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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踏浪行歌

最后一个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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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打完球,女孩子和同伴们收拾起球拍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突然一个女生叫起来:“哎呀,快看!法律系的刘安迪!他站在哪儿干什么?”
  白衣女郎顺着女友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穿一件白色的休闲装,背着手,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棵树下。女郎的脸红了。哦,那个总默默跟着她的男孩子!他要干什么呢?
  经过男孩子身边时,女孩子故意离他远远的。她可不想让同学们在背后议论她,她又不想那么早谈恋爱!
  谁知,男孩子径直朝她走过来。
  “送给你,柳盈盈。”男孩子从背后拿出一支玫瑰。
  “你,你干什么?”女孩子吃惊地问。
  “我喜欢你。希望你接受这支花。”男孩子把花往她手里一放,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跑开了。
  她拿着那支玫瑰花,呆呆地站在那里,好象受到什么侮辱似的,一张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
  “啊,他怎么只送一朵啊?连追女孩子都这么小气!”一个女生有些吃味地说。
  “你知道什么呀?那叫一心一意!连这个都不懂。”另一个女生走过来说。
  “柳盈盈,你喜欢他吗?他好帅啊!而且,听说还是法律系的大才子呢!他们系好多女生都喜欢他!”一个女生羡慕地说。
  “哦。是不是也包括你呀?”另一个女生走上来,嘻嘻哈哈地说。
  “是又怎么样?谁让咱们系好看的男生那么少?”女孩子辩解着,继而笑着跑开了。
  白衣女郎不做声。回到宿舍时,她偷偷把那支玫瑰放在日记本里,压成标本。
  过了一周,法律系在学校大礼堂举行一次模拟法庭演习。柳盈盈也领了票,准备和同学们一起去看热闹。她刚挤进去,就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你也来了?”她红着脸点点头。她知道是他。
  “我这里有张票,是在第一排。给你吧。”
  说着,他递给她一张票。她接过来。他混进人群里很快就不见了。
  她急忙朝前排挤去。好不容易才挤到那个位子上。她刚坐下,就感到面前一道灼热的目光朝她射过来。她猛一抬头,只见他坐在台上,正含笑看着她。他身边桌子上有个白色的标识:被告方律师刘安迪。
  她朝他害羞地一笑。接下来的整个陈述过程,她都端端地坐在那里。她感到台上的他表现还算出色吧,一幅镇静自若的样子,讲起话来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然而,也就这些了。
  那个周末,他把她约了出去。他们沿着校园的小道散步。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他颇老成地问。
  “没什么感觉。”她坦率地。
  “哦。”他失望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站住了盯着她。
  “干嘛?”她的心慌慌的,脸红了。
  “你没说实话。”他说,停下来看着她。
  “我说的是实话。”
  “瞧,只有说谎的人才会脸红!”他凝视着她。
  “我没说谎!”她连忙辩解着,然而,她的脸却更红了。
  他笑着看着她。两个人一起朝前走。
  后来,两个人经常周末一起散步。同时,她依然和其他的男生交往。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而他,从来也没有向她提出过什么。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他和她散步到学校外面那个鱼塘前。夜晚,有月亮,且很大。
  “看,一条蛇!”他指着鱼塘边的草丛突然叫道。
  “哪儿?”她惊跳起来,一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顺势把她搂过来,捧住了她的脸。
  而她,隐隐觉得他想做什么,却也没有挣脱。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端详着。月光下她眉眼如画,一张脸美得缥缈。他不由看得心中狂跳。慢慢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慢慢地靠近她。她慢慢地闭上了她那可以与星辉媲美的眼眸。他小心翼翼地去寻找她的嘴唇。然而,他刚一碰触到她鲜花般娇嫩、露珠般湿润的唇片,他的心一阵颤栗,便慌忙松开了双手。
  而她依然闭着眼睛,羞涩地躲进了他的怀里。
  从那以后,她不再跟其他男生约会。她成了他的女朋友。那么简单,从散步开始,以一吻定情。她把他一张十六岁的生日照夹进了自己的小包里,从此形影不离。
  她不曾热烈地爱过,她也为此遗憾。然而,对这份感情,她也算满足。爱是什么呢?在感情的世界里,爱与不爱的界限从来都不曾那么分明。
  可是,对傅斯年,为什么一接近他就感到一阵眩晕,一种情不自禁?这是爱的感觉吗?谁又知道!
  我想起那天下午在斜阳居:
  “你怎么了?”傅斯年盯着我。
  “没怎么。”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认识的时间长了,突然之间要分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一想,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也不太长。”傅斯年慢悠悠地抬起头:“而且我走了,你身边还有姐姐,还有林欣儿,还有你的工作,还有——安迪,你不是天天想着他吗?”
  “你怎么了?”傅斯年看着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什么。”我紧紧地咬着嘴唇。
  “那为什么眼睛红红的,好象要掉眼泪?”
  “每当有朋友离开我都会哭。你不要误会。”
  “我从来不敢误会。因为,我害怕你有太多的时候只是空虚。只是你要我填补安迪的空白。”
  “你恨我。”
  “怎么会?盈盈,恨这个字永远不会存在于你我之间,因为另外一种感情早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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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明年吧。说不定我们再见的时候,依然还是秋天。好舍不得离开这里。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北京的秋天真的很美。天总是蓝蓝的,空气也总那么清新。盈盈,还记得香山的红叶,记得碧溪滩的月亮吗?还有那首在水一方,那首古老的诗。想一想好象是在昨天。”
  “盈盈,你怎么了?”
  “没什么。”
  “哦,还有。我走之后,你要有时间的话,替我照顾一下我的美丽云草。秋天是它们开得最烂漫的时候。可是,我却要离开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不知它们会不会象现在这样美丽,会不会开败。”
  我又想起当那杯美丽云草炮制而成的花茶,想起傅斯年“强行下机”的壮举,我想起了碧溪滩。是,安迪精干,而斯年淡泊却浪漫。我究竟爱的是谁?
  等睁开眼时,发现天已亮了。我从床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推开卧室的门,安迪依然合眼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被子被他蹬掉在地板上。
  我摇摇头,重新把被子覆在他身上。走到姐姐的房间外面,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我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空空的。姐姐一夜未归!
  我走进厨房,打算给安迪弄点早餐。待会他醒了,还是说清楚为好。毕竟,这已经不再是两个人的事了。
  我随意热了两杯牛奶,烤了几块面包,又调了豆酱,走到客厅唤醒了安迪。
  “让我再睡会儿。”安迪皱起眉头,象个婴儿。
  “吃一点吧。待会儿又凉了。”他喝了酒,谁知会睡到什么时候。
  安迪从沙发上坐起来,披着毛巾被,随手抓起一块面包填在嘴里。
  “也不洗手。”我笑。
  “我饿啊!”安迪满不在乎地说。
  “你和王瑞瑞在一起也这样吗?”我幽幽地问。
  “她,比你宠我。”安迪说:“她自己说,我象她儿子!”
  我笑了。
  安迪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喝着汤。
  “安迪,”我轻声地说:“你,什么时候去找王瑞瑞?”
  安迪没做声,又抓起一块面包。
  “她很爱你。”我说。
  “这汤,这面包,都不错。”安迪啧啧地说。
  “吃完了,你就去找她。那个案子,你早些解决。钱不够的话,我向姐姐借。”我继续说。
  “能不能让我吃完这顿饭啊!”安迪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不吭声了。
  安迪慢慢放下了筷子。他颓然地说:“盈盈,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我沉默着。
  “你不想原谅我?”安迪看着我。
  “不是我想不想原谅。你当初确实被王瑞瑞吸引。”我说:“你们就跟夫妻似的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盈盈,我承认我喜欢她。”安迪说:“但我很想找一个纯洁的女人做老婆。虽然时代变了,但我所受的教育,让我依然接受不了她。”
  “可是你所受的教育却可以使你先与她发生关系。”我咬着嘴唇说:“安迪,我可以接受未婚同居,但那是有条件的。”
  “可她不是——”安迪难堪地说不下去。
  “不是第一次,对吧?”我看着安迪:“安迪,如果你一定要找个处女做老婆,你在与她发生关系之前怎么不问清楚?你放纵了你自己,却反过来对王瑞瑞那么苛刻。这公平吗?”
  安迪说:“可骗我的是她!”
  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安迪把手埋在浓黑的头发里:“我该怎么办?”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盈盈,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
  正在这时,姐姐推门而入。看到安迪,她吃了一惊。
  “哦。安迪在呀?”姐姐笑着在玄关处换了鞋,一边偷偷瞟了我一眼。
  “我走了。”安迪放开我,脸色难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哎,再坐会儿啊!”姐姐叫着。
  安迪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去。
  “你们怎么了?”姐姐看了一眼桌上的碟子,不动声色地问。
  “没什么。”我闷声说着,起身收拾着那些碗筷。
  “安迪昨晚在这?”姐姐问。
  “是。”我说着走进厨房。
  姐姐神色异样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慢慢浮出一个笑:“盈盈,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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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17
  一个礼拜的假期很快过去了。就在安迪那个案子开庭前的一个星期,王瑞瑞又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为了偿还违约金,安迪卖掉了他的那辆雪佛莱车。在这期间,安迪曾经回去过一次。不过,那次回去时,他给王瑞瑞留了十万块钱,而自己则提着行李箱住进了附近的旅馆。
  我没有料到安迪在这件事上如此倔强。因为害怕王瑞瑞出事,我又一次去了她和安迪的家。
  “别太难过。”我安慰她:“安迪会有想开的那一天。”
  王瑞瑞睁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愣愣地摇摇头。
  “其实,你应该去找份工作。”我说:“女人也需要工作的。等你有了其他的精神寄托,你就不会天天胡思乱想了。”
  王瑞瑞只是摇头。
  “要不你继续上学也行。很多象你这样年龄的女孩子,还没踏出学校的门槛。”
  王瑞瑞仍是摇头。
  “瑞瑞,你真的不该做那个手术。”我忍不住叹口气:“连我都想不到,更何况是安迪。”
  王瑞瑞露出羞愧的神色。她用双手盖着脸抽泣起来。
  “盈盈姐,你说安迪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王瑞瑞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泪流了一脸:“是不是?是不是?”
  “怎么会呢?”我握着她的手:“我了解安迪,他不至于那么狠心。毕竟你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可是我骗了他——,”王瑞瑞哭道:“他肯定不要我了。”
  “别这样想。”我连忙说道:“其实安迪在乎你。你要有耐心。”
  王瑞瑞松开我的手,默默擦着眼泪。
  “做最不好的打算,”我说:“如果安迪真的接受不了你,你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来。你要记着,人不完全是为爱情活着。没有了安迪,你还有父母,还有你自己。”
  王瑞瑞愣愣地没有说话。
  “好了,我该走了。我跟傅斯年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不了,”王瑞瑞摇头,连忙起身:“我不耽误你了。”
  我和她分了手,赶往傅斯年的音像店。
  傅斯年从柜台里递过一杯花茶。
  “小全呢?”我接过杯子问。
  “在里面忙着。味道怎么样?”
  “好香!”我品了一口。
  “是吗?”傅斯年认真地说:“跟咖啡比呢?”
  “为什么要比?”我不满而调皮地:“你就那么小气?”
  “是啊!”傅斯年叹口气:“我为什么要那么小气?认识你之后,就总是患得患失。”
  “你真让我受宠若惊。”我笑:“我明明平凡如此,你却误认为是明珠。”
  “人的魅力来自于他的不自知。”傅斯年说。
  我摇头。小全走过来朝我打了个招呼。傅斯年从柜台里走出来,两人在桌旁坐下。
  “斯年,刚和安迪分手时,我觉自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但走到现在,事情全变了。”
  “安迪和王瑞瑞怎么了?”傅斯年问。
  “很复杂,你不会想到。安迪现在要跟王瑞瑞分手。”
  “什么?”傅斯年惊道,继而恍然大悟:“怪不得。”
  我幽幽一笑,明白他指在“永和大王”遇到安迪的那个晚上。
  “安迪又去找你了吧。”傅斯年忽然闷闷地问。
  我坦率地点点头。
  傅斯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盈盈,这次釜山之后,我们能不能去温哥华?”
  “有事吗?”我颇惊讶。
  “家中只有我一个男孩子,我父母实在是想见到未来的儿媳。他们多年前已开始催我,幸亏妹妹结婚早,他们才放我一马。”
  “现在跟两个老人见面是不是太早?”我脸红。
  “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至于我,早有这样的确想法。”傅斯年说。
  “等等吧。你我都是有事可做之人,现在的状态难道不好?”
  “好是好。只是——”傅斯年笑了。
  “只是什么?”
  “只是除了吻吻你,抱抱你,什么都不能做。”傅斯年附在我耳边说。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脸红。傅斯年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他并不生气,正色道:“成年人的恋爱若要象马拉松,实在是够折磨人。”
  “我们认识才几个月。”我争辩。
  “我始终有种担心,我们之间好象有大风浪。”傅斯年凝视我:“这种感觉令我害怕。”
  “我和安迪已经不可能。”我知道他的顾忌:“斯年,我有最起码的理智。”
  “毕竟你们处过朋友。”傅斯年摇头:“三年的时间不算短。”
  “安迪早已放弃我。”我说。
  “可他已经在回头。”傅斯年说。
  “我不会再接受他。”我低头说。
  “你依然恨他。”傅斯年看着我:“这说明你还爱他。”
  “斯年!对我公平点!”我叫:“你明白我的!”
  “坦率说,我不是那么明白。”傅斯年凝视着我说:“答应我,釜山电影节之后,我们直接去加拿大,不要回北京。”
  “斯年,没有人能够抢走我。”我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傅斯年。”
  “我们一日不结婚,我就一日担心。”傅斯年坚持道:“从今晚开始,你要认真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何时嫁给我。”
  “你这算求婚吗?这么仓促。”我说。
  “盈盈,我只想你尽快嫁给我。”傅斯年说。
  “我答应考虑。”我说。
  傅斯年正要说什么,我的电话响了。
  “盈盈,我在避风塘,你过来陪我喝酒吧。”林欣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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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欣儿!”我惊道:“明天就要走了,你还不早些休息?”
  “柳姐,我很闷。”林欣儿说:“我实在很闷。”
  “听我的话,马上回去。”我急道:“或者少坐一会儿,但千万不要喝酒。你那点酒量,经不起喝。”
  “你过来陪我吧。”我这才发现林欣儿的声音已经略有醉态。
  “你等一下。”我无奈地说:“我马上过去。”
  “林欣儿?”傅斯年问。
  我点头。
  “去陪陪她吧。我送你。”傅斯年说。
  “不用了,我搭车过去。”我歉然地对傅斯年说:“斯年,真对不起。陪你的时间总是很少。”
  “等我们结婚了,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傅斯年无奈而又好脾气地说。
  “只怕那时你又要烦我了。”我笑着起身,走到店外。
  傅斯年送我出来。站在门口,他紧紧拥着我。
  “记着我刚才的话。”傅斯年说。
  “什么话?”我愣道。
  “我的求婚。”傅斯年不满地:“这么快就忘记,仿佛我是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人。”
  我笑了:“我已答应考虑,说明你不是不重要。”说着,我随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跳了上去。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
  “避风塘。”
  车开动了。我隔着玻璃窗朝傅斯年挥挥手。傅斯年站在那里,一脸的不舍和无奈。
  “早结婚也好。”我默默地想:“他是个没什么值得挑剔的男人。”
  “小姐,来北京几年了?”司机悠闲地问。
  “两年了。”我奇道:“你怎知我是外地人?”
  “你这么漂亮,不太象本地人。”司机笑:“我拉过很多年轻女孩子,发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外地的。北京也有,就是少。”
  “你这种论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也笑了。
  司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就拿现在走红的女明星来说吧,包括那个林欣儿,也是山东的呢!”
  “你喜欢她呀?”我问。
  “喜欢啊。一看就是乖女孩子。报纸上登的那些,什么她跟高凌风了,跟她那个经济人搞同性恋了,全是胡说!”
  “师傅,你认识林欣儿啊?”我问。
  “认识?当然!”司机说着得意地晃了一下头:“我拉过她呀。她那天穿着件高领毛衣,戴了双大黑眼镜,以为我认不出她。其实,从她一上车,我就看出来是她了。但我没言语。心想,你们这帮明星啊,没成名时生怕别人不认识。千方百计出名了,又怕别人认出你。连出个门,打个的都得穿成这样。活得累不累啊?我本来是心里想着的,谁知想着想着綶被过滤]隼戳恕N颐强?鲎獾木驼饷?。?不陡?腿肆奶欤?墓吡耍?鲎鸥霾凰祷暗模?睦锞捅锏没拧N乙患保?桶研睦锵氲母?党隼戳恕5笔毕盼乙惶?∥冶纠词峭ο不墩夤媚锏摹D翘炜此?牧成?膊惶?谩N倚南胝庑┤艘丫?懿蝗菀琢耍?腋陕锘挂?弊湃思颐嫠捣缌够澳兀课乙岔ト钡铝宋摇K?????嗣辉趺瓷???胩烀豢陨??罄此?蜒劬嫡?讼吕矗?担菏Ω担?闼邓?兀课乙豢矗?盗搜邸2皇橇中蓝?〔还?嫦螅?乇鹗撬?涯撬?垡徽冢?透?中蓝?荒R谎?K?褪茄劬Ρ攘中蓝?×说恪K?罄锤嫠呶宜淙凰?皇橇中蓝??还??戳肆中蓝?簧俟狻A中蓝?擅?八?恢痹诩掖?怠A中蓝?擅?螅??蛭???さ孟螅?砩暇捅灰患液娇展?究粗辛耍?闪艘豢战恪?战愣嗪冒。√焯煸谔焐戏桑?南笪颐强?鲎獾模?焯煸诘厣吓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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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林欣儿家里住着时她曾经给过我一把她家里的钥匙。到她家门口时,我迅速从钥匙链上找出那把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我拉开客厅里的灯,轻声叫了声欣儿,没有人应。我走到林欣儿的卧室外边,推了推门,发现门被反锁着。里面有人!我使劲敲了敲门,大声叫着:“欣儿,开门,开门!”没有人应,我却听到里面“砰”的一声,似乎是椅子被踢倒的声音。
  “高凌风,开门!”我高声叫着,一边用脚狠狠地朝那扇门踹去。不知踹有几脚,只听啪地一声,我险些摔倒在地。黑暗中只看到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穿着衣服,口中连声叫道:“先别开灯!”
  我啪地一声拉亮墙壁上的灯,刹时房间里一片明亮。只见林欣儿披散着头发,醉态满面地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下紧身的内衣,口中喃喃地叫着:“秦康,秦康”。
  我火冒三丈地瞪着穿好了衣服站在一边、满面通红的高凌风,喝道:“高凌风,你想干什么?”
  高凌风一脸惶恐,突然他啪地一声跪在地上,朝我叫道:“盈盈姐,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真的喜欢林欣儿!”
  “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我气得浑身发颤:“你是在犯罪!”
  “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求求你!”高凌风说着抱住了我的腿:“求求你,盈盈姐!”
  “快滚!”我冷冷地说。
  高凌风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门边:“盈盈姐,你千万不要告诉欣儿,我是真的喜欢她!”
  “你走不走?”我厌恶地说:“你再不走,我叫jc了!”
  “我走!你千万不要告诉欣儿!”高凌风说着慌张地推门而去。
  林欣儿躺在床上,口中嚅喃着:“秦康,秦康。”
  我走过去,用被子盖住了她。一边气愤地在床头坐下来。
  林欣儿不再说话,慢慢地睡着了。
  我忍不住叹口气,靠在床边,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朦胧中,听到林欣儿失声叫道:“柳姐!”
  我睁开眼。林欣儿坐在床上发着愣。
  “谁帮你脱的衣服,是吧。”我揉着眼睛没好气地问。
  林欣儿傻傻地摸着头,看着我。
  “你惹高凌风干什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哭都来不及。”我说。
  林欣儿发了会儿呆,突然“哎呀!”一声,埋怨道:“谁让你昨晚去那么晚。你不过去,我只有找他了!”
  “你找他没关系。你喝酒干嘛?还喝那么多!”我瞪着她。
  “真没想到,高凌风竟然——”林欣儿恨得咬牙切齿。
  我看了看表,猛地拍下她的头:“别再说了!我们九点的机票,快起床!”
  两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洗刷完毕,拉着行李箱就出了门。路上傅斯年给我来了个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我和姐姐住的公寓等我们了。
  等我们赶到时,傅斯年正在客厅里跟姐姐聊天。看到我们,姐姐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欣儿,你们过来了。”姐姐的脸有些发红。
  我注意到姐姐竟然穿着睡衣。天,她的睡衣好透明哦!还是吊带的那种。姐姐有很多很多睡衣,鬼知道她怎么碰巧穿了一件这样性感的!我阴着脸看了一眼傅斯年,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哦,我进去换件衣服。你们坐会儿吧。”姐姐有些尴尬地走进卧室里。
  聪明的林欣儿早看出端倪,她故意轻松一笑,叫道:“傅斯年,你怎么能起这么早?我和盈盈都快磕睡死了!”
  “习惯了。我们做生意的,一般都不睡懒觉。”傅斯年好象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平静地说。
  我闷声走到卧室里,拿出几天前已经打理好的提箱,对林欣儿说:“我们走吧。”
  姐姐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换了一件非常随意的白色真丝长袖,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宽腿裤,乌黑的卷发优雅而自然地披在腰间,银色耳丁,香嫩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小巧的玫瑰色丝帕,整个人显得端庄高雅。
  “怪不得见过青青姐的人都说你是大美女,真的好漂亮啊!”林欣儿盯着姐姐,夸道。
  我偷偷瞟了一眼姐姐,没做声。
  “老了。”姐姐不自然地朝林欣儿笑笑:“走,我送你们去机场吧。”
  四人下楼。我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姐姐驾着车往机场赶去。
  林欣儿坐在副驾的位子上,与姐姐欣然交谈着。
  我和傅斯年坐在后座上。奇怪,他好象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快,一路沉默不语。
  我忿忿地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风景。
  直到三人上了飞机,傅斯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你主动跟他说句话吧。”林欣儿轻声说。我和她坐在一起,傅斯年坐在前排。
  “为什么?”我生气地:“你看他那样子,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小点声!他听到了!”林欣儿嘘了一下。
  “听到又怎么样?”我噘起嘴。
  林欣儿呆呆地看着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你看你们现在多好啊。我想找个人生气都找不着。”林欣儿说。
  “欣儿!”我叫道:“天下又不止秦康一个男人!”
  林欣儿摇摇头,闭上了眼睛,靠在座背上。
  我从椅缝里偷偷窥了一眼傅斯年,他闷闷地点上一根烟。马上有一位漂亮的空姐走过来,彬彬有礼地说:“先生,对不起,您不能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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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傅斯年掐掉了烟蒂,拿出一本杂志,若无其事地看起来。
  他连我这边看都不看一眼。
  我气恼地合上眼睛。
  这时,听到后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哎,你看,那个是不是林欣儿?”
  “不会吧。看着比电影上要瘦一点!”另一个声音说。
  “是她吧。要不,上去问问看?”
  “万一不是呢?你看她身边坐的,是个女的,不是那个高凌风啊!”
  “去!高凌风根本配不上林欣儿,她怎么会跟他坐一起?说不定她旁边的那位是她的‘同志’呢!”
  “啊,你别说,真有可能!”
  “你们别瞎说了!”另一个声音加进来:“谁敢上去给她打个招呼?我挺喜欢林欣儿的,她戏演得挺棒的!”
  一阵低声的讨论。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拿着一个笔记本走了过来。
  “嗨!”我推了下林欣儿,她正昏昏欲睡。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有人过来了!”我小声道。
  林欣儿猛一睁眼。
  男孩子有些羞涩地看着林欣儿:“你是林欣儿吧?”
  林欣儿点点头。
  “那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特别喜欢你。”男孩子惊喜地说。
  林欣儿一愣,随即爽快地拿过男孩子手中的本子,低头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立刻,一群孩子都拥过来:“林欣儿,给我签个名吧。”
  林欣儿笑着一一为他们签了名字。
  我又瞥了一眼傅斯年,他脸上盖了本杂志,仰头靠在椅背上。
  一路上他始终没说话。
  终于抵达釜山机场,三人下了机仓,只见许多影迷举着横额,上面写着中文字样:“中国影坛玉女林欣儿,我们永远欢迎你”。林欣儿一下机就被他们团团围住,被要求签名、合影。
  三人在电影节主会场附近的天堂饭店下塌。李福礼早已在那里等待。
  “我已经替你们预订了三个房间。今晚6点半我带你们出席开幕现场。”李福礼说。
  三人点头称谢。
  李女士微笑道:“我今天凌晨搭乘六点多的火车从汉城赶到这里,也有些累了。我们晚上见。”
  三人与她告辞。
  “你有没有看到梁朝伟?”林欣儿兴奋地说:“刚才我看到走廊里有个人影,非常象他。待会请他签名。”
  “没看到啊。”我摇头。暗暗瞥一眼傅斯年,他拖着行李,脸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我气愤地走进房间。刚洗浴完毕,傅斯年闷着脸走了进来。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讲话。
  “我不明白。”我看着他。
  “安迪那天晚上在你那里,你为何没告诉我?”傅斯年忍无可忍地问。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天,原来为了这个。
  “我告诉过你他找过我。”我说。
  “可你没说那么清楚。”傅斯年说。
  “斯年,你真好笑。”我叫:“难道你认为我和安迪能做出什么吗?”
  “我信任你,盈盈,”傅斯年说:“但你是已经有未婚夫的人了,我希望你和安迪不要再象原来那样。”
  “斯年!”我问:“是姐姐告诉你的吗?是吗?”
  “那并不重要。”傅斯年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和安迪太接近,包括其他男人。”
  我象看外星人样地看着他。
  “斯年,你让我觉得很好笑,也很好玩。”我说。
  “我是非常认真的。”傅斯年的脸一下子红了。
  “好,我接受你的批评。以后我一定注意。”我又笑又恨地:“但是今天早上,姐姐和你坐在客厅里,她连外衣都没穿,你怎么解释?”
  “什么怎么解释?”傅斯年一愣。
  “当然要解释了!”我没好气地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那个女人只穿着一件透明的吊带睡衣!难道你就没有想入非非?”
  “你,”傅斯年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这么想有什么不对?”我叫:“你明明看到姐姐穿着睡衣,你就应该等她换了衣服再进去啊!为什么那么着急就进去了?为什么?”
  “盈盈,你真是——”傅斯年失声叫道:“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惊讶地看着傅斯年:“难道你不知道姐姐喜欢你?难道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你可以当她是一块木头?”
  傅斯年瞪着我看了半天,反问道:“那你和安迪呢?你们整夜都在一起,难道就只聊天那么简单?”
  我盯着傅斯年,呆若木鸡。
  “斯年,你再这样无聊,我请你出去。”我生气地。
  傅斯年看着我,甩门而去。
  我坐回到自己床上,一阵难以形容的憋闷使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气愤地把头埋在被窝里。傅斯年,傅斯年,我不会再理你!!
  当我重新抬起头时,我发现傅斯年正呆呆地站在我身边。他的眼神很黯然。
  “我错了。”他牵了牵嘴角。
  我怒气未消,没理他。
  他慢慢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错了。原谅我,盈盈。我只想你能完全属于我。”
  我的眼圈红了。
  他把我拥在了怀里,轻声道:“能不能原谅我?我没想到自己对你的占有欲会这么强。”
  “下次不能这么冤枉人。”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委屈地说:“你该对我有信心。”
  “不会有下次了。”傅斯年说着捧起了我的脸,替我擦去眼角的泪痕,凝视着我:“我不会让你再有眼泪。”
  “斯年,是我不好。”我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该无理取闹。更不该对你说狠话。”
  “我们两个以后都不要这样了。笑一笑。”傅斯年温柔地命令道。
  我含着泪笑了。
  “盈盈,你即使哭的时候都这么美。”傅斯年捧起我的脸,看得仔细。
  他的唇在向我靠近。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吻。
  他找到了我的唇,轻轻地吻着,吻着。很快,他的吻越来越密,越来越有力。他把我放倒在柔软的被上,他的唇从我的眼睛,脸庞,嘴巴,下鄂,耳朵,到颈子来来回回地吻着。在他热烈的亲吻中,我感到一阵剧烈的颤栗,全身烫得厉害。在一阵眩晕中,我感到一双手急切地解开了我的钮扣。接着,他火热的唇就紧紧地贴了上来。
  “盈盈,我想要你,想要你。”傅斯年一边急促地吻着我,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
  我任他抚摸着我,亲吻着我,在他身下发出连声呻吟。
  “我不能这样!”傅斯年突然惊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我全身瘫软,无力地躺在那里。
  傅斯年懊悔地叫道:“我好糊涂!”
  他迅速替我扣上扭扣,把我抱了起来。我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身上火一样烫。
  “盈盈,现在要你,太委屈了你。”傅斯年说。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傅斯年缓缓捧起我的脸:“我一定要把你留到结婚那天晚上。”
  “你是个少有的柳下惠。”我的声音细得象蚊子哼。
  “盈盈,什么时候嫁给我?”傅斯年问。
  “为什么要嫁给你?”我笑。
  “因为我是这样爱你。”傅斯年看着我。
  我笑而不答。
  “回答我。”他急切地抬起我的下巴。
  “随你。”我说。
  “真的?”傅斯年狂喜地叫着,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深深的吻,令我喘不过气来。
  我笑着点头。他的确是一个没什么值得挑剔的男人,除了心太急。
  “盈盈,”傅斯年在我耳边悄声说:“很快,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在大红的喜字里,在闪烁的烛光里,在醉人的音乐里,在我亲手为你铺好的床上,我会把我最纯洁,最美丽的新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傅斯年说着,又给了我一个深吻。
  “不过做柳下惠的滋味,并不好受。”傅斯年说着慢慢地松开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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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18
  那个晚上,在釜山海云台区游泳湾帆船赛场野外剧场,第九届釜山国际电影节正式开幕。现场五千多名观众,绕着碧蓝的池水坐成一个巨大的扇形。在一阵爵士管弦乐声中,司仪安成基和李英爱身着华彩礼服出现在台上。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伴以五彩缤纷的烟花,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烈。
  “下面,热烈欢迎第九届釜山电影节开幕影片《2046》的主创人员王家卫与梁朝伟!”李英爱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顿时观众席上一片沸腾,掌声,尖叫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
  当身着黑色皮衣的梁朝伟出现在台上时,一大群韩国的女观众手里举着写有梁朝伟名字的彩旗,口中叫着“我爱你,伟仔!”,一边蜂拥着往台上冲来。
  “请安静!请安静!”李英爱维持着甜美的微笑,却有些惊慌。
  梁朝伟的保镖迅速护卫着面色慌张的梁朝伟往台下走出。
  “伟仔,我爱你!”失望的观众更加疯狂地叫道。
  “下面,请大家观看本次电影节的开幕影片《2046》!”安成基用洪亮的声音压抑着他的慌乱。
  幸好,电影开始之后,观众马上平静了下来,整个现场一片寂静。
  “韩国观众就是这样的,”傅斯年悄声说:“他们非常喜欢明星,但更懂得欣赏电影。”
  “明天林欣儿恐怕也不敢上台了,她连保镖都没带。”我说。
  “还好,她的名气暂时超不过梁朝伟。”傅斯年笑。
  “林欣儿参展的影片是哪部?”傅斯年问。
  “《生死之恋》啊!”我说。
  “这个片子很不错呀。”傅斯年说。
  “当然了,广电总局通过的,还能有错?”我笑。
  两人继续看片子。
  旁边一道冷冷的目光突然朝我射过来。
  我不安地转过头。奇怪,那道目光却消失了。
  直到影片结束,我一直感到有道目光在冷冷地注视着我。可是,每次转头,却什么也看不到。观众慢慢散去,现场只剩傅斯年和我。
  “奇怪!”我恍然地说。
  “怎么了?”傅斯年问。
  “好象有个人一直在看着我,每次转过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不会吧。你釜山有熟人吗?”傅斯年问。
  我摇摇头:“除了李福礼,但不可能是她。”
  “那就是了。不要多想,我们回饭店吧。”傅斯年说着拉起我的手。
  到了饭店,一大群人把一层大厅围得水泄不通。我和傅斯年走过去。原来梁朝伟真的住在这里,这些都是他的fans。
  “有他在这里,林欣儿有光也发不出了。”傅斯年笑着拉我上了二楼。
  经过林欣儿门口时,却发现整个楼层都是她的fans。我意外地发现飞机上的那几个孩子也在其中。
  傅斯年和我挤过人群,二人溜进我的房间。
  “林欣儿现在应该非常羡慕我们。”我说:“做平常人多好,可以大摇大摆在人群里走。”
  “是啊。我们可以随意做任何事而不必被围观。”傅斯年说着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橄榄色的窗帘,外面星稀月朗,给整个房间涂了一层银光。釜山的夜晚是这么寂静。
  我走到傅斯年身边,把头靠在他宽宽的肩上。
  “想不想得奖?”我问傅斯年。
  “无所谓。”傅斯年说:“这一点我看得很开。现在的状态我已很满足。”
  “不过能够得奖还是好事。”我说:“你那么喜欢拍东西,得奖对你来说是一种肯定。”
  “如果真的能够得奖,真是双喜临门。”傅斯年说:“我不太相信我有这样的运气。”
  “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是意想不到的。我们可以抱些希望。”
  “就象你。”傅斯年转身看着我,静静地说:“我一直认为,不是你把自己给了我,而是命运把你推向了我。”
  “斯年,”我说:“你仍对安迪耿耿于怀!”
  “我讲的是事实。”傅斯年说:“如果安迪和你之间没有波澜,我和你根本没有机会认识。”
  “你在提醒我是安迪抛弃了我。”我闷声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傅斯年慌忙陪笑道:“我庆幸自己的运气好。”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我说。
  “斯年。”我望着天边一轮弯弓,轻声说。。
  “嗯。”傅斯年出神地凝视着天边。
  “谈谈你的过去,你在美国的情况。”我说。
  “嗯?再简单不过。”傅斯年说:“除了上课,就是跟着查理出去拍东西。不过,最难忘的经历还是勤工俭学的那段日子。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做一次家教,而每天晚上我都会到离学校很远的一个饭店里帮着洗盘子洗碗。有时连着能干三四个小时,搞得晚上睡觉的时间也很紧张。撑有一年多吧,精力实在不行了,就换了个方式,给一些杂志设写写稿子,再给电视台拍个短片什么的,比在饭店打工有意思多了。”
  “在外面确实挺苦的。”我感慨:“不要说在美国,就是在北京也很不容易。各方面竞争都很激烈。影像业更是如此。”
  “所以,如果我的片子能得奖,对我那个影像店的生意倒是挺有帮助的。”傅斯年说。
  “我觉得有机会。你那个片子整体上把握得比较准确。”我说。
  “你这样一说,我也多了些希望。”傅斯年笑了。
  二人又聊了些话题,终于都有些倦了。傅斯年揽着我的腰,给我了一个吻。
  “如果结婚了,我就不必再到隔壁去睡了。”傅斯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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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不要每天都以这个话题结束,好不好?”我笑着送他到门口:“早些休息。这一个礼拜每天都有安排。我们需养足精力才不辜负这次韩国之行。”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观看参展影片外,我们同时参观了几个公司的拍摄设备,同时受李福礼之邀一起出去吃韩国著名的炸牛排及面条火锅。在电影节的最后一天,我们终于得到了最令人振奋的消息:由林欣儿主演的《生死之恋》成为“亚洲电影之窗”单元中的最佳影片;而傅斯年拍的那部记录片《OneNightinAmerica》也获得此单元的优秀新人奖。三人一时乐不可支。尤其是傅斯年,此次获奖真是意外之喜。15日晚,即将离开釜山的前夕,为了表示祝贺,李福礼为我们在釜山著名的俱乐部举行一次庆贺晚宴。
  席间斛光交错,镁灯闪烁。身着墨绿露肩长裙的林欣儿成为席间的中心人物。小妮子虽出道不久,但人气极旺,曾多次出席过重要的记者招待会及新闻发布会,应酬工夫早已磨练得娴熟。这次又获此奖项,因而分外显得意气风发,风姿动人。她举着酒杯一一向众人斟满鲜红的葡萄酒,自己也豪气冲天,连饮数杯。几杯之后,她的脸蛋就泛上了两片红晕。
  傅斯年也颇为开心。作为业余人士,他能获奖实属不易。他穿件平时很少穿的深色西装,打上暗红色的领带,头发梳理得十分整洁,看上去也很抢眼。因为兴奋,平时滴酒不沾的他也陪众人喝下数杯。
  我早给老男人打去电话告诉了他这一大喜讯。他迅速的反应就是一连串的“好!好!太好了!”席间他又打来电话,希望我们尽快回京,好为林欣儿举行庆功宴。
  宴会之后,李福礼告知俱乐部在每晚九点都会有化妆舞会。林欣儿仗着酒兴,坚持要参加化妆舞会。为了不扫她的兴,更因傅斯年的兴致也很高,三人便打算狂欢一夜。李福礼讲自己有事先走。四人在俱乐部门口做别。林欣儿、傅斯年和我走进后厅挑选面具。我挑的是女蜘蛛侠,傅斯年挑的是佐罗,林欣儿挑的是《怪物史瑞克》里的公主。一阵劲爆的音乐传来,明灭频闪的五彩灯下,众人带着千奇百怪的面具正疯狂起舞。我和傅斯年,林欣儿与席间另外一个客人分别手拉手下了舞池。
  蹦到精疲力竭,傅斯年去柜台拿水喝。我在人群中寻找着林欣儿,她正与一位红发女郎对跳,其疯狂恣意与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我朝她做了个手势,正要转身,突然一个长挑而丰满的长发女人朝我走过来。她带着吸血鬼挪斯费拉杜头像的面具,十分狰狞,猛一看骇了我一跳。因为带着面具,整个面部只能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很大,很深,正冷冷地盯着我。
  我蓦地想起电影节开幕式那晚的那双神秘的眼睛,不由打了个冷颤。我不安地回避着她的直视。却见她慢慢地跳到我身边,用韩语冷冷地说了一句:“请跟我来。”
  说着,她朝开着一扇拱形小门的地方挤过去。我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小门外面是一条铺设华丽却曲径深幽的走廊。走廊的天花板上每隔三米左右就垂着一个小巧的灯笼,从里面散发着朦胧的烛光,映照得四周贴着横幅圣母玛丽亚头像的墙壁看上去有些诡魅。女人并不摘掉面具,这使她的每一次回头张望都不由令我一阵心惊胆跳。但一种强烈的好奇使我紧紧跟在距她四五米的地方。
  女人轻轻摆动着浑圆的臀部,急步地走着。大概转有七八个拐口,不知经过了多少扇同样的拱形小门,女人终于在一个楼梯口站定,回头看着我。
  “你敢进去吗?”她伸手指着楼下,冷冰冰地问。
  我奇怪地看着她,用韩语问道:“这下面是什么?你是谁?”
  女人并不答话,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你敢进去吗?”
  我走近楼梯处朝下看去,下面有一个很小的入口,入口处支了一架钢制的梯子,梯子似乎很长,一直通到地下。至于里面的摆设,因为光线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有些犹豫,站在那里不知怎么答话。
  女人见状,不耐烦地说道:“你下去看看自然就知道了。下面有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
  我疑惑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朝身后望了望,催促道:“你快些吧。待会儿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我在这里替你看着。”
  我咬了咬牙,走到那个狭窄的入口处,面朝着入口,扶着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下了梯子,顿时一种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是黑乎乎一团。我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看出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似乎是个小门,发出一缕微弱的亮光。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扇门边。门半掩着,我站在门口借着微弱的灯光偷偷朝里望去。只见一幅令人惊愕而呕吐的场面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三四个赤身男女躺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每个人嘴里都叼着一个烟管贪婪地吸着。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片烟雾,不时从门口飘出一阵呛人的烟草味。
  一阵强烈的厌恶涌上来。我皱起眉头使劲压抑着呕吐的冲动。站在门口透了口气,我朝里看过去。借着光线大概可以看出这四个男女长得都相当漂亮。尤其有个男人,头发过肩,身上披了件浅色毛巾被,因为他躺的姿势和位置,只能恍惚看到他的侧面,但仅是侧面已经非常动人。看样子,他应很年轻。他正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管,然后陶醉地长出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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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天,他们这是在吸毒!
  我为自己这一发现紧张得几乎要叫出来。然而,当那个年轻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朝身边那个女人微微一笑,并转过身来亲吻她的身体的时候,我震惊得差点失去心跳。
  竟是秦康!
  我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盯着他。只见他吻着身边的女人,女人也挺起身子回吻着他,慢慢地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我慌忙地转过身,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谁?”室内一个惊慌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慌乱地按断电话,飞快地跑到梯子口,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他们发现你了?”女人仍带着面具,站在入口的地方,不动声色地问。
  “没有。”我惊喘甫定,吃惊地问:“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又怎么会知道秦康?”
  女人缓缓地摇摇头,又低下头,声音中有些悲凉:“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我正要张口,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慌忙按断电话,急急地对身边的女人说:“我记不清来时的路径,麻烦你再带我到舞厅去。”
  女人没做声,迈开步子就走。我忙跟在她身后。
  到了舞厅,傅斯年和林欣儿正站在柜台处焦急地张望着。我急忙跑过去,傅斯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去哪儿了?”傅斯年长出了一口气。
  “欣儿,”我没理会傅斯年,急急转向林欣儿,气喘嘘嘘地说:“刚才我看到秦康了!”
  “什么?”林欣儿脸色变了:“他在哪儿?”
  “在地下室。”我说。
  “快带我去!”林欣儿抓起了我的手。
  “好!”说着,我转过身。奇怪,那个神秘的女人又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放下欣儿的手:“欣儿——”
  “怎么了,快带我去!”林欣儿焦急而激动地说。
  “可能,他已经走了。”我慢吞吞地说。
  “怎么可能?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儿?”林欣儿疑惑地看着我,继续追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现在怎么样?”
  我为难地说:“我没有机会跟他说话,因为——”
  林欣儿紧张地问:“因为什么?他是不是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傅斯年见状把我拉到一边,悄声问:“怎么了?”
  “秦康——”我正想着该怎么说,林欣儿急步走过来,盯着我:“柳姐,秦康到底怎么了?”
  在林欣儿焦急的目光中,我只得低声说:“秦康跟两三个韩国演员在一起,似乎是在吸毒。”
  “什么?”林欣儿脸色刹那间煞白,她摇晃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欣儿!”我连忙扶住了她。
  “柳姐,带我去。我要马上见到他!”林欣儿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着气说。
  “欣儿,你最好——不要现在去。”我嚅喃道:“我怕你承受不了。”
  “带我去。”林欣儿咬着牙说。
  “斯年——”我为难地转向傅斯年。
  傅斯年见状说:“不如这样吧,我和盈盈去找他。欣儿,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马上就回来。”
  “我也去!”林欣儿叫。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说:“我和斯年去找他。你千万不要乱动,以免被人跟上,毕竟这儿很多人都认识你。在韩国吸毒也是很不得了的事,警方查得很紧。”
  林欣儿慌乱而无奈地在柜台前坐下。我朝傅斯年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
  “你怎么知道秦康在这?”傅斯年跟在我身边,低声问。
  “有个神秘的女人带我去的。她带着面具,看不出她是谁。”我说。
  “糟了,不是这个路口!”我惊叫,转身拉着傅斯年往回走。
  两人屡遭周折终于转到那个入口处。
  “梯子被搬走了。他们知道有人来过,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我失望地:“现在怎么办?”
  傅斯年沉吟道:“如果真是吸毒的话,他们肯定不止这一个地点,否则太容易被jc发现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开釜山,没有时间在这里守株待兔。现在最关键的线索是,如果能知道那个带着你来这里的神秘女人是谁,秦康就很容易找了。她跟秦康肯定很熟。”
  我皱起眉头回忆着那个神秘的女人:高挑而丰满的身材,长发,大眼,冷冷的语调,既认识秦康,也认识我,应该是圈子里的人……突然我大叫一声:“我知道是谁了!斯年,我们去找李福礼!”
  赶到柜台处,林欣儿正着急地左顾右盼。见到我们,她连忙迎上来:“怎么不见秦康?他去哪儿了?”
  “他已经不在地下室了。我们去找李福礼。她肯定知道。”我说。
  三人把面具往柜台上一扔匆匆走出去。站在门口我给李福礼拨了个电话。然而她的电话却提示不在服务区。
  “我们赶回饭店看看。也许她还没有退房。”我提醒道。
  三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天堂饭店。在大堂处看到李福礼拖着行李包,正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刚才我老公来了个电话,要我马上赶回汉城。我暂没来得及通知你们,真对不起。”看到我们,她满面歉意地说。
  “李大姐,我们想问你一个人。”我说。
  “谁?”李福礼问。
  “安情。”我说。
  李福礼略显诧异,随即摇摇头:“自从上次跟她一起从贵国回来之后,我一直没再跟她合作。”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秦康,我先生?”林欣儿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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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6 0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秦康是你先生?”李福礼讶然地望着林欣儿。
  “李大姐,你去北京那阵,欣儿在外地拍戏,所以一直没机会替你们介绍。”我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听柳小姐提过。”李福礼恍然道:“还是那次在北京见过面,后来我一直没再见到过他。怎么,他也在釜山吗?”
  林欣儿失望地哦了一声。
  “李大姐,那你知道怎么联系安情?我们有点急事要找她。”我说。
  “我手机里有她的电话,但不知她现在换号了没有。”李福礼说着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个号码,我连忙记了下来。
  “如果有什么事,再给我联系。我晚上十一点的火车,不得不先走了。”李福礼抱歉地说。
  三人把她送到饭店门口,看她坐上出租车,又匆忙返回饭店。我拿起手机正要给安情打电话,突然想到:如果安情方便跟我见面的话,在地下室门口,她应该会显露自己的身份。也许,她考虑到秦康目前的情况会牵连到她而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既然她能领我去那里,看来她还是希望秦康脱离那个圈子。思考再三,我还是给她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林欣儿在一边焦虑地看着我。
  “安情,我是中国****影视公司的柳盈盈。我知道刚才领我去找秦康的是你。”没等对方开口,我用韩语说道:“你现在方便吗?我希望跟你见个面。”
  电话里一阵沉默,对方似乎在思考。
  “好吧。”她终于说道。
  “你在哪里?”我急切地问。
  “我去你那里吧。”她显然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行踪:“我知道你在天堂饭店。你在房间里等我,我二十分钟之后就到。”
  “好,我等你。”我正要挂掉电话,安情突然说:“我希望见面时只有你一个人。听说秦康的老婆也来了釜山,我不想见她。”
  “没问题。”我连忙说。
  安情啪地挂了电话。
  “怎么样?”林欣儿连忙问。
  “她马上就到。”我说:“不过,她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林欣儿问。
  “我也不知道。”我搪塞地:“反正,只要她告诉了我们秦康的情况与联系方式,你见不见她也没什么关系。”
  林欣儿疑惑地哦了一声。
  “好了。欣儿,斯年,你们回房休息吧。她马上就到了。”我说。
  林欣儿迟疑着站起来。
  “放心欣儿,没事的。你先回房间吧。”我说。
  林欣儿离开后,傅斯年悄声问我:“这个安情跟秦康——”
  “你怎么猜到?”我奇道。
  “否则她怎么不好意思见林欣儿?”傅斯年笑。
  “是啊。”我说:“再受宠的情人不过只是情人。况且,林欣儿现在这么火,安情不自惭形秽才怪。”
  傅斯年摇着头走出去。
  约摸二十分钟的样子,安情来了。她穿一件宽大的浅紫色蝙蝠衫,足蹬过膝的长靴,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髻。虽然是十年前时尚的打扮,但由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土气,反有一种新颖的别致。
  她又大又深的眼睛在房间里骨碌碌转了一个圈,很快就在我脸上凝固了。
  “你返回地下室时秦康已经走了?”她开门见山地问。
  我点头。
  “秦康现在很难找,因为他的姘头很多,”她的声音一如一贯的冷漠:“今晚上实在是个巧合。我下午一直在舞厅,偶然在人群里瞥到金素心,才知道他们今晚在俱乐部集合。”
  “金素心?”我疑惑地问。
  “他刚结识的一个贱货,靠跟制片睡觉才捞到一个配角,”安情一脸的不屑:“秦康讲她的牙齿好看。”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他原来在汉城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到釜山,为了避免jc搜查,他经常住在旅馆,并且时常换地点。瘾来的时候就直接到旅馆老板那里去买。”
  “他什么时候来的韩国,什么时候染的毒瘾?”我忍不住问。
  “我从北京回来之后他马上就跟着过来了,那时我在汉城。他经常跟我一起到迪厅里去玩,慢慢结识了一些圈里的朋友。后来有个朋友看上他,就在他酒杯里偷偷放了可卡因,他喝一次就上瘾了。为了防止他害我,我就把他赶了出去。他到釜山后又认识了其他一些人,全是些瘾君子。”
  “安情,你没有说实话。”我盯着她说:“你知道他的地址。”
  “什么?”安情一愣。
  “那个偷偷往他杯子里放药的人就是你吧。”我说:“你想控制他。”
  “为什么?”安情的脸色有些微红:“我为什么要控制他?”
  “因为你喜欢他,但他太帅,太花心。因此你只有出此下策。”我说:“可是慢慢地他却有了更多的情人供养他。现在你既想把他从那个圈子拉出来,又害怕失去他。”
  安情没有说话,但她的神情告诉了我我的猜测没错。
  “如果你真的想救他,就应该让他回到他太太身边。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真的爱他,那就是他太太。”
  安情咬着牙不做声。
  “如果你不想秦康死,就让我们带他回国接受戒毒治疗。就算是死,我们也不希望他客死异乡。”我说。
  安情低头考虑良久,终于点头。
  “我带你去找他,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一个人跟我走。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个地点。他们都不想。”
  我来不及细问“他们”是谁,就跟着安情出了门。上车前我给傅斯年拨去了电话,告诉他秦康很快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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