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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0 12: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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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IT人生存状态和情爱生活:我不是IT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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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长吁短叹了那么多天,说把你挤对辞职了,结果你们那家公司还是机构调整找个借口就把他裁员了。很久也找不到工作,后来他说有个同学在深圳开公司,就去了深圳,那么远,坐火车要一两天啊。”嫂子说着,眼眶都红了,我甚至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她,残酷的不是人,而是生活。9 {& C) E: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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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便木然坐在床沿上,身体里充斥着一种对未知期待与恐惧的交融,有些酥麻 ( f; t$ I# B, d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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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空旷,有些惆怅,后天,我将要飞到他的身边,等待我的会不会是他温暖的怀抱和久违了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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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s8 @; Y( g' q2 W 忽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仍旧是答录机里虚妄的欢快,只是提醒自己,这不是个梦,我真实地攥着那张硬纸片,能助我飞至天堂抑或地狱的纸片。拿起电话,果然,他还是在机械地说着,“请给我留言。”“嘀”的一声后,我忽然失语般,静默了许久,无数个想问的问题阻塞在喉咙,可是,我决定不再问,只飞去看他一眼便应明白,所要求的,哪怕仅仅是一次真实的眼神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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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n8 L) X4 N2 D |6 w “建国,我买好了机票,后天……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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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中的回音令自己的单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般虚幻,怔怔的我被听筒跌落“啪”的那声骇了一跳。他会听到么?我的不期而至他会高兴么?甩甩头,这样的患得患失让太阳穴上的一根青筋突突地跳着疼。既然已经决定飞去找他,那么结果我应该已经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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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睡得格外沉,竟然无梦。. _! {6 _4 Y& C" }3 c, n7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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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机场大厅的那刻,有种难以置信的空虚感,身体被掏空般的轻盈,这是一种强烈的不真实的感觉,陌生的国度,曾经熟悉的人,我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情踏上这样的路程,一如我不知道将以怎样的结局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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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云层间穿行,穿越时间,带我一步步靠近他,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温热和坚定,此时才感知了自己对他的脆弱和依赖,他带给我的,远比想像中要多得多,而他带走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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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多。十几个小时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想,已不能思考,惟有等待,对一切或是美丽或是残酷的未知的等待,就像个期待宣判的囚徒,与其畏惧,倒不如说是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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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v5 J, U! y' v: t4 v9 K& D 当降落在陌生的土地上,置身于与我截然不同的粉红皮肤各色眼珠的人潮之中,我才从那种轻飘飘的虚幻中猛然堕入实实在在孤立无援的惶恐之中,我仅仅知道那所学校和他的学院的名字。$ W" G. E4 f$ O, e( h5 m/ w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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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游打听了一下大致的方位,便告别同团的同胞独自出发了,我有十天的时间去寻找他。还好美国人民比我想像的要友善得多,几经询问,换过了许多次车之后,终于到了那所学校,校园位于远离喧嚣的小镇,踏在雅致的石子路上,梧桐的落叶在脚下被踩得窣窣地响。我甚至奢望着在这条异乡的路上与他不期而遇,看那一刻他的眼里是惊喜还是惊慌,可是,我没有遇到他,甚至没有看到一个与他相似的瘦高的身影,忽然,有种异样的惶惑,如若真的与他擦肩而过,我是否能认得出他的背影?这个想法让我愈发恐惧起来,天色已有些昏沉,而我,不知道他在哪里。7 O) y. h! c9 m K
" a3 S# r1 g( b% t; Z 寻了个小旅馆住下,时差还没倒过来的我精神得像早起的鸟,事实上,没有见到他之前,我想是很难安然入睡的。周围的一切都让我害怕,曾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但事实上,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都让我前所未有地软弱。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之间,窗帘外已透入一丝曙光来。起身梳洗,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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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 D7 i) F 到了他的学院,可主管学生资料的和蔼老头却告诉我一个令我吃惊的消息,他早就休学在家,有将近两个月了。我呆在那里,直至对方善意地干咳了几声才回过神,什么事情重要到可以让他暂停学业,我要找到他的家,我要见到他。但当询问他的联系方式时,老头问,你是他的什么人?我们不能随意把学生的私人资料交给别人。我冲口而出,Girlfriend,我是他的女友,是他爱的并深深爱着他的人。忽然,老头用一种异样的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是啊,一个飞过广袤海洋来寻找爱的女人,大抵确是有令人怜悯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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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5 [5 n6 p 拿到了那个电话和地址,抑制着自己马上就乘车而去的冲动,还是先拨了个电话给他的姐姐家,铃声响了一阵,心在胸腔中狂跳着,多希望电话那头是他熟悉的轻快的声音,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紧张得几乎昏厥,可,那不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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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对方的英文很生硬,一位年长的男士,声音低沉,他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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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5 H5 a6 R* {3 J “您能讲中文吗?”我问,猜测大概是他的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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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_2 K8 d' P 老人听到我的京片子很惊讶:“能啊,你是建华的朋友吧?”建华是他的姐姐。0 p( F5 p8 @7 \" V8 V, W$ c
. U: C/ ?- }, k: l3 q% D “不,我是建国的朋友,我叫张聪慧,从北京来看他,您是?”似乎只有这样的一鼓作气才有勇气表明我的来意,原本觉得自己此行势在必行,可是真的到了这里,与他的亲人交谈,真的不知道怎样说明自己的来意,说什么呢,说他不知去向让我担心,还是说我的思念令我作出飞越重洋的疯狂举动,似乎都无法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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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 q, j4 A) L6 z; h/ H9 \ 电话那端一下子静默了下来,让我难堪的沉默,是我太唐突了么,是啊,我是他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承诺,我在以什么身份来探访他?良久,对方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我是他的父亲。聪慧啊,建国经常提起你,可是……哦,他……你在哪里?留下电话,我让他姐姐回来打给你。”接下去又是沉默。% k0 G+ a- O' y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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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对方意欲结束谈话了,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心更加忐忑,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需要这样的匆忙躲闪,留下了旅馆的电话,便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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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难挨的等待,痛恨这种全无希冀的被动的等待,让人感觉无助,盯着那台似乎根本也不打算响几声的电话,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情绪这样无奈地悬在一通电话上,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也死得。' M3 l9 t'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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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一点点由耀眼的晶亮,转为灿烂的金黄,破败的暗红,并逐渐暗淡下去,就这样滴水未进等了一天,终于,在最后一缕阳光被吞噬的那刻,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心脏超负荷地剧烈搏动着,血液全部涌向大脑,压迫着神经,头也随之巨痛起来。“Hello!”+ P; G+ i9 G& h. q \7 R5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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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是张聪慧小姐吗?”对方直接用纯正的京腔打着招呼,倒让我有些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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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您是……”- ^2 z, d3 |/ \3 }" ~) Q
8 N' t% O i9 w9 Z, g/ K) b7 W “朱建华,建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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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c: r8 r+ o “哦,你好……”除了这个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不打给我,而是他的姐姐,在我置身于一片陌生之中的时候,他连这点熟悉都不肯给我。6 K2 {7 k: _$ n$ }6 O( C
, ?, R$ g# H. L1 ^ e “你在×××镇?去学校找过他了吧,建国他……休学了。”, F# e0 Q, ]% P0 v
/ x# H! A p9 [' x* Z “是的,去过了,他为什么休学?”本想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可硬生生地将这句话咽了下去,这似乎更应该当面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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