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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0 13: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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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 TXT 159 1 v, f, n0 n4 Y4 {$ ^7 J0 ?
& z8 s3 \2 {9 G9 [( L0 ~( X “那……主子更不该轻涉险地……”
4 Q: M% {1 y+ ~& L* L “哈……”康熙仰天大笑:“他就是虎穴,岂能挡得了我真龙天子!走吧,咱们一起去闯他一闯。” : K# Y s,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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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谈棋艺康熙施恩威 论时局堂主议行止* ?$ @: P: F# V; B
康熙皇帝带着魏东亭和周培公,要去找吴应熊。魏东亭见劝阻不下,只好依从。不过在走出乾清门时,又带上了狼谭,还叫了几十名侍卫,换了便衣远远地跟着保护,这才回来备马。一行四骑自西华门出了紫禁城,放马直趋宣武门。时值深冬,天情气寒,枯树插天,马蹄踏着冻土得得有声。久不出宫的康熙深深呼吸一口清冽的空气,笑问周培公:“怎么一街两行人家都是砧板响?”
4 y0 a+ |" l* r _9 _( N 周培公在马上摇摇头说道:“奴才不知。” 0 m K. Z5 j; ^
魏东亭却笑道:“培公是南边人,当然不知道。今天冬至,不大不小是个节气,——家家都在剁肉馅包铰子呢。”
( U: p- E" Z; U 康熙宽慰地笑了。老百姓过节都能吃上饺子,不能不说国事政局已渐趋兴旺。前两年这个时候出来,到处都是讨饭的、卖唱的和插着草标卖孩子的。这才两年多的时间,大街上五花八门都有了,三十六行虽不齐全。却也都粗具规模,像个兴旺的派势了,南方若无战事,铸剑为犁,化干戈为玉帛,几年之间就会再变一个样儿。他才十八岁,能做多少事情啊!想着想着,康熙的心里一阵阵发热,正要说点什么,身边的狼谭在马上扬鞭一指道:“主子,吴额驸的府邸到了!”
) h, H# g1 P$ z% q 君臣四人来到门前,门上人要去通禀,却被康熙止住了。便由门上人领着,经过窄窄的通道直向后堂。这通道幽暗阴湿,苔藓斑驳。魏东亭和狼谭一左一右按剑从行,简直像架着康熙走路。康熙也觉得这座府邪修得实在古怪,很怕从哪间黑洞洞的房子里突然窜出人来。只有周培公似乎并不介意,大摇大摆地跟在后边,每过一个夹道,还要好奇地顾盼张望一下。 * U+ ]2 m9 G# }
来到后堂,那个长随进去张望一下,出来笑道:禀知爷门,额驸不在后堂,必定在花园好春轩,容奴才前去通报!”
" p) q* H; M% k& x" Q& W) ] 魏东亭仍不让通报。这个院落太古怪,不见到吴应熊,不能让这人离开。便笑道,“还是一齐去吧!我们主子爷与额驸熟识得很,根本用不着那些个客套。”
7 `; F, F! R: i3 t8 l 那长随一笑,便带他们往花园里来,边走边说:“这是前明周贵妃堂叔周延儒的宅邸。里头太气闷,额驸常在后花园好春轩,到夜间才过来住。”
" Q) `4 |1 j0 h7 C; X+ r5 a8 F 出了月洞门,顿觉豁然开朗,迎门便是两株疏枝相向的合欢树,中间一条细石砌花甬道,一直向前,又是一座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四周散置着一二十个盆景。园虽不大,却布置得错落有致。若是春秋天,到这里来读书下棋是很有意思的。 2 H9 f& n3 [& t2 d% G
魏东亭根本无心看景致,他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形势,见吴应熊正和一个人在下棋,在一旁见战的是在内务府掌过文案的郎廷枢。
/ y, p2 B' E: G& V( G9 X) D5 ^! D 郎廷枢远远瞧见四个年轻人缓缓走来,又见吴应熊毫不理会地低头下棋,忙用手指划着棋盘低语说道:“额驸,皇上跟前的小魏子来了。”其实吴应熊早已瞧见,手抓着棋儿故作沉思,听郎廷枢这一说破,头也不回他说道:“老熟人了嘛,何必客气?”
- S% a- o, i9 Z2 Z “额驸好雅兴啊!”
/ C, A1 N- H+ T! n& u8 g0 t 吴应熊突然抬头:“啊?皇上!”他忙丢下手中棋子,离座跪下叩头:“奴才吴应熊不知龙趾降临,未能接驾,伏乞万岁恕罪!” 0 H, _7 m1 Z$ ^* N
康熙满面春风,一把扶起吴应熊,说道:“你这就不对了。朕这是随便走走,怎么会怪你呢?起来,都起来!”说着便打量那个和吴应熊下棋的人。只见他布衣毡帽,气字轩昂,双眉高挑,目光闪闪,不禁暗自诧异:小小额驸府中竟养着这样一个人物:“嗯,那位观战的听小魏子说是郎廷枢!这位叫什么名字?”
6 ~/ }- i6 I! U1 A 听见康熙问到自己,那个人忙跪下叩头:“回万岁,奴才乃平西王吴三桂标下副将皇甫保柱!” & A4 K+ }8 e8 v$ f9 J3 j
“哦,保柱!是那位打虎救主的将军么,忠勇可嘉!”保柱见康熙衣着朴素,举止谦和,早已暗暗赞佩,却没料得康熙连这些事都一清二楚,不禁一愣,忙又答道:
4 G4 S3 X- w: e0 N7 | |, A “谢圣上夸奖,正是未将!” / Z3 t Z# c& ^' }9 m" l
“好好好,哎——你们接着下你们的棋!朕在一旁观战——狼廷枢、魏东亭、还有狼谭、周培公——来,我们观棋不语,坐看你们龙争虎斗!” ( ^6 {3 \2 ?( K: |
这盘棋已下到中盘,檄战正烈。照棋面儿上瞧,吴应熊志得意满,胜势已定。保柱显得有些沉不住气。康熙还没看出眉目,周培公却微微摇头叹息。 , J/ P" _5 `, ~" D- E
吴应熊没有说话又在棋盘上投下一粒白子。保柱虽跟伍次友在衮州学过几招,毕竟初学好杀,没过多久,就已露出了败相。他知道求胜无望,便起身笑道:“世子不愧国手。保柱全军复没,甘拜下风,不敢言战了!”
2 K+ @) P/ T/ ]9 A0 d- i 吴应熊一笑说:“啊,哪里,哪里。你的棋艺看来也是受过高手指教的。病在求胜心太切,杀心过重,则反失先手。”说罢看了康熙一眼,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 i, x# v O9 b5 G9 ^- Y2 o
周培公心高气傲,刚才因康熙有话便守定了“观棋不语”的宗旨,此刻,见吴应熊咧着厚嘴唇,一脸的得意神色,心里便微微上火,轻笑一声道:“吴君,棋道渊深,岂在口舌之间,皇甫先生这棋是他自要认输。就眼前盘上战局,胜负属谁尚未可知呢!”
4 J# m V: k$ x8 a! m “哦,”康熙虽也觉得吴应熊刚才的话似乎暗含深意,听周培公这样一说,突然来了兴致,想鼓动着周培公教训一下这个狂傲的吴应熊。便转脸问道,“如此局面难道还能扳回?”
2 w# T {7 |6 j7 @8 T& V/ n 周培公说:“吴君的棋势败局已定。可惜的是保柱先生审局不明。”
& ^" r* K* S4 a4 ? 吴应熊觉得这书生实在狂妄得没边儿,咽了一口唾沫笑道:“啊,如此看来,你定是国手了,那就请周先生接着下!不才也可借此请教。”
& g: I4 L& ~+ v5 p% V" a 周培公没有应声却抬头看了看康熙。 8 @ q1 K; D+ Q+ u, S: u9 k
康熙笑道:“你这奴才既出此狂言,还不赶紧应战?”周培公这才告罪入座与吴应熊战了起来。刚开始,还看不出眉目,慢慢地,棋盘上的形势可就大变了。只见周培公把一颗颗棋子,随手罢去,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每一步都暗藏杀机。而吴应熊呢,渐渐地由趾高气扬变作低眉沉思,由手足无措又变为疲于应付。大冷的天,他的头上竟然冒出了热气。到了这时不要说粗通棋道的康熙,连对下棋一窍不通的狼谭也看出来,吴应熊已经全盘崩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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