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6 N; J! w. i3 ?) H% ?6 R+ s3 \; x 刚出门,天空飘了点小雨,初春的雨总是跟人带来希望。 ; t! O- s7 u, E" o- A- T8 ^3 |
坐在出租车上,看雨刮器反复地刷着玻璃,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 j s7 h; B1 r4 c) r j
由于是旋转餐厅,我每次踏进云中小雅就总觉得有点找不着北。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金陵城的夜景,从五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有种迷离的美。
. H% `7 J; f. a: ^0 f 关杰向我挥手,我看见了,嘴角上翘心情飞扬。上前一步,才看清楚原来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我有点纳闷的走上前,他介绍:“蓝,这是我太太。” 9 P0 ]/ e' J* o' |2 \
真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的感觉。 - U* w2 S4 j$ V( k9 \7 L
胸口仿佛塞了棉花,透不过气。 ) D8 O* Y+ q* n
我怔了半天,才说:“你好。”
% @! \- @# s# f) S3 }* V( U 整个吃饭,面前的这对夫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没有过分亲热让我这个外人难堪。但我的耳边却一直有个声音: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人家是俩口子…… d0 q; h& u# [$ a* X0 Z! P
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但不吃又仿佛心里有鬼,硬生生将一盘腊味煲仔全部塞进肚子。 3 n' D& v! K) }+ e! A9 C, O
借口有事要先走,关杰对她说:“我送蓝一下,下雨了,你在这等看看杂志我吧。”
) A1 i/ l9 D f1 ]2 d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
- w, Q* i4 Q- r: Q/ ? 我们一路沉默着。车开得很慢,CD里播放的是《寂寞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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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 N& \: W7 {, q% C& k7 H 你听寂寞在唱歌
, R9 j# L6 q2 i0 k: t, @: d 轻轻的 狠狠的 7 b- K" H, t7 [* O
歌声是这么残忍 % u1 {; Z% B/ o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7 O3 ~( q# ~, I/ }8 @0 c, c, m*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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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 d7 Q5 A" Y, R/ @ F0 i 我一直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突然间,很想家。
" H. K. y4 v) V' [- k& f 一受伤就想家,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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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艰难地开口:“我们谈恋爱四年,结婚四年,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淡,我在外面应酬也好,逢场作戏也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老婆。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是有老婆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 r. m5 W* z9 }- K4 ~
我突然间觉得很愤怒,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必解释那么多!” 1 S; |8 M; Z" j/ A5 `
冒着雨冲进单元门,身后的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飘散。 ' |) j; f# b B* \/ w, P |
我扶着楼梯,眼泪终于滑落,真的很久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了。
* t; ]5 R6 \# j) ]2 ]! e y" R" ? 后来,我将那天晚上的情形描述给阿文听,她听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关杰是个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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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半夜里突然惊醒,发现手机上居然有一个未读短消息,是关杰的,打开,却什么字都没有,是个空白短信。
. t2 K2 e; S2 \9 ?1 g! I ^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是思念、抱歉还是问候?或者仅仅是按错了发送键? , b& D# I# a" z+ I) @) ]' L5 Z' {
自从那个晚上,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有时候,在晚报上,可以看见他的名字,往往是跟在一个案件之后,“关杰律师认为……”
3 u& ?( W3 E j" _6 g 总是会很仔细地读,然后放下报纸发呆: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 H7 s$ b' M* Y; V!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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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x* ~) G7 g: | 房子弄得差不多了,空空荡荡就放了一个大床。正好网上有人在卖宜家的电视柜,这位老兄由于夫妻意见不统一,只好将这款费了大劲运回来的东西卖掉,我赶紧给买了回来,虽然是宜家的原价,但省了运费。 3 c1 j9 X* G1 ^5 F+ k+ r1 t2 B( M
自己在家琢磨着安装,虽然咱老爸是工人出身,但我打小也是娇滴滴得长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组装家具这种活估计是干不来。于是找了一个游击队工人来看看,居然开价100元。去死吧,有100块我什么不好买。
$ W9 X6 x$ o& [4 @( t$ e 拆开包装,借了起子和小扳手,照了示意图慢慢装,也许我天生有工人的潜质,拆了装装了拆,居然顺利地完工了。我自己把32寸的液晶电视给挪上去,插上插头和有线电视线,清清楚楚的收到了新闻联播。那个兴奋啊,自我膨胀啊,“我还要男人干什么,我自己什么都会做!” * }4 x' {, O1 G B1 v" W; }! C
躺在还没有拆塑料薄膜、满是灰尘的床上,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要男人,难道我在这个房子里孤独终老,死了都没人知道?” ; K7 J; ~* A1 J- A8 X5 _5 H" t
隔壁的业主是一对小夫妻,也在搞装修,经常可以看见两对老人频繁出入监工。闲聊之中,得知这房子将是他们的婚房,买房钱男方家里掏,装修女方家里负责,双方家长共同负责监督装修进程。小两口什么也不要做,偶尔来视察一下新房,女孩还会带副口罩,估计是嫌灰太大。 ) o( ^, ~% X6 B0 X: X) [( Y
看了这一家子,难免会反省自己这么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如果我当初选择猴子,或者自己这会正锦衣玉食,在欧洲某个小镇子度假呢。用得着在这装电视柜吗?
& R4 L8 r$ v5 G- n9 ~5 q 想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各人各命,也许咱就是一劳碌命,就认了吧。
" G9 \6 j. M* _9 S8 w 后来在网上跟猴子闲聊,我说:“我将来也许会后悔,当初没有嫁给你。” ( o' M, `8 q6 m4 h* f
他说,“你随时后悔都来得及。”
+ O: F8 x, _( _) x* ^: a 当然大家都是开玩笑,猴子已经成熟很多,正在追求一个台湾姑娘,经常写mail给我汇报进展情况。“为什么女人的心思那么难猜?”这是他经常向我抱怨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