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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0 13:3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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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 TXT 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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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i; M; y) T5 K 众将领泪如雨下一齐跪下叩头,却没有一个人要来领赏。吴三桂假惺惺地说:“弟兄们,不要这样!事已紧急,不能再拖了!钦使和朱中丞一日三次,催我上路,再拖下去罪过更大。你们如此推辞,岂不是让我为难吗?”说完他忽然掩面痛哭。
& ]) |- [) _( d0 a& \3 X; @/ U) V 马宝霍地跳出班次,大喊道,“什么钦使不钦使,中丞不中丞!我们只知道王爷!王爷不撤藩,谁敢逼命,我就宰了他!” ' F8 y: J, T8 g- f1 _, x& r/ R& C
“马宝,你上次已经闯祸了,怎么还要这样无礼?你这样地糟蹋钦差大人,岂不置我于死地吗?”
/ `& \3 b8 f& `' b9 h 夏国相见群情激荡,立刻大声道:“清朝若无王爷,何能有今日?康熙一个乳臭未干的夷狄小儿安享九五之尊,他哪里知道我门创业艰难?这口气叫我们怎么往下咽?” 2 V" X1 ] z' K9 L
“国相,你自幼饱读经书,怎么不懂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t& d* Q" |3 S9 ], E+ J, Z9 R “不,王爷,古有明训:君视臣力国士,即以国士报之;君视臣为路人,即以路人报之;如果君视臣如草芥,当以仇寇报之!”
& {# q! j) {1 ~+ m- F# f. N “哎——这话越发说不得!我吴三桂前半生曾为大明臣子,受恩深重。只因闯贼作乱,社稷不保,为借兵复仇,才归顺了清朝。没想一步走错,误了终生。还有一件事,我十分痛心,那就是康熙元年的时候,南明永历皇帝逃到云南,我本想妥加保护,可朝廷却下密旨,让我杀死他。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让他全尸而亡,并且厚礼安葬,也算对前明尽一点心,可是却在天下人面前,落下了骂名。唉!都怪我自己少点主见。如今事情已过去十二年了,是非功过,都不去说它了。我只想在临行之前,到永历皇上的墓前祭奠一番,你们可肯随我一同去吗?” 8 g- l9 U$ _ v+ o% E
正在哭泣的众将,听到吴二桂问话,雷鸣似地答应一声:“谨遵王命!”吴三桂不再说话,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走回正殿。等他重新再出来时,众将更是吃惊。只见他身穿明朝的蟒袍玉带,花白的头发辩子盘了起来,掖进官帽里面,浑身上下,大清平西王的气质服饰,已经荡然无存。他以自谴、自责,自讽,自嘲的口吻说道:“三十年了,这身袍服一直压在箱底,总算又穿出来了。要不然,带着马蹄袖,拖着大辩子,有什么脸面去见先帝呢?今天,我穿着明臣的袍服,在先帝墓前哭祭一番,就是永历先皇和昭烈皇帝在冥冥之中,给我处罚,我也是心甘情愿了。启驾吧!”
2 v: t$ G: M/ B! v5 d3 b, L 吴三桂率领部将,祭奠永历陵墓的事,当天晚上,巡抚朱国治就报告了钦差大人。吴三桂兴师动众,明目张胆地祭拜南明皇上,说明他已决心造反,不再有任何顾忌。事态发展十分严重,必须立即报告朝廷。折尔肯想派朱国治去,因他人熟地熟,出境方便。但朱国治宁死不从。说自己身为封疆大吏,守士有责,保护钦差的安全,更是义不容辞。要亲自去闯平西王府,向吴三桂痛陈利害,好让两位钦差乘机逃走。并立即派人,提出了巡抚衙门的全部库存银子,又派了十名亲兵,护送钦差去贵州,与甘文帽会合。
! o1 g5 k' I8 p# x- X; L3 t" ? 一切安派停当之后,朱国治袍服冠带齐整,坐了八抬大轿,直趋五华山。路上,朱国治掀起大轿的窗帘,看到沿途大小路口都有吴三桂的兵丁把守,严密盘查行人。每隔几十步远,还有一名带刀枪校尉,骑马巡视。他心中暗暗担心,只怕折尔肯和傅达礼已是出不去了。 4 \2 H6 E p' ^* ~
大轿刚刚抬到王府前,就被一个千总拦住了:“王府重地,一切官员落轿下马!” - s% |' n2 Y2 h! w0 X
“朱国治猛然掀起轿帘,大声说道:“我乃天子驾前重臣,钦赐紫禁城骑马,谁敢拦阻——抬进去!”几个轿夫,都是朱国治的亲兵,家丁,答应一声,把这乘绿呢大轿抬着,闯过衙门,闯过两行禁兵,直抬到吴三桂的银安殿门口。 / D1 B8 u. }9 A' B: o+ n
朱国治镇定了一下情绪,缓步走出轿门,掸袖、整冠、大声报道:“大清国钦命太子太保加尚书衔,云南巡抚朱国治,参见平西王殿下!”说完,不等传呼,便撩袍迈步,昂然而入。
5 h/ M9 Q/ K) K) E5 A+ F$ Z2 N, g 银安殿里,气氛更是肃杀。吴三桂端坐在正中黄缎绣龙银交椅上,几个亲信大将、谋臣环伺两旁,八个骠悍的侍卫,手按宝刀,虎视耽耽。朱国治视而不见。行礼参拜,也不等吴三桂说话,径自站起身来,在一旁坐下。
, ?, }5 d d) S m 停了好大一会,吴三桂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朱国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擅闯银安殿,逼迫孤王!” 7 {+ c% ?+ Q( k, {9 u! G" ^8 ?" u
“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奉旨行事,不过是请问王爷的行期、何谈逼迫二字?” ; P8 ?1 O& ?0 Z0 |; ^5 C$ _
“哼,孤王行朝一旦定下,自然会照会你们。你三番两次地来催问,不是逼迫,又是什么?何况你在云南已经逼迫我多少年了。”
2 G+ v1 }0 I, I “王爷身为藩王,拥兵自重,而朱某不过一介书生,腰无尺寸之刃,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想逼,能逼得了吗,” L5 k: I9 M, c+ K; n
话犹未完,胡国相在旁喝道:“住口,小小一个巡抚,竟然如此放肆。我们王爷坐镇云南,靠的是几十年征战疆场的汗马功劳。抬起哪只脚来,也比你的脸干净。” 3 y0 x$ z7 V/ Z
“哦,有这等道理?此话从王爷身边重臣嘴里说出来,也不怕别人耻笑吗?至于王爷的脚是不是干净,下官就不好明说了。正所谓,莫道天下人不知,茫茫海内皆识君。平西王一生,干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还用着我一一述说吗?”
" V5 [( R5 O7 r+ w+ N% C 一句话,戳到吴三桂的病处,激得他拍案大怒:“放肆,把这狗奴才拿下,杀他祭旗!” " F$ c" J, m& J7 t& b9 [2 F2 K
3 Z$ r0 [- p; N9 {4 ]三十四 举叛旗反了吴三桂 陷情网痛煞李云娘
# p9 T$ }0 P4 v g2 w" B# r 吴三桂要起事了。
6 P. u1 N! \! E/ _* B; ~" z$ f 三声大炮掠空而过。号角手将长长的号角高高仰起,“呜呜”一阵悲凉鸣叫,空寂的峰峦回音袅袅。惨白的阳光下,一面明黄龙旗,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舞动。上面绣着:“皇周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吴”十三个大字。 ! ~" I6 l. h$ j+ k
数千名军士全都换上了白衣白甲,将发辫散了,照着先明发式挽于头顶。不过前额上剃过的头发却一时长不出来,有的发青,有的溜白,有的乱蓬蓬,显得滑稽可笑,吴三佳走出殿堂,登上将台,亲自检阅了三军仪仗,命将朱国治绑在旗下,向夏国相点头示意。
) R: I: s9 ~0 ^7 Q8 `0 J 夏国相神色庄重地大踏步升阶登台,对行刑的刽子手大声道:“开一刀——祭——旗!”
2 M2 O& k! @ o" a4 w; N: r 接着又是三声巨响,朱国治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潮湿的草地上。夏国相又高喊一声:“诸位将士,肃立静听大元帅的讨清檄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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