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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7 22: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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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 TXT 397 " r! b9 b9 b4 t
$ A+ R; K9 ^. v# q' Q) O. T四十四 施巧计胤礽逼太医 传夹带郎中闯宫门
4 \" o0 L3 H" _1 b7 V' N: p 胤礽被圈禁在咸安宫里七年了,可是他并没有遵照康熙的要求,闭门读书,忏悔思过。他把这次圈禁,看做是蛟龙困沙滩,只要风云一变,他就能腾云驾雾,直上九天。他每天都在苦苦地盼,焦急地等。哎,巧了。这回那个“太子将要东山再起”的谣言,还真是飞进了咸安宫,飞到了胤礽的身边。
! P+ N x* ?! ]8 _. L* D9 D: _; F 昨天夜里,咸安宫的一个小太监高连,悄悄地告诉胤礽说,今年科举,皇上出的考题是“放太甲于桐宫”。这句书,胤礽学过,也知道它的意思。嗯,是个好兆头!太甲只是被放逐了三年,如今父皇把我圈禁七年了。老人家的气该消了,我胤礽又要出头了。虽然眼下我被圈禁在这咸安宫里,可是,只要跨出这道门坎儿,我这人困的蛟龙,就能重新行云布雨、叱咤乾坤。哼,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还有那些踩我、压我的人,你们等着瞧好吧!
/ X/ a3 i6 U; H0 o/ {* y. T7 r# f9 n3 t 可是,想归想,事归事。胤礽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那道赦免他的圣旨。他把高连叫来,仔细地问了又问,证实一下这消息是不是可靠。高连说:“二爷,您别问了。奴才和爷一样,连门都出不去。这是那天奴才在门口站着,听外边几个太监闲聊,才得到的信。皇上出的考题已经颁布天下了,能假得了吗?” 0 L# Z P/ N3 V* D2 p6 A
胤礽一边想心事,一边吩咐说:“唉,高连哪,你也可怜,跟着爷受了这七年的罪。人生有几个七年呢?我现在也不想什么‘东山再起’,更不想再当太子,只想带你们几个出去,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你这些天得机灵点,勤到门口去走动走动,再听到什么话,哪怕是一句半句呢,也马上回来告诉爷。”
/ o* Q+ J9 _& ~5 o 高连忙答应说:“扎,奴才明白。奴才从十岁进宫,就在爷跟前当差,这事儿,奴才能办,爷要是能出去,奴才不也跟着沾光吗。” 7 r8 c# ^. f5 \
又是两天过去了,外边的风却再也刮不进来。胤礽茶不思,饭不想,急得抓耳挠腮。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径自出来,装着散步的样子,一直走到大门口。守门的太监客客气气地把他给拦住了:
7 [2 `; R, u# ~6 A4 L, o6 ^ “哟,二爷,您今儿是怎么了,脸色不对呀。请回屋吧,要什么只管让高连来传话,奴才们不敢怠慢。这门洞里风大,二爷要是着了凉,奴才们可吃罪不起。”
, `( M) x* L3 u$ A2 `6 x0 f “着了凉?”嘿——胤礽福至心灵,太监这随口说出的话,使他开窍了。对,我就是要“着凉”!这地方,平常人不奉特旨不能进来,可太医是例外的。有了病,报上去就有太医来瞧病,不就可以问出消息,带走信儿了吗?想到这儿,他快步走了回来,吩咐高连:“去,给爷提两桶冷水来,爷要洗澡。”
- c. b0 y9 D. c 高连大吃一惊:“二爷,您……这,这洗澡的热水,很快就送来了……”
8 d7 F% S6 c- h8 ]! M) P! s8 p 不等高连说完,胤礽没好气地一挥手:“少废话,快去。告诉你,从井里给爷现打,越凉越好。”
6 f i2 Q/ e3 z* h 高连不敢违抗,只好颠颠儿地跑着,提了两桶刚出井的冷水来。胤礽把袍子一脱,只剩下一件小内衣,自己提起桶来就浇了下去,一桶浇完,又是一桶,冻得他脸色煞白,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高连可吓慌了,连忙过来给他擦身子,披衣服,架着胤扔回到房里躺下,还捂上了一床大被子。 3 w, S. j# z: \9 D5 E F/ k# h
您别说,这一招还真有用。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胤礽从小娇生惯养,哪经过这大冷大热的折腾啊。不消半个时辰,身上烧得像火炭一样。高连出去报信,说“二爷病了”。门上的人还不信。哎?刚才还在门口转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进来一看,哟,还真蝎虎!只见胤礽躺在炕上,双眼紧闭,脸色啡红,呼吸粗重,热气蒸人。好家伙,还真病得不轻!太监们哪敢怠慢呢,飞跑着去报告了内务府,胤祯吩咐下来:“回去告诉二爷,让他稍等一会儿,传太医贺孟顺,即刻到咸安宫去给二爷瞧病。”
5 C# J9 ?: P Y8 S 胤礽真是病了。高烧使他处于半昏迷状态,一会儿做了登基为帝的好梦,一会儿又做了个困入沙漠的恶梦。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口渴难耐,嘴里不断地叫着:“水,水……”
* M/ N/ {* M$ a' X, v 太医贺孟頫来了。他正在默默地给胤礽诊脉,却不料,胤奶突然醒过来了,别看他正在发着高烧,心里一点也不糊涂。尤其是见贺孟頫来看病,胤礽更是兴奋。咱们在本书前几回中交代过,这位太医,就是那个为胤礽配制[被过滤]的人,两人是老交情了。胤礽甩开贺孟頫诊脉的手,一翻身起来了:
" s. i9 T) G t3 n( h/ W “贺太医,你,你要救我呀!”
+ f4 a% A& a4 m4 |6 {# @. E 贺太医当然不知道胤礽是话里有话,连忙安慰他:“二爷,您别怕,您这病不过是受了风寒,吃上一剂发表的药,汗一出来,就会好的。” ( |& x6 m5 s" k( [- P) d. l
胤礽连忙截住贺大医的话头,急促地说:
1 P5 M5 n) H$ C; l; Z, t- n% ?+ p “不不不,我没大病。哎,快给我说,你最近都看到哪几位阿哥了?” / C0 E3 [8 C: L- x/ @
贺太医心中吃惊,却也不敢不答:“嗯,这个,这个,哦,见过五爷,七爷。对了,昨天大爷病了,也是奴才去瞧的。” - e' ^0 H9 G0 w: f
胤礽一愣,什么,老大也“病”了?好哇,他比我还“病”得早一天呢!他忙问:“大爷是什么病啊?”
( m9 ], ^( G' x0 p' K1 q “哦,回二爷,没什么大病,也是有点寒热……” 5 {% X+ o5 ~8 _; h. _( G
胤礽心中暗暗好笑:“哼,不对!他害的恐怕也是忧国忧民的大症候吧?” 0 c, B9 W% x% O
贺孟頫刚才进来的时候,外边天已经阴了。此刻,彤云密布,大雨将至。恰在胤礽说这话的时候,一道劈雷闪电凌空而下,震得贺孟頫机灵灵打了个寒战。他不敢再看胤礽,也不敢再接话茬儿了,胤礽却是更加兴奋,龙困沙滩,因雨而飞,正应了他日思夜盼的时刻。他感慨万端地说: . i0 [% S! r' [) U) ]: Z @
“贺孟頫,你我之间的交情不是一两年了。我告诉你,皇上出的那个‘放太甲于桐宫’的考题,二爷我知道了。四爷接管内务府的事,我也知道了。你看,二爷我表面上受到圈禁,可消息并不闭塞。天公将降大任于我,二爷又要东山再起了。他老大装的什么病,他能和我相比吗?哼,自作多情!二爷我的前程,谁也挡不住,二爷我的位置,谁也夺不走。老贺呀,告诉你,这地方是我那个**禁语**的四爷管着,你老贺给二爷我开的那张[被过滤]方子,也放在这儿呢,要不要我给你抖搂抖搂?”
, \5 [# R* O& ?1 ^ 贺孟頫吓傻了,那张药方抖搂出去,他还有命吗:“二爷,您,您要我干什么?”
, Z+ `' t7 }2 e0 H% f" X 胤礽冷颜峻色地说:“告诉我,昨天你给老大看病,他问你了些什么?”
# p3 g0 \6 d/ M1 T E 贺孟頫战战兢兢地回答:“回二爷,确实没说什么。大爷问这次西征,皇上派谁为将。我说,可能是十四爷,不过,皇上还没有下诏。大爷又问,为什么不用十三爷。我说,十三爷圈禁了。大爷很吃惊,他还不知道十三爷也犯事了呢。这件事,说出去也是犯禁的。我不敢在大爷那里多待,就连忙告辞走了。” ! \8 E& q6 a* @
其实,胤礽听到老十三也被圈禁的消息,同样感到吃惊。不过,这会儿他顾不上别人了: 5 K3 ?1 o, C5 Q' d. {: p8 u
“哼,老大贼心不死,还要出来害人吗?他休想!”
, [( O* ?: J! c* C 贺孟頫越听越害怕。他知道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凑着胤礽不再追问,他急忙开了一张药方,呈了上去:“二爷请过目。您的病不要紧,吃下这剂药,明早就大安了。奴才告辞。”
# C, Q7 z6 a2 h8 S. A2 \- `5 s0 ` “且慢!”胤礽一抬手止住了他,又快步走回里屋,拿出一块明矾来,就着碗里的水化开了。他蘸着这明矾水,“刷刷刷”地写了一张条子,又在灯火上烤干,那张白纸上立刻踪迹皆无,胤礽阴森森地看了贺孟頫一眼说: ( f: ]+ a8 x2 X$ c# h: a
“盂頫,拜托你,把这张条子带出去,设法交给凌普。”
! Y/ k( M% a+ _9 Q2 v( m 贺孟頫大吃一惊:“不行,不行。二爷您知道,从这里带出片纸只字,都是要杀头的……”
, t) t% }+ a3 r$ N1 O 胤礽把眼一瞪:“嗬,你还真懂规矩呀。那么,你私开[被过滤],蛊惑储君,又该当何罪呢?!哦,你不知道了是不是,听我告诉你。在前明是剥皮揎草,在本朝嘛是凌迟处死,听明白了吗?”
/ Q( R% |" m6 F! T& \+ Y 贺孟頫浑身打战,苦苦哀求:“二爷,请饶命。不是我不带,是带不出去呀!”
& F$ ^2 H" e3 x2 B0 g, F “这个么,不用你操心,我送你出去。”胤礽说着,“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贺孟頫的脸上。这位太医还在发愣呢,就听胤礽低声说了一句:“还不快跑!”
6 x( @6 f. D% V# ~ 贺孟頫明白了,撒腿就往外跑。胤礽随后追了出来,破口大骂:
; t6 y, L0 k. v0 F& F) w/ p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以为二爷我倒了霉,就该受你的作践吗?告诉你,二爷我还是龙子凤孙,比你这穷太医的身份高贵得多!” ; l& [/ `0 Q. B/ f9 D. L
好嘛,一个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一个又哭又骂地在后边追,满院子的人全都看呆了。守门太监连忙过来劝解:“二爷,怎么回事,您和那太医生的什么气?气着了不值得呀。贺太医,去去去,还磨蹭什么呢?” ' A; A8 _6 ~! f8 c- _
胤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躺倒在泥水地上大哭起来:“当初我当太子的时候,他狗颠尾巴地巴结我。如今我倒霉了,病了,他连副好药都不肯给。贺孟頫,你好没良心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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