送我，我坚持说只是回家几天就不用了。想到婉清期末肯定也很忙。
??这两天没见过小美，只告诉小美要去深圳工作,却没有告诉她我回家。发了条短信问她：“头还痛吗？好好休息！”她回我：“不痛了，谢谢关心！要带团去桂林。”还感慨的回复：“混口饭吃不容易啊，你也努力！”
??恍恍惚惚坐在回家的汽车上。沿途的景色再怎么亮丽，都无法收敛终日彷徨的心，对将来，对现状。
??提着两大袋东西下了车,妹妹在车站对面狂挥手：“哥……哥……”
??左望右探，趁没汽车驶过时，穿过马路。
??“哥，今天的车怎么晚了那么久？我的手机都被老妈打爆了，不停问你到了没？”
??“那司机开车比较小心。”我随便应了一句。
??妹妹开来摩托车，我把包包放在车上。妹妹今年才读高一，我和她相差了十一岁。整年都不在家，记得上次我回家还问妹妹：你今年读高几了？她用极度受创的表情嘟着嘴看着我：“我初中还没毕业！”
??昨晚和婉清逛商店买了两瓶老年奶粉、几件给妹妹的衣服。
??妹妹坐在车后：“哥，有没有给我买东西回来？”
??“有，到家再看。”
??“那那……是什么？”
??“S&K的衣服。”
??“Yeah!……没白帮你打扫房间。”
??我的房间，我的房间,自己都快忘了长什么模样，大概是：贴满了素描，挂满了油画；墙角还摆放了几尊石膏像，一个木质画架……
??“哥，你这次回来，老妈准备让你去相亲。”
??“相亲？不会吧？”
??“妈说你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打电话说要回来后，老妈就忙跟三姑联系，给你安排。”
??“唉，真要命！”没办法，长男都是这个命。
??快到家了，远远望见老爸站在二楼阳台上观望,看到我来了，又马上进去。
??“妈，爸我回来了。”边脱鞋边喊。老妈从厨房出来，对我看了又看，皱起眉：“怎么又瘦了，那边的伙食不好吗？”心头有点酸，每个母亲都会这样。走到客厅,老爸已经假装在看电视；老妹自己翻我的包包，拿出衣服，High到不行，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爸，我回来了。”老爸没有转头过来看我，轻轻的“嗯”了一声，还是自顾看他的电视。我知道这是他的表达方式。把老师给他的茶叶放在茶几上，说是老师送的。他还是“嗯”了一声。老妈走到身边拿起来看了看说：“回去记得谢谢人家！”我说：“谢过拉。”老妈拍了一下我的头：“死孩子！还是不懂做人！”
??回家总是很少跟家人谈起我的工作，一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二是确实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晚饭的时候，跟老妈说我要调去深圳工作了。老妈显的很惊讶：广州干得好好的，怎么要去深圳？是不是工作出了问题？我忙解释是因为分公司人手不足，是升职调过去的。这样说老妈才放心。老爸一直说：到人家公司就要努力地干。整顿饭我点了不下百次的头。
??“你在广州交了女朋友没有？”老妈用探试的口吻问道。
??“嗯。”我夹了口菜，继续吃。
??“嗯，是什么意思？有还是没有？”
??“快有了。”
??“快有，就是还没有。三姑的侄女在**学校教书，人品还不错。我想让两家人一起去吃顿。”
??“不要吧……我才二十七岁而已。国内不是提倡晚婚吗？”
??“你二十七，你妈现在都五十岁了，想抱孙子。”
??“妈，你不要每次都谈这个。”
??“那是你没本事，这种事还要我来操心！小时候担心你生病；中学担心你早恋；大学担心你毕不了业；出来后又怕你找不到工作；现在又担心你找不到老婆，我抱不了孙子。你看你妈多命苦呀！”老妈一边无泪的哽咽。我趁老妈假伤心时，筷子悄悄的伸向桌上最后一块鸡翅。老妈的筷子噔一声打落鸡翅。
??“你以为我没有看到？”
??我搔着头说：“我早想夹给您吃。”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压根没听我讲。隔壁跟你从小玩到大的阿强，儿子都上幼儿园大班了。”老妈还着重强调了“大”字。她边说边瞪着我，把鸡翅狠狠地夹到我的碗里。
??“老妈，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那对方怎么表示？”
??“还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明天就去吃饭。记得穿整齐一点，别丢脸！”
??“妈……”
??我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老爸。老爸装作没看见，继续吃他的饭。我又望了望妹妹，希望她收了我的衣服，会帮我说几句好话。她倒干脆，拿着碗转过头。
??叹了叹气，我终于知道梁山伯跟祝英台为什么结局会那么悲惨了。因为他们都有个这样的家庭。
??洗完澡，带着湿湿的头发，躺到床上。挂上MP3,看着天花板发呆。
??家乡的夜很宁静,没有喧哗的马达声。而思念总在这样的黑夜里发酵，阖眼又梦到婉清。

某领导

第三十九章 相亲
　 作者：流浪左手边　

??第三十九章
??“铃……铃……”有节奏的手机铃声响起。闭着眼，伸手到床边的书桌上乱摸索手机。
??“喂？”带着睡意，含糊的说。
??“组长！”博士兴奋过度的声音，吓得我猛睁开眼睛。
??“组长，还没起床呀！我们都在上班了。嘻嘻……”
??“这么早打电话，吵死了！”
??“没想到你才离开一天，说话的语气变得这么冷淡。我会很伤心的！”
??“切，什么事？”
??“没事，拿公司的电话打给你，免费的！”
??“你们免费，我手机可是漫游!”
??“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搬东西?”
??“预计后天。”摸到烟盒，单手弹出根烟，咬住夹出，再拿起火机，点燃。
??“快回来啊！组长，没有你的夜，我睡不着。”
??“少说恶心的话！不聊了，漫游呢！”
??被博士一搞，什么睡意都没了。右手撑着床边，左手掀开被子起床。借着余光，发现枕头上的一滩未干的水迹。
??是过于思念婉清，睡在梦里为她而哭的吗？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睡得太甜流口水了？我没有这种恶习，就算有我也会否认。
??穿着拖鞋，啪啪的走下楼梯。
??“我跟你讲几次拉，不要走得啪啪地响！”老妈又在唠叨——回家的感觉。
??“妈，妹妹呢？”
??“上学了。快去刷牙，洗脸，吃午饭了。”
??下午陪老妈、老爸喝茶聊天。傍晚老妈便在催我，快点洗澡，快点穿鞋，快点出门……
??坐在门口穿鞋时，慎重地问老妈：“你确定，我有必要去吗？”老妈没有回答，用眼角狠狠地盯我。我能在这个社会上混这么久，也算是个醒目的人。乖乖地开车载老妈到饭店。对方还没有来，和老妈坐在包厢里喝开胃茶。
??“妈，看来对方是忘了。不如……”发觉老妈眼神不对，马上收住嘴。
??对方在我们等了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老妈客气同对方寒暄：三姑的侄女还算是人模人样。对我点头，打招呼。吃饭时打量着女方：典型的“粉扑脸”。眼睛，不如婉清来得清澈；说话，不如婉清温柔；举止，不如婉清来得典雅大方；性格，太过矫性……唯一入我眼的，就是胸前好大那坨用脂肪堆出来的赘肉。
??“你们先聊聊，我跟三姑去对面街看看衣服。”这情节早就知道了，老妈在家逼着我排了很久。
??起身微笑的送走这两位肇事者。
??“咳……咳……”说实在的，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可就没见过这样的小场面。不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魏倩，你平常喜欢什么娱乐呢？”这套说词是老妈设定好的，我只是背出来。
??“弹琴，看书。你呢？”
??“打篮球，玩电脑游戏……泡泡妞，看看A片。”后半句是说在心里。
??“听三姑说，你现在在广州上班？”
??“原来是，过几天要调职去深圳。”
??魏倩小声的嘀咕着：“深圳，深圳也好。”
??“你在那边购房了没？”
??“还没有。才刚要过去。”
??“嗯，没关系，有这个打算是好的。你一个月收入有多少呢？”
??“两千多点。”
??她低头想着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开自己的公司呢？总不能一直为别人打工吧！”
??“嗯，有想过，不过开公司还要过段时间。”
??“你有想要买车吗？”
??“车？当然。”
??“车要买。最好买奔驰。不过暂时买部奥迪凑合也不错。”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里装了什么。难怪她的名字叫做“为钱。”博士谈自己大学的时候，向一个女生表白说：“做我女朋友行吗？”那女孩子说：“做你女朋友？行！先买个手机给我。博士说他当场就发飚了：什么嘛！以为自己是高档妓女。
??“爱情是建立在金钱之上”我相信这话，却又渴望着在浓浓洞臭中能苦苦的寻觅到一丝单纯的味道。
??“俊浪，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还要记我的手机号码，汗！
??“我现在这个号码是广州户的。过几天到深圳便要换掉了。”
??“这样啊！那你记我的吧。你有空就打给我。”
??“好的。”我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随便记一下。要本浪人打电话给你？呵呵……嘻嘻……等吧！
??回到家老妈已经坐在客厅了。
??“坐下来，跟我说说，今晚怎么样了？”听话的坐在沙发上。
??老妈睁大眼看着我：“你本人觉得怎么样？还喜欢吗？”
??“说实话吗？”
??“当然。”
??“不喜欢，太矫情。爱好不同，性格不合……”罗列出一堆不喜欢的理由。因为在我的心里藏了一个人。眼里的婉清是仙女，那些凡妞咋能冲进我心里。
??睡前打个电话，同婉清聊了一小会儿。吹嘘，我家乡的山只比泰山矮几公分，家乡的水只比桂林浊了一点，家乡的美女只比苏杭差了一点……逗得婉清直笑。婉清在挂电话前轻轻的对我说：“挎包我很喜欢，谢谢！”
??一天的不快，在笑声中化为云烟。
??接下的日子，风平浪静，享受着家人之乐。本想多住几天，但老妈在第三天晚饭时，有意无意的说：“八婆有个表外甥女，不错。”
??当晚就悄悄的收拾行李，准备一早离开。

某领导

第四十章 仙境传说
　 作者：流浪左手边　

??
??早上老爸又开车载我到车站搭车。以前每次到广州，老爸都送我到车站，陪我一起等。上车前还再三叮咛在外一切小心，江边会比较冷，衣服带足没？那时还嫌他唠叨，也从没去在意他离去的背影。因为他总是等车开走后才离开。记得上次过年从广州回家已经零辰三点，一下车便看到老爸靠在摩托车旁竖起衣领，在寒风中倦缩着。
??此刻坐在车后，端详被我忽略近二十余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背影比我遥远记忆中的瘦小了很多。两鬓不知何时已爬满白发，笑起来眉头的皱纹变成刀刻般的深线。我的山不再青翠。我更下定决心，要努力的工作。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为了所爱的人,仅此而已。
??在车上颠簸几个钟。到家都中午十二点了。开了门，一股白烟迎面扑来，仿似仙境。“靠，如果抽烟不用开窗的话，那不是耍流氓吗？”
??小东，小杰，牙刷，博士四个小样趁中午休憩在打麻将。开着空调，屋里关得严严实实。
??“组长，你回来啦！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们去接你呢？”博士叼着根烟，头没抬起，手还在桌上摸来摸去。庆幸没有指望他们来接，要不然等到天黑。
??“哈哈……碰碰糊！我终于在烈火的煎熬中死过翻生拉！哈哈……”博士兴奋的跳到椅子上，扭着他的肥腰，举起双手，身上的“膘肉”摇摇欲坠。
??“尸变啊！”牙刷输了钱，咬牙切齿，心里很不舒服。我忙着把未干的衣服到阳台晾好。惊讶的发现整排晾衣架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内裤，好像联合国门前的彩旗飘飘。
??“你们不用吃饭吗？”
??“不用啦！组长，你自己去吃。”
??不管这班赌徒，走到小区出口左边的面馆。下午还要去天河书城帮妹妹买学习资料寄回去。
??“老板，来份牛肉面。”老妈说瘦了，要多吃点牛肉来补充营养。可广州的牛肉十有九是泡过水,咬下去,足足可以射出十米高的喷泉。汤里加满了味精，一勺下去，运气好还能看到十几粒。《本草纲目》有记载，过量的味精会导致胆固纯过高。黑心店！不过，没办法，在外工作还能怎么挑？只好随遇而安。好怀念老妈的手艺。
??“老板，来份牛肉面。”又是一位受害者。八卦的转过脸，原来声音的主人，是可爱女人。
??“小美？”
??“咦？浪人，你怎么也在这里吃？”
??“图个近。”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用，我放长假。”
??“下午有没事呢？”
??“要去天河书城买辅导资料给妹妹。”
??“呵……”小美，成熟又略带诱惑的笑容，有我看不透的迷。
??“老板，我的那份面不要了。”小美转头对着店里喊到。
??“可煮好了。”
??“我还钱不就得了。多少？”
??不让女生付款，是男人的传统美德。我掏钱还了老板。
??“我们走啦！”小美大方的拽着我。
??“去哪？”
??“走就知道。”
??“你不吃啊？”
??“我们到天河城广场楼上吃铁板烧！”我望着饭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觉得不吃怪浪费的。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可爱的牛肉面。在小美连拖带拉中还是快步跟上。“男人的肩膀靠不住女人的浪漫。”歌中唱的一点都没错。
??“小美，要去搭公车应该走这边。”小美自顾向小区方向走去。
??“我要回家换鞋子。“小美指了指玉腿，才发现她只是随意穿了拖鞋便出门。“你在小区门口等我。一会儿，很快的，很快的。”
??在我抽了两根烟，玩了三回手机游戏吞食蛇，打了电话回家报平安。我才明白小美所谓“很快”一词的定义。放下电话准备抽第三支烟时才见小美边走边提起鞋后跟，冲冲跑出楼层大门。换了套衣服，紧身牛仔裤，一件班尼路的女式T恤，脸上还涂了薄薄的腮红和浅浅的眼影。看起来很舒服。
??“你偷偷的跟别的女孩打电话哦！”小美假装生气的指着我的鼻子。
??“没有，我是打电话回家。”
??“你家乡在那里？”
??公车上同小美聊的都是我家乡的事。把昨晚那段“我家乡的山只比泰山矮几公分……”搬给小美听。小美捂住小嘴，噗呲噗呲的笑开。
??广州什么新鲜事物都有。铁板烧我是第一次接触。看着店里的装潢，觉得老板定是精心的人。不锈钢的刀叉能当镜子，钱也算得超细。一份三十五元八毛。左看右详无非就是盘牛肉炒面。心急尝味道，夹一口放进嘴里。
??“小心烫！”咬着满口牛肉，用疑惑的眼神看小美。
??“哇！”真的好烫好烫，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眼泪都飚出来了。好不容易哽下去，才发现餐厅里全部人都在对着我笑，好糗。又被当成深山里出来的猴子。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奇怪的是小美一反常态没有笑我笨蛋，反而将冰水递到我嘴边。
??“痛不痛？喝点冰水降降温。”
??“噢。”愣愣的端起水杯，眼角偷偷的看着小美。小美的眼神变得温柔。是不小心露出了温柔的一面？还是她本来就是温顺的小女人？那一瞬间，我心跳加速，也许小美也是仙女。不经意看呆了。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小美拿出镜子端详片刻。
??“没有，喝水，吃面。”
??吃完板烧后，小美慢慢的抽出一支烟，点上。烟雾飘过了她的脸，此刻的小美总让我觉得迷惑，好像掩盖在那层轻雾之后。
??我清了清喉咙说：“小美，谢谢你送我的烟灰缸，很别致。我一定会让它物尽其用的。”
??小美对我笑笑，夹出嘴里的烟，在餐桌上的烟灰缸里轻轻的点掉烟灰：“嗯，希望你让空空的它有内容。”
??小美似乎总说些让我摸不清道不明的话，有很多暇想的空间。记得博士也曾说过——女人都是天生的哲人。嗯，或许，应该没错吧。
??拿着老妹列出的书单，在书城逛。小美像个小孩子，吵着要我送本书给她。我挑了本较有文化程度的《唐诗三百首》。小美皱起眉，摇摇头。“要小说，不要古诗。”对女人变化莫测的心态，我是举双手双脚投降的，真败给她了。
??掠过琳琅满目的书架，挑中岩井俊二的《情书》。封面是博子捧着白雪。记得大学在宿舍里，用手电筒包在被窝里看。还为女主角渡边博子撇了不少泪。第二次是在广州时看电影，一个大男生自己一个人看，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
??“小美，这本书真的很不错。”小美没持反对意见。要我在上面写几个字。
??“俊浪赠小美，时间200……”女人与小孩有相同之处，会为了一件莫明其妙的小事而笑开怀。
??小美还想带我去她公司。“要不要到我公司去看看，里面都是跟我一样的美女哦！”
??我抱着电杆死都不肯去。因为里面有很多小美。等哪位心血来潮，不把我着弄得生活不能自理才怪。
??晚上致电给婉清，告诉婉清我回来了。说定明天要去买组音响。疲倦的话语，使婉清错觉我是因为车程颠簸过于劳累了，要我早点睡。
??博士他们又在打麻将，把屋子搞得像拍仙境传说的片场——白云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