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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3 11: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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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医生 TXT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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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乙突然感觉脑中乱了,许多已经模糊的记忆碎片重新组合。" j: ~1 G8 E; E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 a2 _+ I( r& o5 W S7 w( J 原来自己梦里长期出现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父亲啊!" ~: {" L7 _3 L; c' k
长久以来出现的那个自己坐在小板凳上被抛弃的梦境是真的啊!
) F4 G+ u8 D2 x3 o) \1 ^ 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能还活着啊!
2 C, `! u0 L I, |3 P) a 钱乙慢慢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放声大哭。(文献记载:乙号泣), q: P* e6 W1 g! ?-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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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哭一场后,他仔细地想了很久,然后擦干眼泪,来到了姑父的床前,郑重地对姑父说了一番话:“姑父,您把我抚养成人,我们情同父子,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当作自己的父亲来看待的。”2 Z( v) V9 k' t0 A+ N! P- p
姑父感动地望着钱乙。9 _( X0 v4 B. H
钱乙:“至于我的生身父亲,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也要去寻找到他,尽管他对我不公,但我毕竟是他的儿子,孝道还是要讲的,如果他还活着,现在也应该老了,需要人照顾了,他对我可以不尽抚养之责,但我不能不尽侍奉的义务啊。”0 [. W- r c1 q# f9 E5 Q
姑父吃惊地点点头:能以孝道立命,他这一生一定会走的很好的啊。- M; H. J. z9 ?4 Z
谷雨日。
4 I0 H V" [, q- v5 h) f$ p 阴雨连绵。 j; H" x1 @% j6 Y% i
钱乙的姑父,吕医生去世了。这个善良的乡村医生是值得尊敬的,他培养出了一位中医儿科的奠基人,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留下,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实在可叹啊。3 c5 Y7 ~# |5 D! P' c3 I
现在家里只剩下钱乙和他的姐姐——姑姑和姑父留下的一个孩子。/ O. l! r V% U t3 f1 r
钱乙必须担当起支撑一个家的职责了,他按照对待父亲的礼仪,安葬了自己的姑父。. z" y# t& `0 K7 s8 h7 s
葬礼办得很隆重。: [& F8 q, x9 W
其实,也无所谓有什么葬礼,只不过是受过吕医生恩惠的乡亲们,在听说了吕医生去世的消息后,各自从十里八乡纷纷汇集而来,向一位在乡村奔波多年的医生表示敬意。1 Y/ d3 {" x7 R3 f1 G0 B1 ~
有很多医生,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富贵,但是身后却得到了老百姓的怀念,哪怕是你为他治好过一次疮痈,他都会为后代讲好多次。
Y& E: U# K; Q7 s4 B1 @ c( } 这就是乡村医生,从古代,到今天,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9 v( f e, \& ~8 }- l5 e! W 在葬礼后,钱乙开始打听谁家的男孩子到了需要聘媳妇的年龄,人还不错的。$ Q% R8 W& ^3 e- s
终于,有人提起邻村的王秀才的儿子人品很好。( C, ]4 x* ` U! `" l! F b
于是钱乙托媒人登门,没想到大家都异常满意。
7 R1 Q Z$ o% M1 E 于是钱乙又为姐姐筹办了出嫁的事宜。2 b7 @+ Q# Y) P- T, m$ }4 T3 [
过去,父母去世的三年内是不能有喜事的,那是为了表示对父母的孝。
1 d& R/ [; w2 L3 C; f I 但是,在丧期内出嫁孤女,那更是孝道的表现,因为只有这样,父母才可含笑于九泉之下。
6 s; q" t) H ^, a2 X7 O1 Y 于是,周边多少里的人都在含泪关注着这样一场婚礼。
, [9 f. E- k8 a1 q 到姐姐出嫁的日子了。9 q" ?, s8 U( G: z: }
钱乙穿戴上了自己最干净的衣服,以女方家长的身份送姐姐出嫁。; [ r2 t! q! h& s* `
时辰到了,鞭炮响起,大门打开了。$ ~9 b) M& L( w% @3 S
大家看到这个家里仅剩下的两个人走了出来,姐姐和弟弟。
8 B3 `9 i+ Z: j& M% l- j- e$ f( I0 g; H 弟弟在送姐姐出嫁。$ g) k6 R' j" Z" y/ _6 H
在姐姐坐上轿子的那一刻,钱乙的眼泪流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姑姑、姑父,你们该安息了!”, [% I0 _$ X1 ~" E' q
在婚礼后,钱乙把姑父留下来的房子卖掉,然后把钱送到了姐姐那里。9 m$ x5 f9 I' u5 Y
姐姐看他背着行囊很诧异:“弟弟,你要去哪里呢?”) J( p2 q) `3 w& D" v0 d2 l
钱乙:“姐姐,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我要去寻找我的父亲了,如果他活着,他该需要我了。”, A9 D8 ? ]# u5 X* |
农历六月五日。
5 Q. Q' Y5 E6 l. _! [ 芒种。4 \8 i$ }7 V4 v
大风。$ R% f% `$ `1 E5 i5 i: L; O
钱乙启程了。/ v* B- V8 T* @- E
风吹动钱乙的衣摆,呼呼作响。& F Z u! i: G7 K9 O
风从海上来,带着海草的味道。
/ I# F& o9 `; b& D# n- m) C7 R1 c 钱乙昂起头,逆风而行。
( Z% z4 w* h) q+ c 钱乙的父亲钱颢到底去了哪里呢?$ A) {* Y0 ~* @* |7 M
这简直就是一个迷,我们只看到文献里记载的“东游海上”,这范围可大了去了,我觉得只能靠想象来写了。9 _+ k" A- H" E" \' G) S
估计钱乙当时所知道的情况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儿去,反正是向东,大方向是没有错误的,然后一定要去海上,估计要从山东半岛乘船出发。' Y4 b) T- K. V% H2 F) g
这是个艰苦的旅程,如同大海捞针,估计和寻找一个真正的神仙所费力气相仿。钱乙一边在沿途给人家治病,一边打听自己父亲的下落。
- w% M \1 p6 A1 @ 这个工程耗费了钱乙好几年的时间。 Y1 [1 f) f2 s L( P
大家不要小瞧了这出海,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在古代,那绝对是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行事的(现在好像也差不多),出发前还要点柱香好好拜拜龙王,稍微一个不留神,那就会葬身海地喂了乌龟了。3 P$ E" B5 C x" X" K- @( ?
所以钱乙基本上就是在海边建立了一个大本营,然后等着老天爷给个笑脸,伺机出海。1 d$ g- E; v% B% k) W
这样的远洋业务钱乙同志一共执行了五六次,估计此时的他已经该是个航海老手了,比现在的驴友们要专业得多。
/ r- k) W7 B' `3 R$ `" y& ]& f 苍天真是照顾有孝心的人啊,就是这么一个近乎无法完成的寻人计划,却真的让钱乙给完成了,几年后,他终于打听到了父亲的所在地。(凡五六返,乃得所在)
" m; L) }$ s3 X0 l( F 敢情这位钱颢同志还没有成仙啊!* |# s2 o3 M: R( Q& k* ] q: \
那么他在干什么呢?让我来放胆地猜想一下他的状况吧。
4 B a5 i' y+ _( O3 ~ 首先是他已经老了——既然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
: v5 m: T1 P% q. J4 N6 M6 h 其次是他并没有再娶妻生子,因为后来他跟钱乙回来养老了。
5 j0 d+ C/ ~% u# x5 ]; n. f. N# q: J 按照我的想象,他此刻正在日本的某个小岛上卖烤鱿鱼给旅游者呢。, N5 `, ^, m/ z, I" ]
他已经白发苍苍了,蹲在地摊上一边用扇子煽火,一边不停地嘟囔:“啊喷香的鱿鱼串啊,大大地好吃,各位快来眯西眯西吧!”
; k6 D" R& A# z- n 这时周围的一个人跑来告诉他:“钱桑,听说,你地儿子,来找你地干活,你的,快快地去见见。”
$ ^9 l$ u% h* m& X2 T" h6 d1 f 钱颢呆住了,衰老昏花的眼睛半天没有眨,片刻,又开始摇扇子:“不会,我地,没有儿子地干活。”7 C; V: D' d1 r/ C* K1 d
这么说话太别扭了,我们还是让他说正常的中国话吧:“不会吧,我的儿子,应该不在了啊。”% c! b3 h `$ O' c4 Z
来人:“听说,他的名字叫钱乙啊。”
0 R9 l8 I0 f3 Z1 A. ~( o4 c 钱颢终于停住了手里的扇子,张着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半晌,才说:“千万不要带他来见我!千万不要!”
, C& N9 |4 s$ t) [ [ 可是,钱乙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了,他从众多的地摊的小贩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熟悉的面容,这个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模糊的面容,现在已经苍老了。) C' ]/ ^6 u. I4 Z
就是这个人,当年把几文钱放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背着行囊远去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N& P: a+ B6 {# s/ m3 x
钱乙张开嘴,涩涩地喊了声:“爹。”
8 z3 d3 M, d! g( X' D 钱颢如雷击般怔在那里,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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