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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住的房子和新家离得并不远,每天晚上没事就骑个自行车去打扫卫生,顺便带一点东西过去,仿佛蚂蚁搬家。 + H z5 X& M# ~( l8 y6 p3 K6 X) L9 V
每次看我端个箱子或者提个大袋子出门,冬冬都会很关切的问:“要不要我喊张语帮你?”
' e7 Q1 j8 a& ^( V" `* Y “不用不用,你看着体积大,其实不重的。”我想帮着搬一次可以,哪好意思隔三差五就麻烦人家呢?况且每当这个时候,张语就会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小心眼的想,他摆明就是不想帮忙,这种人,别说没钱,有钱也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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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F5 r3 `0 e# G 那段时间,正好受关杰事件的刺激,觉得自己倒霉,喜欢的男人不是陈世美就是有妇之夫。白天在公司强颜欢笑,下了班连话都不想讲,精神极度萎靡。
9 i- C. c, ?8 S" x$ R1 F" k 一天,绑在车后座的储物箱不知怎么得颠落了,里面我的那些五彩缤纷的小零碎撒了一地,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就径直压过去,骑出老远了,还要回头骂:“讨厌死了,东西不放放稳当。”
- ^2 V$ t6 V/ V7 A& y! J* q. B$ U, q 我把车停好,一个人蹲在马路边把散落的东西拾起来,拾着拾着,突然就哭了,觉得好心疼自己。
! k& m- u- a: N: A9 x 绳子断了,箱子也裂了,我只好把储物箱驾在自行车上,一手推车一手扶着,慢慢地走。 & f' p" n5 [" V' p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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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人行色匆匆,高楼上竖着的霓虹灯变幻莫测,我多么想,有个人可以陪着我一起走这段路啊。 ; T; T( `* C1 ~$ U!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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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R! f' U; j2 k- r! G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有些事情,当时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恨不得去死,但事毕回头看看,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A0 | b' K) J
上班的时候塞车、下班的时候老板要开会、周末的时候要加班、几年未见过面的同学突然给你寄红色罚款单(结婚请柬)、你把冬天的衣服都收起来准备迎接春天了,突然又来了冷空气……
) Z: N: i2 K, o* \# C; G5 y 生活就是这样,琐碎的烦恼一直陪伴着你,你解决了这样又来那样,仿佛野草一样麻烦。感情上的打击,也总归会被这些野草淹没,让你没精力顾及,只有某个下着雨的午后,在经过你们走过的那条路时,心才会被不经意间刺痛。 * \; h9 F# z! L% ^
我忙着搬家,眼看屋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便决定双休日找辆出租车一趟头帮完了事。就在我积极联络朋友们来我家小聚,并准备利用新厨房展示自己手艺时,接到上司通知:“下周总公司要第一季度的报表,周末加班!” ' U* D C# W' C/ k
消息一公布,办公室里顿时怨声载道:“啊?有没有搞错,我要去爬山的!”
" \- L X0 w3 ^$ f7 { “我本来想去逛街的,都没衣服穿了。”
$ a4 U R, l" J) E “又没时间陪我老婆了,哪天她要杀到办公室来,大家不要怪我!”
: G; X* y3 R, e" t “唉,我还打算搬家呢!”我心里想,无奈的给阿文打电话:“周末活动取消,我要加班!”
# Y1 Z+ r5 U/ T8 Y “打倒你们老板!”阿文在那头怪叫。
) f) q* h# |' x+ ~ 我赶紧挂掉,生怕电话会串线。 4 h6 p, g/ S* `' j6 Z% H/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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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Z, C6 {" E: U9 ?/ m: J- }* S/ }- X+ } 加班的心情本来就不爽,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砰、当、啪,类似于打砸抢的声音。
* R. R$ K9 g4 o# I, ] 我迟疑了一下,心想人家小两口吵架,我要不要回避?还没盘算好,门一下子开了,门内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张语铁青着脸,一把推来我,匆匆下了楼。 3 }7 o y$ f3 o: q; \
这时我不得不进门了,因为听见冬冬在里面哭。他们的房间一片狼籍,并且秧及客厅,碎玻璃片到处都是,仔细看看,奶奶的,这不是我的杯子吗?我赶紧把地给扫了,要是让玻璃扎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
3 L. f9 f& ^" s( q 待冬冬的哭声渐弱渐止了,我才进去。这是我安慰人习惯,别人哭的时候一般不去插话,等她哭完了,再去陪她说几句话。
& I/ E4 z8 t2 Q0 G; L$ k, |# b: x “你没事吧。” 1 ~4 h3 w$ k- y1 y% I; O) _: O1 |9 l
“对不起,把家里搞成这样。” 8 Y4 i$ C- S# E7 R- t
“别这样,你也不想的。两个人别总为一点小事吵架,要过就好好过。”
: p4 W' }' ~1 v' }0 W “不是小事啊!”冬冬递给我一本病历。
y/ I) J3 s/ Z2 z; z “你又怀孕了?”我惊讶地问。 1 a% t6 {* J6 e' j
“不是,我得了尖锐湿尤。” * E$ d1 b4 t& O/ y- @1 Y
“这是什么病?”
6 I! ^1 C3 x! N9 `% a9 {) ? “性病的一种。”冬冬低下头。 1 b! v8 r# }1 E0 @+ p8 b' c: P" T
我简直要晕倒了,清清白白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得性病?我问她:“难治吗?”
7 r7 J6 v0 |! K* U$ `7 L “倒不是很难治。这肯定是他传染给我的,如果他没有在外面瞎搞,怎么会得这个病呢?他却说是在浴室用了公用的毛巾传染上的,而且他早就知道自己得病,却还跟我……” / B8 n+ e8 m4 N- W) y* f
“你跟他分手吧。”我说。这话放在我肚子里面不是一天两天了。 , z ?" ?& {% L7 x9 Y1 h8 ^- ?" b) y( e/ V
“我想过,但是他是为了我来南京的,放弃了那么富有的生活和自己的事业……” 3 Q/ O$ i( b" t+ x8 C( i
“还是舍不得?你自己拿主意吧。加紧看病吧,别拖着。”
6 V9 i; e$ j5 |" a' t “恩。”冬冬点头。
, v7 ~$ L9 T C% T 夜里十一点钟,我看完《天使爱美丽》准备睡觉,冬冬来敲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根本没钱看病。”她说这话时好艰难。 7 F) P O, M# r! n! R% }9 \$ p
“好……我帮你想想办法吧。”我吃力的说。
/ r. M4 ^; l6 H* o/ K3 } 一夜都没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