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警车鸣笛,街道上人声顶沸,莫楠睁开眼睛,见天已大亮,便起床穿衣。
阿雅一屁股坐起来:“闹得真烦,发生了什么事?”
莫忧也醒了:“莫不是那帮坏蛋要审了?”
莫忧的话提醒了莫楠。这时,电话铃聚然响起,阿雅起来接,是陈刚打来的,说是永乐的老总和帮凶今天受审,问她们去不去旁听?
阿雅说:“得问姐姐。”
莫楠在卫生间里,阿雅大叫:“姐,是陈刚来的电话,说今天上午永乐那帮坏蛋受审,咱们去不去旁听?如果去,他过来接咱们。”
莫楠大叫:“去呀,都去!”
莫楠她们刚刚收拾好,陈刚在下面不停地按着剌叭,阿雅边关门边嚷:“还没吃早点呀?”
陈刚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买了一大包油条烧饼,饿不着你的。”
“有吃就好。”阿雅笑了。
莫楠她们从车上下来时,见到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押着好几十个穿黄马甲带手铐的人,从那边过来。莫楠盯着一个个黄马甲的背影,觉得有点好笑,在清朝时代,如果谁家里有一件黄马甲,那可是了不起的荣耀,是皇帝御赐的宝贝,现在却成了犯罪嫌疑人的标志服了,倒了过个儿,有点意思。
“姐,快看,那个就是狗日的庄头。”阿雅的话一说完,莫楠一转背没看见阿雅,正到处张望时。
莫忧大叫:“大姐,阿雅跑上前了!”
陈刚见状,忙跟上去。
莫楠随声望去,只见阿雅对着一个穿黄马甲的胖子又咬又踢,阿刚在一旁拉是拉扯是扯,象是劝又象是暗中帮忙。
一位戴手套的武警拉住阿雅,将她推出警戒线:“不要打人!”
“你问他,他还是人吗?他是个猪狗都不如的豺狼!就是他!他把我们姐妹可害苦了,这帮狗东西杀了他们也不解恨!。”阿雅边说边哭,还要往前撞。 |
那位jc忙挡住阿雅伸过来的手,同情地看着阿雅:“现在不是把他们绳之以法了嘛。” 这时,旁边有好几个披头散发女子上来对另外几个黄马甲,又是撕扯又是咬的,路过的执勤jc上来一一将她们拉开。
阿雅还想上前踢他几脚,那位jc呵叱着连推带搡把几个女子推出好远。
“咦,这不是赛妃妃妹妹吗?”
“你是......”阿雅一时想不起是谁。
“嘻嘻,我们在永乐大厅里遇到两回,只是没说话而已,我是小潘,当时可是赫赫有名的潘金莲哪。当然,我现在不叫这名了,叫潘新新。就是得到新生的意思。”这女人说话时,一回头,看到莫楠,大吃一惊,忙躲在阿雅背后,碰了碰阿雅的胳膊,悄悄地问:“那位就是眯眯妮子吧,不是听说她在这次大火中烧死了?可别吓着我哦。”
阿雅听到这,很气愤:“胡说什么,干吗这样咒我姐?我跟你没完!”说着挥出一拳,正打在那女子的腰上。那女子一声大叫:“你吃错药了不是?随便问问值得你这样?”
“阿雅住手,少生事好不好?!”莫楠脸上不悦。
“姐,她在咒你哩,我气不过。”阿雅跺了跺脚,扭一下身子。
“眯眯妮妮,你评评理,我只不过是听人说你在那次大火中烧死了,她就气得要打我,这是哪儿的道理?”
“呵,你别理她。你是什么时候从那出来的?”莫楠笑着问。
“还不是那天失火逃出来的,那天刚好要我坐台,刚好我坐在大厅等生意。突然听到失火,接着停电,如果不停电,我也休想逃出来,那自动的电门会死死地关紧。把我们都得蹩死,不蹩死也得烧死。好悬呵。” “走吧,我们进去旁听,边走边说。”莫楠说着拉着潘新新就走。
“我姐不叫什么臭眯眯,她叫莫楠,我叫莫雅,你好好记住,以后不许说出那些肮脏的臭名字。”阿雅插话进来。
“是是,我保证不说,对了,这位也是永乐逃出来的难姐妹,原来叫李师师的,现在叫李青儿。”潘新新拉着身后一位黄发的女子。
莫楠打量一下:“记得有这个名字,只是不太熟悉。如今在做什么?”
那女子正要答话,被潘新新一口接了过去:“她呀,命比我好百倍,怪不得你不认得她,在你俩未进来之前,就有一个相好看上她了,还是个官儿哩,具体是什么官可不能说,得保护隐私,每月给总台两千的包台费,收到小楼里专养着哩,好羡慕哦,只怪爹妈没有给我一个好模样儿。”潘新新语速极快,吐沫星子四溅。
李青儿脸上浮上得意的笑。
“那你呢?”莫楠笑着问。
“我什么呀?”潘新新不解.
“现在做什么活儿。”阿雅补一句。
“我还有什么本事,团手板一个,除了老本行,哪样都不会,所以只好免免强强继续做老本行啦,只是同以前不同啦,以前是人家强逼的,现在咱是自愿的。欢喜起来就去坐台,不喜欢起来,可以连睡一个星期不吃不喝,没人管多自由呵。”潘新新沾沾自喜。
“去我们哪儿吧,怎样?”莫楠动了恻隐之心。
“我们弄了一个作坊式做衣服的小公司,虽然有点苦,但饭还是有吃的。”阿雅热情地介绍着。
“我的妈呀——,我可受不了那样的罪哦,我就不明白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又长的漂漂亮亮的,放着大好青春不趁机好好勾引几个有钱男人,攒足了腰包,干嘛弄那吃力不讨好的营生,知道不?几年一过就成了黄脸婆婆,到那时候就想悔也悔不过来了......”
“我讨厌你!不知好人心的家伙,我姐是看你可怜才说的。”阿雅拉着莫楠就走。
“妃妃姑娘,等等,咋那样说话哦,我是为的你们好,你才不知好心哩。”
“我恨不得咬你几口,记着,我不叫妃妃,我叫莫雅,叫我阿雅就成了。”阿雅捏着拳头朝潘新新扬了扬。
“对了,那个叫秦可卿的,不知在哪?”莫楠问。
“可能烧死了吧,据说,没有逃出来的有很多,那天晚上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就有九十几个。”李青儿说。
“真惨,都是那些丧尽天良的狗王八害的。”阿雅咬牙切齿。
这次庭审,因犯案的太多了,法庭容不下,改在人民剧院,说话间,不觉到了人民剧院,莫楠她们刚刚踏进剧院,潘新新就指着旁边那个穿黄马甲的白脸中年女人:“瞧,那个就红姐,我就是被她骗到永乐的。”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阿雅伸长脖子,两眼喷火。
“就在那里嘛,旁边站着一位短发的女jc。”潘新新继续指。
顺着指引看去,那个红姐长得不怎么样,一对肉泡眼,一堆胖肉堆在脸上。
这时,阿雅向前跑去,莫忧在后面叫,阿雅只顾向前跑。
阿雅再怎么地跑,都在莫楠视线以内,莫楠有些放心,便问潘新新是怎样地骗进去的。
“招工罢。”
“哦,那李青儿呢?”
“还不是同我一样。”
“莫楠,这位是......?”潘新新的眼睛瞟向莫忧。
“是我妹妹。”
“你们现在做什么?”李青儿问。
“刚才阿雅不是说了嘛,做缝纫工。”莫楠咧嘴一笑。
“莫楠,你长得这样漂亮,何不找个有钱的相好?”李青儿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