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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某领导

[摘编] 《26个慰安妇的控诉:血痛》作者:陈庆港(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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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0: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郭喜翠:不停地有鬼子来欺负

  郭喜翠生于1926年,山西省盂县西潘镇宋庄村人。15岁那年被日军关押充当慰安妇。两个月后,由于日军日夜折磨而致重病,被家人接回家治病。几天后,不等病愈再次被日军抓回,这样一共被抓过四次,最后被逼疯。

  在郭喜翠的床头,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放着一张一个年轻军人的照片,照片已经发黄,显然这张照片已经很多年了。

  照片上的那个年轻军人叫周富玖,周富玖是郭喜翠的丈夫。郭喜翠是在12岁的时候和周富玖定下亲事的,那一年周富玖14岁。

  郭喜翠15岁那年,被日本鬼子抓去了。当时,17岁的周富玖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的气愤,他发誓要为郭喜翠报仇,要杀掉抓走郭喜翠的敌人。一天夜里,周富玖偷偷地溜出了村庄,一路逃荒,离开了家乡。

  后来,周富玖到了延安,参加了八路军,投入到了抗击日本侵略军的伟大洪流中,实践了自己要为郭喜翠报仇的誓言。

  日本投降后,周富玖回到了家乡,把深受日本鬼子蹂躏的郭喜翠从娘家接到了他自己的家里。那时的郭喜翠已经因为长期受日本鬼子的摧残而精神崩溃,她疯了。

  1962年9月,因为郭喜翠的身体一直不好,周富玖便离开了他退役后的工作地点西安,回到了村里。

  郭喜翠25岁那年,周富玖和她结了婚,结婚时没有举行仪式。

  周富玖和郭喜翠婚后生育了5个孩子,三儿两女。

  周富玖于五年前去世。

  郭喜翠现在和她的大儿子一家生活在一起。


  我的娘家在西潘宋庄村。我被日本人抓去的那年15岁。当时我在东楼村姐姐家,照看孩子。

  那一天进圭炮台里的日本鬼子突然包围了东楼村,当时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没有来得及逃走,日本鬼子就一家一户地堵住门,然后用枪押着把村里人都集中到了村头的打谷场上,由于村里曾经住过八路军,当时日本人就杀了一些人,又抓了一些人。我和姐姐、姐夫都被抓到了据点里。

  姐夫在日本鬼子的据点里被日本人杀了,姐姐后来也被放了回来,我就被日本鬼子关在了那里。

  当时,我和其他几个姑娘一起被关在一孔窑里。关在窑里的时候,不许我们出来,吃饭的时候有人送,每天不停的有日本鬼子来欺负我们。

  过了一些天,我们窑洞里的姑娘一个个被日本鬼子弄走了,也不知道弄到了那里。最后窑洞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在这个窑洞里被关押糟蹋了两个多月,后来我身体被糟蹋得不行了,就被人送到了姐姐家。在姐姐家疗养了许多天,身体刚刚好了一些,就又被日本鬼子抓了回去。就这样子,身体不行了就被送出来,一旦好些了,再被抓进去,反反复复一共四回。我的身体实在是越来越熬不住了,姐妹们就都对我说你快逃吧,这样子下去你会被弄死在这里的。

  有一天深夜,天很黑,我开始逃,姐妹们帮助我的,先逃到东楼村姐姐家,又连夜逃往外地,在外面四处躲藏了很长时间,一直不敢回家。

  后来,父亲在外面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接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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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0: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高银娥:每天都被带出去几次

 高银娥生于1924年山西省盂县西烟镇黑石窑村人。1942年高银娥被日本人抓到河东炮台,成为日军性工具。由于遭受日军极度摧残,她终身不育。

  黑石窑是个僻静的小村庄,村庄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十几户人家的房屋错错落落的排在灰蒙蒙的山坡上,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河在坡底无精打采的躺着,村里人在自家的围墙下悠闲地晒着太阳。

  高银娥家有三间房屋,还有一个不小的土墙围合起来的院子,高银娥平时很少走出这个院子,她在院子里养了几只鸡,还在院子里辟块地种了菜,她在院子里有许多事要做。

  高银娥没有生养过孩子,日本鬼子剥夺了她作为女人的这个权利。

  高银娥32岁时收养了一个女儿。

  如今80岁的高银娥和86岁的丈夫李正义并没有和女儿一起生活。

  家里的两亩地则由李正义的兄弟种着,每年他们将地里收下的一千斤土豆留给种地人作为报偿。

  高银娥和丈夫李正义这些年来一直在黑石窑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里,过着平静而又贫苦的生活。


  日本人包围了村子的那一天,是阴历四有初四。那天日本人在村里还杀了四个人,杀的都是村里的老百姓。

  发现日本人来的时候,当时村里的老老少少就都在往村外跑。我就也想跑,可婆婆舍不得家里的东西,就要我收拾点家里的东西带上再跑。这时间日本兵就到了,把我和婆婆堵在了屋子里。当时家里的其他人已经都走了,只剩我和婆婆在屋里。日本兵进屋后,先是端着枪满屋翻了一遍,然后就将枪朝炕沿上一戗,张着两只手朝我扑过来,要抱我。我手里还拿着刚刚收拾的东西,就把那东西紧紧地抱在怀里。日本兵夺下我手里的东西,接着就抱住我剥我的衣服。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日本兵,他们一个冲上来帮抱着我的那个鬼子剥我衣服,一个朝我的婆婆扑了过去……

  日本人把我收拾的东西连同我人一起,用一辆小牛车拉到了河东的炮台上。

  拉到炮台以后,先被关在一个黑房子里,房子里有木板床。开始的时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有年纪大点的妇女,也有小媳妇,十几个人。因为我是这十几个人里是最年轻的,所以每天都有日本鬼子来带我出去,每次都是带到一个土窑里,土窑里什么都没有,就像个猪圈一样,日本鬼子就在这里对我进行[被过滤]。他们根本也不管你死活,每天我都要被带出去好几次。

  后来,我就又被单独换了一处地方关了,这样一来就更遭罪了。

  为了赎我回来,家里卖了五亩地,家里人用卖地得来的200块银元,还有两大篮子鸡蛋,才把我给赎了回来。

  回来以后,娃娃也不生了,丈夫也就不要我了。32岁那年,黑石窑村一直娶不到媳妇的李正义娶了我,我就来到了现在的这个村里。李正义娶了我之后,多少年也还是生不出孩子,后来我们就过继了我兄弟家的一个孩子。

  日本鬼子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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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0: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王改荷:一枪托,牙掉了四颗

  王改荷生于1920年,山西省盂县南社乡侯党村人。24岁时,日本侵略军闯进了她的家,枪杀了她的丈夫,并[被过滤]了她。后被关押在炮台上,成了日军性工具。

  车在山间行驶着。公路两旁的山崖刀劈斧削般矗立着,似铜墙铁壁。60多年前,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就在这浩瀚的太行山脉中对日军进行着最顽强最惨烈的抵抗,日本人也因此在这里实施着最灭绝人性的统治。至今,在这里仍流传着许多关于60多年前人们抗击日寇以及日寇疯狂残害当地人民的故事。

      车过一个山坳时,司机指着山坳里的那个村庄说:“盖山西”就是这个村的。接着司机就为我讲述了这个叫着“盖山西”的慰安妇的凄惨故事:60多年前,就在这个村庄里,有个18岁小媳妇,由于容貌美丽,远近无人能及,乡亲们就都称她“盖山西”,以至今天没有人记得她的真实姓名。由于她的美丽在这一带很有名,有一天,日军就出兵把她家所在的这个村子包围了起来,日军把“盖山西”掳进了炮楼。当时“盖山西”已经成了家,有一儿一女,她被抓后刚刚出生一个月的女儿就被活活饿死了。和“盖山西”一起被关押在日军炮楼里的还有其他十几位妇女,日军昼夜不停地来糟蹋她们,因为在这些妇女中“盖山西”最漂亮,所以她被[被过滤]的次数也就最多,有时一天内要遭受[被过滤]四五十次,她身体流出的血都染红了炕头。这些被抓来的妇女很快就都被日军糟蹋得不行了,特别是“盖山西”更是快活不成了。为了不再让日军继续蹂躏自己,“盖山西”就和姐妹们悄悄约定,一起逃出炮楼去跳崖自杀。但日军看守很严,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们手拉手刚刚出了屋,就被日军发现并抓了回来。为了防止她们再逃,日军于是就扒光了她们身上的衣服,她们也从此受到了日军更加残暴的性折磨。惨无人道的摧残终于让“盖山西”快要死了,家人就买通了炮楼里的一个伪军,让他悄悄给“盖山西”服用大量鸦片,日军误以为服用了大量鸦片的“盖山西”已经断气,就让她家人把她抬出了炮台。到了村外,家人急忙帮“盖山西”吐出鸦片,“盖山西”就又活了过来。后来日军得知“盖山西”还活着,就又派兵去抓她,为了躲避日军的抓捕,“盖山西”就逃出了山西,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盖山西”家的那个村庄离王改荷家并不很远,王改荷也几乎有着和“盖山西”相同的不幸。

  王改荷老人几乎是在以最简洁的方式,向我讲了她的那段经历,叙述中没有太多的细节,但不等于她忘记了那些细节,她或许只是不想再让那些细节来伤害自己,不想再让那段经历复活过来。


  日本人进门后一枪打死了我的男人,然后就扑过来[被过滤]我,我稍一反抗,他们就朝着我的脸砸了一枪托,我的牙就掉了,掉了四颗。

  就在我昏过去的时候,这些鬼子轮奸了我。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那天是1944年阴历二月初三。日本鬼子把我[被过滤]完了后,就用一头毛驴把我驮到了河东炮台,关在一个土窑洞里。

  天一黑日本兵就来[被过滤]我,多的时候一晚七八个,少的也有两三个,有时候白天也来,都是日本松春队长的兵。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个儿子,那一年儿子才6岁,他爸爸被打死了,我又被关在炮台,可苦了孩子。一想到孩子,就忍不住要哭。

  日本鬼子坏透了,糟蹋人的时候无恶不作,他们叫你怎样你就得要怎样,如果不顺从,那你就要糟罪了,不仅要打你,还不许你穿衣服。一天中午,有个鬼子来到窑里,他凶狠地[被过滤]了我,[被过滤]完了不肯走,还示意我光着身子跳舞给他看,我不会,更不肯,我是小脚,也没法跳,这可惹怒他,他就用他腰上的皮带抽我的屁股,我当时身上什么也没有穿,皮带抽在身上啪啪的响,抽一下就留一个印子,他像赶牲口一样的使劲抽我,我就赤身裸体的在炕上来回跳着躲避着他的皮带……他一边抽打我一边哈哈的笑着,直到他抽累了才停下来。

  后来,我被这帮畜生糟蹋得眼看就要死了,日本鬼子见我不行了就准备把我扔掉,我父亲知道消息后,就走南村窜北村东挪西借了120块现大洋,把我赎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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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喜香:落下了病,经常浑身抽搐

  周喜香生于1925年9月,山西省盂县西烟镇泉上村人。1944年3月16日被日军抓进据点。因遭日军强暴,致使怀孕7个月的胎儿流产,之后终生不能生育。

  1941年—1945年期间,在盂县有数以百计的当地妇女被日军抓进据点,她们被关在日军专门辟出来的几个院子里,这些院子设有岗哨,不能随便出入。抓来的妇女在这里过着非人的生活,有时一天只能吃一顿饭。这些妇女刚被抓来时,往往先由日军军官[被过滤],然后再被日军士兵糟蹋。她们往往一天要忍受三五个日兵的性摧残,有时一天甚至要忍受十多个日兵的轮奸。她们的身体被摧垮后,日军便通知其家人用钱或物将她们赎出,或者被残忍杀害。大部分被抓来的妇女要在据点里熬过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时间,有的更长,还有的则死在了这里。

  许多受害女性被抓来时都是未婚少女,有些甚至是幼女。这些女性中,多数人在日军据点期间身染重病,有的甚至精神失常,几乎所有受害的女性都因这段经历而终生苦痛。周喜香即是这样。

  那天村里放哨的人说日本人又来了,全村人便开始向山里跑。村里的年轻媳妇、姑娘都把泥、黑灰摸在脸上,换穿上破衣服,把头发乱披着,想这样子被日本人抓到能不被糟蹋。

  我也在脸上摸了黑灰,穿着破衣服,向山里跑。

  跑到半路时,日本人追了上来,我是小脚,实在跑不快。日本人追上了, 吓得不敢再走,几个日本兵用穿着皮鞋的脚踢了我几脚,我瘫在了地上。日本兵把我押到了进圭据点,当天晚上就遭8个日本兵轮奸了。

  当时是1944年3月,我19岁,还怀着身孕,就这样被关在日本人据点边的一个窑洞里,每天晚上都有七八个日本兵进来[被过滤]。肚里的孩子在7个月的时候流产了,我也得病了,站不起来。

  后来,家里人凑了钱,把我赎了出来。

  当时,我路都也能走了,全家人哭着找了几根棍子把我抬回家。以后我就生不了孩子了,医生说我“肚子里头坏了”。

  从进圭据点被赎出之后,我就一直在村子附近的崖洞中藏着,不敢回家。

  我是15岁嫁到李庄村和王二子结婚的,王二子死后,在33岁时又嫁给了李庄村的齐六子。齐六子死后,就与齐六子的女儿齐壮珍生活。

  在据点的那些日子里,我落下了许多病,经常浑身抽搐,有时间会神经错乱,直到现在,吃饭都端不住碗,话也说不清楚。

  几十年来,一直受着这些病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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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刘面换:毛驴说:“花姑娘,好!”

  刘面换生于1927年5月29日,山西省盂县西潘乡羊泉村人。1943年的4月的一天,刘面换被日本兵用绳子捆着带进据点,一个月后被折磨得不能坐和走动,全身浮肿,被家人赎回治病。因害怕再次被抓,病好后躲到山里,一直到日军撤退。

  座落在太行山脉深处的羊泉村,静谧而安祥。这个用碎石块垒砌而才成的古朴的小村庄,依山而坐,如一位皓首虬髯的老人。

  刘面换坐在炕上,透过窗户,她可以看到自家的整个院子。院子的一边满是残垣断壁,这是60多年前日本人轰炸留下的废墟。刘面换一直保留着这些废墟,或者说刘面换一直没法清除掉这些废墟,它还是当年刚刚被炸时的样子,就像此时正盘腿坐在炕上的刘面换,还是坐在当年被抓时的那个位置,还是被抓走前的那个姿势。这些年来,这个院子里什么似乎都没有变化,这些年来,这个院子里什么又都已经变化,当年那个16岁的黄花闺女,如今已成身心沧桑年愈古稀的老人。

  夕阳撒在碎石砌成的农舍还有村道上,给羊泉村涂了一层血样的光芒。刘面换领着我一边在村中走着,一边说着,似乎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一个字,或者是一声呼喊,它永远记录着那段日子。

  村子脚下的小溪仍在潺潺地流着,溪水的两岸笼罩着一层雾样的暮霭。整个羊泉村就像一个巨大而又沉重的黑色记忆, 60多年来刘面换就这样一直在里面走着。羊泉村就像一个巨大而仍在流血的伤口, 60多年来刘面换就这样一直在这里擦拭着。

  1995年,刘面换老人已正式向日本ZF提起诉讼,她要求日本ZF对当年侵华日军在她身上犯下的罪行向她公开谢罪和给予赔偿。


  1943年4月的一天,家里忽然闯进来四个日本兵和三个伪军,他们要我到村外边的场院上去开会,我没有出去,他们就把我胳膊反扭住,扭着就往村外走。我被抓到村口时,看见还有本村的另两位姑娘,也被抓来了。一个叫冯壮香,她在 1994年去世了。另一个是本村的新媳妇刘二荷,她也在 1990年去世了。

  我和冯壮香、刘二荷都被日军用绳子拴着连在一起,防止我们逃跑。到进圭据点有30里地远,我们脚小走不动,日本兵就用大枪的枪托打。骂声不断,催我们快走,跟上队伍。从早上一直到中午过后才走到进圭。到了进圭日本兵带我们到一个院子里。这时,一个当地人叫他毛驴队长的日军小队长和几个日本兵来到我们面前。他让我们依次站好,毛驴队长看了一会儿,对着我一笑说:“花姑娘,好。”到了晚上,我被从屋子里带出来,说是要到毛驴队长住的地方去,他们没有直接送到毛驴队长住的地方,而是把我先带到了另一个房子,用枪指着让我脱下裤子,他们把我轮奸了之后,才将我送到毛驴小队长住的地方。我在毛驴小队长的屋子里住了一夜,毛驴小队长[被过滤]了我好多次。那年,我刚刚15岁,忍着痛,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才被送回到关押我们的房子里。

  当时我非常害怕,不知该怎么办。就在房子里一个人哭,也没有人和我说话。到了晚上晚饭刚过,就来了一个日本兵,这个日本兵又把我[被过滤]了,这个刚刚走,后面跟着就又来了一个……。就这样,这天晚上,共来了8个日军[被过滤]了我,我实在受不了,就大声哭,大声地喊,日本兵不让我哭也不让喊。把我的嘴用手捂住。我要挣扎,他们就打我。到了白天,也有日军到我的房子里,[被过滤]我,不顺从,就打,举起大枪就打,把我胳膊打成重伤,不能再挣扎,不能再推他们。这条胳膊一直疼了很长时间,现在一条长一条短,不能劳动。就这样,我在一个多月以后,就不能坐也不能走动了,全身浮肿,不成人形。

  我父亲在家中坐卧不宁,我父母只有我这一个儿女。就在这一个多月中,我父亲到了进圭据点8次,也见不到我。父亲更加着急,尤其听说我病重,他就越急。他找亲戚走关系,找到能靠近日本人的维持会的主事,央求日本人放我回家治病。为救我,父亲回到家中,把家中所有积蓄和值钱的东西卖掉。又把一群绵羊送给日军,日军才允许放我回家治病。

  我回到家里,全身不能动弹。每天坐在炕上,全靠父母照顾,父亲四处为我请医生买药。一直到几个月以后,我的身体才有所复原。我的身体刚好,就有密探告诉了日军,日军就又来抓我,家里得知消息后,就把我藏起来,后来又躲到山里去,我不敢回村,一直到日军撤退才回来。

  我20岁的时候结婚,因为受到日军糟蹋的原因,我嫁了一位死了老婆的老头,现在他已经去世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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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尹玉林:我过去的事没有告诉丈夫

  尹玉林生于1920年,山西省盂县西烟镇后河东村人。1941年春,尹玉林和她姐姐尹春林一起被驻河东炮台的日军抓走,姐妹俩在日军炮台上遭受摧残达两年多时间。

  在村里,我告诉村里人我要寻找的那些老人的名字时,所有人往往都说村里没有这个人,最后常常是我不得已要告诉他们:这位老人曾被日本人抓到过炮台上,这时大家便都会不约而同地“哦”一声,然后就会用手一指说:唠,那就是进过日本窑子的人的家。人们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在“进过日本窑子”的老人中,有些人一直隐姓埋名,也有一些是人们不再叫她们本来的名字,因为她们有了一个更让人容易记住的“进过日本窑子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锈涩的刀,时时为她们割扯开那道伤口。因为进过日本窑子,这一经历改变了她们的一生,因为进过日本窑子,她们就不能再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她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甚至有老人不敢出门,至今不敢与人说话。

  在这几十年里,尹玉林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村里生活着,就在几年前,村里人甚至家里人都不知道她“进过日本窑子”的这一经历。那时她深深的埋藏着自己的这段秘密,不和人说话,不敢太多的出门。现在,尹玉林说这个秘密让自己痛苦了一生,她不想再继续埋藏它,“进过日本窑子”那不是自己罪过,制造这一罪过的人才更应该去痛苦一生。


  1941年春的一天,驻在河东炮台上的日本鬼子到村里扫荡,我们家里的人没有来得及跑,就都被他们抓住了。我们一家人紧紧的挨在一起,日本鬼子用刺刀把我还有我姐姐和家人分开,然后拉到一边,当着家里人的面,他们就把我和姐姐[被过滤]了。

  日本人用刺刀逼着我和姐姐到了他们驻扎的炮台。到炮台后,我们姐妹俩个就又被更多的日本鬼子[被过滤]了一遍。

  接下来,每天都是如此。

  和我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其他村被抓来的姑娘。有一个才13岁的邻村小姑娘也被抓在这里,小姑娘的身子很瘦小,每天晚上小姑娘都害怕得要命。我们里面有结过婚的妇女,一到晚上就把这个小姑娘抱在怀里,躲到大炕的角落里边藏起来,让其他妇女躺到炕的边沿上。但是每天晚上日本鬼子还是照样要把那个小姑娘拉出来,一个接一个的糟蹋她。有时候白天日本鬼子也会把她拉到院子里,逼她给他们跳舞,她不会跳舞,就又逼她做各种难看的动作来取乐,小姑娘年纪小,又羞又怕,什么都不敢,日本鬼子就把她推到人群中推过来抱过去的。不到一个月,这个小姑娘就被折磨得全身浮肿,不能站起来了,连上厕所都只能爬着去,后来就连爬都不能爬了……

  我和姐姐也很快就被折磨得受不了了,我们想回家,不想被日本人弄死在这里,我们姐妹俩跑了好多次,但都被抓了回来,每次抓回来都要被毒打,连我们的父母都要受到牵连,被毒打。没有办法,最后只好任他们欺负。

  在炮台上两年多时间,我们姐妹俩都患上了妇科病,很严重,下身疼痛,不能走路。后来日本鬼子看我们实在是不中用了,就让家人把我们抬回家了。

  姐姐林玉香,被日本人折磨得不能生孩子,后来丈夫就不要她了。她的命比我苦,改嫁了两次。

  我后来和杨二全结了婚,还生了孩子。杨二全在十几年前去世了,我过去的这段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他,也没法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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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陈亚扁:糟蹋我的日本兵没有断过

  陈亚扁生于1927年12月,海南陵水县鸟牙峒人。1942年春被日军抓至砧板营军营长期奸污,3个月后被押往崖县藤桥慰安所成为慰安妇,直至1945年8月日军投降。

  椰林越来越密,路越来越窄。在离开公路后不久,车终于停了下来。通往村里的路变成了一条只能容一人穿行的小道。同行的人告诉我,由于偏僻,几十年来鸟牙峒变化很小,60多年前日本人进村走的也是这条小道,这是进村的唯一一条路。

  小道两边密密的椰林间,隐约看见搭建在其间的房屋,人们透过密密的树隙悄悄地打量着进村的人。

  鸟牙峒位于海南岛的东南部。1940年9月,日军侵占了鸟牙峒,在鸟牙峒建立据点后,日军即在鸟牙峒军营中设立了“慰安所”,当时仅4000余人口的鸟牙峒,就有20多名少女被强迫抓去充当了 “慰安妇”。“慰安妇”中年龄最小的仅十三岁,最大的不超过十九岁。

  在村子的中心,我们来到了一排低矮的小屋前,屋前有块不大的平整场地。带我进村的人就站在屋前那块平整的场地上喊:“阿婆啊!”这时从小屋侧面的一间用椰树叶搭成的茅舍里,探出一位老人的头来。我知道这就是陈亚扁阿婆了。

  老人把我们领进堂屋,屋里有些暗,潮湿。堂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光洁的席。老人请我坐到床沿上,然后就赶忙转身进了房间里,不一会出来时,她一边用手扣着纽扣,一边用手抹着头发。老人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老人就坐在我对面的一张小矮凳上,同行的人用海南话告诉她我是记者,从很远的地方来看她。老人便点头,朝着说话的人,也朝着我,然后就看着我,像在期待着回答我些什么。

  而事实上第一次在衬亚扁阿婆家,我什么也没有问她。我和老人面对面的坐着,这时她 17岁的孙女来看她。老人拉着孙女儿的手,亲切而又平静地说着话。她们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明白,那时我只是一直在猜想老人当年被日本兵抓走时,是不是和她的孙女儿一样的美丽?老人在看着孙女儿时,不知是不是也会想起自己那段凋零的花季?

  第二次去陈亚扁阿婆家,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当时她仍请我坐在那张铺着光洁的席的木板床上,她仍到边屋里换上了那件干净的衣裳,然后仍坐在我对面的那张小矮凳上。但这次她没有看着我,而是拿过放在墙边的那个用塑料可乐瓶改造成的水烟筒,她慢慢装好烟丝,然后将烟筒堵在嘴上,点燃。老人深深地吸了一下,又长长地吐出一口白烟,说:“孩子,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慰安妇,你问吧。”

  老人再次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再慢慢吐出。她并不等我问,便开始了她那辛酸地叙述。


  1942年,乌牙峒的春天和往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到来了。门前屋后的椰树并没有和其它的季节有明显的变化,只是由于一场接一场的雨,让这个春天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春天都要冷些。

  我出生在1927年12月16日的那天清晨,1942年那一年我刚刚15岁。因为出世的时候,浑身红润,脑儿扁平,长得非常可爱,父亲就把我取名为 “亚扁”,“亚扁”在黎语中是美丽非凡的意思,父亲希望我将来能够过上好日子。我的父亲陈其义是甲长,他精明能干,为人正直,办事公道,很受乡亲尊敬;母亲善良贤淑,善于持家。我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排行老三。虽然家庭谈不上富有,但吃穿应酬一年四季不愁。我就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1942年春天的一个中午,当时,我正在家中的堂屋里编织桶裙,和我一起在家干活的还有刚过门的嫂子,和还没出嫁的姐姐,她俩在舂米,我们三个人边干活边说着话。

  突然,两个日本兵闯进了家门,我们姑嫂三人被端着枪的日本兵吓得扔下了手中的活,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好。日本兵叽哩咕噜地讲了一阵日本话,眼睛在我们姑嫂三人的身上一遍一遍来回地扫着,最后停在了我的身上。这时两个日本兵就将被吓呆的姐姐和嫂子赶到屋外,然后拉起惊慌得浑身发抖的我调戏。他们先用匕首割断系在我身上的连着纺车的缠带,接着就拼命地在我身上乱抓乱捏,最后剥光了我的衣裙,把我按倒在地上,轮奸……

  我拼命挣扎,疼得撕心裂肺地喊着,可他们不管我死活,边[被过滤]边兴奋地狂叫。我的身体大量出血,直到我昏死过去他们才罢休。

  从那以后,那两个日本兵就经常来欺负我。有时把我抓到军营中,有时就在马背上,或者在村寨外糟蹋,稍有不从就会被毒打。

  后来,日本兵就干脆把我关在了军营里。和我一同被关进军营的还有同村十七岁的漂亮姑娘陈亚妹,我们被关在两间简易的木房里,由日军士兵日夜轮班看守,不准走出军营一步。我们成了固定的“慰安妇”。

  每天晚上我们都要遭日本兵[被过滤],一个人至少陪两个,多的时候三、五个不等。

  在军营里,我还见到其他20多名姊妹被抓进来,白天,她们给日本兵干杂活:洗衣、煮饭、种菜、拾柴……晚上,她们被逼着为日本兵唱歌跳舞,给日本兵挑水洗澡擦身,还要陪他们睡觉,日本兵随意糟蹋她们。我和陈亚妹,日本兵不要我俩干重活,白天我俩给日本兵做饭用的大米挑挑砂子,在院中收拾收拾房子,夜里就被他们糟蹋,有时白天也逃不掉的。

  3个月后,砧板营日军奉命把我押送到了一百多里外的崖县藤桥慰安所。

  在藤桥慰安所,日本人把我关在一个盒子式的木楼上,楼下还关着其他姊妹。每天晚上,都得忍受日本兵的糟蹋,遇到轮奸时至少是二、三个,多时有四、五个,人来人往整夜不断,乳房被日本兵乱抓乱捏得钻心的疼。日本兵不把我们当人看待,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用各种方法和动作对我们进行折磨,常常让人死去活来……

  由于当时我年纪小,不来月经,来糟蹋我的日本兵从没有断过。

  白天夜晚,我也都能听到其他姊妹们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和哭喊声,同时也听到日本兵的笑声。在藤桥慰安所的日子,我整天哭,要求他们放我回家。

  后来,我的父亲通过在日伪砧板营当自警团长的亲戚陈仕连的担保,我才能够从藤桥慰安所被押回离家近些的砧板营日军军营。

  我以为从藤桥慰安所回到砧板营日军军营,就可以经常与家人团聚,可是日本人就是不让我见家人的面,他们把我关在砧板营军营的一间房子里,春去冬来,衣裙破了需要添换,都只许通过看守人员递进来。日军砧板营军营离乌牙峒仅一里远,村里鸡啼狗叫牛哞声都能听到。

  从不满15岁到18岁,我在日军慰安所里长达三年多,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军投降,才能够逃出来与家人团聚。

  回到村里后,人们就都叫我 “日本老婆”、“日本妓”,人们歧视我,看不起我,仇恨我,我只好逃到吊罗山里躲起来,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直到解放后,人民ZF把我从山里请回来,分给我土地,给了我自由。

  1957年12月,我30岁的时候嫁给了卓亚黑,卓亚黑是一个原国民党士兵,人又很丑,一直娶不到媳妇,所以就要了我,结婚一年后,卓亚黑就死了。3年后,解放军退役老兵卓开春与我结了婚。我和两位丈夫,前后怀过9个孩子,但是由于身体曾经受到日本兵长期的糟蹋,一直有病,前8个孩子有的死于腹中,或早产、流产。为了能够有一个孩子,我和丈夫到处寻医问药,经过多年治疗,1964才年生下了女儿卓梅英。

  我的第二个丈夫在1996年病故。

  由于有过那段经历,使我常常感到愧对女儿。女儿家的生活不富裕,为了不给女儿添负担,我一直一个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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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有良:那夜我哭了一个通宵

  黄有良生于1927年,海南陵水县人。从1941年起,便屡遭日本侵略军的性强暴,1942年被日军抓至藤桥慰安所,有长达四年之久的慰安妇生活。

  1941年,日本侵略军占领了黄有良的家乡——陵水县田仔乡架马村。从此,这里的人们结束了世外桃园般的宁静生活。

  日军为了消灭活动于田仔乡一带的中共琼崖游击队,准备开通一条从三亚藤桥至田仔的公路,称为“陆田大道”,为了修这条“陆田大道”,日军四处抓劳工,他们包围住村庄,不让任何人跑掉,然后挨家挨户搜查抓人,附近村庄里的男人几乎全被抓去当了劳工,而许多年轻的妇女则也被抓走,她们被逼迫着去干一种更灾难更屈辱的活——充当“慰安妇”。

  “陆田大道”修好后,日军的魔爪就伸进了大道两旁的村寨。不久,在田仔乡架马村附近约40米的地方,日军设立了据点,美丽的架马村从那时起开始变成了一座地狱。

  黄有良的苦难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了。

  那年我刚15岁。记得是农历十月初五的那天早上,我挑着稻笼,往村外的水田走。忽然听到一声叫“站住!”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队日本兵,我吓得扔下稻笼,拔腿就往山里跑,后边10多个日本兵喊叫着追过来。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就被他们抓住了。一个日本人叽哩瓜啦地对我说着什么,我脑袋发胀,什么也听不懂。一个日本兵就把我抱住,在我脸上乱亲;还有日本兵就饿狼似地在我浑身上下乱摸乱捏,还剥开了我的衣服和裙子……我抓住捏我乳房的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被我咬的这个日本兵就拔出军刀,朝着我的头要往下劈……

  这时有一个军官模样的日本人朝着那个日本兵大叫了一声,那个日本兵就放下了刀退到了一旁。我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这个军官看了看我光着的身子,又向那些日军士兵叽哩咕噜地说了一番,然后他手一挥,日本兵便都走开了。那些日本兵走开后,这个军官就走过来搂我,还亲我。我挣脱后,又拼命逃跑,这次他们没有追过来。过了很长时间,我以为没事了,便回到田里穿好衣服,把稻谷挑回家。谁知道这个军官竟悄悄地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来到了我家里。这时他就一把将我拦住,把我抱进卧房,然后按在床上,撕开裙子,[被过滤]了我。

  下午,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母亲伤心地哭了一场。我的母亲双目失明,我们一家3口人,全靠父亲一个人干活维持全家生活,家境十分贫寒。那天晚上,因为害怕日本兵再来,我就躲到邻居家住。那一夜我哭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那个军官又带着几名士兵来到了我家。他走进卧房找不到我,就让我父母手脚着地趴着,对我的父母拳打脚踢,父母被打得昏倒在地上,躲在别人家里的我,听说父母被日本兵打昏过去了,就只好回家。

  见我回来了,那个叫“九壮”的军官就又强行把我拉到房里,将我脱得赤条条的,玩弄,最后把我按在床上,[被过滤]。

  “九壮”他们以后夜夜来我家。为了不让父母再被毒打,我只好任凭他们对自己糟蹋。

  1942年4月的一天,“九壮”带了几名日本兵开着军车来到我家,把我押上车,送到藤桥,关进了警戒森严的军营当“慰安妇”。

  和我一起被抓来的妇女都被关在一个大的房间里,比我们先抓来的妇女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床,有被,有席子,有蚊账,房间门口都有哨兵把守,不准我们随便走动。白天,勤务兵安排我们做杂工,如扫地、洗衣服等,夜间逼迫我们陪日本兵睡觉,经常受到几名日军轮流糟蹋,还强迫你做各种动作,直到他们满足为止,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待。

  我的一位同伴,名叫陈有红,几名日本兵要轮奸她,她死也不从,便遭了毒打,最后也还是被强暴了,日本兵把她糟蹋得子宫破裂,血哗哗流,止不住,两天后她便死了。还有一位姑娘,抓来的当夜就被几名日本兵轮奸,她受不了了,就咬断了舌头,后来自杀身亡了。

  在慰安所里,我们不停地被轮奸,日子很难熬。当时暗中想过许多办法,想逃走,但日军看得很严,逃不出去。有一位姐妹趁天黑出门方便时逃走了,结果又被抓了回来,日本兵把她打得死去活来,然后又把她禁闭了起来。以后,我们就不敢再有逃走的念头了。

  1944年6月中旬的一天,我们村里的黄文昌冒死来到了藤桥日军营部找我,见到乡亲,我心里既高兴又难过。开始由于旁边站着日本兵,我们谁都不敢说话。

  等日本兵走了,黄文昌才悄悄地对我说:“你父亲死了,快回家吧!”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大哭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去找日军军官,要求回家给父亲送葬。起初日军军官不理睬,我和黄文昌就跪在地上向他们苦苦哀求,最后他们才终于同意我回家。

  傍晚,黄文昌带着我从藤桥抄小路走,深夜一点才回到家。一进家门,见到父亲没有死,还在,我和父亲抱头痛哭。原来这是父亲和黄文昌为了帮我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想出的计策。

  鸡叫头遍的时候,父亲和黄文昌拿着锄头粪箕,悄悄的在村边的荒坡上堆了一个假坟。然后,我们一家就连夜逃往他乡了。

  据说,我们逃走后不久,日本兵到村里来抓给我,村里人就对他们说我因为父亲死了太伤心自杀了。日本兵查看了那座假坟后,也信以为真,便回藤桥去了。

  1945年,日军投降了,我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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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陈金玉:我心里的屈气还没出

  陈金玉生于1925年,海南省保亭县南茂场北懒下村人。1941年被日军抓去当劳工,之后被编入“战地后勤服务队”,成为日军性奴隶。1945年6月逃出日军营地,一直藏身于荒野中,直到日军投降。

  从保亭县城到加茂镇的北懒下村,其实并不很远,但却需要走很长的时间。

  在村里找到陈金玉老人那两间低矮的小屋时,她刚刚从地里回来,坐在自己的小屋门前。陈金玉老人那两间低矮小屋的门前放着一口棺材,这口棺材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是在老伴去世的那一年和老伴的棺材一起打好的。陈金玉的老伴是在10年前去世的,她说老伴是自己这凄苦人生中最护着她的人。日本投降以后,刚刚从日军的魔窟中走出不久的陈金玉,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位当长工的农民,婚后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他们相濡以沫相互携持共同度过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并养育大了五位儿女。

  10多年了,陈金玉的棺材就一直放在自己那两间小屋的门前,老人望着棺材说: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么多屈辱和至今自己仍在承受着的冤屈,有时就真想早些躺进去。

  陈金玉老人穿着自己编织的筒裙,赤着脚,脚面上刚才在地里时被藤条拉开了一条口子,见口子上的血止不住,老人就跛着腿到屋后的草丛里采了一片叶,然后把叶沾上唾液贴在脚面的血口上。

  老人就坐在她自己的棺材旁,这使她的讲述注定有了许多凄楚的味道。

  因为没有油漆,又经十多年的风雨侵蚀,棺材看上去就像是一截有点腐烂的原木,陈金玉不时地用手去抚摸它,“它在这等了我十年了,可我心里的屈气还没出,我进去也不能暝目。”老人就这样开始了她的那段屈辱生活的回忆。


  1941年初,日本人在我们这建据点的时候,我才16岁。当时日本人把我抓去当劳工。开始时,我被派去种水稻,种蔬菜,不久就被编入了“战地后勤服务队”,那时我根本不知道“战地后勤服务队”是干什么的,只觉得当了队员比其他劳工要轻松一些。进了“战地后勤服务队”后,我就被安排去抓烟草虫。这时天天都有日军监工在监视着我们。在我当了服务队队员后的第七天,我和其他姐妹正在吃午饭,日本兵来到了我们住的工棚,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子后,翻译就对我说:皇军叫你现在去他的房间,有事找你。当时我非常害怕,但又不敢不去,就跟着他们去。我一进房间,门就被乓的一声关上了,我当时就被吓得叫了一声,结果便挨了一个嘴巴子。日军比划着要我脱掉裙子,我不肯,他就扑上来把我扒了……那是我第一次被[被过滤],我疼得叫起来,日本人就不许我叫,还打我嘴巴。

  被[被过滤]后,我很害怕,就趁监工不注意的时候,逃回了家。刚刚逃到家,就被日本人发现了,他们把我从家里抓了回来。抓回来后,日本兵把一把军刀倒插在地上,要我在军刀上面弯下腰手脚着地,军刀的刀尖刚好抵在我的肚子上。撑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撑不住了,但是一撑不住就会被刀尖戳死,所以我就咬着牙死命地撑。这时,日本人还用棒子在你的腰上打。后来我实在不行了,就向他们求饶。

  从那以后,我就天天都要被日本人[被过滤]。就连来月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被放过。实在受不住了,就又想逃。

  有一天下午,我和姐妹们一起到加茂河洗澡,我就偷偷潜水过河南,爬上对岸就跑,结果又被岗楼上的日本哨兵发现了。这次被抓回来后,先是一顿毒打,之后被拉到操场上,要我四肢着地,像牛一样爬。

  当时正在下大雨,身上刚刚被打出了很多伤口,雨水一淋钻心地疼,我没有爬几步,就趴在泥水里,不能动弹了。当时多亏了姐妹们通过翻译官向日本人苦苦哀求,我才保住了命。以后,日本人看得更严了。

  1945年6月,有一天日本人显得很慌乱,他们持着枪进进出出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我便趁天黑游过加茂河,逃回了家。我刚一到家,日本人就又追了过来,我当时被吓坏了,想这一次被抓住,就活不成了。我就跑到了保长家,保长就对我说快往山上跑,到山里躲起来。我逃的时候,远远的都能听到追我的日本兵在对保长大声叫。

  我在大山里躲了两了多月。有一天,家里人找到我说“哑客”(当年当地人对日本人的称呼,意思是不能和他说话的人)下海了。我就小心地从小路摸回家,村里人都说日军据点里已经没有人了。

  日本人走了后,我就嫁给了自己的男人。因为当初我一直不吃日本人发的“预防丸”,所以我还能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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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6 11: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林亚金:他们来弄得满身是血

 林亚金生于1926年,海南保亭县南林乡什号村人。43年10月被日军抓去,在多个日军据点间辗转充当性工具,因被蹂躏至病得以回家。后又多次遭日军集体轮奸。

  我曾经三次犹豫过放弃对林亚金的寻访。

  林亚金所在的什号村很偏远,从保亭县城到什号村不通车,也不通路,在最大的地图上也找不到它的名子。花了一两天的时间,我在小县城里四处打听去什号的路径,人们大都不知道这个小村子,偶尔有人知道,也都说那里不好去,也不好找。我有些不相信,就这么小的一个县,那么大的一个村庄能不好找到哪里去?于是我决定去租车,自己直接去找。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出租车的生意并不好做,出租车的人也都很热情,但当我说要去什号村时,他们便都不再理会我,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就有人真诚地告诉我:伤车,那里真的不通路,去不成。这时,我第一次有了放弃去什号村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还是要去什号村。以正常租金的两点五倍,我终于租到了车。而这时,天却开始下起了雨来。路很泥泞,车总是陷到泥坑里,走不了多远我就要下来推一次车,红色的泥浆和雨水将衣服裱得铅一样沉,路两旁的杂草树枝狠狠抽打着我和车身。什号真的并不好找,路很乱,蛛网似的四处延伸,我们在树林里,在有着茂密植被的山野中盲目地穿行。司机常常会突然停下车,扭头问我:还往前走吗?这时,我第二次想放弃去什号村。

  在一阵犹豫之后,我还是要去什号村,而这时司机也作出了他的决定,他不再前行。司机把我带到附近的一个村庄里,找了一位熟悉路线的村民,让这位村民用摩托车载我继续去什号村。

  什号村终于找到了,就在一条宽阔而又湍急的河流的那一边。沿着河边上下绕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找到通往河对岸的桥。雨还在下,河水还在往上涨。摩托车驾驶员说:回吧。这时,我第三次有了放弃去什号村的想法。

  我无法不去什号村。看我要过河,摩托车驾驶员先是拼命阻止,见我决心已定,他就到树林里折了根树枝给我,要我拄着它一探水深。在岸上摩托车驾驶员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的指导下,我终于渡过了河,走进了什号村,找到了林亚金老人。

  下面是林亚金老人的讲述。


  那是1943年10月的一天,我和谭亚銮、谭亚隆还有李亚伦4个姑娘一起,正在稻田里收割水稻,突然听到邻村方向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我们害怕被子弹打中,就趴在稻田里,探着头朝邻村方向看,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背后有一队日本兵在悄悄围过来。

  当天,我们4个姑娘被日本兵押着,翻过了一座山,到了崖县一个叫什漏的村里。

  到什漏村后,我们4个人就被分开关在4间茅草屋里。村里的人都在日本人到之前逃走了,留下的都是空屋。

  日本兵四五人一伙,找我们一个一个地问话,问我们抗日游击队在哪里。我们实在不知道,看着日本兵那么凶,就都害怕得哭了起来。

  记得问我话的4个日本兵中,有一个翻译。他们问完话走了,把我一个人锁在了屋里。第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傍晚,来了另外4个日本兵,其中也有个翻译。几句问话后翻译就退出去了,听翻译说这三个日本人是当官的。这天晚上,我就被这3个当官的轮奸了。这三个日本人都不是人,痛得我使劲地喊,他们见我痛得直喊,就煽我的嘴巴,不让我喊,就这样一直捱到他们倦了才停下来。

  从那以后,每夜都有日本兵来找我,每次3至5人不等。轮奸时,往往是一个[被过滤],其他的在一边看,还笑。天天如此。每天三顿饭,有伙夫送来,每顿一个饭团和半条鱼,有时是一小块猪肉,但我由于天天被糟蹋得浑身酸疼,饭也吃不下。

  白天被关起来,大小便都不自由,夜里被糟蹋,弄得人死去活来的。我想逃跑,但跑不了。茅屋外面,有木板搭成的岗楼,有几个当兵的轮流着站岗。在什漏村过了10天,我们被送到了南林日军据点,关进一间铁皮盖的房子里。

  南林日军据点离家里不过两三里路,远远的都能看得见我们的村子。离家这么近也不能回家,父母也不知我的死活,就这样在这里每天被三五个日本兵轮流糟蹋。那时常常想到过死,又一想父母可怜,无人照顾。

  在南林日军据点关了不久,他们就又把我重新押回什漏日军据点,和来时一样,有 6个日本兵押送,前面3人,后面3人,怕我逃跑。

  回到什漏日军据点,还是单独关在一间房子里,不过破例可以走出屋子。据点边上驻有一个中队伪军,中队长是当地黎族人。因为是同乡人,我壮起胆子认他为大哥,恳求他救我出去。我向他诉说自己的非人遭遇。我说,这不是人生活的地方,日军每晚都来轮奸我,连月经时也不放过,只叫我洗一洗下身,擦干了他们又来[被过滤],弄得满身经血。

  一个多月后,我生病了,皮肤发黄,浑身浮肿。伪军中队长见我可怜,就叫我认他干爹,趁便给我帮忙。他向日军求情,说我生了病,家中母亲也病危,需要回家探望,顺便也好看医生吃药治疗。日军见我焦黄的样子,已失去兴趣,这才同意放我回家。回到家,才知父亲真的生病了,而且病情严重。不久父亲去世,

  剩下母亲和我,母亲让我到什丁姐夫家吃草药治疗。两个多月后,身体逐渐好转,那已经是1944年初夏了。

  因母亲体弱多病,家中贫困无法生活,我就到罗朋(崖县境内)村去,给一家人打工。这家主人是农民,没有儿女,我给他们干农活,有饭吃,还有点钱为母亲治病。大概有半个月吧,有一天,这个村来了4个日本兵,是罗朋据点的,他们发现我,就硬拉我上山去砍扫把,我担心挨打,只得跟他们上山。行前那个翻译被日军支走,3个日军押着我上山,由于语言不通。只用手比划。谁知到了山上,他们并不让我砍扫把,他们拽住我,粗暴地乱捏我的胸部,痛得我直叫。日本士兵全不顾我痛苦反抗,就将我按在地上,扯破衣服把我轮奸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大哭一场。我将白天的遭遇告诉主人,她也很担心,劝告我早点离开此地,不然,那些禽兽还会来找麻烦的。于是我只好回家了。

  不久,弟弟庆安生病,在县城住院医治,我去探望。路上必须要经过一个日军哨所,快走近哨所的时候遇到了3个日军士兵,这时正好周围又没行人,他们拦住我,叽哩呱啦,动手动脚,虽然我听不懂,但心里明白,今天又要遭殃了。眼看无人求助,我转身往回跑,但跑不过日本兵。他们把我拖到路边的山坳轮奸。本来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再也承受不了他们这般糟蹋,于是我大声哭喊,拚命挣扎,希望有人来救。恰好一位农民老伯下地看水,路过此地听到呼救声,扛着锄头就赶过来。此时日军发泄完毕,弃下我溜进哨所去了。老伯见我衣服被撕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不绝地骂着畜牲,一边扶起我,叫我跟他回村里。我双腿麻木,已是走不动了。老伯就把我背到他的家。直到第二天我的感觉才好了些,却再也不敢去县城了,回家后,我再也不敢出门了。

  听别人说,和我一起被抓到什漏日军据点的谭亚銮、谭亚隆、李亚伦也受尽折磨,直到日军投降后她们才回南林老家。当时因我生病不能去看望她们,只听乡亲说她们3人个个皮肤蜡黄、全身浮肿,在家服药治病。1946年春夏之间,她们都先后死了。

  1951年初,我嫁到罗葵什号村。

  “文革”那些年,因我曾当过“日本娼”,被批斗,不能参加贫下中农召开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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