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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3 11:3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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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医生 TXT 47
/ t; [ N; ^, u' K+ g1 h. \3 g1 k 北宋仁宗年间。$ L& _& m2 O2 {3 B0 v$ ?
山东郓州(现在的山东东平县)的一个村落里。
! R, Z7 G3 g7 ` 成年男子都下地干活儿去了。4 }7 h, D0 E( I! [* z, O# ]$ y5 G
村里剩下些妇女,在各自的家里忙着家务。
. o* r8 {7 ]+ ?2 g+ H; N* R 不知谁家散养的一群鸭子向村边的河里跑去。/ U/ G, @( {. D9 r6 i4 s
一派静谧的农家祥和景象。
& Y F2 @( T. d4 l+ v 但是,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里,气氛却没有那么愉快。
( q# a5 w/ K5 G! {# x& c p# D 一个男子,正在收拾包裹。& @* A4 a) Q" O
他稍微有点喝醉了,眼睛里泛着微微的红色。1 Z! k" c) m1 T6 T4 y$ w$ S0 w) D
在他的对面,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板凳上睁大眼睛看着他。! t) y [ U. @- t6 N5 X# N' ~
这个小男孩,就是钱乙。
/ r% J+ A# h0 [# i8 { 此时的他还远不是日后名震天下的大名医,他还完全不知道,他正要面临的,是一个空前的灾难。
, f+ K( h# [% D- Y3 ?+ d1 c 对面的男人就是钱乙的父亲钱颢,他正在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和钱乙嘟囔:“对不起了,儿子,你妈死得早,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7 \1 C6 Y; t+ C 钱乙几乎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瞪大眼睛听着。
6 k2 `) v0 }+ {' H( O" O% s5 I# f, \: { 钱颢用力打好了最后一个结,同时说到:“我要去寻找神仙了,如果找到了,我会回来带你一起成仙,如果找不到,今天就是我们父子俩诀别的日子。”" ~' N" v R! A
钱乙还是怔怔地看着父亲。' O: }3 u: f+ [0 Y$ n
钱颢放在钱乙身边几文钱,然后喝了口酒,拍拍小钱乙的脑袋,背上行囊,扬长而去。; V) h, {" V+ G+ x: S
钱乙仍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用手使劲地抠着木头凳子,眼睛里半含着眼泪。* j6 r% w* K0 F0 Z+ Q
虽然他不知道父亲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唯一感觉到的是: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 ~, Z" x1 P9 F1 e0 p 从各个方面来考察,钱乙的父亲都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
$ u" d$ ~$ o1 M7 L/ U1 X1 G 根据文献记载,显然他没有把钱乙托付给任何一个人就独自离家了。
1 K6 ]; V ~4 u, t/ Q# v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理喻的事情,要知道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来说,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生活能力,这样做几乎是会置他于死地的。
1 i$ c/ i+ W- f3 v" y! e( I% S5 x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文献没有记载,但是我们可以从他所去的方向来分析出答案。- x2 }3 \7 B& l) T+ A
他去的方向是向东,海上。
2 }/ L. f* u3 F0 B2 H5 j 山东自古有寻找神仙的传统,加上有独特的海市蜃楼,这在古代可是绝对的鲜活的大广告,连秦始皇这样的大腕都被这个广告给忽悠来了。+ e: Q' ]: K+ J; i& y9 @; u8 i
因此在山东,抛下妻子儿女毅然离家访道的行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经常有人传说某某人离家最后遇到神仙然后飞升了。
) E) M7 z# \9 n. Z: P 钱颢显然对此类传闻非常感兴趣,经常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饶有兴致地和别人谈论这些成仙的成功经验,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7 h6 @( @: d- A! G
如果单独看待他把三岁的儿子扔在家里的事情,可能大家会觉得这个人太绝情、有毛病,但是如果结合上为了成仙这种追求,则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
' H" P7 i' G! @8 Y 此时的钱乙已经成为了他成仙途中的一个负担,一个包袱。% L, A5 y; h# ?5 k
他是个乡村医生,严格地说,是个针灸医生,但是他不好好地琢磨怎么用科学的手段来找到经络的实质,却如此热衷于神道,实在是件遗憾的事情。
, Y( ?1 _0 m0 a& }$ W2 g; { 终于有一天,他在喝了点儿兴奋的小酒后,下定了决心,别人能做成的事,我也一定能行!别人能找到神仙,我也能找到!我能!我能!我能!
* K) \% I4 _3 I3 t G" v/ U 于是怀里揣着本励志畅销书《成仙改变命运》毅然离家,留下一个三岁的儿子钱乙,“东游海上,不复返”。
) e9 C. ?! z2 u, g) E# V) e 估计是飘到了日本或者朝鲜哪儿的,想回也回不来了。+ |' W! ?" R" s, \: I: }- g) b
神仙没见到,见到了一帮操着日语的人,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 w3 b! B/ H' }' i- B# U T% s 但此时更可怜的是小钱乙。
8 ?* M, [# l$ V" L 他仍然不相信父亲就这样远走了,他把小木头板凳搬到了门口,在那里坐着,望着远处。
n# [8 c5 D! ~8 c# O 母亲去世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此刻,他的父亲又不回家了。
6 d; h3 S2 o' t% i8 G$ M 他的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眼泪以及被风给吹干了。
7 z7 w, {! ^) m 让时间快快地流走吧,小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他很快就会把这些痛苦的记忆忘掉的。8 i' {2 g& t( F
邻居们开始有人议论,咦,这个孩子怎么整天坐在门口?
! ?0 M! \8 |4 a2 R) q 有人路过时还顺便逗逗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可是钱乙的眼睛只是望着远方,没有任何表情。/ K2 [: @* l) F1 N# O, }4 U
终于有一天,邻居发现了饿得昏倒在小木头板凳旁的小钱乙,大家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M& Z7 V5 d, j" e% T3 s g
于是赶快叫来了钱乙的姑姑,他的姑姑来了后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自己那位不靠谱的兄弟干出了什么绝情的事情来。
$ k- I/ U9 {2 D) J" F" F2 [ 当钱乙被抢救过来后,就留在了他的姑姑家,他的姑父姓吕,是个乡村医生,两个人一商量,虽然钱颢这个人不靠谱,但孩子是无辜的啊,这么可怜,怎么能让他去送死呢?
. {2 z* H0 j* d& M$ }9 y( D 于是,两个人就收养了钱乙。
# r4 ~' l8 z. ^; s& I6 L0 Q' } 慢慢地,这段痛苦的记忆隐藏在了小钱乙的心灵深处,不见了,他和吕医生成了一家人,吕医生只有一个女儿,正好把钱乙当作了自己的儿子看待。
! Q' W `/ p6 j, j$ S) m 钱乙在姑姑一家人的照料下,慢慢地长大。0 y# A, }$ ?% K8 p/ J+ G
这应该是个很幸福的解决方案了。
7 }4 X6 o6 V9 m! _9 s, a# e5 f2 j 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钱乙得到了父母般的照料,从表面上看,他的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微笑。
- N; {# s0 ?4 q% r2 ^2 j1 F 但是,人们总是觉得这个孩子有点什么不同,不同在哪里呢?又说不大清楚。) c8 c0 d" {2 _
在夜里从睡梦中惊醒的瞬间,有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5 w _8 Z& }1 u, n! c! N- C 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失神片刻。. t2 q& J, w9 n, o3 F9 Z: H, \
这种不同更表现在他跟随姑父出诊的时候,如果遇到了患病的孩子,他看到孩子孤独、痛苦的表情时,他的眼睛里会同样被痛苦灼伤。
9 c7 p" X1 A# T A, \3 U# x! b4 k& e 别人很奇怪,他难道能从这些患病的小孩子身上看到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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