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38:17
接过孙海递来的名册,陈明极快地翻了一遍。“怎么还是这些货色?”他皱了皱眉头,脸上微有愠色,待把名册送给叶、罗二人之后,轻轻交代了一句:“叶少、罗大,你们先挑着,我出去问问,看看还有没有更新鲜一些的货色。”
孙海诧异地抬了抬眉:“感情,他们还敢跟咋玩猫腻,藏私?!”
陈明笑笑不语,G市这块属于他的势力范围,像大阳宫这么出名的场子,是什么来路,有什么道道,他自是一清二楚。他拍了拍孙海的肩,吩咐了一句:“你先在这儿给叶少和罗大介绍着,我出去瞧瞧。”
孙海点了点头,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地拉住了陈明的胳膊:“若真有好货色,可别忘了给我预留一个。”
陈明听了,那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摇了摇头:“你呀,你呀,和吕松那小子简直一个样!大阳宫里若真藏着新鲜货色,我估计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叶少远到是客,罗大亦不常来这种地儿,自然得让他们俩先选。至于后面,反正我答应,不和你小子抢就是。”说罢便出了内厅。
孙海绝对称得上是个花丛老手淫贱人儿,介绍起名册上的佳丽来,比之外厅的妈妈桑,更是荡人心魄了几分。“叶少,罗大你们瞧,这娘们胯骨微合,外阴饱满,最是适合男下女上的体位,瞧那小蛮腰。磨起镜子来铁定是把好手。一扭一转之间,那消魂滋味自是不用多说。听说她原是外市歌舞团的一块头牌。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被这个地儿的老板给收了进来…这种美妙人实实在是床第之间的恩物。”言罢,还甩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给叶、罗两人。
叶、罗二人那是哭笑不得。只得“恩恩啊啊”地应承着。
外厅之中,陈明正用妈妈桑的手机和太阳宫的老板做着交涉。
“老虞,我跟你说,我今这儿可是来了两位贵客,你名册上的那世货色蒙蒙外人还行,想蒙他二位似乎还稍嫌久了点儿。”
“陈哥,您这话可不够厚道啊。放眼整个东南,可没几家场子的姑娘能和咱们太阳宫相比的。我们这儿贵妇、宦妇、良妇叁儿可都齐备了,那都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的主儿,若是放在世面上,必定也是裙下之臣无数。”
“行了,你就尽吹吧。”
“我的哥哥诶。我这可全是大实话啊!”
“行,我也不说别的。就说你们这儿的贵妇吧。有比得过楼外楼里冯赵一一的吗?啊?…怎么不说话拉?”
“陈哥,我地陈大哥诶,那冯赵一一可是个异数。您也知道,她刚进楼外楼那阵,可是掀起了好大一场风波。”太阳宫的老板老虞苦笑了两声。“咋可没人家苏少那么本事,冯赵一一这类的,就是再借我两胆,我也驾卸不了啊。”
陈明“嘿嘿”冷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你那儿真没冯赵一一那样的尤物?”顿了两三秒后皮笑肉不笑地接道:“嘿嘿,不见得吧,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噢。上次你孝敬那一位的,恐怕也不比冯赵一一差多少吧。”
电话另一头的老虞抹了抺额上的细汗,急道:“陈哥,陈哥,现下手头是真的没有,若真有那类恩物,纵然我敢欺瞒别人也绝不敢欺瞒您不是?您也知道那类恩物是可遇不可求的。”
“别跟我蘑菇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今儿这面子你得给我撑周全了,不然我饶不了你小子。这周边几个城市,我陈明的话,多少少还是管些用的,就是比起那一位,恐怕也差不多少吧!”陈明半真半假地“恐吓”着。
“陈哥,陈哥,你别吓唬我啊,让我再想想,再好好想一想。”
“这就对了,你好好想想,好好想一想,我在这儿等着。”比起老虞来,陈明可是悠闲得很。
半响,电话那头才传来老虞絮絮叨叨的声音。“陈哥,不瞒您,我手头上的确还留着一个尤物。不过,这个比起名册上的那些来,着实麻烦了许多。是个律师,上海的,前些日子招惹到了老十三的痛处,被老十三着人给拿了下来。原本老十三是打算把她卖到中东去的。后来我瞧那模样身段实在没的说,就硬给要了下来,打算调理调理后再做他用。不过今儿既然您发了话,那我…”
还没等老虞说完,陈明已铮然打断:“我说老虞啊,你的嘴怎么这么杂碎?!什么老十三老十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问你,手头上是不是还有人!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行!别唧唧歪歪那些有的没的。”
老虞知道,陈明是怕担干系。他*在老板椅上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心中暗骂:这些公子哥,真是一个个比狐狸还精,他妈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他心中虽是这样想,嘴上却一再讨好:“陈哥,我这不是担心嘛,您也知道,我们…”
“行了,行了,快些把人送来就成。能让你这么推崇的,我相信必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陈哥,我可先跟你打好预防针,这人,我们还没仔细调教过,只是先饿了她一天一夜。若是等会儿见了,觉得性子太烈,有得罪您那二位贵客的地方,千万还望海涵。” 在一旁“偷听”电话的吕松、赵放二人齐声调笑了一句:“没被驯服的烈马骑起来才更有意思。”
老虞似是也听到了吕松、赵放两人声音,连道:“那就好。那就好。陈号,您等着。我这就把那姑娘的照片给发过来。”
“行。”
片刻之后,妈妈桑的手机里便收到了一张照片。
赵放刚刚探头想看,便被深明一巴掌给拍了回去。T:Ewww。bj-ibook。cnV1h
陈明笑骂了一声:“还懂规矩不懂。再叫外人笑话。”话罢,便拿着手机重又过了内厅。
“罗大,对不住了,今个儿只预留了一个。”
还没等罗至明发声音,孙海倒先是猛然一叹。
“你小子。”这下连罗至明都按捺不住,笑骂了孙海一句。
“叶少,您瞧瞧这相片,看看还满意不?”陈明把手机递到了叶天的手里。
叶天有些抗拒,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并没有做得非常明显。反正他是做了决定,无论照片上的人物是何等地倾国倾城,都一律摇头婉拒。
他装模做样地捧过手机,正待说不行时。相片上的人儿徐徐印入了他的眼帘,他那颗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刹那之间便从胸口跳上了嗓子眼儿,就只差没有直接给蹦出来了。
良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明和孙海都很是高兴,叶天这一点头。对他们来说可是莫大的一个胜利。
见叶天定了下来,罗至明便也胡乱地从名册上乱挑选了一名佳丽。
完毕后,陈明笑着跟叶、罗二人招呼:“那我就先出去安排着,叶少、罗大,你们俩先聊着。”
孙海拿着名册也跟着陈明出了内厅。
罗至明一动不动地注视了叶天许久,叶天面上虽不动声色坦坦荡荡,但这心中却暗生出一丝恼怒。
“叶少,有心事?”罗至明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
叶天没有言语,不过这心却是暗暗惊了一惊。罗至明的观察力实在太过敏锐!与之相比,陈明和孙海那实是差了许多。叶天确信,先前陈、孙二人都没有瞧出他的不安之处来。那片刻的等待,在陈孙二人看来,是叶天经不住女色诱惑时的短暂犹疑。 叶天心中再次浮现出先前那张照片上的景象。
相片上的人儿如同风雨中飘零的残花般惹人怜惜。赤裸的脚Y,立在一律红色印花地毯之上。会说话的眸子中,凝着一片凄迷的水雾,晶莹晶莹的,让人下意识间想把她搂入怀中好生爱怜。樱桃般的红唇上扎着一团艳红色的绸带,如皎月般皓白的贝齿被勒得铁紧。全身上下除了艳红色的肚兜和亵裤外再无一物。裸露在空气中的冰肌雪肤,似乎正不安地颤栗着.就如同她的女主人那般无助哀怜。两只白皙柔嫩的小臂没有一点自由,被唇齿间相同式样的艳红绸带紧紧地反绑在了身后,或许是陷得太紧,手腕处隐隐约约已露了些青痕。
是她!!!虽已数年不见,但叶天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她怎么会在大阳宫?!
她究竟惹了怎样的麻烦?!
这太阳官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叶天的手,在罗至明看不见的角落里,微微抽搐了两下,几条青筋不受控制般地爆于臂上。
叶天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进退之间仿佛已有些失距。
一切还是等她来了再说吧。
心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知道,当他点了她的牌的那一刹那,其实就已把自身放置于太阳宫的对立面了。
心坚如铁,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啊!政客该有的冷血,他不过只学到了五层而已。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在此时此刻。
前厅不时传来吕松、孙海二人与妈妈桑的调笑之语。陈明亦不时地来回于两厅之间招呼着。
虽是心思错落,但叶天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罗至明嗑着话。
关于太阳宫,以及大阳宫的幕后究竟藏着一些怎么样的角色,他不知道,也不想费尽心思去深究。
让他犹疑地是,此间的主人陈明与太阳宫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牵扯。
打狗也得看看主人不是?太阳宫能够存活至今,必有其可取之处。除去一个太阳宫或许不难,但这背后极有可能牵连出一系到的麻烦来。
特别是在他刚与陈、吕四人连成某种妥协的此刻,他真得不想多生事端。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为了家族今后的二十年,他都必须给东南方面留下一个好印象。
约莫隔了二十来分钟,别墅外传来了一阵鸣镝声。
而后不过三五十秒,佳丽们唧唧喳喳的嬉闹声便已清晰地传入了内厅。
“这位是陈少,这位是孙少,这位是吕少,这位是赵少,你们好生伺候着。”介绍完毕之后,妈妈桑以及那个保镖样的男子,很是识趣地告辞离开了别墅。
不多时,陈明便扶着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女子走进了内厅。女子侧低着头,长长的秀发从身后滑落于脸际,整张脸蛋被遮去了十之七八。风衣很大,女子的双手并没有从袖管中伸出,细细瞧去,便会发现她的双臂在是被人束在了身后。
是她,没错,是她。
“叶少,就是她了。”陈明把女子推到了叶天的身旁。
叶天“恩”地应了一声。
女子徐徐抬起俏脸,在瞧清叶天脸颊的那一刹那,震惊、不可思议、欣喜、困惑,种种神情浮现于脸际之上。
陈、罗二人的心,都不禁微微一动。叶天与她认识。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3:12
较罗至明而言,陈明此时的脸色可就千奇百怪得多了。
原本他出于好意,打算让面前这位叶少尝尝鲜,可没想到,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
听先前老虞的口气,这女子还不是普通意义的麻烦,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又牵扯出一桩惊天大案来。
这叫个什么事嘛!陈明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犹疑地望了罗至明一眼。
罗至明自始至终陪着叶天呆在内厅,对于面前女子的来历,他是一无所知。不过叶天与此女的关系,倒是让他产生了几分好奇。他情不自禁地;打量了女子几眼,这越看就越发觉得眼熟,仿佛他也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时,倒是叶天先开了口:“陈少,有没有隐秘一些的房间?”
“哦。”陈明明显一楞。
“陈少?”叶天又问了—声。
“有,有,有。叶少,您跟我来。”陈明这才总算回过了神来,忙不颠地答道。
叶天扶着女子紧跟在陈明的身后。女子的身体很软很软,叶天的双手一触摸上她的腰枝,她浑身上下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半瘫在了叶天的怀里。
闻着女子身上传来的幽兰气息,叶天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午夜。
“叶少。这边请。”
“哦。”叶天强打起精神,半搂半抱着女子上了四楼。
“叶少,您放心,这地方稳秘得很。吕松、孙海他们都被我安排在了楼下,绝不会有打扰到叶少的地方。有什么事儿。叶少只管吩咐,陈某能办到的,绝不会打半点马虎。”言罢。陈明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叶天怀中的女子。
在叶天劝慰枊玫的同时,书房中,陈明正缠着罗至明拿主意。
“这事儿,你办得不利索啊。”罗至明听完陈明的猜测后,道了一句。
陈明叹了口气,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也想不到啊。本想让那位叶少寻寻开心,可谁能料想竟会发生这种事儿!”
罗至明凝望了片刻面前的伙伴,意有所指地反问了一句:“硬拖着叶天到G市恐怕不是你们几个的主意吧?”
沉寂了半响,陈明徐徐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上面不安好心。呵呵。玩来玩去。还是这几招老花样,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罗至明讥笑了几声,仿佛不解气似地,又道了一句:“这下倒好。自己把自己圈在了蛊里。呵呵。”
瞧陈明呆坐一侧没有言语,罗至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了一句:“你也别瞎猜想了。如果我料得不错,过会儿叶天就得来找咋们,还是先探探他的口风再从长计议。” 听闻此言。陈明也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四楼客房。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离开东边吧,在东边我保得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
柳玫咬紧了樱唇久久没有言话,眸中的泪珠重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叶天怜惜地抚了抚枊玫的秀发,继续劝解道:“你在纪委也呆了两年,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查就能查的,说查清就能查清的。就算今日你能安然无恙地返回上海。那日后呢?”
柳玫地脑海中重又浮现出这几日的可怕遭遇来。下意识地抚了抚身上的青痕,犹疑再三,她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他们,是不是很熟?”
叶天苦涩一笑,他知道枊玫介意什么。担忧什么。不怪她,真的不能怪她,换做自己,说不定心病比她尤重几分呢。
叶天把他和陈明、吕向四人的关系给柳玫稍稍讲了一讲。而后继续劝解:“这也是我为什么劝你离开东边的主要原因。我不知道他们和下面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但就目前看,这份联系绝不会淡到哪里去。我能保证的就是把你安安全全地带出G市,剩下的全*你自己决断。”
叶天相信柳玫是个聪明人,此时此刻她能依*地,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书房中,陈明时不时地撇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神情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罗至明看着老友急躁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他知道,此时此刻是叶天与陈明之间的较量,谁按耐得越久,在等会儿的讨价还价中,谁就越占优势。说不定,叶天此时正安坐在房间中,望着时钟了无声息地静静等待着。
这个叶天,不愧是叶家沉寂了许久,才最推出的第三代!
……
真要离开已生活工作了几年之久的上海吗?柳玫不时凝望一眼身旁的男子,她拿不定生意,真得拿不定主意。
当日从T市来到上海,她抛却舍弃了无数。今日再从上海离去,究竟还有哪儿才是可以让她停泊依*的港湾?
她已不是二十二三的年纪,心中的渴望与激情早已淡了许多,她只想要一份平平静静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为什么老天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与她?!
昔日的回忆与这接连几天的惊恐恍惚,交织出现在她的眼前,久久不肯散去。她觉得,她浑身上下好冷好孤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自心间油然而生。她…好想睡觉,真得好想…这几日她始终活在恐惧之中,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放心入眠过了。
她,慢慢地合上了眼帘。
见怀中佳人久久没有支声,叶天不由一楞。细细瞧去,只见佳人正紧闭美眸,原来已安然进入了梦乡。
轻轻抚去佳人眼角处的泪痕,叶天就这么专注地望着,望着…
曾几何时,佳人在他的心海只是一个替代一个慰藉…又曾几何时,一切一切又全然发生了改变?
望着眼前这张略显憔悴的俏脸,叶天实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得道一句:天意弄人!
他想起了当日临别之时,于T市白云机场赠送给佳人的那枚珊瑚胸针,不知她是否还保存完好?
他自故自地沉静在回忆之中,良久以后才发现,佳人的脸颊上起了一片不正常的红晕,佳人的身子也正不由自主地直往他怀里钻。
发烧了。他轻轻探了探佳人的额头,得出了这个不好的结论。
瞧了瞧腕上的手表,叶天知道,不能再往后拖了。在佳人如此虚弱的时候,高烧说不得真会要了她一条小命。
他连忙把怀中的佳人安置于大床之上,而后又在她的娇躯之上,好是盖了几床锦被。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后,直接下了四楼。
听到一阵脚步声,陈明急忙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朝着正下楼的叶天招了招手。
叶天进房后,罗至明朝着他温和一笑,道了一句:“叶少,你来了啊。”
见到罗至明的笑容,叶天一怔,又瞧着罗至明撇了一眼时钟,叶天便已完全明了了他的话中之意。
再一联系陈明略带烦躁的神色,叶天不由深深一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这话真是一点不错。放眼整个华夏,罗氏上下两代,真不可谓不强,不可谓不智。
如此想来,叶天的气势便放弱了几分。原先那伪装出来的兴师问罪之意,也索性全部消散殆尽。
……
“太阳宫?叶少,实不相瞒。太阳宫虽与我们几个牵扯不上太多,但它的背景也绝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够道明的。”在罗至明的示意下,陈明与叶天做着“不温不火”的接触。
或许只有此时此刻,才称得上叶家第三代与东南第三代做的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和碰撞。只有切实涉及了各自的利益,这样的接触才称得上有意义。至于先前那些,都不过是政客嘴里的虚话套话罢了。02z北&京+爱#书$)S
“我不希望和任何东南势力为敌,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害怕任何势力的挑衅。太阳宫在某些方面的所作所为令我相当的失望。”叶天同样不卑不亢地阐述着自己的立场。
“那是自然,但我们希望叶少能以大局为重。东南一面,并不是一家两家一姓两姓能够说了算的。”罗至明在一旁插话,特别点出了这一家两家一姓两姓,他相信叶天自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我说过,任何在规则之内的游战,我都赞成并很有可能参与其中,但游离于规则之外,似乎并不适应社会的大势所趋。这与一家两家一姓两姓并没有什么切实关联。”
双方都借着枊玫这件事情,发表各自的感官和看法,至于事件本身,反而没怎么留心在意。
太阳宫,呵呵,太阳宫在三人心中,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名词而已。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4:07
较罗至明而言,陈明此时的脸色可就千奇百怪得多了。
原本他出于好意,打算让面前这位叶少尝尝鲜,可没想到,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
听先前老虞的口气,这女子还不是普通意义的麻烦,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又牵扯出一桩惊天大案来。
这叫个什么事嘛!陈明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犹疑地望了罗至明一眼。
罗至明自始至终陪着叶天呆在内厅,对于面前女子的来历,他是一无所知。不过叶天与此女的关系,倒是让他产生了几分好奇。他情不自禁地;打量了女子几眼,这越看就越发觉得眼熟,仿佛他也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时,倒是叶天先开了口:“陈少,有没有隐秘一些的房间?”
“哦。”陈明明显一楞。
“陈少?”叶天又问了—声。
“有,有,有。叶少,您跟我来。”陈明这才总算回过了神来,忙不颠地答道。
叶天扶着女子紧跟在陈明的身后。女子的身体很软很软,叶天的双手一触摸上她的腰枝,她浑身上下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半瘫在了叶天的怀里。
闻着女子身上传来的幽兰气息,叶天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午夜。
“叶少。这边请。”
“哦。”叶天强打起精神,半搂半抱着女子上了四楼。
“叶少,您放心,这地方稳秘得很。吕松、孙海他们都被我安排在了楼下,绝不会有打扰到叶少的地方。有什么事儿。叶少只管吩咐,陈某能办到的,绝不会打半点马虎。”言罢。陈明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叶天怀中的女子。
在叶天劝慰枊玫的同时,书房中,陈明正缠着罗至明拿主意。
“这事儿,你办得不利索啊。”罗至明听完陈明的猜测后,道了一句。
陈明叹了口气,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也想不到啊。本想让那位叶少寻寻开心,可谁能料想竟会发生这种事儿!”
罗至明凝望了片刻面前的伙伴,意有所指地反问了一句:“硬拖着叶天到G市恐怕不是你们几个的主意吧?”
沉寂了半响,陈明徐徐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上面不安好心。呵呵。玩来玩去。还是这几招老花样,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罗至明讥笑了几声,仿佛不解气似地,又道了一句:“这下倒好。自己把自己圈在了蛊里。呵呵。”
瞧陈明呆坐一侧没有言语,罗至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了一句:“你也别瞎猜想了。如果我料得不错,过会儿叶天就得来找咋们,还是先探探他的口风再从长计议。” 听闻此言。陈明也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四楼客房。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离开东边吧,在东边我保得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
柳玫咬紧了樱唇久久没有言话,眸中的泪珠重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叶天怜惜地抚了抚枊玫的秀发,继续劝解道:“你在纪委也呆了两年,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查就能查的,说查清就能查清的。就算今日你能安然无恙地返回上海。那日后呢?”
柳玫地脑海中重又浮现出这几日的可怕遭遇来。下意识地抚了抚身上的青痕,犹疑再三,她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他们,是不是很熟?”
叶天苦涩一笑,他知道枊玫介意什么。担忧什么。不怪她,真的不能怪她,换做自己,说不定心病比她尤重几分呢。
叶天把他和陈明、吕向四人的关系给柳玫稍稍讲了一讲。而后继续劝解:“这也是我为什么劝你离开东边的主要原因。我不知道他们和下面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但就目前看,这份联系绝不会淡到哪里去。我能保证的就是把你安安全全地带出G市,剩下的全*你自己决断。”
叶天相信柳玫是个聪明人,此时此刻她能依*地,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书房中,陈明时不时地撇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神情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罗至明看着老友急躁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他知道,此时此刻是叶天与陈明之间的较量,谁按耐得越久,在等会儿的讨价还价中,谁就越占优势。说不定,叶天此时正安坐在房间中,望着时钟了无声息地静静等待着。
这个叶天,不愧是叶家沉寂了许久,才最推出的第三代!
……
真要离开已生活工作了几年之久的上海吗?柳玫不时凝望一眼身旁的男子,她拿不定生意,真得拿不定主意。
当日从T市来到上海,她抛却舍弃了无数。今日再从上海离去,究竟还有哪儿才是可以让她停泊依*的港湾?
她已不是二十二三的年纪,心中的渴望与激情早已淡了许多,她只想要一份平平静静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为什么老天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与她?!
昔日的回忆与这接连几天的惊恐恍惚,交织出现在她的眼前,久久不肯散去。她觉得,她浑身上下好冷好孤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自心间油然而生。她…好想睡觉,真得好想…这几日她始终活在恐惧之中,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放心入眠过了。
她,慢慢地合上了眼帘。
见怀中佳人久久没有支声,叶天不由一楞。细细瞧去,只见佳人正紧闭美眸,原来已安然进入了梦乡。
轻轻抚去佳人眼角处的泪痕,叶天就这么专注地望着,望着…
曾几何时,佳人在他的心海只是一个替代一个慰藉…又曾几何时,一切一切又全然发生了改变?
望着眼前这张略显憔悴的俏脸,叶天实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得道一句:天意弄人!
他想起了当日临别之时,于T市白云机场赠送给佳人的那枚珊瑚胸针,不知她是否还保存完好?
他自故自地沉静在回忆之中,良久以后才发现,佳人的脸颊上起了一片不正常的红晕,佳人的身子也正不由自主地直往他怀里钻。
发烧了。他轻轻探了探佳人的额头,得出了这个不好的结论。
瞧了瞧腕上的手表,叶天知道,不能再往后拖了。在佳人如此虚弱的时候,高烧说不得真会要了她一条小命。
他连忙把怀中的佳人安置于大床之上,而后又在她的娇躯之上,好是盖了几床锦被。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后,直接下了四楼。
听到一阵脚步声,陈明急忙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朝着正下楼的叶天招了招手。
叶天进房后,罗至明朝着他温和一笑,道了一句:“叶少,你来了啊。”
见到罗至明的笑容,叶天一怔,又瞧着罗至明撇了一眼时钟,叶天便已完全明了了他的话中之意。
再一联系陈明略带烦躁的神色,叶天不由深深一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这话真是一点不错。放眼整个华夏,罗氏上下两代,真不可谓不强,不可谓不智。
如此想来,叶天的气势便放弱了几分。原先那伪装出来的兴师问罪之意,也索性全部消散殆尽。
……
“太阳宫?叶少,实不相瞒。太阳宫虽与我们几个牵扯不上太多,但它的背景也绝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够道明的。”在罗至明的示意下,陈明与叶天做着“不温不火”的接触。
或许只有此时此刻,才称得上叶家第三代与东南第三代做的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和碰撞。只有切实涉及了各自的利益,这样的接触才称得上有意义。至于先前那些,都不过是政客嘴里的虚话套话罢了。02z北&京+爱#书$)S
“我不希望和任何东南势力为敌,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害怕任何势力的挑衅。太阳宫在某些方面的所作所为令我相当的失望。”叶天同样不卑不亢地阐述着自己的立场。
“那是自然,但我们希望叶少能以大局为重。东南一面,并不是一家两家一姓两姓能够说了算的。”罗至明在一旁插话,特别点出了这一家两家一姓两姓,他相信叶天自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我说过,任何在规则之内的游战,我都赞成并很有可能参与其中,但游离于规则之外,似乎并不适应社会的大势所趋。这与一家两家一姓两姓并没有什么切实关联。”
双方都借着枊玫这件事情,发表各自的感官和看法,至于事件本身,反而没怎么留心在意。
太阳宫,呵呵,太阳宫在三人心中,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名词而已。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4:36
第二百五十六章
江南,清晨的麻雀极是闹人,5点刚过,便已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一抹渐亮的初阳,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了客房,直射在大床的中央。
床的左侧,柳玫半蜷着双腿,斜倚在*垫上。沐浴过后一头长发尚未全干仍有些湿漉漉的。两只会说话的美丽眸子一眨一眨地紧盯在正装模做样翻着杂志的叶天身上。还略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一抺魅惑的笑容。
如此情形,从柳改走出浴室算起,已维持了整整半个小时。
男女之间无声的较量,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延续着。每过一刻,叶天神色中的“不忿”便会添上一分,而枊玫俏脸上的笑意也会水涨船高地浓烈上些许。
又坚持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叶天终于按耐不住败下了阵来。
他好气又好笑地敝下了手中那本不知翻到了第几页的杂志,“怨怼”地瞪了柳玫一眼,“嗔怒”道:“你个小妖精最是没有良心不过,一点也不知道体谅哥哥我的苦处,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就不怕我真得在此时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柳玫半点也没被叶天装出来的恼意给吓唬到,她一边像个小女儿般玩弄着自己湿漉漉的发梢,一边不清不淡地回了句:“有贼心没贼胆。”声音不轻也不重,恰好能让叶天听见。
别墅对面,两辆帕萨特停下以后,副驾驶座上各下来了一名汉子,年纪都不大,装扮也花里胡哨的。
叼着烟头的那个,看情形很有些不忿,他骂骂咧咧地朝另一个抱怨道:“阿斌。你说老胡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妈咧个巴子的,这么早就把咋哥俩打发了过来。操他姥姥的!那些大老爷们有哪一次是在9点以前让小姐们下床的?”说罢,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面前的四层楼小别墅…
别墅二楼主卧室里。一觉醒来的陈明也不是太过安宁,他正与太阳宫的老虞通着电话。
“老虞啊,我只问一句,行还是不行?”听得出,陈明的声音中已带有一丝怒意。也难怪。在G市的地头上,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落他的面子。不就是要个小小的娘们吗?就连G市的市委书记见到他,从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礼敬三分…
“陈少啊,不是我舍不得区区一个娘们,实在是这个娘们大过麻烦,要不,您看换一个行不行?”老虞一面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一面直骂自各儿混帐。柳玫的事情,他虽不全部知晓,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绑架、强迫卖淫,再加上她所调查到的老十三的那些不法勾当…操他姥姥的,这不是把他和老十三往绝路上逼吗?!
“老虞啊,老虞啊。我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了!”陈明意味深长地道了这么一句。“看在咋俩也相交了这么些年,哥哥真心劝你一句,你是时候给自己谋划谋划了,一脚黑一脚白,终不是个事儿啊!”
老虞心中一个格楞,像是把握到了什么,一股冷意直穿头顶…
直楞楞地望着手中己挂断多时的电话,老虞的心那真是千滋百味说也说不清。
在和老十三的兄弟情谊与明哲保身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后者。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5:24
挂了电话,陈明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身旁那具极具妖娆的女体。女子的容貌在太阳宫中或许算不得出类拔萃,但女子的身段以及床第之间所展现出的妖媚,却让陈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昨晚整整一夜,陈明一反常态地没有顾忌身子,在女子体内梅开了三度。
陈明知道女子早已醒了,她那略带压抑的呼吸声,欺瞒得了别人却绝对欺瞒不过他。
至于女子心中的那些小心思,陈明是心知肚明,昨各儿夜里高潮时,女子便已隐约流露出宁愿呆在他的身边做只金丝雀,也绝不愿再回太阳宫那个大淫窟的念头。
而刚刚那个电话,无疑使得女子心中的念头更是坚定了几分。
但陈明终究不是叶天,女子也终归不是枊玫,很多时候金丝雀也不是想当就能当上的…
起身、更衣…或许世间的无情男人都是一个模样,陈明吝啬地连一个回望都不愿意给予,床畔那与他有过一夕之欢的可怜女子。
见身旁有了动静,女子偷偷睁开了眼帘,望到的,却只是一个背影,离开房间的背影。女子惨淡一笑,这就是命,不是吗?从她第一日沦落太阳宫起,上天就已经注定好了?!
女子的心头剩下的只有愤恨,恨自己命薄,恨那个叫柳玫的女子好运…
从主卧出来,陈明一路沉思,待走到罗至明所住客房的门口,他心中已是转了无数个念头。
太阳宫,老十三…还有叶天。像是想通了什么,陈明的嘴角勾出一道绚烂的弧线。
等了大约有三五分钟,罗至明这才姗姗来迟地下床开门。
坏笑着扫视了一眼,床上裸卧着的慵懒女人,陈明轻轻摸了摸罗至明的肩膀。打趣道:“昨夜还尽兴吧?”
罗至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你先去书房,我梳洗一下马上就过来。”罗至明轻轻道了一句。他知道陈明必定有事要和他谈,不然绝不会这么大清早就来搅他春梦。
陈明应了一声,微笑着出了客房,在带上房门的那一刹那,他不怀好意地又回望了床畔那俯卧着的半裸佳人一眼。按耐了好久,他终是忍俊不禁再次打趣:“我说罗大,如果你真有需要的话,我不介意多等个二十来分钟。真地,我说真的。”伴随而来的却是罗至明从沙发上扔来的抱枕。
这丫头,睡觉也这么不老实。待房门关上以后。罗至明也不由自主地回望了床上那半棵佳人一眼,望着那长长曲曲有若小公主一般的柔软睫毛,他心中不禁一阵意动.但却也只是意动而已。
为了避免陈明再胡言乱语纠缠不清,罗至明用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而后二话不说便直冲书房。
“什么事?”罗至明撩了撩还微有些猩红的睡眼,从陈明手中接过一杯温热的鲜奶。咕噜喝了半杯后问道。
“我考虑了半夜,最后决定,给叶天一个交代。”
听闻此言,罗至明显得十分震惊。从他极为勉强地咽下嘴里还剩下的那口鲜奶就可以看出。急促地咳嗽了两声后,他狐疑地凝视着陈明的脸庞问道:“怎么突然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依照昨天的情形看,叶天并没有打算要什么实质性的交代。”沉吟了片刻,他终是忍耐不住又道了一句:“你何必又多此一举。”
“时不待我,时不我待啊。”陈明反反复复地唠叨着这么两句。
“刚刚我给太阳宫地老板打了个电话。费了好一翻功夫,才给予把姓柳的那妞的事给定了下来。呵呵,曾几何时,一个区区风月场所的老板也可以和我讨价还价了!”陈明半阴不阳地苦笑了片刻。“我不像你,已经决意不在政界发展。很多事情我是不得不防不得不急啊。自我家老大爷退下来以后,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在这二省一市,我家的影响力已是大不如前了。从前那些依附在我家老大爷羽翼下生存的,现在也大多显得若即若离。我很怀疑,用不了多少年,陈家在这二省一市就会成为过去时。”
罗至明知道陈明这回是动了真怒,不然他绝不会在自己面前罗罗嗦嗦说上这么多。
“你是想借机把叶天拖入局中以搏一变?”罗至明并没有和陈明玩“推手”,罗、陈二家从祖父辈打出来的交情不允许他这么做,虽然他并不希望自己更深层次地涉入政治中去。
“至少在G市的层面上是这样。我相信以叶天所代表的实力,外加我在后面推波助澜,要撬动G市的政局并不是一桩很难的事情。”
罗至明眯起双眼想了一会儿道:“G市的市长是叫周逢春吧,好象来G市还不到一年?如果我料得不错,他是你家的人?”
陈明没有半点隐瞒,非常爽快地点了点头。
“叶天…看来你也打定了叶天的主意啊!”
“是你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心,这几日你对他的推崇之语,我可是记忆犹新。另外观其这几年地言行举止,的确是有颇多不凡之处。或许将来他所代表的叶家真有偌大作为也说不一定。”
至于陈家可以给子叶家的好处利益,罗至明并没有多问,他知道不外乎与叶家结成攻守同盟,同意叶家的触角伸入陈家在二省一市的势力范围…甚至眼前这个G市。说不定陈明也会同意叶天分一杯羮。
对于陈明的决定,罗至明并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东南并非铁板一块,各家各姓自有各自的绸缪和打算。陈明的决定只不过是在对待叶家的问题上,朝某个方向先行了一步罢了。
罗至明考教了片刻,也做出了某种承诺。当然,就艰辛而言,罗至明所做的承诺大不如陈明那般困难,毕竟罗家他这一辈都已决意不在政界发展。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5:48
枊玫在上海的住处是位于虹口区曲洋路上的一栋半新公寓。
虽只隔了半月,但对于再次踏足其间的枊玫而言,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房间布置还是原貌,变得只是心境。
心中凄凄一叹,几丝茫然浮于心上。
招呼叶天坐下后,她仿若不经意地伸出食指,轻轻抹了抹藤制沙发前的矮几,果不出所料几乎一尘不染,想是这半月里姨妈来打扫过
了好几回。想起亲人的笑颜,枊玫的眼圈不禁变得通红。
叶天似是猜着了枊玫的心思,轻轻劝了句:“给你姨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长辈担心。”
枊玫应了一声,一把抓起电话,飞快地按下一个号码。
“姨妈,是我,玫玫。”只说了这一句,枊玫已是潸然泪下。
“玫玫?是玫玫?你现在在哪里啊?你没事吧?姨妈这些日子快要急死了。就怕你有个万一…你说,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姨妈怎么向你爸妈变代啊…”
听筒另一头传来一阵饮泣声。
“姨妈,我没事,没事,您放心,玫玫好好的…好好的。”枊玫仿佛受了感染,微抿双唇,像是为了使电话另一侧的亲人放心,正强装着笑颜,但那断断续续的啜泣以及不时抽动着的双肩,完完全全暴露了她此时此刻的凄楚与哀凉。
叶天瞧得好一阵心疼,轻轻扳过她的身子,把她揽入了怀中。
在一阵“恩。恩,好。好”之后,枊玫挂了电话。
“姨妈说要现在过来,你…”低吟了片刻,枊玫半咬着嘴唇,征求起叶天的意见。
“你啊。你啊。”叶天好笑地轻轻拍了拍枊玫的俏脸。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或许是出于心事被看穿后的尴尬与羞涩,枊玫嘤咛一声把俏脸埋进了叶天的胸膛。
望着窗外碧绿的枊条,叶天脸上浮现曲一丝玩味的苦笑。没想到,子田、楚玉几个红颜知己的家长,他还没见,最先面对的却是柳玫的。
不过10来分钟,玄关处便传来了一阵开门声,吵醒了正陷入迷思的两人。
被逮了个正着,枊玫羞红着脸赶紧从叶天身上爬了起来。
“哦。呵呵。玫玫。这位先生是?”枊玫的姨妈修养很好,短暂的诧异与好奇并没有影响到这位中年知识分子的待人接物。
“姨妈。他是叶天,是我在T市时的上司,这次多亏了他,要不然…”说着,枊玫的神色又有些期期艾艾的。
“不哭,不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枊玫哭中带笑。侧首向叶天介绍起自己姨妈来。
“孙阿姨,您好。”叶天含着笑,朝枊玫的姨妈微微躬了躬身。
“我就叫你小叶吧。呵呵,这次玫玫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
对于面前这位叶天与自己姨侄女间究竟存有什么暧昧,孙女士并没有刨根问底。对于姨侄女的眼光,她还是很信任的。
这半个月来,她一刻也没有闲着,与君安律师事务所的几位合伙人跑了不下五次N市。各方面关系找了不知有多少,却始终没有打听到枊玫的下落。这次枊玫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面前这位叶先生的能量可想而知。
在随后的交谈中,孙女士含蓄地问了问叶天地家世,叶天也半真半假地一一做了回答。
约莫40来分钟后。叶天借口有事起身向孙女士告了辞。
枊玫直把叶天送到了公寓大门口。
“我走了。”叶天捏了捏枊玫的小手。
“我。”枊玫嘤咛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我什么时候跟你…回去?”“回去”二字几乎轻不可闻。
“看N市的情况吧。如果能一次性解决,你留在上海也无妨。如果解决不了的话,你坐我后一班班机去HY市,到了,我会叫人给你安排住处的。”迟疑了片刻,叶天还是上前拥住了枊玫,“我知道这一切对你不是太过公平,如果你想放手,我们,我们之间也同样可以成为好朋友。”
枊玫凝滞了片刻,说安在的,对于叶天的话语,她很有些感动。她遭遇过许多强势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像叶天这般尊重女人。
那是一种真正的尊重,不带一丝的强求。她在心中告戒自己:枊玫,就是他了,就是他了。
“你瞧你,又把我弄哭了。”枊玫微微拭了拭眼角,覆着叶天的耳畔,轻轻道了句,“男女之间是没有纯粹的友谊的。”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枚事物。
叶天定睛一眼。正是昔日他于白云机场送别之时赠于她的那枚红珊瑚胸针。不知何时她重又放回了身上。
好似褪去了层层铝华,洗尽了五彩的斑斓…
好似送别了以往的种种,心中留却的只有无限的未来…
风与叶的纠缠,日与月的追逐,璀璨而浪漫…
回首往昔,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不一样的神采。
“谢谢。”叶天轻轻道了句.
“这一声应该我说才对。”枊玫依偎在叶天的怀里,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虎腰,久久不愿松开。
远处的音像店里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若是听得仔细,还是能分辨得出,正是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谢谢你,我的爱人。》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6:12
G市的黄昏并没有因为叶、罗二人的离去而略有失色,渐暗的天幕,永远是掩盖奢靡、暧昧、沉沦的最好的遮羞布。
除了有限的几人以外,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察觉到这一夜的G市,这一夜的太阳宫,比之以往究竟有些什么不同。
虞总,十三爷来了。寂静的办公室中响起了一个脆生生有如百灵般悦耳动听的女音。
老虞抬起微闭的双目,瞥了一眼眼前这二十年华身着月牙白绸衫的清秀少女。过来。他低沉地吩咐道。
少女不敢丝毫怠慢,唯唯诺诺地走到他的身旁,他一把把她按倒在了大班台上。隔着绸衫,他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勾画着少女那略显青涩的酥胸轮廓。
少女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无助与慌乱,与清晨时分他接到陈明电话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放开少女时,老虞的心中生出了如是感叹。
得!先周旋着吧。
打定了主意,老虞整了整衣襟,起身向老十三所在的包厢行去。
刚一进门,便瞧见包房左侧的长条沙发上瘫坐着两个浓妆艳抹的丽人。两人目光迷离,神志涣散,斜着身子,倚着*枕,想是醉了许久。
而另一侧的舞池中。一位青年公子正搂抱着明黄茉莉在那儿跳着贴面。明黄茉莉枊腰轻摇,似是迎合似是挑逗,小嘴讨好似地不时的亲吻着公子的腮帮。
青年公子也似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品玩起怀中佳丽来,那实是驾轻就熟。就着昏暗的灯光,老虞了然一笑,原来。明黄茉莉所着的那条丝质长裙,后摆处不知从何时起,已深深陷入了她肥硕紧俏的臀沟之中。
是个玩弄女人的高手,老虞心中做着评价。
不多时。包厢中内置的卫生间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从内里走出了一个中年壮汉,一面束着皮带,一面招呼着老虞:虞哥,你来了啊。
老虞轻轻点了点头。瞅了舞池中的青年公子一眼,等着老十三给他介绍。
那青年公子仿佛刚刚往意到老虞般,含蓄一笑。接着明黄茉莉,走下了舞池。
虞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金副市长的公子,目前刚从英格兰学成归来,日后的前途可谓不可限量。
呵呵。原来是金少。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余,今日观金少的举止风貌,绝对当得'俊杰'二字。
虞总客气了。虞总才是商界前辈,N市精英。回国依始,家父便再三叮咛,要晚辈向虞总这样的商界前辈好好讨教学习。
金少太过客气了。
一阵寒喧之后,老虞在心底给面前这位金少打了一个颇高的分数。
对于金少的老子。N市副市长金启明,老虞一点也不陌生。在升任副市长之前,金启明是N市国土资源局的局长,主管N市全市地土地征用、划拨和出让工作。
就亲疏关系来说,可谓是老十三在N市的大后台。
招呼金少以及老十三坐下,老虞朝着跪坐在地毯上服侍倒酒的侍应生吩咐了一句:叫胡经理去酒窖里把我珍藏的那批碧翠堡拿三瓶来。
虞哥,今天你可是大出血了啊。呵呵。今个儿我可是沾到金少的光了。
老虞并没有被老十三捧得飘飘欲仙,反而心中重重一叹:老十三能混到这般,确实不是光*运气。为人处事,的确有令人称道的地方。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心中虽如是想着,但口头上,老虞还不得不应付:你呀,不要每次来,都放倒我下面的小姐就成。老虞指了指另一头沙发上瘫坐着的两名佳丽。
不一会儿工夫,侍应生便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都换这个,都换这个。老虞让侍应生重又拿出了几只酒杯。
金少请。
虞总请。
饮过之后,坐在老虞身旁的金大少.半闭着双目好是回味了一番,这才徐徐点头赞许道:好,好。
金少对红酒看来很有研究。老虞从侍应生手中接过酒瓶,亲自为金少满上。
虞总,金少不只对红酒,对油画对音乐也都很有研究呢。斜坐在金大少腿上的明黄茉莉见机插了一句。
老虞呵呵一笑,继而又恭维了金少几句。
明黄茉莉在一旁瞧得心急火燎,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可亲的主儿,可千万不能就此错过。她作为原先地副局长千金,对G市官面上以及暗底下的那些龌龊事儿知道得并不算少,在太阳宫呆得这几个月,她更是把那些衣冠禽兽的本来面目瞧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要想逃脱出太阳宫这个牢笼,除非能把握机会成为某位地方大员、要员的私宠,或是某个公子哥公子姐家养的金丝雀,要不然那是想也不要想。
若是平日,说不定老虞真就顺水推舟把明黄茉莉孝敬给面前这位金少了。对老虞来说,麾下小姐的作用无外乎两种,一是赚得金钱,二是结交有用之人。
但今日里老虞瞅了瞅身侧的老十三,心间又是默默一叹。今天这要送了,说不得,真成了亏本的买卖。
金启明就算再是个人物,却也远远比不上清晨打来电话的那位陈少(陈明)。
老十三若真的不保,就算有外界帮衬,金启明也未必能逃得脱干系。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N市,或许,N市的天空,就此不再平静。
老虞虽不是政坛中人,但政治敏感度却绝不下一般的官场中人。
他能傲立N市十年不倒,*得不仅仅是关系和后台。更多的,*得还是那颗体小查微的心。
对了,虞哥,那Y头,你调教的怎么样了?老十三和老虞碰了一杯后,淫笑着问道。
老虞心中暗道,终究还是来了。
正与明黄茉莉逗弄着的金大少,听到老十三的问话,似乎也来了兴趣,问道:十三哥,你和虞总说得是什么Y头?
一个律师,上海的。那Y的,胆子不小,竟然敢偷偷摸摸地查老子的黑帐。还真把自个儿当成过江龙了?!
老虞心中苦笑不已,老十三啊老十三,今个儿你真是惹上了一条过江龙了啊!
十三哥。听闻老十三的胡言乱语,金太少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老十三怎么一丁点儿分寸没有,这样的胡话也是可以随处乱讲的吗?!
老十三见金大少板了面孔,赶忙解释道:金少,你放心,在虞哥的地头上,没什么话儿不能说,没什么事儿不能做的。在整个江南,虞哥的名头都是响亮亮的。
见金太少安了心,老十三又问道:虞哥,怎么样,把那妞儿叫出来,招呼招呼金少?说着,他又转头向金大少吹嘘道:金少,那妞儿的盘子和条子,在我见过的女人里面绝对是属一属二,真真正正的好贷色啊。 明黄茉莉见状立刻拉着金大少的袖口不依道:金少,您可说好了,今天由人家陪您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小乖乖。这不就见个面吗?金少拍了拍明黄茉莉的俏脸。
思虑了半响,老虞故做为难地告罪道:实在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那Y头被上边的一位客人…呵呵,要不这样,金少再挑两位小姐?
金大少还没发话,老十三倒先是不答应了:虞哥啊虞哥,您这可就有点不地道了,不管怎么说,那Y头的头啖也该留给我吧。
上面那位客人硬要,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反正这回亏了你老弟的,下次哥哥一定补回,这总行了吧。老虞苦笑着摊了摊手。
那我要安澜那娘们儿总行了吧。老子就喜欢那娘们的骚劲。嘿嘿。
安澜?老虞沉吟片刻。让他犹疑不定的是,安澜就是昨天夜里被召到陈明别墅淫乐的那几个女子中的一个。那娘们会不会知道枊玫的事情?老虞吃不太准。
虞哥,您也可别说安澜也不行啊?!老十三抱怨了一句。
我先前还看见她在逍遥厅和胡安(逍遥厅经理)那小子打趣呢。
行,行,怎么不行?我这就叫人帮你叫去。老虞心中白我安慰道:安澜那娘们应该不清楚柳玫的事儿,就算清楚,她应该也不会乱嚼舌根。
…
安澜!!!
世事的难料,有时就出在这不经意间。若陈明在此,一定会认出,这徐徐走来的妖娆女子,正是清晨时分卧在他的床头假寐,妄图成为他笼中金丝雀的那一位。(见257章,最好看一看,毕竟隔了这么长时间了。谢谢。)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6:55
望着老十三搂着安澜走出包厢,迈入电梯的背影,老虞的目光有些阴沉。柳玫的事情,始终是老虞心中的一个大疙瘩,磨不去割不掉,怎么想怎么难受。
老虞微微一叹,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行去。他知道,事态的发展早已不受他的控制,老十三的沉浮荣辱,也不是他能决定干预得了的…
幽暗的房间中萦绕着一股[被过滤]的味道,粉色系的房间格局,更是加重了几分芙蓉帐暖的意味。
安澜赤着上身,屈膝跪于床头,黑亮的秀发慵懒地披散在她柔嫩的香肩上,如同一株饱满绽放的海棠花,伫立在四月那仍有些微凉的空气中。
“真他妈的挺!”老十三一面揉搓嬉弄着安澜胸前那两点丰满的凸起.一面啧啧称道赞不绝口。
对身后这位十三爷,安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极力伪装出欢娱陶醉的神情,嘴里还不时发出一两声蚀骨销魂的娇吟来。
老十三的双腿有力地夹着安澜的丰臀,她下身那抹锈着鸳鸯的艳红色丁字裤,被他用手指轻轻一勾,便再也遮蔽不住那原本藏匿最深的粉色花瓣…
安澜面上虽一如既往地伪装着欢娱,但她的心,随着那一下紧接着一下的抽动,悲鸣不己。是的,她心中剩下的只是悲叹,原先刚刚沦藩太阳宫时的那种强烈的羞愤,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殆尽。
老十三自不会去理怀中女子的心中所想,在他看来,怀中的女子只是闲暇消遣的玩物。以这点而言,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陈明之流。还是出身草莽的老十三,对于女性,先天就存着一种自上而下的蔑视与欺侮。
梅开二度之后,老十三搂着安澜卧在大床中央,下身虽不再亢奋,但手上的工夫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变着花样捏弄安澜胸前那两点嫣红。
望着怀里那无骨般柔弱的身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老十三问了一句:“对了,安澜。你知不知道柳玫那娘们被你们虞总孝敬给了上面哪位?”对于姿色,比安澜还高上一到两个层次的柳玫,老十三仍旧有些念念不忘。
说实在的。老十三也就是随口一问,本没想安澜作答,毕竟如此隐秘的事。他也不以为老虞会让下面的人知晓。却没想到。这简单的一问,让本已充满倦意正欲沉沉睡去的安澜,心间再次起了滔天的波澜。
乍闻柳玫的名字,安澜心头一紧,清晨所受的屈辱以及所滋生的愤恨如同挥散不去的阴霾始终浮于她的心上。
陈明那冷决得近乎残酷的背影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遍又一遍地蚕食着她本己破败不堪的心灵。
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同样悲惨地沦落太阳宫。那个叫柳玫的女子就能全身而退,而自己,以及其他那些姐妹却要日复一日地残留在这肮脏无比的淫窟,一次又一次强装笑颜,侍俸一个又一个爬上她们身子而后又爬下的无耻男人!!
元数念头流转于安澜心头,对社会,对往后生活的绝望,使得她把满肚的怒火与愤意全部归于已安然脱险的柳玫头上。
报复,她想报复!撇了一眼身旁赤着膀子的肥悍胖子,安澜做出了决定。
性悠悠地,她把清晨时分假寐时偷听到陈明打给老虞的电话,一股脑全抖落给了老十三。
斗吧!你们去斗吧!望着老十三腾一下坐起来的身子,以及他脸上那阴沉不定的神色,安澜的心中扬起了一股莫明的快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此刻的安澜压根没有去想,她的举动究竟会给柳玫造成怎样的伤害,她只是沉静在一片满足之中。
“你说得都是真的?”老十三阴沉不定地望着安澜,捏着安澜纤细臂膀的大手,由于心急火燎而显得格外用力。
“痛,痛,痛。十三哥,您捏疼我了。”安澜故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您还不信我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为什么要告诉我?”老十三强忍着怒意,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吼道。
安澜笑了,笑得很冷,至少老十三是这样认为的。身经百战的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的眼底,瞧见过如此的冷意。那是一种真正的绝望.真正的愤怒。
不自然地,老十三朝后稍稍缩了缩。
“十三哥,您说我为什么要告诉您?我安澜今时今日的遭遇是拜谁所赐?太阳宫,虞XX,我恨不得食肉饮其血!”真得说开了,安澜心中倒没有了以往那种对太阳宫,对老虞畏如猛虎的恐惧。
老十三并不是个蠢蛋,前后一寻思,便对安澜的话信了十之八丸。以己度人,如果他自己遇到老虞那种情况,也必定会做出老虞那样的抉择。
老十三轻轻拍了拍安澜的脸庞,说道:“你很聪明。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思,我老十三都承你这个情。如果这次我能够安然无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下面的事,不用我教,你也应知道该怎么做。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千万别在老虞以有其他娘们面前透露出一丝一毫来。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安澜没有做声,侧过身去,把脑袋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双臂之中。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说到这,老十三下床迅速地穿上,衣服和鞋子,正准备开门时他猛然一个惊觉,现在才半夜,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老虞乖觉的个性。一定会从中觉察出蛛丝马迹来。
想着,老十三重又回到了庆上.掏出手机无声地发着短信。让手下的心腹连夜销毁残留在N市各个角落里的罪证。
至于报复老虞,老十三不是不想,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3e_bj-ibook.cnGwu
还远远不是时候。
自对于已“放虎归山”了的枊玫,老十三则颇显焦躁,他不清楚柳玫手上是否掌握了他确实的罪证。
要知道,说其他的都是瞎掰。真正能给他定罪量刑的还是那些确凿的证据。当然对于柳玫身后的人物,老十三也的确有些心惊胆战,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就算只为了他们自身,娃金的(金副市长)以及再上面的那位(N市市委书记)也不得不极尽所能地保全他。
柳玫,柳玫。老十三双眸中透出两道摄人的凶光,心道也只能这样了。
依着往日留宿太阳宫的习惯。老十三直到次日上午9时30分。才慢慢悠悠地从安澜的卧房中踱出了身。
待到大厅时,老虞己在那儿陪着金少喝起了早茶。
“金少,虞哥。早啊。”老十三神色不变地与老虞打着招呼。
“这还还早呐,太阳快晒到你屁股头了。”老虞没从老十三的面上瞅出任何的另样,原本不太安宁的心,顿时落回了原处。“对了,安澜呢?你今天要不要她陪?”
老十三坐下身后,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碗碟,不紧不慢地尝了一个无锡汤包后回道:“晚上再说吧。白天我得回公司看看。手头上那几个工程都得盯住,马虎不得。老弟我可比不上虞哥你,挣得通通都是辛苦钱。”
老虞嘿嘿应道:“都一样,都一样。这年头挣得都他妈是个辛苦钱。”
出了太阳宫,老十三的心这才算定了一半。回到公司不久,他便急急忙忙地联不了两个平时不太入外人眼的心腹。
私下吩咐完毕后,两名心腹便带着老十三的期许踏上了去上海的征程。
而老十三,则如隔三秋般地焦急等待着上海的消息。
在老十三的念头里,柳玫是必须除去地人物。就算是会引起幕后某些人的雷霆震怒也再所不惜。除去了,便是死无对证,幕后那些人操办起他来,金副市长以及再上面那位,干涉起来也更理直气壮不是?
远在上海的叶天,并不知道自他离开N市后,太阳宫中发生的以上种种。
此时此刻的他,正安坐在宾馆套间中的写字台前,通过无线加密技术向远在京城的老爷子发去了一份绝密邮件。
邮件中详细记录了他在上海考察的这些日子,在他周遭所发生的种种。当然对于兰月时及枊玫,他是只字未提。谊知道的,凭老爷子的神通自是一早就有察觉。
老爷子既然没有发来斥电,叶天自也不会主动往枪上撞。
与罗至明结交,与陈明、吕松等东南权贵的子弟达成了某种共识以及默契。以及私下,和陈、罗这两家,对东南政局影响深远的家门订立了攻守同盟。
这些种种,都是叶家,甚至泛叶系盼求已久的机遇。
叶家不是不想进入东南这个自古以来各方势力必争的黄金宝地。而实在是有不得己的苦衷。
这一两年,主席宋平定,虽接连几次暗示同意让叶家的势力插入东南的范围。甚至,曾不下三次在与其他政治局常委的私下会晤中提出,任命一至二个泛叶系的副省级干部到东南,到长三角的二省一市去交流实践。
如此美意,在外人看来自是羡慕不己。但叶家的上两代掌舵人却对此很不以为然。
于叶家而言,主席的许诺空洞无边。若只是交流过去一两个副省职或者数个副厅职的官员,以叶正详以及叶老太爷的看法,那还不如索性一个都不去,以免好处没捞着反而惹来一身骚。tF7北%京www。bj-ibook。cn@bi
要知道,以华夏目前的政治状态,一个省通常拥有几十个省级干部,近千个厅级干部。叶家就算能在东南按上一两个副省长,或者省委副书记,那又如何?
而叶天此次与陈明所订立的攻守同盟却与此甚为不同。这也是叶天一回到上海之后。立刻通过加密邮件向老爷子以及老太爷报备的最主要的原因。
攻守同盟如下:陈明代表陈家同意,叶家以及泛叶系的势力进驻陈家的势力范围。
同意,叶家的人马在陈家的势力范围中担任一些拥有实际权力的正职。
同意,与叶家瓜分,还末完全落入陈家手里的N市。
这三点,足以让叶家以及泛叶系在东南矗立起属于自身的坚实根基。而不仅仅是主席所承诺的那种如同浮萍一般的虚物。
正如同围棋布局一般,叶家以及目前还不算特别强大的泛叶系,需要的是真正的“实地”,而不是那种空中楼阁般地“大模样”!!!
大约三只烟的工夫,叶天便收到了老爷子的加密回邮。
叶天裂嘴一笑。心道:今天老爷子没有会,在家,挺好。
回邮中。老爷于对叶天在上海的表现大加赞赏,并要求叶天一定不能放弃与罗、陈二人的直接接触。
可以说,这是叶天从政以来。老爷子对他最溢于言表的一次赞许。甚至老爷子在邮件的最后还附上了“子已成人。父甚欣慰”的字句。
随回邮同来的还有一份绝密参要,参要内容据析是主席办公室(宋办)的头号幕僚所书。不管其中内容的价值。光主席一方愿意与叶家分享某些研究成果的这一示好举动,便让叶天兴奋不己。
平复了一下心情.叶天徐徐阅读着笔记本中的绝密参要。
参要内容主要是组织人事方面的研究。刚阅完前五页,叶天便不由自主地沉思起老爷子让他阅读这份参要的深意来。
参要第五页上。有一行划着红线的小字。红线并不归整.看得出是老爷子浏览时亲手所画。
那行小字的内*@E北京_爱书9ho
容是;在以后十至二十年的政治改革中,华夏应更进一步精简各级党政组织结构。对于省级,厅级正职党政干部的选用,应以具有经济工作实践经验为主要参考依据。
短短两句话,叶天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揣摩了老半天,才最终弄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是授给了他选将,选心腹的标准。“经济工作实践经验”这八字像一道符咒牢牢印在了叶天的脑海深处。
宁小小,江小雨,以及原先那些在U市担当过经济类职能职位,与他比较贴心的中青年干部的面孔,像放幻灯般一张张自他面前划过。
这些人中自以宁小小与江小雨与他的关系最为亲厚。
一个是他的红粉知己,另一个则是他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左膀右臂。可谓缺一不可。
至于大W市以能大HY市的那些,叶天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凭叶天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已很难亲自挖掘基层的能人与干将。而对于那些中层干部,叶天并不抱有太殷切的期望。那些人,混迹官场多年,早已成长成见驶舵的老鸟了。倚那些人做心腹,说实在的,叶天不放心。那样,还不如直接选用叶家自身系统里的人马,甚至泛叶系的人马,也远比那些骑墙派来得可*和忠心。
叶天心思错落,以至房间中的电话铃响了好多次,才清醒过来。待完全删除笔记本中的回邮后,叶天这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电话前…
**************
4月的上海正是好雨知时节的日子。凄凄切切的雨幕始终挥散不去,就这么一片接着一片地洒落在大都市的各个角落。
通过金杯面包车的车窗,刘猛盯着对面马路那幢写字楼差不多近两个钟头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嘟哝道:“刀疤哥,姓柳的那娘们怎么还不出来啊?都他妈快一下午了。真不知那娘们在里面蘑菇个什么劲!”刘猛嘴角叼着的那半截万宝路香烟,不断地在车内制造着如丝如絮般的烟雾。
“操,你小子哪这么多废话!”坐在副驾座位上的刀疤斜着眼朝后座上的刘猛扫了一下,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刀疤哥,从照片上看,姓枊的那娘们长得还真叫个水灵,直接弄死了未免有点可惜啊,不如咋兄弟两先玩玩,完事后,再将现场整治整治,弄成流窜奸杀的模样…”刘猛手中照片上的美人儿,赫然正是枊玫。
“嘿嘿,这玩玩噼,也不是不行。十三哥变待过了,说别让这娘们死得太过痛快。”刀疤嘴角微微扯动,满是横肉的大马脸上。显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嘿嘿,十三哥还真是照顾咋们兄弟。”刘猛左手中指对着柳玫的玉照一弹,满脸兴奋地淫笑道:“我保证让这小贱人死得难看。”
“那就给我用心盯着。恩恩。我先眯会儿眼。那娘们出来后立刻叫醒我,知道不?”刀疤将座位下的推移装置调节了下,把*背朝后挪了挪,放倒,健壮的身躯重重一躺,闭目养起神来。
“成。刀疤哥,您放心,猛子我做事,什么时候叫你失望过?”刘猛拍着他那全由肥膘组成的胸肌。笑呵呵地说道,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君安律师事务所所在的那幢写字楼人来人往的大厅门口。
纷飞的小雨,像是苍天在散发着它莫名的愁絮,一丝丝的,朦胧不清地带给人们一种难言地郁闷。
回律师楼跟工作了近四年的同事们办完交接手续,想到自己马上就可能离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金融大都会,枊玫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在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同事一声声“保重”“多保重”,“保持联系”
的送别声中,柳玫走出了写字楼的大门,钻进了一辆红白相间的“大众”出私车。
阴雨绵绵的天气,本就压抑得紧,另外再一想到叶天的叮咛,原本打算逛逛再回去的枊玫,立刻放弃了购物的念头,招呼出租车司机,直接向曲洋路上的公寓驶去。
出租四刚驶进往来穿梭的车流,那辆白色的“金杯面包”便发动了起来,隔着一辆“别克商务”,紧紧地尾随在出租的后面,朝虹口区的方向开去。
一回到空荡荡的“家”,柳玫便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无所事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选了半天,也没锁定一个可吸引她的节目,打发这无聊的等待时间。
公寓楼下,那辆白色金杯车正停在离柳玫家所在单元二十米左右处的绿化带旁边。
充满了烟草味的车厢里,坐在驾驶位上的刘猛隔着车窗仰头注视着位于四楼的柳玫家的阳台,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刀疤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这小贱人可比照片上来得更为养眼,那身材,啧啧啧,真是他妈的没说的。嘿嘿,我可真有些迫不急待了!这辈子,我还没理工过像她这样性感迷人的娘们,我想,骑着她身上狠操的滋味,铁定欲仙欲死…”
“老子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你小子没见这小区有保安巡逻吗?”刀疤那双胡狼眼,盯着小区门口的治安报警点,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整中小区只有一个出口,直接在这儿动手,不安全!” “那怎么办?十三哥好像只给了咋们三天时间。”刘猛扭过头望着刀疤问道。
“谋定而后动,老子可不想栽在上海。”刀疤老谋深算地阴阴一笑:“先撤,在这停久了,肯定会引起那些保安的注意,回头去弄块上海的本地车牌再来。’“还是刀疤哥想得周全!”刘猛朝刀疤竖起拇指,阿臾地讨好赞许着。
白色金杯车徐徐起动。朝小区卫门口驶去。
以过小区入口之际,挂着牌“110报警点”治安牌的传达室里,两名争班的保安都在埋头侃着大山,对这辆挂着G市车牌的金杯面包看都没看一眼。
这时,一辆挂着军牌的三菱越野车从小区外的马蹄拐了进来,与白色金杯车在小区门口变错而过。
白色金杯车转上马路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车流中。
三菱越野则直接停在了柳玫家所在的那幢公寓楼的大门前。
对临时接到的这个类似于保镖性质的任务,郭正阳虽然很不理解。但身为职业军人,他深深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道理。
除了知道当事人叫柳玫,是名律师,其他的情况,郭正阳手头并没掌握更深层次的资料。
首长的命令很简单,保护枊玫的人身安全,直到命令终止。
郭正阳没兴趣去打听这个叫枊玫的女人是什么来头,他只知道干好自己该干的,干好首长交待的,就成。
在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接近当事人这两个前提下,如何保护枊玫,着实让郭正阳头痛了好一阵。
“正阳。一不如道她的作息时间,二不知道她的饮食习惯,三不知道她的周边人际关不。四不知道她经常出现的公共场合。这任务,怎么完成啊!”坐在这辆三菱越野车驾驶位上的何锋,将电动车窗降下三分之一,侧着头朝四楼的阳台观察了一会儿,喟然长叹着对副驾座上的郭正阳说道:“你说怎么办吧!我反正暂时是没招。”
郭正阳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双喜”,递了一支给何锋。然后自己点燃了一支,连吸了三口,打趣道““实在没招,咱就用美男计,你找机会接近枊玫。咱们班,你小子算得上最帅!”
“嘿嘿,我倒是想,但怕违反部队纪律啊!”何锋用四上的电子点烟器将香烟点燃,一脸轻松地说道:“根据资料显示,我们地当事人,可是个非常美丽地女人呢。”
“非常任务,咱得有非常手段。”郭正阳一本正经说道:“阿锋,我们得想办法在柳玫身上安个追踪器,不然,这任务还真难办。”
“正阳,你说咱们的当事人,现在在不在家!?”
“不知道,对枊玫的情况,我们知道的实在太少了。君安分量事务所的人说她一个小时前刚办完辞职手续,离开写字楼,去哪,谁也不知道,咱们除了在她家楼下等,还真没别的办法。” “呵呵,像这种连当事人现在在哪都不晓得的保护任务,我估摸着,整个南京军区也就咱们两个冤大头能撞上。”
“这可是首长对咱们的信任啊!阿锋,一般的任务,哪轮得着咱们出马,你说是不是?”
“也对,正阳,我们现在太被动,我不喜欢这种局面,必须主动出击。你在车里替我望风,我上楼去摸摸情况。”何锋说完将半截烟头摁熄,调试了一下塞在耳中的微型耳麦,推门下了车。
“行,悠着点。”郭正阳挪到了驾驶座上。
公寓的单元楼口,都装上了电子防盗门。何锋走到门前,稍稍犹豫了一下,抬手按下了402按扭。
“叮咚叮咚”响了四声后,对讲器中传来了枊玫的声音:“谁呀?”
何锋没想到瞎猫还真撞上死耗子了,当事人柳玫竟然在家里。他灵机一动,随便编了个借口,答道:“你好,我是管道媒气公司的职工,抄表的。”
“不是前天才抄过了吗”怎么又抄啊!”
“对不起,小姐,请问这里是B栋二单元吗?”
“这是一单元,莫名其妙!”
何锋扭头回顾了一下,见没什么人注意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专门用于开锁的钢丝串,挑了根在防盗门触孔上弄了两三下。
“咔”的一声,楼门应声而开。
何锋闪身而进,顺手将门带了上。
两天来。柳玫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连楼都没下。
除了姨妈还有叶天,她基本上没与其他人联系过。
叶天似乎非常忙,在电话里也没和她多聊,只叮嘱她这些天没事别出门,在家等他来接。
从叶天的话里,她隐隐听得出,太阳宫的麻烦直到现在依旧没能全部摆平。也就是说,她,直到此时此刻,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叶天让她不要再插于G市那个CASE,也不让她再提太阳宫,她知道他是想让她从这个大旋涡中解脱出来,至于后面的事情,自有叶天替她弄妥。
G市那个动迁诉讼案,柳玫明察暗访,掌握了很多与老十三有关的黑幕。权钱交易,[被过滤],柳玫明白。无论是哪一条,都够得上惊天大案。
就她还在犹豫着是否将这中CASE调查到底的时候。业已落入了老十三的魔掌之中,没多久她便被送到了太阳宫。
通过叶天的叙述,她知道,她已深深陷在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之中。叶天所能做的,也只是将她从太阳宫中解救出来而已。至于其他,还远远未到最后分明的那一日。至少,在近期,那家拘禁了她整整十三天又七小时四十二分钟的太阳宫,是肯定不会被连根拔起的。r.?北&京+爱#书)SQ
…
何锋在抵达公寓的当天晚上,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落进了柳玫家中,用极具技术含量的稀释乙醚喷剂,让躺在床上看书的柳玫显得很自然地进入了睡眠。然后,他在她的手机,手提袋等随身物品中安装了微型追踪器,并在她固定电话座机下装了个窃听装置。
何锋若是老十三雇请的杀手,柳玫只怕有九条命,只怕都已玩完了。
布置妥当后,何锋与郭正阳没继续停留在柳玫家的楼下,而是将车停在小区对面的马路停车位里,密切关注着进出小区的所有行人和车辆。
柳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使得刀疤所想的那些相对安全点的招数全都作了废。
敏感的刀疤,意识到老十三交待的这个任务,没他想中的那么简单。
难道这娘们有所警觉了?
第三天夜幕降临的时候,那辆白色金杯车再次开到了枊玫家楼下。
只不过.这次换了块“沪B×xxx”的车牌。
车内,刀疤正拿着手机跟老十三通话。
“什么?到现在你们还没将那个贱人弄死?”话筒里老十三的声音,筒直就是在咆哮。
刀疤被老十三的不满怒吼震得耳膜生痛,下意识把手机和右耳隔得远远的,好半晌,方让手机重新归位,涎着脸说道:“老大,我估计枊玫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这些天她躲在家里根本就没出门。她住的那个小区,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真要强行动手,我担心不是太过安全。”WyGwww.bj-ibook.cn|^w
“我不管,若是今晚柳玫还没死。哼!!哼!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刀疤阴沉着脸,将全是盲音的手机合上,朝车由的刘猛和其他两个大汉说道:“老大的声音相信你们刚才都听到了,他的脾气和手段,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哥几个还想回G市,今晚就必须把姓柳的臭娘们给干掉!”
楼上的柳玫.浑然不知下面有帮恶棍正等着她羊人虎口。她将衣柜里的衣服差不多都翻了出来,折腾了半天,还是觉得最开始选的那套紫罗兰晚装最为合身满意。
女为悦己者容,她如此精心妆扮就是为了让叶天高兴。下午四点左右叶天来了电话,说过会儿要接她出去共进晚餐。
装扮完毕后,枊玫几乎是读着秒,等着叶天的出现。
傍晚六点。
叶天把罗至明借给他的银色宝马跑车,停*在了刀疤他们藏身的那辆白色金杯车后。
将车掉好头。叶天拔通了柳玫的手机“玫玫,我到你家楼下了。”
手机里传来了柳玫欣喜的欢呼声:“等我三分钟!”这两日,可是把枊玫给闷坏了。
叶天合上手机,朝小区四周看了看。
那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并没引起叶天的注意。小区车位上停*的各式车辆,实在是太多了。
同样,刀疤一行四人对如同富家公子哥的叶天也没怎么在意。
当柳玫从楼门内开门而出时,金杯车内的刘猛,瞧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刀疤哥,你瞧!那娘们下楼了!”
刀疤这时也瞧到了柳玫。而且,他还看到了朝柳玫迎着走过去的叶天。
叶天和枊玫亲热地拥抱了一会儿,上了宝马,朝小区外驶去。
“跟着那辆宝马!”刀疤断然作出决定。
小区外的马路停车线上。郭正阳和何钟这三天都是在三菱车内凑合着过的。
看到追踪仪上的红点在快速移动,郭正阳和何锋互视一眼,没言语,赶紧把车发动了起来。
等他们确定柳玫就在刚从他们车旁驶过去的那辆宝马车上,他们与宝马车间,已至少间隔了五辆快速行进着的汽车。
叶大没有带柳玫在上海市内的大酒店用餐。他不想招人非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路之上,柳玫紧倚着叶天。双手紧紧地抱着他那只不需要换档位的右手。生怕稍一松懈,他就从她身边消失不见。
好在这辆宝马跑车是自动排档无极变速,不然,叶天还真不知这车该如何开了。
宝马从黄兴路闸道口上高架,而后穿越了扬铺大桥。
“想吃些什么?玫玫?”叶天边开边问身边的佳人。
是不程去了,身赴高位,不由自己不玢惜羽毛。
“天哥,你拿主意吧,我无所谓,只要跟你在一起,吃什么我都愿意。”柳玫的话让叶天心里一件感触,曾因酒醉鞭名马最怕情多累美人,古人诚不欺余。
“我知道一家鲁菜做得不错,鲁菜性为厚重,不咸不辣,咱们去尝试一下。”叶天远远看见一家标标上大大的鲁菜标志的餐馆对枊玫说,其实这地方他根本不清楚。
停车*位,柳玫挽着叶天地胳膊迈步进爿口斡听由,两中人谁都没发虬一辆金杯面包嚣接着停于白在誊锥之外。
“刀疤哥,咱们雎着进去,”刘猛着着柳玫扭动地膊玫谐失雇餐馆门由,咽了。吐诛。
“不用,”刀疤嘿嘿一阵玲笑,“等他们出来再说。”刀疤打开车窗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色,比起市区来,这块儿已经算是城市的偏僻角落了。“记住待会下手的时候一定要稳,准,狠,到时候我挡住那个小白脸,你把姓枊的那娘们弄到车上,只要动作麻利,咱们应该有时间品尝一下那娘们的骚味。”
刀疤一脸奸笑的注视餐钟的旋转门,对他而言,杀戳和强暴都是最能激发他心底深处的邪恶快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刀疤与刘猛二人根本没注意到,有辆挂着军牌的三凌越野隔着他们数个车位停了下来,而且车门也根本没打开,车内毫无生息。
叶天叫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酒如血,佳人如花,一时两人相对无语。
“今晚,我住你那儿?”叶天似是询问似是肯定地说道。
枊玫的眼角眨起一丝红晕,她微微点了点头。
挽着叶天的胳膊走出餐馆,在些许酒精的作用下柳玫早己经面如桃花目如春水。
叶天打火挂档,宝马本着来路开去。
刀疤赴紧开动金杯紧紧的跟上,宝马车不管哪项性能都远超金杯,刀疤最怕的就是把车给跟丢了。天知道那个小白脸会把柳玫那娘们带到什么地方,如果今天完不成仕务…想起老十三的手段,刀疤暗自咬牙。
郭正阳也开车跟在叶天的后边。
“玫玫,咱们现在去哪?”叶天慢悠悠的开着车,大手放在枊玫弹性惊人的大腿上轻柔的抚摸着。
枊玫的面色一片桃红“天号。去外滩吧,我想到那儿去看看。”
“好!”叶天一把方向盘,路口的道路指示牌上清晰的标示了外滩的方位。
夜色深沉,三辆车相隔几个车位。彼此看不出任何联系,向着外滩的方向驶去。
中间有一段道路由于正在施工,路过的车辆尤为稀少,叶天由于不熟路况,还是这么不紧不慢的朝前开着。
略显清冷的道路,并没有让叶天与枊玫感到压抑。打开车窗。他们静静地享受着两人独处的分分秒秒。傍晚略带凉意的微风从他们面前拂过,让人感到尤为清爽。
行到道路的转角处,金杯面包突然加大了马力,超越了叶天的宝马,而后一个紧急刹车,把叶天的逼死在了路旁。
本能的一脚踩死刹车板,叶天的脑门都快冒汗了,哪有这样开车的?压着别人的车玩急刹?
两辆车车头车尾不到二十公分。叶天拉下手闸。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们怎么开车的?难道…”叶天刚嚷到一半。一只拳头便飞快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他本能地一偏脑袋,但依旧没能完全躲过,拳头“砰”地一声砸在了他的腮帮。
顿时感觉脑袋一沉,叶天本能地判断出了事情的蹊跷,刚抬手准备回敬对方。但对方紧接着的几拳却遏止了叶天的反击。
胃,胸两个部位接连受到猛击,使得叶天短暂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滋着嘴,捂着胸口徐徐蹲在了地上,他感觉呼吸渐渐有些困难,腹部一阵接着一阵抽搐。
柳玫坐在副驾驶座上呆呆的望着眼面前的情彤,良久才发出一声惊叫。
可那时已略有些晚了。一个黑胖的身影飞快地打开了宝马副驾驶的车门,两只毛茸茸的大手把枊玫纤细娇弱的身子整个提了出来。
“别嚷,要不老子要了你的小命。”刀疤沉声吓道。
冰凉的枪口对准柳玫仍有些不听使唤的大脑,枪口的冷意让她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
而另一头,刘猛则朝着蜷缩在地上的叶天,“磅,磅”补上了两脚。大幸的是,这两脚都没有踢上要害。
“操!快给我上车!”把枊玫塞进了面包,交给后坐的手下,刀疤从后甩了刘猛一头托。
“这男人?”刘猛不甘地问了一句。
“你管他那么多,这男人可不在我们的计划当中。”
又是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刀疤手中垂着的枪口本能地往上抬了起来,但还没等他完全弄明白,就瞅见一辆三菱吉普闪电般的冲近他的身前,四轮在他身前猛地“抱死”,顺风的关系,一股胶皮烧焦的气味直冲鼻孔。
距离刀疤身边不足三十公分,三菱车稳稳的停住。刀疤还没来的及做规避动作,三菱车右边的车门已猛地打了开来,打开的车门带着一条绚烂的弧度,凶狠地撞击在刀疤持枪的手上,一声沉闷呼痛声,刀疤手里的“仿五四”“乓当”飞出了几米外。随之而来的是一条人影,闪电般的扑向了仍捂着手腕没能加过神的刀疤。
毕竟是久经沙场,刀疤本能一个后退。踢向他颈部的一个鞭腿带着尖锐的风声掠过,刀疤感觉自己的皮肤上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面前这人的鞭腿实在太过可怕,如果被扫中,刀疤相信,他绝对有直接进殡仪馆的可能。
就在郭正阳连续攻击刀疤的同时,何锋业已窜到了金杯的车门前。趁着车内人还没回过神的工夫,接连两个手刀,使得车内两个大汉就此失去了抵抗能力。
何锋小心翼翼地把枊玫扶下了车。这时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的叶天,趁着刘猛不留神的当儿,从后面紧紧锁住了刘猛的咽喉。出手之毒辣,使得刘猛不得不为自身的小命忧虑几分。
“你们是钱师长的人吧?”叶天还有些干咳,一股胃酸从腹部反上喉咙,那个难受劲使叶天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您是?”郭正阳正声问道。何锋则从叶天手上接过了对刘猛的控制。咽喉所受的威胁解除以后。刘猛不安分地蠕动了几下身子,似另有图谋。
何锋二话没说,喀嚓一声,便把刘猛的右臂给缷了下来。
刘猛顿时捂着脱臼的胳膊哀号不已。叶天瞧着十分解气。但出于身份,他并没有上前施以老拳。
枊玫则一个燕子飞身,投入了叶天的怀抱之中。
遭受撞击,叶天又接连几声干咳,望着怀中哭作一团的佳人,他苦笑不语。
“我是谁不重要,趁现在巡警还没到,你们帮我问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指派的他们。”
郭正阳与何锋便明了叶天的身份。
说实话,除去身份不谈,对叶天。二人还是相当欣赏的。并没有因为叶天先前的受制于人,而有一丁点的轻视。
要知道,叶天脱困后的那两下反击,比之普通人实是要高明了许多。
…
待得知幕后黑手的确如他所料,是原先绑架过枊玫的老十三后,叶天顿时雷霆震怒,他紧捏着拳头狠狠击打在了宝马的前车盖上。
“当。当”的巨响,瞧得郭正阳与何锋好不心疼。
“无法无天,实在是无法无天!”
咆哮了大约两三分钟后,叶天这才平复了心绪。
他把
2qa
北京爱书
Py6
半瘫软着的枊玫轻轻塞进了后坐,而后一脸诚恳的上前,与郭何二人一一握手。
对于二人获知他与枊玫之间的关系这点,叶天倒没有太多的忧虑。
这次派二人出任务的钱龙(副师长),亦是叶天幼时的发小之一。
若按派别算,同样属于叶家的核心势力,与叶天不同的,只是他身处军营,戎马一方罢了。
二人应属钱龙的绝对心腹,不然钱龙也不会派他们这样的任务。
**********
罗至明进叶天房间已有足足十来分钟,但叶天却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阴沉着脸,死死盯着他,眼神冷得让罗至明有点些背脊生寒。
“胆大妄为之极!胆大妄为之极啊!”好半晌,叶天口中才蹦出这么几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叶少。”见叶天终于吭声了,罗至明长吁了一口气,起身替叶天倒了杯冷水。
“什么?!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如斯?”待听完叶天的描述,虽未身临现场,但罗至明亦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叶天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说道:“差点连我自己都给搭了进去。嘿嘿,我这胃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叶少,你放心,我和陈明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罗至明愤慨地拍桌而起,当着叶天的面表明了他的立场。
对罗至明,叶天并不想多加刁难,毕竟叶家与罗、陈两家的同盟关系才刚刚建立,他不想在双方之间留下隔阂。他大度的挥了挥手,言道:“罗大,最好能尽快请陈兄到上海一趟,对于G市的政局,我们或许应该采取更为主动、迅速的干预!”
“成,我这就叫他过来。”叶天的要求合情合理,罗至明也没多说什么,从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了陈明的电话号码。
响了差不多七八声,电话这才接通。
得知消息后的陈明,表现得与罗至明一样的震惊。
遭受侵袭这种事,就叶、罗、陈三人的身份而言,那几至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这不可能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一向以良好治安闻名全国的上海。
“成,我三个小时就到。”陈明答应得很彻底。
对于盟约,三人中应属陈明最为看重,毕竟陈家要依赖其他两家的地方显得更多一些。
陈明来得比罗至明预料中的还要快,也不知他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是搭乘一架军用直升机从G市飞抵上海。
一个半小时后,风尘仆仆的陈明出现在了叶天的房间中。
叶天也没跟陈明绕什么圈,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从里面调出柳玫传给他的一个EXCEL文档,而后将液晶屏轻轻一转,推至陈明面前。
看着显示屏上那一笔笔帐目,一个个姓名。陈明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待陈明看毕,叶天起了话头,“陈兄,原先小弟亦不想如此劳师动众,大张旗鼓,但…”
没待叶天讲完,陈明便接住叶天的话头。“叶少的心情,我很理解。若是我和罗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必也会不惜不切代价。叶少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以及枊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叶天冰冷了许久的脸庞,这才恢复了些许暖意。
“这份材料?”沉思了一两分钟,陈明略有些歉然地重又开了口。
叶天知道陈明在担心什么。但此时此刻的他,并不准备拿这些材料大做文章,打残G市整个干部编制,并不符合他和叶家的利益。他酝酿着说道:“陈兄你放心,这份材料,就此一份。小弟亦不打算将它存档备份。”
陈明略带感谢地点了点头。
陈家可以同意叶家借助自身势力范围扎根于东南,却绝对不可能容忍,叶家掌握一份,能威胁到陈家权力根基的材料。G市的天,至少有一半是陈家的,若叶天不管不顾,一意胡来,那对不住,陈叶两家的盟约说不得将就此终止。
幸好,叶天完全明了陈家的底线,至少此时此刻叶家并不准备绕过陈家独自干预G市的政局。
对G市未来的权力构架,几日前,叶、罗、陈便做了决议,这最重要的一点倒成了现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了。
与几日前的决议略微有些不同的是,G市功略,在叶、枊二人受到侵袭之后,不得不加快其本身的进程。
“叶少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说这句话的同时,陈明甚至做好了在某些无关大局的层面做出再次让步的决定。
但,反观叶天,却没有借着受侵袭这件事情大加刁难,狮子大开口。
不是叶天不想争取更多的利益,而是他清晰地了解一点,对于G市,对于整个东南来说,叶家始终是外人,在双脚琿没有完全站稳之前,向陈家奢求更多,那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还不如帮做大度,卖陈家一个人情!
“陈少,只要你帮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叫老十三的就成。”叶天略带玩笑着说道。
罗至明在一旁帮腔道:“叶少说得没错,像老十三这样的社会毒瘤,必须得从严从重从快地连根拔除。”
待罗至明说完,陈明亦点头表态:“老十三及其团伙,是明显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我相信G市的政法机关必定会还G市人民一片清朗的天空。”
叶天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老十三的结局已逃脱不过一个“死”字。
与叶天商议完毕,陈明连夜便赶回了G市,进行起紧张而有序的准备来。
对付老十三容易,但对付老十三身后的那些人来,就算是陈明亦不得不小心翼翼,谨慎筹备。
副市长金启明,市委书记罗毅,这二人,是陈明所要对付名单中的重中之重。
在叶、陈、罗三人的协商中,搞掉罗毅以及金启明之后,陈罗两家将依据上层势力,对其他方面还未做出反映之前,对G市的政治架构做出迅速有效的调整。
譬如,身为陈家核心分子的,G市市长周逢春将升任市委书记一职。空出来的市长职务,以叶家人马中的一员,通过异地交流的方式获取。至于各市直局的实权正副职,则以当时情况委任三家的核心成员担任。
对于G市,陈明代表陈家给予叶天的承诺是,平分天下,给予实地!
当然,对于获得实地的回报,叶家以及亲家王家,将在军方势力上给予已略显势微的陈家以帮助。
叶,王两家承诺,将帮助陈家重新整合其在南京军区的势力,将在大军区以及省军区的职务任命上给予或明或暗的照顾与帮助。
陈家,原本就是从部队起家的豪门,政治上经济上,他们占据了,东南最富裕的长三角的一隅。短时间内,无论是继续在东南扩张,还是在其他区域保持活跃,对陈家而言都是不太现实的。
甚至,陈家的上上下下,目前都没有这方面的野心。
对陈家而言,最为心切的,反而是罗至明瞧不太上眼的军队势力的整合。
罗家所能获得的利益,大多是经济上的,政治方面,罗至明的大伯是前政治局委员,父亲是这一任的中央委员,在东南的豪门中,罗家已可谓是位极人臣。除非同时具备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因素,不然罗家还真难跳出目前这个瓶颈,更上一层。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罗至明对于家族在政治方面的经营一直分外漠然的原因。 不是不欲,而是不能。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7:17
在陈明离开后不久,罗至明也起身告了辞。叶天没有多加挽留,这一日的惊心动魄已让他疲累万分,再者内室里还有一个柳玫需要他好生劝慰。
把罗至明送到电梯口,两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后,没再多言语。
回到套间,只见柳玫已换了一身装扮,正悄生生地倚在内室的门沿,双眸虽还有一些红肿,但原先那些讨人厌的泪痕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饿了。”开口便走一句软软糯糯的,让叶天啼笑皆非的发嗲。
“成精。哭够了,也睡够了吧。”叶天上前,环住枊玫的腰,在她那比往昔丰满了许多的丰臀上,重重一拍。
“哦…”也不知是故意诱惑,也不知是情焰正浓,一声媚到极点的低吟从枊玫那涂着粉色唇彩的樱唇中飘然而出。
“成精。”叶天又笑骂了一句。不过这次,他也不再强按欲火,一下便把枊玫按在了墙上,左手食指轻轻勾起,她那如玉般柔润光洁的下巴。先是和风细雨般的浅尝即止,而后慢慢衍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吮吸胶着。
一阵耳鬓厮磨下来、弄得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叶天的头,仍痴痴地埋在枊玫的发梢,他很喜欢枊玫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薰衣草香水配合着那股成熟妇人特有的柔腻气息,甚至隐约还夹杂着轻微的乳香。
如此风情,对于叶天而言,无疑是最浓烈。最令他痴醉的[被过滤]。
这注定了是一个粉色地夜晚。
当叶天的双手,轻轻将两条细细的吊带,从枊玫的香肩上,顺着光滑地手臂慢慢下拉的时候。天际的月儿都带着几分羞涩地拉过一片洁白的云彩遮住了她那微烫的脸颊。
身陷情欲不可自拔的枊玫,更是闭紧了双眸。齿间的轻颤,以及身上迅速布起的红潮,完完全全出卖了她此时些刻的心境.就如同一个处子一般。
四年的守身如玉,对于情爱,枊玫已经算是相当陌生了。就这点而言,枊玫比之现今社会地许多处女都来得更为贞洁。
叶天的手指轻轻划过枊玫丰腻柔润的乳沟。枊玫的呼吸随着叶天指尖的下滑旋转忽急忽缓,渐渐地,她的鼻尖冒出了些许甜腻的细汗。丰满的胸膛更是由于叶天的抚弄调戏。起了阵阵颤栗。
“去床上?”
枊玫的俏脸已完全被红潮覆盖,只听她轻不可闻地“恩”了一声,双手已不由自主地勾上了叶天的脖颈。
叶天坏笑一声便把枊玫横腰袍起,不过几步。便已来到了床畔。
侧身轻轻推倒枊玫已软弱如泥的香躯,望着她那含羞带媚的迷蒙神情,叶天不由心中一荡。
慢悠悠地把手伸到枊玫柔软的小腹,向上轻轻托起她的身子,而后把如丝般柔顺的薄裙从纤腰一直褪到了足踝。两瓣丰腻诱人的俏臀。再无一物可以遮掩。
叶天的兴致越发浓烈,宽大的手掌暂时从对枊玫酥胸的侵袭中抽身而出,转而进攻她那浑圆紧俏的丰臀。隔着高腰纹着刺绣的丝制T-BACK,叶天反复揉搓,还时不时用中指刺激一下那扰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之所。
似是情已极浓,枊玫不依地租动起水蛇一样的腰身,紧缠着叶天身体,将高耸的乳房、丰腴的大腿直往他的胸前下腹磨擦,渐渐地。叶天也不再主动控制,而是放纵了身心,尽情地享受起枊玫的香躯给他带来的愉悦和激奋。
一场鏖战下来,两人的身体都被汗水完全浸透。虽已退出了枊玫的身体,但叶天仍痴痴缠缠地抱着枊玫的玉体在床上翻滚。
无疑。枊玫也极喜欢这般缠绵,她半闭美眸,梦呓般地低声哼着,叶天明白,她是欢喜到了极至。
那一夜,在朝慈山上,她亦如此这般。
已相隔数年,但叶天惊喜地发现,他依旧记得枊玫身上的每一个细节,甚至高潮时分,那种纯到极至的“可怜“模样,也如四年前那次一般丝毫未变。
……
清晨的都市,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薄雾之中。早起的两人,出了宾馆,寻了一个路边的早点摊,幽闲地坐下,要了几样小吃,和一些上了年纪的伯伯阿姨们相视一笑,悠哉游哉地用了起来。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笑着,用她那并不标淮的普通括问道:“小夫妻,今天不上班?”
依旧挽着叶天胳膊不放的枊玫,带着满足的神情,笑眯眯地答道:“是啊,阿婆。阿婆身体看起来老好哦。”
老婆婆似乎很喜欢枊玫的样子,瞧着二人直点头,连道:“好,好。拿(你们)小夫妻哦感情艾(也)蛮好哦。”
梆玫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乐滋滋地抱着叶天的手臂,不时用自己挺拔的胸脯摩挲着。
叶天略带尴尬地瞅了枊玫一眼,没有做声,说心里括,他也满向往这种平淡朴实温情的生活的。可,这种小老百姓的惬意,离他是越来越远了。
随着7点的临近,小吃滩上的上班族比之先前越发多了几分,虽有些熙熙攘攘,但叶天却半点也不嫌其喧嚣。见叶天没有意见,枊玫更是乐滋滋地粘在他身边,享受这为数不多的清淡与靜谧。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别看流连小吃摊的人群,比之大饭店里的常客。档次来得不是那么高,收入来得不是那么多,可小老百姓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往往俗中透雅,简中涵深。
道在民间。这话是半点错没有。叶天慨然一叹。
付了钱,拉着枊玫站起身来.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二人继续清晨漫步。
一路上,虽只只言片语,但互相的心思,却都摸得十分通透。
老十三的逆势一击,算是绝了枊玫继续留在上海地念想。
可究竟是随叶天去HY市,还是回那个生她养她的T市。枊玫还拿不定主意。
叶天知晓枊玫的心思,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做强求,在他看来,T市与HY市并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对枊玫往后生活的安排。叶天也做过一翻设想,既然枊玫习惯了律师这一行,大不了替她找几个合伙人,再弄个律师事务所来,这对于叶天而言。压根不费吹灰之力。
而其他种种,叶天很难承诺,枊玫呢,毕竟也不是二十出头的纯情少女了,同样不会死缠着叶天去承诺。
或许看得多了也就淡了,分分合合很多时候就是那么回事,既然喜欢,既然能忍受,为什么不把往后的日子,快快乐乐地进行呢?
情感经历,枊玫说不上简单,也谈不上复杂,或许她本身也就不是一个太“作”的女人。
人啊,有时候。还是简单点的好。
……
在叶天随代表团,离开上海的那一日,G市那边,终于风风火火地动了起来。
动作之大,潮势之汹涌,连上海滩的某些政经要人,都不得不为之侧目。
先是公检法,税务,国土等部门成立了联合工作小姐,就社会上对以老十三为“首”的特殊利益团体侵犯国家以及民众利益的相关举报进行了一个大致的排查,而后不出48小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捕了十余名老十三周围涉案较深的人员。对老十三本人,也做了计划周密的监控布防。
随着案件调查地深入细致,经市委市ZF某些领导的要求,G市纪委监察部门也迅速加入了进来。
通过涉案的犯罪嫌疑人交代,专案组核实的,以老十三为首的犯罪团伙的犯罪事实迅速达到了21起之多。其中包括:偷逃土地出让金逾5个亿,拖欠动迁以及市政配套设施建设款项逾3个亿;在对G市张桥193号地块的拆迁过程中,纠集集团保安部保安33人,对该地块拆迁上访群众实行暴力伤害,致死致伤25人,其中1人死亡,5人重伤…
累累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G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周逢春在出席联合专案组案情通报会时做出指示:对于张传寿(老十三)涉黑犯罪团伙一案,不管涉及何人何事,都必须一查到底,绝不纵容姑息!以正党纪国法!以还G市广大人民群众一个朗朗乾坤!
在紧接着的书记碰头会上,G市市委书记罗毅,点名批评了市委副书记、市长周逢春遇事不通气、不商量,不顾大局稳定,无视组织纪律,自由主义严重等问题。
对于罗毅外强中干的表演,周逢春很是不屑,在书记碰头会上,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相较于罗毅而言,他即将成为胜利的一方。胜利者,是无须与失败者计较太多的。
辩示中其他几位副书记,或是听到了风声,或是收到了省委高层的直接暗示,对于G市现如今的状况并没有发表什么特别的意见。没牵连其中的,老神在在地做着壁上观,略微有些牵连的,则赶忙向省委高层表忠心,急着摘清自身。真正站在罗毅一侧的,只有一位副书记而已。
书记碰头会之后,已感受到风急浪险的罗毅,犹想殊死一拼,至少在省一级正式介入以前,重新夺回对G市的掌控权。当天夜间,在G市马诺公寓,罗毅秘会了市委副书记陈东,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丁左,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杨善,副市长金启明等铁杆心腹,对于目前G市地政治事态,众人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并达成了详尽的攻守同盟。
而周逢春那头,虽已成功了几近一半,但对于老十三案的步步紧逼层层设卡,却犹未放松。陈明和周逢春都明白,行百里者半九十,如果在这种有利的形势下,他们还让罗毅之流金蝉脱壳,那只能说明他们不适合搞政治。
在丁左、杨善几人,通过职务便利,找下属几级党政一二把手谈话公关收买人心之时。
周逢春以及其他的G市陈系人马也在紧张操作着。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何仁莅临专案组指挥部亲自督阵。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郑新指示市党报,市新闻晚报,发表刋登了《警惕新时期新问题,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专题文章。市ZF秘书长周涛,在老十三涉黑团伙案的新闻通气会上,向G市的广大新闻同仁,表示了G市市ZF反腐倡廉,力查重案的决心。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G市,是有两套班子在运做,在打擂台!整个G市上上下下都弥漫着一股不安定的因素。
在案件第一阶段的侦察结束以后,经G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会议研究,同意了G市公安局关于对张传寿(老十三)采取刑事拘留强制措施的请示,在此期间,暂时停止张传寿执行G市人大代表职务。
踏浪行歌
发表于 2009-5-5 17:47:34
刑事拘留老十三的过程,并不如外界所想象的那么惊险,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老十三可谓插翅难飞!由于心存一丝侥幸,认为上面的保护伞还能遮一遮风雨,老十三及其团伙,在荷枪实弹的武警面前,亦不敢暴力反抗。直到,他独自一人,被送往异地收押审理之后,他才明白大势巳去。
对老十三异地收押的命令是周逢奉亲自发出的,虽然市公安局已完全地掌猩在了陈系人马的手中,但对于事态的演变,陈明与周逢春还是做了最坏的估计。出于防止窜供以及担心其被灭口这双重考虑,在老十三被刑事拘留的第一时间,便由一个排的武警部队.送往异地收押。eWi!X*
当罗毅认清形势,明白事情巳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再想动弃卒保帅的心思,却是为时巳晚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十三的确算是一条汉子,他硬是顶住了联合专案组如同水幕般密集的攻势,对于G市高层的涉案情况楞是只字不提。老十三清楚地知道,不供出上面,说不定还有一丝保命的机会,如果供出了上面,他必将难逃一死。
虽知事不可为.但罗毅.金启明之流仍旧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们也知道,要想让老十三不开口,就必须得保住老十三的性命,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罗毅和金启明都明白,违规土地运做,违规贷款发放,充当特珠利益团体的代言人和保护伞,这一条条一项项,只要坐实了,那就绝不止“双开“那么简单。上面那些平时吃了他们孝敬的,恐怕不单不会保他们,说不定为了摘清自身。还会更进一步痛打落水狗呢!
虽出于避嫌,在G市展开正式动作的头一日,叶天便随S省代表团离开了上海,但对于整个事件的进程,他始终保持着最高的关注度。每晚,夜深人静时。他都会通过保密邮件,与亲赴第一线,现场指挥的陈明交换情况和意见。
在叶天和陈明的控制下,省一级的高层始终没有对这一幕后牵涉甚广的大案要案发表意见。完全达到了,事先叶陈二人就制定好地,把案件上升到一定层次并控制在一定层次的目标。
老十三的装聋作哑装疯卖傻,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案件的调查,但并没有影响到陈明和叶天越来越好的心情。
叶天和陈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横行G市多年的老十三。会如他们意地乖乖就范。
案件调查进行到第20日时,G市上下巳陆陆续续人10多名官员因为牵涉其中而被停职检查甚至双规。
陈明的手段不可为不高.一招剥茧抽丝被他运用得淋漓尽致
与陈明和周逢春的春风得意恰恰相反。不过短短半个月,罗毅、金启明几人,像是老了至少5岁。原先隐藏得很好的白鬓,也突如其来地,在一夜之间全部冒了出来。
.........................
初晨的马诺公寓。与黄昏时分,又是别一般景致。
红彤彤的朝阳,美丽绚烂而丝毫不显刺眼,配合着5月尚好的天气,让人觉着格外的舒服。
行色匆匆,面带不虞的金启明却丝毫感受不到这番意境。停足在1号别墅前,按着门铃的他,一脸愁容。
“谁啊?哦。是金市长啊。”可视对讲机中,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是一个20出头披着围裙的四川妹子。妹子的脸上挂着一抹红晕,仿佛刚经历过床事一般。但此刻的金启明,却没有心情,如往日那般腹诽一番。
喀嚓一声,别墅的大门自动开了。
进门前,金启明问了一句,“小亭,罗书记起床了吗?”
“巳经起了,正在洗漱呢。”
穿过庭院不多会儿,便看到了四川妹子小亭的身影。
“诺,给你的。“金启明把手里提得香奈尔的时装袋递给了小亭。
接过礼物,小亭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几分。她主动问道:“金市长,今儿怎么这么早?早饭还没吃吧,我这就给您去准备一份。”
金启明谢了一声。
罗毅的老伴走得早,平日的生活全由这个小亭照顾,内里的事情,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心知肚明。平日里除了市一级的领导干部,其他的,小亭通常并不怎么买帐。甚至就连金启明,也常常小恩小惠地主动巴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