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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0 13: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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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帝 TXT 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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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心思臣知道!”周培公忽然身子一挺说道:“必定是为了皇子之事,放心不下。”他的声音刚落,皇后己经失去光泽的眼睛,忽然又亮了一下,瞪得更大了。康熙恍然大悟,他迅速地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见老佛爷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大声吩咐:“宣熊赐履进殿。”熊赐殿早在一旁侍后着呢,忙答应一声:“奴才恭听圣谕!”
3 P e/ G+ B3 @( X6 _ “此子乃皇后赫舍里氏所生,朕取名胤初。依满洲祖宗家法,本不立皇太子。当此非常之时,为固国本,安定民心,朕决意建储,立皇二子胤初为皇太子!熊赐履人品端方,学术纯正,曾为先帝倚重,朕亦十分信赖。着熊赐履进太子太保,即为太子师傅,朝夕加以辅导,务期不负朕之厚望和皇后拳拳之情……” 9 W a5 f* _8 n; x2 h+ Y0 F
康熙言犹未毕,赫舍里氏身子微微一动,吐出一口气来,双眸低垂,溘然长逝。
4 K; g% \! l# T1 a# e% W6 C, K1 ~& F 康熙深情地看着皇后遗容,拭泪道:“皇天后土鉴之,朕决不反悔!赏周培公黄金一百两,你们都……跪安吧!”
" y! W5 ], B/ q& B9 s 一场熊熊燃烧的战火,自五华山点燃,东至江浙,西连川黔直到陕甘宁的黄土高原。烽火波及之地,烟尘滚滚,血流成渠,田园荒废,百业凋零,而战争的胶着点,在湖南的衡州和岳州一带。
) C9 Q, Y* c8 K& x9 B: Z& L( Z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两年多了,眼下的态势是这样的:广东的尚之信,因与孙延龄各怀异志,又受到傅宏烈的牵制,只好固守老巢,不敢轻举妄动;福建的耿精忠,虽然打到了浙江、江西,但被康亲王杰书统率的东路军切断了粮道,以至部下大将先后投降。杰书率部穷追猛打,攻下温州占居仙露岭,耿精忠无奈只好反正归降。东路平定之后,杰书挥师西进,与安亲王岳乐合兵一处,围困了岳州安兴。康熙又命人将新造的二十门红衣大炮运到前线。吴三桂慌了手脚,将主力全部调到衡、岳一带,双方十六万多人马,聚集在这里,摆开了决战的架势。一时之间,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战局呈现胶着状态。 7 k9 s- h* e7 {3 d
为了摆脱困境,吴三桂派自己的孙子吴世琮去广东,催尚之信发援兵,但吴世琮一走,却杳如黄鹤,再不回头了。吴三桂又气又急,只好再派汪士荣火速赶往广东查问。
2 j' {' M, U# R! ` 这两年来,汪士荣东奔西跑,没有一刻的清静。他自视很高,觉得自己是个叱宅风云、有经城纬地之才的小张良,可是吴三桂却只把他当作信使来用,从来不肯委以重任。那个夏国相,是吴三桂的头号谋士,对汪士荣的才干很是赏识,常常当面夸奖,但在吴三桂的面前,又从来不肯保举他。到如今,汪士荣年过四十,仍然是一事无成,终日奔波。本来就疲惫的身体,连气带累,竟然落下了个痨病的根子,越发瘦得可怜。
) c5 Z+ g+ ]0 @, s w0 Y# x$ W- X, n 这天傍晚,汪士荣风尘仆仆地来到五羊城,找到了王孙吴世琮下榻的白云山驿馆。门上的人都认识这位谋士,见他来了,连忙上前问候:“汪大爷一路辛苦,您老身子还好吧。” 0 ^, V% l: m: T1 n5 ?
“好好好,多谢各位。请向世琮君王通报一声,说我汪士荣从老王爷那里来,有要事求见。”
9 x, Q2 [5 _/ \0 ~ “汪大爷,瞧你急的,忙什么呀。郡王虽然名义上在这里,可是十天八天难得见他一面呢!” # i0 I' u: u( t0 W! k7 s
“啊?为什么?”
7 V7 F$ m* }+ \ “咳!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广东花花世界,酒楼,花市,歌女,美人多着呢!郡王顾得过来吗?”汪世荣是从前方来的,那里的将士忍饥挨饿浴血死战,可是王爷的世孙,却借着调兵的机会,在这里花天酒地。唉,这仗要不败,才算有鬼呢!
5 C. w. |- R0 _- s 这天晚上,汪士荣独自在驿馆里吃了几杯闷酒,心神不宁地躺在床上,抚弄着手中那时刻不离的玉萧。这柄箫是他嫂嫂送给他的。当时,他曾对嫂子发下誓言,等到百年之后二人虽然死不能同穴,他也要把这柄玉萧一截为二,分埋在两座坟墓之中。可是那天夜里一场冲天大火,竟然使病中的老父亲和全家人都葬身火海。二十年了,自己孑然一身,四海漂零,虽有玉萧作伴,可是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呢?汪士荣思前想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翻身坐在床头上,把玉萧举起,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 ?# `/ s: i8 A0 Q
忽然,窗外传进一个人的声音:“好曲子,士荣兄有何不快之事,吹得人满腹凄凉,欲听不忍,欲罢又不能?”汪士荣忙问:“谁?” % Y7 n- H4 Q$ n
6 T& @' y( s Y5 |- l: k6 u四十 汪士荣转投尚之信 孔四贞再恕孙延龄
5 {$ |1 C: X8 l0 } L 汪士荣正在闷闷不乐地吹萧,忽听窗外有人说道:“士荣兄有何不快之事,把这支曲子吹得如此凄凉?” : l, W. k6 @, G5 V
汪士荣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外边是准?”
6 Y# y% A% W. _; B 门轻轻一响,一个人秉烛而入——身着黄龙袍,头戴七梁冠,——竟是尚可喜的儿子尚之信夤夜来访。
2 q; i' D- _. C3 o9 U “啊?!王爷!” 1 O5 r3 [, i/ @# g0 U+ {6 ?6 J: x5 ]
“什么王爷!今夜你是汪先生,我是尚之信,愿以朋友之道相处!”尚之信说着,满面含笑地在对面坐下。 1 f3 g6 F9 f. a. R3 k
汪士荣惊疑不定地间:“王爷,您这是……” / W, L- k. V7 l/ u* N
“唉!先生,我是久仰你的高才,只是家无梧桐树。难招风凰来。目下战局想来你比我明白,我到此是想求教于先生!” & v1 `9 P: o2 p$ H
“哦,王爷,晚生何敢当这‘求教’二字?” + _( F2 c5 R/ f$ g/ e/ I
“哎,汪先生,我知道,你是信不过我呀。这也难怪你——只因这里的兵难带,我不得不以诈待人,落下一个坏名声儿。不能怪人家疑心我,我心里也是很苦的啊!”尚之信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来,“汪先生,你瞧瞧这个。” , j& |8 u5 _# d- k
汪士荣疑惑地接过来,就着灯烛打开,刚一触目,便惊呼一声,“呀,这是朝——” 1 z; \" o% B$ v6 F
“禁声!汪先生,这正是朝廷的旨意!实不相瞒,三个月前我已修表朝廷,请求归降。这朱批御旨是半个多月前才由傅宏烈处转来的。”
. C7 z# ?5 a, t; {& a0 M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四目对视,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汪士荣将诏书还给尚之信:“王爷,如此说来,吴世琮已为王爷软禁于广东,我汪某也只好听任王爷发落了。” : j6 _5 ~( z) Z: q
“哪里!”尚之信呵呵大笑,“你怎么与吴世琮这酒囊饭袋之徒相比?我若囚禁你,只是一句话的事,何必亲自来访,——如今的情势,你很清楚。耿精忠已经投降朝廷,王辅臣呢,拼命往西,不肯东顾。孙延龄受制于傅宏烈和我,毫无作为。这样的情势,使我难以举步啊。我若援湖南,孙延龄一定来抢广东地盘;而呈三桂一边在湖南与朝廷打仗,一边又打我的算盘。天下的大势如此,盼先生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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