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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15 22: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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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如果那天菩提确实偷盗的是两件棉衣,那么两件棉衣无论如何也装不进一个花布背包里。棉衣里面都是棉花,不是鸭绒,那时候还没有鸭绒这种高科技,有钱人家的公子,穿的是呢子,而无论是呢子还是棉花,折叠起来,也有很大的一坨。这么大的一坨,又如何能够装进花布背包里。
" f n b8 {7 t& J+ @$ O 我经过了十年,才想通了这个道理。$ T7 k |: g1 m3 q- Z
日子一如既往,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继续。马戏团一个村庄一个村庄表演,那时候北方的村庄分布非常分散,地广人稀,有时候两天才能见一座村庄,有时候三天才能见一座村庄。只要见到村庄,这座村庄的土豪就要遭殃。菩提做活非常精细,马戏结束,土豪回到家中,很长时间也不会发现重要物品被盗了。即使土豪发现被盗了,也很难怀疑到我们身上;即使怀疑到我们身上,我们已经轻车快马跑出了很远,追赶不及。: i7 u/ Q: c8 I/ `
那年冬至的那天,翠儿感冒了,发着高烧,马戏团要继续向南表演,就把翠儿留在了客栈里。翠儿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就把我也留下来了。我的活路,线杆还能干。
7 A/ e, d- Y% {% r 我和翠儿留在客栈的房间里,我摸着翠儿的额头,滚烫滚烫,我要了一瓷碗热水,端到了翠儿的面前,叫着她。可是,她一声不吭,好像昏过去了。
2 E; K7 P' ~" w5 H: K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就要离开我,我突然非常伤心,我抱着翠儿的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1 C3 F/ W% O! ]/ a; @$ a" B- ^
也不会知道哭了多久,我困了,就抱着她的头睡着了。睡梦中,我看到很多人来了,他们围着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翠儿,他们要抬着翠儿下葬,我扑上去,爬在棺材上喊:“不能埋,不能埋。”可是没有人听我的,我就努力哭起来,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哭声。
* d _. m+ J+ h" R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我睁开眼睛,看到翠儿还躺在床上,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哭了。”
8 S% [; ~5 Z. h# _# I u# O1 G; u 我点点头。
" M! [: a4 w! H0 I 翠儿问:“你为啥哭?”5 z1 _8 u9 F, a; C; O5 Q. b
我说:“我梦见你死了,我就哭了。”
* y! {: r# T. Z. r5 m 翠儿笑着摸着我脏兮兮的满是泪水的脸颊说:“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阎王爷不收我。”4 S) J1 V( q' V# s, _. K3 X
夜晚来临了,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而当时正值冬至,北方就开始数九了。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客栈之外的十字路口,有很多人在烧着纸钱,还有人在长一声短一声地呼喊:“回来啊,回来啊。”; i, u9 P8 K3 b1 h
我问:“他们在喊什么?”
9 d8 t: `3 w, c, j 翠儿说:“今天是冬至,都要给死去的人烧纸钱,呼唤死者回家看看。”
9 ]7 }6 Q) Y3 ~& W 我问:“死了的人能回家吗?” m0 k% d* r! G( r
翠儿说:“会的。”他突然住口不说了,我看到她在朦胧中打了一个寒颤。
% U+ t! O0 _. k0 P* k5 Q3 n, h9 S 翠儿低声说:“上来睡觉吧,我们睡在一起,盖一床被子,这样暖和。”
p3 ]! m5 ]. g) E, S3 `! B5 T8 C; Q 我摸摸索索地爬上炕,想要揭开盖在翠儿身上的被子。翠儿一把推开了我,她说:“你看你,脏兮兮的,衣服几百年都没有洗。脱了衣服再进来。”/ M' P, l- r# g/ r" s7 S
我脱了衣服,钻进了翠儿的被窝里,翠儿一摸我,就惊叫道:“你怎么脱光了?”- k) f0 s6 M* `: i' l, e
我说:“我只有一件棉袄,一件棉裤。”
4 R6 h0 e$ V) X7 W; o; v1 C" W0 } 翠儿在黑暗中咯咯笑着,她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t! D' g3 f4 b
我挨着翠儿的身体,翠儿只穿着内衣内裤,她的体温不像下午那么滚烫了。她的身体非常柔软,软得就像棉花包一样。小时候和母亲睡在一个被窝里的感觉,突然回来了。我抱着翠儿,感到非常安全,非常温馨。
1 \, i9 c. q+ m$ I 我听到翠儿在黑暗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7 S) U' i$ a W& j" X4 a
后来,我突然想吃奶了,我的手臂伸到了翠儿的胸前,解开了她的内衣,爬在她身上,把她的**含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翠儿笑着说:“臭小子你干什么?”( v) Y/ Y4 ~0 e: U9 @4 i$ E' N# ~ d
我不回答,继续吮吸着她的**。突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覆盖了我的全身,我想起了妮子,那个站在寒风中目送我离去的妮子,那个眼睛明亮长辫漆黑的妮子。% |( T( R( D- } L
翠儿笑吟吟地摸着我的下身,她突然惊叫一声:“你这个臭小子,小鸡鸡居然也会硬。你他娘的长大了怎么得了,绝对是一个大色狼。”& A6 W4 ?5 Z8 W4 p
我的下身憋得很难受,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翠儿紧紧地握着我的下身说:“小鸡鸡像筷子一样细,居然也会硬,回去,回去。”我的小鸡鸡真的缩回去了,我懊恼地给了翠儿一个背身,翠儿胜利般地哈哈大笑。6 Z! _! u& u ]# [1 Y( B5 i# ?
这是我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女人睡在一起。尽管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但是同床共枕,让我对翠儿的感情,成几何状攀升。8 f& w% I V1 S) S4 C9 [$ F3 g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能够和一个比我年龄大的人平等对话,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没有人对我呼来喝去。2 s9 E6 R, x( h7 M
翠儿说,高树林和树桩是堂兄弟,他们家祖辈都是表演马戏的;线杆是高树林在马路上捡拾的孤儿,用一碗米汤救活了他;菩提也是高树林他们救的,有一年,他们在路上行走,远方跑来了一个人,腿上还带着伤,见到他们,拿出两个金元宝,他指指后面,又指指两个金元宝。他们明白什么意思,就把菩提藏在车厢里,对追来的村民说:“有人向前跑走了。”骗过了村民,也救了菩提。此后,菩提和他们搭伙,一起行骗偷窃,菩提是新僵人,他说的话很少有人能够听懂。
9 o' I, y# B+ {: x4 [ 青儿和翠儿是什么关系,她们怎么来到马戏团。我没有问,翠儿也没有说。
+ q1 _% W0 @% f. e3 r! q) I9 v 到了后半夜,我们还毫无睡意。翠儿喝了一瓷碗凉开水,说她的体温降下来,疾病好了。我听见她很高兴。7 E( p1 K" b4 m' F
翠儿说:“给姐姐讲故事,姐姐最爱听故事了。”- Q% Z; J! G5 f
我想了想,就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老师在私塾学堂里讲的。说是有父子两个,第一次从山里走出了山外,看到山外一眼就望不到边的天空,儿子就说:“爹啊,山外的天空真大,这天空要是阴的话,起码需要半年时间。”他爹左右看看,然后对儿子说:“好我娃哩,你怎么说出这么笨的话,这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爹告诉你,山外的天,要阴的话,不需要半年,两个月就足够了。”, L. M: T. h {7 _( k A, J
翠儿咯咯地笑起来,她说:“你的故事还没有我的好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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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你说你的。”
! h# q9 B7 ^/ ^/ ?6 a* K3 R; d 翠儿说:“山里有一个傻女子,她妈从小告诉她,不能吃亏,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要加倍还给他。有一天傻女子回家,高高兴兴给她妈说,今天我占便宜了。她妈问,占什么便宜了?她说: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子,碰了我一下,我就碰了他两下;他把我的脸摸了一下,我就摸了他的脸两下;她用胳膊勾着我的胳膊向僻巷走,我也用我的胳膊勾着他;在僻巷,她解开我的裤子,我也解开他的裤子;他把我弄得流血里,我把他夹得流脓哩。”. }0 L$ J% }, U1 w8 Q2 ]
我听不懂,就问:“怎么会流血,怎么又会流脓?”, b, Q5 K# {7 e$ a
翠儿摸着我说:“傻小子长大了就明白了。”
6 {# I5 T" I7 _ 那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睡着了,反正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翠儿说:“我们出去逛街?”
4 N; E% v) t, R2 e3 { 我说:“好啊。”
6 C' J5 x) ~7 j' S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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